她勉强弯起嘴角,说道:“谢谢骆大哥的安慰,这一路上,多亏有骆大哥帮助,骆大哥真是我的贵人。”
贵人?骆天赫的俊颜浮现一丝苦笑。在她得知他就是她那个“逃婚”的准相公之后,或许就不会再这么想了吧!
他一脸正色地说:“司徒姑娘,有件事清,我必须得向你坦白。”
见他神色严肃,司徒菲儿不禁疑惑地想问他怎么回事,然而她正要开口,还没来得及说出半个字,一股甜腻反胃的感觉就忽然涌上喉头。
她抚着自己的胸口,试着强抑住那阵难受。
骆夭赫凉觉了她的不对劲,关心地问:“司徒姑娘?你不舒服吗?”都怪夜色太过昏暗,他才没能早一点察觉她的不对劲。
“我没——”
司徒菲儿正要说她没什么,可胸口的抑郁忽然转为剧痛,而本欲开口说话的她,竟呕了一口鲜血,强烈的晕眩更是让她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
“菲儿!”骆天赫大惊,月兑口喊了她的名字。
他急险楼住她发软的身躯,心急地追问:“菲儿,你究竟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刚才在房里,就一直觉得身子不适……”
骆天赫立刻动手为她把脉,俊眸闪过一丝惊愕,接着他再仔细查看她的气色等微状,心中的诧异更深了。
“菲儿,你中毒了。”他语气凝重地说。
虽然她所中的并非无药可解之毒,但却是一种能要人命的毒,显然下手的人意图致她于死。
听见他的话,司徒菲儿的心里诧异极了。
“怎……怎么会……难道……是……王守……”
会是王守等人追了过来,因为瞧见她的身边有人保护,没办法强行掳人,所以决定直接毒杀她吗?但……他们有机会这么做吗?
骆天赫虽然也很想揪出下毒的混帐,但是日前当务之急是先救她。
“别怕,菲儿,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他将虚弱的她打横饱起,带着她返回房中。
司徒菲儿依偎在他的怀中,强烈的痛楚让她异常虚弱。
此刻她中了毒,也不知道会不会死,但是像这样被他搂抱在怀中,她竟有种异常安心的感觉,仿佛找到了能够让她终生栖息停泊的港湾,仿佛只要有他在身旁,她什么都不必害怕……
骆天赫将司徒菲儿带回她的寝房,小心地将她饱上床榻之后,立刻取出身上的一只瓷瓶,从中倒出一粒丹药。
“来,菲儿,你先服下它。”
司徒菲儿问也不问那是什么,信任地乖乖和水吞下。
“它可以减轻你的痛苦,暂时抑住毒性。”骆夭赫说道。
这是他亲自调制并随身携带的解毒丹,对于多种毒性有着抑制作用,虽然没办法解除她身上的毒,但是能够缓和住毒性的蔓延;同时护住她的脏腑,不让她受到更多的伤害。
接着,他开了药方,差周义到药铺去抓回草药,并让周义向客栈借了灶房煎煮汤药。
春苹原本己经睡下,但被周义来回奔走的声音给吵醒。她疑惑地过来一探究竟,赫然看见司徒菲儿躺在床上的虚弱模样。
“天啊!小姐……小姐怎么了?小姐……”春苹焦急地奔到床边,满脸的惊慌失措。
“别难过……春苹,我不会有事的……”司徒菲儿开口安慰。
她的语气虽然虚弱,但是在服了骆天赫所给的丹药之后,胸口的那股剧痛己经缓和许多。
不过尽管她这么说了,春苹仍是担忧得都快哭了。
“可是小姐中了毒,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呀!怎么办?小姐会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小姐可别死啊!”春苹激动得嗓音都硬咽了。
听她左一句三长两短、右一句死的,骆天赫的浓眉微微皱了起来。
“放心,我不会让菲儿出事的。春苹,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去灶房看看周义煎好药了设有。”
“可是小姐……”
“去吧,春苹……听骆大哥的话……”司徒菲儿也开口道:“你在这儿……也只是瞎担心而己……”
“是,春苹知道了。骆公子,那小姐就拜托你照顾了。”
春苹退出之后,骆天赫又仔细帮司徒菲儿把脉,确定她先前眼下的丹药己暂时抑住毒性,没让她的清况继续恶化下去。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之后,周义煎好了药,和春苹一块儿送了进来。
“周义,这碗汤药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吧?”骆天赫谨慎地问道,就怕又让人乘隙在汤药中动手脚。
“绝对设有,少爷尽管放心。”
“那好,汤药交给我就行了,你们两个都退下去休息吧。”骆夭赫将那碗汤药接了过来。
周义立刻听命退下,但春苹却满脸犹豫地杵在原地,担忧地望着床榻上的司徒菲儿。
“春苹也帮忙照顾小姐吧!”
“不用了,春苹。”骆夭赫对她说道:“明日一早我们要继续动身,你家小姐还得要你在一旁照料,若是你精神不济那怎么行?”
“可是小姐……”
“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小姐真的不会有事?”春苹不放心地追问。
“当然是真的。”骆天赫语气肯定地保证。
“春苹……你就别担心我了,听骆大哥的话,回房去歇息吧……”司徒菲儿开口说道。
“那……好吧,春苹就先退下了。”
春苹离开之后,骆天赫端着药来到床边。
见汤药仍冒着烟,他细心地先吹了吹,希望让它稍微凉一些,免得等会儿烫了她的口。
司徒菲儿望着他的举动,胸口仿佛烧了一股暖流。她同时也不禁想起刚才他轻握住她的手,开口安慰她的情景,那让她的心底漾满了甜蜜,几乎忘了自己此刻身子的不适。
“骆大哥不但会治老人家的腿疾,还懂得如何解毒,真是好本事呀……”她轻声称赞。
“比起治病的本事,我解毒的功夫更好,所以你尽管放心,这汤药绝对能解你身上的毒。”骆夭赫说道。
他之所以会说这番话,并不是要显扬自己的本事有多么高明,而是希望她别为她所中的毒感到害怕不安。
“真的?”
骆天赫肯定地点了点头,而见他如此充满自信,司徒菲儿打从心底诵上一阵崇拜与佩服。
“骆大哥怎么会对毒这么有研究……光是把脉……就能知道我中什么毒……还知道如何解毒……实在太厉害了……”
骆天赫原本正想试试汤药温凉了点没,听她这么一说,他的动作一顿,目光移到她的脸上。
他望着她,一脸正色地回答:“因为,我就是骆天赫。”
他本就无意欲瞒她,只是先前几次要向她坦白身份时,总正巧被其他的事情打断。既然现在她提起了,他当然就据实以告。
“嘎?”
司徒菲儿怔住,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骆大哥……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就是骆天赫。”他给了她一抹抱歉的眼神,说道:“所以我才说,我解毒的功夫比治病还要好,因为我对毒的了解更加透彻。”毕竟,他们骆家可是代代相传的用毒世家。
“你……真的是骆天赫?你……你居然……”
司徒菲儿在震惊过后,请绪忽然变得气愤而激动,这让她的胸口又再度掀起一阵痛楚,也让她难受地蹙起眉头。
“菲儿,你先别激动。”骆天赫心疼地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司徒菲儿望着他,美眸盈满了震惊、受伤的痛楚光芒。
“别激动?你要我怎么能不激动……你先是差红娘上门提亲……谈定了婚事之后又溜得不见踪影……现在……现在还一路瞒着自己的身份……这样耍着人玩,很有趣吗?”
她愈说情绪愈激动,胸口的痛楚也更加剧烈,但她己分不清是毒性的作用,还是因为心痛?
打从他们第一次相遇,她就己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当时他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但却什么也没说,是想要看笑话吗?
想不到,她生平第一次动了心,结果对象却是个从一开始就故意要着她玩的男人!
“菲儿,我并非有意瞒你,更不是想要你……”
“我不想听……不想听……我只想问……我究竟什么时候惹了你……你非要……非要这样整我不可?”
骆天赫无奈地叹口气,说道:“菲儿,我一定会把事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但你先把这碗药喝了好吗?”
尽管刚才己先让她服下丹药,但此刻她的清绪如此激动,要是毒陛又蔓延开来,只会让她多受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