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兮远本来想开车把陶子安送回她的公寓,可是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惊动了谭珏年又会惹出事端,他只好整理了一下两个人的衣服,打开车门抱着陶子安回到饭店。
经过大厅的时候,聂兮远让柜台帮他另外准备了一个房间,这个时候,他并不适合回到顶楼与温慧莲见面,反正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再笨的女人都不该继续纠缠不休了吧?更何况,聂兮远一直都知道,温慧莲绝对不是个笨女人。
他怀里的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笨女人!明明自己最委曲求全,却把所有的苦和泪咽进肚子里,对别人强颜欢笑;这样的女人,怎能不让他动情、不让他爱护呢?
无所谓怜悯,只有聂兮远心里知道,他心中最柔软的位置,只能容得下陶子安,并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特别的,只因为她是她,她是他最爱的那个人,这就足够了,他的义无反顾也是值得的,没有任何价值可以衡量他的爱。
聂兮远走进卧房,把陶子安轻轻放在床上,他合衣躺在她身边,伸出手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呢喃道:“桃子,不要再离开我。”
睡梦中的陶子安像是听到这句话,迷迷糊糊地噘着嘴哼唧两声,便在聂兮远的怀里沉睡着。
两个相爱的人依偎在一起,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早,陶子安颤了颤眼皮,睁开双眸,阳光从未拉紧的窗帘缝隙中直射过来,她一时恍惚,竟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一翻身,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陶子安随即弹坐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身边的聂兮远,“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在这里。”
“你在说绕口令吗?”
聂兮远讪笑,坐起来抱住她,“早安,我的前妻。”
“呵呵……”陶子安干笑两声,“早,我的前夫。”
“要不要一起洗个澡?”
陶子安紧张地抓紧领口,把头摇成波浪鼓,“不要!”
“那我帮你叫一份早餐?”
陶子安耸肩,“楼下有员工餐厅。”
“桃子……”聂兮远长叹。
“干嘛?”她戒备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还不想接受我?”
“我……有吗?”不接受他,她昨晚就不会和他“那个那个”了……
“那你干嘛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他好受伤!
“我害羞不行吗?”陶子安悠悠地溜下床,“快起来吧!你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昨天没上班,今天也想翘班吗?还有哦,我真的很对不起你的未婚妻,昨天明明答应她要甩掉你了,谁知道你像块狗皮膏似的,甩都甩不掉!苍天啊、大地啊!这不是我的错,都是你聂兮远太粘人了。”
聂兮远抿嘴笑出声,“是是是,前妻大人说的对!都是小的的错,我一定痛改前非,希望你高抬贵手、从宽处置!”
“看你今后的表现吧!”陶子安鼻子里哼了哼,没走几步便觉浑身都疼,看来,一定是昨晚做运动太激烈的缘故!她羞红了脸,埋怨着:“聂兮远,下次你不要那么用力啦!”
聂兮远眨了眨眼,装作不懂地反问:“什么太用力?”
“就是‘那个’嘛!”陶子安抓狂,又虚弱无力地爬回床上躺下。
聂兮远借机凑过来,十指大动在她身上按摩着,“前妻大人,你是不是说昨天晚上……我们做‘有爱的那件事’啊?”
“是啦……”
“那小的伺候得你还舒服吗?”
“嗯……”陶子安沉醉在聂兮远的按摩中,有些飘飘然了,满意地点头,“舒服……”可是此舒服非彼舒服啊!
聂兮远忽然低下头,凑到陶子安耳边,轻声问:“那不如再让小的再伺候你一次吧。”
“好……啊啊,不要、不要!我好累……聂兮远你这个禽兽……呜呜……救命呀……”
聂兮远奸笑两声,手脚利落地褪去陶子安的底裤,刚提“枪”准备躁练,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Shit!”聂兮远闷声一吼,“哪个混蛋?”
陶子安得救般推了推他,“一定是找你的,肯定有急事!”
“不管他,让他等!”
像是和聂兮远作对似的,敲门声一直没有停下,绕是他有再好的兴致,也被敲门的人搅和得没了劲。
聂兮远低咒一声,提起裤子,扣起皮带,走到门旁霍然拉开……原来是李奇。
他皱了皱眉,眉眼中有些冷意,“你来做什么?”
李奇大为意外,向来对人如春风般温暖的聂兮远,竟然也有如此冷峻之气,“总经理,我是来向您报告,温慧莲小姐已经搭昨晚的飞机回美国了。”
“哦?你的消息比我还快嘛!怎么,你没亲自去送你的大老板?”聂兮远说得不无讽刺。
李奇心中一惊,极力狡辩:“总经理,您误会我了!我没有……”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既然你的大老板已经回美国了,下午你也回美国总部吧!是留、是走,我不干涉你的决定,毕竟,你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
“总经理!”李奇惊叫,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做了那么多,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
“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但是,不管你为了谁,你的所作所为我都很不满意,更加不开心!李奇,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得力的助手,但是你走错一步,就再也无法挽回,你走吧!”
聂兮远说着就要关上门,李奇连忙握住,他本来还想要解释些什么,最后却只是深深叹了口气;他确实是有私心的,但是他绝对没有害聂兮远的意思呀!
“好吧,我会回美国,但是回去之前,我想说最后一句话,无论您信不信,就算作是赎罪;温慧莲小姐回美国找您的父亲去了,也许他很快就来了……”李奇说完便转身默默离开。
聂兮远站在门口良久,该来的早晚都会来,他早就预料到父亲会来插手这件事。
他刚转过头,只见陶子安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你父亲要来了,是吗?”
聂兮远点了点头,“应该是吧!也许很快就到了,温慧莲昨晚连夜回去,现在差不多已经到美国;如果父亲直飞过来,应该还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
“哦!”陶子安垂下头,不再言语。
聂兮远走到她面前,轻搂着她的腰,“桃子,你在害怕吗?”
陶子安依旧沉默。
“别担心,桃子,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无怨无悔。”
“聂兮远……”陶子安把头深埋进他的胸膛里,如果说她不感动,那是假话!事已至此,她不能再畏畏缩缩地当个懦弱的人。
聂兮远为了她可以抛弃所有,她为什么不能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勇敢地面对一次他的父亲?一旦他们闯过这一关,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即使真的失败了,至少她努力过,也不会后悔。
“聂兮远,我答应你,不离不弃,和你同进退。”
“这才乖……”聂兮远搂着陶子安,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屋里璀璨的阳光紧紧地将他们包围;那句不离不弃的誓言,就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在时光里。
聂兮远和陶子安在惴惴不安中,等待聂胜华的到来,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位老爷子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聂兮远……”陶子安坐在聂兮远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问:“会不会是你父亲已经想开了,不再干涉我们的事了呢?”
“你认为会有这种可能性吗?”聂兮远刮了刮她的鼻子。
陶子安垮下肩头,“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聂兮远模着下巴沉思了一下,“那不如……”
“说话不要只说一半!”陶子安不满地抗议。
“那不如我们亲自去找他吧!”
“啊?这样不好吧……”陶子安又想当逃兵。
“桃子,你答应过我什么?”
“好啦!去就去,谁怕谁!可是丑话说在前头,万一我见到他脾气失控的话,后果你负责!”
“OK,没问题!”
聂兮远让秘书订了两张下午飞往美国的机票,和陶子安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吃过午饭就去了机场大厅。
今天的机场似乎比往常要热闹许多,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聂兮远这次特地戴着大大的墨镜,防止被人围观,他拉着陶子安的手穿梭在人群中。
“哇,聂兮远,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机场好像很不一样?不会是发生什么紧急状况了吧?”陶子安的眼睛瞪得好大。
“看情况,很有可能。”聂兮远看到机场的人员正在作疏导工作,把人群渐渐分开一条路,广播里此时也响起通知。
“各位旅客,从美国飞往台北的七九八次航班,因飞机降落时故障起火,机组人员已带领乘客安全撤离,并无人员伤亡,只有个别乘客身体不适,现已送往医院,对此,航空公司对各位旅客表示诚挚的歉意。”
“天啦!”陶子安张大了嘴巴,“没想到飞机竟然起火了,还是从美国来的呢!还好你父亲没有来,万一搭到那趟飞机,免不了一顿惊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想一想见到我父亲后,要怎么哄他高兴吧!”
陶子安不满地努努嘴,“他不高兴我也没办法呀,但是我要告诉他一句话。”
“什么话?”
“我会很郑重的告诉他……”
“陶小姐!”
一声惊呼打断陶子安的话,陶子安回头望着那人,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
“你是……”陶子安歪着头,认真地打量他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哦!你是那个好心的地勤。”
“是呀!没想到陶小姐居然还记得我。”说话的正是0218号地勤,他笑咪咪地走过来。
“一别三年多,终于再次见到陶小姐,这些年你还好吗?我一直联络不上你,其实在前不久我帮你找到了……聂先生!”算他眼睛尖,一眼就看出陶子安身边站的男人就是聂兮远。
看见他俩手拉着手,地勤完全明白了,“看样子,你们已经又重新走到一起了,真是太好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地勤甚是激动,因为这一对情侣是在他的见证下,又走到一起的,他瞬间觉得自己的工作很伟大,自己也做了一件大好事。
陶子安也很激动,她斜过眼看着聂兮远,“原来你们见过面了,你怎么没告诉我?”害她还想把这件事保密下去。
“早在来的第一天就知道,有个傻女人风雨无阻地来机场,等某个混蛋三个月……”
“是呀,你这混蛋!”陶子安娇嗔地捶了他一下,两个人甜蜜地对视。
地勤很识相地朝他两人挥了挥手,“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祝你们幸福,早生贵子!”
“谢谢你祝福,也感谢你帮我,如果不是你,我和聂兮远也许没那么容易重逢呢!”陶子安衷心地感谢他。
“你太客气了陶小姐,是你们的爱情感动了老天!”地勤更是诚恳地说着,“我还有些事要忙,先离开了。”然后回过头,朝着身后的人说道:“对不起老先生,耽误您的时间,由于碰到个熟人,实在不好意思!请跟我这边来……”
地勤才刚转过身,一直隐藏在他身后的老年人走出陰影里;陶子安看到那人,猛地吸了一口凉气,聂兮远最先反应过来,惊呼道:“爸!您怎么会在这里?”
“爸?”地勤惊讶地看着身旁的老年人,又看了看聂兮远,果然长得有几分相似。
聂胜华睿智的目光扫过聂兮远的脸,最终落在了陶子安的身上,眼神中依旧如三年前那样充满了挑剔。
“你们果然在一起了。”聂胜华不无威严地说道:“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和聂兮远在一起只会害了他!”
“爸!”聂兮远还是第一次听到父亲当着自己的面,斥责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还是他的最爱。
“怎么,难道说,你恢复记忆了?”聂胜华斜睨着他。
“没有,就是因为我没有恢复记忆,所以我才根本无法想像,三年前您到底对桃子做了什么事,我也无法想起自己当时究竟有多懦弱,竟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没有保护好。”
“混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
“我当然知道。”聂兮远挺直腰板,说话铿锵有力,“从小我就把您当作是自己的偶像,我生命中的神,我敬佩您、爱戴您,听您的一切安排,正因为您是我的父亲;然而,您是否把我当成了您的儿子?不,没有,我只是您手里的一颗棋子,一个任您摆布的傀儡玩偶罢了!如果您真的当我是您的儿子,就不该拆散我和桃子。”
“你……”聂胜华惊呆了,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个样子的聂兮远,在他的记忆里,他这个儿子从小就听说懂事,二十多年来做了唯一一件背他心愿的事,就是娶了他身边这个女人。
可是没关系,他是他父亲,有权利为他安排他的一切,所以他不择手段地让陶子安永远消失在聂兮远的生活里,甚至连陶子安和聂兮远过去的一切记录都销毁,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他的儿子有个更好的将来,有个大方得体、门当户对的妻子。
他错了吗?这难道不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该做的一切吗?难道他不是为了他好吗?
聂胜华是骄傲的,他的骄傲让他顽固不化、坚持已见;因此,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妥协”,哪怕他是真的错了,他也不会承认,既然错了,就将错就错下去,这样的错误在他看来,也没什么不好。
“好,很好。”聂胜华冰冷地说:“那么,我只给你们两人最后一次机会,要嘛你们分开,从此不见面,你好、我好、大家好,我还会给陶小姐一笔钱,足够她下半辈子花;要嘛你们就死也不要分开,我会停了你的卡,登报声明与你断绝父子关系,胜华集团和你毫无瓜葛;你们现在就选择吧!”
“不需要选择。”聂兮远当机立断,“我不会和桃子分开的,我相信靠自己的努力,可以给桃子带来优渥的生活。”
“你宁愿抛弃一切,甚至连父亲都不认,也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聂胜华咆哮着,整个机场的人都纷纷侧目。
“爸,请你讲讲理,不是我要抛弃您,是您为了不让我和桃子在一起而威胁我,我不认为和桃子在一起就是抛弃您,但是我的选择,不得不让我狠下心来,是您教会我铁石心肠、不择手段。”
“你……”聂胜华再次被噎住,“好!我养的好儿子!明天我就会让律师发表声明,从现在起,你就不再是胜华集团的员工了,更不是我聂胜华的儿子!”聂胜华激动得转过身就要走,身后忽然有人叫住他。
“聂伯父……”陶子安挣月兑开聂兮远的手,小跑两步走到他身后,“有一句话,我三年前就想告诉您了,现在,我必须说出来。”
“你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聂胜华连看都不想看到陶子安。
“是,我很后悔。”陶子安顿了一顿后,接着说:“后悔三年前没有勇气站出来,和您反抗,我后悔了整整三年!”
不去看聂胜华此刻的表情,她深吸口气,“可是老天是公平的,它看得到我对聂兮远的一颗真心,它知道无论聂兮远是贫穷还是富贵、是失忆还是还记得过去,我都如三年前一样,无怨无悔地爱着他;聂兮远没变,哪怕他忘记了过去,他还是有着和煦的笑容、善良的心。”
陶子安轻笑,脸上的神情无比坚定,“所以,他的失忆我并不在乎,也许他这辈子都想不起我们的过去,可是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他现在爱我的心,并不比三年前的少,所以我更加坚信,我能感动老天让我们重逢并重新相爱,我也会有一天感动您,让您接受我,接受我们的感情,甚至接受我们的孩子。”
聂胜华冷哼,“简直是痴人说梦!你们会后悔的!”
那一天,聂胜华带着一肚子气又从台北直接飞回了美国,聂兮远带着陶子安回到饭店,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也离开了。
一别数月里,发生了很多事,聂胜华兑现了当初的威胁,不仅登报宣布与聂兮远月兑离父子关系,还收回了聂兮远全部的股权。
聂兮远却毫不在意,他与陶子安两个人光明正大地登记结婚,并且顺利地找了一份工作,租住在谭珏年家的公寓里,快乐地生活着,并且满心期待地孕育着新生命。
转眼就到了腊月里,大肚婆陶子安顺利为聂兮远生下一个胖儿子,聂兮远看着陶子安既感动又心疼,当天守在手术室里的他,竟然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
初为人父的那一刻,聂兮远竟然有几分懂得聂胜华过去的辛酸,他背着陶子安偷偷拍了一张自己儿子的照片,用手机传到聂胜华的电子信箱里。
他在信里写了这么一段话:
爸,我不乞求您的谅解,也不乞求您能接受陶子安,但是这一刻,我是感恩的,谢谢您这么多年的辛苦,即使您不再认我,也请相信身为儿子的我,那颗爱您的心。
远在美国的聂胜华接到儿子的信,既开心又欣慰,他终于有孙子了,照片上这个胖嘟嘟的小家伙,和聂兮远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他那颗固执的心,瞬间就为他那可爱的样子而柔软下来。
他犹记得陶子安说的那句“无论聂兮远是贫穷还是富贵、是失忆还是还记得过去,我都如三年前一样,无怨无悔地爱着他”;虽然在他对陶子安的家世背景仍是不满,可是她爱自己儿子的那份坚定之心,不知不觉中已悄悄地动摇了他那颗顽固的脑袋。
也许,改天该捎份礼物给孩子当满月礼……
聂兮远寄了电子邮件后,偷偷模进陶子安的病房里,妻子还在睡觉,睡梦中的她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还挂着笑,他忍不住俯身下去,亲了她的脸颊。
陶子安嘤咛一声,竟然就这样被吵醒了。她睁开眼睛看着聂兮远,张开嘴的头一句话就问:“儿子呢?”
聂兮远挑眉,“为什么一醒来就先问儿子?难道你现在只爱儿子,不爱我了?”
陶子安被聂兮远的样子逗笑,这家伙竟然跟自己的儿子吃醋!她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好了啦!最亲爱的老公,儿子是我们的,我爱他就是爱你呀!”
“那你说,你是爱他多一点,还是爱我多一点?”聂兮远耍起无赖。
“这个嘛……”还真不好回答耶!
见陶子安犹豫,聂兮远垮下脸来,“早知道你会移情别恋,我就不要这个儿子!”
“老公,我最爱你了。”陶子安急忙制止聂兮远的哀怨。
“真的?”
“真的,真的。”陶子安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看我认真的眼神!”
聂兮远捧着陶子安的脑袋,看了看,“嗯,眼神很认真,我就相信你好了。”
“那现在可以让我看一下儿子了吗?”打蛇随棍上。
“又提儿子!”当父亲的不依了。
“那不然呢?”
“我就知道你爱他多一点,我明天就把他送人!”
“欸,老公,那可是我怀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来的耶!”敢送人试试看!
“正因为这样,我才更应该送人了,不是这小兔崽子,你也不会为了生他而痛个半死!”看得他都觉得痛了……
“咦?老公,你是在心疼我吗?”
“哼哼,才不是!”打死也不能承认……
“哎唷,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捧着又捏又亲。
“喂!陶子安,你不要捏我的脸啦……”任由陶子安对自己的脸为所欲为,聂兮远扬起温柔的笑,眼中满是宠溺。
子安,谢谢你还愿意接受这样的我,忘了你,肯定是因为我太爱你,无法忍受失去你的每一天;可是我相信,不管忘了你几次、不管经过几个轮回,我唯一的选择,还是你。
幸福到底是什么呢?只有相爱的人才能体会。
真爱,并没有华丽的语言、没有哗众取宠的行为,只有在岁月的通过点点滴滴、一言一行,才能体会到温暖;真正的爱情,并不一定是他人眼中的完美匹配,而是自己的心找到了一个恰好安放它的地方。
幸福是一段旅程,陶子安和聂兮远在旅程中,感受到彼此的爱,相互扶持、相互呵护,与金钱权利通通无关,只有相爱,幸福才没有终点。
陶子安相信,只要能一直跟聂兮远相守,他们的幸福旅程就永远没有结束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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