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记得是叫唐碧儿,今年是八岁,其父唐儒是当朝正二品,任刑部侍郎,在殷太极还在朝中为园师时,两人交情甚笃。
但自从殷太极因一个小小的赌约而被迫离京後,唐儒在朝中的地位便变得暧昧不明。
受到唐儒的影响,唐碧儿被选入後宫并没能如愿的被封为贵妃,仅仅得到了一个美人的名号。
不过对於这些,敖祯打从心底不在意。
无论是皇后、妃子、美人、宫女,这些女人除了长相不同之外,在他心中都没什麽差别。
拿之前被他赐死的陈昭蓉来说,两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而他十六岁登基为帝後,她也妻凭夫贵,登上了一国之母的位置。
可惜陈昭蓉不安於现状,拚命利用自己的皇后之位替娘家的亲戚谋福利。
就连那四位贵妃也同样为了让自己能在後宫站稳脚跟,一次又一次的来挑战他的权威。
对於她们的小动作,敖祯看在眼里,并不计较,他并非是无情之人,虽然对她们没过多的情爱,但既然嫁给自己当妃子,对她们就有一份责任。
可永无止境贪婪下去的结果,就是玩火自焚。
陈皇后与四位贵妃之间斗智斗法,为了得到胜利,竟将蛊术施到了他的身上!
若不是他命大,很有可能命丧在这些女人的手中。
自从下蛊事件之後,他更加疏远这些喜欢争权夺利的女人,所以对唐碧儿这些被纳入宫的人,始终提不起什麽兴致。
更何况,他身边已有个秦绾卿吸引了他全部的心思,自然忽略了後宫的那些女人。
若不是近日他因秦绾卿要搬离皇宫一事与她斗气,恐怕後宫将一直被当作华丽的摆设而已。
他看向眼前的女子,唐碧儿的确是万中选一的美人儿,可比起怎麽看也看不够的秦绾卿,仍是逊色太多。
「这壶杏花酒乃是臣妾亲手酿制的,味道醇厚香浓,皇上嚐嚐,可还合您的口味?」唐碧儿娇声伺侯,语气里有明显的讨好。
她现在的心情,只能用震惊和喜悦来形容。
要知道自从她入宫以来,这可是皇上第一次踏入永福宫。
虽然与她一同入宫的其他女子同样不曾得到皇上的宠幸,但与那些人相比,她更为不甘心。
本来以为凭着殷太极与父亲的交情,进宫之後她肯定会出人头地。
没想到一个秦绾卿便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每日独守空闺的滋味非常不好受,但是身为皇帝的女人,这又是无可避免的现实。
如今事情有了转机,皇上今日竟突然驾临永福宫,她自然要把十八般武艺都便了出来,若是运气好怀上龙种,相信不久的将来,皇后之位肯定非她莫属。
敖祯看着满桌子精美的菜色,不由得想起第一次与秦绾卿用膳的场面。
她细心的给自己做菜卷,满怀关心的训斥他不按时吃饭的後果,还有她眼带笑意给自己擦拭沾在颊边的酱料时眼中闪动的柔情蜜意。
他因回忆而变得柔和,唐碧儿却误以为他脸上的柔情是为自己所展现,不由得表情欣喜若狂,更加卖力的讨好,以求得皇帝的垂怜。
「皇上,您再嚐嚐这冬瓜汤,味道很新鲜的。」
敖祯猛然回神,面前不是满心满脑想着的那张面孔,浓浓的失落满溢心头,但随即又怒了起来。
他暗骂自己没出息,那该死的秦绾卿都已经摆明不要他,他却还像个呆子一样没日没夜的思念着她。
这一想,更激起了他的怒意。凭什麽他要想着那个无情的女人?天下的女人何只千万,秦绾卿不爱朕,朕依然有人爱。
想到这里,他便主动张开了嘴,示意唐碧儿喂他喝那勺冬瓜汤。
她见状心喜,忙讨好的上前伺候。
「嗯,这汤不错,云儿自己做的吗?」
唐碧儿一怔,不解的看着他,脸色微红,「皇上,云儿是谁?」
敖祯挑了挑眉,「你不是叫唐云儿?」
「臣妾……名叫唐碧儿。」好伤心,皇上居然连她的名字都记错。
他毫无愧疚,点了点头,「反正都差不多。」
无论云儿还是碧儿,都不及他的绾卿好听。
见鬼,他怎麽又想到那该死的女人?
心里正有些气恼,唐碧儿趁隙伸长手臂妄想搂住他,他下意识的推开,避开她的碰触,但随即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妥,便似笑非笑的睨着表情尴尬的她。
「时辰也不早了,伺候朕入寝。」
既然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个不肯理会自己的女人,那就用身体上的放纵来麻痹自己吧。
唐碧儿忙不迭的微笑点头,小心翼翼的拉着敖祯的手走向里面的寝室,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褪去自己的衣衫,希望能夺得皇上的青睐。
但她每褪一件衣裳,敖祯的脸色便难看上一分。
这个心甘情愿被他占有的女子,为什麽不是绾卿?为什麽?!
直到对方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眼神妩媚的瞄向自己时,敖祯才猛然回神,突然有种感觉,如果今晚他真的占有了唐碧儿,那就是背叛绾卿,而他和绾卿将会彻底变成陌路人。
「皇上……」
唐碧儿等了好半晌却发现敖祯只是直直的看着自己,忍不住有些心急。
他挥了挥衣袖,不耐烦的叹口气,「朕突然想起还有重要的摺子没看,你先睡吧,今晚不用你伺候了。」他不能背叛绾卿。
吩咐守在门外的小牛子摆驾回宫,不理会唐碧儿失望的神情,他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去。
这个变化让小牛子很感意外,不过他仔细一想,便了解,看来他家主子还是放不下对秦姑娘的满腔爱意。
敖祯心底很恼,没想到自己贵为天子,竟会为了一个女人在意到这种地步,可对方却毫不领情。
此时外面已经下起了暴雨,伴着轰隆隆的雷声,正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满是无尽的苦涩晦暗。
当夜,他没回朝明宫,而是直奔御书房看奏摺。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他批摺子也批了整整一夜。
翌日清晨,因为没有大朝,他不必早早上早朝,便起身回到朝明宫准备小睡片刻。
刚踏进宫门,一个小太监便迎面跪了下来,双手还捧了一本摺子递给他。
「这是秦姑娘送来给皇上过目的摺子。」
「绾卿送来的?」
他急忙伸手接过,顺手翻看了几页,发现里面写的是不久前她在朝堂上说过的农业改良初步计划。
大晟的农业并不算十分发达,特别是在灌溉方面的技术,秦绾卿在摺子里仔细提到了一些关於水利、农田灌溉的具体方法。
这样的计划一旦施行,大晟的农业将会突飞猛进。
「嗯,果然是个不错的提议。」他看得津津有味,随即猛然想到了什麽,「这摺子是绾卿什麽时候送来的?」
「回皇上,秦姑娘是昨晚将摺子递来的。」
「昨晚?」他脸色一冷,「你为什麽现在才把摺子给朕拿来?」
小太监怯怯抬头,「皇上昨儿晚上不是去了永福宫临幸唐美人了吗?奴才不敢打扰皇上的雅兴,便告诉秦姑娘待您回宫後,自会将摺子呈上。」
「你是说,绾卿知道朕昨夜去了永福宫?」他扬高了声调。
小太监被皇帝突如其来的震怒吓了一跳,胆颤心惊的点点头。「是啊,昨天夜里还下了雨,秦姑娘在朝明宫门口站了好半晌,直到浑身上下都淋湿了才离去。」
听到这里,敖祯已然是怒上心头,抬腿踹了在眼前的小太监一脚,怒吼一声,「是谁让你这个奴才随便多嘴乱说话的?!」
光想像绾卿一个人孤伶伶的站在雨中被淋湿的情景,他胸口便抑制不住的疼痛起来。
更糟糕的是,一旦她误解了自己昨天与别的女子有染,从今以後,她真的会紧闭心门,再也不会为他敞开了。
气急败坏的敖祯陰冷的瞪着那个被他吓傻了的小太监,怒声道:「小牛子,还不把这多嘴的奴才给朕拖出去掌嘴。」
气死他了!
敖祯平日对奴才婢女虽然严厉,但只要对方没犯大错,基本上他是不会暴力对待的,今日他实在是被气坏了,可怜那小太监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错,就被小牛子拖起来准备拉向门外。
负手而立的敖祯在听到身後小太监带着哭腔的求饶声後,忍不住回头对小牛子挥了挥手。
「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算打死这不长眼的奴才,也改变不了事实。」他低叹一声,「况且……她若知道我随意罚了别人,一定会更加不开心。」
此时的敖祯,真真切切的嚐到了爱情中那令人无奈的酸甜苦辣滋味。
就算敖祯打从心底不让秦绾卿搬出皇宫,却也找不出理由把人留下,到了隔天早朝,他还是当着文武百宫的面,下旨将一幢宅子赏给了她。
在群臣的眼中,这样的赏赐是理所当然。
可对秦绾卿来说,却意味着她与敖祯之间回归到单纯的君臣关系。
这是自己一直期盼的结果,可一旦成真,心底还是隐隐泛起一阵浓浓的酸楚和失落。
不过敖祯待她不薄,不但赏了宅子,还赏了管家及几十个家奴帮她打理府邸。
而金珠银宝因为一直负责伺候她,这次她搬出了皇宫,两个小丫头自然也给了她。
由於她私人的物品并不太多,只收拾了几个小包袱便走,可等她们入新居时,却发现宅子和皇宫近得不可思议,只要出了宫门,拐了个弯,便到了秦府,与皇宫只有一墙之隔,
距离之近,不仅让秦绾卿无言以对。
搬家的事让众人忙了一整日,收拾的收拾、打扫的打扫,但这些都不必秦绾卿躁劳,哪个丫头负责洗衣,哪个丫头负责做饭,管家都已安排得井然有序。
管家名叫李富祥,今年已经五十二岁,身材微肿,眉宇间却瞧得出精明干练。
因为他是敖祯直接派给她的,秦绾卿对这位管家自然是信三分、防七分,毕竟自古以来,凡帝王派到臣子家的奴仆,十有八九都身负奸细之职。
虽然她知道敖祯不会加害於她,伹有些事该谨慎的还是要小心提防。
用过晚膳后,她疲惫的回到新宅的卧室准备休息。
这卧室比起月央宫舒适许多,床上的被褥柔软乾净,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可是躺上床的秦绾卿却怎麽也无法安心入睡,只要一闭上眼,敖祯那双隐约泛着幽蓝光芒的眼睛,便会出现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她气恼的用被子蒙住整颗头,但黑暗中,彷佛可以看到他正幽怨委屈的望着自己。
睡不着的秦绾卿一把掀开被子,恼怒的坐起身抓了抓头发。
该幽怨该委屈的那个人,是她好不好!
他的後宫有那麽多美艳如花的妃子供他采摘,而他昨晚还翻了後宫的牌子,去临幸了那个什麽唐美人,可是她呢?
明明喜欢他,却害怕一旦感情陷得太深,将来会无法自拔。
二十一世纪的男人,或许还有法律的约束,让他们不得不遵循一夫一妻制,与一个或相爱、或不爱的女人白头到老。
在这里,一个以男人为天的古老时代,就算她再貌美、再聪明、再受到他的青睐与宠爱,仍无法确保自己是他今生的唯一。
待她红颜老去、青春不再时,他还会像现在这般整日追逐着她,心里眼里都是她吗?
想到这里,秦绾卿不由得一怒。
哼!她还未红颜老去、青春不再,那可恶的敖祯就已经先背叛她。
不,不对!敖祯不算背叛她。
因为从头到尾,她根本未给过他任何承诺,没有承诺,又哪来的背叛?
这一连串的是是非非,想得她几乎头痛欲裂,也不知辗转了多久,最後实在是累极了,迷迷糊糊得快沉入梦乡时,耳边似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令她心头一跳。
莫非这宅子里有鬼?她一向是无神论者,不信世上有鬼。
难不成有贼?
听见那人脚步声往床边走来,秦绾卿忍不住动了怒。见鬼!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敢登堂入室,看她不把这该死的小贼就地正法,她就跟他姓!
当那人走近,她突然起身,伸手试图掐住对方的咽喉。
可她的手臂才伸到一半,却被对方迅速擒住,反手一带,整个人被扯进了一句温暖的怀抱中。
她心下一惊,刚想放声大叫,对方早一步对她「嘘」了一声。
「绾卿,是朕!」
「皇上?!」惊慌变成了惊喜,整颗心因为听到敖祯那令她倍感熟悉又悸动的嗓音後,扑通扑通猛跳个不停。
「朕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最後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朕想你。」
黑暗中,她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从他急切的口吻中,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深深狂热。
要说不感动是假的。
可感动过後,秦绾卿立刻离开他的怀抱,向床里退了退,藉着外面射进来的月光,她终於隐约看见敖祯的脸。
即使是在黑暗中,她也可以感受到他那股灼热的目光,正眨也不眨的直瞅着自己。
「你……这麽晚了,来我府里做什麽?」
「你狠心绝情的离开皇宫,朕惨遭抛弃,所以想来要赔偿。」他的语气很是可怜。
这番话险些将她活活气死。「我抛弃你?」
敖祯诚实的点头,「你逼着朕赏宅子给你,不就是狠心抛弃朕?」
她翻了个白眼,心底忍不住大骂,这个世上还有比他更无耻的皇帝吗?
「身为对大晟有功的臣子,我向皇上要一座宅子,有什麽不对?」
「别说一座宅子,就是十座百座朕也给得起,可你总是迫不及待想逃离朕,这让朕很伤心。」
说着,他向床里凑近几分,「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前朕只觉得这话说得太夸张,可早朝过後你搬离皇宫,朕就真切体会到这句话的涵义。绾卿……」大手抚向她的脸颊,「朕真的很想你,想你想到夜不能眠。」
她不客气的拍开他的手,带着酸味怒道:「皇上的话说得可真好听,既然夜不成眠,可以去後宫找乐子啊,反正宫里那麽多漂亮的美人,肯定能解决皇上失眠的问题。」
黑暗中,她彷佛看到敖祯那幽蓝双眼隐隐夹着几分笑意。
看到他笑,她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撕碎他脸上的得意,再揪光他的头发。
「绾卿该不会是因为朕昨天夜里临幸了唐美人而吃醋吧?」
那「临幸」两个字一说出口,她醋意横生,当下也不管彼此是君臣关系,抬起光溜溜的脚丫,一脚踹了过去。
敖祯似乎算准了她会勃然大怒,身子一侧,反倒一把握住那白女敕的脚丫。
嗯,不但人长得貌若仙子,就连这脚丫子也光滑如玉。
他爱不释手的握着她的纤足,微笑提醒,「弑君之罪的下场可是很严重的。」
「哼!皇上怎麽不说,你半夜闯进臣子卧房,於礼不合?」努力想怞回自己的脚丫,却因被他握得死紧而动弹不得,她恼怒的瞪圆了眼,「快点放开我,不然我就喊人了,皇上不想自己的一世英名毁於一旦吧。」
敖祯满脸的不在乎,依旧把玩着她的玉足,「天下人都知道朕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何来一世英名?」
「你……你混蛋!」她气得口不择言。
「嗯,弑君之罪已经很可怕了,居然还敢对朕口出狂言,你该当何罪?」
「你杀了我吧!」大不了一死。
「朕可舍不得。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一生一世陪在朕身边,永远也不许逃开。」说着,他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秦绾卿一惊,试图反抗,双手却被他固定按到头顶上,她的嘴随即被他吻上。
她一想到敖祯昨天才宠幸过唐美人,今天就跑到自己的房里做这种事,心下顿时十分委屈又愤恨,气得眼泪都快冒出来。
察觉到她眼角有微微的湿意,敖祯在心底一叹,不舍的紧紧揽着她,将唇凑到她的耳边。「你这个傻瓜,吃醋就吃醋,干麽嘴硬不承认?」
「谁吃醋了?那後宫是你的,那些女人也是你的,你宠幸了谁,全都是你的自由。」
「朕没有!」
他说什麽?是她听错了吧?
「昨天夜里朕的确翻了唐美人的牌子,去了她的寝宫里,但朕没对她做出任何事。」
她傻傻的看着他,有些怔愣。
「朕脑子里想的是你,心底惦记的是你,整个人都已经被你俘虏了,哪还有闲情逸致去招惹别的女人?」
秦绾卿原本愤怒嫉妒的情绪,居然一下子因为他的解释而平静了下来。
「绾卿,别老躲着朕,给朕好好的亲一下行不行?」
他问得很可怜,还带着几分委屈,她一听就心软了,虽然没点头答应,但当他嘴巴凑过来的时候,却也没再执意反抗。
可吻着吻着,他便得寸进尺。
「绾卿,给朕好好抱抱,朕不会要得太多的……」
又是那种可怜兮兮的口吻,她明知再纵容下去他肯定会更加嚣张。可还是由着他对自己为所欲为。
「绾卿,朕为你禁慾了这麽久,付出了那麽多,你是不是也该给朕一些回礼呢?」
等她惊觉事态不妙时,已来不及了,她的衣衫早被他尽数月兑去,俊美的面孔上露出邪肆狂魅的坏笑。
「朕也不要求太多,你就将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朕吧。」
烈女怕缠郎,这话果然不假。
当秦绾卿被吃乾抹净,还被折腾得浑身发软气力全无之後,敖祯就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亲昵的搂着她,笑得一脸满足。
虽然被他吃了让她十分恼怒,但过程她却无法否认自己异常享受。
而且敖祯不是那种占了便宜就转身呼呼大睡的男人,事後他亲密的抱着她,一句又一句的诉说着对她的思念和喜爱,就算心中还有些气他蚕食鲸吞吃了她,也不免沉沦在他的温柔与这种彷佛偷情的刺激氛围里。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卧室外也传来下人开始干活的脚步声。
原本还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的秦绾卿,心下一惊,忙不迭把他扯了起来。
「天快亮了,你快走吧。」
敖祯也知道自己再留在这里,一旦被人发现,肯定不好,可熬了这麽多时日,总算佳人在怀,他怎麽舍得说走就走。
「绾卿,你好无情,朕还没抱够呢。」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想让我变成大夥儿的笑话吗?」
「朕怎舍得。」
「既然舍不得,那你还不走?」
他一脸哀怨的起身,慢吞吞的着装,摆明了还想拖延时间,秦绾卿起身,亲自动手帮他穿戴整齐。
敖祯乐得双眼直发亮,「绾卿真是体贴,居然还帮朕穿衣服。」
懒得再和他斗嘴,她待会若是天再亮一些,他肯定会彼人发现,到时可就麻烦了。
但敖祯却是不慌不乱,一边享受着她的伺候,一边还不忘模模她的小手,亲亲她的小脸。
总算把他打理得整整齐齐後,她迫不及待的就想把他赶走。
「再过半个时辰就要上朝了,你还不快点回宫,要是被人发现皇上夜不归营,宫中可是会闹出乱子的。」
「没关系,小牛子会帮朕安排好一切。」
「你走是不走?」见他赖着不走,她怒了。
敖祯知道再逗下去,他家绾卿肯定要发火了,想走却又忍不住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对着那娇艳欲滴的粉唇狠狠亲下。
待她险些软倒在怀中的时候,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朕今晚会再来。」
「我会让李管家加强守卫!」
「真是无情……」
这时,门外传来金珠和银宝的声音,「秦姑娘,您起身了吗?」
她脸色一白,本能的就想把他给藏起来。若是让她们知道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可就糟了。
敖祯倒是从容的向墙边的书柜走去,手指轻轻抚模着柜子上的一只玉花瓶,只见他手指微一用力,整面书柜竟然慢慢移开,现出一扇小门。
秦绾卿吓了一跳,就见敖祯笑嘻嘻的向门内走去,她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他转身解释,「这密道通的便是朕的寝殿,昨天夜里怕从这里过来会吓到你,不过今晚,绾卿,记得把自己洗乾净,躺在床上乖乖等着朕啊。」
说完,不理会她的惊讶,回身离开。
片刻後,书柜再度阖上,整个屋子只剩下秦绾卿一人。
门外的金银珠宝推门进来,「秦姑娘,你怎麽了啊?」
她仍怔怔的回不了神,一坐到床上,最後,她忍不住指着书柜的方向破口大骂,「敖祯,你这个昏君色胚!」
两个小丫头当场被她的吼声吓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