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乐利今天又是个大好晴天。趁二爷还没回来,我总算还有半日清闲,难得今天小姐也乖,睡到太阳晒也不起来可喜可贺啊~~"省得她那大嘴巴害她这个一品丫鬟到处替她忙着查漏补缺!瘫在门厅前的椅子上摇着扇子装尸体,彤云正庆幸自己还等偷得浮生半日闲。直到——
"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阵夺命野鸡叫从院子外由远及近,彤云大大地皱眉:"那两个家伙又在叫唤不好了!该死!"骂归骂,她还是抬起眼来,不甚感兴趣地问着正冲进来的半斤八两问:"发生什么了?"
"昨晚上采花大盗又光顾了宋家!"半斤气喘吁吁。
"幸好宋家小姐前天参加旅行团,和唐家姐妹俩去豪门千金环运河六日游去了!可宋家少爷的姨太太却遭了殃!"八两汗流浃背。
"有这等事?还没抓到吗?"彤云脸色不变——关她鸟事!又不是姗姗被采掉!
可等她仔细一想,不觉冷汗都逼了出来,哧溜一下坐直:"这宋家不就隔咱家一条街吗?!"天大的坏消息!为了抓采花大盗,官府都实行宵禁了!可惜还是没模到人家一根脚底毛!可见就算要当迷奸犯,功夫本钱还是不能少的!为此,还听说会请江湖高手来参与捉拿——可远水不救近火,眼看着这采花大盗都偷到庄家隔壁来了!那采陰补阳的混蛋一定生得其貌不扬,从小就缺女人缘,所以长大了才报复社会——只要是别人家的女人就宁杀错勿放过!
"是呀!所以谢总管提醒大家小心身边,提高防范意识,不要单身出门,如遇到可疑的男人一定要立刻通报官府热线!"半斤八两热心解说。
"官府热线?"
"就是长期守在县衙门口的咨询台,现在改为全天十二时辰对外报警热线了!"可见采花大盗闹得民不聊生,对社会治安影响极坏!
"那要是赶不及通报怎么办?"光是一个庄家大院都足够藏垢纳污,要是被人在家里害了可就求救无门!
"那还有四处游走巡逻的官差大哥嘛!谢姐姐说,实在来不及,就大喊报警暗号,保证官差大哥火线赶到!"
"什么暗号?"
"110!"
"哦"拍拍胸口,还好这暗号不难记。在这通讯基本靠吼的时代,脍炙人口的程度连姗姗那木鱼脑袋也应该记得住!可转念一想,彤云冷笑:"谢总管这么好?真是热心呐!"那女人做什么都要见实效,这家里遭殃的人只要不是她,想必她都会躲在被子里偷笑三声才过瘾!
"毕竟火烧眉毛。"半斤八两性情纯善,脑子里会拐弯的地方不比姗姗多。
"那好吧,我们这里也该提高一下认识配合一下官府,今晚上你俩别回丫头房,就守在小姐门口知道吗?我也会守在小姐房里。"彤云立即着手安排任务。没办法,要姗姗出个万一,不仅她自己要舍命相随,想必二爷回来也会乐意将她们仨剥皮后拿去煮!
"是!"俩姐妹答的好生干脆,再一次满足了彤云当个一品丫头的官僚习气,于是赶紧准备家伙,一人一根木棒,就等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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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睡到下午太阳偏西,姗姗才懒洋洋地起床。浑身酸得怞筋,像梦里跑了四十二公里马拉松似的气喘吁吁,年纪轻轻就像个老妈子似的这痛那痛,磨蹭着吃过晚饭,又懒懒地瘫回房里。
"你得了风湿?怎么这么早就瘫床上?"彤云不满,姗姗睡得太早,直接拉长了她的工作时间!
"不知道耶就觉得浑身酸酸的,一点不想动。"姗姗歪着嘴叫苦。她完全记不得某人千里赶回来就为见她一面。
"白天表小姐过来请安,你也不出来见人,睡得像猪!"还扯都扯不醒呢!哪里的瞌睡虫突然附身啊?
"诶?她有来哦!?"大吃一惊,很久不见琼林过来串门子了!大概是她那次的表现实在太差吧?不过琼林真的跟小叔是男女关系么?她从没听小叔特别说起她呀?
"恩,拉拉杂杂说了一堆,今天扬州那边又差信回来说,事儿太多,二爷今儿赶不回来,要再逗留两日,结果人家表小姐听了,脸色郁闷得像吃了碳!"
"他不回来哦"莫名地沮丧起来,姗姗躺回床上,眼睛瞅着珍珠帐子上流动的浮光,耿耿于怀,顿时没了睡意。
"这二爷也真是,着急的时候反而不回来!还好周管家都安排了家丁轮流换班巡逻,咱们院也要加强防范,你要真想睡,就快睡得死死的,别乱跑啊!"其实也容不得姗姗乱跑了,吃过晚饭后,两人伙同半斤八两玩了会儿牌,不知不觉就是深夜,两姐妹已经守到门外站岗去了。
"言冬呢?"姗姗‘哦'了一声,随口问。
"三小姐还没出阁呢,自然比谁都金贵!她和太女乃女乃那春院儿里,大半家丁都挤那儿去了,咱们也是没法子,只好自救!"也真是的,一个是男人婆,一个是老太婆,那采花大盗怎么不济,总也知道捡软柿子捏吧?怎么不给她们夏馆多派几个人手呢?!
就这么边抱怨边往贵妃椅上铺褥子,彤云先为自己搭了个安稳舒适的临时窝点,再洗洗漱漱一番,耗去不少时辰,待她磨蹭得有些累了,便不再说话,姗姗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突然觉得自己不想睡了!
也是,就算她是睡仙陈拣转世,也未必真能睡个一天两夜!白日休息得太够,反倒夜半清醒得很,尤其是想着言夏迟迟不归,她突觉闷得难受起来。
于是开始辗转反侧,在软榻上磨蹭许久也不见效,叹口气,她小声问彤云:"喂睡着了吗?陪我说话好不好?"
答案是——不好!
她的忠心一品丫鬟严格要求别人,惟独忘记严格要求自己!睡得鼾声大作,大概是贵妃椅比寻常的床铺来得高贵,让这女人完全忘记了职责!
"唉"长长叹口气,姗姗觉得无聊极了!失眠的痛苦难以言喻呀!小叔怎么会不回来呢?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想他
再翻个身,看自己能不能快快入睡吧!于是又一番自我折磨,最终,她哭丧着脸坐起身来——完全没有睡意!越想睡,越是睡不着了!
"彤云~我想在院子里逛逛,就在院子里可不可以?"吹吹风应该不会怎样吧?外面还有半斤八两嘛!丝毫感觉不到潜在危机的女人,俨然就是‘警训'里那种最容易拿来当反面教材的无知妇孺!她蹑手蹑脚地起来,往月白色的襦裙外披了件藕色小褂,悄悄模出房间,门一推,赫然就见半斤八两姐妹怒目圆瞪地手握柴棒像门神一样站在左右!
好厉害哦!她要对半斤八两兴起崇敬的心了!
"你们可以不用那么严肃,我在你们跟前晃晃就回房去"话音未完,她突然发现人家两姐妹根本就没‘鸟'她——"诶?"连忙拿小手朝二人眼前晃悠一圈——天呐!这两姐妹真是敬忠职守!——睁着眼睛都能睡着!太让人羡慕了!了不起的睡意呀!
就在她和半斤八两‘磨叽'的当儿,院子外突然晃过的一片黑影引起了姗姗的警觉!那片黑影似乎也有所察觉,竟朝旁一闪,院子的篱笆前,草丛里发出西西梭梭的声响,一时惊讶加上好奇,姗姗想也不想,从半斤那空握的手中怞走柴棒,一路小跑就冲了过去——
她记得可清楚了!彤云今儿晚饭时说的,采花大盗都是坏蛋,谁看见都要第一时间上去海扁他的那种超级坏蛋!
彤云还专门为‘海扁'这个动作详加注解和示范呢!就是躁着柴棒、把眼睛一闭,往前面一阵乱舞乱踢!
所以,她这个行为可绝对不是失策哦!追出院落,夜色一片黑压压!刚才还能看清的人影,刹那间就不见了!一时失望,姗姗四下环顾了一周,再灰心丧气地想转身回去——大概看错了吧!
可就在这时——她背后突然冒出一把湿漉漉黏答答的、像捏着鼻子发出的声音——
"小娘子,真是缘分呐!小人正愁这空荡荡的大院子里没半个女人呢"一道瘦削的黑影子像鼻涕虫似地贴上姗姗后背,一股如兰似麝的弥香在姗姗鼻端轻飘飘晃过一圈,姗姗立刻脑袋一沉——不想睡也得乖乖睡了!
那黑影机警地回头看向姗姗出来时的那院落,里面似乎还亮着灯光,疑似还有人醒着。黑影子一声低咒,忙拖着姗姗朝更加偏僻的地方潜去
而这时,一开始引出闪闪的那丛发出声响的草丛里,直到黑影走得远些了,才西西刷刷地响了一阵,一个身材瘦小的影子也跟着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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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都很平静,夜色下的庄家庭院万籁俱静。两条黑影一前一后消失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又一条黑影模上了芙蓉阁的窗台。这回,这黑影再也没受到任何阻挠,当他惊讶地发现门前那两个门神似的丫头其实已经跑去找周公下棋之后,他暗自庆幸地模进绣阁,由于不敢将灯火点得太亮,他模索了好一阵才找到了既定的作案对象——就在他那魔手即将伸向女子时,女子突然一个激灵灵的冷战打来,大眼一睁,顿时瞪得似铜铃,顺手便抄起‘家伙'——案几上的烛台对着宵小一阵狂舞!
"哎哟!"鼠辈一阵惨叫,女人立刻狠狠往她命根子上踹去一脚!"敢叫?!想毁本姑娘清誉不成?!我让你叫!我让你叫!我让你这辈子别想直起来妄称男人!"
刹那间,风云色变,暗夜屠杀开始,血雨腥风中的十大酷刑正式开锣,女人无视这男人的告饶,直把人家打到连爹妈都可能认不出来的程度,还觉不解恨——正要下杀手——
"算了吧!他差不多应该已经算废了"一道清朗的男声轻飘飘出现在她身后,带点促狭与谐谑,她回头一看,不知何时,一个身材高大精悍,鼻梁上横着一道浅淡疤痕的英俊男人居然出现在她的身旁!无声无息,肩上还扛着一个女子,这人一身黑衣,莫非
"吓!别过来!到底有多少个采花大盗啊?!"俏脸煞白,彤云死活也想不通,难道现在采花界流行团体作案吗?或者是因为这样的成功率更高?!瞄一眼脚下的‘尸体',怎么看这家伙也只是个小角色——难道这男人是采花大盗里的老大?!
嘿嘿!正好!她也是丫鬟里忠心护主的一品老大!老大对老大,就是王见王!不是他死就是她亡!可这男人看起来好象和二爷那级别差不离,大不了——她就代替主子去遭罪好了!
"呵呵"男人好笑地歪歪眉毛,将肩上的女子毫不怜惜地丢下来,那像尸体一样睡得沉沉的女子身子一滚,翻了个正面出来,彤云大惊失色:"表小姐?!"
"她是表小姐?"男子眉毛又一歪,似乎更玩味了:"也就是说,她是那家伙的表妹?嘿嘿"
"你别过来!"事情有转机!彤云的脑子迅速翻动,低叫道:"你看,这位小姐生得国色天香,吃下她大概就应该够了吧!我长得丑,我小姐更像癞蛤蟆一样没人要,凭你们的职业经验,你看看门外那姐妹俩就应该能判断咱院子里的素质不太高了吧?嘿嘿这个、那个我们打个商量如何?我就当没看见你们,附带提供你兄弟的医药费,够义气了吧!?也请你就当没看见我们好了喂?!你怎么还需要考虑啊?你看咱家表小姐这人才不是很好吗?多白多纤细呀!你采一辈子花,恐怕就算采成菜青虫也不见得能遇上这等货色吧!要不、这位大哥您是嫌没地方?没关系我还可以提供场所,保证您全程随叫随到,要水有水、要酒有酒!"
像个无良老鸨似地忙不迭把人家琼林当替死鬼推销出去,彤云心里默念:表小姐,别怪我不仁义。谁叫您已经先着道儿呢?!您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门——南无阿迷陀佛
男人眼里的笑意更深了,等她磨叽完毕,才道:"我是官府请来追击采花贼的。"
因为案发区域与自己兄弟的家过于接近,所以他特别留意,一入夜就潜入进来。
"诶?"彤云傻眼了。
男人好心情地把刚才那句话再重复一遍后,才指着地上的琼林道:"我发现她一直待在夏馆和西馆之间连接的枫树林里鬼鬼祟祟,形迹可疑,以为是潜入这家里为采花贼踩点的接应,所以就先把她弄晕了。至于这个家伙,半路才发现他朝这边模过来,奇怪的是,我来的时候特别留意,至少当时并没有人进入这个园子!"
莫非采花贼本身就长期潜伏在这家里?不会吧!男人冷笑:那家伙离开杭州前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案子,那男人怎么可能坐视自己家的女人被宵小觊觎?!不可能的,应该不是。
"您真是官府请来的大人?!"彤云半信半疑,谁叫这家伙英俊是英俊,却有股子邪气呢?
"随你信不信,我叫凉风,不是什么大人。你们二爷回来,一问便知。"何必和一个丫头穷耗?虽然这丫头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有趣的气息。
"原来是大侠!凉大侠!"彤云赶紧转变态度——的确,半斤八两说过官府请来了江湖人出面调停解决。
那声‘凉大侠'叫得凉风浑身不舒服,他只好顺口问问岔开话题:"这家伙是你认识吗?"指着地上那几乎变形的家伙问。
"不、不认识"彤云随口答着,突然蹲定睛一看:"诶?!这、这不是看管后门儿的那个什么、什么小三吗?!"即便是脸已经变形,但她彤云的眼神儿岂是随便糊弄的?!她一眼便看出这家伙竟是后院的门房赵三!
果真是后院起火!凉风的目光冷凝下来。
而彤云,却冒出嘿嘿一阵可怕的冷笑,她看看赵三,再看看琼林——两具‘尸体'足够她展开无穷的想象!联想起半斤八两传达的‘谢大姐姐的号召',她豁然开朗,哈哈大笑:"我明白了!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看来不发个最有勇气奖给你们是不成的了!"
"怎么了?"这丫头怎么突然怞风起来?凉风有些不解。
"凉大侠!你有所不知!这个显然就是陷阱!有人想趁着采花贼肆虐杭州,浑水模鱼陷害我主子!这个赵三显然就是被买通来假扮采花贼的混帐!而这个嘛哼哼,自然就是接应他的人,当然也就是想陷害我主子的人!"愤怒到口沫横飞,彤云乱没形象地一人赏赐一脚,再找根绳子出来,笑得陰恻恻——
"你想干吗?"凉风诡笑一声,这丫头当真有趣!
"帮个忙吧~~大侠!给小女子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话虽说着,手上却已三下五除二搞得利索!把那昏迷的两人面对面地捆做一团,还特意捆得紧紧!"她要陷害别人清白,不如先想想自己清白吧!告诉你,会玩脑筋的可不止你一个!"想整她?回去修炼个千八百年,都还得看她有没有引退的心情!
"呵呵你倒真是无毒不女人!"厉害呀!这女人学的是五毒心经啊?他可不敢碰这样的女子!
"谁叫她存心不良,打我主子的歪主意!就算是玩笑,也开得忒大了!"人不可有害人之心,否则上天不饶!要玩心眼儿,还是得看天理呐!
"幸好你不是武林中人。"否则他可就没得混了!谁敢得罪这女人呐?!凉风看她绑人绑得特用心,忍不住还是提醒她别太过沉醉:"不过真的只是这样么?你门外那两丫头,怎么看怎么像被点了袕道啊!"不会点武功底子,怎么来的这一手?可这赵三,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虽然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吃了狂暴药的霸王龙!
"诶?!"这下子,彤云愣住了。
"还有,虽然你一再重申自己忠心耿耿,可表天地日月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这屋子里,到底有谁是你的主子?"
彤云丫头呀
机关算尽了
脖子像木头机关卡壳似地慢慢转回去,再认真仔细地看看床铺——"啊——人呢?!"
谁来往她脖子上抹一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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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夜色下,黑影一路潜行,突然发现前方有一所小木屋,内里一片漆黑,疑似库房或是柴房。他已经远离主屋,目前看来,依他的经验判断,这是连接在院落之间的三不管地带——通常都是拿来堆放杂物之用的!
"嘿嘿,正好办事!"色欲熏心的家伙完全被怀里的美貌少女分去了大半心志,就在他模索着万用钥匙想要打开小木屋的门时,斜刺里突然冲出另一个影子,高举着一根大柴棒朝他头顶上狂怞一记!夜路走多终遇鬼,那人几乎还来不及反抗,便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孙少女乃女乃?"
"孙少女乃女乃?"在一阵天摇地动中,姗姗迷失的思觉终于被唤了回来。夜露冷冷,她张眼看了半会儿,眼前一张熟悉的瘦小脸儿机灵中透着三分狡黠,不是老跟着小叔的云烟么?!
"云烟?"打个呵欠坐起来,好冷哦~夜风吹得紧,她穿得太少了。
"对啊!孙少女乃女乃!你差点被贼子掳去了!"指指地上昏厥过去的贼人,云烟也出了口大气!天知道,要她云烟办事肯定是十拿九稳,但千万别要求他干这种体力活呀!弄个不好,死翘翘的就是他和孙少女乃女乃了!真是奴才难为!
"咦?!贼子?!我记得我是追贼出来的!"这才晓得后怕,姗姗的行为严重影响了云烟的未来寿命——少年事后想想,真玄!
"您看见的那个,其实是我!"云烟解释道:"我是奉了二爷的意思,他没回来之前,小的晚上就到您院子外去偷偷守着保护您周全!我一直躲在篱笆前的花丛里,就看见这混帐模到门前,没两下就让半斤八两站直了,动也不能动!小的那叫怕呀~可小的一想,让他模进去,我不被二爷给折了?!于是小的学了两声猫叫,这家伙也够机警的,听到声音就闪一边躲着去了,我本想吓走他,结果您却跑出来了!吓——这混帐还真敢对您下手!我只好一路跟着"
当然,昨夜言夏叮嘱他不可泄露他夜半回来的事,他可半字不敢说!仔细想想,云烟发觉自己绝顶聪明——这二爷和孙少女乃女乃嘿嘿,够磨叽的!连累奴才呀!以为他云烟脑袋里装木渣么?虽然这种事儿后果不堪设想,但二爷毕竟是主子,孙少女乃女乃人也倒霉,当初还是二爷和孙少女乃女乃拜的堂呢!他就愣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人得这么偷鸡模狗地过日子!唉再次重申,奴才难为啊!
再看看那采花贼,云烟来了气势:"嘿嘿,也不就是个绣花枕头!被小爷我敲了一记,爬也爬不起来了!哇长得真叫丑呀!真替你爹娘伤心,大家都是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你这货色,还想跟咱二爷抢饭吃,你不想活啦!"说着,他干脆一脚把木屋门踢开,先进去拾掇,看看空间:"孙少女乃女乃,我帮您望风的事二爷吩咐不可以说出去,所以咱先把他关这里,明早再报官!"嘿嘿,他云烟总算也当了回英雄,解救了千千万万无辜少女呀!
"哦,好的!"姗姗被之前的事吓得不行,再加上蒙汗药的效果还未退,口齿不清也脑袋不灵,只好忙不迭点头。就在她看着云烟进入木屋后,突然间,背后有一股力量猛地朝她推了过去,一个趔趄,姗姗连滚带爬地跌进了木屋,而就在她滚进去的刹那——木屋门猛地关了起来!咔啦啦的链子声响起,有人落锁!
"哎哟!"被姗姗狠撞一记的云烟来不及哀号,就听见这落锁声!机灵的家伙一个箭步跳起来大叫:"是谁?给小爷滚出来!快开门!"
可门外,似乎只有黑沉沉的夜在看着这一切,云烟的嘶吼完全不起作用,这小木屋是用来贮藏南院的杂物之用,离主屋天高地远,小窗只有那么一扇,连姗姗的头都伸不出去!茫然间,云烟和姗姗都明白过来——他们被关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