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清脆鸟鸣不知从何处传来,惊醒了沉睡中的倪晓绿。
她慢慢张开眼,四肢传来酸麻。
轻轻移动之际,她发现身下柔软万分,定睛一瞧,才知原来自己躺在大床上,昨夜之事瞬间浮现脑海。
"醒了吗?"
白魄星低沉嗓音自身旁传来,她的心慌了一下,连忙转头。
不著任何衣物的男子正斜靠床上一角的矮几,手中拿著酒杯,大剌剌地注视著地。
"啊!"她迅速坐起身子,怎料腰下的痛楚引她面对现实。
天呀!不会吧?她真的跟他发生关系了吗?这怎么可能?她的体质明明很特殊根本不能碰到男人,如今
"你"她思绪乱糟糟,实在无法说话,唯一的动作是抓起一旁的被子遮掩赤果的身子。
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毁了她的清白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这可恶的男人!"她手一握,朝他挥拳。
他迅速钳住,将她推回床上。
她的身子发颤,脑中一片紊乱。
白魄星将酒杯放回一旁的矮几上,倪晓绿的视线随著他的手移动,突然发现矮几上放置著一个小小的圆形香炉。
那个是她的迷惑引起他的注意,他看了香炉一眼,朝她冷冷一笑。
"味道很香吧?是不是有种轻飘飘的舒服感呢?"
闻言,她明白了,一股怒意涌上心头。
"你这卑鄙小人!"她气愤地倾身向前,毫不犹豫地甩了他一巴掌。
白魄星没料到她会有如此举动,一时间忘了闪躲,火辣辣的触感点燃他的怒火。
"大胆的女人!"他吼道,动作迅速的将她身子猛地压上床,双手钳住她双腕,染怒眸子瞅住她,额上隐见筋脉。
倪晓绿讶异自己居然一点也不害怕,她同样以不畏惧的眼神盯住他。
这样反抗的行为意外地让他心起佩服。"你是第一个打我耳光的女人。"
"是吗?那可真荣幸!"她嘲讽道。
她的反应令他惊异,不自觉地退去了怒意,忍不住轻笑起来。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他放开她。
她迅速退到一边,与他拉开距离。
"听著!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除非是我的命令,否则不许你离开房里。你要是敢反抗,我就在床上好好教训你!"
"你这下流胚子!你干脆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倪晓绿怒火中烧的道。
他不理会她,迳自下床穿衣。"放心!我不会杀你,但也不会好好待你。其实你该庆幸这样的结果,倘若换成其他入侵者,我一律处死!"
"那你也处死我啊!与其当你的阶下囚,我宁愿死!"她恨恨地咬牙切齿道。
他大笑,"哈哈哈你越想死,我越不让你如愿。记住!若你敢自杀,我就让刘布方夫妻一块儿陪你下葬!"他的眼神冷酷无情,似乎警告她,这并非是玩笑话。
她怔住了。"你太过分了!他们是无辜的,你怎么可以"
"光是他们包庇你这一点,我就有足够的理由杀他们!"他大喝道。
倪晓绿身子一颤,脑中几乎空白了。不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抓紧被褥,强忍战傈。
白魄星睨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房间。
倪晓绿紧咬下唇,忍著所有的愤怒与不平。
不能哭!绝对不能哭!她拚命说服自己,试著不去回忆昨夜被侵犯之事。
她要坚强,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她都要坚强,因为她是将军的女儿!
父亲是一名大将军,曾与先皇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虽然离开朝廷,但仍然备受尊敬。
从小,父亲就灌输她们身为倪家人的骄傲,而父亲的翔逸武馆也是威名远播,许多侠义之士皆慕名而来,长期的耳濡目染下,她深深明白,将来无论遇到任何困境,她都不能畏缩胆怯。
她是将军之女,绝对不能让人欺负,就算对方是人人称王之人,她也绝不低头。
良久,倪晓绿将泪水逼回,在心中暗自发誓,绝不向那卑劣的男子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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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晓绿原本对白魄星的话抱持著一种怀疑,只是当刘氏夫妇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终于明白他并非在恐吓她。
如果她逃走,他真的会杀了刘氏夫妇。
卑鄙的男人!他怎么可以把无辜之人扯进来呢?
倪晓绿对刘氏夫妇充满内疚,他们的一片好心,却因为她换来这样的结果。
白魄星命刘大婶陪在倪晓绿身边,照顾她的一切,而刘布方除了负责她的伤势,幸好还有出入的自由。
"对不起!大婶"倪晓绿难过地向刘大婶道歉。
刘大婶正为她整理头发,温柔笑道:"没关系!其实我们一直很担心你,见到你平安无事,我们也宽心多了!虎王大人果然明理,他一定知道你不是可疑之人,所以才没杀你。"
倪晓绿的心一怞紧,她轻咬下唇,无法将实情道出。
刘氏夫妇根本不知道白魄星将他们留在城里的用意,她自然也说不出口,而这点白魄星一定也算计到了。
她不甘心!好不甘心,总有一天她一定要报复!
倪晓绿忍著不平,说道:"他不杀我是因为他还是怀疑我的身分!"
"不管怎样,能活下来就是好事。你知道吗?其实虎王大人是很痛恨入侵者,这些年来,虎王大人为了保护白谷,凡是入侵者他一律处死,这次你能活下来,大家都很惊讶。"
"你是说,只要是入谷之人被他抓到,全都会处死?那么连无辜之人不小心闯入也是吗?"
"是啊!"
"这样不是太残忍了吗?你们怎么能让他这么做?"倪晓绿无法置信。
刘大婶轻叹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虎王大人为了保护白谷不被外人知道,不得不这么做的,虽然残忍,但他宁可错杀,也不能让白谷陷入险境。"
"这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倪晓绿终于起了好奇心。
刘大婶为她解释白谷的历史与地势;言谈之中,倪晓绿听得出来大家对于白谷的喜爱与对白魄星的尊敬。
她这才多少了解,为何白魄星会一而再地怀疑她的身分。
"这么说来,只有百墓林才可以通到外界了?"她吃惊道。白川的可怕连她听了都会畏惧,她能活下来,果真是奇迹啊!
"是没错!可惜百墓林地形复杂又诡谲,根本没人能顺利进出那地方。"
"可是还是有人进到谷里了,不是吗?"
"那是他们幸运,可惜当他们闯入谷时也代表他们活不久了。"
"那就根本没必要杀了那些外来者,因为他们不可能走得出白谷啊!"
"这点虎王大人当然也想过,但他终究还是不敢冒这个险,倘若那些外来者不是等闲之辈,那白谷可真要落入朝廷手中了!"
倪晓绿想起刘大婶提过有人会赶走他们的话,原来是指朝廷。
"不过好奇怪,为什么朝廷会知道白谷的存在?"她不解地问道。
这时,刘大婶怔了一下,随即恢复。"这这说来话长,我想咱们还是别讨论了!绿儿,想不想到外头走走?"
"可以吗?"
"大人说,只要我陪著你,你想去哪都可以。"刘大婶笑道。
倪晓绿一点也笑不出来,"哦!是吗?那就出去走走吧!"
刘大婶为她取了件斗篷,与她一同离开房间。
就这样,倪晓绿的注意力被转移,她没有留意到自己刚才所提之事,而刘大婶也像松了一口气,面带笑容的与她同行。
两人对于城里的环境不太了解,走不到半刻就迷失了方向。正当她们著急时,王少邪突然出现。
倪晓绿记得他,连忙唤住他,不过人却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王少邪的脸上有著一贯的温和笑容,让倪晓绿有股安心感,不过她还是有著不敢靠他太近的想法。她想,若白魄星也能多点笑容就好了。
咦?怪了!白魄星笑或不笑,阅她什么事?想到这,她嘲弄自己起来。
王少邪向她轻声问候,她没有上前,只待在刘大婶身后向他回应。
这样的感觉令王少邪不解,但他没有多说什么。
刘大婶向他说明迷路一事,王少邪笑了笑,主动为她们带路,并且介绍城里的环境让她们认识。
倪晓绿因为王少邪的亲切而忘了自己是白魄星阶下囚的身分,在他的细心解说下,她对于城堡的结构产生了兴趣。
父亲曾教过她许多这方面的知识,加上她从各种书籍上所得到的一切,她不得不佩服当初创建这座城堡之人。
这城堡可攻可守,地势设计巧妙,没有足够的军事知识根本无法将这城堡的功能发挥出来。倪晓绿对于自己能亲眼见到这样的伟大建筑而感动万分。
王少邪在与她应对之间生起敬佩之心,同时也起了不安。
这样的女子真是太特别了!怪不得大哥会怀疑她的身分,今天若不是她是由白川入谷,恐怕早已经命丧黄泉了。
王少邪虽然对倪晓绿产生不安,但不知为什么,却有一道念头闪入他脑中。
或许这女子能改变大哥吧,他不著痕迹地注视著倪晓绿,唇边忍不住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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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邪!你真是太乱来了!"
白魄星脸上凝聚少许愤怒,盯住王少邪。二弟真是乱来,居然将城堡的一切告诉倪晓绿,分明是想气死他。
王少邪耸肩,无关紧要的道:"只是刚好遇到,聊聊嘛!"
"聊?拿城堡之事聊,你不觉得太荒谬了?"白魄星严厉道。
"是啊!二哥,我也赞同大哥的话,你这次聊得太离谱了!"李君麒附和道。
王少邪笑了笑,"没办法,倪姑娘太特别了,跟她聊天真的很有意思!"
这句话令李君麒起了好奇心,"是吗?"
"改天你亲身体验就知道了,我想你一定会比我更多话!"
"啧!怎么可能?我最受不了跟女人聊天了。"
"话别说太早,等你跟倪姑娘相处过后,就会改观了。"
白魄星闻言,不悦地斥道:"少邪,你是不是搞不太清楚状况,需要大哥再提醒你一次吗?"
"不用!二弟明白,大哥请放心,下不为例!"王少邪赶忙投降认错。他什么人都敢招惹,唯有大哥他可是很懂分寸,若不懂适可而止,再多条命都不够用。
白魄星对于王少邪的个性十分了解,语气微重道:"你究竟跟她说了什么?该不会连城堡最重要的机密都说出来了吧?"
王少邪摇头,"这点小弟还有分寸,不过我想凭倪姑娘的智慧,应该多少推敲得出来。"
"瞧你一副无所谓模样,可真安心啊!"白魄星嘲讽道。
"嗯时候不早,我明早还要出城去办事。大哥,三弟,你们聊,我先告退了!"王少邪傻傻一笑,避开话题,动作迅速逃离现场。
李君麒皱眉,随即想了想,起身道:"我想我也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安排一些特训给弟兄们。大哥,我下去了!"
白魄星没有回应,只是沉默,李君麒索性不再说话,迳自离去。
待他们离去,白魄星手忽地一紧,旋身离开,朝卧房而去,脸上隐约可看出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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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声惊醒了趴在桌上睡觉的倪晓绿,她柔著眼,调整姿势。
下午走太多路,累得她很想睡觉,但一想到这是那男人的房间,她根本不敢太松心的合眼。
才想著要平心静气和对方谈谈时,白魄星就像鬼魅似地出现在面前,带怒的冷眸瞅著她。
"你在打探什么?"
她听不懂地望著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男人总是这样,动不动就问她在做什么,简直把她当成心怀不轨之人。
当然,她知道打一开始,他就不信任她,也不给她好脸色看,但她真的是无辜的,所以根本不用怕他。
"你从少邪那边得到不少情报吧?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唉!又来了!这男人真是恶劣。她懒得理他,偏过头。"算了!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那我也懒得费唇舌跟你解释什么。总之我已经被你关在这,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她决定了!暂时乖乖待在这里,待时机成熟,她就会想办法离开白谷,离开这自大又讨人厌的该死男子。
白魄星对于她始终如一的反应感到不解,她那坚持自己是无辜清白的一面实在不像演戏。他试著降下火气,"你还是不愿意说出你如何通过白川的事吗?"
"白魄星,你有完没完?掉下白川又不是我愿意,这一切只是意外!"她气愤地喊道。真是受够了老是被他质问。
他拧眉。这女人真是有胆对他大呼小叫,虽然令他不悦,却也让他有种新鲜感。
"算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说出来。"
"那你就慢慢等吧!哼!你要是有少邪一点温柔之心就好了!"她忍不住喃喃抱怨起来。
闻言,一股怒火窜起,白魄星一把抓住她衣襟,怒喝道:"你说什么?"
"你干什么?放开我"这男人脾气真是有够差劲!倪晓绿快要无法呼吸了。
"看来你对少邪挺有好感的嘛!该不会是想要勾引他,好让他为你搜集更多白谷资料吧?"他的声音像寒冰一般。
倪晓绿推著他的肩,想与他拉开距离,她悻悻然地道:"你别乱说,我才没有勾引任何人,少邪对我十分尊敬,他不像你这样粗暴又霸道!"
"你再说一遍!"他大声吼道。
他真的发火了!但为什么他会如此生气呢?白魄星自己也不明白,但他就是无法忍受她拿他和其他人比较。
倪晓绿感觉呼吸都乱了,他再不放开她,她一定会窒息。
"少邪比你好啊!"话未道完她就被他带离椅子,刚回神,人已经倒在床上,她挣扎地想起身。
他大手一扣,将她硬是压在身下,怒目瞪视她。此刻,她感受到他的怒火,背脊一阵寒,但她又没说错,所以她不打算道歉。
白魄星的情绪再次因她而不对劲。为什么?他何时变得如此易怒?他向来冷静,能应对各种事情,但为何一碰到她就全乱了?
他应该在打探不到她入谷的任何事情后就处死她,然而他却没这样做,只是一心想留住她的命,而唯一的方法就是将她留在身边,强迫她当他的女人。但事情真的如此简单吗?白魄星越想越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他盯著她,深深被她所吸引。
倪晓绿在他的注视下,原本不平的心又产生了另一波变化。又来了!怎么会这样?她又变得好奇怪
白魄星凝视她的眼神慢慢有了改变,她感受到了,同时一颗心也不安分起来,而她全身也没有任何不适,只有一阵阵奇妙的波动滑过心头。
倪晓绿不明白这样的心情是什么,而当她试著逃离他的注视时,他的唇已经降临,顿时打断她所有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