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集
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
绿酒出尝人易醉,一枕小窗浓睡。
紫薇朱槿花残,斜阳却趟阑竿。
双燕欲归时节,银屏昨夜征寒。
——晏殊。清平乐
“O匡当!”一声东西被砸破的声响。
又破了一个碗。
“嬉春!”长亭扯开嗓门叫嬉春去帮忙善后。
嬉春哀怨地丢下手中的抹布,很无奈地走进灶房。
“又打破了!”嬉春的口气中全然没有惊讶,只因长亭的笨手笨脚一向在她的意料之内。“又要我帮你处理了,对不对?”
嬉春拿起扫帚,将那一地的碎片扫成一堆小山,她心忖,这是第几个了?只怕早已数不清了,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哀怨?为什么她就得在严家做些下人在做的事?
有没有搞错啊?人家她在燕家,根本就不必做下人、婢女的工作,只需要陪著长亭吃喝玩乐兼照顾她的食衣住行就可以了,而现在——瞧瞧,她现在在做什么?
擦地兼打扫耶!
“小姐,我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嬉春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要说清楚、讲明白。
“打什么商量?”长亭昂起脸问嬉春。
“我让你勇敢地去爱严少爷,可你让我休息休息,好不好?”她可是从来没有躁持过家务,现在却一连做了好几天的劳动服务,这样粉累耶!
嬉春忍不住开始捶著自己的手跟小腿肚,一副不堪躁劳的模样。
“你累,我也累啊!可是,为了让严日刚爱上我,我除了努力帮他打扫房子、讨他的欢心之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长亭为了让严日刚喜欢她,不惜放段。
“可是,本来就有别的办法啊!”嬉春动著歪脑筋。
长亭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吗?有什么办法?嬉春,你快说。”她也不想这么任劳任怨的当老妈子。
“我们可以设计一出戏。”嬉春说出她的歪主意。
“一出戏!”长亭皴著眉。“什么戏?”
“生米煮成熟饭的戏。”嬉春言简意赅的说。
“什么?煮饭就能让严日刚爱上我?”那她干嘛不早说?
蓦地,长亭的俏脸像是被鬼打到似的,惨白成一片。
这几天下来,她帮严日刚洗衣服、晒被子兼打扫整间房子,就只差没帮他烧饭煮菜给他吃——因为,她的手艺不好,她怕他吃了会拉肚子。
没想到——只要煮煮饭,就能让严日刚爱上她!
天哪!这世间还有没有天理啊?
长亭只觉得无语问苍天。
“叩叩!有人在家吗?”嬉春又去敲长亭的头了。
她就知道长亭铁定不懂得什么叫做“生米煮成熟饭”。“我说的生米煮成熟饭并不是真的要煮舨。”她没好气的说“不是真的煮饭?那——生米呢?什么是生米?”长亭马上不耻下问。
“你就是生米。”嬉春口气不驯地说。
“我就是生米?!”长亭听了她的话,吃了好大一惊。
她就是生米!她怎么不知道她自己原来就是米做的呢?
“那——我可以请问你,谁是熟饭吗?”长亭乖乖的举手发言。
嬉春更没好气地回答说:“你就是熟饭。”
“什么?熟饭也是我,生米也是我?”长亭听得头都晕了,她怎么能既当生米又当熟饭呢?天哪!嬉春的话好复杂、好难懂喔!
“嬉春,那这出戏会不会很难演?如果很难演的话,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演了,你说好不好?”
长亭还是觉得默默的帮严日刚做家事,对她而言还比较容易一点,她还是不要做非分之想比较好。
“嬉春,我们还是按照原订计划,利用劳力来打动严日刚的心,你说好不好呢?”长亭决定一步一脚印的在严家做透透,她深信只要凭借著「愚公移山”的伟大精神,胜利一定是属于她的。
“不好。”嬉春一口就拒绝了,因为——拜托!所有的家事都是她在做耶!她银嬉春哪时候需要这么歹命,帮一个男人做牛做马的啊?
“小姐,我告诉你,这出戏真的很好演,都不用出什么气力,你只要躺在严少爷的床上就好了,连动都不需要动一下。”嬉春决定就算是用骗的也要谋长亭上勾,她再也不要累得跟只狗一样,她要过回往日轻松的生活。
“这么容易!就只要躺在床上,就能又当生米又当熟饭?”长亭心动了。
“就是这么容易。”嬉春斩钉截铁的说“可是——”长亭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严日刚怎么可能会让我躺在他的床上呢?”
“这办法由我来想,小姐,你只要记住一个重点,等严少爷醒来的时候,你一定要装作伤心欲绝的样子。”这样才不会穿帮。
“我要哭吗?”
“能哭出来当然是最好。”嬉春也不强求,假哭能唬弄过去也行。
“哦!”长亭点点头答应了。
她现在终于觉得自己还是有点用处的,而不是一个只能躺在床上演“废物”
的人。
嬉春见长亭很受教,心里的大石头立刻放下来。
太好了,只要撮合了长亭与严日刚的“好事”,那她的苦日子就会过去,她再也不用做这些劳心劳力的苦差事了。
至于长亭如果当了人家的后娘,日子会过得很辛苦,嗯!她才懒得替她担心了呢!毕竟,长亭她本人并不在意,不是吗?
如果嬉春曾经以为自己只要替长亭想好法子,她就能从此月兑离苦海的话,那——嬉春就错了!
因为,她什么轻松事都还没有享受到之前,她就得料理那个被她迷药迷倒的严日刚,那可是一件很累很累的事耶!
“小姐,你过来。”嬉春大叫。
长亭匆匆的赶到。“做什么?”
“你快帮我把严少爷抬进他的房间。”嬉春交代长亭当她的帮凶。
“为什么?”长亭开始质疑嬉春要她劳动服务的企固。“你不是说整个计划中,我只需要躺在床上而已吗?为什么现在又多了这项工作?”
长亭很怕计划生变,因为,她一定没办法兼顾多项任务,她怕如果到时候她做错了,生米没办法煮成熟饭,那她该怎么办?
“嬉春,我想你还是一个人抬好了。”她要回去躺好,做好她该做的“工作”。
咚咚咚!长亭又跑开了。
嬉春的脸立刻黑了一大半。
从她睁开眼,认识这个世界以来,她就没有见过这么笨的主子,天哪!她好哀怨、她好歹命……不过,她坚信她很快就会从苦海里解月兑。
嬉春费尽了浑身的气力,才将严日刚从大厅拖往他的睡房。
而在睡房里,她那个好命的主子正好整以暇的躺在床上。
“小姐,你可不可以帮我抬严日刚上床?”嬉春不怀期望的问。
然而,长亭却假装没有听到。
算了!她自己来好了。
嬉春使出吃女乃的力气,才把严日刚丢上床。
但严日刚的身子压到长亭了。
长亭连忙推开他的身子,转头问嬉春道:“为什么他也得躺在床上?”嬉春不知道孤男寡女不能同处一室吗?
“因为,这样才能生米煮成熟饭啊!”嬉春懒得跟长亭花时间解释,于是,一语带过。
长亭听得似懂非懂,蓦地,她想到一个问题。“嬉春,你原本就计划把严日刚放在这张床上吗?”
“没错。”嬉春边休息、边喘气,还从腰间拿出一条洁白的帕子,那上头沾著殷红的鸡血。
“嬉春。”长亭又叫她了。
“干嘛?”嬉春都快累得喘不过气来,她不懂,只是躺荏床上的长亭还在那里叫什么叫啊?
“那你有没有觉得,当初如果你直接把严日刚引到他的房里,再对他下迷药,这样不是比较轻松吗?”嬉春干嘛那么坚决的要在大厅里撂倒严日刚呢?
那样不是很费力吗?
长亭真是一语鸄醒梦中人。
是啊!她干嘛那么笨?嬉春突然醒悟到,自己做了一件很冤的错事。
唉!不管了,事情做都做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她决定还是依照她的计划,这才是正经事。
嬉春把沾了鸡血的帕子交给长亭。
“这是什么?上头沾著红红的东西,像血似的,很恶心耶!”长亭才不要拿这种鬼东东,她不屑的把它丢在地上。
嬉春看了,立刻发出像杀猪一样的尖叫声。
“小姐,你不要把它乱丢啦!”嬉春赶紧把它捡起来,又交到长亭的手里。
“小姐,这是你失去贞节的证据啦!”
“我失去贞节?”长亭的小脸又刷白了。“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呜呜呜!她真的好可怜喔!
“这是鸡血,是骗严少爷对你负责的假证据啦!”嬉春无奈的挨近长亭,小声的告诉长亭她的计划。
“小姐与严少爷躺在床上,度过了这一夜,等明儿个一大早,我再带老爷、夫人来找小姐。
“而当老爷、夫人看到小姐一个云英末嫁的姑娘家与一个男人睡在一块,严少爷纵使对今儿个晚上的事一点也没有印象,却也百口莫辩。
“届时,严少爷一定会肩负起毁坏小姐清白闺誉的罪名,到那时候,严少爷铁定只能娶小姐啦!”
嬉春说了一大串,长亭听是听懂了,不过——“我们这样……算不算是欺骗严日刚啊?”
“小姐。骗不骗严少爷并不是重点,好吗?这件事的重点应该是,你究竟想不想嫁给严少爷?”嬉春直截了当的问长亭。
长亭诚实的点点头。
她当然想嫁给他啦!不然,这些日子,她这么任劳任怨的是为了哪桩?
“既然你想嫁,那就别再顾虑东、顾虑西了。”嬉春把长亭推到床上,叫她睡平之后,又把手中的帕子交给长亭,叮咛她千万不能弄丢了。
“哦!”长亭很受教地把帕子放在枕边。
“那我走了喔!”
“嗯!”长亭挥挥手。“你离开的时候,顺便把门带上。”
“知道了啦!”嬉春退了出去。
长亭一个人躺在床上,觉得好无聊喔!她翻来覆去的根本就睡不著。
这可是她头一回跟严日刚靠得这么近,她兴奋都来不及了,怎么睡得著呢?
长亭起身,侧著脸观察严日刚。
她有点好奇,他真的被迷晕了,一点知觉都没有吗?
长亭拾起一小撮的发丝,搔搔他的脸。
没反应!
看来他真的晕了!
那——她如果偷偷亲他一下,他会知道吗?
长亭害羞的低子,轻轻啄了严日刚的唇一下,那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她偷糖吃一样,一股甜蜜蜜的感觉在她的心底泛开。
哇~~这样看著他的感觉真好。
长亭伏在严日刚的胸前,仔细的聆听他的心跳。
他的胸膛厚厚实实的,感觉很温暖。长亭贪恋这样的感觉,稍稍的拨开他的衣襟,让他结实的肌肉露出来。
她的小手不安分的开始探索起这副她眷恋的身体——
严日刚只觉得自己在作春梦。
他梦到燕家的四小姐长亭正在扒他的衣服,一双小手游移于他的身躯上。
热,他好热……严日刚如梦呓般的呢喃著。
“很热是吗?”长亭听到了。“我帮你月兑衣服,你再忍忍喔!”
长亭像个听话的小媳妇似的伺候著严日刚,又是帮他月兑衣,又是帮他擦汗的。
忙到最后,她自己也忙得汗流浃背。
好热喔!
长亭不断的用手扇凉,最后,还月兑了衣裳,只留下贴身的肚兜与亵裤。
“这么好多了。”
长亭忙完了,又躺平在严日刚的身侧睡下。
可是,她还是睡不著,怎么办呢?
长亭侧著身子看著严日刚的侧脸,他的五官就像是刀刻的一样,线条生硬而有个性——长亭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的笑了。
她真的好喜欢他哟!
长亭抱住严日刚,整个身体都趴在他的身上。
严日刚只觉得他梦到长亭主动的投怀送抱,梦见她仅著胸衣地伏靠在他的身上,梦境中的景象是如此的逼真,仿佛亲临实境。
严日刚甚至可以感受到长亭柔软的胸脯紧贴著他结实的胸膛——那绝对是一种诱惑,他在梦中仍不敌女体的勾引,他的身体……起了变化。
长亭的腿突然不小心碰到了他昴藏的。
那是什么?
长亭的心里一惊,立刻起身,翻开被子一瞧。
吓!他的胯下竟然鼓鼓的!他到底偷藏了什么东西在那里?!
长亭不害羞的扒开了严日刚的裤子,他的男性象征倏地从里头弹跳出来。
长亭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男人的宝贝,是女人身上所没有的,她记得母亲曾经同她说过,那是男人征服女人的武器,是人类传宗接代最重要的子孙袋。
长亭好奇地用手指去拨拨它。
而它像是有生命似的,随著长亭的手指拨弄的方向,倒过来、倒过去。
好有趣喔!
长亭勇敢的用手握住它,而它马上像是感受到她的热情似的,益发的肿胀起来。
对了!她记得前些日子,她曾到旧书摊找到一本避火图。
那种书好像是在介绍男人踉女人怎么生小孩的事,或许,她可以拿出来瞧一瞧,替严日刚生个孩子,从此以后,她就可以母凭子实,不怕严日刚不爱她了。
长亭连忙去检查她衣裳里的暗袋,从里头掏出一瓶迷药、一瓶金创药,还有一瓶解毒散:另外,还有匕首一把,那是她爹怕她被坏人掳去,特地买回来送给她当作防身用的。
啊!找到了。
长亭看到那本泛黄的避火图。
她急忙翻开书,发现开头的跋是如此说——女子坐在太湖石上,两足分开;男子以玉尘投入陰中,左掏右模,以探花心。
嗯——该怎么说呢?
长亭皱著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因为,她根本看不太懂书上在说些什么耶!
长亭再往下一页翻去,上面又是另一招,说什么——
女子仰卧在锦褥之上,两手著实,两股悬空,以迎玉尘,使男子识得花心所在,不致妄投。
长亭真的傻住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原来生个孩子会是这么困难的事,书上写了一大堆她看不懂的字眼,就想教她怎么生小孩,哼!骗人。
长亭恼怒地将避火图一丢,书册掉在地上,不小心翻开了几页,长亭的眼睛又不经意地瞄过——
咦?怎么有图!
长亭立刻跳下床,将避火图捡回来再看了一遍,原来,在文字后面,全是男女交欢的画面。
长亭马上按图索骥,将严日刚的命根子照书上图中的指示,往她自己的小花x中剌进——
“啊!好痛!”她痛得大声尖叫。
长亭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双脚一软,跌坐在严日刚的身上,他的却因此而埋在她的体内更深处,长亭只觉得自己的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怎么会这样呢?
长亭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静静的伏在严日刚的身上不敢动,她深怕动了,又是一阵痛彻心肺的折磨。
可是——她现在该怎么办?
长亭又恼又悔,却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最后,她只能伏在严日刚的身上,想等他醒来后,再请他想办法救她。
长亭好委屈地坐在严日刚的身上,她等得困倦了,便伏子,睡在严日刚的胸膛上。
严日刚梦见自己遇到了山崩,自己被一座小山给压住了,喘不过气来,最后,终于死在山脚下。
严日刚被这可怕的噩梦惊醒,他倏地睁开双眼,却看到一颗脑袋伏在他的胸膛上睡!
吓!难怪他会作这种被山压死的梦,原来,罪魁祸首就是她!
她——
严日刚再定神一瞧。
她是……燕四小姐?!
她怎么会在这里?
严日刚被长亭吓了一跳,神志一下全都清醒了。
老天!他对她做了什么?!
严日刚正想推开长亭的身子,把自己一团乱的思绪厘个清楚,但——长亭的身子一动,他的下月复却传来一股被包围的块感。
这是怎么了?!
严日刚收回手,长亭的身体又跌回去,而她的温润……又包围了他!
严日刚不信,他动了动,轻轻的上下摆动著,那感觉就像当初他要他妻子时的那种感觉!
不会吧?他他他……的那里……竟在她的体内?!
严日刚不信邪,又戳了几下。
长亭嘤咛浅吟,体内因受到刺激而泛著热潮,从小月复一直流淌到外,沾湿了她与严日刚的之处。
长亭觉得身体好痒,她不停的蹭著严日刚,想推开那股令她烦躁的不安。
不过,她那一声声的浅吟低喃,却像是一道催欲令,弄得他心痒难耐。
严日刚抱住如梦似幻的美人儿,翻身交换彼此的位置。
长亭被他这么一挪动,竟然好死不死的清醒了。
是严日刚!他醒了?
长亭正想对他展开笑脸,但——他在做什么?为什么她的身体变得好热?为什么他要模她的……那里!
长亭问不出声,只能发出细微的吟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