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车子还挺舒服的嘛!」一路上,兴奋的严祖妍不断拍打着椅座称许。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连浩延没好气的应,小女生就这点麻烦,太活泼好动,对什么都新鲜好奇,「-,小奴隶,你给我安分一点。」他制止她那双好奇的小手在他的爱车里肆虐。
她不甘心的缩回手,「小气……」嘀咕一句,眼睛瞧呀瞧的,「-,你是干什么的?我看你不像是上班族,更不像是老板,可怎么还能以车代步?」
「严祖妍,据说两分钟前,我就成为你的主人了,所以,以后称谓的部分,请给我多注意些。」他睐去一记警告。
「ㄏㄡ!」严祖妍板起小女生的不悦,口中叨叨絮絮的,许久,「请问主人,您是做什么的?是否从事非法商业行为,例如贩卖雏妓,经营特种行业,牟取暴利……」她接着细数一堆不堪的工作。
他扬手制止,「够了,话太多,下回注意一点。」
「那你到底是干啥的嘛!总要告诉我一声啊!」火山终于爆发了。
连浩延用目光示意她打开前座的置物箱,她毫不客气的打开来,里头扔了一些拉里拉杂的东西,「垃圾堆。」她精辟的下了注解。
「帮忙整理一下,我记得我有证件放在里面,整理完,你应该就知道我是干么的了。」
她狐疑的扫他一眼,然而在好奇心驱使下,她还是开始卖力的把里头塞得满满的杂物逐一清理,因为专注,所以不再多嘴,让连浩延顿时有种轻松的感觉。
历时半晌,严祖妍好不容易用她所剩无几的智商,把眼前的男子归纳出笼统的雏型。
连浩延,商学院研究生,今年研二。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学生?你就只是个学生,而却成天开着车上下课!」她大声惊呼。
「小朋友,我已经成年了,驾照也是监理站合法发照,有什么不可以的?」
「哼,那你也不过跟我一样,还在念书而已。」瞧他嚣张的。
「当然不一样,我念的是研究所,你不过才高三,还穿着高中的制服引领期盼着跨入大学之门,而且,我比你聪明一点,至少我的成绩单不会这么难看,连国文都只拿到六十一分,羞不羞啊!」
「连浩延——」
他屈指敲赏她一记爆栗,「是主人。」狠狠的提醒。
「很疼-……」她双眼噙泪。
车子驶入一座公寓的地下停车场,连浩延率先下车,一手指向后座的书,「把那些书都抱下来。」说完,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开。
为了不再让他有机会欺凌她,严祖妍没敢吭声,抱着一堆砖块,苦哈哈的冲向电梯追上他的脚步。
电梯上升的途中,尽管双手发酸,她还是忍不住对这里的一切感到强烈的好奇,从停车场的管制森严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是栋高级公寓,看来,这家伙根本是个纨绔子弟。
喔,密码锁呢!她啧啧称奇,一进到屋子,还来不及欣赏里头的名师设计,旋即被门口一堆东西给绊着了脚,「啊,救……」
砰——
「……喔,好疼!」下巴差点被铲平。
伸来一只手把她拎起来,「笨,走路要看路,别把我的相机跟脚架撞坏了。」连浩延担心的是宝贝相机被她压坏,「还不快起来。」
「你真可恶,分明存心想要谋财害命。」
「哈,你有财让我谋吗?小奴隶,有时间在那边想些天花乱坠的蠢事,我建议你赶快工作,要不然……」
「我要做什么工作?」
他顺手塞给她一块抹布,「打扫啊,难不成我请你来喝果汁啊!别想耍赖,你没看见这屋子多乱啊,我已经三个月没时间整理了,幸好你来了。对了,容我提醒你,时间不多了,如果你想早点回家的话那就得快动手,现在我要先进去睡一觉,七点的时候记得喊我起床。」
说完,连浩延迳自消失在房门的那端,留下欲哭无泪的严祖妍怔忡的望着这堆废墟。
「我要诅咒你拉肚子、胃胀气、头发掉光光……」她气呼呼的叨念一串。
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奴性发作,严祖妍当真卷起衣袖,把这些皱成干巴的衣服一件件的捡拾,把一本本书送上书柜,又是洗衣又是拖地,不消须臾,她已经忙得浑身是汗,至于连浩廷则吹着冷气,悠悠闲闲的躺在床上,欢天喜地的去向周公请安。
当她从连浩延的公寓走出来,浑身骨头像是要散了似的,马尾乱了、制服皱了、浑身脏兮兮,可怜的是,她还饥肠辘辘呢!
看看手中握着的五十块,是方才连浩延塞给她吃卤肉饭的钱,当作是她今天辛苦工作的奖励。
「五十块!真是吃米不知道米价的烂人,也不想想我可是拖地又洗衣-,竟然才给我五十块,衣服送洗都不知道要多少钱了,请个阿桑来拖地又岂只是这区区五十块,坏人,连浩延真是大坏人。」
好不容易回到家,已经是八九点的光景了,严祖妍推开们,未料,平常不到十点是不会下班回家的姑姑,今天竟然已经好整以暇的端坐在客厅等候着她。
「糗了……」她暗叫一声不妙。
目光扫来,「怎么这么晚?学校不早就放学了?」双腿交叠,严莉芳一派优雅。
「姑、姑姑。」她心虚的陪笑。
「去哪里了?吃饭没?来这儿坐。」
「喔。」她心惊胆战的应。
国中的时候,一场意外造成父母双双亡故,自此,严祖妍就被唯一的姑姑带在身边照料养育,姑姑待她视如己出,姑侄相处也堪称融洽,不过,姑姑就是严厉了些,尤其是对于她的功课。
看到任何表现都出类拔萃的姑姑,她就想起自己那张不堪的成绩单,希望不是围堵失败,被姑姑发现了才是,要不然今天晚上铁有-顿好骂的了-
地,严莉芳眯起眼,「小妍,你是怎么搞的,怎么浑身脏兮兮的?」锐利的眼神直盯着她。
严祖妍抓抓头发跟衣裙,陪着傻笑,「呵呵,一定是刚打扫时弄脏了。」
「打扫?你去哪里打扫?」
心头一窒,糟,又说溜嘴了,她忍不住责骂自己笨。
「呵呵,不就是放学后啊,班导师说近来教室环境太过于脏乱,不但会滋生蚊蝇,还会影响念书效率,所以就特地挑今天放学后让大家留下来,全班一起把教室环境彻底打扫一番。」随口搪塞之余,又忍不住称许自己反应机伶。
「班导师要你们留下来打扫?!可是她刚刚打电话来并没有提呀。」
「啥,阿导打电话来干什么?她说了什么?说了什么?」拉紧姑姑的手臂,严祖妍一阵心脏乱跳,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说你最近精神情绪处于低落状态,也不大跟同学嬉笑,要我多注意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有问题都可以跟姑姑说,姑姑会帮你解决的,如果心情不好,姑姑也可以陪你去度个小假,放松一下的。」
哈,一定是因为这几天忙着筹钱,心神不宁,今天又在课堂上昏睡过去,阿导才会误以为她精神情绪处于低落状态,想来就好笑,哈哈……
「没,没事,我只是觉得自己要更加用功了,因为已经高三了,不能老是成天跟同学嬉笑怒骂,要用功念书。没事的姑姑,我没事。」她开始打哈哈。
「真的没事?」严莉芳不确定的问。
「姑姑,我好吃好睡,会有什么事?倒是你,每天都那么辛苦的工作,你才要好好照顾自己。」严祖妍使出嘴甜的必杀绝技。
「你喔,就是爱撒娇。其实姑姑也不是存心要这样逼你念书,但是现在不多念点书,将来怎么找到好工作呢?你爸把你交给我,我就对你的将来有责任,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姑姑,我会乖乖的啦!」她一再保证。
「你这小丫头,去、去、去,快去洗个澡,我买了蛋糕在冰箱,饿了就吃点。」
「好,这就去。」哈哈,顺利过关,严祖妍乐得想鼓掌,看来,她也不是真那么笨嘛!
是夜,她躺在床上,双眸凝望着天花板上的圆形嵌灯,脑子里竟不断浮现白天她和连浩延的总总,他的脸好清晰,清晰得仿佛此刻他就站在床沿,这么近距离的望着他,忽地,她嘴角竟不意浮现一抹羞涩的微笑。
想着、想着,蓦然心儿失序乱跳,剧烈得叫她不得不用手压制住胸口。
「天,我是怎么了?」
严祖妍坐起身模模自己的脸庞,发现温度烫得吓人,她飞奔到梳妆镜前,诧异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好红的脸……
最后一堂数学课,严祖妍听得昏昏欲睡,什么排列组合、什么一二三四,每个字句通通来到她耳边就被当作细菌被自动销毁,压根儿没进到她的脑袋。
恍惚间,后面有根手指拚命戳击她的肩膀,「小妍,小妍……」
她厌烦的拨去,「该死,别吵啦!」迳自又昏睡过去。
就在她对着老师的教学点头如捣蒜的时候,忽地——
一只粉笔凌空飞来,啪答,精准命中她的额头。
「谁,是谁丢我?哪个猪头用东西K我——」思绪浑沌未明的她火冒三丈的跳起来,脾气大得活像个小恶霸。
蓦然,教室鸦雀无声,宁静中透着压抑,下一秒,旋即爆发激烈的狂笑,「哈哈哈哈哈……」
正当全班笑得前俯后仰,严祖妍心惊肉跳的把眼睛望向讲台,果然数学老师涨红了脸,杀气腾腾的怒瞪着她。
他手掌狠狠的拍击讲台,阻止了同学的嘻笑,满脸横肉当中的嘴巴终于抖动几下,吐出话语——
「严祖妍再睡啊,再睡啊!就是我这个猪头拿粉笔K你,怎么样?」
「不、不,不,老师不是猪头。」她摆起柔弱姿态。
她又不是故意说老师是猪头的,不过话说回来,任谁瞧了他那模样,也都会认同的。
「少废话,」毛虫般的浓眉抖动个没完,「你还知道我是老师嘛,还知道你是个学生嘛,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正在学校上课啊——」声音宛若雷鸣,「睡嘛,你就再睡嘛!有种你就继续给我睡觉,我看你下次模拟考数学打算拿几分。」
「……」严祖妍可怜兮兮的低下头来。
又不是故意的,一上数学课,她就会全身无力不能动,只要老师开口三分钟,她的脑袋就会开始永无止境的放空再放空,又不是真的想要违逆师尊。
唉,打瞌睡有错吗?听不懂数学的语言,有错吗?
「听着,严祖妍——」
「是,老师。」她抬起无辜的大眼睛。
老师食指往外一挥,「现在你马上去躁场给我跑十圈再回来上课。」
「啥,十圈?!」一声惨叫,她两眼发直。
「太少是不是?那就二十圈,马上去!」
完了、完了,平日她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跑步不是她的强项,这下糗了,铁定会死在躁场上。
「发啥愣,还不快去——」
「是……」她眷恋的看看书本跟桌椅,哀痛欲绝的脑袋已经低得不能再低,松垮着肩膀,颓丧到了极点的往躁场走去。
夏末的傍晚,天气热得不像话,她死定了。
迈开两只铅重的脚,以时速不到十公里的低速率蹒跚前进,才一圈,她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心里正在呼天抢地、天人交战之际,一架纸飞机从高空飞下,笔直的落在她脚下。
险差一步就踩上纸飞机了,她顿下步伐,左右扫看,方圆百里之内应该没有半个人啊!
拾起飞机,发现上头有字,在好奇心驱使下,她将飞机拆解摊开来——
小奴隶,在干么啊?是在跑步还是在学乌龟爬?
猛然心惊,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一遍,小奴隶三个字却是这般清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可会是谁呢?好像也只有他会喊人小奴隶。」严祖妍不安的四处张望。
须臾,果然连浩延那张可恶的脸孔,就隐藏在芒果树边的围墙上。
瞧他张扬着过分好看的脸孔,好整以暇的躺在上头,也不怕会重心不稳摔个狗吃屎。
伸手朝她招招,他一的坐起身,满是揶揄的望着她。
她看看四周,压抑着内心的狂喜,马上故作镇定的跨步走去。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嘴角却忍不住飞扬。
连浩延睥睨一扫,「咳咳,称谓、称谓,你注意一点好不好?」
她先是大发娇嗔的睨他一眼,旋即板起晚娘面孔,擦起腰,「亲爱的主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竟华女中,男宾止步的。」
「那又怎样,我既没有擅闯,也没有在校园里游荡,我只是借用围墙小憩一下而已,犯法了吗?」
严祖妍才不信他的鬼话呢,「全台湾那么多围墙,你怎么偏偏就会在这里?」
他咧嘴一笑,「等你啊!」
她感到受宠若惊,「等我?等我干么?」她没来由的羞红了脸,不自觉的模模自己发烫的小脸。
「当然是等你来上工啊,喏,我车子就停在那里。」伸手指指校园围墙外的人行道。
滋……她心凉了大半,原来是要她上工。
「我没空。」拿乔。
「没空?既然那么忙碌为什么还会在这里跑步?难不成……被处罚了?」他贼兮兮的望着她。
「哼,甭要你管。」她将下巴抬得老高。
「严祖妍,警告你少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你可是跟我签有工作合约的小奴隶,还是说,你比较希望我去教官室等你,要不,我到你家去等你也行。」连浩延作势就要离开。
「-,等等,你要去哪里?」她一把拦下他。
虽是气恼他,可心里又舍不得他离开,她压根儿没料到自己竟会这样矛盾,只因为他是连浩延。
「你说呢?」他反问她。
她跺脚道:「喔——烦ㄋㄟ,人家还没放学啦!」
说时迟、那时快,放学的钟声就在这时候响起,当当当……一阵响亮。
连浩延得意的耸耸肩,「喏,现在放学了。」
她杏眼圆瞪,「我真怀疑老天爷是站在你那边的。」她不禁埋怨。
「少罗唆,我在车上等你,快点出来,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晚了你就别想回家,知道吗?」
「是的,主人。」严祖妍不计形象的反送他个大鬼脸。
哼,二十圈躁场,爱跑叫猪头数学老师自己来跑好了,放学了,她不干了!回教室的路上,原本还气呼呼的脸,已换上眉开眼笑,步履轻盈生风。
不知怎的,看到连浩延,被惩罚的郁闷顿时纡解开来,虽然他是要找她去干苦工的,可是看到他,她就是觉得开心,至少跟他拌嘴也比在学校上课有趣。
「我的热情,啊!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一开心,干脆来场五音不全的个人音乐会。
第二次来到连浩延的公寓,严祖妍热门熟路的月兑了鞋子,蹦蹦跳跳的跑了进去,让连浩延瞧得一肚子纳闷。
「你是吃了兴奋剂是不是?」
「没有啊!」她扑跪在客厅的沙发旁,回头又是一笑。
她很喜欢这里,因为跟连浩延斗嘴会让她每天都很开心,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赖在这不走了。
「没有?既然没有为什么这么开心,上次叫你工作,一张嘴巴翘得活像吊了十斤猪肉,今天竟然眉开眼笑的,有鬼!」
「哼,七月半还没到啦,主人,纯粹只是因为我个人很有职业道德,就算主人再卑劣,我严祖妍也会维持最积极美好的工作态度。」
「不用骂人捧自己,快来,打字会不会?今天我要赶三份报告。」
她竖起食指,「一指神功。」一脸歉赧模样。
「一指神功!」他为之气结,「算了,你去帮我煮碗面好了,冰箱里有东西,快点,我很饿。」
「喔,好吧!」她眉开眼笑的应道。
煮东西,应该不会太难,电视上都有看过,严祖妍蹦蹦跳跳的进了厨房。
看着她异常兴奋的背影,连浩延皱起了眉,「有鬼,铁是吃错药了,不知道在兴奋什么?」
摇摇头,他转身进了书房,在电脑桌前阵仗排开,准备全心全意来应战这棘手的报告。
半个小时后,披头散发的严祖妍端着一碗被她个人称之为面的玩意儿,颤巍巍的走进书房。
「哇,女鬼来投胎啊,这么恐怖!」连浩延猛然一个抬头,差点想拿出桃木剑来对付她。
她放下碗面,手指撩开头发,露出腼-一笑,「哎呀,你以为煮个东西这么简单啊!」
「少废话,去把垃圾收一收,待会要倒垃圾。」他打发她走人。
她双手合十,一脸期待,「那你先吃吃看嘛,看看我煮的面好不好吃,这可是我的手艺处女秀喔!」
「好啦、好啦。」推开面前的参考书本,他勉为其难抓过筷子,捞起白烟袅袅的面条,毫无戒备的狠狠吸了一口面条。
严祖妍屏息以待他的赞美。
只见连浩延表情一僵,双眼发直,先是纳闷的望着面,继而用汤匙拨拨汤水,旋即又用吊诡的目光睐向她。
忍住满心的疑问,他勉强把面条咽了下去,随即擎杯起手,狠狠的饮了一大杯白开水,然后不发一语的把双手抵在桌面交拱成形,摆出痛定思痛的思索模样。
「好、好吃吗?」她满心期待的望着他。
半晌,只见他眉梢轻挑几回,伸手招来她,用澄澈的目光望着她问:「赌不赌?」
「这次又要赌啥?」她的主人还真是赌性坚强,什么都要赌,三不五时就要来上一赌,幸好她胆识过人,才有办法在一次又一次的挫败中,继续跟他这么豪赌下去。
「赌你的食量,我赌你吃不完这碗面。」
她仰天就是一记大笑,「哈,怎么可能,我个儿小归小,食量可是很惊人的。」她沾沾自喜道。
「那来,吃完这碗面,我帮你槌背,吃不完,你帮我槌背。」诡计自他眼底一闪而逝,无奈有人天真过头,啥也没察觉。
「哈哈,这是你说的喔,届时别怪我这小奴隶没大没小喽。」严祖妍以为自己就要咸鱼翻身,好好的赢这一回了,开心的不断在脸上做着怪表情。
连浩延状似轻松的把椅子让给她,迳自瑞捧着一本书往旁边闪去,以免待会遭受池鱼之殃。
不疑有他,她蹦蹦跳跳的坐上椅子,「亲爱的主人,不介意帮我计时吧,我想我应该三分钟就可以解决它了。」
他忍住笑意,沉稳的点点头,抬起手腕上的表,看着时间,「没问题。」
二话不说,她抓过筷子跟汤匙,埋头就是悉哩呼噜的一大口。
这时,连浩延见诡计得逞,竟朗声倒数,「五、四、三、二……」
噗——严祖妍把嘴巴里的面全吐了出来,满脸纠结。
「好吃吗,严祖妍小姐?」他好整以暇的问。
「嗯,怎么会这样,这明明是一碗很好吃的汤面啊,面条白皙、青菜翠绿、萝卜鲜女敕,汤头自然也该是一等一的好,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难吃。」他抢了她的话。
「呜呜,你怎么这样说啦!」好歹那是她呕心沥血之作。
「要不然要怎么说?」他低头轻斥,「-,你还要吃吗?」
「当然不要——」她一把将碗推开。
「好吧,显然我又再一次赢得赌注了,还愣着干么,过来槌背。」
「不!我不信我煮的面会这么难吃,要不,我再煮一碗。」士可杀不可辱。
他扬手制止,「免了,买单!以后不准你再靠近厨房一步,听到没有?」
「……喔。」被嫌弃了,而且还是一次买单。
这人还真难伺候,难道他不知道,练习会让结果更完美吗?不过就是煮面而已,她有信心一定会越煮越好的啦!
「过来槌背。」
「知道了啦!」严祖妍满心委屈的走过去,朝他弓起的背狠狠槌打下去。
又输了,怎么她老是输呢?!老天爷分明偏心,老是站在他那边,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