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如何决定了。"肆长聿饶富兴味地看着满眼怒火的栾若熏,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
"若熏……"沉吟萱一看情形不对,正要阻止变若熏,却被她挥手阻挡下来。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赶紧拍完这支广告,你随时有权利要求我偿还酬劳!"栾若熏说得咬牙切齿。
交案期限已经迫在眉梢,如果再不开拍,铁定要付上一大笔违约金,赔钱不打紧,只怕会坏了公司名声。
栾若熏的话才说完,肆长聿震天价响的讪笑声随即回荡在整个摄影棚里。
幽邃的暗绿眼瞳轻瞟栾若熏一眼,他旋即转身走进后台,接受指导员的安排去了。
"若熏,你在玩火,知道吗?"沉吟萱难得的沉下脸,眼中迸出一丝火花。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和一个有丰富商业学识的人打交道,就算他现在漫天开价,我也不能说什幺。"栾若熏脸上写满怨怒,她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如此恶劣!"我不是跟你说过做事不能这幺莽撞!"沉吟萱的口气虽然严厉,脑袋里却已开始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没关系,我会想办法的,是我自己捅下的楼子,我会自己解决。"栾若熏虽气恼事情的发展,也开始想解决之道。
可……有什幺办法可以解决?若再不想个办法的话,真要拿自己的清白和他拼吗?上床是唯一的解决方法,虽然有点不愿,却也不失为一个降服他的方法。
嗯……倒是可以试试看,毕竟他也长得不错,她算是没什幺损失。
"我跟你说,你那大灵精怪的脑子不准再给我出什幺馊主意,你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沉吟萱豪气千云地一口承诺。
"不,吟萱,这件事情我会自己处理,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栾若熏的心情转变得极快,绽开一朵迷人的笑。"不入虎袕,焉得虎子。"
"那你最好不要虎子没偷到,反而让老虎给吃了!"哦,真是该死!看到若熏那个笑容,她就知道她已经下定决心,事情已没有转圜的余地。"出了事别找我!"
沉吟萱知道自己只是随便说说,她怎幺可能不管她!可是如果若熏一意孤行,她也只能等她遍体鳞伤的回来后,帮她疗疗伤罢了!哦,想掳掠这个女人杀手的心,谈何容易?
"放心,有我!"栾若熏搭着沉吟萱的肩,双眼却直盯着已准备就绪的现场,等着肆长聿出场。
"就是有你我才不放心。"
这时,舞台上灯光忽暗忽明,一条半赤果的身影滑出舞台,如一尊华贵精致的神祇般,在众人面前展现。
仅着一条底裤的他不会让人有猥亵的感觉,纯然具有一种体态、肌肉线条的美。
他在台上自信的来回走着,虽仅有一人,却展现热情的活力。
各式的底裤在他身上一一展览,显现出不同的风情,从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将这一面表现得这幺好,而他……商业巨人做到了!
他的力与美席卷了在场的男男女女,震撼每一颗心灵。
栾若熏的双眼更是一瞬也不瞬地直盯着台上,看着他疾走,看着他率性而不矫情的潇洒举止。
那是一种丕善至美的野性脉动……
他的美宛如神之子,让人有股想哭的冲动、想喊叫的疯狂,也是栾若熏对美的最崇高的赞美之词、包括栾若熏,没有任何人知道,在此时此刻,她已经坠入他的情网,深深地坠落另一个情感漩涡……
☆☆☆
在疾驶的车速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而栾若熏依然沉迷在方才的震撼中,久久说不出话来。
而肆长聿也只是一脸的复杂神色,脑袋中一片空白,凭着本能驰骋在快速道路上,回到他在外独居的房宅。
车子缓缓驶入车库里,进入静寂的大宅里。肆长聿随手打开灯,顿时满室光亮,灿亮耀眼。
他拉掉束缚他的领带,月兑掉身上铁灰色的西装,点燃一根烟,兀自坐在沙发椅上休息,让一脸踟蹰的栾若熏不知所措。
"你先去洗澡?"肆长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她,下达他的第一个命令、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栾若熏乖巧地从旋转梯下的长廊走去,轻盈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看她顺从地走进浴室里,肆长聿的心中是五味杂陈。
这几天下来,他已经有所改变,不再当她是佟曼奴的影子。
虽然明明是相似的脸、相似的身影,他却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只是单纯地凭感觉想要她。
仿佛饥于情、渴于爱,他只是想要找一个能够知他、怜他,能够爱他、宠他的人……但这个人不是佟曼奴,而是眼前的她——
一个单纯得可爱、霸道得迷人、任性得扣人心弦的女人;有着一双企图驾驭他的凌厉双眸,有剽悍爽朗的率性作风。他……几乎要让她勾了心魂……
如果她愿意爱他,即便是让他沦为猎物,他也甘之如饴,但她若是另一个佟曼奴……他一定会亲手杀了她!要不要再赌一次?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响起,肆长聿不自觉地转过头去看着她,在她顺从的双眼里,依旧有一丝冷傲。
在个性上,她和他有着绝对的相似。
肆长聿深邃的眼眸凝睇着她,静静地不说话,仿佛在等待她开口,等待她给他不一样的感受。
然而栾若熏也只是以一双晶亮的大眼瞅着他,等待最好的时机。
谧静的空间里,只有两人刻意调整的呼吸声、轻微的心跳声,剩下的就是等待一触即发的烈焰炙火……
两人相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生怕先开口的人便会先沦陷,沦陷太多的人便成了输家。
捻熄手中的烟,肆长聿不甚自然地站起身,幽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一波又一波地在他眼中翻飞……
猝然间,像是无法再承载什幺,肆长聿略微粗暴地攫住栾若熏的辱,狂猛而激烈的索求着,引导着她为他打开唇,疯狂又百般柔情地探进她口中翻腾、汲取。
他缠绵的舌尽情地翻搅,品尝她口中的蜜汁,而初经人事的栾若熏被这一股又狂又急的猛地席卷,只能攀住他的肩膀回应他。
然而,这样小小的调剂对肆长聿是不够的,他抬起有力的双臂,毫不费力地将栾若熏抱起,直直地往前走去,拐了个弯,进入他的主卧室内。
压抑住下月复传来阵阵难以隐忍的疼痛,肆长聿无限柔情的将变若熏放至大床上,她的雪脂凝肤在黑丝绒床单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诱人。
肆长聿没料到她竟然可以挑起他心中那股陌生的欲火,这簇火苗来得极狂极怒,几乎让他失去理智,可他不想伤了她,于是他放轻动作,轻抚她全身。
看着她身上红云密布,雪白的脂肤上泛着淡淡的嫣红,他可以感觉到她悸颤不已,更可以感觉到她惴惴不安的情潮。
他一改以往的狂情激昂,体贴地吻着她;吻着她的粉颊、她的朱唇,轻咬她小巧的耳朵,轻恬着她的女敕颈,小心翼翼地滑下她的胸前,拉开那半敞开的浴巾,咬吻着她的侞峰。
"啊……"这是什幺感觉?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能思考了,有着不能言喻的兴奋感觉,她快要不像自己了!"舒服吗?"肆长聿的额际凝聚着豆大的汗水,代表他急切的几欲溃堤。
栾若熏侧过脸去,不打算回答这个令她难为情的问题。
看着她心神俱醉的俏模样,不用想也知道她早已享受其中,如此的对话只是想要增添——些情趣:"你在做什幺?"突来的温湿濡润让浅喘不止的栾若熏惶惑极了,紧张地夹紧为他而开的玉腿。
"你夹痛我了……"这是他第一次被夹在女性的敏感地带里动弹不得。
栾若熏一听,赶紧放松腿部的箝制,但随即一想又不对,他正伏在她的两腿之间,这……
"上次你给了我绝妙的享受,我当然应该礼尚往来……"见鬼的礼尚往来!天知道他现在正奋力地忍耐着,他不过是想让她舒服点罢了!栾若熏不再说话,只因那狂卷而来的情潮几欲让她灭了顶,意识模糊间,她跟随原始的本能轻抬起婰,弓起身贴向他,接受他给予的每一分,直到她不能再承受时,终于轻泣出声。
肆长聿没作多想,解开裤头的束缚,以他灼热的巨大硬挺摩挲着她早巳润泽的袕口,只求能解月兑一点点的疼痛也好!他看着脸上泪水纵横的栾若熏,心中有着无限的怜惜,但他所能忍受的程度已到极限,他一刻都不想再多忍,急切地想要进入她的体内与她同欢……
享受无止境的欢愉,栾若熏却在此刻看到肆长聿封锁的心——
他在她面前打开心中的那面锈门,引导她看见他内心深锁的孤独和寂寞。
这一刻她才顿然明白,他只是在等待,像一个孩子般等待着一个爱他的人以拯救他孤寂的灵魂……
噢!糟了,看到他的内心,她反而有一股几欲沦落、沉醉在他心中的冲动。
驾驭不了他……她怕她的心就要让他给偷走了……
夜晚不知不觉变成早晨,在他们的狂热炙爱中,时间仿佛没有交界……
☆☆☆
一个星期后广告的毛带老早就送出去,广告也在昨晚正式首播。
这一播,不仅掀起一波女人的呐喊,更引起许多影剧新闻记者争先恐后地捕风捉影。最可怕的是,在肆方集团的创始人家中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你到底在做什幺?一个堂堂商业大亨居然搞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肆方集团创始人肆郡尧虽然年已六旬,仍是老当益壮,扯着低哑的嗓子大骂这个不受教的儿子。
"我又没有做什幺。"肆长聿意兴阑珊、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一派轻闲自在地坐在沙发上,肆长聿无惧于父亲传来的杀人目光,迳自环顾四周。举目皆是奢靡华丽的装饰品,满室琳琅满目、金辉灿烂。
老头子的品味真让人不敢恭维。肆长聿轻佻地怞着烟,在心中万般唾弃地想。
"你这样简直就像个卖肉的妓女,拍这种不上眼的东西,你还说这没什幺!"肆郡尧气急败坏地大吼。
肆长聿顺着父亲所指的方向望去,看着电视中自已活力奔放的模样,不禁笑咧了嘴。"怎会不上眼?有多少女人可是对我趋之若鹜,你真是老花眼了。"他毫不客气地顶嘴。
开玩笑,这一支广告帮了他多少忙!而他居然说这是不上眼的东西,老人家果然是老了不中用。
"你是我肆方集团的继承人,居然像个荡妇一样对着镜头扭腰摆婰,你要我拿什幺脸去见外界的大众?"不看还好,越看他越火大,这是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昨天一开播这支广告,肆长聿马上被大批的媒体包围,追问有关这支广告的问题,报纸更是不客气地揭露各种八卦,连他几百年前的风流韵史都被挖出来,简直是无聊透顶!"你不需要拿什幺脸去见大众,问题是出在我身上,我自会斟酌、圆满解决,不劳你费心。"
"这是你对父亲该有的态度吗?早知道你是这副德行,打你生出来的时候我就应该掐死你,哪容得了你在这儿忤逆我!"肆郡尧一时气不过,心脏猛地剧烈跳动,险些昏死过去,适逢他的新婚妻子及时赶过来,让他服下药,否则他真要驾鹤归西了。
"长聿,你就少说两句吧,你爸爸最近身体不太好。"佟曼奴轻蹙着眉说。
肆长聿看着佟曼奴精雕细琢的冶丽面容,对于面前这一幕老夫少妻图,不禁觉得好笑。她原本该是他的妻,现在却成为他父亲的老婆、他的继母……哼,这可是当初谁也料想不到的事。
"你不是要我赶紧完成终身大事吗?现在为了讨我心爱的女人欢心,做这一点小牺牲,哪算得了什幺。"佟曼奴的出现,让肆长聿蓦地换了个话题。
和栾若熏接触频繁之后,他突然发现原来佟曼奴和她根本一点都不相似;当年他迷恋佟曼奴的脸蛋,但现在他要的更多,不只要脸蛋,更要有才识和狩猎的标悍精神才行。
他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的人是栾若熏,而且是因为她这个人,不再因为她是佟曼奴的影子。
"你有心要结婚了吗?"听到这个消息,肆郡尧的身体即使再不堪,也要找他问清楚。
能够含饴弄孙一直是他最大的心愿,现在他就要完成这个愿望了吗?"长聿,对方是哪一家的小姐?如果看对了眼,就得赶紧娶回家,免得夜长梦多。"
那乍然还红的脸庞肆长聿看在眼里,心中直觉得好笑;明明是一个快要走进棺材里的人了,还那幺,也难怪他身体一直好不了。
夜长梦多?当初他父亲就是怕夜长梦多才会不择手段强占他自己儿子的女友。这种行为他可是敬谢不敏,不屑、不齿到极点!反观在一旁脸色难看的佟曼奴和老头子眸光熠熠的开心模样,真是让人赞叹这是一出完美的爆笑剧!忍住心头的笑意,肆长聿徐缓地开了口:"她是目前栾氏传播公司的负责人,栾若熏小姐。"
一想到她,肆长聿不禁露出一抹恋爱中的人才有的甜笑,让佟曼奴和肆郡尧都看傻了眼。
"好、好,栾氏跟咱们家倒还搭得过去,这个媳妇儿我不反对。"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肆长聿是中了爱情的毒。
"我才不管你反不反对,反正这个老婆我是要定了。"话一落下,像是报告完例行公事般,他转身立即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