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还是池大了解他那个爹,池老爷用他那张老面子治不了儿子,就打算耍无赖了。
肖氏知道池大一文钱都不愿意拿出来已经咒骂了他好一顿了,听到池老爷提起食摊收益的事池大也不理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喊了池冠威,说是明天要去食铺给他们好看。
池冠威知道池家已经是空壳了,连悦客来也挖不出钱来了,能由大房那里挖一点他当然乐意,当下就应了祖母的命令。
果然隔日食铺生意正好的时候,肖氏哭嚎着带着池冠威来到了食铺外头,连声喊着子孙不孝,然后把池老爷昨天的那番论点又给说了一遍。
不知情的外人当然觉得未分家前的家族产业本就该均分,也不觉得肖氏说得没理,肖氏哭得撕心裂肺的,倒是让人对她同情起来。
池俊夏当然不是个懦弱的,他先是安抚了食铺的客人,才走出食铺,冷眼的看着哭倒在地上的继祖母。“祖母,你哭了这许久都没有哭出半滴眼泪,是不是口渴了身子缺水,来人,给老夫人送杯水过来。”
言下之意就是肖氏假哭,有些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偷笑起来。
“你如今赚了钱就不认长辈,逢年过节也不见孝敬,我不该骂吗?”肖氏见被人耻笑,站起身子指着池俊夏大骂。
“分家前,是祖父说悦客来是二叔管着,所以分给二叔,剩下的那几块田都分给我们大房,光是收租都够我们大房一家过日子了,爹他孝顺,便把所有的田契都给留下了,就当是爹给祖父直到终老的孝敬,这些分家文书上都写明了,祖母忘了?”
池俊夏故意不说那些田是荒田,只能种菜,收的租子也少得可怜,众人一听这话也有理,没道理田拿了还不知足,还想每个月要什么孝敬吧!
“这食摊总是分家前就开的吧!”
“祖母贵人多忘事,分家前我还在悦客来做掌柜呢!祖母莫不是忘了我是怎么离开悦客来的?要不要去官府分说?”
“你!”肖氏自然不敢去官府,当初可是池冠威诬陷了池俊夏,他们才不得已答应了分家。
“食摊一开始是妹妹经营着的,分家后妹妹要做新事业,才把食摊顶让给我及我爹,所以祖母你说错了,在分家之前,食摊与池家老家无关,分家后食摊的收益自然也与老家无关,更别提中央工厂了,中央工厂的老板是妹妹,我这个食铺虽然挂着池家食摊老店的名,但也跟其他的池家食摊一样都是加盟店。”
“食摊虽然是那丫头的,可还没分家之前她不一样是池家人吗?这怎么不算池家的产业了?”
“祖母真是会颠倒黑白呢!幸好今天我来了,要不然这世人都要以为我不孝侵吞了老家的产业了。”
分家已经几个月了,肖氏因为池婉夏的改变而惊讶、不只是她身上穿的衣裳华贵了许多,更是她从气势上就不一样了,如今的她是不少产业的老板,自带着一股让人自惭形秽的威仪。
“你大哥自己都说了分家之前就有这食摊了,而且还是你的。”
“大哥的确没说错,以悦客来的生意,有人会相信我开食摊靠的不是自己的本事,而是池家庇荫吗?”
闻言众人都点点头,池家要有这种配方,早就用在悦客来了,哪里需要等池婉夏自己开一个食摊。
池婉夏也不与肖氏废话,直接拿出了杀手钢,“还有,祖母是不是忘了,当初你根本不相信我能赚钱,还签了字据说我每个月只需上缴公中两百五十文,末了彷佛还怕我亏空了老家一样,让我在字据里加上不许使用老家的一切用在我的事业上,我为了赌一口气,大到摊车小到一支竹签都是我自己花钱让商行做的,没有让老家帮过一点忙。”
说完还拿出了那张字据展示在众人面前。
字据不大,但邻近的不少人都看见了,喊道:“上面是这么写的没错。”
也有那看不见字据的人帮腔,“是啊!这食摊一开始的时候只有池老板一个人在忙,后来才多了她身后那名丫鬟。”
站在池婉夏身后的自然是春喜。
肖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初签字据的时候她哪里知道池婉夏会有这样的本事啊!如今她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本来就大势已去,但池冠威不甘心,他大叫着,“那是我跟祖母被你骗了,你诡计多端,祖母是担心被你讹钱。”
“会讹祖母钱的好像并不是我,你滥赌成性,赌场的人上悦客来要赌债的时候可是很多人看见的。”
“你!你这贱蹄子!”
池冠威理说不过人,一怒之下就翻桌泄愤,吓得食铺的客人纷纷往外逃。
池婉夏就任由他砸不阻止,池俊夏则是叫人上前来,一一记下池冠威砸毁了多少东西。
不多久,一队官差走上前来,看见砸摊的池冠威大声喝斥,“住手,还有没有王法了?”
池冠威看见官差人就老实了,连忙收手站在一旁。
池婉夏这才上前跟官差解释。
官差拿来池婉夏的字据看了看,然后把字据还给她,“池老板说的是事实,那就是这人闹事了,池老板打算怎么解决?”
“这铺子是我大哥的,我不好做决定,倒是他方才骂了我,虽然不是事实但也累我名誉受损,他必须赔偿我名誉上的损失。”池婉夏指向了池冠威,脸色冷漠,没有因为被咒骂就气急败坏,相比起来肖氏及池冠威就真的是上不得台面了。
“这……毁人名誉的事可大可小,最少也要判一年劳役。”
“我相信代理知县大人的审理,一切听凭大人处置。”
“好,我明白了。”官差接着转向池俊夏,问道:“那另一位池老板,你又打算如何解决?”
池俊夏看了一眼小厮的记录,说道:“他就砸坏了我一些东西,过去也是兄弟一场,只要他把砸毁的东西全赔了,我便不计较了。”
“池老板想要他赔多少?”
“就十两银子吧!”
“十两?你抢钱吗?”
“这些东西商行里都有,你若信不过我,我让人抄一份清单给你,你给一模一样买全了便是。”
池俊夏是真的不打算与他多计较,十两只是约略估算,真的买起来可不止这个价。
“好,这人我便先带走了,稍后两位池老板请往县衙备个案,好把这案子排上日程开堂问案。”
“多谢差爷。”池婉夏福了个身,并示意了身后的春喜。
春喜上前塞给了官差一个荷包。“这给差爷们喝杯茶,慰劳各位差爷。”
官差出门办事,收人一点小孝敬是被允许的,所以官差也不客气,收下荷包就领了人押池冠威走了。
肖氏急了,对着池俊夏兄妹喊道:“你们真让他们带走冠威,那可是你们的兄弟啊!”
“祖母,二哥这是犯了法,官府才会抓他,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老百姓,可管不了官府的事。”
“你们!”肖氏想骂也无话可骂,听着池冠威被押走的哀嚎声,只得跟着官差的身后一起往县衙去了。
池俊夏及池婉夏看着一行人的背影,想着,希望这是最后一回,以后再与池家老家没有牵扯了。
☆☆☆
食铺那里总算是拨云见日了,但流云阁这里却出了事,池婉夏看着流云阁前吵闹的人群时,她心里想着,她这到底是水逆了还是流年不利?
流云阁前洒满了冥纸,一名披麻带孝的女人跪在了流云阁门口,她的身旁是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那名未亡人倒是一句话没说,就是哭得我见犹怜的,再加上她容貌不俗,当下让路人都看了心疼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这白布盖着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啊?”
未亡人没开口,旁边倒是有自称知情的人开口了,“这女子是齐氏,盖着白布的是她的丈夫万蒙,她的丈夫昨日被人邀请到流云阁喝茶赏景,回去后就月复痛不止,没能来得及请大夫就一命呜呼了。”
有人听了这话,提出了疑问,“也不一定就是吃了流云阁的东西才出事的吧!流云阁卖的东西那么贵,食材一定都是上好的。”
“就是流云阁的东西稀奇,又有人要作东,万蒙他一天都没吃东西,就想着好好吃上他四、五盘茶点,结果回来就出事了。”
“这种事光说也说不清,要不报官吧!跪在这里不好看,人来人往的,死者也不得安宁。”
“你们没听说吗?这流云阁的池老板是代理知县的相好,谁敢去告官?”
池婉夏听到这里终是无法忍受,她喝斥出声,“你莫要胡说,这话不只毁我名声更毁代理知县的清誉,这样的罪过你担当不起。”
“怎么,你还不承认你们的关系,都拿他的官威压人了。”
“诬蔑罪是律法中罪名的一种,我拿出来扞卫自己的清白就是与当地父母官有私情了?这是你目无法纪还是你无知?”
那人被池婉夏堵得回不了嘴,这时也收到了消息的重安侯悄悄来到流云阁外,站在人群之后看池婉夏怎么解决此事。
对于这个很可能成为自己儿媳的人,他虽然很看重,可他还是希望能别把季嘉平扯进来,若真有事他可以出面帮忙。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会看见一个面对一群刁民仍没有丝毫慌乱的女子。
池婉夏喊来了流云阁的小厮给齐氏及那尸体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避免日晒,又让人去请了仵作,再让人扯了一块又大又长的红布拉出了一条路线,吩咐下去让人好生的把里头的客人都请出来。
自然,发生了这种事是没跟客人收钱的,红布的用意是怕那些客人见了尸体会忌讳,另一方面也是那些客人大多是贵人,不喜欢在这种场合下抛头露面。
安排完这一切,所有流云阁的员工都搬了椅子出来坐在门外,然后便把门给关上,她也坐在了小厮为她搬来的椅子上,等着官府的人前来。
这番坦荡荡的模样让刚刚还觉得流云阁害死人的路人又觉得流云阁似乎是清白的,也不知是不是那个死了的万蒙乱吃了什么才暴毙。
重安侯身后是跟了亲信侍卫的,他很满意的回头对着他说:“这姑娘聪明吧!”
“不只聪明,还临危不乱,是少见的奇女子。”侍卫恭敬答道。
“少见吧!”重安侯有点得意,“我儿子眼光真好。”
侍卫差点憋不住笑,幸好重安侯又转头过去看戏了。“侯爷似乎相信流云阁是清白的?”
“若是流云阁的食物真有问题,死的人也不会只有这一个,这肯定是来闹事的,只是能闹多大……就得看他们是不是幕后有人操控了。”重安侯在官场浸婬已久,怎会看不出来这其中大有问题。
为免落人口实,季嘉平没有亲自前来,是徐皓良带着官差进流云阁搜查的。
池婉夏上前福了个身,徐皓良哪敢让她行礼,这可是主子心尖上的人,可若是避开了又让人怀疑她与主子的关系,便回了池婉夏一揖。
“徐大人,流云阁的人我都喊出来了,里头绝对做不了手脚,徐大人可以带人进去取证了。”
徐皓良领了官差进入流云阁,把所有食物都取了一分样品带回县衙检査,来到流云阁外,仵作初步验尸也已经结束。
“仵作,此人的死因为何?”
“确实是中毒身亡,他的身上及鼻腔没有接触毒物的反应,所以这毒物应是口服进入身体。”
徐皓良点了头,对着齐氏问道:“你便是齐氏?”
“民妇齐氏,是万蒙的未亡人。”
“你夫婿的尸身必须带回县衙详细检验,流云阁里的所有食材我们也都已经取样,你且先返家,待代理知县大人査清案情后开堂审理。”
齐氏虽然止了哭声,但泪水还是一颗颗落了下来,她垂首拭泪,声音带着一股不肯服输的倔强,“民妇不走,只有民妇跪在这里,才有机会求得一个公道。”
言下之意是她若不跪在这里提醒人们,人们就会渐渐忘了这个案子,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徐皓良想,这人分明是不想让人开门做生意,“这事尚无定论,你跪在这里,人家怎么……”
池婉夏闻言上前打断了徐皓良的话,说道:“徐大人,我知道你不让她跪是担心她身体吃不消,可万嫂子若是有她的执念,她回家也是无法好好休息。”
“难道就让她跪?”
“我会让人为她备下软垫,并在里头雅间给她安排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以防她身子撑不住,三餐及饮水我都会让人送来,徐大人且放心。”
徐皓良远远的看见了重安侯,他也示意听从池婉夏的安排,徐皓良哪里能再说什么,“就依池老板吧!”
池婉夏与徐皓良说完后又走上前对着看热闹的行人说道:“各位,我流云阁的食材保证新鲜,更不会有对人体有害的毒物,虽然这位死者并不一定是因为我流云阁的食物而死,但为表慰问,我还是会奉上一笔慰问金。”
这时的齐氏终于激动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众人态度改变才会这样,“我不要你的钱!”
“万家嫂子,要不要收是你的决定,可要不要送是我的态度,这不是封口费,这是我的心意,当然,若问题是出在流云阁我也绝不推托,定会负起责任。”
池婉夏的处理方法很是周到,所以即便齐氏还哭着说冤枉,看着官府把证物、死者都带回县衙,路人也都觉得这样的处理很是合理,人群便散去了。
☆☆☆
经过详细的验尸,死者胃里的毒物有辛香味,虽然流云阁的菜品曾有过几道麻辣的菜色,但万蒙去流云阁的日子是非供餐日,吃的都是茶点,里头前没有辛香料。
再者这种毒物平常是用来毒害虫的并不会入菜,流云阁的确有自己的菜园,有可能菜园里种的菜就是使用这种驱虫药,可先别说流云阁的菜园是完全不使用驱虫药的,这种毒物只是用来驱虫的药量不足以让作物染毒,必须大量服用才会将人毒死。
最后,针对流云阁所有采样的检验结果,里头也都没有死者胃中出现的毒物。
徐皓良奉命来告知齐氏万蒙的死与流云阁无关,但县衙定会将此案彻査到底,劝她先返家休息。
不料齐氏听了大为不满,还质疑县衙为了包庇池婉夏把取样的食材调了包,城中的谣言也越演越烈,说是季嘉平包庇流云阁,更直指季嘉平及池婉夏的关系非比寻常。
难得的休息日,季嘉平来到已经多日未营业的流云阁,为免再添麻烦,他是由后门进的。
他会来是因为池婉夏日日都守在这里,就怕齐氏跪在外头出了事,又有人怪罪到流云阁来,所以她只能在这里守着,才能随时应变。
流云阁的员工虽然没有营业,但仍分批到流云阁值班,一方面是要侍候外头那位祖宗,另一方面也是要保持流云阁的整洁。
在流云阁专门给季嘉平留的雅间中,季嘉平亲自给池婉夏剥葡萄皮喂她吃葡萄,一边告诉她池家老家的事。“池冠威怕不赔偿食铺的损失会多判几年牢役,所以拿出十两银子赔给池兄,他们两人已经和解了,诬蔑你的案子我判了他一年牢役,一年以下牢役可以以罚金替,池家人担心他撑不了一年,便卖了悦客来把他救了出去,池家人许是受不了指指点点,已举家迁离康新,不知去向了。”
池婉夏没有多大的反应,池家人只要不要再来找他们的麻烦,便大伙各过各的再别连络了吧!
季嘉平拿起一旁的湿帕擦了手,敲了池婉夏额头一记。
池婉夏吃痛,鼓起双颊看他,“你又敲我。”
季嘉平握住了池婉夏的手,安抚她,“别担心,交给我,我会査个水落石出。”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这个齐氏很奇怪,除非是流云阁罪证确凿,否则齐氏不求丈夫遇害的真相却只咬住流云阁不放实在有异,若说是为钱,就算看不上我给的慰问金至少也会谈赔偿问题,但齐氏慰问金不收也不谈钱,就是想把流云阁往死里逼。”
“我并没有与谁有这深仇大恨,齐氏如此针对流云阁,我只能猜想是流云阁的生意太好令人眼红,是同业的恶性竞争,若是如此,这把戏玩不了太久,但我就是担心会拖累你。”
季嘉平佯怒,把人给搂进怀中惩罚性的吻住,直到把人吻到了呼吸困难、双颊绯红,这才满意地放开了她。“我们之间不许再说什么拖累,更何况要说拖累的话都不知道是谁拖累谁。”
池婉夏靠在季嘉平的怀中平静下心跳,却又突然想通了什么,她坐起身子问道:“你这么说是查到了什么吗?”
季嘉平是代理知县,除了他的人马也还有县衙里的人可用,但莫说用他的人马去查容易打草惊蛇,若是一个处理不当又被反将一军说是包庇惹来一身腥,所以这回査案的人大多是重安侯的人马,只是指挥的人是季嘉平罢了。
池婉夏闻言觉得不妥,便道:“我的事怎好劳烦侯爷。”
季嘉平这可不依了,颇埋怨池婉夏的见外似的,“我父亲如今对你的印象极好,听说那日事情发生时你的处理方式更是让他高看不少,这回帮你是他自己的意思,你也不用觉得过意不去。”
既然季嘉平这么说了,池婉夏便也不再多说,季嘉平于是将这些日子重安侯的人查到的事告诉了池婉夏。
“那日在流云阁前的情形皓良已经转述给我听了,舆论大多是偏向你的,可最近城里开始传起了新一波谣言,说是我与你关系非比寻常,査不到流云阁的罪证是我徇私,这事本与我没有太大干系,我们之前的关系也并未公开,若要说这回是针对流云阁,倒不如说是针对我,你只是附带伤害。”
“你是说,有人在误导舆论想要针对你?”
“上回的贪腐案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可是线索已断只能査到目前为止,我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是挡了人的路,有人想要反我赶我离开康新也不奇怪。”
“上回那个包商贪腐数千两,还只是皮毛?”
季嘉平笑着点点她的鼻子,“光是这个流云阁就造价多少了,一个包商只贪腐数千两怎不算是小角色?再者一个贪婪的人,他的野心会只安于在康新一地,难道不会想着扩展到邻近县城乃至府城?所以我怀疑那个包商只是一个替罪羊,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另有其人。”
这个意思是在康新还有其他贪腐案?一个朝代穷困则国力不强,可一个朝代富庶了,底下的蛀虫也多。“你好像对幕后之人有怀疑的人选了?”
“记得我在泽城查到的那个地方豪强吗?”
豪强这个词听了就像黑道老大,不是池婉夏先入为主,实在是会转卖那种黑心土方的人,她实在觉得不是好人。“那个叫祖刚的?”
“我査过这个人,他名下没有商行或是任何产业,但家境十分富裕,只偶尔做些倒卖的生意,不知道他那万贯家财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么听来的确可疑。”池婉夏听着,皱起了眉头。
季嘉平见她皱眉,伸出手为她抚平,“我说过了,这事交给我,我会解决,见你蹙眉我心疼。”
池婉夏的脸又染上了一抹绯红,她靠在了季嘉平的怀中,轻声道:“好,我信你。”
季嘉平拉着池婉夏,对着那双嫣红的唇瓣攻城掠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