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日日开小灶 第十七章 开业打出好口碑 作者 : 田芝蔓

百姓对能查出贪腐案的季嘉平自然是十分崇敬的,这样的人暂代知县可是家家户户都放鞭炮庆祝他就任的,再加上一个要在康新短暂停留一段时日的重安侯,这两父子自然是各方欲结交或巴结的,因此由四方而来的帖子不断。

季嘉平能以政务繁忙且身上的伤尚未痊癒为由推了,至于重安侯在来康新之前便早预料到这情况。

重安侯这个人不喜欢结党营私,但也知道把帖子全推了不近人情,他的寿辰将至,所以来康新之前就想在此办一场寿宴,借着寿宴请客也算给那些人面子。

只是这场寿宴他严格拒绝送礼,只说让宾客前来热闹热闹,而帖子上写明了寿宴当天持帖入场,但若带着生辰礼就取消资格,这下哪里还有人敢带生辰礼,至多希望能在寿宴当天与重安侯混个脸熟便是。

重安侯来到康新才知道儿子在流云阁入了股,他要宴客不设在流云阁要设在哪里?肥水不落外人田啊!

本来流云阁早就是康新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它在大兴土木的时候,人们以为康新要搬来什么大户人家或是哪位富户正在兴建别院,过了一段时间又传出正在兴建的是一间酒楼,而传出这是酒楼的同时也传出了它奇特的营运方式,说是流云阁没有菜单,全凭厨师喜好决定菜色。

正当康新城人还在想没有菜单的酒楼要怎么营运时,就又传出了流云阁一个月供餐的时间只有十五天,剩下的日子只供各式茶点及茶水,供餐的日子由流云阁的老板自己下厨,而其余的日子所供的茶点则是流云阁聘请手艺极佳的白案师傅所做。

而流云阁的讨论度,在重安侯选择此处办寿宴到达高潮。

流云阁的正式开业定在了重安侯的寿宴之后,因此最近最流行的话题是“谁收到了重安侯的帖子”,一来,能收到重安侯的帖子表示肯定是康新排得上号的人物,二来是这些人可以早所有人一步揭开流云阁的神秘面纱。

重安侯休息的雅间被安排在整个流云阁视野最好的地方,重安侯站在窗边,看着流云阁虽然还未正式开业但接待已经井然有序的情况。

侯爷夫人吃了块池婉夏给他们两人准备的垫肚子茶点,又喝了杯茶,才带着笑问了重安侯。“怎么?这姑娘看了可还满意?”

重安侯不得不说,池婉夏的安排着实让他另眼相看,虽然这寿宴是为了应付人情,但既然是寿宴,他自然也是邀请了一些从京城过来真正与他往来密切的亲友。

池婉夏似乎早知道了谁是重安侯安排的客人,除了这些客人会由门口的小厮引向一个特别出入的门以外,季嘉平则等在那里代替父亲迎客,入座时他们也被带位的小厮安排在最接近重安侯的雅间,以方便开宴后重安侯向那些人致意,这样的安排也杜绝了想以此宴为机会接近重安侯的人。

宾客们虽然无法随意接近重安侯,但对流云阁的好奇可是完全得到了满足,相关于流云阁的事,小厮们不但对答流利,而且知无不言,倒是转移了不少客人对重安侯的注意力。

流云阁虽在城中,但进了大门就是另一番景象,别有洞天,里头少不了亭台楼阁,更有鬼斧神工的假山及人工湖。

这些亭台楼阁便是各个大小不同的雅间,就连那湖面上泊着的三艘大中小的画舫都是三个不同等级的雅间,只不过今日日子特殊,画舫并未开放客人入座。

开业后各种雅间会因视野、内部摆设、大小而制定不同的收费金额,来此消费的客人除了支付每个人十两银子的餐费外,还要依所使用的雅间支付雅间费。

一个人十两银子着实不便宜,可是这里的食材新鲜,进门绕过影壁就能看见作为门面柜台的屋子,柜台旁摆放着一座琉璃鱼缸,里头放着的是待会儿就会成为盘中菜肴的水产,康新临河,这鱼缸里的鱼都是流云阁与渔民订购的活鱼。

这流云阁消费高,但雅间却不多,大小雅间只有二十个,除非因为特别的日子开放了庭院中那块月复地摆放临时桌椅,否则雅间全坐满也不过是一百名客人而已。

“池姑娘这流云阁的确是与众不同。”侯爷夫人也走到了重安侯身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像是在寻找什么,直到找到了一处看似果园的地方,她指向了那处说道:“这流云阁中还有一片果园,到了果子结果时期,听说可以付费进入园子里亲自采摘,流云阁会为客人把果子制成果酱,用精美的包装送到客人的府里,若有兴趣,池姑娘还会亲自带客人去逛她的私房菜园子,那里种植的都是中原难得一见的香料或食材,而那些香料及食材都是由池姑娘亲自照料的。”

重安侯看了夫人一眼,平常她可不是这么爱打听的一个人,“难得你这么主动。”

“这池姑娘本来在康新城就名气不小。”

池婉夏的池家食铺在康新城里的确是有名气的,而她就是流云阁的老板自然也拥有了不少话题性,虽然有人觉得那些小吃食上不了台面,但毕竟她年纪轻轻就颇有能耐,还是让不少人对她极为关注。

除了寿宴上席位的安排令重安侯满意,这宴会上的餐点不只让重安侯满意更让所有宾客眼睛一亮,前所未见的摆盘与菜肴样样显示出流云阁的与众不同。

当然与众不同,因为池婉夏选择的是法式料理及摆盘。

总之这一餐不仅宾主尽欢,还顺便帮还未正式开张的流云阁打响了知名度,而重安侯那些由京里来的贵客更是对流云阁念念不忘,后来流云阁进军京城后,这些贵客还成了最佳宣传,不过这些皆是后话了。

重安侯夫妇早先已经肯定了池婉夏的谈吐行止,如今再看她经营流云阁与操办寿宴的能力,自然对她是十分的满意。

至于她与季嘉平两人之间的情意,重安侯夫妇也是乐观其成。

☆☆☆

“那个池婉夏是什么人?流云阁不是说老板是重安侯,这下怎么又变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了?”

问话的人名为祖刚,他便是那个在泽城买下黑心土方的地方豪强,他名下的事业众多,为了低调都是由他手下的各个大管事做挂名老板,而那个历年来承包了康新县衙的修堤工程的包商正是他的事业之一。

能做到一方豪强,他的人脉自然不会只有在县里而已,康新决堤后,他收到消息朝廷里重安侯怀疑决堤一事并非天灾,而碰巧不久之后重安侯世子就秘密前来康新,祖刚只能派出几波人马暗杀,试探季嘉平来康新的目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季嘉平除了明面上的人还有暗卫,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调查到了泽城,幸好当时他留了一手,被抓进去的才只有那个挂名包商老板的大管事而不是他。

“传言八九不离十,主子想,她一个小丫头,就算池家食摊名气再大赚了再多的钱,以流云阁那样规模的别院没个上万两也是打造不出来的,就那个池家食摊至多也就是近千两的身价而已,那个流云阁的幕后老板很可能就是重安侯或是季嘉平。”

“她凭什么让季嘉平把流云阁挂在她的名下?”

“主子不知,当初派去暗杀的人传回的消息……”祖刚的总管用着猥琐的面孔对着祖刚耳边说了几句。

康新有祖刚的人,泽城自然也有,那些杀手是被送进了泽城的大牢里,所以一开始还有消息传回。

“原来是相好啊!这季嘉平看不出来,也是个风流的。”

“主子如今要对付季嘉平是更难了,但池婉夏就不同了,池家是白身,池婉夏是个弱女子,这还不好拿捏?若是能顺便拉季嘉平下水,那可是一举两得。”

祖刚见总管似乎是有了主意,问道:“说吧!你有什么计策?”

“如果闹出了人命,主子觉得季嘉平是会眼睁睁的看着池婉夏赔命,还是会为了她赔了自己的官声?”

“季嘉平若是个负心汉,选择放弃那女人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但若赔了他的官声……就算他不会被皇帝降罪,至少也得灰溜溜的滚回京城去。”

“就是这个理。”

“快,把你的计策献上来。”

☆☆☆

早在流云阁开张之前池家食摊的规模就已经到达了一市一摊的程度了,整个康新只有池家食摊的老店能吃得到所有池家食摊出品的各种吃食,所以相比于其他加盟店,池家食摊这个本店每天的生意可以说是从开店到打惮就没冷场的时候。

虽然刘氏的身子已经养得不错,但池俊夏也不希望两老再操劳下去,于是便聘请了不少人在食摊工作,而两老就成了半退休的状态,偶尔在闲得慌的时候才会到食摊帮忙。再后来流云阁开张了,人人都知道池大夫妻的儿子、女儿出息了,他们就更不敢在食铺太过操劳了,怕会让人说他们儿女不孝。

池家大房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池家两个孩子男的俊女的俏,上门提亲的都快把门槛给踩坏了,如此风光大多数人皆称羡,但也有看了嫉妒之人,其中就数池家老家的人最眼红。

流云阁开在分家之后,池家老家的人只能看着眼红,心想早知道池婉夏有这本事,逼也要把她逼到悦客来工作。

可池家食摊不一样,池老爷事后才知道它开在分家之前,分家的时候池大一家可完全没提到过食摊的事,如今食摊的加盟店一市一摊,听说加盟店都要开到邻近的县城去了,连那座提供汤头及食材的中央工厂都打算扩大规模,池家人怎么不想分一杯羹?

这日池老爷便去找了池大。两座宅子背靠而立,自从分家后两家竟是从来不曾往来。

池大见父亲来了,还是好好的迎进了他,池老爷进了别人家,却没等池大招呼就自顾自的坐到了主座去,池大见状没多说什么,自己在下首落坐。

刘氏这时端了两杯茶进了厅,先给池老爷送去了一杯,接着把另一杯送到池大面前。

“坐吧!”虽然刘氏身子已经大好,但池大还是不希望她久站,拉着她在另一张圈椅上坐下。

“我这个公爹还没让她坐呢!”

“爹是不是忘了,大房已经分出老家了,如今这个家的主人是我与我的妻子,爹你只是客人。”

“你……”

池大也没管池老爷气得说不出话,只是端起茶杯喝着茶。

刘氏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讨好那个永远不会喜欢她的公爹,出嫁从夫,她听夫君的话坐在他身侧,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发一语。

池老爷让自己消气,今天是来谈事情的,不需要因为这点小事一开始就把场面弄僵,他也端起茶杯轻喝一口茶。

悦客来生意正好的时候,他也是风光过一阵子的,茶叶好不好他还是分得出来的,老大家的日子的确滋润了,好的茶叶不是以斤计是以两计,就这茶一两至少得二十两以上。“这茶不错,是什么茶?”

“这是婉儿孝敬我跟她娘的,说是什么云雾的。”

“她倒是个有本事的,等会儿我回去给我包一斤这个茶带走。”

刘氏在心里冷笑,一斤,好大的口气,一斤可是几百两银子啊!

“没这么多,今天泡给爹喝这一杯,回头我就得回去喝白水了。”池大淡淡道。

“你不会让那丫头再买几斤回来?”

“爹,这茶难得,不是有钱就买得到的。”

池老爷看不出来池大说的是实话还是故意不给他这好东西,现在他是真看不懂池大的心思了,但这个时候也不是为了一两斤茶叶计较的时候。“下个月我做寿,你这个做儿子的还记得吧!”

“爹做寿,我自然不会忘记,只是那天我们一家都有事,人是到不了了,但我及你孙儿孙女的礼都会到。”

虽然听到他们都不会到,池老爷十分不悦,但听到他们都会送礼便忍了下来,“难得你们这么孝顺,到时我一定会把你们送的礼展示给大家看,好好称赞你们的孝心。”

池大冷哼一声,这是在威胁他最好礼不要送得太轻,否则让人看了丢脸的也是他们。不过这是他老人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了,一年一次做寿,他们还是会让他老人家面子上过得去的。

“那都是虚名,我们都是不计较这些的,爹若是想让人知道孙儿孙女有本事、有出息,用自己的名义便好,不要用孙儿孙女的名义。”

池大话说得很不客气,池老爷面子都快挂不住了,可今天来要办的事很多,不能现在动怒。“这事我会看着办,另外,你现在拿五十两银子给我。”

池大这回反应大了,他抬头直视着池老爷,他早知道这个爹找上门就没好事,居然一开口就是五十两,问他借他都不一定会借,更何况是要。“爹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不是知道我过寿吗?拿五十两给我办酒席怎么了?”

“爹自己的寿宴办酒席,大可选在悦客来办,也可省下不少银子,怎会是找我讨要银子,更何况五十两是多大的数目,我没有。”

“你食摊生意那么好,最近还在市集里买下一间食铺,怎么会没有五十两?”

食摊的生意是好,一个月可以有十多两的净赚,不过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句话就要拿五十两,那可得不吃不喝赚三个月。

“爹,食铺里的串串可是一串几文钱在卖的,哪里能随随便便就有五十两,再说你也说了我们刚买了铺子,身上怎会有那么多现银。”

“你做儿子的不该孝敬我这个做老子的吗?”

池大闻言笑得更冷了,彷佛听了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分家的时候我没拿走那几块地的地契,当时就说了是孝敬爹的,怎么现在又要我孝敬了,让我孝敬你双份的时候,你让老二孝敬多少?”

池老爷被这话说得有点心虚,他的声音有些突兀的大声,“当然一样。”

“喔?别说一个寿宴要不要花到一百两来办,我听说冠威又跑去赌了,被人找上悦客来又拿走了三十两银子,如今的悦客来就剩个空壳了,老二拿得出五十两给你办寿宴?”

悦客来在池俊夏走后少了他这个门面,很多老客人都不上门了,悦客来的生意差了很多,所以池冠威的作为无异是雪上加霜,悦客来怕是再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你、你这个不孝子,我拿你些银子怎么了?这是你该给我的。”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该或不该,就像我本来以为我是你的儿子、老二也是你的儿子,你理该对我们一视同仁,可分家那天我知道了,对你来说,老二是你的儿子,我是你不要的儿子,该给的孝敬我已经给了,有一日你去了,我会给你送终,但除此之外,你及池家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池老爷一怒就把桌上的茶杯给挥到了地上,刘氏肉疼,那是婉儿买的,说是看流云阁里用着觉得好看,便给家里多买了一套,能在流云阁用的杯子肯定不会便宜。

“祖父,看在你是老人家的分上,你摔的这个杯子我就不要你赔偿了,你刚才摔到地上的可是五两银子。”池婉夏领着春喜走了进来。

春喜很自觉的上前收拾地上碎片,不一会儿再回来,还是端了杯新的茶回来,不过这回用的是一般的茶叶,杯子也是一般的杯子。

池婉夏上前对爹娘福了身。

池大对着女儿才露出了一点笑意,“坐吧!”

“多谢爹。”

看着又一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子孙,池老爷愤怒拍桌,“好啊好啊!一个个都如此不孝。”

“祖父若还是生气,这杯子任你摔,这杯子便宜,我不心疼。”

池老爷还要再骂,被池大打断了话,“爹,你也无须动怒,我方才说的都是当初分家时立了字据的,上官府说都有理。”

说到分家,池老爷就觉得有理了,“你说有理,理在哪里?这池家食摊是在分家前开的没错吧!分家的时候你们可没提食摊的事,这食摊该算是池家的产业。”

池婉夏都气笑了,池家的产业,还真敢说,“祖父,就算当初爹就做了食摊的营生,也只需上缴公中就好,断不能说整个食摊都是池家的吧!”

“就算是上缴公中,我也没见你们缴不是?”

“食摊开了月余就分家了,所以祖父现在是来讨要我们当时未缴的那一个月该上缴公中的钱吗?”

“当然不只,食摊打下知名度是一开始就打下的,才会有后来这么好的生意,食摊至少该有一半是属于公中的,还有那个什么中央工厂,用的也是池家食摊的名,那些都至少要有公中一半。”

池大也怒了,他站了起来,双目都气红了,若不是眼前的人是他的爹,怕是他都要上前赶人了。“爹,这么可笑的话我不想再听了,你是我爹我也不好赶你,你想在这厅里坐就继续坐吧!我们就不奉陪了。”

说完带着妻子闺女往后院去了。

池婉夏吩咐了春喜先把二门给锁上,她要看池老爷还能坐多久?

池老爷是想赖在这里的,不过发现人家连二门都锁了,只得灰溜溜地自己走了,他是拿池大没法子,毕竟面子下不来,但池家里可有人不怕没面子。

“爹,如今家业大了,这家里不能老是没人,明天我让牙婆带些人来,该是帮你们挑些仆人使唤的时候了。”

池大倒不怕池老爷,就是怕连累了两个孩子,“流云阁出入的都是达官贵人,我不怕老家的人去闹,但俊夏的食铺……”

“放心,我先跟世子说一声,他现在暂代知县之职,城里的治安归他管,这几天不是流云阁的供餐日,我有空,我去食铺帮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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