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吵架,曾子昂与莫亮珍就这样站在街上对望,直到一辆华丽的马车在他们旁边停下——“这不是陛下吗?您怎么出宫了?”曾子言由车窗探出头来,惊讶的问着。他今日主婚,穿得正式而厚重,坐在马车里闷得不舒服,忍不住拉开帘子,不料会看见曾子昂,吓了一跳,让车夫快停下车来。
曾子昂一见是他,立刻露出不耐的表情,“你小声点,朕微服出来视察民情,别惊动百姓。”他提醒曾子言这是街上,别大喊曝了他的身分。
曾子言边点头边跳下马车,“这条街人少,没什么人走动,不会有人听到臣喊什么的。”
曾子昂点头,确实,他与莫亮珍在此闹了许久,是没见几个行人经过。他问:“朕记得今日是柳时元大婚,你去做主婚人,这时候怎么会在这里?”
“别说了,那柳时元做个新郎也这么倒霉,摔得满脸血,晦气极了,吓得柳家两老一个惊、一个昏,那新娘闻讯跑出来瞧,见新郎毁容,哭得妆都花了。”
莫亮珍吃惊的问:“柳时元方才还好好的,怎会转眼就出事了?”
“你也在这?”曾子言这时才注意到她,之前只见曾子昂与人站在街上,没想到这人是她。
“小女子是碰巧经过,遇上陛下便聊上两句。对了,那柳时元出事,这堂到底是拜了没?”她随便解释两句为何在此,接着就心急的问拜堂的事,莫芷萱一心要嫁柳时元,别又没嫁成了,这回虽不是她害他出事的,但她才过去,柳府就倒霉,莫芷宣会更恨她的。
“本来这堂是拜不了,但本王可是奉命——”曾子言没有多在意她巧遇曾子昂的事,讲起柳府拜堂的事,看了眼曾子昂,马上又改口道:“有本王在,好事哪能半途而废,这亲事在本王坚持下是成了,只是一拜完堂本王马上就走,本王一刻也待不下那晦气的地方。”
“这么说来,顺利成亲了。”她松口气,却不忘留意到他说的“奉命”两字,莫非……她又道:“益王殿下与小女子的堂妹府上好像没什么交情,这回却特地帮忙,让芷萱的婚事能顺利进行,小女子还没机会谢过殿下。”
“本王与你堂妹府上虽没交情,却与国相有深交,见国相为侄孙女婚事烦心,自然就将这事揽下办好了。”曾子言一边说一边沾沾自喜。
“不忍见祖父烦心啊……可前阵子祖父摔伤疗养,小女子不想他多挂心,并未告诉祖父堂妹婚事生变的事,祖父哪来忧愁?”她挑眉。
他一愣,“国相不知情?可陛下说——”
她眯眼问:“陛下说什么了?”
“陛下——没说什么。”曾子言看向面色发黑的曾子昂,把嘴硬生生给闭上。
莫亮珍笑容极冷,这下若还不知背后的人是谁,那自己就真是太没眼色了。
曾子昂瞧守不住,索性老实承认了,“没错,是朕让益王去促成此事的。”
“陛下国事如麻,怎会有闲情逸致来帮小女子的家务事?”她上回不就提了一下芷萱与柳时元的婚事,他就让益王来解决,她记得自己才拒绝让他金屋藏娇,他此举“以德报怨”不会有所图吧?这皇帝外表谦和,其实内里颇有心机,她不得不防些。
“朕帮的不是你,是国相,你想多了。”他的言下之意是让她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小女子说过祖父不知——”
“就算国相现在不知情,将来也总会知道,朕只是将事情在闹开前先解决了,免得老人家处理国政时还要为这事发愁。”他说得冠冕堂皇。
她挑不出错处,可心里清楚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不管如何,他帮了芷萱是事实,她该说几句感激的话才是,却偏偏说不出口,与他僵着。
曾子言发现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并未多想,毕竟曾子昂十分洁身自好,爱护名声,不可能与恶名缠身的莫亮珍牵扯上,是以他们两人没什么可探究的,再加上他此刻心里正盘算着另一件事,只顾着心急地对曾子昂说:“遇见陛下正好,之前臣请了您好几次,让您到益王府坐坐,臣有礼物给您,您之前说好却又推拖不来,这下子该有空跟臣回府里一趟了,臣保证您此行不会后悔的!”
曾子昂本想拒绝,可想起他所说的“礼物”,又改变主意道:“好,朕今日就上你那坐坐,回头你派人去柳府通知马松朕去你那了,让他过来找朕。”方才他追着莫亮珍出来,马松整完柳时元后定是找不到他,此刻应该很着曾子言大喜过望,也没细想马松怎么会去柳府,只以为曾子昂关心国相侄孙女的婚事,特地派亲信去瞧瞧自己将事情办得如何,倒没想到曾子昂已亲自去过。他笑道:“好,臣这就叫王卫去通知马大人,还请您上马车吧,咱们这就回府。”他亲自撩开马车帘子恭请曾子昂上车。
曾子昂临上马车前,转身看了一眼莫亮珍,“你也一道去吧。”
她挑眉,“益王殿下可没邀请小女子,陛下还是自己去吧。”益王要送礼物给皇帝,这种奉承的场面她没兴趣看。
“益王府不小,应该没差多邀请一个人吧?”曾子昂马上看向曾子言,这意思很明显了,要这女子同行。
邀不邀莫亮珍,曾子言根本无所谓,只想顺利将曾子昂带去自己王府,当下立即朝莫亮珍道:“你一起吧!”
“益王殿下不用客气,小女子待会还有事,就不——”
“朕让你去,你敢不去?”某人拉下脸。
这下子谁还敢啰嗦,曾子言二话不说把她拖上马车。
益王府占地广大,瑶台琼室,建筑美轮美奂,曾子言一路领着曾子昂以及莫亮珍进到装饰华丽的大厅。能在曾子昂面前展现自己王府的华丽,曾子言沾沾自喜,完全没有避讳人臣四忌,所谓四忌即是——功高震主、权大压主、才满欺主以及财多炫主。
曾子言这蠢蛋只想炫耀自己的府邸,就没想过皇帝会不会质疑他贪了多少银两才能过得这般奢侈。
所幸他的这些糊涂事曾子昂皆清楚,眼下的一切都是在曾子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暗中允许的,只要他不显露谋逆野心,曾子昂不会去计较他如何敛财挥霍。
皇帝驾临,曾子言已让人快马先回府吩咐,当一行人进到大厅时,厅上已摆满酒菜,连乐师歌舞都有。
曾子昂在主位落坐,莫亮珍自然识相地要坐到角落去,谁知他开口道——“坐那么远做什么?坐到朕身边来。”他比着自己旁边的位子让她坐过来。
她百般不愿意,但皇帝都发话了,她这小小的臣女哪能不遵从。
曾子言闻言当即有点黑了脸,那位子可不是安排给她坐的,是要给——“珍姊!我听说你来了,真的是你!”大厅忽然出现一阵旋风,一名眉目俊朗的少年由内堂奔出。
一见这少年,莫亮珍头痛了,还来不及开口,曾子言已喝道——“放肆,陛下在此,你没看见吗?”
那少年正是曾子言的独子曾俊章,他一顿,这才想起皇帝来了,忙转身先朝曾子昂跪下行礼,“俊章叩见陛下,陛下万安。”
曾子昂对这个侄子颇为爱护,和颜悦色的说:“起来吧。”
“多谢陛下。”曾俊章起身后,视线立即朝莫亮珍望去,当中的仰慕之情毫不掩饰。虽说曾子昂对这个侄子不差,但觊觎他的女人可不行,俊阵隐隐浮起愠意,打断那小子对莫亮珍的注视,“还站着做什么,找地方坐下吧。”
“是。”怎知这少年哪里不坐,竟往莫亮珍下首的位子坐去,以便能继续痴痴望她,甚至当众问道:“珍姊,你是专程来看我的吗?”
莫亮珍抚着眉心,实在拿这情窦初开的少年没辙,只能道:“不是,我是被逼来的。”
“谁逼你,我找他算帐去!”他立即说。
她听到这话,美目轻扬,朝某人身上瞟去。
曾俊章会意后脸色微变,“怎会是陛下……陛下为何强迫你过来?”对象既是皇帝,自己要算帐是不可能了,只能{氐声问她。
她翻了白眼,“这我也想知道,不如世子替我问问?”
“这……”他哪里敢问,搔了搔头有点尴尬,怪自己方才说了大话,今日这场合可轮不到他出声。
曾子昂见两人低语,黑眸幽暗了起来。他不想久待,便让曾子言献礼,“益王由南寮带礼物回来给朕,东西呢?”
“礼物臣已备好,这会就呈上。”曾子言马上应声,迫不及待地要献宝,伸手一拍掌,一名身形窈窕的女子被两名丫头搀扶着走出来。
女子一身粉裳,容姿妖娆,脚步娉婷,直走到曾子昂身前才停下,待两名丫头退下,乐师奏起乐来,女子瞬间舞动起身子,舞姿曼妙,勾人心魂。
这份美色立即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就是曾俊章都瞧得眼睛发直,莫亮珍亦是同样惊艳,原来这就是益王准备给皇帝的礼物。
得知益王献美,她莫名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堵在她心头,忍不住往身边的曾子昂看过去,就见他瞳阵炯炯有神,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美人。
她不自觉咬起下唇,他喜欢这女子……不会,大家都知道的,他不重美色……可是他也是男人,也会动情,他是有可能中意这份礼物的……
马松得到通知,赶至益王府,刚踏进厅里,第一眼见到这女子即惊呼,“啊!这女子眼睛怎么好像大禧的阴皇后?”
因为声音大,女子受惊,停下了跳舞的动作,乐师见她不动也乱了套,音乐戛然而止,现场气氛顿时冷下。
女子回神后立即惶恐的往曾子昂面前跪下,“民女表现不佳,还请陛下恕罪——曾子昂未发一语,女子更加不安,纤细的身子微微颤动。
马松打破沉默,再度强调,“陛下,她的眼睛真的很像阴皇后。”
曾子昂仍没出声,曾子言却笑了——“马松好眼力,美人到处有,就是席上的莫小姐也是咱们大燕首屈一指的美人,弹药找到有一双似阴皇后眼睛的美人可不容易啊!”
曾子昂闻言,看美人的目光更深,终于开口,“她是有几分像阴奢,不过她比阴奢更美。”
莫亮珍心头一紧,大禧皇后阴奢在未嫁给大禧皇帝蓦魏前,曾传出陛下求娶阴奢的消息,后来阴奢选择了蓦魏,陛下黯然退出,从此未再对任何女人动过情,众人因此猜测陛下不娶是因为阴奢之故,而益王找来双眸酷似阴奢的人献给陛下,是投其所好,难怪益王敢保证他一定满意。
“父王,这女子待在咱们府里,儿子怎么未曾见过?”曾俊章觉得奇怪。
“这女子是南寮人,姓刘名琼,个性腼腆,品行高洁,我从南寮将她带回来后,她便一直待在西苑钻研诗词歌舞,你当然没见过。”曾子言得这样一个美人,自是保护得紧,哪肯轻易示人。
“益王的话像是在对比某人,这人刚好与刘琼相反,不仅媚行天下,还毁节求生,败坏社会道德风气。”曾子昂这话分明指莫亮珍,一抹讽笑在嘴角流转。
曾子言马上接口,跟着捧刘琼损莫亮珍,“陛下就明说吧,莫小姐怎能与刘琼相比,刘琼洁身自好,她却是像花蝴蝶似的,处处卖弄风骚。”
“珍姊哪里会卖弄风骚,她正经得很,父王不要误会她!”曾俊章立即替莫亮珍说话。莫亮珍这时还真有些感动这少年对自己的支持。
曾子言怒斥,“你这小子懂什么,她若正经,天下就没有正经的女人了,你给我清醒点,别坏我的事!”自己要献美给皇帝,这小子却净说莫亮珍的好,这不是拆他的台吗?
莫亮珍听了不禁气结在心,不客气的说:“益王殿下有心,赠了这么一个贵重的佳人给陛下,可赠佳人是益王殿下的事,殿下何必损人利已,损我莫亮珍,成就自己的美人!”曾子言脸色顿时有点难看,“这话是本王一个人说的吗?陛下不也这么认为?”
可不是,最开始是曾子昂先拿她们两人对比。她忍着怒气朝曾子昂道:“小女子不才,是比不上刘琼,既然陛下认为殿下赠的美人万般好,那陛下不妨将美人收进宫里去。”话刚说完,就瞧见曾子昂晴天变骤雨,变脸跟变天似的——
“你真的希望朕将她收入后宫?”
“佳人难觅不是吗?况且陛下后宫缺人,现下正好有人填。”她仰起下巴,对上他烈火一般的目光,毫不畏惧。
他眉心已然黑气缭绕,“收入宫中也好,至少这女子端庄灵秀,不像某人。”
“是啊,这位刘琼姑娘可比小女子好上太多,至少没有离经叛道的骂名,小女子在此恭喜陛下喜获真正的‘良家女’!”
“陛下肯收下那真是太好了,臣就知道这礼物不会教陛下失望的!”曾子言喜极,他将刘琼献给曾子昂,本还担心曾子昂不好,尽管这女子眼睛有几分像阴皇后,可毕竟不是阴皇后,曾子昂很有可能不肯要,这会曾子昂亲口说要了刘琼,这可让他松了一口气。
刘琼可是他精心安排要放在曾子昂身边的棋子,日后要成为自己的眼线,如今这颗棋子顺利放上棋盘,怎会不令他开心。
曾子昂内心大骂莫亮珍楡木脑袋,竟将他推给别的女人,这到底是蠢还是真的一丁点都不在乎他?他吻了她,她就没有丝毫感觉?面对这女人,他可真挫败到想掐死她。
其实莫亮珍也不好受,明明是她让他收下刘琼的,可她不解为什么自己会气闷难受,恼得甩过头,瞥见刘琼正审视着她,她不想与曾子昂的女人有任何交集,当下又将脸转向另一头,岂知这边也不好过,曾俊章痴恋的眼神片刻都没离开过她,她不住用力揉揉太阳穴,头真疼啊!
今日早朝刚结束,曾子昂与群臣正准备离去,吕氏却突然驾到,说是有话要说,让众人多留一会。
她在龙倚下首坐定后,瞧了眼亲自下玉阶搀扶自己入座的曾子昂,拍拍他的手背,露出慈爱的笑容,在众人面前显足母子亲厚之态。
“太后娘娘到来,请问何事吩咐众人?”莫负远为群臣之首,自然由他代表众人询问。吕氏笑容满面地瞧了众人一圈,而后说:“哀家今日留下众人是有几件喜事宣布。”
众人一听是喜事,而且还不只一件,不禁全竖起耳朵来。
“皇家近来喜事连连,众人都晓得五公主已有九个月的身孕,不久就将临盆,这乃第一件喜事。”吕氏说着,看向站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的论远仪。
“恭喜驸马即将喜获麟儿!”众人纷纷向论远仪道喜。
论远仪微笑着接受大家的祝贺后,朝吕氏问:“母后方才说喜事连连,那第二喜莫非就是日前陛下新封了位丽嫔一事?”
“驸马说得没错,这正是另一喜。陛下二十有九,多年来一直独自一人,而今终于有了这丽嫔,让哀家欣喜不已,盼丽嫔能早日诞下皇嗣。”
“后宫添人,皇嗣有望,臣等恭喜陛下与太后娘娘!”莫负远再度代表众人扬声。
陛下封嫔一事昨日传开,众人心情复杂,既欢喜又失望,他们可都盼着自家的闺女能蒙皇恩,可这位丽嫔并非出自众位大臣家中的哪一位,令众人难免失落,但后宫终于有人,多少还是感到欣慰。
吕氏脸上带笑,可心中另有计较。刘琼进宫她事后才知就算了,更令她气恼的是那居然是自己儿子献给曾子昂的,这事也不事先与她商量,万一坏了她的计谋,她非剥了自己儿子的皮!
幸亏曾子昂没有因为已有刘琼就不要莫亮珍,得知刘琼封为丽嫔后,她立即去问曾子昂可还愿意让莫亮珍进宫,他不置可否,她便决定打铁趁热,今日在众人面前说出他也要收莫亮珍进宫之事,让他无从反悔。
吕氏笑道.:“丽嫔来自哀家的娘家祖地南察,家族虽非望族,但蕙质兰心,定能侍奉好陛下。除此之外,陛下还有一喜,即是皇家的第三喜!”
这话一出,众人眼睛登时亮起来,“敢问太后娘娘,陛下这第三喜是什么?”
“陛下告诉哀家他还中意一个人,而这人出身高门,正适合立为皇后或是封为妃子。”太后所说不就是指在场大臣家中的其中一位!众人立刻又充满期待。
有人迫不及待的问:“太后娘娘,到底是哪位女子有此福气能得陛下青睐?”
吕氏环视众人,岂会不知众人心中盼什么,不禁在内心阴笑,除了莫负远,这些人又要大失所望了,不过失望只是短暂,当知道对象是谁后,这群人便会口诛笔伐、群起围攻,将皇帝挞伐得无地自容,而这正是她所希冀的。
“这人即是——”她正要开口说出莫亮珍的名字时,忽然见王伟领了一人匆匆上殿,她顿时顿住。
曾子昂见王伟神色有异,皱眉道:“你这奴才太没规矩,没见太后正在说话,谁许你进殿打扰的!”
王伟赶紧跪下,“奴才该死,不该打扰太后娘娘与众大臣说话,可是五公主有事,奴才不敢耽搁不报。”
“心儿出什么事了?”一听到与自己妻子有关,论远仪神色骤变,上前询问,同时也瞧清楚王伟带进来的人正是自己府上的家丁。
“巧心怎么了?说吧。”听见是自己妹妹的事,曾子昂也立即关心的问着。
王伟看向驸马府的家丁,“陛下问话,你说吧,公主让你带什么话来?”
“是……”家丁是驸马府的人,已经较寻常人见过世面,任是这样,第一次见到皇帝与太后以及这么多朝臣在,难免紧张,说话也发抖,努力镇定后才有办法发出声音,“公主让小的来、来找驸马,请驸马下朝后尽速回驸马府,公主今日在街上与人拉扯,跌、跌了一跤,动了胎气,现在难产……”
“什么,心儿难产!”论远仪脸色丕变。
抖子昂也大吃一惊,“巧心现在如何?”
“御医说有危险,奴才才会匆忙进宫请驸马回府。”
“陛下,请恕臣先告退。”论远仪立即请求。
“嗯,朕也一道过去吧。”他与胞妹感情极好,自家妹妹出这等事,他哪里放心,要亲自过去一趟。
曾子昂都要去了,其他臣子怎么能不关心,自是要跟着去。
曾巧心不是吕氏所生,她出事吕氏并不心急,但身为太后,不好表现得不在乎,只得也移驾了,可她极为恼怒,今日自己重点还没提就出了这事,不禁怪曾巧心该死坏她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