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可以擅自决定阎浚的未来?阎浚一点都不想再做那些有违义理之事了,你又何苦一再逼迫他?”
“有违义理之事?我们天阴宫所剿灭的可都是以抢夺为生的山寨和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虚伪门派,你们中原人可是都该感激我们天阴宫呢。”
“你剿灭那些山寨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壮大门派,这种事根本是违背道德义理,跟那些山寨土匪又有什么不同?”
“哼,弱肉强食本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别说了!”阎浚出言阻止一来一往的两人。
现在他的心里乱糟糟,实在不想听两人继续争辩,何况可亲从小所受的教导和父亲多年信奉的弱肉强食的想法永远不相为谋,再争辩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此刻,阎浚只希望父亲尽快离开这里,让他与可亲两人能静一静,好好思索该怎么解决方才自老头子嘴里吐出的事实。
阎浚整理了下翻腾不已的情绪,吐出积郁在胸中的那口闷气。
“爹,如果娘真的是因为你来不及救她而身亡,孩儿并不会为了此事责怪于爹。”阎浚低下头,深情地凝视为了他挺身而出的陆可亲好一会儿,然后叹口气道:“但是,如果爹执意以此荒唐的理由拆散我和可亲,孩儿是绝对不会认同的。今日孩儿不想接掌天阴宫,只是因为孩儿根本没有那个心,与其要我待在天阴宫里当个行尸走肉,孩儿宁愿为了自由搏它那么一次,与心爱之人共谱未来。”
“好、好……”阎滨伸出发颤的手指着他,“老子这就连日赶回苗疆,看你这小子究竟拿什么来跟老子搏!你若追赶不上老子,别说是与心爱之人共谱未来,就连她那条小命你都保不住了!”
语毕,阎滨不再多留片刻,身子一跃,已然远离两人的视线。
“阎浚……”陆可亲凝视着眉头深锁的他。
起初,她为了阎浚能远离江湖是非而提出要求,本是好意,谁知道竟弄得这对父子形同水火,后来,她想博得阎滨的好感,谁知阎滨却扬言要杀了她;方才,她想要解开阎浚郁结在心中的疑惑,却弄得他们父子俩关系更加恶劣……
这一切都是她一手所造成!
那么,如今该如何是好?到底谁能告诉她,她究竟该怎么做?难道真要她离开阎浚才行吗?
“对不起!”阎浚伸手捧住她满是泪水的脸颊,眸里带着不舍与自责。“都是我不好,连你的性命都让我赌了进去。”
虽然他自信满满,但这次攸关她的性命,让他也不觉感到忧心,因为若一个不慎,恐怕真的会赔上她这条小命!
“我相信你,你不是说过,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就连你爹都模不清吗?”
“我的确是很有能耐,但这次真的不是开玩笑的事,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解这『七日绝命香』的毒。”
对于解毒这门功夫,他不是没有资质,只是他一向兴趣缺缺,这次是他该放手一搏的时候了!
“嗯。阎浚,既然我们已经快到靖城了,不如就到慕容家的遗址落脚吧?”
“慕容家?你不怕?”女人不是都很怕那些阴魂鬼怪吗?
“他们都是我们亲人,我还怕他们不来找我呢!”
就算是死去的亲人,让他们找上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吧?这丫头,脑袋哭胡涂了吗?
阎浚瞧着她哭得红肿而显得格外娇弱动人的眼眸,忍不住低头亲吻她。
他多么想就这样一直吻着她,一辈子不放开。
“咳咳!两位。”一道轻咳声响起,接着尚谦自旁边那棵树的枝干上跃下。
其实他早想与巧遇的两人打声招呼,但树下卿卿我我的两人着实不该受惊扰,怎知接着又上演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家庭纷争,更是让他苦无机会现身,因此,这会儿他若再不现身,恐怕这对苦命的情侣又要继续卿卿我我。
尚谦瞪着那棵被阎浚一掌撃碎的树,还好方才阎浚没有撃向他藏身的这一棵,否则他可就难看了!
他尴尬地朝两人作了个揖,笑道:“抱歉,尚某无意打扰两位谈情说爱,不过,对于方才阎公子与令尊的纠纷,尚某有些小小的意见。”
“喔,愿闻其详。”阎浚打量着褪下了官服的尚谦。
原来在这好看的外表之下,他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而且听尚谦话中之意,似乎对他的来龙去脉已经模得一清二楚,也好,他倒是想听听看这个百姓们口中的英雄、好官能提出什么有用的建言。
“阎公子,天阴宫虽然有着许多传言,不过几乎是些手段凶残或是不够光明正大之类的事,我想,只要阎公子接下天阴宫后好好重振它的声威,相信一定能将天阴宫导为名门正派的。如此一来,不但阎公子与慕容姑娘两人能无牵无挂的共结连理,从此江湖上也多了一个可以主持公义的门派。”
“喔,尚大人好像对阎某的事很了解?但尚大人您别忘了,我阎浚在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好名声呀,而且对于所谓的主持公义,阎某打从心底就不屑那种行径,要我做如此虚伪的事,倒不如杀了我还痛快些。”
“是这样吗?”尚谦笑道:“我想阎公子只是不习惯罢了。”那日阎浚为薛跛子洗刷冤屈,在他看来就是伸张公义之事。
“是一辈子都不会习惯。”阎浚懒懒地应道。
“阎公子……”
“够了,尚大人的好意,阎某心领了。阎某尚有要事,他日再行登门拜访。”阎浚拒绝再听尚谦的意见,直接打断他的话,明着开口赶人。
真啰唆,他实在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天阴宫的事了。阎浚紧抿双唇,眸里显现出他极不耐烦。
“好吧,既然阎公子执意如此,尚某就不再多说了,不过,还是请阎公子你好生斟酌尚某方才的话吧!尚某告辞。”
“尚大人,请。”陆可亲微笑着对尚谦福了福身,恭敬的目送他离开。
待尚谦离去后,她不禁转头朝阎浚叹口气。
“阎浚,尚大人好心给我们意见,你不想听就算了,何必给人家脸色瞧?”
“天阴宫、天阴宫,我听到那几个字就烦!”
“好啦,阎浚,我不再提天阴宫的事便是。不过,尚大人所提的建议,你不妨也参考一下?”
尚谦的建议也是她一直不敢说出口的意见,既然尚谦提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
才说着不再提,接着又要他参考尚谦的意见?啐,这女人!阎浚睨着她心虚的小脸,伸手戳了戳她低垂的头。
“可亲,你说说我不想回去的原因?”
他不想待在那个让他拥有伤痛记忆的地方,这一点她是非常明白的,但那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阎滨已经算是陷入疯狂,他这个做儿子的,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父亲如此吗?
她于心不忍,也过意不去啊!
唉,说起来阎浚这个人也真是好强,要他现下便体谅父亲的立场,他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何况这家伙连她的命都义无反顾的赌进去了!
虽然她没有半点责怪阎浚的意思,但要他原谅他那可怜的爹,看来也得等他战胜父亲这回的挑战才行。
好吧,既然他都这么有把握,她就相信他吧!
“阎浚……”陆可亲主动踮起脚尖,双手攀上他的颈子,献上红唇。
是因为身中剧毒才让她有此疯狂的举动吗?而且,怎么才轻轻碰触了一下,她就觉得自己已经晕眩迷茫了?
陆可亲生涩地吮吻着阎浚的薄唇。但愿她的吻能平息阎浚心中的怒火,也浇熄她体内翻腾的情绪。
“可亲……”阎浚为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惹得欲火急窜,忍不住将她搂得更紧,狂放的夺取她口中的芬芳。
这个吻比起之前任何一次都来得剧烈且疯狂,阎浚热烈的拥吻着她,占领那与他一样热情的红唇,并上下抚模着她诱人的曲线,微颤的双手几乎将她身上的衣裳一把扯下。
“可亲……我的可亲宝贝!”
狂烈的激情几乎扰乱了所有理智,阎浚在思绪即将溃散的那瞬间,迅速地止住这个令他险些克制不住的热吻,因为,他若再不制止自己,恐怕真的会在这荒郊野外要了她。
望着呼吸急促的陆可亲低头喘着气,阎浚静静的等待着,待她呼吸平稳,他才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般将手搭上她的纤腰,继续往着两人的目标走去。
方才的热吻,两人皆心照不宣,谁都不愿多提,生怕一开口,接下来又会是一个难以抑止的炽烈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