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现在是什么情形?夏以绮怔仲地瞪着眼前的男性脸庞,脑袋一片空白,只能像个石像傻愣愣地站着。她的唇被紧密覆住,杏眸圆睁,她忍不住深吸口气,可吸入的全是他混合着烟草的男人味。
她惊骇地想推开他,可他的手却紧扣住她的腰,舌尖舌忝过唇瓣,趁她傻住时,卑劣地撬开檀口。
“唔……”他、他竟把舌头伸进来!
嗯……这女人尝起来有糖果的甜味!屠向刚毫不客气地品尝她的小嘴,舌尖勾弄着,吮着丁香小舌,将属于她的甜美索取个彻底。
夏以绮瞠圆眸子,盯着眼前的脸庞,完全无法反应,甚至连呼吸也忘了,她吓得快喘不过气,头好晕……见她似乎快昏倒了,屠向刚意犹未尽地放开她的唇,亲昵地在她耳畔道:“女人,别太兴奋了,记得呼吸。”
呼、呼吸……
夏以绮直觉地喘气,有点晕的脑子渐渐清明。“你……”
“我怎么了?嗯?”屠向刚亲密地将她抱在怀里,黑眸睨了旁边的两人一眼。“绮绮,不帮我介绍妳朋友吗?”
啊?夏以绮眨了眨眼,转头看向旁边傻眼的观众,一张脸霎时火辣,老天……她羞窘地在心里申吟。
“小绮,妳什么时候交男友了?”看到夏以绮羞红脸的可人模样,李凯昱有点不是滋味地开口。
“我……”
“我和绮绮在一起没多久。”屠向刚懒散地抢话,“不过,感觉倒像认识一辈子了,是吧?”低头,他疼宠地问她。
才不是!夏以绮想反驳,可扣在腰上的大手却突然用力,她看到他眸里的警告,想吐出的话立即卡在嘴里。
“嗯?宝贝,妳怎么不说话?”他的声音很温柔,可环住纤腰的手臂却极其威胁地用力。
“没、没有呀!”呜……她的腰快断掉了啦!
“呵!妳在为刚刚的吻害羞吗?”屠向刚轻笑,宠溺地咬着她的耳垂。
“真可爱,更亲热的事我们又不是没做过。”
胡说!她跟他根本就不熟!夏以绮在心里狂吼,可她根本不敢反抗,只能把肩膀微微一缩。讨厌,他啃得她好痒……
“小绮……”李凯昱不敢相信地看着夏以绮,印象中的她很害羞,两人在一起时,她根本不可能当众这样跟他亲昵搂抱。
“怎么?你嫉妒呀!”张心娟瞪着男友,“人家现在可是有男友了,你没机会了!”
“妳在胡说什么?”李凯昱不高兴地回话。
“怎么?你心虚呀!”张心娟两手抆腰。
李凯昱不想丢脸,“好啦,走了。”他拉着张心娟,打算离开。
“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张心娟甩开李凯昱的手。“夏以绮,我警告妳,离我男友远一点,我们可是要结婚了,妳敢来勾引我老公,我就告死妳!”
“妳老公有这个资格吗?”屠向刚懒懒挑眉,淡淡地睨了李凯昱一眼。
“一看就知道是靠女人吃饭的货色。”
李凯昱涨红脸。“你说什么?”
“怎么?被我说中了吗?”屠向刚噙着笑,姿态一贯地懒散,可气势却极为迫人。
“哼,至少我有本钱让阿昱出人头地,而你们这种穷人……”张心娟不屑地冷哼。
“这年头很多靠老婆出人头地的,到最后都狼心狗肺地侵占老婆家的财,小姐,妳要小心哦!”屠向刚笑笑地回话。
“你!”张心娟瞪着他,咬了咬牙,高傲地抬起头。“哼,本小姐懒得跟你们这种下等人废话。”说完,拉着李凯昱就走。
“哼!丧家犬都喜欢吠这一句,真是没创意!。”
“你……你放开我!”见人离开了,夏以绮立即推开屠向刚,她捂着嘴,大眼羞恼地瞪着他。
“不用太感谢我!”将手插进口袋,屠向刚拿出扁扁的烟盒。
“谁要感谢你了!”夏以绮气恼地吼,被占便宜的是她耶!她气得快哭出来了。
“女人,我可是帮妳出了口气。”咬着烟,他低头点燃,缓慢地吐了口烟,见她眼眶红了,忍不住摇头。
“这样也能哭?”这女人也太爱哭了吧?
“我又没叫你帮我出气!”夏以绮气得跺脚,“而且……而且你还亲我!”讨厌!她的嘴巴里还有他的味道……她气得用力抹着嘴唇。“又不是第一次。”他痞痞地回话。
“那不一样!”夏以绮瞪他。“你、你伸……”她说不出口。
“舌头。”他好心地帮她,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没办法,演戏嘛!总要逼真才能让人相信呀!”标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口吻。
“你……”夏以绮气得说不出话来,眼泪悬在眼眶,小脸因气愤而涨红,看起来好不可怜。
“女人,妳又要哭啦?”啧!搞得他像个坏人似的。
“我才没哭!”她吼,很努力地把眼泪眨回去,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不想理他,转身就要离开。
“喂!妳要去哪?”屠向刚叫住她。
“要你管!”她瞪他。
“妳别想我一个人搬车上那些盆栽。”他又不是做苦工的。
“你……”夏以绮又气又恨,“你、你这个男人是我见过最没品的混蛋!”吼完,她头也不回地跑开。
“啧!”
见她又气跑了,屠向刚抓了抓头。
见鬼了!他不是来道歉的吗?怎么又惹得她更火了?
“屠向刚,你这嘴巴……”他有点恼,他是哪根筋不对呀?干嘛一直惹那女人生气呀?
臭着张脸,夏以绮闷不吭声地将盆栽一一搬进会场,她默默地来回搬运,将小盆栽摆放好后,又走回小货车,对一旁的男人完全视而不见。
面对着半个人高的盆栽,她也不开口要他帮忙,蹲就要自己来。
“女人,这个妳搬不动。”屠向刚很有自知之明,见她难得绷着张脸,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全不见了,看也知道自己彻底惹恼她了。
唉!谁教他理亏呢?他模模鼻子,难得一见的良心浮现,认命地当苦工。“剩下的我来就好。”
假好心!夏以绮不理他,连话也不想说,倔强地蹲体,伸手抱住盆栽。“唔……”好重!
“喂,女人!”屠向刚微皱眉,见她摇摇晃晃地抱起盆栽,手臂颤抖着,重心不稳地往前走。
见鬼了!这女人在耍脾气耶!
他玩味地勾唇,慢慢跟在她身后,看她能撑多久。
“嗯……”夏以绮吃力地抱着盆栽,每走一步,手上的盆栽就往下掉一寸,她的手臂抖得好厉害,整张脸因用力而涨红。
哦,不行了……她手臂突然一软,盆栽霎时往下掉!
一双手利落地接住,轻松地将半人高的盆栽扛在宽肩上,“不行了厚?就说妳搬不了,逞什么强?”斜睨着她,屠向刚摇头。
“要你管?把盆栽还我!”夏以绮瞪他,伸手要抢回盆栽。
“啧!”屠向刚一手稳住肩上的盆栽,另一手仍游刃有余地以手掌挡住她的额头。“女人,妳别闹了,我可是赶着回去,没空陪妳耗。”去,也不瞧瞧自己的手仍在抖,逞什么强?
“妳去给我坐好,少给我碍手碍脚的,浪费我的时间。”说完,他粗鲁地将她往后推,让她坐在一旁的石阶上,转身扛着盆栽走进会场。
夏以绮不甘愿地瞪着屠向刚的背影,忿忿地咬着唇瓣。再怎么不甘心,她也知道自己是真的搬不动大盆栽,只能抿着唇,按摩着颤抖的手臂,但心里仍有无比的不满。
讨厌鬼,假好心!谁希罕他帮忙?哼,反正他爱当苦工就给他当,她乐得轻松。
“妳一定在心里说我坏话对不对?”嘲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夏以绮一惊,小脸有着心虚,却倔强地别过脸,小小地哼了一声。
“唷!不错嘛,竟敢哼我?”屠向刚挑眉。“爱哭鬼,妳什么时候生出胆来了?”
“要、要你管!你不是赶着回去,干嘛废话这么多?那里还有三个盆栽,你不会赶快搬一搬?”夏以绮很冲地回他。
“唷?”屠向刚一脸惊讶。“女人,妳现在是在凶我吗?”真难得,原来她也会凶人呢!只可惜声音太小了,气势不怎么够。
“哼!”她再次哼他。
很好,这女人有种!屠向刚瞇了瞇眼,可见她的手臂仍微微在抖,他决定先放过她,撇了撇唇,乖乖地搬盆栽。
见他踱开脚步去搬盆栽,夏以绮不禁有点讶异,她原以为这贱嘴没品男会继续说话惹她。
她偷偷地瞄着他,只见他弯,单手扛起盆栽,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鼓起好看的线条,然后迈开步伐……她赶紧敛下眼。
看到修长的双腿从面前走过,她才又悄悄抬眸,盯着他的背影。
贴身的低腰牛仔裤挂在窄臀上,随着他的走动,大腿肌肉在牛仔裤下鼓动,再往上看,微微汗湿的白色T恤紧贴着强健体魄,肩上的盆栽像玩具似地被他轻松扛着,阳光洒在他身上……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夏以绮突然明白镇上的老太太为什么说他养眼了,就连旁边经过的行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向他,尤其是女性,更是害羞又好奇地对他指指点点。
“哼,别被骗了,那家伙可是个机车男!”她不屑地咕哝,见屠向刚走出来,立即别开脸。
屠向刚当然看到了夏以绮的动作,他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快速地将剩下的盆栽搬完,才慢吞吞地站到她面前。
“喂!女人,妳的东西。”他从后面口袋拿出被他随手塞进的喜帖。“刚刚忘记拿给妳了。”
夏以绮瞪着他手上的喜帖,也不接过,她根本就不想要。“我不要!你拿的你自己负责。”
“要结婚的又不是我前男友,我干嘛负责?”他才不理她,硬将喜帖塞进她手上。
“你做什么?我说我不要!”气恼地看着被硬塞过来的喜帖,她忿忿地瞪他。“谁教你鸡婆!”
“喂!我是好心帮忙耶!”这女人还真不知感恩。“还有呀,不是我在说,女人,妳眼光看来不怎么好,那种吃软饭的小白脸妳也要。”
“要你管!”捏紧喜帖,她气得站起来和他对峙,可她的身高却只到他胸口,让她还得抬头看他,气势一下子就落了一大截。
“妳只会说这一句吗?”屠向刚摇头,这女人一点都没有和人吵架的天分。他转身,跨步走向货车。
夏以绮又恼又怒,可又想不到回呛的话,只能委屈又气恼地瞪他。
“喂,妳要在那里站多久?还不上车!”屠向刚打开车门,见夏以绮还站在原地,受不了地翻个白眼。
“还有,喜帖不要,妳不会丢掉呀?还是妳真要去参加?”屠向刚双手环胸,懒洋洋地挑眉。“好啦,妳要参加的话,我就好人帮到底地陪妳去,至于礼金……包个一千一妳看怎样?”白包的价码。
“你……”夏以绮不敢相信地瞠圆眼,这种缺德的话他也说得出口?“我才没你那么缺德!”
“不然妳要怎样啦?”烦耶,这女人很难搞耶!“还是妳真要包大礼去祝福那个劈腿的前男友?”若是,那他真佩服她的蠢。
“我……”
“妳……妳怎样啦?”屠向刚耐心尽失,“夏小姐,妳话能不能一次说完,干脆一点,要不要一句话,谁有时间在那里听妳『我我我』个不停?”
“你……”夏以绮气得将手上的喜帖用力丢向他。“不要你管啦!”她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喂!妳要去哪?”屠向刚皱眉。
“回家!”夏以绮吼。
“小姐,车在这里……”
“我不要上你的车!”
“喂!”屠向刚赶紧上前抓住她。“不上车妳要怎么回去呀?”
“我有脚,我能走路!”她甩开他的手,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掉。“你走开啦!少来烦我!”
“见鬼了,这样妳也能哭……”
“对!我就是爱哭鬼!”她朝他吼,眼泪哗啦啦地掉。“我就是爱哭,我就是想哭,不行吗?要你管吗?我哭我的,碍着你了吗?啊?”
第一次被夏小姐吼,屠向刚有点傻眼。
“滚啦!离我远一点!”讨厌鬼!夏以绮恶狠狠地瞪他,转身大步走开。
“喂―”他哪可能真让她用走的回家?屠向刚模模鼻子,见夏小姐真的火了,只好乖乖跟在她身后。
“走开!不要跟着我!”不看他,夏以绮边哭边吼。
“妳上车我就不跟着妳。”拜托,他可不想跟她一起走回家,很远耶!
“你……”夏以绮停下脚步,转身瞪他。“屠向刚,你背后灵呀!”怎么赶都赶不走。
“好啦,我跟妳道歉,妳别气了行不行?”他放软姿态。
“哼!”她才不希罕,转身继续走。
“喂!女人……”
“我有名字!”听不懂人话哦!
“哦,夏以绮……”这种时候,屠向刚懂得识相的道理。“好啦,妳要是觉得一千一太贵包不下去,那包一百一也可以。”他很能配合的。
“你……”夏以绮瞪他。
“还是妳要包十一元?不好吧?这样有点难看。”他很认真地看着她。
“你……缺德!”她忍不住笑了,吸吸鼻子,她抹去眼泪,瞋他一眼。
“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
“没关系,我可以代理,十一元可以去白吃白喝一顿也不错。”他继续耍贱,见她笑了,浓眉不禁轻挑。“真难得,女人,妳第一次对我笑耶!”
瞧她,明明哭得脸红眼红鼻子红,脸上还有泪痕,可一张小嘴却勾着笑花,看来……竟有点可爱。
夏以绮立即收起笑容。
啊……可惜!“喂,不气了吧?”他试探地问。
“哼!”
屠向刚模模鼻子。“那可以上车了吗?”只要她肯上车,随她哼几次都可以。
“跟我道歉。”抬头,她拿乔。
“好,我跟妳道歉。”只要她肯上车,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说对不起呀!”她命令。
“是是是,女……”见她瞇眼,屠向刚立即改口。“夏小姐,对不起,行了吧?”
“哼!”满意了,她走向小货车。
屠向刚则跟在她身后,见她志得意满好似打了一场胜仗的骄傲模样,薄唇贼然地勾起。啧啧,夏小姐真好哄,他故意惹怒她,再哄她一下,她就开心地忘了之前的不愉快了……
他在心里吹着口哨。夏以绮小姐……真是天真得可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