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时钟自动在七点时把主人给唤醒,柔了柔眼睛,又是一场让人睡得舒服的觉,总叫人舍不得睁开眼。
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咦?她的手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
猛一睁眼,当汪天虹看清那个障碍物,几乎忍不住要哀号起来,怎么又来了?
这不是她睡习惯的房间,舒适的床更不是她从小躺到大的,更别提床的那一头躺着的人不是她的妈妈或妹妹,而是个男人!
到底为什么每次她一觉醒来,总是躺在高大哥的床上?
明明晚上她都是在客厅与他道晚安,因为考虑到便利性,要是高大哥晚上进厨房找东西吃,她听到声音会醒来,所以她决定睡在他家沙发上。
可偏偏每次睡醒张开眼,地点总是移了位!
老实说,连着几日醒来都面对这样的“意外”,她已经没了初次的大惊小怪,只有增加更多的懊恼与不解。
汪天虹再一次蹑手蹑脚的想避开吵醒男人,爬下床,可高洋真的很厉害,明明上一秒还在睡梦中,下一秒却能准确无误的在佳人溜下床前,及时以大掌逮住她。
结果不变——就如同前几天一样,汪天虹又倒回床上……更正,是他的怀抱里。
“早安,天虹,你起得可真是早。”不用说,又是一记早安亲吻伺候。
“早、早安,高大哥。”她脸红道。
这样的情景已经连续发生好几天了,而她就是无法抑制住心头那异常跳动的心跳。
刚起床的高大哥总是变得好奇怪,一双黑眸老是看得她心慌慌;不知为何,他很喜欢在醒来时亲她一下……嗯——应该说是她自己奇怪,为什么会觉得现在的高大哥不像她平常认识的人呢?尤其是当他衣衫不整,半果着胸膛懒洋洋看着她时,她的呼吸就像是被人给夺走似的,心头更是不知在慌个什么劲……
眼眸一垂,半果的胸膛就在她的面前,就让汪天虹的脸蛋更红了,她手足无措的不知该把手搁在哪里——是放在他的腰上,还是胸前……
头顶上传来轻轻的一叹,引来她的注意。“高大哥?”
懒散的黑眸注意着她绯红的脸蛋,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什么似的,“这么多天了,天虹还没习惯吗?”
她总是想趁他熟睡之际偷偷溜走,难道陪着他一起醒来有这么难吗?
“习惯什么?”她不懂。
“我的床有这么难睡,让你每次一醒来就想离开吗?”
“我不是……”想扳开那双霸道的手臂,以便到没有他胸膛的地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惜她的力道不够——失败!
“这里是高大哥的房间,我在这里本来就很奇怪……”虽然每天她都是从舒服的美梦中醒来,“而且我完全不懂,为什么我会跟高大哥挤在同一张床上……”
“既然不是床的问题,那是有什么事让你一睁眼就想离开呢?”高洋适时避开了她的问题,转移她的目标。
“我还得替高大哥去准备早餐呀!你九点半之前要进公司,所以八点半就得用餐了,不然会太晚。”
“可是现在才七点。”准备早餐似乎太早了一点,这个理由不成立。
汪天虹张着小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总不好开口说她是因为不好意思,又或者说是因她每回看见他的睡姿都会脸红心跳,所以才会急急的想要离开吧!
灵机一动,她突然想到,“我……我想早点准备好,这样就有空的时间可以替高大哥熨衬衫,还可以顺便打扫一下家里呀!”
“这些事不需要你做!”嘴一撇,他要的可不是钟点佣人。
黑眸看穿她的无措,他决定换个方式开口,“我想,你应该是不想一醒来就看到我,所以想快点离开吧?”
“当然不是!”
“那就是讨厌跟我躺在一起了,也许我睡觉会打呼,让你不舒服。”
看到高洋一脸受伤的表情,汪天虹急忙否认,“不是!高大哥才没有打呼,我又怎么会讨厌高大哥,你千万别这么想!”
是否可以将她的意思解读为——她一点也不讨厌跟他躺在同一张床上呢?高洋在心中窃笑着。
“以后就别在我还没醒来前溜走,知道吗?”手臂紧紧搂住她,不准她说不,顺便还多说了一些话语,“你这样会把我吵醒,我不习惯身边有人一直动来动去,那样我会睡不好的,你知道我都很晚才睡。”
汪天虹点点头,对于自己的举动吵醒高洋而感到愧疚,却没仔细注意到他口气中的命令语气。
“这样才对。”高洋很自然的勾过她的脸蛋,往她的粉颊靠过去。
又、又亲她!
汪天虹傻了,带了羞意茫然的望着他,脑袋瓜里空成一片,平常就已经运转得不灵光的脑袋,现在更是完全无法思考。
她的模样看起来就很好拐!
难得的邪恶因子在高洋的体内浮现,他露出招牌的微笑诱惑道:“天虹,你靠过来一点好不好?”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汪天虹不疑有他的把脸贴近。
高洋也迅速按下她的脑袋,让渴望已久的唇碰到她的——虽然只是轻轻一触,但也够了!
他想要的早安亲吻本来就该是这样的,可惜等待了数日,这女人只会把脸埋起来,没给他一丁点的回应!
要知道他想要的可不只是一个亲吻而已。
直到她的唇感觉好像刷过了什么,汪天虹才赶紧捂着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好大。“高大哥!”
她、她刚刚亲到什么?
高洋可不是省油的灯,立即打断她的话语,装出疲惫的神态,“天虹,你昨晚看我这么晚回来就知道,我最近真的好忙、好累。”
小脑袋乖乖的点了一下。
对,昨天是高大哥的开庭日,结束后还得回公司去开个小会,所以很晚才回到家。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让高大哥多睡半小时,我今天晚点进公司没关系。”
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微扬的嘴角则是深藏着得逞的笑容。
不着痕迹的,他将她的两手放在他的胸侧,令她也安稳的枕在他的胸前——毕竟,早晚她都得习惯这个位置。
“晚点吃早餐时,你想说什么就再说吧!现在先让我多睡一会儿好吗?”语毕,黑眸看也不看她一眼便闭上。
好吧、好吧!既然高大哥想多睡一会儿,那她会很听话,自然不会吵醒他,只不过……
视线朝那双搁在她腰际上的手臂望去,羞红的脸蛋顿时变得更加的通红,强烈的羞意让她干脆把脸深深埋在那副令她脸红心跳的胸膛里,就来个眼不见为净吧!
双眸紧紧闭着,她觉得自己不但脸好烫、身体好烫,就连嘴唇也在微微发热着。
她刚刚好像真的亲到了高大哥!
深怕打扰他的睡眠,再怎么无措,汪天虹也只能像只乖乖的小兔子般趴在他的身前,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
高大哥的心跳声有着安抚人心的作用,高大哥的胸膛枕起来其实很暖、很舒服,慢慢的她没了先前的心慌与紧张,至于那些要问出口的问题又一次胎死月复中,因为没多久,她也因掩不住的睡意而再次进入了梦乡。
看来汪天虹似乎愈来愈能习惯与适应高洋这些突如其来的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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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做事一直心不在焉——先是把酱油当成醋,害她的酱汁调了三次才成功;再来是把糖错当成是盐巴,差点把青菜炒成甜菜;而这会儿,她盯着上了锁的门猛发起呆来。
都怪早上那个似梦境般的亲吻,害她做起事来老是分心。
当他和她在真正清醒后,他好像又变成了正常的高大哥,态度又变得温柔、体贴,跟早上那个霸道且赖皮的人完全不一样,而且只字未提清晨所发生过的事,而她自然也不好意思主动提起。
她真的快以为早上她不小心亲到他的那一幕是在作梦了!可是她唇上那温温麻麻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一点都不像梦呀!
就在汪天虹还回味着早晨的意外之吻时,身后猛地传来一声——“汪小姐。”
“阿水伯!”像是被人逮着自己在想什么似的,她吓得尖叫一声。
阿水伯捂着双耳,痛苦的揽起眉,“哇!汪小姐,你别吼这么大声,我虽然上了年纪,但听力还没差到哪里去,我都快被你给喊聋了,真的快聋了!”
“对不起。”汪天虹心虚的道歉。
还在偷偷回想着早晨的事,突然有人在身后叫她,她当然是被吓到了。“阿水伯叫我有什么事?”
“这是我想问你的吧!”闲闲没事,他老人家最爱做的运动就是爬楼梯,顺便可以守望相助,替公寓巡逻,谁知让他撞见汪天虹正魂不守舍的站在高家门前。
可这娃儿当然不可能是小偷,他很自然的上前关切她在做什么,谁会料到竟会被吼得都快变聋子了。
视线一低,阿水伯像是发现什么似的叫出声。“汪小姐竟然有高家的钥匙呀!”
汪天虹这时才注意到,她锁了门,钥匙却还握在手上,并未拔出钥匙孔。
“天呀!汪小姐,你该不会是跟高家那个小伙子同居了吧?”连钥匙都有了,真的很可疑,“虽然你们两家配成两对是很不错,可是同居还是不好啦!没个名份在……”
同居!
这个词句用得实在是太过煽动,她吓得猛摇头,“阿水伯,你别误会,我没有跟高大哥同居啦!我只是到高大哥家去做饭,然后替他送到公司而已。”
这种一男一女,跳过结婚而住在一起的模式,绝对不是她与高大哥之间的关系。
“可你有高家的钥匙,还在人家的厨房里做菜,搞不好还睡在高家,这不是同居是什么?”在他老人家的眼里,这样就叫做同居!
她吓得急急挥手否认。“阿水伯,你别乱说,我跟高大哥怎么可能会是你说的……”她咽了咽口水,“那种关系!”
奇怪?她明明就是去高家照顾高大哥,但为什么阿水伯字字句句都说得让她感到这么心虚?
她是有睡在高家,甚至是睡在高大哥的房间;她确实这几天回的“家”都不是自己的那个家,但那个绝对不是“同居”!
咦?应该不是吧?
“好啦、好啦!就当阿水伯说错了,阿水伯知道你是关心高家两个儿子因为父亲去了加拿大,需要有人照顾。”瞧这娃儿脸都快垂到地上去了,阿水伯也知道以汪天虹这种乖巧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做出同居这种事情来的。
“这些年来,也多亏你照顾着这两个兄弟,其实老爸再娶并没有什么不好,但他偏偏去娶了个外国老婆,结果还搬去加拿大,留下两个可怜的孩子!这让邻居一场的我们看在心里也很心疼呀!不过没爹、没娘在身边,还能这么乖、这么有成就,这两兄弟也算是厉害了。”眼珠子一转,阿水伯瞄到了汪天虹手中的便当袋。
“话说回来,我倒是挺羡慕高家那两个小伙子的!”
“羡慕?”
“可不是吗?谁教我一副老骨头,没有人家年轻小伙子的青春,自然不会有人想每天替我做饭菜啦!”真是扼腕。
“阿水伯!”
“不是我要说,汪小姐替高家当煮菜婆当了这么多年,又不让人家回报什么,这样真的值得吗?要知道你的青春不再,你把你的大好时光全都给了高家的两个男人,结果你自己什么也没得到;你妹妹就不错,起码跟高家的小儿子凑成一对,而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这样蹉跎下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因为阿水伯的一句问话,汪天虹不禁扪心自问,高大哥又不是她的亲大哥,这样每天劳心劳力的为他张罗这个、张罗那个,究竟值不值得?
当然值得啦!
脑袋瓜不用思考,直接就蹦出了这个答案——当她看见高大哥尝到她做的美食而对她绽露微笑,她就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不过当她走进办公室,见到那群正在庆祝打赢官司的男男女女时,她的身子一僵,脸上挂着的幸福笑容顿时消逝。
这场官司本来胜算很微弱,因为对方可是财大势大的公司,不过在高大哥的连蛛丝马迹都不肯放过的努力下,终于让他们掌握了对方的弱点追击;这场官司就如同小虾米对抗大鲸鱼,不但赢得风光漂亮,还让他们这间律师事务所打响了名号,所以怎能不大肆庆祝一下呢!
于是专爱搞企划活动的工读生助理罗至凌,趁着老板高洋因公务外出时,好好布置了办公室一番,并叫了好多的外卖点心,和同事们打算给老板一个惊喜,好好的庆祝一番。
所以当到高洋一回到律师事务所,见到的便是欢呼声不断的场景。
甩炮一个个响起,里面彩色的彩条全都喷在高洋的身上,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棵圣诞树般!
高洋抬起头上那坨彩纸条,脸上还真不知该笑还是无奈——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游戏!
“老板,恭喜你,你这场仗赢得真是漂亮!”上任两个月的新助理韩金铃,带着浅笑送上一盘披萨,“看在大家为你祝贺的份上,就别怪我们把办公室当成是餐饮店,今天就让大家好好的庆祝一番吧!”
“谢谢。”礼貌性接过餐盘,高洋也很赏脸的咬了几口,意外发现现在的外卖披萨竟能做得这么好吃,“这披萨的口味还真是不错。”
“老板也觉得不错是不是?这可是韩小姐亲手做的,方才她还特地回家把烤好的披萨带来。”
“韩小姐的手艺真的很好。”高洋衷心的称赞。
“哇!金铃姐,你真的很不公平,这么会做菜却从没让我们尝尝看,如今却让老板专享,一听到要庆祝还亲自下厨。”一旁的小妹可不服气了。
“谁教你不是老板,做东西给你吃有什么用?你除了会狼吞虎咽以外,又不会品尝,做了也是白做。”其他的职员取笑着。
小妹重重的哼气,眼一瞄身边的俊男美女,突然暧昧的笑了起来。“是是是,要做也要做给让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人吃,这才对吧?”
她这么一说,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瞄向韩金铃与高洋。
“是呀!先前有阵子,韩小姐好像有替老板准备午餐便当,真好,像我们这些人饿肚子也不会有人理的。”有人突然想起。
老板的午餐一直都是由汪小姐准备的,那位汪小姐好像是老板家的邻居;不过有阵子汪小姐好像有事没办法送午餐,所以韩金铃当时便自告奋勇的开始准备起便当来。
“你们别再胡乱取笑我,想要我做便当,只要是我的时间能配合,当然可以。”韩金铃一边说,一边偷偷觑了一眼大老板——她所做的便当究竟合不合老板的口味,她一直没得到过答覆。
其实小妹也没说错,韩金铃也挺心慌意乱的——她是真的希望这个男人能满意她的手艺。
“其实愈看,老板和金铃姐还真是相配呢!”小妹语出惊人道。
“说的也是,韩小姐明年就会拿到进修的硕士学位,还是双科硕士,又是法律系的高材生,人这么能干,跟老板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大家一起跟着附和。
“大老板,你便当也吃了,该说说对韩小姐的感谢吧?看看这个便当是不是真如老板的口味,要不要长长久久的吃下去呀?”
“拜托你们别闹了,今天不是要替老板庆祝吗?你们净扯些有的没的做什么?”韩金铃倒是羞红了脸。
“我们是在替老板做媒呀!是不是?老板。”
而高洋只是但笑不语。
听着大家这样的起哄,一旁的罗至凌突然觉得自己有义务替老板澄清一些事。
“其实有关于韩小姐的便当,都是被我……”
可惜还来不及说清楚,他的声音就被一阵轻呼声给打断——
“咦?汪姐,你来啦!”站在最外围的小妹突然发现到一直都站在最后头,无声无息的汪天虹。
汪姐每天都是准时十二点十分来报到,小妹看着墙上的挂钟,吓!已经是十二点二十分啰!“汪姐怎么来了十分钟都不出声呀?”
意识到被点名的汪天虹,突然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尤其是当前方那对正在发光的俊男美女一起看向她时,她整个人更是想马上找个地洞把自己给藏起来。
“天虹,你过来。”
高大哥都开口了……汪天虹忍住想逃走的冲动,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高大哥,我不知道今天这里这么热闹,早知道你的中餐有着落,我就不会来了。”
“这是大家给的惊喜,我事先也不知道。”注意到她的神色有异,她的视线更是一直盯着手中的便当,完全不看向他。“天虹,这个便当是给我的吧?你放心,我还是吃得下,不会浪费。”
取过她手中握得死紧的便当袋,小女人的脸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快速的闪开,但他没有忽略她那张脸上的苍白神采,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他的浓眉轻轻一挑,似乎带了一丝趣味,唇不着痕迹的上扬起来。“天虹,你好像从来都没正式见过韩小姐;金铃,这是汪天虹,我们两家是认识十多年的邻居。”
其实韩金铃对汪天虹也是很好奇的——她不是秘书,所以座位是在高洋办公室的另一侧,要见到汪天虹送便当来的机会并不大,不是错过,就是匆匆一瞥而过。
这也是第一次,韩金铃正面与传说中的热心邻居面对面的说话。
“你好,汪小姐,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打招呼,可惜每次不是不在就是没时间。”
韩金铃有着一张令人羡慕的姣好脸蛋,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让她很难被人忽视,再加上那脸上充满自信光芒的笑容,更是让身旁的人感到自惭形秽。
汪天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一见到韩金铃,会产生想避开的冲动了——韩金铃就像是个站在最高端,非常完美能干的女人;而她则是站在最底层,只能仰首观望的地位!
她和韩金铃完全没得比!
“你好。”她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这里的空气好像突然变得好稀薄,令她快要不能呼吸,尤其是看见高大哥和韩金铃站在一起的情景,她真的好想快点离开。
“汪姐,你来得正好,快来尝尝金铃姐的手艺。”小妹相当好心的送上一片披萨。
汪天虹咬了一口。
“怎样?好吃吧!”
“嗯。”
“你们看,连汪姐都赞同,就表示金铃姐的手艺得到认可了,这下子老板也一定可以接受的。”小妹欢喜的把脸转向她心目中的金童玉女,“以后干脆老板的午餐就让金铃姐来张罗,这样汪姐也可以省下很多时间去做自己的事,不用这么麻烦,还得特地从家里跑来一趟对不对?”
口中的披萨香脆可口,但不知为什么,汪天虹却觉得自己的胃酸一直在打转,让她好难受!
高洋自始至终都不曾开口说过什么,也没驳斥小妹的玩笑话,他那双带着深沉神采的精眸只是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汪天虹。
“高大哥,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了,便当袋等你下班后带回去就好。”她听不进众人的关怀声音,只是急忙将餐盘推到高洋的手中,甚至连看他一眼的勇气也没有,任凭胸口被那股难受感淹没,匆忙的逃离现场。
逃离了大楼,她重重的吸了一口外头的新鲜空气,可好似仍旧化不开她胸口那种窒人的难受。
时间过了多久她不知道,等她知道时,她已不知搭公车坐到哪一站去了!
等她终于找到正确的公车坐回家,已经是傍晚快要五点的事,拖着沉重的脚步往自己的公寓迈进,就在走到家门前,她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着急的朝她飞奔过来。
“姐,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汪天蓝紧紧拥住面色苍白的汪天虹,又急又气的吼道:“我回到家就发现你不在,全公寓的人都被我问过了,还打电话给高大哥,他说你中午就离开了,你到底是消失到哪里去了?你让我都快吓死了……”
“对不起,我坐错公车,所以到现在才回家。”汪天虹诚实说道。
汪天蓝口气一顿,知道这不能怪姐姐,只是先前的着急与心慌仍在,只好紧紧的搂住她。“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与不安,就怕你消失的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自责死、难过死!不行,我一定要拿菜刀到那个杀千刀的猪头家,都是他害我离家这么多天……”
汪天虹怔怔的看着正在描述着要如何与高阔同归于尽的妹妹,心绪却因妹妹的话而早已溜走——原来纠结她一下午的不舒服就叫做害怕、不安与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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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是便秘好几天吗?”那张陰沉的脸还挺吓人的耶!
高洋冷眼扫了过来,“你就没其他话好说了吗?”
“怎么没有,刚刚我已经被天蓝痛骂了一顿,真是有够倒霉!幸亏天虹回家了,不然我这颗脑袋就算砍下来也赔不起,到时候你就少了一个亲兄弟啦!”高阔一头栽进沙发里,嘴里仍在低喃着,“真的是好佳在,天虹毫发无伤的回家,我真该谢谢老天爷,不过听天蓝说,天虹妹妹的手脚冰凉、脸上苍白,可能是被公车上的冷气冻着了,真是可怜喔……”
原本还在暗自窃喜,拐了汪天蓝这么多天真是赚到了,孰料才刚回到家,天虹妹妹就搞失踪,害他吓得魂都飞了一半。
至于一旁的高洋,那张脸则是愈来愈铁青!
天虹的在意是他想要的结果,但却出现了两个意外来打断他原本的计划——一是他忘了顾虑到天虹的心情,要是她因为心中难受而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幸好她终究平安的回来了,但天蓝说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
高洋握紧拳头,在他计划里,就是要天虹从吃醋、难过的心情里明白的体会出她真实的心意,却没料到在过程中,他竟会如此的心疼。
天虹现在一定还很难过……
“大哥。”
“干嘛?”
“你确定真的不需要吃点泻药吗?我听说好几天没思思的人,脸色真的会很难看耶!”再看一遍,大哥的脸色还是好吓人。
一叠文件直朝他的脑袋瓜砸过去。
“痛耶!大哥,你干什么什么都不说就动手打人!”
高洋的脸色更加骇人,他瞪着眼前愚蠢到极点的弟弟。
另一个意外就是天蓝的早归——这让他的计划不得不改变,本想晚上可以由他来安慰天虹,借机培养一下她心中的小小爱苗,岂料这会儿却得由天虹躲在家中难过一整晚。
真是该死!高洋恶狠狠的瞪着坏他事的讨厌弟弟,“我不是要你想尽办法拐走天蓝,最好一个礼拜之后才回来吗?”
“谁说我没尽力,但凡诱哄拐骗,甚至威胁绑架我都用上了,你都不晓得你弟弟我是冒着多大的生命危险去绑架天蓝,我是真的尽力了!”高阔替自己反驳。
“绑架?”
“对呀!我拿绳子把天蓝的手脚全都绑起来,再把她关在旅馆里,足足待上一天……”想到当时的情景,高阔不禁嘿嘿直笑,十足十的变态样,“不过天蓝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居然有本事挣月兑绳索,还给了我好几拳,到现在我的胸口都还疼着呢!”
一想到这里,胸口就疼,高阔赶紧替自己柔柔。“这也难怪,我高阔看上的女人,自然得有那么点能耐,总之,天蓝已经气得发飙,我哪敢再在外面多待一晚呢!”只能火速赶回来。
高洋柔柔眉心,“你是真笨,还是假笨?你可以好好对天蓝说,你想跟她多点两人独处的时间,用些甜蜜的话去哄她,这样天蓝就会心软,就会听你的了。”
“大哥真的觉得对天蓝那种人,说软话有用吗?你知道她刚才的态度可是比我这个大男人还凶耶!都说要拿刀冲来砍死我了,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真是白痴!
“啊!痛耶!大哥你干嘛老是拿东西砸我?不过老哥,你没戴眼镜也能K得这么准,还蛮厉害的嘛!”
唉!他怎么会有这种无能的弟弟,真是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