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時鐘自動在七點時把主人給喚醒,柔了柔眼楮,又是一場讓人睡得舒服的覺,總叫人舍不得睜開眼。
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咦?她的手似乎踫到了什麼東西……
猛一睜眼,當汪天虹看清那個障礙物,幾乎忍不住要哀號起來,怎麼又來了?
這不是她睡習慣的房間,舒適的床更不是她從小躺到大的,更別提床的那一頭躺著的人不是她的媽媽或妹妹,而是個男人!
到底為什麼每次她一覺醒來,總是躺在高大哥的床上?
明明晚上她都是在客廳與他道晚安,因為考慮到便利性,要是高大哥晚上進廚房找東西吃,她听到聲音會醒來,所以她決定睡在他家沙發上。
可偏偏每次睡醒張開眼,地點總是移了位!
老實說,連著幾日醒來都面對這樣的「意外」,她已經沒了初次的大驚小怪,只有增加更多的懊惱與不解。
汪天虹再一次躡手躡腳的想避開吵醒男人,爬下床,可高洋真的很厲害,明明上一秒還在睡夢中,下一秒卻能準確無誤的在佳人溜下床前,及時以大掌逮住她。
結果不變——就如同前幾天一樣,汪天虹又倒回床上……更正,是他的懷抱里。
「早安,天虹,你起得可真是早。」不用說,又是一記早安親吻伺候。
「早、早安,高大哥。」她臉紅道。
這樣的情景已經連續發生好幾天了,而她就是無法抑制住心頭那異常跳動的心跳。
剛起床的高大哥總是變得好奇怪,一雙黑眸老是看得她心慌慌;不知為何,他很喜歡在醒來時親她一下……嗯——應該說是她自己奇怪,為什麼會覺得現在的高大哥不像她平常認識的人呢?尤其是當他衣衫不整,半果著胸膛懶洋洋看著她時,她的呼吸就像是被人給奪走似的,心頭更是不知在慌個什麼勁……
眼眸一垂,半果的胸膛就在她的面前,就讓汪天虹的臉蛋更紅了,她手足無措的不知該把手擱在哪里——是放在他的腰上,還是胸前……
頭頂上傳來輕輕的一嘆,引來她的注意。「高大哥?」
懶散的黑眸注意著她緋紅的臉蛋,似乎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什麼似的,「這麼多天了,天虹還沒習慣嗎?」
她總是想趁他熟睡之際偷偷溜走,難道陪著他一起醒來有這麼難嗎?
「習慣什麼?」她不懂。
「我的床有這麼難睡,讓你每次一醒來就想離開嗎?」
「我不是……」想扳開那雙霸道的手臂,以便到沒有他胸膛的地方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可惜她的力道不夠——失敗!
「這里是高大哥的房間,我在這里本來就很奇怪……」雖然每天她都是從舒服的美夢中醒來,「而且我完全不懂,為什麼我會跟高大哥擠在同一張床上……」
「既然不是床的問題,那是有什麼事讓你一睜眼就想離開呢?」高洋適時避開了她的問題,轉移她的目標。
「我還得替高大哥去準備早餐呀!你九點半之前要進公司,所以八點半就得用餐了,不然會太晚。」
「可是現在才七點。」準備早餐似乎太早了一點,這個理由不成立。
汪天虹張著小嘴,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總不好開口說她是因為不好意思,又或者說是因她每回看見他的睡姿都會臉紅心跳,所以才會急急的想要離開吧!
靈機一動,她突然想到,「我……我想早點準備好,這樣就有空的時間可以替高大哥熨襯衫,還可以順便打掃一下家里呀!」
「這些事不需要你做!」嘴一撇,他要的可不是鐘點佣人。
黑眸看穿她的無措,他決定換個方式開口,「我想,你應該是不想一醒來就看到我,所以想快點離開吧?」
「當然不是!」
「那就是討厭跟我躺在一起了,也許我睡覺會打呼,讓你不舒服。」
看到高洋一臉受傷的表情,汪天虹急忙否認,「不是!高大哥才沒有打呼,我又怎麼會討厭高大哥,你千萬別這麼想!」
是否可以將她的意思解讀為——她一點也不討厭跟他躺在同一張床上呢?高洋在心中竊笑著。
「以後就別在我還沒醒來前溜走,知道嗎?」手臂緊緊摟住她,不準她說不,順便還多說了一些話語,「你這樣會把我吵醒,我不習慣身邊有人一直動來動去,那樣我會睡不好的,你知道我都很晚才睡。」
汪天虹點點頭,對于自己的舉動吵醒高洋而感到愧疚,卻沒仔細注意到他口氣中的命令語氣。
「這樣才對。」高洋很自然的勾過她的臉蛋,往她的粉頰靠過去。
又、又親她!
汪天虹傻了,帶了羞意茫然的望著他,腦袋瓜里空成一片,平常就已經運轉得不靈光的腦袋,現在更是完全無法思考。
她的模樣看起來就很好拐!
難得的邪惡因子在高洋的體內浮現,他露出招牌的微笑誘惑道︰「天虹,你靠過來一點好不好?」
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汪天虹不疑有他的把臉貼近。
高洋也迅速按下她的腦袋,讓渴望已久的唇踫到她的——雖然只是輕輕一觸,但也夠了!
他想要的早安親吻本來就該是這樣的,可惜等待了數日,這女人只會把臉埋起來,沒給他一丁點的回應!
要知道他想要的可不只是一個親吻而已。
直到她的唇感覺好像刷過了什麼,汪天虹才趕緊捂著自己的嘴,眼楮瞪得好大。「高大哥!」
她、她剛剛親到什麼?
高洋可不是省油的燈,立即打斷她的話語,裝出疲憊的神態,「天虹,你昨晚看我這麼晚回來就知道,我最近真的好忙、好累。」
小腦袋乖乖的點了一下。
對,昨天是高大哥的開庭日,結束後還得回公司去開個小會,所以很晚才回到家。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讓高大哥多睡半小時,我今天晚點進公司沒關系。」
眼中飛快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微揚的嘴角則是深藏著得逞的笑容。
不著痕跡的,他將她的兩手放在他的胸側,令她也安穩的枕在他的胸前——畢竟,早晚她都得習慣這個位置。
「晚點吃早餐時,你想說什麼就再說吧!現在先讓我多睡一會兒好嗎?」語畢,黑眸看也不看她一眼便閉上。
好吧、好吧!既然高大哥想多睡一會兒,那她會很听話,自然不會吵醒他,只不過……
視線朝那雙擱在她腰際上的手臂望去,羞紅的臉蛋頓時變得更加的通紅,強烈的羞意讓她干脆把臉深深埋在那副令她臉紅心跳的胸膛里,就來個眼不見為淨吧!
雙眸緊緊閉著,她覺得自己不但臉好燙、身體好燙,就連嘴唇也在微微發熱著。
她剛剛好像真的親到了高大哥!
深怕打擾他的睡眠,再怎麼無措,汪天虹也只能像只乖乖的小兔子般趴在他的身前,听著他穩健的心跳聲。
高大哥的心跳聲有著安撫人心的作用,高大哥的胸膛枕起來其實很暖、很舒服,慢慢的她沒了先前的心慌與緊張,至于那些要問出口的問題又一次胎死月復中,因為沒多久,她也因掩不住的睡意而再次進入了夢鄉。
看來汪天虹似乎愈來愈能習慣與適應高洋這些突如其來的舉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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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做事一直心不在焉——先是把醬油當成醋,害她的醬汁調了三次才成功;再來是把糖錯當成是鹽巴,差點把青菜炒成甜菜;而這會兒,她盯著上了鎖的門猛發起呆來。
都怪早上那個似夢境般的親吻,害她做起事來老是分心。
當他和她在真正清醒後,他好像又變成了正常的高大哥,態度又變得溫柔、體貼,跟早上那個霸道且賴皮的人完全不一樣,而且只字未提清晨所發生過的事,而她自然也不好意思主動提起。
她真的快以為早上她不小心親到他的那一幕是在作夢了!可是她唇上那溫溫麻麻的觸感是那麼的真實,一點都不像夢呀!
就在汪天虹還回味著早晨的意外之吻時,身後猛地傳來一聲——「汪小姐。」
「阿水伯!」像是被人逮著自己在想什麼似的,她嚇得尖叫一聲。
阿水伯捂著雙耳,痛苦的攬起眉,「哇!汪小姐,你別吼這麼大聲,我雖然上了年紀,但听力還沒差到哪里去,我都快被你給喊聾了,真的快聾了!」
「對不起。」汪天虹心虛的道歉。
還在偷偷回想著早晨的事,突然有人在身後叫她,她當然是被嚇到了。「阿水伯叫我有什麼事?」
「這是我想問你的吧!」閑閑沒事,他老人家最愛做的運動就是爬樓梯,順便可以守望相助,替公寓巡邏,誰知讓他撞見汪天虹正魂不守舍的站在高家門前。
可這娃兒當然不可能是小偷,他很自然的上前關切她在做什麼,誰會料到竟會被吼得都快變聾子了。
視線一低,阿水伯像是發現什麼似的叫出聲。「汪小姐竟然有高家的鑰匙呀!」
汪天虹這時才注意到,她鎖了門,鑰匙卻還握在手上,並未拔出鑰匙孔。
「天呀!汪小姐,你該不會是跟高家那個小伙子同居了吧?」連鑰匙都有了,真的很可疑,「雖然你們兩家配成兩對是很不錯,可是同居還是不好啦!沒個名份在……」
同居!
這個詞句用得實在是太過煽動,她嚇得猛搖頭,「阿水伯,你別誤會,我沒有跟高大哥同居啦!我只是到高大哥家去做飯,然後替他送到公司而已。」
這種一男一女,跳過結婚而住在一起的模式,絕對不是她與高大哥之間的關系。
「可你有高家的鑰匙,還在人家的廚房里做菜,搞不好還睡在高家,這不是同居是什麼?」在他老人家的眼里,這樣就叫做同居!
她嚇得急急揮手否認。「阿水伯,你別亂說,我跟高大哥怎麼可能會是你說的……」她咽了咽口水,「那種關系!」
奇怪?她明明就是去高家照顧高大哥,但為什麼阿水伯字字句句都說得讓她感到這麼心虛?
她是有睡在高家,甚至是睡在高大哥的房間;她確實這幾天回的「家」都不是自己的那個家,但那個絕對不是「同居」!
咦?應該不是吧?
「好啦、好啦!就當阿水伯說錯了,阿水伯知道你是關心高家兩個兒子因為父親去了加拿大,需要有人照顧。」瞧這娃兒臉都快垂到地上去了,阿水伯也知道以汪天虹這種乖巧的個性,是絕對不會做出同居這種事情來的。
「這些年來,也多虧你照顧著這兩個兄弟,其實老爸再娶並沒有什麼不好,但他偏偏去娶了個外國老婆,結果還搬去加拿大,留下兩個可憐的孩子!這讓鄰居一場的我們看在心里也很心疼呀!不過沒爹、沒娘在身邊,還能這麼乖、這麼有成就,這兩兄弟也算是厲害了。」眼珠子一轉,阿水伯瞄到了汪天虹手中的便當袋。
「話說回來,我倒是挺羨慕高家那兩個小伙子的!」
「羨慕?」
「可不是嗎?誰教我一副老骨頭,沒有人家年輕小伙子的青春,自然不會有人想每天替我做飯菜啦!」真是扼腕。
「阿水伯!」
「不是我要說,汪小姐替高家當煮菜婆當了這麼多年,又不讓人家回報什麼,這樣真的值得嗎?要知道你的青春不再,你把你的大好時光全都給了高家的兩個男人,結果你自己什麼也沒得到;你妹妹就不錯,起碼跟高家的小兒子湊成一對,而你的年紀也不小了,這樣蹉跎下去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因為阿水伯的一句問話,汪天虹不禁捫心自問,高大哥又不是她的親大哥,這樣每天勞心勞力的為他張羅這個、張羅那個,究竟值不值得?
當然值得啦!
腦袋瓜不用思考,直接就蹦出了這個答案——當她看見高大哥嘗到她做的美食而對她綻露微笑,她就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不過當她走進辦公室,見到那群正在慶祝打贏官司的男男女女時,她的身子一僵,臉上掛著的幸福笑容頓時消逝。
這場官司本來勝算很微弱,因為對方可是財大勢大的公司,不過在高大哥的連蛛絲馬跡都不肯放過的努力下,終于讓他們掌握了對方的弱點追擊;這場官司就如同小蝦米對抗大鯨魚,不但贏得風光漂亮,還讓他們這間律師事務所打響了名號,所以怎能不大肆慶祝一下呢!
于是專愛搞企劃活動的工讀生助理羅至凌,趁著老板高洋因公務外出時,好好布置了辦公室一番,並叫了好多的外賣點心,和同事們打算給老板一個驚喜,好好的慶祝一番。
所以當到高洋一回到律師事務所,見到的便是歡呼聲不斷的場景。
甩炮一個個響起,里面彩色的彩條全都噴在高洋的身上,此刻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棵聖誕樹般!
高洋抬起頭上那坨彩紙條,臉上還真不知該笑還是無奈——多大的人了,還玩這種游戲!
「老板,恭喜你,你這場仗贏得真是漂亮!」上任兩個月的新助理韓金鈴,帶著淺笑送上一盤披薩,「看在大家為你祝賀的份上,就別怪我們把辦公室當成是餐飲店,今天就讓大家好好的慶祝一番吧!」
「謝謝。」禮貌性接過餐盤,高洋也很賞臉的咬了幾口,意外發現現在的外賣披薩竟能做得這麼好吃,「這披薩的口味還真是不錯。」
「老板也覺得不錯是不是?這可是韓小姐親手做的,方才她還特地回家把烤好的披薩帶來。」
「韓小姐的手藝真的很好。」高洋衷心的稱贊。
「哇!金鈴姐,你真的很不公平,這麼會做菜卻從沒讓我們嘗嘗看,如今卻讓老板專享,一听到要慶祝還親自下廚。」一旁的小妹可不服氣了。
「誰教你不是老板,做東西給你吃有什麼用?你除了會狼吞虎咽以外,又不會品嘗,做了也是白做。」其他的職員取笑著。
小妹重重的哼氣,眼一瞄身邊的俊男美女,突然曖昧的笑了起來。「是是是,要做也要做給讓自己覺得有意義的人吃,這才對吧?」
她這麼一說,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瞄向韓金鈴與高洋。
「是呀!先前有陣子,韓小姐好像有替老板準備午餐便當,真好,像我們這些人餓肚子也不會有人理的。」有人突然想起。
老板的午餐一直都是由汪小姐準備的,那位汪小姐好像是老板家的鄰居;不過有陣子汪小姐好像有事沒辦法送午餐,所以韓金鈴當時便自告奮勇的開始準備起便當來。
「你們別再胡亂取笑我,想要我做便當,只要是我的時間能配合,當然可以。」韓金鈴一邊說,一邊偷偷覷了一眼大老板——她所做的便當究竟合不合老板的口味,她一直沒得到過答覆。
其實小妹也沒說錯,韓金鈴也挺心慌意亂的——她是真的希望這個男人能滿意她的手藝。
「其實愈看,老板和金鈴姐還真是相配呢!」小妹語出驚人道。
「說的也是,韓小姐明年就會拿到進修的碩士學位,還是雙科碩士,又是法律系的高材生,人這麼能干,跟老板簡直就是郎才女貌。」大家一起跟著附和。
「大老板,你便當也吃了,該說說對韓小姐的感謝吧?看看這個便當是不是真如老板的口味,要不要長長久久的吃下去呀?」
「拜托你們別鬧了,今天不是要替老板慶祝嗎?你們淨扯些有的沒的做什麼?」韓金鈴倒是羞紅了臉。
「我們是在替老板做媒呀!是不是?老板。」
而高洋只是但笑不語。
听著大家這樣的起哄,一旁的羅至凌突然覺得自己有義務替老板澄清一些事。
「其實有關于韓小姐的便當,都是被我……」
可惜還來不及說清楚,他的聲音就被一陣輕呼聲給打斷——
「咦?汪姐,你來啦!」站在最外圍的小妹突然發現到一直都站在最後頭,無聲無息的汪天虹。
汪姐每天都是準時十二點十分來報到,小妹看著牆上的掛鐘,嚇!已經是十二點二十分!「汪姐怎麼來了十分鐘都不出聲呀?」
意識到被點名的汪天虹,突然有種想拔腿就跑的沖動,尤其是當前方那對正在發光的俊男美女一起看向她時,她整個人更是想馬上找個地洞把自己給藏起來。
「天虹,你過來。」
高大哥都開口了……汪天虹忍住想逃走的沖動,硬著頭皮走了過去。「高大哥,我不知道今天這里這麼熱鬧,早知道你的中餐有著落,我就不會來了。」
「這是大家給的驚喜,我事先也不知道。」注意到她的神色有異,她的視線更是一直盯著手中的便當,完全不看向他。「天虹,這個便當是給我的吧?你放心,我還是吃得下,不會浪費。」
取過她手中握得死緊的便當袋,小女人的臉像是在逃避什麼似的,快速的閃開,但他沒有忽略她那張臉上的蒼白神采,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他的濃眉輕輕一挑,似乎帶了一絲趣味,唇不著痕跡的上揚起來。「天虹,你好像從來都沒正式見過韓小姐;金鈴,這是汪天虹,我們兩家是認識十多年的鄰居。」
其實韓金鈴對汪天虹也是很好奇的——她不是秘書,所以座位是在高洋辦公室的另一側,要見到汪天虹送便當來的機會並不大,不是錯過,就是匆匆一瞥而過。
這也是第一次,韓金鈴正面與傳說中的熱心鄰居面對面的說話。
「你好,汪小姐,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跟你打招呼,可惜每次不是不在就是沒時間。」
韓金鈴有著一張令人羨慕的姣好臉蛋,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讓她很難被人忽視,再加上那臉上充滿自信光芒的笑容,更是讓身旁的人感到自慚形穢。
汪天虹終于明白自己為什麼一見到韓金鈴,會產生想避開的沖動了——韓金鈴就像是個站在最高端,非常完美能干的女人;而她則是站在最底層,只能仰首觀望的地位!
她和韓金鈴完全沒得比!
「你好。」她勉強露出一個微笑。
這里的空氣好像突然變得好稀薄,令她快要不能呼吸,尤其是看見高大哥和韓金鈴站在一起的情景,她真的好想快點離開。
「汪姐,你來得正好,快來嘗嘗金鈴姐的手藝。」小妹相當好心的送上一片披薩。
汪天虹咬了一口。
「怎樣?好吃吧!」
「嗯。」
「你們看,連汪姐都贊同,就表示金鈴姐的手藝得到認可了,這下子老板也一定可以接受的。」小妹歡喜的把臉轉向她心目中的金童玉女,「以後干脆老板的午餐就讓金鈴姐來張羅,這樣汪姐也可以省下很多時間去做自己的事,不用這麼麻煩,還得特地從家里跑來一趟對不對?」
口中的披薩香脆可口,但不知為什麼,汪天虹卻覺得自己的胃酸一直在打轉,讓她好難受!
高洋自始至終都不曾開口說過什麼,也沒駁斥小妹的玩笑話,他那雙帶著深沉神采的精眸只是一瞬也不瞬的盯著汪天虹。
「高大哥,我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去了,便當袋等你下班後帶回去就好。」她听不進眾人的關懷聲音,只是急忙將餐盤推到高洋的手中,甚至連看他一眼的勇氣也沒有,任憑胸口被那股難受感淹沒,匆忙的逃離現場。
逃離了大樓,她重重的吸了一口外頭的新鮮空氣,可好似仍舊化不開她胸口那種窒人的難受。
時間過了多久她不知道,等她知道時,她已不知搭公車坐到哪一站去了!
等她終于找到正確的公車坐回家,已經是傍晚快要五點的事,拖著沉重的腳步往自己的公寓邁進,就在走到家門前,她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著急的朝她飛奔過來。
「姐,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汪天藍緊緊擁住面色蒼白的汪天虹,又急又氣的吼道︰「我回到家就發現你不在,全公寓的人都被我問過了,還打電話給高大哥,他說你中午就離開了,你到底是消失到哪里去了?你讓我都快嚇死了……」
「對不起,我坐錯公車,所以到現在才回家。」汪天虹誠實說道。
汪天藍口氣一頓,知道這不能怪姐姐,只是先前的著急與心慌仍在,只好緊緊的摟住她。「你知道我有多害怕與不安,就怕你消失的這段時間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自責死、難過死!不行,我一定要拿菜刀到那個殺千刀的豬頭家,都是他害我離家這麼多天……」
汪天虹怔怔的看著正在描述著要如何與高闊同歸于盡的妹妹,心緒卻因妹妹的話而早已溜走——原來糾結她一下午的不舒服就叫做害怕、不安與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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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是便秘好幾天嗎?」那張陰沉的臉還挺嚇人的耶!
高洋冷眼掃了過來,「你就沒其他話好說了嗎?」
「怎麼沒有,剛剛我已經被天藍痛罵了一頓,真是有夠倒霉!幸虧天虹回家了,不然我這顆腦袋就算砍下來也賠不起,到時候你就少了一個親兄弟啦!」高闊一頭栽進沙發里,嘴里仍在低喃著,「真的是好佳在,天虹毫發無傷的回家,我真該謝謝老天爺,不過听天藍說,天虹妹妹的手腳冰涼、臉上蒼白,可能是被公車上的冷氣凍著了,真是可憐喔……」
原本還在暗自竊喜,拐了汪天藍這麼多天真是賺到了,孰料才剛回到家,天虹妹妹就搞失蹤,害他嚇得魂都飛了一半。
至于一旁的高洋,那張臉則是愈來愈鐵青!
天虹的在意是他想要的結果,但卻出現了兩個意外來打斷他原本的計劃——一是他忘了顧慮到天虹的心情,要是她因為心中難受而不小心出了什麼意外,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幸好她終究平安的回來了,但天藍說她的臉色還是很蒼白……
高洋握緊拳頭,在他計劃里,就是要天虹從吃醋、難過的心情里明白的體會出她真實的心意,卻沒料到在過程中,他竟會如此的心疼。
天虹現在一定還很難過……
「大哥。」
「干嘛?」
「你確定真的不需要吃點瀉藥嗎?我听說好幾天沒思思的人,臉色真的會很難看耶!」再看一遍,大哥的臉色還是好嚇人。
一疊文件直朝他的腦袋瓜砸過去。
「痛耶!大哥,你干什麼什麼都不說就動手打人!」
高洋的臉色更加駭人,他瞪著眼前愚蠢到極點的弟弟。
另一個意外就是天藍的早歸——這讓他的計劃不得不改變,本想晚上可以由他來安慰天虹,借機培養一下她心中的小小愛苗,豈料這會兒卻得由天虹躲在家中難過一整晚。
真是該死!高洋惡狠狠的瞪著壞他事的討厭弟弟,「我不是要你想盡辦法拐走天藍,最好一個禮拜之後才回來嗎?」
「誰說我沒盡力,但凡誘哄拐騙,甚至威脅綁架我都用上了,你都不曉得你弟弟我是冒著多大的生命危險去綁架天藍,我是真的盡力了!」高闊替自己反駁。
「綁架?」
「對呀!我拿繩子把天藍的手腳全都綁起來,再把她關在旅館里,足足待上一天……」想到當時的情景,高闊不禁嘿嘿直笑,十足十的變態樣,「不過天藍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居然有本事掙月兌繩索,還給了我好幾拳,到現在我的胸口都還疼著呢!」
一想到這里,胸口就疼,高闊趕緊替自己柔柔。「這也難怪,我高闊看上的女人,自然得有那麼點能耐,總之,天藍已經氣得發飆,我哪敢再在外面多待一晚呢!」只能火速趕回來。
高洋柔柔眉心,「你是真笨,還是假笨?你可以好好對天藍說,你想跟她多點兩人獨處的時間,用些甜蜜的話去哄她,這樣天藍就會心軟,就會听你的了。」
「大哥真的覺得對天藍那種人,說軟話有用嗎?你知道她剛才的態度可是比我這個大男人還凶耶!都說要拿刀沖來砍死我了,差點沒把我給嚇死……」
真是白痴!
「啊!痛耶!大哥你干嘛老是拿東西砸我?不過老哥,你沒戴眼鏡也能K得這麼準,還蠻厲害的嘛!」
唉!他怎麼會有這種無能的弟弟,真是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