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蓝奕是牺牲自己,为了救她。
“不要……”她哭了,手指碰触到他的衣角。
“这绳子无法负荷三个人的重量。”蓝奕避开她的手,然后笑了,笑容很温柔,“谢谢你,蝶衣。”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停的摇头。
蓝奕轻抚着放在怀里的蓝舞的骨灰袋,十多年的执迷,终于梦醒了,仰起头,大喊,“上面的人,拉!”
崖上的人们听到口令,立刻拉动绳子,将玄冥君和蓝蝶衣拉上去。
崖石裂开,破烂的假手从石缝中掉出来,蓝奕却毫无惧色,噙着笑往下坠。
“不……”蓝蝶衣神情悲恸,放声嘶吼。
突然,她觉得喉头一甜,温热的液体溢出嘴角。
她在玄冥君的怀里,看见他紧张不已,嘴巴动个不停,不过她听不到他的声音,不知道他在大叫什么,湿润的眼睛缓缓的闭上,蠕动唇瓣,然后挂在他颈子上的小手徐徐的垂下……
这是什么地方?
蓝蝶衣在白雾中行走,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等到走得更靠近,才发现竟然是她的姑姑,蓝舞。
“姑姑?”
“我的小蝶衣长大了。”蓝舞亲切的拉起她的手,拍拍手背。
蓝舞美丽如昔,身边的男人与玄冥君有几分相像,俊逸挺拔,目光如炬。
“你是玄昱君吧?”
玄昱君点点头,算是最热情的回应。
“他只是性情冷漠,并无恶意。”蓝舞轻笑的说。
“我在作梦吗?还是已经死了?”蓝蝶衣有点激动。
“你只是昏迷,尚有一线生机。”她是为了救可爱的侄女,才到阴阳界走一趟。
“我没死……”蓝蝶衣呢喃,好想回到他的身边。
“不过你现在昏迷不醒,需要顽强的意志力和生命力。想着你思念的人吧!可以激发你的生存潜能。”蓝舞鼓励她。
“我好想念他,但是不能……”她一想起自己的禁忌,本能的有点犹豫,不想让他成为断绝玄家血脉的罪人,更不想成为他的负累。
蓝舞不忍侄女承受相思之苦,转头看着玄昱君,“我可以告诉她吗?”
他轻皱眉头,一会儿才点头,“她让我们在玄家宗祠合葬,应该帮她。”
“蝶衣,蓝色曼陀罗花可以激发灵力,不过你服用过量,使得灵力散失一半,才会危及性命。也幸好这样,在你蜕变成女人的一刻,只要小心的让灵力流走,便可以保命。这是我的推算,在历代神女中并无先例,你愿意赌一次吗?”蓝舞的神情十分凝重。
“我愿意。”蓝蝶衣像得到重生般喜悦,失去他,比死更痛苦。
蓝舞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玄昱君阻止。
“舞,我们该走了。”
她无奈的点点头,依依不舍的多看蓝蝶衣几眼,“你要努力的活下去,连我的那一份也好好的生存下去。”
他们两人依循着来时路离去,直到蓝蝶衣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她身后有声音,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人在喃喃自语。她的双脚像是有意识,跟着声音一直走,声音渐渐的清晰,原来是玄冥君在说话。
“求你,快点醒来……”
她听到了,切切实实的听到他的声音,从来不知道他的声音醇厚如酒,听多了让人有微醺欲醉的感觉。
为什么看不见他?她好想见他。
突然,白雾消失,她被一股漩涡吸走。
半晌,漩涡停了,身体却好重,四肢像是绑上铅块,连眼皮也重得无法掀开,她好像困在狭小的囹圄中,动弹不得。
她听到他的声音了,为了回应,努力的撑开眼皮,活动指尖……
“她动了,李伯。”
玄冥君苦等了一个星期,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后,双脚还有点站不稳,几乎跌倒地上。
是人创造奇迹,还是奇迹创造人?
蓝奕死前一刻良心未泯,救了蓝蝶衣。
紫氏医院规模很大,设备先进,蓝色曼陀罗花的种子虽然毒性很强,但是并非无法可解。
原本应该死掉的蓝蝶衣竟然被救活了,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体内的毒素渐渐减少。
只是她的心情非常郁闷,因为除了在醒来的时候看到满脸髭须、双眼布满血丝的男人以外,后来他便失踪了。
玄冥君又在公司里抓狂,电脑课陷入风暴中,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你去医院看看她吧!再这样下去,你会因为欲求不满而憋死。”白耀君大刺刺的走进他的办公室,虽然是本着由衷的关心,但是强忍笑意的表情非常碍眼。
“欲求不满是你的专利,吃闭门羹是你的最爱。”玄冥君气呼呼的反击。
“我是百折不挠,遇强则强。你嘛,只知道一味的逃避。”白曜君恨恨的说。他真是孬种,以前流连花丛时,像一尾活龙,现在认真的爱时,却变成一条死蛇。
“我不是逃避……唉,你不明白我的苦衷,我怕无法自制,会害死她。”
他不介意没有子嗣传承,甚至断了玄家血脉也在所不惜,反正他已认定蓝蝶衣是他的女人,可是每见她一次,他便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
“性与爱,哪样重要?比你一生的幸福还重要吗?”白曜君知道蓝族神女的禁忌,难得严肃的问。
“老实说,你可以吗?”他不是那种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但也不是柳下惠。“你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不动情吗?”
“可以,我爱她都来不及了,只要她不要,我不会勉强她。”白曜君有点激动,说的却是真心话。他已经铸成大错,误了所爱的人一生的幸福。
“你没有遇上难题,说的比做的容易。”
“我只是觉得遇上一个相爱的人太难了,有人穷一生也不能找到。若是为了一些微不是道的事而失去挚爱,值得吗?没有所爱的人,根本用不着性;有了所爱的人,纵然有任何遗憾,也可以用爱填满。”白曜君眉头深锁,凝望着远方的某一点。
“夜还因为那件事不能接受你?”玄冥君觉得好友不对劲,像是压抑着什么。
“你不懂得珍惜眼前的人,等失去她之后,才会后悔。”白曜君喟叹。
“什么失去她?”
“她因为怕连累你,要离开……”
“离开?谁准她走?”玄冥君气得跳起来,抄起外套和车钥匙,冲了出去。
他一路飙车,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医院,直奔蓝蝶衣的病房,一打开门,里头空无一人。
她走了……他迟了一步。
双手紧握成拳,迷人的眼睛布满血丝,他愤怒欲狂,连脸孔也变得扭曲,痛彻心肺,仿佛连灵魂也被磨光。
再度失去她的踪影,教他如何承受?
“怎么可以走?”玄冥君怨憎自己的麻木、迟钝。
不!他不能接受。
转过身子,他迈步奔跑,一秒也不能浪费。
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她的身影,说难不难,但是说容易也不容易,或许只靠一个“缘”字吧!
不过他发誓,终其一生,也要找到她。
“你真的不想见我吗?”
听到熟稔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其中隐含的失望意味告诉他,她有多么想念他,极欲离开的玄冥君当下顿住脚步,迅速转身。
蓝蝶衣握着挂点滴的吊架,在走廊上缓缓的走着,扁了扁嘴,撇开脸。
本来看到他来医院,她高兴得几乎跳起来,可是看到他一脸不爽,大吵大叫,似乎不想看到她。
“你去了哪里?”玄冥君态度丕变,走到她的身边,搀扶着她回病房。
她看傻了眼,他见到她后明显的吁了口气,难道他怕她再开溜?
“你究竟去哪里了?”她这是什么呆样子?不过他小心翼翼的追问,想要知道她有没有离开的企图。
进入病房,他服侍她躺到床上后,便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去见李院长。他说我的情况很好,明天可以出院了。”蓝蝶衣心头泛起丝丝甜蜜,看到他为自己紧张的感觉真好。
在她面前的,是一座如山的胸膛,可靠而挺拔。
突然,她发现他竟然脸红了,微微一笑,他就是一个温柔的男人,别人以为他放荡不羁,其实柔在骨子里,别人不懂的,她懂,就够了。
慢慢的坐起来,她的双手攀上他的衣领,轻轻将他拉向自己,吻上他性感的薄唇。她的嘴唇是冰冷的,眼睛却像火焰一般灼热,勾引他的与激情。
“不要!”玄冥君推开她的身体,大口喘气,平息,嗓音因为被她撩拨得高张而低哑,“你不可以这样!”
她生涩的接吻技巧让他快要疯掉。难道他真是欲求不满?
“你不喜欢吗?”蓝蝶衣不放弃,小手缠上他的颈子,阻止他离开。
她受伤的眼神像是迷途的小兔子,既无肋又好欺负,他这只大灰狼暗暗哀号,想大口大口的将她拆吞入月复,吃干抹净,但是……
“不可以啊!”他闭上眼,一脸痛苦,不甘心的再度推开她,一双大手按压在她的肩膀上,与她保持安全距离。
他不可以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害死她。
“为什么不可以?”她纳闷的反问。等等,不可以?“是因为那个禁忌?”
她慢慢的垂首,看着绞扭被子的双手,肩膀微微颤动。
“这就是你避开我的原因?无法接受一个不能的女人……对啊!玄家怎么能要一个不能生下子嗣的女人?”幽幽的嗓音带点鼻音。
玄冥君看着她。纤柔如她,是怎么挨过从前的艰难日子?这双细小的肩膀是如何担起整族的仇恨?过去的日子用了多少眼泪记取生命中最尖锐的痛楚,最无言的苍凉,最疯狂的郁怒?
“我不能否认曾经有过这种想法,毕竟延续玄家血脉是我的使命之一,但是后来我想通了,没有任何事比我们相爱更重要。既然我爱你,当然也要爱你的优点和你的缺点。”
“求你,爱我。”她第一次流出欣喜的泪水。
“是的,我的女主人,我会让你得到极致的快乐。”他也收到她第一次的主动索求,当然会尽心的服侍她。
让她躺在床上,他伏在她的身上,温柔的月兑去她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肤。
纤巧的体态,一手足以握住的细腰,在他的眼前一再展开,仿佛白玉般的浑圆还在不停的颤抖,像是要他的怜悯。
他徐徐的俯首,尽情的吸吮着她胸前的一只红梅,感觉红梅在他的口中变硬,进而嚿咬啃舐。当然,他也没有冷落另一只红梅,大手不停的揉弄握搓,小圆球变换各种形态,时而扁平,时而高耸。
“啊……不!”蓝蝶衣捂住发出浪啼的嘴巴,哀怨的睇着始作俑者,像是在说:这里是医院。
“头等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而且我已经上锁……”玄冥君执起捂住嘴巴的小手,舌忝吻每一根指头,沿着手臂而上,来到迷人的锁骨,轻轻咬噬。
她难以承受,逸出更销魂的娇吟。
“真是敏感的小东西。”他轻笑,薄唇游移至一边酥乳,努力的吸吮,大手再次挤弄另一边,让它更加高耸。
她的肌肤泛红,体温升高,呼吸变得急促,小嘴不断的开合。
……
怒吼混着啼叫,他深深的吻着她,两人一起攀上高峰……
受不了生平第一次的高潮,她昏厥过去。
他满足的拥她入怀,终于,他拥有这美丽又坚强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