ˉˉ今晚,图坦卡门特地设筵慰劳刚回国的宰相。
ˉˉ五十多岁的宰相深具野心,他憎恨图坦卡门,因为在图坦卡门即位前,他父王年事已高,许多大事全由他处理,大权因而落入他手中,直到图坦卡门十七岁即位。当图坦卡门对政务愈来愈上手后,宰相的实权也渐渐转移到图坦卡门手中,这让一向大权在握的宰相心里相当不平衡。
ˉˉ几天前他接获密报,说图坦卡门近来迷上一名异族女子,这让他非常不悦。在他的观念里,为了维持王室血统的纯正,图坦卡门应和埃及王族之女结合才是。当然,这名女子必须是一名他能控制的女人才行。
ˉˉ今天下午,当宰相一瞄见贺莎莎时,直觉全身上下没几两肉的她实在不足为惧,但顾及她目前在图坦卡门面前正红,也就假意地招待她,带她欣赏亚述的贡品。
ˉˉ虽说他认为贺莎莎不足惧,但看了图坦卡门今晚的表现,宰相发觉自己低估了贺莎莎。趁着酒过三巡,众人酒酣耳热之际,宰相喝口酒笑笑地说:ˉˉ"王,您的婚事一拖这么久,拖到今年您也十八岁了,是不是该决定王后人选了?"ˉˉ宰相向大臣使个眼色,大夥儿纷纷开口附和。
ˉˉ"是呀!通常历任先王在您这个年纪时早就儿女成群了。"ˉˉ在古埃及,为了血统纯正,王族近亲通婚是一定的。图坦卡门上任后,本该娶他姐姐,可是她不知得了什么怪病,一病就是一年多,直到前一阵子死去,图坦卡门的婚事才又再度成为众人关心的焦点。
ˉˉ贺莎莎挑挑眉,不动声色地看一眼图坦卡门。
ˉˉ他要结婚?很好,这样他就不会三不五时对她毛手毛脚了。
ˉˉ图坦卡门瞥了宰相一眼,将剥好的葡萄放进贺莎莎嘴里。
ˉˉ"我想你应该早就安排好了,就照你的意思办吧!"图坦卡门对宰相一天到晚关心他的婚事并非不晓得,他十分清楚宰相所打的主意。
ˉˉ"我想政务官之女雅奴,应是不错的人选。"宰相拍了拍手,要人唤雅奴进来。
ˉˉ图坦卡门放开环着贺莎莎的大手,双手改撑在大腿上,斜眼看着打扮美艳的雅奴。
ˉˉ"你说,好吗?"图坦卡门以懒散的口吻问贺莎莎。
ˉˉ"好啊,她很漂亮啊!"贺莎莎喝下他递过来的淡酒,这是她唯一肯接受的酒,淡淡的喝不醉人。
ˉˉ看她一副不痛不痒的态度,图坦卡门自讨没趣地抿抿嘴。
ˉˉ他垂下眼,淡淡说道:"就她吧!"ˉˉ雅奴兴奋地等图坦卡门叫她上去坐在他身旁,但图坦卡门没有,他还是喝酒吃肉,眼神从没落在她身上。雅奴难堪地扫她父亲一眼,她父亲赶紧拉拉宰相的衣衫。
ˉˉ"王,未来的王后正等您的叫唤呢!"宰相笑着提醒图坦卡门,并以眼神轻扫过贺莎莎,暗示图坦卡门该是让贺莎莎退下的时候。
ˉˉ"过来吧!"图坦卡门手一挥,示意雅奴上前。
ˉˉ雅奴十分开心地坐在图坦卡门的大椅子上,他的椅子大到可以容纳四、五个人。她露出一抹娇笑拿起酒敬图坦卡门。於礼,她得以王后的身分,将这杯象徵王后对国王敬爱的酒亲手喂他喝。
ˉˉ图坦卡门一手搂着贺莎莎,一手伸过来搂住雅奴的细腰,就着雅奴的手喝下那杯酒。
ˉˉ在场众人纷纷拍手欢呼,堂上打扮清凉正跳舞助兴的歌舞妓也跳得更加起劲,怎知这时候,图坦卡门却偏过头,将含在嘴里的酒以嘴对嘴的方式,硬逼着毫不知情的贺莎莎喝下。
ˉˉ歌舞妓继续跳着,乐师也继续演奏着,只有场上看见图坦卡门举动的诸位大臣一脸惊吓的瞪着图坦卡门放肆的表演。
ˉˉ贺莎莎压根儿没料到图坦卡门会忽然喂她酒,还是她最不喜欢的烈酒,要不是他的嘴一直罩在她上头,直到她全喝下后才离开,她保证她一定会对着他霸道的脸吐还给他。
ˉˉ"卑鄙。"她小小声对着图坦卡门咒骂。
ˉˉ图坦卡门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对尚处於惊讶中的大臣笑道:"喝呀,今天宰相辛苦带回贡品,我的王后人选也决定了,冲着这两点我们就该好好喝个够。"ˉˉ图坦卡门拿起杯子率先喝了一大口,不知所措的大臣们见他带头喝,也只能跟着喝。
ˉˉ"哇!"雅奴边哭边跑,赶忙逃出这令她难堪的欢乐酒筵。
ˉˉ"她怎么了?"啥事也不知情的贺莎莎,眨着无辜的双眸问。
ˉˉ"被酒呛到了。别管她,来,吃水果。"图坦卡门又塞给她一粒葡萄。
ˉˉ宰相恨恨地盯着图坦卡门,他心中明白,这是图坦卡门对他的挑衅。
ˉˉ当夜,图坦卡门送贺莎莎回房,他遣退一旁的宫女,房里只剩下他和怀中半醉半醒的贺莎莎。
ˉˉ"原来淡酒喝多了还是会醉的。"她一说话,满嘴酒气便向图坦卡门袭去。
ˉˉ"当然,淡酒终究还是酒呀!"图坦卡门将她轻轻放在大床上,今晚他决定要了她。
ˉˉ"你该回去了。"躺好后,贺莎莎拉起被子闭上眼准备睡觉。
ˉˉ"今晚,我打算睡这里。"图坦卡门爬上床,拉开被子钻进去,大手环住她的腰。
ˉˉ幸好她只是半醉,那些淡酒只是让她身子少点力气,但可没让她脑子停止转动。
ˉˉ"那我睡你的床好了。"她打混地说道。她掀起被子,背对他想逃。
ˉˉ"莎莎,你逃不了的。"图坦卡门拉住她脚踝,硬是将她拖回大床。
ˉˉ"此刻,我非常严肃正经地告诉你,我不想和你做这件事。"她双手交叉横放在胸前。
ˉˉ图坦卡门轻轻着她,从脚踝沿着小腿一步步往上游移,而贺莎莎在膝盖前拦住了他。
ˉˉ"想都别想。"那天是她失算,她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乱模。
ˉˉ"是吗?"图坦卡门刻意压低声音性感地说。他放在她小腿上的手,忽地用力一抓将她拉近,接着一翻身,整个人重重压在她身上。
ˉˉ"傑克,我警告你,我||"她在他身下拼命挣扎。
ˉˉ原本正要吻她的图坦卡门停下动作,扳正她的脸。
ˉˉ"谁是傑克?"他话里的醋意浓到任谁都听得出。
ˉˉ"就、就是……"天啊!她该怎么跟他解释史傑克就是未来的他?
ˉˉ"是谁?说!我明天派人把他给杀了。"图坦卡门粗鲁地吻上她的唇。
ˉˉ"嗯、啊……等等。"她费力的侧过头,躲开他的吻。
ˉˉ贺莎莎红着脸瞪图坦卡门。这人好会吃醋,竟连自己的醋也吃。
ˉˉ"它是我们国家的一个名词,代表至高无上的意思啦!我都这么尊敬你了,你是不是也该做个能让我尊敬的王呢你快回房睡吧,你已经选好王后了,你待在我这儿不怕惹她生气吗?快走吧!"贺莎莎扭动身子,甩开他放在她腰间灼热的大手。
ˉˉ"世上只有人怕我,我不曾怕过任何人。"ˉˉ"傑克,别这样,我今天真的很累。"硬的不行,那试试来软的好了。
ˉˉ"给我一个吻我就依你。"图坦卡门果然吃软不吃硬。
ˉˉ"好。"她乖乖地给他一个蜻蜓点水式的吻。
ˉˉ"不是这种的。"图坦卡门捧起她的脸,以他的方式热烈地吻住她。
ˉˉ图坦卡门激烈地吻住她的嘴,不断地吸吮她唇瓣,舌头缠住她的,两条滑溜的舌头紧紧交缠,贺莎莎情不自禁地搂紧图坦卡门。
ˉˉ"嗯……"图坦卡门喉头滑动一下。
ˉˉ"喔……"贺莎莎嘴里逸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ˉˉ"我该走了。"图坦卡门哑着嗓音道,再不走,他肯定会变成食言的大骗子。
ˉˉ图坦卡门走后,贺莎莎轻抚着被他吻肿的双唇。刚才不只他失控,就连她也差点把持不住。面对时而多情时而霸道的他,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ˉˉ这是什么东西呀?贺莎莎睡眼惺忪地模模被她压在脸颊下硬硬的东西。
ˉˉ硬硬的东西?
ˉˉ贺莎莎吓得从床上跳起来,连忙丢掉手中的东西,跪在床上,两眼紧张地盯着大床看。
ˉˉ呼!她放心地吐口气。谢天谢地,不是史傑克的"傢伙".ˉˉ手中一握到硬硬的东西,她直觉反应就是史傑克的"傢伙",毕竟他是法老王,想在半夜溜进她房里和她一块儿睡,哪个不要命的敢拦他?
ˉˉ她趴在床上东模模西找找,找那个被她误以为是史傑克傢伙的东西。
ˉˉ找到了,在那儿!贺莎莎好奇地拿起小木雕,虽然她很不愿意想起,但她还是记得她曾在图坦卡门,也就是史傑克的陵墓看过它,不过当时它是以黄金铸成的。
ˉˉ它的名字叫阿努比斯︵Anubis︶。贺莎莎只知道这么多,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不过,在木材奇缺的埃及,能拥有这样精緻的小木雕,可见对方一定颇有来头。会是谁呢?
ˉˉ哈哈哈,当然是史傑克嘛!除了身为法老王的他办得到外,还有谁有这种能力呢?
ˉˉ唉!贺莎莎忍不住叹口气。史傑克愈是温柔地待她,她的心就愈乱。她应该讨厌他这个人的,不论是现在或未来的他都是一个样,霸道粗鲁又无礼。
ˉˉ可话又说回来,他偏偏长了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尤其他温柔时的眼神最教她招架不住。她好怕,要是史傑克一直这么多情地待她,她会忍不住将心交出去……不行,绝对不可以。贺莎莎像个白癡似的努力摇晃着脑袋。
ˉˉ她绝不能爱上这个古代的史傑克,总有一天时机到了,她会回去未来的,她不想也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
ˉˉ贺莎莎从床底下拉出一个以布层层包裹的箱子,一看到这只装着现代衣物的箱子,她的思乡情绪就来了。她轻轻打开箱子,先是怀念地抱着自己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在脸上磨来磨去,然后又一一不舍地放好它们,再将阿努比斯的雕像放进去收好。
ˉˉ贺莎莎看着箱子,心想:无论如何,她一定得回到未来!
ˉˉ贺莎莎好想家,她捧杯水坐在池畔,望着和尼罗河相通的莲花池。
ˉˉ尼罗河可以送凯罗尔回家,不知是否也愿意送她回家?算算时间,自她离开台湾到现在已经超过一个月了,她好想家,好想她爸妈,好想她哥哥姐姐。
ˉˉ呜!她蹲在池畔哭了起来。喔,不行,她差点忘了,她也得想想叶鹏才行,不然她满脑子都是那个该死的史傑克。
ˉˉ呜……她哭得满脸鼻涕泪水。
ˉˉ贺莎莎在大太阳底下哭了半天也晒了半天。哭累了,也渴了,她拿起水杯正要喝……
ˉˉ"莎莎小姐。"ˉˉ贺莎莎吓了一大跳,手一抖,杯子里的水洒了满地,她匆忙回头一看,竟是好久不见的杜玛,原本哭得梨花带泪的小脸马上破涕为笑。
ˉˉ暗处里,有人怒视着那滩水无限懊恼地叹气。
ˉˉ"杜玛!"贺莎莎冲进他怀里。
ˉˉ"小姐,请放手。"杜玛红着脸倒退一步,拉开贺莎莎紧紧缠着他不放的小手,和她保持合宜的距离。
ˉˉ"怎么了?"贺莎莎不明白杜玛的举动。
ˉˉ"你不懂我国的礼仪,你现在是王的人,刚才的举动以后得避讳才行。"ˉˉ"我只是把你当大哥哥看待而已,有什么好避讳的?"ˉˉ杜玛原本因看见贺莎莎而兴奋的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
ˉˉ哥哥?原来他对贺莎莎而言只是个哥哥,而他却以为她爱他?杜玛的心紧紧地抽痛着。
ˉˉ不该是这样的,她本来是他的,要不是他送她进宫,她也不会被王看上,让王为她疯狂。一切都是他的错!
ˉˉ贺莎莎歪着头不解地看着杜玛複杂的神情。
ˉˉ"杜玛?"他为什么看起来如此伤心?
ˉˉ"还习惯宫里的生活吗?"杜玛对她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无论如何她都已是王的人了,更何况她还受王的宠爱,一生锦衣玉食,总比跟着他来得好。
ˉˉ基於对法老王的忠心和对贺莎莎的爱慕,可怜的杜玛决定将他对贺莎莎的爱永远深埋在心底。
ˉˉ"不习惯也得习惯,谁要他不让我出宫呢!不过,日子过得也还不错啦,除了有点想家,其他都很好。"ˉˉ杜玛了解地笑了笑。一个小姑娘只身来到异乡,的确是会寂寞想家的。
ˉˉ"王……对你好吗?"ˉˉ"差强人意啦!平常要是一点小事不顺他的意,他就会凶巴巴的拿法老王的身分压我,但有时却又温柔得让我全身软绵绵的。"ˉˉ杜玛脸上因误解她的话意而浮现一抹红晕。
ˉˉ软绵绵?这异族女子真是大胆,连房中事也拿出来说。
ˉˉ"王平日有许多政事要管,心情难免受杂事影响。只要你用心感受,你会发现王对你是特别的。"ˉˉ"或许吧!"贺莎莎不甚在意地回道。
ˉˉ看来贺莎莎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杜玛只好说得白一点:ˉˉ"王是个值得你爱的人,我诚心的请求你关心王、爱护王、辅助王。"杜玛一脸忠诚的恳求着贺莎莎,只差没屈膝下跪。
ˉˉ"我不能爱他。"她并非不爱史傑克,只是她不能爱。一个是三千年后的台湾人、一个是三千年前的埃及人,这种恋爱说什么都不能谈。
ˉˉ"王是如此爱你,为什么你不能||"ˉˉ"咦?从你的面相看来,你最近有喜事喔!"ˉˉ为了转移话题,贺莎莎马上搬出中国命相学对着杜玛乱盖一通,唬得杜玛一愣一愣的。
ˉˉ"从你脸上的红潮看来,近期之内,你将红鸾星动,会娶妻喔!"贺莎莎以手肘轻撞杜玛笑道。
ˉˉ"我?"他脸红是因为她的手一直在他脸上模来模去呀!
ˉˉ"没错。"图坦卡门铁青着脸从他们身后冒出来。
ˉˉ杜玛听见图坦卡门的声音赶紧后退一步,必恭必敬地行礼。
ˉˉ"你怎么知道?"贺莎莎愣头愣脑地问。
ˉˉ"不久前,我刚决定将波斯公主许给杜玛。"的确不久,就在"刚才"而已。
ˉˉ"谢王厚爱。"杜玛跪下,伏在地上向图坦卡门道谢。
ˉˉ"太好了,恭喜你。"贺莎莎笑瞇瞇地握着杜玛的双手向他道贺。
ˉˉ"杜玛还有其他事要忙,他得走了。"图坦卡门面无表情的举起手拦住她。
ˉˉ"我有要事要你办,跟我来。"不待贺莎莎阻止,图坦卡门即强硬地将杜玛带走。
ˉˉ图坦卡门将杜玛带离池畔,沉着声音对杜玛喝道:"杜玛,今天的事希望不会再发生。"ˉˉ"遵命。"忠心耿耿的杜玛不愿对图坦卡门多作解释,他在心中发誓,以后绝不再做出让图坦卡门误会的事。
ˉˉ夜深了。
ˉˉ"玛莎,你没事干嘛笑得像个八婆?"贺莎莎弯着身子看着一名叫玛莎的小宫女。
ˉˉ玛莎停止清扫的动作,漾着笑转身回道:"回家呀!"ˉˉ"回家?"她以为她们这些小宫女是不许回家的。
ˉˉ"嗯,总管允许我放假,过两天我就要回家了,这段时间你的房间会换卡罗帮你打扫。"ˉˉ"我也好想回家,只可惜回不了。"贺莎莎叹道。
ˉˉ"小姐,何必想家呢?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可是舒舒服服地生活在王宫,受万人之尊宠爱的。我要是你,才不想回家呢!"ˉˉ"就因为你不是我,你才不会想家。"ˉˉ"嗯?"好深奥的一句话。
ˉˉ"没什么,西蒙呢?好久没见到他了,他最近好吗?"ˉˉ"好得不得了。前几天他抓到一名刺客,王很欣赏他,赐给他一百阿鲁尔的土地。还有宫女说,过些时候王可能会安排西蒙跟着杜玛将军出征,只要他立了战功,就能封官了。"ˉˉ"听起来你们注意的目标好像从杜玛转移到西蒙身上了?唉,你们还真是善变,昨天喜欢杜玛、今天喜欢西蒙,真不晓得明天你们又会喜欢谁。"贺莎莎取笑道。
ˉˉ"谁说我们善变,要不是杜玛将军前阵子娶了妻,我们才不会变心呢!"ˉˉ"杜玛和波斯公主处得如何?听说那个波斯公主很凶耶!"而她就是害杜玛成为妻管严的祸首。
ˉˉ"你也听到了?其实还好啦!毕竟人家是公主,脾气大是难免的。倒是你,王每晚都来你这儿,却从没留下来过夜,害我们老被雅奴小姐的宫女嘲笑。"说到这儿,玛莎就火得不得了。王明明是喜欢莎莎小姐的,却偏偏不上她的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ˉˉ"雅奴的宫女?"这么说来……"王每晚都到雅奴寝宫过夜?"贺莎莎尽量以平静的口吻问道,免得让人听来像个嫉妒的小女人。
ˉˉ"有时候啦!王的爱妃那么多,并没特定到哪里过夜。"ˉˉ"那她的宫女凭什么笑你们?下次她们再笑,你们就把她们笑回来呀!"ˉˉ玛莎对着贺莎莎苦笑道:"小姐,我们凭什么笑人家?王虽然每晚都来你这儿,但之后却又到其他妃子的寝宫睡觉。我都快被你和王之间的暧昧关系给搞胡涂了。小姐,你老实说,王到底和你睡了没?"玛莎的小脸凑到贺莎莎身前,一脸坚定的表情,表示今天她非得问个水落石出不可。
ˉˉ"我、我……哎呀,你问这个做什么?扫完了就快出去。"贺莎莎表情极不自然地低头玩弄手指。
ˉˉ"你就好心地告诉我吧,我们都很好奇耶!"ˉˉ"时候还没到,再过一阵子我们就会在一起了啦!"贺莎莎被玛莎逼得不知所措,脸红得一塌胡涂,随手拿起玛莎端来的水杯把弄着。
ˉˉ"得再过多久啊?"ˉˉ"快了快了。"贺莎莎尴尬地嗫嚅道。
ˉˉ"多快啊?我快等不及要嘲笑别人了。"ˉˉ"很快。今晚我会留在这里过夜,因为我也等不及了。"图坦卡门突然由帘幕后笑着走出来。
ˉˉ喝!贺莎莎被图坦卡门吓了好大一跳,杯子掉了、水也洒了,地上湿了好大一片。
ˉˉ图坦卡门犀利地瞇起眼眸看着水渍,总觉得地上的水颜色有点不对劲。
ˉˉ"王?王请饶命,玛莎该死,玛莎以后再也不敢打探您和小姐的私事了。"玛莎吓得软了腿,跪在地上哭着讨饶。
ˉˉ图坦卡门收回心思,将眼神定在贺莎莎身上。
ˉˉ"不必担心,我不会要你的命,否则今晚我就别想留在这儿了。对吧?"这个问句是对着贺莎莎说的。
ˉˉ贺莎莎一副孺子可教的讚赏表情。
ˉˉ斥退玛莎后,图坦卡门诡笑地一步步逼近贺莎莎,贺莎莎心知不妙,也一步步地倒退。砰的一声,她被床绊倒向后躺去,图坦卡门把握机会欺身压了上去。
ˉˉ"这么急呀?"图坦卡门咧着嘴笑,脸上那抹玩世不恭的表情又出现了。
ˉˉ"谁说我急!"ˉˉ"呵呵!好、好,你不急,我急行不行?"图坦卡门刻意压低声音,用性感的嗓音说道:"你说,今晚我能不能顺利上你的床?"ˉˉ"想都别想。"ˉˉ"这件事待会儿咱们就知道了。哪!送你。"图坦卡门拉她坐起,和她并肩坐在大床上,并掏出一条黄金打造的头饰。
ˉˉ"好漂亮!"贺莎莎捧着头饰讚歎不已。
ˉˉ"喜欢吗?"ˉˉ"当然。"ˉˉ"既然喜欢,为什么我很少看你戴?"ˉˉ"怕戴坏嘛!"她打算回未来时,要将这些黄金饰品一起带走。想想看,三千年前的古物耶!卖了它们她这辈子就不愁吃不愁穿了。
ˉˉ"我怀疑你又同情心氾滥,将它们赐给你的宫女了。"ˉˉ贺莎莎的宫女大概是全王宫最气派的,个个金光闪闪的,就算在黑夜里不打灯也不会迷路。
ˉˉ"谁说的!那些都是我要人另外做的,你送我的全被我收好放在箱子里。"贺莎莎弯腰从床底拉出她的宝贝箱子。
ˉˉ她以现宝的心情,兴奋地打开它道:"哪!你看,全在这儿。"ˉˉ见多了黄金的图坦卡门拨开金饰,拿起金饰下的衬衫和牛仔裤,好奇地翻来翻去观察着。
ˉˉ"不要问我,我不想向你解释这些衣服是用什么做的,我顶多只能透露,这是我国平民的标准配备,我就是穿它们来到这里的。"ˉˉ"这也是贵国的标准配备?"他眉头皱成一团,瞪着手中的内衣裤。
ˉˉ"对!"贺莎莎红着脸抢下它们藏在怀里。讨厌!连叶鹏都没看过,却被史傑克抢先一步。
ˉˉ"你都穿那种东西出去见人?"ˉˉ"不是。"她又不是玛丹娜,哪敢穿内衣出门?
ˉˉ"不是?那||"ˉˉ"你看,我的小木雕。"受不了他连环炮似的问题,贺莎莎抓起"阿努比斯"的木雕给他看。
ˉˉ图坦卡门一看见阿努比斯,大叫一声:"阿努比斯!"ˉˉ他恼火地一把抓下贺莎莎手中的木雕。
ˉˉ贺莎莎没发觉图坦卡门的不对劲,脸上依然露出在图坦卡门眼里和白癡没两样的傻笑。
ˉˉ"我就知道是你送的,没想到你外表那么酷,私底下也满浪漫的,趁人家睡觉时偷偷塞到人家床上。"ˉˉ"我?我送你阿努比斯?"ˉˉ"不是你是谁?埃及黄金多的是,但到处都是沙漠,根本不产木头,除了你以外谁送得起木雕?"ˉˉ到现在她还以为是他送她这尊要命的木雕?
ˉˉ"莎莎,聪明点好不好?你这样我很累耶!"图坦卡门受不了地皱紧眉毛,他瞇着眼睛拨拨长发。
ˉˉ"黄金和木头比起来哪个贵重?我送你一定是送黄金,怎可能送你木头呢!你什么时候收到的?"究竟是谁想杀她?
ˉˉ"前几天吧,我不太记得了。"贺莎莎才不在意是什么时候收到的,她在乎的是谁送的,她总得知道名字才能登门道谢。
ˉˉ"真是的,重要的事你从不记得,不重要的事却记得比谁都清楚。"图坦卡门不会忘记前天想上她的床却被她轰出去的鸟事。
ˉˉ"对你而言,偶尔睡在爱玛房里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对我来说却非常重要。"ˉˉ"你在吃醋。"他敢发誓,贺莎莎一定爱上他了,只是倔强的不肯面对现实罢了。
ˉˉ"我哪有?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是因为爱玛感冒,而你还上她的床,害她不能好好休息才生气的。"ˉˉ"唷!看不出来,你和从没见过面的爱玛感情还不错嘛!"图坦卡门轻啄一下她的红唇。
ˉˉ"你、你非得在这问题上打转是不是?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找出送我礼物的人嘛?"贺莎莎恼羞成怒,别过脸不再让他吻。
ˉˉ送她礼物?喔!这丫头实在笨到无可救药。
ˉˉ图坦卡门无奈地吐口气道:"莎莎,你知道什么是阿努比斯吗?"ˉˉ"不知道。不过从它的外型看来,它很有可能是某种和鹿有关的动物。"这点她有把握,因为阿努比斯的外型和鹿很像。
ˉˉ图坦卡门又叹口气,他已经懒得骂她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