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细雨纷飞、冷风沁心的天气,顶着风雨,郝丝佳穿越大马路,来到公司对面的「芳」咖啡屋。
一进门,尚未来得及抖落一身绵绵雨珠,就见到内室一角有只戴满钻戒翡翠的白皙肥手朝她挥舞着。
「伯母你好,好久不见了。」她客气地问好。
「郝小姐,很冒昧约你出来,希望没有晡蟮侥闵习唷!勾郝丝佳坐定後,贵妇人用着极冷的语气对她说话。
「我请了半小时的外出假。」
方才向费洛依-瑞德-白请假时,原以为会受到刁难;但没想到她一提出後,他二话不问,-口就应允了。
可能是他良心发现,不敢加诸太多疑问句在她身上,免得她一下子太过零乱,无法将前-题的答案尽快想出。
「为了不晡竽悖那我就把我今天见你的目的直载了当地说了。」贵妇人微扬高下颚,神情高傲。
郝丝佳不理会她自视过人的傲气,神色自若,没有丝毫的困窘。
「请你尽快说,我也很好奇你突然约我的目的。我记得你只有黄维哲一个独生子,没有第二个儿子能让我缠着不放的啊!」她的口气轻松,却隐约有着艰涩。
两年前,坐在她对面的贵妇人,就是她-恋男友黄维哲的母亲,也曾私下约过她一次,约她的目的就是要她离开黄维哲身边,不要死缠着她儿子不放。
这样伤人的话,对一个情窦初开、满心欢喜谈着恋爱的人来说,无非是一大打击。
当时的她没有能力,不够勇气还击,只因为黄维哲的母亲讲了一个让她无法推翻,也辩驳不了的理由--门不当、户下对。
她尊贵的黄家大门,不可能让一名小小公务员的女儿进入。
为免日後纠缠不清,她只有先行快刀斩乱麻,给了郝丝佳一张一百万的即期支票,要她主动疏离黄维哲。
她不清高,很乾脆地接受了支票,也实现了诺言,更做绝地向黄维哲坦言她是为了黄家的权势富贵才接受他的追求。
话一出口,她得到了他一声轻鄙唾弃的咒骂,外加一个耳光。
记得那一天,同样是这种冷冽飘雨的天气。
如今时序替换,旧疾早巳复元,而捐给慈善机构的一百万也早就被分散给不同的贫困家庭了。
就不知今天黄夫人找她出来的目的,是後悔了?想跟她要回那一百万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正好有藉口向费洛依-瑞德-白提出分手,顺便也跟他要一百万。
不过她恐怕又得挨个耳光,而他的力道绝对会在黄维哲之上。
思及此,郝丝佳不觉伸手抚抚耳腮,当年被甩耳光後的吃痛好似又复发了。
「维哲要回国了。」
黄夫人被她一讥讽,脸色显得相当难看;但基於有事相求,她不得不抑下怒气。
「这事有必要通知我吗?」她嗤哼一声,很是玩味。
「他受聘任职白氏国际航空台湾分公司的处长一职,最近即将上任。」
对了,听说近日处长一职将有调动,这也是费洛依-瑞德-白会来台的主要原因之一。
不很讶异,只因黄维哲本就是很优秀的人才。
「这又关我什麽事?」黄夫人说得简单,但她听得不明了。
只见黄夫人又从皮包抽出一张支票递到她面前--
「我调查过了,你在白氏担任处长秘书的职位,我希望你主动离职。」
哟!三百万耶!原来她的行情还随物价上涨而上扬,不赖嘛!
不过,这黄夫人末免太看得起她了!
就算黄维哲日後跟她同处一办公室又如何?
她可没把握又能缠得上黄维哲。
若不被他公报私仇撵离白氏,她就该阿弥陀佛、烧香拜佛喽!
「我现在不缺钱用。」她拒绝。
「三百万啊!你该庆幸你值这麽多钱。」她鄙视的话真是伤人至体无完肤。
郝丝佳霍地站起来,静柔的脸庞第一次充斥着怒焰:
「三百万也够你聘请私家侦探二十四小时监管我的行动,倘若我想对你儿子做什-矩的行为,麻烦他-枪毙了我!」
话毕,郝丝佳怒气冲冲地冲出咖啡屋,不管两方急驶的来车,一口气冲过马路,进入了白氏企业大楼。
郝丝佳冲出「芳」咖啡屋後,一直坐在她後座的男人遂起了身,走至黄夫人面前。
「妈错了,她是个好女孩,我不该有门第之见。」
收敛起高傲神色,她的脸换上一层深切悔意。
「我爱她,却伤了她。」
黄维哲想起分手前打她的那一巴掌,一定很痛。
若不是坚持心中割舍不下的疑虑,他不会费尽金钱和心力去调查她一百万的去向。
果不其然,她在拿到钱的当天,就以黄维哲--他的名义捐给了联合劝募基金会。
这件事情也是他回国前一个月才获知的,他的手上还握有一张她捐款的收据影本。「维哲,替妈跟她道歉。」她以为儿子故意以造假的捐款收据来骗她,所以她坚持再试验她-次。
黄维哲满颜苦涩……
「如果她肯原谅我的话。」
事隔两年的误解还未解决,如今更是雪上加霜,看来他得付是极大的耐心和毅力来承受她的试验了。
「会的,两年来她甚至都未结交异性。」黄母极为肯定。以他儿子优秀的人品、俊逸斯文的外形,加上好家世,绝对能轻而易举让女人对他死心塌地,以子为贵的优越神情又再度浮上她的脸庞。
「只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他不似母亲那麽乐观,因为他知道她外柔内刚的性子,执拗起来,恐怕很难安抚得了。
如狂风扫落叶般冲进办公室的郝丝佳,正巧和正要走出去的费洛依-瑞德-白撞个正着。
身形纤弱的她当然不敌他高拔健硕的阳刚之躯,一个狠劲地向後倾倒;幸好他手脚够俐落,在落地前接住了她。
「怎麽?才半小时没见,就这麽急着回来见我吗?」没把的她怒气读进眼里,他仍谈笑风声。
挣开他的拥抱,郝丝佳神色阴郁地快步坐进自己的办公桌位,启开电脑,快速地打起字来。
他感觉到不对劲,随即跟上,立在她桌前。
「有事?」他问她。
她不语,凝紧眉心只顾着敲键盘。
他霍地把电脑萤幕旋过对向自己,赫然看见「辞呈」两个字。
「说清楚,这是什麽意思?」他愤而拔掉萤幕後的连接线,中断电脑运作。
她猛然抬首瞪他,眼角隐隐闪烁的泪光透露她受了委屈。
「别告诉我你看不懂中文。」她小脸揪得死紧。
费洛依-瑞德-白突兀地扯起她,将她拉进总裁室,准备进行盘问。
将地压在门板上,铁臂圈成牢笼。
「好端瑞的,为什麽要辞职?」费洛依-瑞德-白放软的语气和绷紧阴骘的脸完全不搭嘎。
「我会把原因清楚写在辞呈上。」郝丝佳气恼到极点,口气不改死硬地回他。
「我要你亲口说明白!」费洛依-瑞德-白隐忍着胸腔偾张的怒焰。
要她亲口说,那她就说个明白--
「不满上司骚扰。」
他怒不可抑,握紧泛白的拳头,隐隐抖动。
「这就是你想了整夜的答案?」一手重捶下门板,再隐忍不住地用力咆哮。
刚好,他替她找到了答案,於是她顺水推舟:
「正是如此。」
「我不相信!」他低吼,像只受了伤的猛狮。
「被女人拒绝并不是丢脸的事,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她狠下心,在他淌血的伤口洒盐的同时,也伤了自己。
「依公司规定,离职必须在十天前提出。」她的冷然很成功地伤了他。
若他够理智的话,应当放她走。
但心中存有的一丝不舍,却让他无法决绝。
旋过身,不愿让她看见自己尊颜尽失的窘态。
她差点被他的隐忍感动,又差点投入他怀抱,但往事的不堪却让她铁了心。
「十天之内我会办好移交。」离开是最好的决定,没了恼人的感情困扰,往後她又可云淡风轻。
忽视掉他宽背绷紧的线条、握成拳的泛白指节,以及依旧伟岸健硕的身躯,此时的他看来颓丧得骇人、让人不忍。
无言地离开他的办公室,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重新插上连接线,继续打着辞呈。
该死的门第之见、该死贫贱的她,竟然连着两次招惹上权高尊贵的男人!该死!该死!
两行清泪扑簌簌滴落在手背上,滑落在字键的缝隙间……
「郝小姐,麻烦你请票务处帮我更正机票时间,改为明天中午回芝加哥。」透过内线传呼,费洛依-瑞德-白向她交代事宜,同样悠扬低柔的嗓音,却不复以往的笑谑亲昵。
从前天起,他们俩已正式划上句点,仅止於上司与下属的同事关系。
「明天?不是原定後天吗?」他决定提早一天离去,竟让她的心感到苦涩,连带着她的语气也透露艰涩。
费洛依-瑞德-白迟疑良久,只为她艰涩的口气。
「这里的事已处理完毕,没必要多浪费一天时间待在这里。」他说。
「喔……好……好的,我马上办。」轻咬唇瓣,她在心里斥责自己的失措。「总裁,是否还有其它事情要办?」「对了!你通知许小姐,若黄处长到了的话,请他先上来我这儿一下,我有些事要当面跟他研讨。」
「好的。」
切断通话键,她先行通知了许慧慧,再通知票务处更正时间。
今天是黄维哲到职的日子,既然在同一公司任职,碰面机会难免。
她并不在意和他共事,因为那段懵懂脆弱的感情早在黄母阻挠的那一刻化为灰烬,如今再见面,有的也仅是朋友间的普通情谊。
两年的时间,她成长了许多,不再轻易坦言自己心里感受是她最好的保护色。
但这层保护色,却差点被费洛依-瑞德-白的深情给撕破。他问她,她究竟在怕些什麽?
如今黄母的出现,让她明白,她怕重蹈覆辙,她怕再被伤得体无完肤,所以她选择了离开。
「叮咚!」电梯抵达。
隐约传来的问好声,她知道黄维哲已经来到。
没有突兀的紧张,只有坦然。
「丝佳,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叫唤,却不再那麽熟悉的身影。
他变得更成热、更稳重了,眉宇间的稚气已退,换成的是自信勃勃。
「好久不见!维哲,你变了很多。」郝丝佳不避讳地仔细看着眼前这个英气风发的男子,赞美的眼神出自真心。
「你也变了,比以前更迷人……也更……特别。」特别!不同的男人,观感措辞竟然雷同。
「嗯!特别,我欣然接受这个赞美辞。」她露出会心的一笑。「总裁等你好一会儿了,你请进吧!」
领他至总裁室门口,郝丝佳欲替他开门。
「再等会儿,我有事跟你谈谈。」在她旋转门把前,他制止了她。叙旧吗?也罢,有些事还是谈清楚好。
「若是私事的话,我们可以私底下谈。」她表明立场,不想在这里谈私事。
「那今晚下班後,一起吃个饭,顺便谈。」没有预期地遭到推拒,他不由得欣喜。
「好,那你等我一起下班--」
话末成句,办公室门倏地从内拉开,她破突如其来的拉力扯进了门内,一个踉跄跌进了费洛依,瑞德-白的怀中。「郝小姐,今天晚上有个重要的饭局,要麻烦你一起出席。」费洛依-瑞德-白勉强扯笑的唇角,却不若蓝眸底的怒意来得明显。
他听到了,非常清楚地听见了他们两人的谈话内容,所以他才出面阻挠。等不及郝丝佳和黄维哲回魂,他又降下一道旨意:
「黄处长,对不起,今天我恐怕挪不出时间和你磋商,你看把时间改到明天下午如何?」
明着询问,暗地里已决定,这就是掌权者的优势。
「好的,没……-关系……」
黄维哲的尾语未落,迎面碰的一声合上的门,吞噬了他的话。
敌意!虽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接触,他却很明显地感受到总裁厉眸中所散发出来的敌意。
这种敌意,是男人间的比所较、是争夺女人的醋劲。
这怎麽了得?
看来情况有变,突然杀出个顶头上司阻挡他的求和计划,简直如乌云罩顶。
不行!他好不容易排除万敌荣登白氏处长宝座,不就是为了近水楼台之便,好掳回芳心,这下子他得从长计议才行。
踌躇地步出秘书室,无视特别助理室透过玻璃隔间直射出来的好感眼光,此刻他的心里却只有郝丝佳的身影。
魂魄回归,郝丝佳抬首询问:
「你的本尊明天中午离台,下午叫维哲跟你的分身谈事情吗?」她送他一记白眼。
维哲?多亲热的唤法。看来他们俩关系匪浅!
「刚刚改了,改无限期延後。」他鼻端欺近她的脸孔,唇角掠过一抹邪气,而後又随即消失。
「你的性格真多变。」不想问他为什麽,因为这会让她自投罗网。
离开他温暖胸怀,强迫自己别再眷恋。
「是被你激发出来的潜能。」他耸耸肩,健臀倚在桌沿,两手环胸,好整以暇地追看着她左顾右盼的眼眸。
敌不过他死心塌地的追随,她游离的眼神终定於他淡蓝渐深黝的瞳仁中。
他的瞳眸颜色正在改变,这是发怒或发情的前兆。
「问吧!我定有问必答。」为免太快激怒猛狮攻击,她只好乖乖束手就擒。
他满意地颔首,对她的主动合作感到愉悦;不过这分愉悦,仅止维持於表面的假相而已。
「他和你曾是什麽关系?」
第一重点题,请作答。
「男女朋友。」
「有多亲密?」他又问。
「仅止於床边。」郝丝佳没好气地应和。
她忿怒地嗔他一眼。贞操被他夺去,她都没怪罪他,而他却一脸火大地询问别的男人拥有她的程度。
「请描绘清楚。」
天!男人真是双重标准耶!只准自己偷腥,却不准情人出轨-
「就是这里吻吻、那里模模。」她指指唇,而後又指指胸部。「还有……你介意继续这无聊的剖雎穑俊
看着他的瞳眸已全然转为深黑蓝,眸仁还一闪一闪地发着青光,她不由得噤了声。
「我不介意,而且一点也不无聊,请继续!」他作势请她继续发表,冷得彻骨的寒意由他绷紧的伟岸身躯进出。
她怎敢再讲下去?只得赶忙下终结语。
「还有抱抱腰,就这样。」郝丝佳乾笑两声。
「很好,描述得很清楚。」他冷声赞美。「现在的关系呢?」他又问。
「普通朋友,还有同事关系。」她马上作答,因为这题的答案比较简单,属於送分题。
「为什麽分手?」
马上第二重点题又来了。
这就难了。虽然她心底已有正确答案,但她犹豫着该不该坦言?
扇煽她的翦翦水眸,眸中出现了难色。
「快说!我要你心里正想着的答案。」
哇!他指定答案作答,那……就说了吧!
「因我家世太过於寒怆,高攀不上显赫的贵族。」她不畏地迎视他,刻意坚定的神情却在他拧紧的眉宇间褪落。
费洛依,瑞德-白走向前,在她晶盈泪珠抖落前,用他宽广温暖的胸膛护住她的脆弱。
「我不会如此对你,绝不会!」原来这才是最终的原因。曾被鄙视的她,宁愿放弃他,也不愿再涉险遭到再次的伤害。「相信我。」该杀的黄维哲竟然如此伤她!
「那不是维哲的错。」郝丝佳感受到他胸腔窜动而出的怒火,不由得替黄维哲说情。
「不准那样唤他!」他被她的维护惹得更恼,一使力,不由得将地箍个死紧。
她差点儿窒息,不安地挣动着。
「你打算杀人灭口吗?我快不能呼吸了。」
他赶紧松手,让她顺气。
「跟我回芝加哥。」他弯身抵着她的额,轻柔地祈求。
「我……」从小到大,她做事、说话从未犹豫不决过,这是她第一次面临无法提择的窘困。
叫她用什麽名义跟他回芝加哥?情妇?还是姘头?
「你可以到芝加哥游学,如果你还不想定下来的话。」言下之意,他让她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短期进修,一个则是直接入主白氏企业总裁夫人的后座。
郝丝佳看着他,眼神变得晶亮。
她怀疑他会读心术,不然怎麽连她的游学梦都知道?
「不过游学只是缓冲期,顶多半年,半年後我们就结婚。」从她变得啵亮的瞳仁看来,他已知道她心里的决定。
也好,就算是给她适应期,只是必须严防学校里那些拿寒毛当胡须留的毛头小子才是。
「不行!」她的话终止他逐渐往两边上扬的薄唇,盈满幸福未来蓝图的脑海也就此停滞。
「why?别告诉我你想变卦。」费洛依-瑞德-白的声音不再平稳柔畅。
「我又没答应,何来变卦?」她嗔斥,莲步再往前移一小步,主动入怀。
「why?」再问一次,嗓音特柔,只为她的主动亲近。
温掌托起她的脸,白皙柔女敕的脸浮现两片诱人的红霞。
「别告诉我你必须回家问你爸妈,这是我小学时候说的话。」
暖暖纯男性的气息,吐纳在她嫣红丽颜上。
「你很聪明,智商铁定超过一百八。」踮起鞋尖,不待他的欺近,这一次她紧密地吻住了他。
攫取中,她微启的口突地被他的舌攻掠占据,舌尖轻挑地逗弄她的舌,辗转缠绕。
幸福的感觉如此美好,祈愿能天长地久--
「砰!」门骤然被一拳敲开。
「丝佳,我豁出去了!就算拼了工作不要,我也要娶你到手!」一声蛮吼硬是拆散了热情拥吻的情人。
原来是旧情人来抢亲啊!
费洛依-瑞德-白看看怀中的女人,等候她的回音。
「出去!你被炒鱿鱼了--」她受命降下旨意。
很惨!又被三振出局了!
「郝少!你真是蹩脚啊!」忍不住言面尽失的怒气,郝丝佳立在场外球员休息区,对着郝少咆哮。
正拖拉着球棒退回休息区的郝少,一脸挫败的无辜?br/>
「是投手投的球不好,才会让我打不到球,又不是我的错。」郝少噘着嘴,嘟嘟哝哝地抱怨?br/>
进到球员休息区内,他马上收紧了口,不敢将抱怨辞让大姊头听到。
「你刚刚嘴巴念念有词,在念些什麽?在骂我是不是?」郝丝佳双手插腰,大刺刺地立在郝少身旁,恶声质问?br/>
「没……没……有啊!」缩紧脖子,他怯生生地回答。
「没有,你敢说没有?你讲话会发抖,就代表你在说谎!」她眯细水眸,压根不放过这个球队里的头号害群之马。
都是因为他老是被三振,才会让「两光球队」一而再、再而三地败阵。
第三场了,已经连轮三场了,这一场若再轮下去,他们这队铁定要吊车尾,拿下「殿军」的奖牌。
总共四队参赛,「殿军」乃代表最後一名。
虽然也有奖杯,但却是丢人现眼的奖。
届时,她绝不上台代表领奖,她绝对要指定郝少自己上去接受社区邻居们的耻笑?br/>
「我……我……是因为尿急,憋……着尿才会讲话发……抖……」
他不明白,被三振出局有什麽了下起?当初他会加入「两光队」,也是她好言相哄的。
而之前的两年,「两光队」的战绩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啊!
若不是看在她买新游戏卡匣的分上,他才懒得参加这麽需要劳动身体的运动,很累人的!
「是吗?下次打球时请记得包尿布!」
气死人了!想想由她领队的「两光队」一世英名全毁在这肥小子身上,要不看在同根生的分上,她早煎了他!
包尿布?那不是笑死人了!
「我才不要!」一股维护尊严的力量,让郝少忿声抗议?br/>
「不要包尿布,就给好好打球!」敢顶嘴,算还有点骨气,不是软脚虾一只。勾指赏他肥额-个爆栗子,算是惩罚。
「好痛哦!」郝少抚额哀号?br/>
「再叫,我再赏你一个!」不满郝少的抗议,郝丝佳又抬手要敲下,却被突如其来的铁臂拦截住?br/>
「手下留情。」费洛依-瑞德-白及时解救了郝少?br/>
「会谈结束啦!」放过郝少,郝丝佳悻悻然地瞪他-眼算是扯平?br/>
费洛依-瑞德-白先抚了抚郝少的头,给足了安慰,转身即拉起郝丝佳的手坐到一旁去?br/>
「谈判结果如何?」郝丝佳问道。
不知父亲大人可否有刁难?
其实刁难也是应该,她是独生女,若这麽轻易拱手让人,她反而不快。很矛盾的心态吧!
「过关!审核通过。」他温柔地笑笑,伸手轻轻拍去她发上的泥土。
她看看表,而後抬眸觑他。
「只花了三十分钟,有诈!你私下塞了什麽好礼?」她很不甘,怎麽这麽快就被父母亲变卖了事?
「一瓶珍藏千邑……」
「什麽?我这麽不值钱啊!就这麽被踢出家门啦!」郝丝佳非常非常不快地叫嚣,终於认清自己在家中的渺小地位。
思及此,她复又把怨慰的目光瞟向正打着做罗丝方块的郝少;而郝少彷佛也感受到身後投来的寒光,遂马上收起电动游戏机,坐正身子,聚精会神地看着场外的比赛,丝毫不敢打混。费洛依-瑞德-白移回她的小脸,面向自己,继续说着刚才末说完的话……
「一瓶珍藏干邑、一套卡地亚钻石首饰、一趟环游世界旅程,以及一栋位於仰德大道的别墅,外加你一辈子的幸福。」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愀然色变,这下子她该庆幸她在双亲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了吧!
「别告诉找你全答应了。」她脸色很是难看,眸色变得阴黯。
这简直「土匪」的行径,把他当冤大头要。
不行!她绝对要制止双亲这无法无天的恶行。
她瞅着他,要他的答覆。
「一辈子幸福是你父母的要求,其它是我的心意。」他给她一个安心的答案。「真的?」她不信。
「我发誓!」他好笑地看着她揪得紧的小脸,没想到她竟为此而生气。
她望进他信誓旦旦的深眸,淡蓝色的瞳眸总令她感到温暖。
「我值得你如此付出吗?」她踮高脚尖,两只小手勾向他厚实的肩膀。
就算是色诱吧!她铁定要得到满意的答案。
他很配合地接上她迎上来的红菱唇,喃喃诉说:
「非常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