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郝丝佳小姐吗?」一个小男生拿着一束包装精美的紫玫瑰,直接闯进了总裁办公室,立在门口探头问道。他看看室内的一女一男均以诧异的眼神看他,他遂马上解释自己突兀的举动。
「我看秘书室没人,所以就直接进来了。请问郝丝佳小咀在这儿吗?」他看看在场唯-的女人问。
「呃……我就是。」正向费洛依-瑞德-白做简务报告的郝丝佳暂放下手中的档案,走向送花小弟。
「你好,这束花是业务部的刘德桦先生要送给你的,请你签收。」
她接过花,带领小弟走回秘书室,拿起笔很快地签收。
「谢谢你。」她把签收单递还给小弟。
「对了!刘德桦先生交代我要提醒你,今晚七点他会准时接你一起去用餐。」走到门口,小弟又回头交代遗言--不!是留言。他挥拭掉冷汗,故意漠视门口巨人对他投射来的杀人目光。
「我记得的,谢谢你的转达。」送走了小弟,她将花搁在桌上,便又赶紧回到总裁室,继续她未完成的报告。
延了四天,今天她才正式调任总裁秘书。
前三天听说他忙着拜访本地友人,所以并未来公司办公。
今天一早,他终於出现。高眺健硕的身形,穿着-袭笔挺的亚曼尼西装;梳得整齐的头发服贴在特别俊朗的脸庞,唇角偶尔扬起的一抹淡笑,果然很成功地勾掉全公司上下所有女职员的心魂。
方才再见到他时,她的心很剧烈地跳动了几下;直到现在,还不见得以疏缓。幸好,送花小弟的闯入,暂时解救了她,让她稍稍有喘息换气的时间。
很想知道他对彼此亲密关系的看法,但他态然自若的神情却让她问不出口。若很在意地问了,是否太过於矫情?
郝丝佳转身欲踏进办公室,一堵健实的肉墙阻挡了她的进入。
「喝!」她被费洛依-瑞德-白突兀的阻挡吓了-跳。
「很美的花,但与你不大合适。」业务部的刘德桦,他会记住这个名字。
「花只要美、香味扑鼻,能让人欣赏就好。至於适不适合,那倒是其次。」仰起头看他,发觉他好像又高了几寸,淡蓝色的深眸正扬起阵阵醉人的涟漪。「哦?这种看法和我有很大的出入。我喜欢令我有『特别』感觉的花,不需要太过艳丽、太过刺鼻的香,只要能对我的味就行了。」
哦喔!看来丽晶-胡无望登上后座了,她心里如是想着,不禁替丽晶-胡感到悲恸。
欺下头,他轻啄了她红艳艳的唇。
「为什麽离开?」
她已习惯了他这种出其不意。
「压迫感。」她给他同样的答案。
「老辞一句。」他模着头绪了,逼迫她只会让她逃得更快。
她被他和那一晚截然不同的回应给逗愣了。
「下次我会改进。」她说。
他闷笑一声。
「千万不是更-人的话。」
左手拦过她的腰,将她往内一带,右手顺势关上门。横抱着她,往沙发上一坐,将她密实地困在怀中。
扇扇眸,她躲着他吐纳气息的呵痒,对如此亲密的接触还不很习惯。
「如果你耳朵没毛病的话,应该听得很清楚。」不很意外的答案。
「我只是想提醒你,别被浪漫的气氛冲昏了理智。」听似温柔的话,却有着不容出轨的冷冽。
她深深地看他一眼,才试探地开口道:
「我有准备套子。」
环着她的一双健臂突地一僵,变得死硬,尖削的下巴更是紧绷。
「如果你想再体验一下销魂蚀骨的感觉,我很乐意奉陪。」言下之意,她休想让他之外的男人碰到-根寒毛!倏地,她漾起-脸嫣然。
「不同的对象,感官享受会不同。」她就偏不吃他那一套自大又自私的论调。
「你的身体只许有我的味道。」很轻易的,他总会被她惹毛,俊朗的脸不再,只剩下一团阴骘骇人的黑色风暴。
「我有自由的选择权。」挣月兑掉他的束缚,撇开脸,不再理会他的愠怒。
「你的自由从现在开始被剥夺了。」他很不愿用霸道的言辞举动来加重她的压迫感,但基於情势所逼,让他不得不如此。
抓住她手腕,几乎要捏碎她。紧抿的薄唇,很野蛮地霸占上她的唇,
这是他的另外一面,霸道又野蛮的一面。
而他这一面却只有郝丝佳有幸看过,这算是福气吗?他的吻,从野蛮的霸占辗转成温柔的眷恋,很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她原先的挣扎。
就在两人-火偾张之际,不识相的敲门声打断了火苗的燃点。
他并不刻意去修饰彼此显得有点零乱的衣着,也不给她时间回复急促失序的呼息和嫣红欲醉的容颜。
她忿忿地给他一个白眼,他却回以「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
不出所料,闯入者丽晶-胡以很怪异的眼神明目张胆地责难她:
「你就不能收敛点自己的行为吗?」
嘿!这话说得好似她常被抓奸哦!
看来丽晶-胡故意要抹黑她。
既然如此,那她就照她的剧本演吧!
「对不起!下次一定改进。」她摆出一脸纯真的忏悔。
这下子,丽晶-胡可有得发挥了!
她就知道,郝丝佳绝对和总裁有一腿。
她首先觑了觑总裁的反应,确定他的置身事外後,她可猖狂了。
「下次?你还胆敢有下次?如果你再故态复萌的话,我保证你的操守分数绝对不会高於五十分……」丽晶-胡尖锐的叫骂声很厉害地穿越过秘书室的OA隔间,传到隔壁的特别助理室。
她看看他,并不期望他出面解救。
因为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要让她和他有私情的事传遍全公司。
而丽晶-胡只是一个导引线头,隔壁特别助理室的人则是引线。
这下她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晚上七点整。
刘德桦没有出现,这种结果并不意外,因为她和总裁有一腿的事情早在中午休息时间就传遍整个公司上下。
午休一过,每个男同事看她的目光变得诡异,而未婚女同事的眼瞳则多了两把火炬。
不过,换个情人过过情人节也不赖。
既然费洛依-瑞德,白都敢公开和她的关系,那她又何必规避?
「嗨!姘夫你好。」郝丝佳左手抱着道格拉斯,右手拎着一包卤味,向房内的超人气帅哥打招呼。
他被她的用辞惹得大笑。
「很贴切的形容词。」勾住她的纤腰,房门一带上,他便迫不及待地封住她的红菱唇。汪汪两声,道格拉斯被压得快喘不过气地抗议。
「别叫!下堂夫。」他的形容更妙。
忍俊不住,郝丝佳推开他的轻啄,噗哧直笑。
「你怎麽偷渡上来的?」他指指道格拉斯。依饭店规定,宠物是不准在饭店内活动的。
「用一个热吻换来的。」扇扇慧黠多端的明眸,她如真似假地说。
「你恶性不改!」他也跟着作戏。
「怎麽?连你也想扣我操守分数啊?」一想到他白天故意公开他们俩「奸情」的行径她就恼。
从此行情跌停板也就算了,没事又要被扣个操守分数;而他大人呢,却一副置身事外、不干我事的局外人模样。
看来,声名狼藉的她迟早会被丽晶-胡扫地出门,也罢!就算丽晶-胡手下留情没想要撵走她,她倒已决定辞职不干了。
经过这段「丑闻」之後,她再留在白氏只会被当作茶余饭後的笑柄。
「如果你能把-关进浴室的话,就不会!」他无奈地看着道格拉斯在他房中肆虐。
「这是我命令的。」她朝他咧嘴奸邪地笑笑。「以兹报复。」
「这就是你愿意同我一起共度情人节原因?」他看着道格拉斯嘴巴咬着的CD,脸上凝得死紧。
凑上前,他很没风度地和-擒起CD片。
「答对了。」
趁他和道格拉斯陷入争夺混乱之际,她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大啖着卤味。
一个拉扯,CD片很刚好地断成两半--他手上半片,道格拉斯口中衔着半片。
「平手。」他朝她扬扬手上战利品。「你要选择谁当你今晚的伴?」
他的话让她很不雅地噎着。
猛咳几声,她涨红脸说:
「我没带套子。」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那天也没有戴啊!」
「什麽?!」
老天!没戴安全帽!
她根本不知道啊!
一场火热的缠绵下来,她完全沉浸在美妙的感官享受里,哪还分得出心思注意他有没有准备。
这下惨了!骑机车没戴安全帽只罚锾五百元,而上床没戴安全帽,恐怕会沾惹一身病,那她岂不是得不还偿失了?
「你放心!敢这麽做,我就有负责任的心理准备。」他被她的惊骇惹恼。有多少女人想入主白氏总裁夫人的位置,而她却当作是瘟疫般的闪躲。
鸡同鸭讲!
「负责任?」负什麽责任?介绍名医治疗性病?「你真有病?」她骇然地瞠大双眸。
「病?你指的是--怕我有病?」这下子,他差点气岔。「我健康得很!」
她当他是见女人就上的龌龊男人吗?
他的保证,让她不禁松了口气。
谁料还未松完气,他的话又再度突袭:
「体检通过,请问可以开始了吗?」
他满眸狂炽的-望加上偾张的怒焰,让他看起来极放肆的邪恶--像黑夜的恶魔。
「不……我今晚只……只是来跟你打声招呼,没……有……打算上……」跳下床,她被他逐渐欺近的健硕身躯逼向墙角。
「没打算上我的床,是吗?」他替她讲完,只见她点点头。
他慢条靳理地摇摇头,俊美异常的脸就欺在她面前。
「女人和男人共度情人节夜晚,你该有心理准备才对。」端起她的小脸,落下几个热呼呼的吻。
从额、眼睑、鼻粱、耳垂直到唇角。
「有啊!找原先是……有准备的呀!但……对象……不是你。」她乾笑几声,偷偷看了看房门口的距离。
天!门--在那遥远的一方。
看来,今晚她又将被他吞吃入月复了。
把第一次献给他,纯为体验,刚巧他也是个很适合的人选。不能再有第二次,这样下去,她会被迫丢了心的。
「任何男人气味,都休想染进你身躯。我说过,你的身体只准有我气味!」
一个打横,她已被他紧抱在怀,脸上的怒气却不影响他温柔轻放下她上床榻的举动。
「只准是我!」他随即贴近她身躯,让她感受他偾张的情。
「目前为止是只有你没错。」她突地大抽一口气,被他明显-望骇着--雄性动物果真发情得紧。
「以後也只能是我。」他靠在她耳畔下旨。
执拗的女人!
闷哼一声,他用他温热的唇、健美性感的身躯,用他温柔又狂放的肢体动作,对她诉说他的执着。
很美妙、很销魂,和第一次又酸又酸的感觉比起来,这次是全然不同的感官享受。
难怪男人与女人很爱做的事,原来做了一次後就会上瘾。
可是激情过後,她心好像全被掏空似的,霎时感到很茫然。
这是不是太过於狂放的後遗症?明天记得要问问许慧慧。
冲好澡,旋紧莲蓬头开关,顶着一身湿漉,郝丝佳站在蒙上一层水雾的落地镜前看着自己模糊的身影。
她听到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没有回头看;因为她透过镜子,看到一个熟悉挺拔健硕的身躯立在她身後。
「你真美!」费洛依-瑞德-白还温热的果躯从後覆贴上她的。
幸好雾雾的镜面挡去了她的羞涩。
「朦胧美?」
他轻笑出声,低哑轻柔的嗓音又成功地鼓动她急促的心跳。
「我眼中的你,非常清晰。」他喃喃地保证。
「而我眼中的你,却很模糊。」心涩涩的,话也涩涩的。
他发热的胸膛瞬间更形滚烫,但却为怒气居多。
霍地扳过她,让她面对着他。
「这样看不就很清晰了!」他低吼。
「抱歉,我把隐形眼镜拿下来了,所以这样看还是很模糊。」挣掉他的手,她走出浴室,弯身捡起零散在地毯上的衣物,迅速着好装。
「你到底在逃避什麽?」他气愤自己竟然模不透她的心思。
「不知道。」很坦白,她自己真的也搞不清楚。
拿起车钥匙,捞起仍睡在地板上的道格拉斯走出房外。
「不准走!在没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前,你不准走!」他抓起挂在浴门边的浴巾围在腰间,几个健步,在门口拦住了她。
她看他良久,才幽幽地说:
「关於这个问题,如果你坚持听正确答案的话,你最好给我一些时间好好想清楚。」
「多久?」既然她愿意回答,代表事情不至於钻到死胡同没得转圜。
「我很笨的,所以可能要好-段时间。」
「三天!」这是他等候的底限。
「三天只够我解出半题啊!」她讨价还价道。
「能进得了白氏企业的人,智商不至於那麽低。」他很坚持。
她嗔视他-眼。
「丽晶-胡没告诉你,我是靠勾搭主考官才录取的吗?」
他懒得跟她抬杠,这样只会中她的计。
「在我回芝加哥前,我要得到答案。」退让半步,离他回美国前还有五天。
「现在传输科技很进步的。」说来说去,她就是要拖到他回去之後,「更流行上网路。」
他被惹恼,一双眼像着了火似的,闪着青蓝色火焰。
「没得讨价还价!届时你若还没有答案,我会不惜连你一起带回芝加哥。」他的语气显得愤慨艰涩。
「很好,我正差旅费旧地重游呢!」她把道格拉斯塞进外套里,越过他踱到电梯前。「别动怒,我发誓我会彻夜苦思的!」
步入电梯,朝他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不!是一包卤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