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白雪皑皑下,织君成了邺城战后第一个嫁给鲜卑蛮族的新娘。
在象征着族群融合的胡汉婚礼中,主婚人是半瘫在椅子上的慕容勇,段王妃则臭着脸的坐在他身旁。
对于慕容勇夫妇担任主婚人一事,织君根本无力阻止,也没有放在心上,她比较耿耿于怀的是慕容静雪那一日对她的炫耀。
她真的好傻啊!前天晚上就真的听话的在房里等都城骁到天亮,只因他说一会儿就会去找她。
对于这样的糗事,她则是倔着一个字都不肯对人吐露,无论是亲如秋菊和冬梅,她只是任凭她们去猜测、追问都不说一个字,最后是表姊解了她们的疑惑。
如果不是冬梅性子急、口快的说了出来,她也不会知道那一日都城骁是因为跟表姊在一起,才会让她枯等了一夜。
听到这答案时,她冲动的想去找都晟骁求证,却又没有勇气面对他,她不禁埋怨起自己的懦弱。
真相竟是如此的伤人,都晟骁竟是和表姊燕好了一整晚……
她说不出自己的心有多痛,整颗心被纠结成一团,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出心中的酸楚。
她拒绝去分析伤心难过的原因,真要费心去解释的话,还不如接受都晟骁嚣张的行径,这样还快一些。
他爱她吗?呵!怎么可能,若是爱她,又为什么这么禁不起表姊的诱惑?
她不只一次揣想着都晟骁与表姊赤果交缠的画面,那种仿佛被背叛的感觉像麻绳般纠缠在心头,她无法制止自己不去想,只好借着忙碌其他事情来麻痹自己。
明明都晟骁是这样对她,不顾她的感受以及尊严的跑去找慕容静雪,但她还是不要脸的一遇到他就立即有所反应。
新婚之夜,她明明是强迫自己要对他的种种挑逗置之不理的,也想尽办法忽略所有的感官知觉,但她竟然会申吟得比平常还大声,甚至恬不知耻的双腿缠紧他的腰际,要求他充满自己!
回想起来,织君便难堪得直想去撞墙。
但都晟骁却是一副得意,似乎对于自己能这样轻易撩拨她甚为满意。
没错,在他面前,她不再是以往的李织君。
鲜卑人还没攻占邺城之前,她在段王妃与表姊的刻薄对待之下,表现出的净是驯良,没想到一遇上了都晟骁,骨子里的坏因子全跑了出来,她开始会挑衅与顶嘴,不再是逆来顺受。
在他面前她不愿示弱,她变得倔强执拗,处处与他唱反调,也以这种方式漠视自己内心澎湃的情绪。
独自走在刚下完雪的院落小径上,织君边胡思乱想边前往探视小银杏,一个没注意,便撞上了一堵肉墙--
「当心啊!嫂嫂。」都晟燡伸手稳住她,否则她铁定会跌倒。
「哦!对不起,我……我失礼了……」织君连忙直起身子,退出他的怀抱。
「没关系的,嫂嫂,你可以和骁哥一样喊我阿燡。」确定她站妥后,都晟燡才将手收回来。
望着和丈夫面容酷似的小叔,织君发现他们兄弟俩同样都是身材魁梧,眉宇间充满男子气概,坚毅的眼神中隐藏着温柔。
「嫂嫂是怎么了?睡不好是吗?脸色不是挺好呢!」都晟燡关心的问道。
闻言,织君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嘿!嫂嫂,你应该常常笑的,古人有云一笑解千愁,就像你刚才那个笑容,多美啊!」都晟燡热切的读美着她。
「是吗?」织君一扫眼中的阴霾,笑漾了一张脸,她仰头望着待人亲切的小叔,故意问道:「一笑能解千愁,那么哭呢?」
「哎哟!」都晟燡豪迈的朗声一笑,「哭是没有办法解决任何事的!其实,只要你笑,就会忘了哭字该怎么写了!」
织君以袖掩嘴,轻松的笑了开来,但她仍自顾自地往前走,「你不喜欢女孩子哭啰?」
「那当然!」都晟燡夸张的怪叫了一声,「将来我选的老婆,一定得是一个不知道哭字怎么写的人。」他边说边跟了上去。
「你这么有把握?」她抬头看着和都城骁几乎一般高的小叔。
「当然了!谁会喜欢一个成天只将忧愁挂在脸上的女孩子?」他直觉的说。
「那倒也是。阿焊,你有喜欢的人了吗?不知道你今年几岁了?」
「我比嫂嫂你大了四岁喔!」说着,他还比出四只手指头。
「真的?」
两人边聊边走,在雪径上留下两排足印。
直到他们走远,假山后面才走出来一个人,只见他铁青着脸色,猛地一转身往另一处的厢房走去!
*****小银杏的睡房里,织君轻松的和都晟燡谈笑着,吵得小银杏不好睡,女乃娘便将他们请了出去。
和都晟燡道完再见后,织君便往筑梦苑行去,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让她的心情更为平静。许是听到她的脚步声,立于阴影下的魁梧男人抬起了头,倚在他身边的则是慕容静雪。
三人对上了眼后,温度霎时从织君的身上抽离似的,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慕容静雪率先有了动作,她直起身子绕过都晟骁,款摆着纤腰往织君的方向走来,经过她身边时还刻意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织君一惊,她深知当慕容静雪露出这种表情时,便是达到了某个目的,而她这会儿又是达成什么心愿了?
她心中掠过好几个可能,就连慕容静雪离开了她都无所觉,直到都晟骁出声唤她,她才回过神来。
「过来!」
见她好半晌都没有动静,都晟骁长腿一跨来到她面前,他铁青着一张脸,一把就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原本的好心情全消失无踪,她挣扎的说:「你做什么?放开我!」
「我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刚才做了什么?!」他紧箝住她的双腕,然后高举过头,面色不善的逼问着。
「我……」织君不解了。刚才她没做什么啊!不过是和小叔一同去看了小银杏罢了!
「你想不起来了是吧?!」他倏地踹开房门,将她往房里一推!「妳很行嘛!会去勾引其他男人了是不是?!」
织君摔跌在冰冷的地上,泪悬在眼眶里,但她仍勇敢的抬起头看着他,「我勾引谁了?你看见了吗?」
「哼!」都晟骁冷哼一声,跨步进房后又霍地关上房门,啐了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织君颤抖着爬起身,她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说?」
都晟骁阴鸷着目光走向她,一边动手解着裤头,「我为什么这样说你最清楚!如果妳想要男人,何不来找我?怎么?是不是不愿意花精神在我身上?」
「什么……你……你要做什么……」她惊讶的看着他。
都晟骁褪长裤的动作,让织君领悟到他可能的目的,于是她转身便跑!
但他却不容许,一把便从背后将她抱住,然后毫不留情的将她往桌几上一压!
他的动作迅速,织君还来不及眨眼,长裙以及亵裤已经被他撕得稀烂……
他霎时醒神了!慌乱中,他抽出自己,怵目惊心的血接着流淌出……
不……瞧他做了什么……他这种野兽般的行径,不啻是强暴啊!匆匆的捞起长裤穿上,都晟骁转身逃离房间……
*****
都晟骁几乎使尽了全力,却再也砍不着都晟燡了!
最后,他遍体鳞伤的倒进乎模的怀中,所有的体力用罄,再加上喝了过多的酒,终于不支晕了过去!
「再来啊!你这个疯子!」都晟燡的拳头还想要越过乎模击向都晟骁,「疯子!嫂子那么贤慧的女孩子,竟被你这样糟蹋!」
「够了!阿燡!篦齐,」阻止了都晟燡的叫嚣之后,乎模转头喊着站在校场边不敢妄动的篦齐,「过来,你们全都过来,帮我将人抬进帐里,快!」
「快!」篦齐召来了身后的几名大将,接着一群人一拥而上。
「你,去找大夫!」乎模指挥着另一人。
「疯子!都晟骁,你欺负女人,你不是人!」都晟燡远远的对着已经被抬进军帐的都晟骁狂吼着,「疯了!他爱她爱疯了!」
但没有人理会他,因为每个人都为了都晟两兄弟的大打出手而忙碌着。
话说半醉的都晟骁途经营地,刚巧碰上从新宅中出来的都晟燡,不碰面还好,一碰面竟教都晟骁想起了都晟燡与织君开心聊天的画面,便立刻气怒攻心!都晟燡也很替织君抱不平,想到都晟骁对她残暴的对待,他也语气不善的对着兄长骂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嫂子?」
「织君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对她要你管吗?」
「大夫还在替她疗伤,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怎么样?我就是要说!你们这一对奸夫婬妇……」都晟骁气得已经口不择言了。
「都晟骁,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和嫂子是在人来人往的院子里,能做什么?」
「哼!能做的事情可多的咧!你都晟燡把戏最多了,多到来勾引我的女人!」
「你听谁造的谣?我不过是鼓励嫂子多笑而已……」
「你鼓励她多笑?你凭什么鼓励她笑?你算老几?!」都晟骁瞪着他冷笑道。
「疯子!都晟骁,你是个大疯子!」
「怎么?她受伤了你很心疼是不是?」
接下来就是都晟骁频频被都晟燡痛殴!
相互的叫骂声中,两兄弟为了自己的立场而以暴力对付对方。
都晟燡回想起他所知道、所看到的,结论就是--两个太骄傲的人都不肯先承认自己是爱对方的,但两人又是那么的渴慕着彼此的爱。
都晟骁头一回爱上一个坚强勇敢的女孩子;而嫂子织君也是在她还是少女的懵懂之中,勉强找寻着爱丈夫的一些方式。
都晟燡疲倦的正想转身进帐,结果由远而近的传来了马蹄声,这让他振作起精神,往前一看--一小队兵马正向着他们的营地而来。
「怎么了?阿燡。」乎模从帐中冲了出来。
「没事的。」都晟燡已经看到象征鲜卑王朝的鲜红旗帜,在那一小队已经靠近他们的兵马中被高举着。
「皇上有旨--」带头的人高喊着。
闻言,都晟燡与乎模立刻恭敬的等候钦差的来到。
「骠骑龙虎两大将军接旨!」钦差下马后,便宣达着皇上的旨意,「骠骑龙将军都晟骁果敢英勇,不辱朕使命,成功替朝廷拿下邺城,再一次扩张了本朝领土;骠骑虎将军亦是。今朕命两位将军整顿军容,两日后拔营前往黄河河岸之河曲,与等候之水师大将军姚钦成会师,于二月二龙抬头之日攻取后秦朝,不得有误,钦此!」
*****
翌日中时邺城城外军校场
「滚!」
乎模弯身正想进都晟骁休养的军帐,没想到却被夺门而出的都晟燡吓了一跳!
「阿燡你……阿燡!」他立刻放下帐门,转身去追。
「乎模!」
下一刻都晟骁疲倦的声音传来,阻止了他的动作,他于是大步踏进军帐,看见陆皓正吩咐小厮收拾着一地的破瓦碎片。
「阿骁,怎么一回事?阿燡他……」乎模绕过火盆,走向已经坐起身的都晟骁。
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都晟骁外表已经恢复了清爽、干净,但他仍是很疲惫的样子。
「明天就要奉诏出征了,我想跟他讨论出兵布局的事,结果他……」都晟骁一脸困扰的样子。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有事将军会吩咐的。」乎模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对陆皓以及小厮说道。他走向都晟骁的炕床,问道:「阿骁,阿燡跟你提了去看织君的事了,对不对?」
都晟骁先是低头不语,咕哝了一声后才抬起头,看着亦兄亦父的乎模。「乎模,你不知道,阿燡他……」
「他应该顾虑一下你的面子是吗?」乎模一语中的,见他点点头,他叹道:「阿骁,爱一个女人并不可耻,织君是这么善良的女孩子,你既然爱她,并且选择了她,就不应该那样误会她,也不该那样误会阿燡啊!」
都晟骁举起他满是瘀伤的手,状似痛苦的抓搔着他梳整过的发间,「可是……你不知道,当你知道你爱的女人见了你时是那么的心事重重,见了旁人却给笑脸,那会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至少她还肯给你们这两个臭男人中任何一个笑脸就不错了!」乎模这回是笑着举起手阻止都晟骁几乎要月兑口而出的抗议声,「言归正传,阿骁,这就要由你去找出原因了,你得去了解,为什么自己的女人不给你笑脸,反而去给不相干的人笑脸。」
「我……」
「阿骁,哄女孩子你不也很拿手吗?」乎模笑着再次为都晟骁打气。
「可是……她不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些个女孩子,她是那么的聪明……」
「这就对了,你既然知道织君不是从前那些个女孩,你就更加要有耐心啊!怎么还可以拿以前敷衍那些女孩子的方法敷衍她呢?对不对?」
听了乎模的话之后,都晟骁稍稍有信心了,他翻身下床,整理妥仪容后,便在乎模的陪伴下离开军营,回到新府邸。
当都晟骁急急穿过院落走在往筑梦苑的廊上时,乎模也在一旁继续叮咛着他别再意气用事等等。
隐隐约约中,都晟骁听见一阵阵低沉的交谈声,越是接近,声音就越清晰,还不时传来朗朗的笑声。
都晟骁放慢脚步,他专心聆听着房里的动静,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乎模着急望着他的模样。
房门是敞开的,都晟骁看见房里或站或坐着一些人,织君靠坐在床上,她的怀中正抱着小银杏,还不时温柔的笑逗着孩子。
房里一片温馨气氛,都晟骁不由自主的放轻松下来,慢慢的走了进去。
只不过,他的脚步才站定,站在织君身边的两名婢女立即眼带敌意的瞅着他。
房间里,除了织君、小婴儿和秋菊、冬梅外,还有勒总管、小厮与孩子的女乃娘,他们全都僵着一张脸望着他。
怔楞了片刻后,勒总管首先回过神,他领着下人们向他福身问安。
「哦!都在这里啊!很热闹,不错……」都晟骁故意以轻松的语气说话。
「勒总管,你们全都下去吧!奉皇上急诏,龙将军明天就要带兵出征了!」乎模适时的开口道,「另外,勒总管,晚膳请吩咐厨子备丰富些,好替将军饯行。现在这里就留给将军和夫人吧!」
「是的!」勒总管立即转身吩咐女乃娘抱回小银杏,然后领着一群人离开。
「秋菊……」见秋菊还是伫立在原地,冬梅于是伸手拉拉秋菊。
都晟骁看着织君,只见织君僵着一张小脸,低头绞扭着一双小手,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好半晌,她才吩咐秋菊出去。
「可是……」秋菊迟疑着。
「没关系的,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织君小声的安抚着秋菊。
秋菊闻言,还是摆出一副母鸡保护小鸡的模样。
最后是都晟骁轻咳了一声,秋菊才愿意跟着冬梅出去,行经都晟骁身边时,她双手扠腰的对他说:「龙将军奉旨出征,奴婢祝龙将军马到成功!」
「谢谢。」都晟骁颔首。
「但是……」秋菊红着脸,一古脑儿的说:「昨天大夫来瞧过夫人,他说夫人需要好好静养,半个月内将军都不能碰夫人……」
「秋菊!」织君没好气的打断了秋菊的话。真是的!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
都晟骁仍然双手背在身后,他先是望了一眼满脸酡红的织君,然后才对秋菊点头算是保证,这才让秋菊放心的随着冬梅与乎模出去。
都晟骁觉得织君的精神还不错,但她的眼底仍有些阴影,将她原就白晰的芙颊衬托得更加透明。
刚才看到她抱小银杏时,他发觉自己十分喜爱那画面。
自从与她成亲之后,所有以前看了会反感的事情,甚或是某个宠妾对他说她们有喜了,他都还会恼怒着。
但现下,他脑子里想象的画面竟是织君挺着怀了他们两人孩子的肚子,手里更还牵了个孩子,然后她应该会再丰腴些……
「妳太瘦了。」他走向床边时,突然月兑口而出这句话。
织君闻言后,不再一脸淡漠,她抬起头望着他往自己的身边坐下,「在你决定娶我时,你就已经知道我很瘦的。」
真有个性!言下之意是他要她,就得自己习惯,若不习惯就拉倒啰?
有了这一层想法后,都晟骁不禁哂笑道:「没关系,」他热切的盯着她的侧脸讨好着,「瘦一点躺在我怀中时,才能显现出做丈夫的强壮。」
他这可是临出征前来找碴的吗?还是他只是来寻开心的?
织君瞠大眸子正准备瞪他时,没料到脸颊正好擦过了他的唇,差一点两人的唇就要贴上了!
「随……随便你!」她有些气息不稳地说。
「小野狐,妳好些……」
「哼!」她回以一记冷哼,打断了他将要月兑口的话。
「好,」他笑着投降,改口道:「织君,你好了些吗?」他望着她别开的侧脸,一张红女敕的绛唇还撅得老高呢!
好半晌,她才冷冷的丢给他一句话,「我没死,托您大将军的福!」
这不禁让都晟骁有些晕陶陶的发现,他的小妻子隐藏在端庄表面下的多种面貌。原来织君不只是有坚持、有个性,敢叛逆,更还有小女儿家的娇羞样。
他突然觉得自己非常想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来发掘她到底还蕴藏了些什么他所料想不到的事。
是以他将自己的脸移近她眼前,瞅着她道:「没关系,小野狐,有关你昨天的行为,我可以原谅,但以后可千万不可以再这样了,知道吗?」
昨天的行为?昨天的什么行为?织君颦紧眉心的回想,是昨天小叔鼓励她多笑的事吗?
思绪尚未来得及厘清,他又继续说:「怎么?还是不懂吗?昨天才受了皮肉之苦,难道你还不知道我不喜欢跟别的男人分享你的一切吗?」
面对他强烈的占有欲,织君根本来不及细想他的强辞夺理,只因他的一句「皮肉之苦」,让她的私密处没来由的抽痛了一下。
她倏地伸手推开他,「这算什么?你想要给个教训的话,怎么不干脆拿刀砍了我?」她颦起柳眉,愠怒的挑衅着。
砍她?都晟骁不明白她的想法,他还是笑着伸出手,准备去点她可爱的小鼻尖,「你是我最亲爱的小野狐,我宝贝你都来不及了,怎么舍得砍你呢?」
织君闻言,差点岔了气!
他意思是说,昨天她从小叔那里得到的一丁点愉悦的气氛,是他大将军特别施恩,她才能拥有的啰?是以,她冷冰冰的拍开他就要伸过来的手。
都晟骁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昨天她那样笑靥如花的偎在阿燡的身边时,她难道没有一点羞耻心,不知道那样是不对的吗?
缩回了手,都晟骁改捏握成拳头,因为他想起了他所答应乎模的事--会有耐心的对待织君。
「那么奴家可要感谢大将军的不杀之恩了!」织君别开脸,再一次挑衅着。
「够了!」他突然大声咆哮。
受伤的神情立时涌现织君眼底,除了被他突然愤怒的怒吼吓了一跳外,她还倔强的紧盯着他。
他心烦意乱的站起来,「我已经告诉你了,昨天你对阿燡笑得灿烂的行为只准有一次,下不为例,你难道还不满足吗?」
「我也要告诉你,该对谁笑是我的自由,你不能……」
她还来不及说完,便被都晟骁旋风般的动作压至床上!
他粗暴且残酷的捏握住她的下颔,说道:「怎么?你已经嫁给我了,今后我就是你的天,你懂不懂?!教你和慕容静雪的师傅难道从没告诉过你出嫁从夫吗?你还妄想要什么自由?」他嗤之以鼻。
「你不能强迫我一辈子只能活在你所给的喜怒哀乐里……」
「对!我就是要强迫你!妳又能奈我何?!」咆哮完后,都晟骁俯首用力的吻住她微颤的唇瓣,毫不留情的吸吮着她美丽的红唇。
织君昏眩的承受着他的暴力。他该不会又要来了吧?思及此,恐怖的梦魇似乎又将来临,于是她回以更强烈的战栗。
出乎意料的,他剎那间停下了侵犯的动作,将额头紧抵着她的,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蓦然,他霍然起身,口齿清晰的对她说:「我再说一次,既然你已经是我都晟骁的妻子,你这辈子就只属于我,你的身子是我的,你的心也是我的,还有你那该死的笑容也是我一个人的!我要的就是完整的你,你不能只给一半,更别想分一点其他什么的给别人!我不允许,绝不允许!」
织君楞楞的看着他走向房门口,然后又踱了回来。
「别想用其他的方法寻求什么解月兑,因为我会一直纠缠着你,就算是到了地狱,也会纠缠你到底!」语音方落,他又旋风般的冲了出去!
织君呆坐在床上,除了心中回荡着他霸道的宣示外,还纳闷着他竟没有做出伤害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