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阎昊低声咆哮,猛然举起酒杯,一仰脖子狠狠地灌入口中。
无边的黑暗包围着客厅,只有窗外照进的微弱月光,照亮他黑眸里的怒火。
这次他的后母——伊莉莎白安排了一场相亲大会,想趁机卖掉他,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为了逼他出面,还特地写了张邀请卡,委托郑宇送来。
阎昊咬着牙。
但他也明白,与擅长狩猎的伊莉莎白对抗,无疑必须冒着极大的风险。因为那里已经张好网子,正等着他自投罗网。
这次,他避不了这个危险。
却不敢对爱丽丝开口,让她等待这不确定的一辈子。
阎昊再度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琥珀色的液体流过舌尖,烧灼着他的喉咙,却无法麻痹他的心志。
突然之间,客厅大放光明。
“你有心事?”爱丽丝站在楼梯口,看见桌上的半瓶酒,忍不住皱起眉。
“没有。”阎昊伸出手,又注满一杯酒。
怎么,他宁愿喝酒也不肯对她说真话?爱丽丝一股怒气涌上来,走过去抢走他手里的酒杯,“尽管说出你对我的不满,不要躲在这里喝闷酒。”
“拿来!”阎昊想抢回酒杯,害得她一时情急,将酒一口气灌完。
“咳!咳!”火辣辣的热感刺激了她的喉咙,使她咳个不停,连眼泪也咳了出来。
“自己不会喝酒,就别跟我抢酒喝。”阎昊看她咳得满脸通红,心疼地拍着她的背。
“酒这么难喝,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爱喝?”爱丽丝瞥了他一眼,突然发现眼前就有一个爱喝的。
为了不让昊成为酒鬼,她一古脑把这些酒全部倒掉,然后把煮咖啡要用的器具拿出来。“反正你也睡不着,陪我喝杯咖啡吧!”
“这么晚还不睡,明天会有黑眼圈的。”阎昊故意吓唬她,他知道爱丽丝是故意不睡来陪他的。
“哼!你管不着。”为了表示她的坚持,爱丽丝将咖啡豆倒入磨豆机,开始磨起豆子来。
阎昊盯着她微亮的脸庞,思绪跟着磨豆机里的黑色漩涡一起搅动着。
固执的女人。
这样的她,怎么能教他放心地回去?
“我不像外表那般柔弱,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不必怕伤了我。”爱丽丝善解人意的话语,让他的心随着热水沸腾着。
“你知道这件事?”阎昊挑起了眉。
“不!我并不晓得任何事,因为我相信你会告诉我。”她的信任过滤掉他的坏心情,混和成新的愉悦,随着那黑色的香液,从管子里滴出。
盛好咖啡,爱丽丝递给他一杯。
“不加女乃精不加糖,这杯是你的。”她知道阎昊只喝黑咖啡。然后她为自己的那杯,加了一个颗糖,注入半杯牛女乃。
“不说,是为了保护你。”阎昊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说道。
她知道得少是件好事,将她隔绝在危险之外,才能让他安心。
“只要和你有关的事,为什么我不能知道?”爱丽丝皱起眉,她可不愿意被当成温室里的小花。
“不需要。”他的话,冷冷地隔开了她。
爱丽丝倒抽一口气,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自私地不让她参与。
“听着!我知道你从不想对女人承诺,现在我想谈谈这件事。如果你不想听,可以叫我闭嘴。”她握紧拳头,极力维持着平静。
阎昊扫了她一眼,并没有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承诺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形式,有没有它倒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你真的对我付出过真心?承认我是你的女人?”爱丽丝垂下眼眸,心里满是挫败。
有时候,她真的怀疑这个男人是真心地喜欢她。
因为他总是表情凝重地沉思着,从不曾开口对她说,那一瞬间……她觉得他的心,离她好遥远。
“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吧!否则,我明早就将行李打包好,离开这里,继续让你当一只缩头乌龟好了。”她托着下巴,沾湿的指尖,忍不住在桌面上画乌龟泄恨。
不知道是桌上布满的乌龟,还是她的直言惹恼了阎昊。只见他脸色一沉,口气不悦地命令道:“住嘴!”这个女人,休想离开他。
爱丽丝看见他黑眸里跳跃的火花,还硬是不怕死地粘到他身上。
“昊你为什么把心关起来了呢?如果你很生气,那就告诉我。不要把自己的心关起来,也不要压抑自己的感情。因为我可以在你伤心难过时,借给你肩膀;我也可以在你开心时,跟着你一起欢笑。”
软软的小手攀住他的脸,每说一句,吻就从他的额头、眉间和鼻子上落下,最后那水女敕的红唇,在距他的薄唇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为什么停住了?”他不耐地问道。
“你刚刚叫我住嘴的。”她狡猾地弯起红唇,正要离开他时,他一反身将她压在底下。“你这个卑鄙的家伙,怎么可以这样?”她张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咒骂,唇就被堵住了。
呜……不公平!原本是她赢的。爱丽丝的神志开始迷离,只得任由这个不讲理的男人,霸道地将他的气息,源源不绝地喂入她的口中。
“爱丽丝?”他咬着那娇女敕的红唇,哑着声唤道。
“嗯?”
“我想要你!”
“我……爱你。”她迷醉着,用最后的理智抗拒着,“可……可是……”
“你不想要我?”他不满地挑起眉。
她咬紧红唇,“我怕你得到了我,最后就会离我而去,就像……那些女人一样。”
“该死!”阎昊懊恼地咒骂着,强迫自己离开那诱人的娇躯。
原来他的不愿承诺,给她的不安这么强烈。
“我……说对了吗?”她垂下眼眸,黯然地将衣服扣好。
“不!是我没有资格爱你。”阎昊轻抚着她的脸蛋,心疼地说着,“所以我必须回家一趟,为我自己争取爱你的权利。你,愿意等我吗?”
爱丽丝看出他黑眸里的不安,绽开让他放心的微笑。
“好吧!我会在家等你回来,不过期限只有一个月。到时候你还不回来的话……”她偏着头,停顿了一下。
阎昊的黑眸眯起,他开始紧张,怕这个女人会说出离开他之类的话。
不行!无论这女人要找男人,还是换情夫,他都不准。
“不可以!”他大吼一声。
“我就去找你。”她说。
两句话同时说出口。阎昊愣住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他抓着她的肩,有些急了。
“我说,如果一个月后你还不回来,我就会去找你。所以,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吧!”爱丽丝微笑着说道。
她愿意等他!
阎昊勾起薄唇微笑,黑瞳里的灿亮教她一时间看傻了。
“即使身陷危险,我也会夺回我的自由,将它交给你。”他徐徐地说着,决定给这个女人一个承诺。
“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独自面对危险。”她轻喃着说道,红唇里的弦外之音,已经被他热情的双唇所掩盖。
爱丽丝站在花圃中,看着玫瑰有些怔忡。
耳边,依然回荡着昊的话。
即使身陷危险,我也会夺回我的自由,将它交给你……
身陷危险?
她皱起眉,心里为这句话感到不安。
“爱丽丝?”
她回过头来,看见了陆士奇医生。
“怎么了?”陆士奇开玩笑地指了指花圃,“你快把所有的玫瑰都拔光了!”刚将车开进院子,就见她一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爱丽丝低下头,看见满地的落花无奈地笑了笑。
“医生,你怎么来了?”她看陆士奇手中拎着一只皮箱,有些惊讶,“你要住这儿吗?”
“是的,受昊之托来照顾你。”陆士奇维持着一贯的笑容,将这个谎说得完美无瑕。
为避免霍尔德家族派人对她不利,他是来保护她的。
“照顾我?”她又不是三岁小娃儿,哪需要人照顾。爱丽丝挑起眉,隐约发现有些不对劲,“霍尔德家族到底是什么来历?”
她发现了?
陆士奇心头一惊,脸上立刻堆满笑容,想粉饰太平。
“不过是欧洲某个贵族世家,跨国际的财团之一,没什么特别的。”他故意跳过重点不说。
除此之外,霍尔德家族的守旧派,为维持贵族尊严,形成了一股恶势力,其中又以昊的后母——伊莉莎白夫人为首。
一想到那位貌美如花,心如蛇蝎的夫人,就让他扬起的嘴角,忍不住颤动。
爱丽丝盯着他,敏锐地瞧出端睨。
“既然没什么特别……”那红唇扬起笑容,说得轻松无比,“那么,你带我去找阎昊吧!”
“不行!昊他会杀了我。”陆士奇苦着一张脸,直接了当地拒绝。
“医生这么困扰的话,那我就自己去好了,到时候……”弯起的红唇,突然出现了一抹狡猾的微笑,“万一在途中发生了意外,你还是会被昊给杀了。”
霍尔德家族的城堡,座落于英国某处的郊区。
城堡里正灯火辉煌,飘扬出悠扬的音乐,门口川流不息的豪华名车,载来许多名媛千金,只为参与一场名为“伯爵新娘”的宴会。
她们身着晚礼服,身上戴着珠宝首饰,群聚在大厅里优雅地谈笑。为了今晚,她们无不挖空心思,极尽豪华地妆扮自己,只为得到伯爵的青睐。
在二楼隐密的一个角落里,身着白衣的阎昊,正在观察下面的动静。他的手指紧扣着雕花扶手,浓眉始终聚拢着。
这些笨女人聚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已经放出假消息,说伯爵奇丑无比,还喜欢凌虐女人。伯爵的新娘,只不过是生产的工具。
阎昊掀起薄唇,嘴角尽是讽刺。
难道霍尔德家族的名字,真有那么吸引人?
“文森少爷,夫人请你去换衣服。”身着大礼服的管家查德躬身向他行礼,语气却是让人讨厌的严谨。
伊莉莎白派来的狗!
阎昊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回房,而管家也加快脚步跟在后头。
没错,阎昊是他的中文名字,他的英文全名是“文森·霍尔德”——霍尔德家族第十三代继承人。伯爵不过是另一项头衔罢了。
“怎么会是这套礼服,我选的那一套呢?”进了门,阎昊看见床上的东西,忍不住皱起眉。
床上,摆放着一套黑色燕尾服,一式的黑色领结,和一对银色袖扣。
“夫人决定的。”管家恭敬地回答。
够了!又是伊莉莎白干的好事,阎昊心里升起一股怒气,却没有表现出来。他面无表情地挥挥手,示意管家退下。
“你可以走了。”
“夫人交待我为少爷更衣。”管家的脚步未离,说话的方式始终维持着一定的音调,连表情也没变过。
想拿伊莉莎白来压我!
阎昊的黑眸一暗,心里的怒气更加翻腾着。
“趁我还没生气前滚出去,要不然……后果由你自己负责。”阎昊盯着管家,薄唇掀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正考虑着该如何让这家伙明白,谁才是主人。
管家脸色大变,看到黑眸中一股杀气腾腾的怒火,知道自己惹恼了少爷。
“小的……小的告退。”他低头退后几步,识时务地离开了房间。
阎昊收起冷笑,转身打量着床上的燕尾服,黑瞳中的不悦更加浓烈。
他讨厌这绑手绑脚的燕尾服!
而这该死的伊莉莎白霸道的个性一点儿都没变,老想决定他的一切,甚至想贪心地掌控他的人生。
提早举行宴会,在城堡内外布置许多保镖,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伊莉莎白在图谋些什么。
想控住霍尔德的继承人?阎昊冷嗤一声,可惜他不再是那个懦弱的小男孩,伊莉莎白这回肯定是要失望了。阎昊在床边坐下,冷眼环视着房间里的一切。极尽华丽的摆设,依旧冷硬得没有一丝温情,他不由得想念起爱丽丝那温暖的笑容。
阎昊从怀中掏出一只纸鹤,手指轻轻地抚模着羽翼,耳边还依稀听见她说过的话。
在日本,纸鹤代表着“祝福”,送你一只纸鹤,里面包含着我深切的祝福。
当时他追问她,她许下了什么愿望。可恨的是,这女人却只告诉他一个猜不透的谜语。
看见纸鹤,就会明白我的心意。
阎昊端详着纸鹤,突然间明白那句话的意思,连忙拆开纸鹤摊平。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契约。而他也认出这张契约,就是当初他被被迫签下的“魔鬼协议”。
阎昊苦笑着,没想到她还记得向他索讨。他将视线移到承诺那一栏上,上头清楚地写着四个小字——
找到自己。
这简单的四个字,震憾着他的心。
阎昊盯着那几个字,好久,都无法平息自己内心的激动。
没想到……他人在这里,这女人还是有办法,横行霸道地闯进他的心,夺走他的爱。
阎昊将纸再看一遍,然后仔细地折好,放回怀里。
“我一定会实现你的愿望。”因为她,他不但听见内心的声音,还找到属于她的那份爱。
可悲的是,人总是要等到分离,才知道爱得多么的深切。
对她的思念,就像决堤的水翻涌而来,他疯狂地想念着她,希望能够马上回到她身边。
阎昊闭上眼,仿佛可以见到爱丽丝的笑容。再张开眼,眼前出现的笑脸,依旧没有消失。
“王子,我来救你了!”爱丽丝正坐在阳台边上,对着他招手微笑。
阎昊悲哀地一笑。
没想到这个女人,已经将他折磨到出现幻觉了。他摇摇头,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这里是二楼,她怎么可能坐在那边。
“臭阎昊!我警告你,你不开门,我就破门而入!”爱丽丝跳下来,她走进玻璃门,生气地拍打着。
真的是她!
也只有她敢对他大吼大叫。
阎昊惊喜地冲到门边,打开玻璃门,一把将日夜思念的人儿揽近自己的怀里。
“我好想你……”嘶哑的嗓音,喃喃地说道。他将头埋在她的发际里,嗅着属于她的芳香。
“我也是。”她很高兴,第一次听见他的真心话。她贴近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的心跳,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那家伙在哪里,我要去杀了他!”那份感动瞬间消失,阎昊突然沉下脸,想起这该死的陆士奇,竟然让他的女人身入险地。
爱丽丝有些失笑,那个家伙指的是医生吧?
“你不能怪医生,是我强迫他带我来的。”爱丽丝嘟起红唇,气呼呼地说。
一想到这她就生气。
这家伙争取自由的方式还真特别,竟然办了一场选新娘大会,该不会是想趁机甩掉她吧!
“大厅里的女人足以让你抱到手软,你该不会是怪我坏了你的好事吧?”她酸溜溜地说着,径自走到床边坐下,还将脸别到一旁,故意不看他。
“女人,你在吃醋吗?”他低沉地笑着,教她睨了一眼。
“哼,谁要吃你这个见鬼的醋!”
果然是吃醋了。
“女人!到我这里来。”阎昊拍了拍大腿,示意她坐在上面。
“哼!”她又不是狗,说来就来,说去说去。
阎昊皱起了眉,决定出招。
“啊!”她低叫一声,阎昊单手扯过她的纤腰,将她移到自己的大腿上。大手则握住她的下巴,逼她正视着他的黑眸。
“只要你嫁给我,我便是你的专属情人。”深遂的眼眸,藏着无止尽的热情。两片薄唇下吐出灼热的气息,轻轻吹拂过她的发梢。
他不在乎失去自由,只想把这个女人绑在他身边。
“我愿意!”爱丽丝突然觉得好想哭,这个害怕承诺的男人,竟然给她最珍爱的自由。
眼眶里涌现的热流,化做颗颗的泪珠落下。
“别哭,我会心疼的。”阎昊吻去她的眼泪,像雨点般顺势而下的吻,到达水女敕的粉唇。
她全身无力,只能倚靠在他壮硕的胸膛上,任这霸道的温柔,迷醉她的心灵。
一阵敲门声,无情地打断了两人的甜蜜时光。
爱丽丝抬起眸子担心地看向他,他抱紧她,眼神示意她无须紧张。
“什么事?”他镇定地问道。
“少爷,夫人请你下去。”是管家的声音。
“你先下去,我随后就到。”阎昊命令着。
听见管家的脚步声走远,爱丽丝想站起来,腰间却被一只大手紧扣着。“你在干什么,我们得走了!”她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
“去哪里?”阎昊钳握住她的纤腰,不动如山。
“当然是逃跑!医生已经准备好了直升机,正在楼顶上等我们。”她指着从阳台上垂吊而下的绳索说。
阎昊看着眼前的绳子,拧起了眉头。
“我们要从大门走出去,而不是那里。”这实在是太危险了,他不会让这个女人再冒险一次。
爱丽丝看着他,不解地皱起了眉。
这男人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天下的事尽在他的掌握中。
不过她隐约感觉到,这个男人似乎不是普通人,或许她可以相信他也说不定。
“那么……我该如何帮你?”爱丽丝仰起头问他。
“靠在我怀里,我会觉得安心些。”将她的头贴近自己的胸膛,接着将软玉般的身子圈进他的手臂。
只要在他的世界,就不允许别人伤她分毫。
爱丽丝抬起脑袋,觑着他专注的神情,猜想他可能需要安静,便低头把玩着他衣袖上的银色袖扣。
“怎么了?”阎昊感觉到她在拉衣袖。
吵到他了吗?爱丽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着他的袖扣说,“没想到连这个小东西上头,也刻有独角兽呢!”
“从中古世纪以来,独角兽一直是霍尔德家族的家徽,它象征着幸福,所以在这个城堡里,几乎到处都能见到它的踪影。”阎昊解释道。
“即使是霍尔德家族的恶人,它也会为他带来幸福吗?”手里把玩着袖扣,爱丽丝的话里有着淡淡的讽刺。
“独角兽本身就是虚构的,它能带来幸福的说法,也不过是个传说,是人赋予它正面的意义,才能流传到现在。”阎昊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突然有了计策。他要让所有的人,相信童话的存在。
“我想到办法了!跟我来。”阎昊松开了钳制,让她先站起来,然后拉住她的手,往一面墙壁走去。
“要去哪里?”她奇怪地跟着阎昊,停在一幅巨大的画作前面。
只见阎昊推移金色的画框,那幅画突然和墙分开,露出一个可容纳一人进出的秘密洞口。
“我们来让预言成真吧!”他回头看向她,扬起一抹自信又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