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会演戏。”巴黎说。
“你怎么了?”
“上楼去!”
她愤怒的冲上楼。一回房,她就扠着腰面对着他。“夫人,你这一下午都在哪儿?”
她仰起头,“哼!”
他粗暴的摇晃着她,“你这不老实的女人!”
她大叫:“巴黎,你不可以这样,我有孩子!”
“什么?”
此时,塔玛丝卡正好开门进来,“哦,抱歉,我只是来还这件大衣的。”她眼看情况不对立刻就跑了。
巴黎盯着那件“大衣”,他恍然大悟的问黛比:“对不起,你下午跟什么人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
她为难的回答:“我们在为小孩设计衣服,娜娣亚……跟我的孩子。”她红了脸。
“孩子!我真不敢相信。”
“你生气了?”
“生气?”他的心在欢唱。
“巴黎,你刚才说我是不老实的女人。也许,你才是不老实的男人。”
“亲爱的,小爱人,你是我唯一的女人——至少以后是这样的。”他发誓的说:
“我全心全意的爱你。”
她热泪盈眶。
他抱起她,“我的小羊,我亲爱的爱人。我们明天回家好吗?”
当夜,他们没下楼吃饭,他们在那个爱的小天地中独自的嬉戏。
翌日中午,寇克本一家打道回府。塔玛丝卡嘟着嘴一路沉默不语,她在道格拉斯家跟胡格玩得很厉害。黛比认为应该把她嫁给罗伯特·西司了。
黛比私下对巴黎提起之时,巴黎反问:“你不觉得她还太小?”
“她跟我同龄!”
回寇克本堡之后第一个来访之人便是西司少爷。他决定再冒一次险向巴黎提亲,巴黎欣然的接受了。于是,塔玛丝卡便热中的为自己的婚礼筹备。西司想尽快在春天结婚,但塔玛丝卡想当六月新娘,她要穿轻飘飘的礼服,要一大堆鲜花,还要阳光下的吻。
包司威来函请巴黎到爱丁堡去见他。一见了他,包司威便拍着他的背问:“你在搞什么鬼?”
“我又怎么了?”巴黎反问。
“没什么。我有一份文件要你签名。”
“文件?”
“和平条约,老兄,和平条约。”
“哦,包司威大人,你管的真是一件鸟事。”
“啊,这还不是陛下交代的。你知道,就是一份文件两人签名,然后就完成了。很简单的,是不是?”
“但愿如此。我是很愿意签,但是韩雷得先签——敬老嘛!”巴黎说。
包司威考虑了一下,“据说詹姆斯娶了你最美的妹妹了?”
“是的,朋友。”
包司威指着他,“你的姻亲都是强人。兄弟,你得当心,势力别太过于强大。”
巴黎一笑,“比起你,我是小巫见大巫。”
“好吧。我会叫韩电来签名,然后——你别想又拖延了!”
四月与五月是寇克本堡为了塔玛丝卡的婚礼而准备的月份。裁缝与她的助手连赶两个月才完成所有的礼服。
在他们的房?,巴黎亲昵的告诉黛比:“那些丫头终于都要走了,谢天谢地。”
婚礼前一个星期,塔玛丝卡慎重的要求彩排。巴黎答应了。于是,大伙儿全在圣坛前集合,只有亚莉珊卓没出现。等了半天,亚莉珊卓才到。
“你怎么搞的?让我们等了好久。你怎么没穿澧服呢?”塔玛丝卡问。
“不合身。”亚莉珊卓回答。
“胡扯。是我看着你试穿的!”
“那是以前。”
“别闹了。快去换衣服,我们要彩排一下才行。”
“你以为我说谎吗?”
特洛伊已受够了所谓的彩排,不耐的道:“天啊!亚莉珊卓,你快些答应她,我还要出去打猎的。”
亚历山大说:“我们不要烦她了。她最近胃肠不舒服老是吐,让她休息吧。”
所有的眼光于是集中在亚莉珊卓身上。
塔玛丝卡立刻走到她身边,关心的问:“亲爱的,怎么了?”她发现亚莉珊卓的肚子好象大了点。“天啊,你怎么看起来像个大肚子的女人?”
“我是啊。”亚莉珊卓悲惨的说。
黛比抱住她,“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大伙儿都被吓呆了。巴黎大发雷霆的骂道:“那些可恶的道格拉斯兄弟,我饶不了他们!”
亚莉珊卓恐慌的摇摇头,“不是他们。”
“那是谁呢?怎么会?”巴黎问。“如果是我的士兵,我在日落之前就把那人吊死!”
“不是你的士兵。”
“那是谁?把你那个不要脸的情人说出来!”
“我不告诉你!我宁可把舌头砍了也不说!”
“你这个小疯子,我看你说不说!”巴黎就要抽出皮鞭。
亚历山大为他的双胞胎担心,于是说道:“住手!是我,我是孩子的爸爸。”
巴黎的皮鞭“咚”的掉到地上去了。他一拳打中亚历山大,还好黛比与特洛伊及时的拉住巴黎。“把他们带走,否则会发生什么事我不负责!”
一下子所有的人全走光了。黛比夹在中间很为难,但她以亚莉珊卓为重。“走,亚莉珊卓,你上床休息一下。我让霍尔太太来照顾你,她就像个妈妈一样。”
亚莉珊卓又像哭又像笑,“你和我都不晓得妈妈是个什么样子。”
“是的。但是我们都得学着当妈妈了。”
黛比回房时,巴黎不知已喝了多少酒了。
“我看我们是被诅咒了。”他说。
她小心翼冀的在他身边伴着他。
“不,”他摇摇头,“不是诅咒,都是我不好。我没把他们带好。一开始,我就恨双胞胎的出世害死了我母亲。所以,他们两个一直相依为命,但是,我发誓我没想到会有这种违反自然的事发生。”
“没有的!”黛比说:“你听我说,你不要折磨自己了。亚历山大不可能是孩子的父亲。他只是为了保护她,他哪知道这种话是不能胡说的。他只是想代她挨打。”
巴黎的眼眸露出一丝希望,“真的?他们在说谎?”
“亚莉珊卓的确是怀孕了,但我相信亚历山大绝对不是孩子的父亲。让我跟她谈谈,她会对我说的。”
“天啊,我是知道夏蓉那个女孩子很花,但我可没想到连小亚莉也是某人泄欲的工具!”
“泄欲的工具?”黛比倒抽一口气,“你是指我?”
“不是!亲爱的,过来。我很抱歉你得忍受我这种脾气,不过这家子弟妹有的时候实在搞得我无计可施。”他将她抱在膝上,“你还很瘦。你确定我们有孩子了吗?”
“到了十一月你就有个儿子了。”
“搞不好是个女儿。”他一笑。
“或双胞胎。”
他的笑容消失了,“想都不要想。天啊,你生一个我都担心死了。”
“我不会有事的。”她保证,“我太爱这孩子了,所以我绝对不会有事。我会跟亚莉珊卓谈谈的。”
他拉住她,“我只要那个人的名字。我可以让他们在一个星期内结婚。”
六月一到,道格拉斯、李诺士两家子都来参加婚礼了。塔玛丝卡、黛比把夏蓉跟娜娣亚带到亚莉珊卓的房间密谈。
“什么事这么神秘?”夏蓉问。
黛比说:“亚莉珊卓有小孩了,但是她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哦,天,”夏蓉说:“你们都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亚莉珊卓嚷道。
“亲爱的,我们都爱你,我们只是想帮你。只要你说出来,事情就好办了。”黛比说。
亚莉珊卓深叹,“我到韩雷去的时候怀孕的。”
“是该死的哥登?”夏蓉大叫:“巴黎会把他杀死的!”
“哦,我的天!是亚当·哥登,是不是?难怪你不肯讲。”黛比觉得自己也有责任。
“让他知道的话就有得瞧了。”夏蓉警告。
“天老爷,至少在婚礼前先别说。”塔玛丝卡要求。
“亚莉珊卓,你是被强迫的吗?”黛比问。
“那是无可避免的。亚当·哥登与我是一见钟情。”
“你是说你不是被他强迫的?”娜娣亚难以置信的问。
亚莉珊卓绝望的看着黛比,“你现在该知这道事情不好办了吧。”
夏蓉说:“不过,咱们之中只有一个人才有本事让巴黎知道这个事实。”
大家都看着黛比。“哦,拜托,不要是我。”
“当然是你。”塔玛丝卡说:“婚礼之后你才去跟他说。”
“他迷恋着你。”夏蓉说。
亚莉珊卓也说:“你怀着他的继承人,他不可能伤你的。”她握起黛比的手,
“哦,求求你去问巴黎看看,亚当跟我是不是可以结婚。”
“他连陛下的和约都不肯签了,我又怎么有本事让他签婚约?”
“你有办法的!”夏蓉说。
“你是唯一一个能影响他的人!”亚莉珊卓说。
“等婚礼过了,你们都可以回你们安全的城堡躲。我会告诉他,但是我无法保证,那个人发起火来跟狮子一样是很难控制的。”
“他会抓狂的!”塔玛丝卡说。
玛乐司跟玛格丽特一起到达,玛乐司一来就挽着黛比的手到处走,好让其它的宾客看看。当她告知怀孕一事之时,他快乐的眨眨眼道:“你们终于和好了?”
她红着脸拍拍他的手。
玛格丽特把巴黎逼到一个角落?。“你很漂亮,玛格丽特,”他赞美。“你八成是个巫婆,我每次看到你就觉得你又年轻两岁了。”
“巴黎,你令我感到诧异。你竟然娶一个跟别人订了亲的女孩。我还以为你不喜欢二手货。”
“玛格丽特,我没捡谁的二手货,也不用嫉妒谁。”
她哈哈大笑,“天大的谎言!难道你没去找找看她的老情书?”她挑拨一下人就走了。
巴黎直接回房去搜黛比的珠宝盒,他从盒子?找到派屈克·史都华的信。嫉妒使他几乎失去理智。她口口声声说她跟史都华没怎样!巴黎突然清醒了,他真是个大傻瓜,他怎么可以一手毁了两个人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恩爱与信赖?于是,他没看那些信并且把信放回原地。没有信赖就没有爱情。
婚礼来的宾客众多,一整天迷迷糊糊的就过了。到了晚上的舞会,大家都乘机想跟寇克本美丽的妻子共舞。她很辛苦的终于等到可以跟她的丈夫跳支舞了。
“跟我走。”巴黎说。
“去哪??”
“不要问,跟我来就是了。”
“巴黎!”她有些犹豫。
“相信我!”他说:“难道你就不能相信我、跟我走?”
“我当然不能相信你,但是我可以跟你走。”
他带着她走出城堡走到海岸,“我受不了这一家子永不停歇的问题与麻烦。我想出走,就我们两个人。”
她等着他说下去。
“家人——”他苦笑,“我有时候觉得他们是属于别人的,而不是我的亲手足。”
她握着他的手。
“好了,我想给你一个蜜月假。”他们坐到一艘小舟之上。
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可思议,但她的确穿着华丽的晚礼服坐在一艘小舟之上。湿湿的海水打在她脸上,如梦似幻的海巫号出现在眼前。
巴黎带她到她“新婚之夜”的舱房,他温柔的吻她。
“我得先上去指挥一下。没问题了我就下来。爱人,你可能得等我一阵子。不过,这一次不会有暴风雨了。”
他在甲板上的时间,她索性把泡到海水的礼服月兑下,将自己清理干净,优闲的等他。
巴黎一下船舱就拥抱着爱妻,享受一下不受干扰的时刻。“这是安静的天堂,我要带你去遨游四海。”
“我们要出去多久?”
“天晓得?谁在乎?最好是永远不要回来。”
“两天?两星期?”她追问。
“至少两星期吧。”
她想起亚莉珊卓的事。她必须早早告诉他,不过,得等他们度完蜜月才行。
他沙哑的对她说:“你将可见到法国,你母亲的故乡。”
“法国?”她难以置信的问。
“要不然还会是哪??”
“我以为是李斯港?”
“李斯!”他大笑,“我们的第一站是荷兰,得送一批羊毛过去。”
“然后呢?荷兰下去是哪一国?”
“比利时。”他吻她。
“然后呢?”
“法国。”他又吻了她。
“然后呢?”
他犹豫了一下,“西班牙,不过我不打算去西班牙。”
“为什么?”
“太远也太久了。”他笑道:“更何况西班牙太热了不适合。”他轻轻的按摩她的背,“法国的气候是最适合的。”他在她耳畔低语:“我可以找个美丽的海湾,我们可以一丝不挂的泡水,更可以找个小池子永浴爱河。”
“巴黎!”
他永远可以使她感到意外。他很喜欢这样,他有玩的心情,他要好好的安排他们的美丽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