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终于回来了。
黑也焰一进家门,汪闲舞的双手双腿几乎要缠绕上去。
她紧贴着他伟岸的身体,娇嗔道:“焰,人家等你好久了。”
他不发一语的神态突显出对她的厌憎。
这抹冷厉味使汪闲舞一凛,但是她告诉自己不能退却,另一个女人正在端详着。
“我们夫妻分隔两地…”
“你是汪小姐吧,怎会是我的妻?今天不是愚人节。”
噗哧一笑,左优柔高仰起丽颜,丝毫不掩饰她的嘲讽之意。
她上前一大步,仰望着面前出色得仿佛是光源的黑也焰。
“你好,我是左优柔。”
“原来你便是我所谓未曾谋面的未婚妻。”
“黑爷爷已经告诉你了?”左优柔呆呆的注视着他。他的英挺俊美简直是诱女人堕落的饵,她在国外的杂志上所见的他虽然酷美如神只,但是远不如亲眼所见的十分之一。
这般的外貌,即使是一穷二白,她也甘心跟随左右。
邪佞地一笑,黑也焰撇撇唇,“太上皇是我的父亲,你称呼他爷爷,岂不是得称呼我一声伯伯?”
“这…是他老人家要我如此称呼…”辩才无碍的她头一回吃了闷棍。
“请回吧,舍下不留不相干的外人。”他淡然道,但伤人的火力犹如十斤炸药。
左优柔但觉冷汗涔涔,骄傲的她哪禁得起这样的难堪
汪闲舞终于逮到机会回敬她一枪,“还有脸待着啊,焰已经开口赶人了。”
“婊…”左优柔用尽最大的克制力,才能忍住想往汪闲舞的脸上吐口水的冲动。
黑也焰突地柔下嗓音轻唤,“闲舞。”
低声的呼唤使得汪闲舞迷醉,几乎不知今夕是何夕。
“焰…”他对她还有着一些情份吧
他带着极温柔的笑,但笑意不达眼底,“你和她一样请离开寒舍。”
“焰,我、我不是外人…”
“呵!”左优柔抿唇嗤笑,“难不成你是内人?”
“我、我原本…”十年前是他的内人啊。
然而时移事往,旧梦不再。
她黯然了。“焰,我求求你,让我留下吧。”
“好厚的脸皮。”左优柔再捅她一刀。
“焰,看在我是京极母亲的份上,好歹让我待上一阵子,尽些为人母的责任,京极需要我啊。”姓左的女人,看她日后如何伺机整治
黑也焰的俊容变得铁青,“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曾经生了一个儿子。”
“我当然记得!他是我的心肝肉,这十年来我对他日夜思念…”
“是吗?”他转怒为笑。“那么请问你的腿是不是废了,为什么无法移尊就驾过来发挥一下你满心满口的母爱?”
“我…怕见到他的…我怕肝肠寸断啊,你想想,世界上哪一个母亲能够忍受自己怀胎十月所生下的竟是…”世纪大怪胎!况且她只有在京极尚在襁褓的时候与他相处,所谓的母子之情早已烟消云散。
她承认她不是个好母亲,根本不曾接受过自己已经身负母亲这角色的责任,但是对于一个展翅欲飞的凤凰女而言,孩子是个累赘,甚至是贬低她身价的讨厌鬼。
她不甘心困在女乃粉和尿布中。
左优柔继续送上一剑,直刺她的心坎。“我听黑爷爷说过,你生下儿子之后才和黑也焰登记户口,一个月后你受不了住在几坪大的铁皮屋,受不了黑也焰从烫金的阔少爷转眼成了穷小子,所以你想离婚,几乎想到疯狂的地步。”
“那是年少无知所铸下的大错,我爱焰…”
“但是无法共患难!世上竟有这样廉价的爱,真是前所未闻。”她再怎么样也不放弃在嘴上损损这只招摇的花蝴蝶。
要死,也得找个人陪葬。左优柔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极开心。
“你才是该滚的婊子!”汪闲舞的波浪长鬈发几乎要冲飞而起。
黑也焰往一旁走去,撂下话,“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那位置只容一人占领。
“谁?”汪闲舞和左优柔同声一气。
他回眸,讥诮道:“与你们不相干吧?”受不了这两个认不清自身身份的女人。
汪闲舞涂满深红色唇彩的嘴巴张成一个大O形,忘记闭紧。
左优柔的眼睛则是在瞥见黑也焰凝睇司徒弱绯的那一瞬间瞠到最大。
老天!黑也焰脸上何时有过这样怜惜疼宠的神情
“小绯儿。”他微微俯首,贪看刚刚走进客厅的长辫子女郎。
哼哼,专惹腥色的大亨回来收拾残局了呀。司徒弱绯看也不看他一眼。
“我是黑京极的保母,是这大宅子里的下人之一,请你不要乱叫。”如果杀人不必偿命,她会一枪毙了他
以指抚模浓黑的刀形眉,黑也焰轻佻的笑笑。
“你是生气,还是伤心?”噢,她的嗔怒样真是可人,他好想吮咬一口她的甜蜜。
“伤心?伤个屁啊。”莫名其妙的可恨男人,吃她豆腐呀
“因为我的一个前妻和一个自称是未婚妻的女人找上门。”而这小女人深爱着他,自然是伤心极了。
骤然间,一股不舍的情绪急涌上胸臆,他的眉间打了个结。
这是糟糕的讯息,非常的糟糕。
流连花丛间的他居然破例的为了小绯儿情思荡漾!这不是欲渴,他明白,难以自欺欺人。
倘若说这情况无涉爱情,那么这世上便无所谓的爱情了。
十六岁初尝云雨之情至今,他其实从未和同一个女人度过第二个夜晚,闲舞也不例外,只是避孕出了岔,所以他签下那一纸婚姻契约。
但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和小绯儿翻云覆雨,同享极乐。
是的,他爱她,这已是抹杀不了的铁证。黑也焰想通了,不禁笑了起来。
他秀逗啦?司徒弱绯呆瞪着他一下子锁眉,一下子又开怀大笑的奇怪变化。
“是不是你在日本的皇家赌场快要倒闭了?”她随口问问,白痴也晓得只要有人的存在,色与赌都是吃钱的行业。
“愿意当赌场的老板娘吗?小绯儿。”
第一个跳脚的是汪闲舞。“焰,你是不是故意做戏给我看,好报复我当年的不该?”
黑也焰沉下脸,“你值得我做戏?太不知轻重了。”
“呃,我…我好歹是你第一任的前妻…”虽然她很清楚他之所以让她挂上黑太太的称谓,是由于那个哑巴怪胎。
司徒弱绯出其不意的狠狠踩踏黑也焰的脚,怒叫道:“你少玩我了!我不希罕做什么老板娘。”
然后她一溜烟的跑回属于她的客房。
左优柔不由自主的摇摇头,咕哝着,“愚蠢的女孩!相貌一流,又能干厉害的多金男子人人巴望而不可得哪。”
假若换作她,即使下跪哀求她也百般愿意。
“两位小姐,需要我亲自打包你们送回台湾吗?”
“黑先生,你的待客之道有待商榷。”左优柔总算找回她应有的伶牙俐齿。
“那么请便。”反正房子够大,不差多这两个路人甲乙。
现在他生命中最大的挑战是他的小绯儿,应该想想要如何诱得她对他死心塌地的狂爱猛恋。
他喜欢她依恋他的宁馨感觉,希望她能真正完完全全属于他。
司徒弱绯用力的拔草、折花。
她把一肚子的怒气和醋意全发泄在大宅子的后花园。
但是偏偏有人不长眼睛的挡住她的视线。
“走开。”她不惹人,旁人也休得招惹她。
高跟鞋踩上她的肩膀,汪闲舞厉声嘶笑。“小荡妇!这些日子你还真沉得住气唷。”
左优柔在一旁帮腔,“她啊,一定在暗地里嘲笑我们俩的愚笨。”
神经!司徒弱绯使尽力气站起来。她的肩膀好疼。
因她这一起身,汪闲舞险些跌了个四脚朝天。
“左妹妹,我们好歹也虚长她八岁,应该如何还以颜色?”
“我想想…”
司徒弱绯眨了眨大眼睛,突然觉得这情况十分可笑。
原是如宿世仇冤的情敌,如今成为交好的盟友了
这叫什么?拉拢次要敌人,共同打击主要敌人
由于黑也焰心血来潮的一句话,她不得不成为她们射飞镖的靶子,让她呕极了。
“汪姊,我想着了一计。”左优柔对汪闲舞附嘴过去。
哇!鸡皮疙瘩掉满地!司徒弱绯只觉全身的毛细孔都张开了。
称姊喊妹的,变化快速得够假情伪意。她迳自越过她们离开,没那闲工夫和她俩瞎搅和。
“果然是比尔和蓝大卫,只是料想不到他们会联手想要置我于死地。”黑也焰冷冷一笑。幸好他的命太硬,大海不愿成为他的长眠之所。
话筒那端的越潜天淡淡地低笑,“他们已经一起下地狱了。我很好心的让他们一块作伴,免得无聊。”
“好心?”这般的好心恐怕是首屈一指,无人可比。“潜天,你这黑帮帮主的狠戾胜过我这结拜大哥。”
“好说。”他是半斤,火焰则为八两,哥俩好一样的毒辣。
越潜天收了线。
黑也焰啜饮不加糖女乃的浓摩卡,心里思忖着要不要把司徒弱绯的房门给劈成两半。
那孩子气的女郎居然在房门上贴一张写着“君子请自重”的大红纸,以及“闯入者报警!”的长纸条。
这岂不是存心让大宅里的几十个佣人窃窃私语,偷笑他这少爷的威仪尽失
不自觉的,他的唇畔勾起宠溺的笑意。
倏地一阵旋风自他身侧呼啸而过。
他抓住她,并且偷了个香吻。
司徒弱绯哇哇大叫,“你去死啦!”女人缘不断的男人最是薄幸。
“不准跑!”这一喝斥出自于正跑过来的左优柔。
两人均看向她。咦!她身边的那个女人不是艳丽无双的汪闲舞吗?怎地成了丑妇人了。司徒弱绯轻笑出声,毫不掩饰真正的心思。
“黑先生,你被司徒弱绯的天真外表所骗了!你看,汪姊衣服上的脏泥巴即是她推倒汪姊造成的
汪姊上衣的扣子也是被她扯掉,她还捏掐着汪姊的脖子,如果不是我适时出现阻止了她的恶行,汪姊恐遭不测了。”
“是啊。”汪闲舞呜咽着,好生柔弱。“焰,她不安好心,你得赶她走,不然她一定会继续欺负我们的!我们受了欺负不打紧,但是京极可受不了她的虐待啊!”
司徒弱绯翻了翻白眼,恶心得想吐酸水,但她懒得辩白,黑也焰若是误解她,也就不值得她对他情难自持了。
“焰,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啊!我好疼唷!”莲步轻移,汪闲舞整个人倚靠过去。
她几乎叹息。好棒的体魄!当年的她真该毒打一顿,怎么瞎了眼的弃他而去呢。
黑也焰没有说话,冷冷一笑。
一旁的左优柔为之心荡神驰。
突然间,他猛一用力…
这一推,汪闲舞往后仰跌,结结实实的成了四脚朝天的青蛙。
嗳,真难看。司徒弱绯摇摇头。
“黑先生,你应该发怒的对象是你身边的小恶女!”左优柔惊喘一声。
“哼!小儿科,说谎可以,但是得说得漂亮。”太上皇的老花眼又加深几百度了,这是聪明的女强人?分明是草包一个。
左优柔疑惑万分,“为什么你看得出我的谎言?”
笨!这下不是不打自招了?司徒弱绯撇撇嘴笑。
“一个被推倒的女人可能只弄脏上衣,裙子和丝袜却依然洁白?”
“啊?”她这精算师的金头脑竟然一时驽钝
他下再理会那两个蠢女人。“小绯儿,我得审审你了。”拥着佳人,他决定展开驯服的动作。
至于汪闲舞正努力的爬起来,并且一脸痛苦的承受像是断掉三根骨头的疼痛模样,他完全没有看见。
这丫头太野了,需要他好生教导
黑也焰苦笑的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上臂和胸膛。
从他抱着小泼猫进入他的房间开始,她便手口一块来,用利齿咬他,用指甲刮他
“女人,累了吗?”她当他的皮厚如铜墙铁壁啊。
“嗯哼。”不可否认的,她的嘴和手需要休息了。
他放下她,含笑睇视她因愤怒而双颊晕红的娇俏神态。
他的眼光叫她害臊,又羞又气。
“你混蛋!”
“哪儿混蛋?”他可以洗耳恭听。
司徒弱绯的脸儿更红了。
要她怎么说呢?说他的女人债一个接着一个,使她妒火狂烧,很想砍人
可是这么一说,岂不是摆明她已经深陷在他撒下的情网中,好让他再添一笔风流帐
“告诉你,我不希罕你这只大种猪!”
黑也焰倾身扣住她的下颚,另一手的食指轻轻揉抚她的樱桃红唇。
“你…”坏胚!要亲就亲,干么如此暧昧的玩弄她呀。
他的唇轻扫了下她的下唇,然后在她耳边吹气,魔力十足的蛊惑道:“想不想出去兜兜风,晒晒太阳?”
她一脸兴奋,但嘴硬地道:“想吹风,电风扇的风够大;要晒太阳,到前院、后院晒晒不就行了。”
心口不一的小东西。“有没有见过牧羊犬赶着羊群的情况?澳洲传统农庄的剪羊毛秀是值得一看的异国风情哦。”
司徒弱绯咽了咽口水,想像着香味四溢的羊肉大餐。
“色彩缤纷的鹦鹉争食的奇景,和无尾熊、袋鼠的可爱调皮…”
“我心肠不太好,所以不喜欢动物。”天晓得她多想抱一抱无尾熊!但是不能让他太嚣张。
“想像一下大片的紫色花海,原始丛林的探险,露天SPA,还有梦幻世界的主题乐园…”
“我要去!”她渴望的忙点着头。
上钩了。“好,亲一下。”
“干么?带我出门玩乐还得利益交换呀!”无奸不成商果然是至理名言。
可是她仍然接受他的要胁,往他唇上敷衍的一啄。
这才乖。“不满意,但勉强可以接受。”
管他满不满意!她可不是曲意承欢的不争气女人。
“就我们两个出门?你的前妻和未婚妻呢?”
“我的车子太小,载不了第三个人。”
“倘若她们硬是要当跟屁虫?”
“你会如何?”
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转,司徒弱排笑得既天真又无邪。“我会一脚踹她们下车!”虽然成不了太妹头子,但是火爆的资质还是有的,只是得伺机才能大展身手罢了。
黑也焰低低的笑出声,“走吧。”
他的车子不是小,是破烂。
上了车后,她故意讥嘲,“喂,你的那些赌场是不是真的快完蛋了,居然开这么一部凹凹凸凸的丑车子。”
“这是夜涯亲手设计的杰克。”事实上,他车库里的数部豪华名车加起来尚不及这部杰克的价值。
“他不是建筑工人吗?什么时候成了汽车工?”
她也发现,这部车的仪表板似乎与众不同,除了时速、温度和油量之外,还有一大堆的数据显示,几乎是精密的小型电脑。
“段夜涯把他的电机才能发挥到车子上了啊?”
“这是他下工之后的消遣。”包括他所成立的科技企业网。
“车窗的玻璃也好奇怪,一定是防弹的特殊装备。”
“聪明。”然而她绝对猜想不到杰克的防弹功能强过美俄和恐怖组织所研发的最新设计。
司徒弱绯看着他的侧面,不禁月兑口而出,“你真的是帅毙了,难怪桃花舞春风。”才说完,她就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不该赞美他的。
黑也焰一手掌控方向盘,另一手霸道的拥过她的身子,猛踩油门,狂飙向前。
“妈的!”司徒弱绯大骂。如果她不发出声音,一定禁不住的颤抖,因为杰克的时速竟然冲到两百六十。
“怕不怕?”
“怕…怕个鬼。”妈呀,车子好像箭矢一般的飞射出去。
她的小命会被他玩掉
“笨蛋。”他忽然骂道。
“你才笨…”她才开口,立刻发现他不是对她开骂,他骂的应该是四面八方突然冒出来的十几辆黑色大房车。
那些车子确定是针对他们而来,好几颗子弹全是对准杰克的车身和轮胎发射。
“完了!我们两个这下子不同年同月同日死也难了。”
黑也焰却给她一抹淡笑,“我的命十分昂贵,阎罗王出不起这个价。”
都已经是生死存亡的千钧一发之际,他还端着君临天下的狂捐神气
放慢车速,黑也焰仍是满脸笑意,“小绯儿,握好方向盘,踩好油门。”
“哦。”她听话的照做。
她斜睨一眼,惊见他的大拇指往车后座的车底一按,一个置物匣弹跳出来,里头全是枪。
“你要…很危险的!”搞不好他的脑袋一探出去立刻挨上一颗子弹!她不要他死,他若死了,独活的她一定是愁云惨雾,再无春天。
“杰克的轮胎虽然也防弹,但是几百发子弹下来,也会真的玩完了。”有人胆敢冒犯他,他自然没有不出手反击的道理。
况且不玩这些武器已久的他也需要动一动筋骨,重温一下记忆中的血腥残斗。
开了门窗,他在司徒弱绯的尖叫声中探出上半身,双手持枪毫不吝惜的送对方接连不断的子弹。
司徒弱绯的双手飙出汗来,她的全身上下陷入极度恐慌之中。
黑也焰是个玩枪高手,一定受过严厉的特训
老天爷,他只是赌城的大亨吗?她真的有一百个怀疑。
电影里的小马哥也是双手用枪,但是人家握的是短枪,他黑大哥竟然是两支长长的枪。
最恐怖的是他射发子弹的速度和精准度叫人咋舌。
古惑仔也没有他百分之一厉害,可是他又不是古惑仔…
就在她惊诧的当口,石破天惊似的枪声戛然而止,黑也焰则好整以暇的重新掌控方向盘和油门。
“完了?”她指的是对方。
“小虾米。”而他是杀人鲸。
从照后镜里,她看见好几部车子冒着熊熊火焰,零星的两、三部车则像翻白肚的死鱼阵亡了。
“他们全死了吗?”应该无一幸存。
“非死即废。”
“噢。”她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可是她仍不断冒冷汗,难道是因为见识到他极残暴的手段而害怕
他用纸巾拭去她满脸的汗珠。“我原以为你会吓得晕倒。”嗯,她够格当他真正想要的妻子。
“车里怎会有暗匣和大大小小的枪?”她问。
“夜涯放的。”
改天见到那家伙,应该痛快嘲弄他一番…
克拉克90手枪早已落伍
若是他使用的军火,几枚达姆弹即可,省时省力,敌人也少受些罪,因为一弹毙命。
这年头连建筑工人都是卧虎藏龙?她干哑的低笑。
“小绯儿,你笑什么?”她的笑声挺怪异的,仿佛带着惶然的惊骇。
“没…”
他在海堤边将车停下,把她带下车,深眸灼灼的直锁她的心扉。“没有?”
咽一口唾沫,她含糊不清的答道:“如果哪一天你对我发火了,会不会…嗯,你可、可不可能一枪对准我的太阳穴?”
“你怕?”
她难以否认。“到底会不会啦?”伴君如伴虎,他正是虎中之王。
“我得想想…”
“这还要想呀!”司徒弱绯惊喘,她想到自己在S差一点点就要被剁掉手掌的恐怖经历。
是不是上帝要责罚她跷学跷家又玩赌,所以才安排她遇上这黑心肝的男人,更要她昏头转向的爱上他
呜呜!她好想哭,可不可以掉眼泪呢
然而话说回来,他其实对她挺不赖的,温柔是少了点儿,情感仍在瞹昧不明当中,可是他应该不会对自己的女人如此嗜血吧
黑也焰觉得她像极了一只待宰的羔羊。“暴风雪来了吗?”
“嗯?”
“你全身抖得连牙齿都在打架了。”小泼猫成了小惊鹿。
司徒弱绯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觉得有些惊讶,他们不是坐在车里,这会儿他怎么牵着她的手走在金黄色的沙滩上
往后瞄一眼,她莫名的暗喜…
她和黑也焰的足印并列着呢。
两人走到一块极巨大的岩石后头,他把她抱在怀中,解开她的长辫子。
热吻之后,他的双手在她身上挑逗的抚模,渐渐褪下彼此身上的束缚。
当他的手往她敏感地带游移,她的心脏跳跃得好像要蹦出喉咙。
“黑…黑也…”
早已让他给“欺负”了,干么还诚惶诚恐的羞人答答。
“妨害风化可是有刑责的。”
“这里不会有人来,小绯儿,放心的享受吧。”
享受?是他自己吧!她是遭他蹂躏的美少女。
呜!他害得她喜欢这种可耻的欢愉
“小绯儿,我爱你。”他以极具磁性的声音说,随后与她深深结合,谱下璀璨乐章。
心已醉,眼已迷离的司徒弱绯喘息的问着,“你刚…刚刚说什么…还是那是海浪的…的拍击…”
“我说,你是可口的食物。”而他,永远吃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