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女郎 第六章 作者 : 珍·菲勒

“搞什么,三个四肢发达的白痴竟然控制不住一个十七岁的丫头?”

葛杰士在葛氏大宅的马厩,难以置信地瞪著那三个互相支撑的大男人。

“不是我们的错,先生。”艾斯洛是唯一还能站直的人,而今为他的同伴开口辩解。“都是

那只该死的狗,几乎咬断杰克的手臂;而且我们也没料到路上还有持刀的男人。”他有些野蛮地说。“你没告诉我们有守卫,杰士先生。芮德的肩膀被捅了一个大洞……对不起,先生。”

杰士那不可透、残酷的眼神掠过面对他的男人,斯洛战傈地清清喉咙,肩膀微微垮下。

“这位伟大的狙击手用的是谁的刀?”杰士静静地质问。“别替自己的无能找藉口。这么简单的任务,还被你们搞吹了。”他转身。

斯洛恐慌地注视他的同伴,然后再次开口:“杰士先生……先生,我们的钱呢?你答应要给一个人一先令的。”

杰士转过身来,那空白无情的眼神令他畏缩。“我是事情办好才付接,不是花钱在三个无能的笨蛋。滚开我的地方。”

“可是先生……先生……芮德的肩伤使使他不能工作,而他还有小孩要养……六个小孩,生,还有一个在肚子里,快生出来了。”

“快滚,免得我放狗出来!”

“哦,杰士,这公平吗?”一位裹着围巾,站在一旁的妇人迟疑地问。

“你在质疑我的判断力吗?夫人。”

葛露丝少有的勇气立即变得不翼而飞。“不……不,当然不是,先生。我不敢那么做……只是——”她落人沉默。

“只是怎样,亲爱的?”

她摇摇头。“没事……没事。”

“你在这里会着凉,亲爱的。我确信你在屋晨还有事要忙。”他的声音很温柔,命令的意味十分清晰。露丝不敢看那三个人,匆匆雕开。

“仕平,你看着他们离开。”

“当然,先生。”

仕平目送继父雕去,大步走进工具室。回来时带着一条沉重的马鞭。他眼中趣意盎然,望着三位绑架者跌跌撞撞、恐慌地冲向大门口。他懒懒地追过去,对着他们的脚跟挥皮鞭,直到他们抵达长长车道的尽头,站在柱子之外。

“日安,各位先生。他嘲弄地一鞠躬,返身回头,心不在焉地踢著伤者鲜血滴到的石头。

他刚进屋,他的母亲从阴影中走出来,塞给他一把钱币,害怕地低语:”仕平,你快拿去给那些人,芮德的妻子即临盆,如果他不能工作,就没食物……”

“别这样心软,母亲。”仕平望着那一小撮钱币,猜想母钱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从丈夫手里,以直接必要的理由、要求的生活费当中攒下这些金额。他握住她的手,将钱币放在她的手掌里。“如果杰士先生发现你想插手干预——”

“仕平,你一定不能说!”她的双手伸向凹陷的双颊,惊恐地望着儿子。

仕平轻蔑地摇摇头,大步走向早餐室,他的继父在那里面。

露丝望着他的背影,试着回忆儿子还是可爱的小男孩时……当时他还不会从继父那严苛、嘲笑的眼光中来看他母亲,而且还不只是他母亲,露丝心想,转身上楼。不只是那些他们带到地窖的女人,似乎针对所有的女性。可怜的筱岚,即使她母亲长年卧病在床和到她的忽视,她却一直是个活泼的孩子。还要多久,杰士和仕平也将毁了她?

露丝一点也没想到,她的丈夫和儿子对贝丝女儿的计划会失败。一次的失败绝对阻挠不了士的决心和针谋。

“原来狗回来了。”山姆拿开热腾腾的锅子时,宇修正好走进厨房。从后门洒进来的阳光亮得令字修畏缩却步。“她在哪里?”

“小姐带她出去散步。”

宇修诅咒地走向门口。“她没有一点常识吗?过了昨晚,今天还敢在乡间游荡!”

“我猜她不会走远,”山姆搅拌咖啡。“毕竟她是穿睡衣,打赤脚。”他倒了一杯浓浓的黑咖啡。“昨晚怎么了?”

宇修没有立刻回答,气冲冲地质问:“你不是在告诉我她又穿睡衣出门?”

“狗很急着出去。”山姆解释道,将咖啡推到他面前。

宇修双又手捧住那杯温暖,深深吸进它的芳香,清清大脑。“昨天我去曼彻斯特,有陌生人来过吗?”

山姆点点头。“有个家伙想打零工,修理鸡舍……手艺还不错。”

“会不会是他把狗带走?”

山姆眼光一闪。“大概吧,当时比利正在吃午餐。”

宇修描述昨晚的经过,直说到他把筱岚和‘丹尼’安全带进门。“筱岚以为他们要的是狗,但我不认为有那么单纯。”他下结论。他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自己对杰士的怀疑,可是如此一来,就得泄露部分往日纠缠不清的过去,而他无法去面封。

“在我下决定之前,她必须有人盯着……但是别太过火,我不想令她有不必要的警戒。”

山姆尖锐的目光没有动摇,他听得出来有太多隐瞒,但他早已习惯宇修的秘密,知道不要去探索。

宇修走回门口,不耐地望着厨房的花园,‘丹尼’摇着尾巴跑过来,筱岚跟在后面,长长的

外套下摆拖在草地上。至少她记得不能穿薄睡衣四处游荡。字修的目光移向她的赤脚,美丽、修长而纤细,连脚都十全十美。他的头昏昏的,无论如何,他必须忘记昨夜恍惚之间发生的一切;更必须强迫筱岚忘记……或者至少抛在脑后,当成是一夜的兴奋和迷惑之中的月兑轨行为。那件事永远不会再发生,而他能为她做的最大服务是除去她心中任何等待浇灌的激情蓓蕾。

“过来,你没有随从,不能到外面去。”他啐道,侧站让她进门。“事实上,没有我的允许,称不得踏出中庭,一个人在乡间游荡太不合宜,你又不是挤牛女乃的女仆。”

她原有的招呼之意全梗在嘴里,眸中那痛苦的脆弱令他的心翻搅。他仍以相同的严厉说下去:“既然那该死的狗会惹麻烦,你要时时带着它。如果无法控制,它就得滚蛋,懂了吗?”她眼中充满受伤和迷惑,然后突然代之以叛逆和怒火。“真是反覆无常,宇修先生,不过昨

天你还禁止它进门,或者是我也要被关在马廊里面?”

“如果你再用这种态度,孩子,你会发现我绝不容忍傲慢无礼。”他以令筱岚警觉到危险的轻柔语气说。

“‘丹尼’需要运动。”她不退缩。“两岁的狗不能无止尽地关在屋里头。”

“山姆或比利可以每天带她出去溜一溜。”宇修转过身去,那轻视的态度令她生气又受伤。

“我也需要运勤,不能只在中庭散步。”她怒冲冲地顶回去。

他猛地转过头来,眯起眼睛。“既然如此,我建议你守在房子里。你对屋里的清洁状况多所批评,我想你会很乐意一举两得,我确定刷洗和磨地将是足够的运动量。”

“我相信这种工作不适合一位八万镑的女继承人。”她反驳,声音气得发抖。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众矢之的,一如她不了解昨夜为什么会发生,然而这种不公平令她反抗,此刻她到她的监护人的感觉只有讨厌。

“你最好让自己有用一些。”他耸耸肩。

筱岚盲目地拾起最近的物品——正巧是和面板,连着面包一起丢出去。

宇修侧身闪过,飞弹砰地撞上墙壁,面包掉在‘丹尼’的鼻子面前,他嗅了嗅,伸出舌头去舌忝。筱岚冲出门,‘丹尼’舍去它的意外奖品,跟在她后面,门砰然关上。

山姆俯身拾起面包。“你对姑娘真严厉,不是吗?”他用围裙掸去面包的灰尘。“她做了什么招致这种待遇?”

“别爱管闲事,该死的你!”宇修砰地放下马克杯。“只要确定那条狗时时保护着她,注意她的安危。”他大步踏出厨房。

山姆皱着眉,搔搔鼻子。过去十四年,他和莫宇修在枪林弹雨、炮火之下并肩作战,看着这个二十岁的男孩蜕变成聪明成熟,膀利的指挥官。每次上岸休假,他也陪著他度过酒后暗的绝望,虽然他不知道原因,但也察觉到那是出于内在深深的自责。

他冷静地接受他的情绪变化,深信宇修这种特质和能力的年轻人无法永远活在这种苦涩、自我轻视的诅咒之下,有一天,一定会有某些事发生,来修补他灵魂的伤痕。

然而回到丹森宅邸后,那股绝望越加地频繁和强烈,山姆再次不明所以,却猜想是和过去的事有关——以及宇修目前的生活缺乏目标。而且是藉酒消愁愁更愁。山姆再次耐心地陪在身旁,深信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来更正这种状况。

然后女孩出现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年轻小东西,独立有决心,需要坚定引导。山姆私心希望她能使字修的思绪转离心中的困扰。而今山姆开始怀疑葛小姐不只如此而已,至于这是好是壤犹未可知,而在此刻似乎对宇修先生的脾气毫无助益。

宇修从地窖拿了一瓶酒到书房,为自己倒了一杯。他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唯有更多的白兰地可以麻痹疼痛。他走向窗边,眺望过度生长的花园,玫瑰迎凤锭放,筱岚那独特的香气似乎在空气中弥漫,那迷人的回忆鲜明如真实。

他咕咕地诅咒,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沙发椅上。血的污渍有如阴沉的责备,怒目瞪着他。

天啊!万一她怀了孩子呢?他怎会允许这种事发生?怎么会如此盲目,不顾后果,醉得没想到采取最基本的避孕措施呢?

有些事可以用来扭转这样的后果,不过那是娼妓和交际花的方法——她们游戏人间不带感情,心中没有疑虑,任性地欺骗情人和丈夫,一心寻欢作乐。

要让筱岚用那种方法,将会使她归人和那些女人同类……把她和他那缠绕不去,苦涩的过去连在一起。不过他又有什么抉择呢?既已夺走她的纯真——那是混蛋的行为,满足了私欲,而今他能再像个无赖似的逃之夭夭,留下她承担那股冲动的后果?他径自去马厩找他的坐骑。

筱岚在厨房里面,毫无食欲地吃早餐。书房的门开了,她立即坐直,眸中满是希望和期待。但是侧门砰地一声,她垮下肩膀,眼中的光芒倏地熄灭“别在意他,”山姆粗声地说。“一旦他陷人这种情绪,谁都奈何不了他。”

“可是我不明白自己做错什么。”筱岚脸上有一抹淡淡的红潮。她猜得到问题在哪里,只是不知道原因,而她当然不能向这位水手承认。

“别管他,”山姆建义。“这种时候最好别靠近他。”

“可是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容忍。”筱岚推开盘子。“他莫名其妙的攻击我太不公平,丹尼’走失不是我的错。”

山姆耸耸肩,似乎不再对此话题感兴趣,他意欲按照指示,盯著女孩,并且闭上嘴巴。“橱子里有猪肝,可以给猫吃。”

筱岚微笑致谢,漫步走到中庭,坐在角落的桶子上,仰脸迎向阳光,‘丹尼’吐口气,趴在她脚边。阳光温暖地照在她闭着的眼睑,筱岚试着理清心中受的伤害和迷惑。她很享受书房发生的一切,欢愉中没有后悔和罪恶感,仿佛第一次面对敞开的另一个世界,跨过一道分隔少女生涯和成人经验的门槛。可是字修为什么如此懊恼呢?即使缺乏经验,她却也知道他明显地和自己一样的喜欢,这份认知扩大她的欢愉,自禁忌中释放出来,献出自己,没有一点保留或尴尬的恐惧。

然而激情过后,他的怨毒使她的欢愉蒙上污点。她仓皇逃离书房,辗转反侧,纳闷他为什么满是轻蔑。今天早上他更以最严厉监护人姿态,权威苛刻的和她说话……啊!筱岚猛然睁开眼睛,迷雾中似乎有一丝曙光出现。只因为她不感到罪恶感,并不意味着

宇修亦然。毕竟他身为监护人人,或许有一些如何对被监护人的行为准则。当她建议运用她的钱,两人互蒙其利时,他变得相当道貌岸然。或许他不明白,筱岚对未来自有计划,可不打算被动地坐着等待。昨夜发生的事多是出于她,她才应该负责,他的自责真是荒廖。

筱岚突然愉快许多,走到马厩去探视罗丝安娜,那匹马毫无起色,还是很糟。“我想给它一颗子弹是最仁慈的了。”比利摇头说道。

“或许。”筱岚说。“如果过几天还是没起色,我会请宇修先生了结她的苦难。”她伸手模模那瘦得可怜的肋骨,嘴唇抿繁。“我知道谁最应该吃子弹!”然后她抬头望着比利,随意问道。“咿,你知道字修先生去哪里么?。”他摇头以对。“只说马要上鞍。”

“没有说要去多久?”

比利再次摇头。“没有,不干我的事,他没理由告诉我。”

“我想也是。”筱岚沉思地离开马厩。看来似乎得由她来解铃。她必须安慰宇修,说服他,

他们俩没做错什么,事实上最好的方法是再让它发生。

她怀疑这种事不只是昨夜那样而已,想到未来的实验,不禁令她满心期待。

在寝室内,她检视罗夫人推荐的衣裳。那天早上她没多想,就套上棕色的斗篷——反正这是个相当棕色的早上而今阳光似乎再在她血管中奔流,她盘算作战策略,那件细棉布礼服似乎迷人多了……不过当然比不上孔雀蓝的那一件。然而眼前再去想输了的战役也于事无补。

她套上蓝色线带的礼服,房里没镜子,她只好跑到另一个有镜子的房间,拉载窗帘,让阳光驱走久无人居的霉味,然而镜子又太高,只能看见一部分,她只好搬个小凳子站上去,才能看见腰部以下的模样。

原本配棕色制服的小短靴而今显得好可笑,然而昨天没空逛鞋店。筱岚踢掉靴子、袜子,对镜蠕动脚趾,赤脚的效果相富吸引人,她心想,倒像个牧羊女或挤牛女乃的少女,希望她的监护人也会觉得这副模样很诱人。

她看看自己的脸,然后尝试各德发型,最后决定任由秀发披在肩上更有牧羊女的妩媚,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载始梳头发,在梳到发亮。

‘霍斯’偏著头,独眼定定地盯著那把梳子,‘翠西’躺在窗抬上晒太阳,‘丹尼’则期待

地直摇尾巴。

“不知你们对伦敦做何感想,”筱岚盘上发带,心不在焉地说。“要等到你断女乃才能去,‘翠西’。”猫儿竖起耳朵,‘丹尼’重重地吁口气趴在地上,显然认为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不过我想也要那么久才能说服字修先生,同意做所有必要的安排。”她冥思地说,坐在窗前,小心不弄皱衣裳。

一小时之后,车道才出现骑士的身影。筱岚一跃而出,坚决地关住失望的丹尼,奔向楼梯顶。从那里俯视大厅。字修把鞭子丢在桌上,双手扒过头发,拇指按摩太阳穴,那撞姿势筱岚开始觉得熟悉,其中透露出她渴望去抚平的疲倦,想办法带给他宁静。睡不着究竟是什么感觉?

宇修突然抬起头,看见她。“下来到书房去。”他平板地说。

他的语气令筱岚的乐观和肯定有些动摇,迟疑一下。

“现在!”

她惊喘一声,匆匆下楼,好像背后有人拿皮鞭赶她,而他已经转向厨房。

“去书房等我。”他指示。

筱岚早先的信心一扫而空。他似乎没有好好看她一眼,也没意到她的外观。她站在门口环顾发生这么多事的房间。现在它似乎阴暗又不友善,一如她第一次走进来找律师的信一般此刻字修一手端著杯子走进来,看见她坐在沙发上,内心又涌起新的自责。筱岚焦虑地睁大眼睛。“我只是……我只是……”她结结巴巴。

“我要你喝这个。”他不肯看她眼睛,把杯子递给她。

筱岚接过去,看看那混混的液体,皱皱鼻子。“这是什么?”

“喝下去。”

“可是……可是这究竟是什么?”她困惑地望着他。“为什么你不肯说?”

“它可以确保昨夜的事不会有后果。”他的声音冷静而平板。“喝。”

“什么后果?我不懂。”她的唇颤抖,哀求地微笑。“求求你,宇修。”她的手伸向他的臂膀,他有如被烫到似的震开。

“天真的傻瓜!”他呐喊。“我无法相信你不知道!”他倒了一杯白兰地,仰头灌下去,月复中的暖意使他的手不再打颤。他深深呼吸,转身面对她。

“怀孕,那就是后果,你或许已怀了孩子,杯子里的束西可以确保那不会发生。”

“唔。”她表情变得凝重。“我早该想到,我不是有意这么单纯。”她仰头灌下,那不好喝的味道令她闭上眼睛。“有效吗?”

“是的。”他走向窗边。

他在地窖中第一次知道有这种药方时,还深受别人的嘲笑。而今过了十四年,那草药师仍然住在同样的小屋,即使地了十四年,她仍然认得他,在他看来,她也没变多少,或许苍老的脸再多几条皱纹,灰发更稀少更蓬乱。然而她的眼神还是一样的尖锐,要价也是一样的高。

筱岚放下杯子,走向宇修。她深深吸口气,伸手轻触他的脸。“字修,我——”

他转过身来,用力拍掉她的手,力气大得令她痛呼出声。“别碰我!”他啐道。“再也下要碰我,你听到了吗?

她模模手,愕然无语地瞪著地。

他握住她的肩,摇晃她。“你懂了吗?”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喊。“过了昨天晚上,你还问为什么?”

“可是……可是我很喜欢,感觉真美妙。如果你觉得有罪恶感,那根本不必。”她热烈的说,眼睛灼灼发亮。“你没有理由感觉不安,没有好后悔的——”

“你这个放肆的女孩子!”他叫嚷着。“你还有胆子告诉我应不应该后悔!你现在听我说,好好听清楚。”他抓紧她的肩膀,令她痛得瑟缩,然而她移动不了,目光也移不开他那刺人的眼神。

“昨天晚上发生那一切,是因为我喝醉了。如果我是清醒的,就根本不会发生。你想我会疯得认为一位幼稚的女学生不可抗拒吗?”他再次用力摇晃她。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残酷无情地说下去。从现在开始,你会离我离得远远的,除非我叫你。而且我以我死去的母亲发誓,如果你再对我使出那些引诱的把戏,那将会是你生命当中最悲惨的一天。”

他突兀地放开她的肩膀,用力推开。“现在快滚出去。”

筱岚跌跌撞撞地跑出书房,太麻木而流不出眼泪。她似乎无法呼吸,仿佛被推进冰冷的湖水里。

她站在大厅,强迫空气进人肺部,直到肋骨底下刺人心肺的痛苦缓和为止,然后她本能地走向敞开的门口,企求中庭的温暖和阳光,来她冰冷的身躯,将生气送人她冰凉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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