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是一个在地方上知名的大户人家,苏家老爷苏富达更是这个镇上有名的大善人,为人乐善好施,受到镇民的爱戴。
苏富达与妻子王翠娘结褵多年,始终膝下无子,好不容易晚年才得来一子──苏育凯,由于晚年得子,所以自然对他是宠爱有加。
苏育凯仗恃著苏富达有著万贯家产,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没多久家产便被他给败光了,不仅导致于家道中落,在外头更是积欠下数万两银子。
苏府几乎每天都有人上门讨债,不过他们也念在以往曾受过苏老爷不少恩惠,于是他们都同意将债务押后一年,一年后他们再上门。
大部分的奴仆也都因此而纷纷离去,不过在下人房里,还有著五个大丫鬟及几个忠心的奴仆。
这五个大丫鬟是王翠娘在十年前先后捡回家中来的,而虽名为丫鬟,但是王翠娘却对她们疼爱有加。
苏府没落,王翠娘也拿了些首饰给她们,叫她们离开,但是她们几个人都拒绝了,她们决定死守著苏府,努力想办法帮苏老爷及夫人偿还掉那些债务,并重振苏府以往的风光,这才不会辜负了苏家老爷、夫人对她们的恩情。
“芊,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帮老爷、夫人的忙啊?”晴丫头笨笨的玩著自己的辫子,秀眉微蹙地说道。
“我想卖身青楼,将挣来的银两拿回来苏府。”一张极为秀气的脸蛋透露著无比的决心,芊丫头回道。
“卖身?”晴丫头胖胖的脸上有著错愕。“芊,但那样的代价未免太大了啊,以后你还怎么嫁人呢?”
“是啊,芊,你的决定会不会太草率了,我们可以再商量看看……”眉丫头一双柳眉轻蹙,向来柔弱的她觉得这么做不大安当。
“我们欠夫人与老爷的,真的太多了,如果这样可以帮助得了他们的话,那这点牺牲又算得上什么呢?”
芊丫头一向足智多谋,这会儿要到青楼,这……
不过凭借著她沉鱼落雁的容貌,绝对会迷倒一大群公子哥儿们,然后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奉上银两,想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这也是,不过一下子要挣那么多银两,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黎朵点点头,苦思状。
在府里,有的吃又有的喝,根本不需要存钱,以前所发的薪俸,当天晚上就花掉了,这下临时要到哪里去筹出这么多的钱。
“呜呜呜……”晴丫头哭了。
“怎么了?晴,有什么好哭的?”芊丫头连忙的安慰著初晴。
“看到你这样,我就觉得好想哭。”初晴什么都不会,是五个丫头里,年纪最小,也是最好吃懒做的!
想想她们五个丫鬟的命运也真够坎坷的了,自小不是没了爹娘,便是和爹娘失散,虽老爷夫人是待她们不薄,但私下,她们都还是戏称自己“苦命的小丫鬟”──
如今,看来她们几个丫鬟真的又得开始过以往的苦日子了!
她们怎么会这么命苦啊!?
“是啊,别哭了!”宣丫头说道:“我也决定把自己卖到别间府里去当丫头了。”
由于王翠娘待她们亲如女儿一般,所以并没有要她们签下卖身契。
“宣,你也决定好了?”看著芊、宣为了苏府如此义无反顾,眉丫头脑海里净是老爷、夫人平日待她的疼爱,还有他们对她的恩重如山,她明白自己不能再软弱了。
只要苏府能够再恢复往昔,那么所做的一切都不算牺牲。
“我也要想办法找个有钱人。”朵丫头盘算著该怎么样才能在一年内筹到更多的银两。
只是……有什么方法呢?虽然她们五个丫鬟绝艳的容貌早已传递整个镇上,更有不少富贾曾向老爷表示愿收她们当侧室,不过都被老爷拒绝了。
“那我呢?我能做什么?”晴丫头急急的伸出小胖手指著自己。
“你就待在这个家里,服侍老爷和夫人好了。”
“不要!我也要为苏府做些什么!”晴丫头抗议。
“好吧!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一年后不管有没有挣得任何的银两,都得回到苏府,知道吗?”芊丫头说道。
“知道了。”另外四人齐声说道。
“那我们去收拾包袱吧!”
“嗯!”
于是,五个苦命的丫鬟开始了她们的“救主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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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少爷,不要这样嘛!你性子这么急躁,奴家可是会不好意思的。”
“身为勾栏院里的名妓,你也会不好意思?这话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屠仲衡毫不客气,一把剥开眼前美女的衣裳……
好美的姑娘,那柳眉如黛,媚眼如丝,就犹如画里走出来的仕女般,自他懂事以来,走遍大江南北,也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儿。
机不可失,他绝不能让此佳人从自己的眼前消逝。
屠仲衡连忙命人去追,心中暗忖这趟中原之行,果真没有自来。
命苦哦!盘缠早已用尽的黎朵,在计无可施之下,向地下钱庄借了一笔钱,可是,因为没有能力还钱,故得四处躲避,免得被逼良为娼。
“好饿啊!”
好几天未进食的她,饿得头脑发昏、两腿发麻,实在是走不动了。
再这样下去,不仅帮不了老爷的忙,恐怕连自己的小命也要赔掉,而且饿死街头可是一件相当难看的事。
黎朵把身子托付给墙壁,伸手遮在额头前,火辣辣的艳阳,照得她双眼睁不开来。
不行,如果她再不想个办法找人买下她,那她要拿什么颜面,见众家姐妹?
正当她愁眉不展之际,无意中瞥见了街角的老乞丐,心下究生一计──
对,就这么办吧!
这样一来,她一定可以顺顺利利的赚够银两好偿还债款。
“什么!养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做什么?连一个姑娘家也会追丢,你们这群饭桶实在丢尽了我们屠龙城的脸了。”
屠仲衡怒火冲天,一股气无处发泄,就顺手打坏了一张太师椅。
“少城主,请息怒啊……卑职再去找、再去找。”
一群人惶恐不安的跪地求饶,他们深知少城主的火爆脾气,少城主一发起火来,甚至可以六亲不认。
“你们一个个给我听清楚了,若是找不到那个姑娘,就不用回来见我了,而你们在屠龙城的亲人,哼哼!我自会有所安排。”
屠仲衡利眼一扫,所有的人心底都凉了半截。
惨了!这下若真是找不到那个姑娘,连家乡的亲人都要糟殃了,依少城主的个性,男的肯定被贬为苦力、女眷则卖入妓院。
“少城主,我们归乡的行程不能再耽搁了,不要忘了,少城主还有重责大任在身,若误了行程,就来不及回去赶上接掌大典了。”赵谦适时的插话,希望少城主不要因为一个名不经传的姑娘,而因小失大。
“可恶!难道我真的要错过这个女人吗?”
赵谦说的没有错,一城之主的位置比什么都还重要,权力才是至高无上,女人随时都有。
但他的心底难免就是觉得有些遗憾,因从来没有一样东西是他得不到的,而今有了这项缺陷,他的人生将不够完美。
“少城主,请细思量,那位姑娘不可能凭空消失,我们还是先回程再说,至于找人之事,回去再从长计议吧!”
“赵谦,传令下去,明早起程。”
屠仲衡一张脸阴鸷的难看,他狂傲不狷的跨步离去,留下一群终于可以松口气的下属。
黎朵好不容易向张家大婶,赊来一张破草席,捡了一块缺角的木板,然后以木炭当笔,“卖身救主”四个像蝌蚪般的文字,大大的刻在木板上。
清晨一早,她拿著破草席随意就往街上一摆,人就跟著跪了下去,双手紧紧的抓著木板。她脸上早已事先涂满了污泥,只剩两颗黑灵灵的眼睛,露在外头,不想让人窥见她姣好的容颜。
没有其他的好法子了,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来说,卖身是唯一的出路,但她又不想卖给人家做小,或者让人随意糟蹋了自己的清白,如果有人愿意收她当丫鬟,那是最好不过了。
可是,一个早上过去了,围观的人群是不少,但大多数是来看热闹的,就是没有一个人肯买下她。
在三餐不继的情况下,她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想起以前在府里风光的日子,虽然她只不过是个丫鬟,但吃的、用的、穿的,夫人从来就没有亏待过她们。
点点滴滴的回忆浮上心头,想起这些风光的日子,都像似昨天才刚发生的事情,有谁会想到,才一眨眼,没几天功夫,她就已经落魄成这副德性,想来就有些心酸。
眼眶忍不住泛红,她轻抿下唇,喉头早已让烈日晒得口干舌燥。
怎么办?
如果今天再不把自己卖出去,她就要捱不下去了,难不成真要像芊丫头说的,到妓院里去讨生活?
“丫头,你会做什么事情?”
突然有道陌生男子的声音,打断她的沉思,在她耳边响起。
是在问她吗?黎朵连忙把头抬起来。
哇!好浓密的胡子,好尖锐的眼神,脸上还有刀疤,这人看起来像似凶神恶煞。
该回答他的问话吗?如果他要买下她,那她要不要答应呢?
黎朵有丝犹豫,还没决定好是否要告诉大汉,肚子却率先不争气的背叛她的意志,叽哩咕噜的叫了起来。
唉!管不了那么多了,现下只要有人愿意出钱买走她,给她一顿饱的,就算要她做一辈子苦工,她也愿意。
“我什么都会做,举凡洒扫、应对、洗衣、烧饭,我全都会,买下我,胜过买十个丫头。”
这是实话呀!反正会做不代表一定做的好,人家没问,她就不需要这么老实,扯自己的后腿。
虬髯汉子点点头,便转过身去,这下,黎朵才看清楚,汉子的后头有一顶漂亮的名贵轿子,凭她在苏府里待这么多年,一眼就能识出这项轿子是系出名门。
看样子,虬髯汉子不过是个下人,而轿子里的人才是正主儿,照这样推敲,轿子里的人来头一定不小,想必是相当有钱的人家──
只是对方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主子必定也好不到哪去!若是卖到那之后天天被凌虐,三餐无法温饱,那岂不是……
不!不行,她怎么样也要找个好一点的主子!
好一会儿,大汉再度踅回来。
“丫头,我们主子决定买下你,把东西收一收,快跟我们上路了。”
“我……我决定不卖了。”黎朵怯生生地回答著,唯恐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位大人,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什么!”虬髯汉子吼出巨响,“我们家主子肯买下你,可是你天大的荣幸,你竟敢看不起我们家主子!”
“不!不是……”朵丫头早已吓得浑身发抖,拚命挥动著双手,暗叹起自己怎会如此苦命,遇到一个这样的主子。
接著,大汉也不顾她双手挥舞,频频喊出口的拒绝,扭过头朝站在身后的一群下属命令。
“把她给我带回去!”
不──不会吧!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然敢强掳民女,他们未免也太目无王法了吧!
“救──”
朵丫头的救命都还没来得及喊出口,便被几个身形魁梧的莽汉给五花大绑,并以手捂住了小嘴──
救命啊!朵丫头只能无助地在心头呐喊著,虽如此,身子还是不停地扭动,想要挣月兑这钳制,不过只显得徒劳无功罢了。
唉!事到如今,她不认命似乎也不行了──于是她变得安静多了,几名彪形大汉见她不再挣扎,也渐渐松了力道。
“不好意思,”朵丫头嗫嚅地开口,“有件事想拜托你耶!”黎朵壮起胆子扯住大汉的衣袖。
“你真啰唆,到底还有什么事?”虬髯汉子表情难看得紧。
其实她心底才不只一个问题哩!例如他们是什么人呀?从哪儿来?要上哪儿去?她要做些什么事啦?工钱怎么算啊?而且她只想签一年约,可不是终身的卖身契耶!
但见到虬髯汉子那冷冷的目光之后,她便把一连串的问题全吞回肚里,只留一项最重要的。
“我已经有好几天没吃饭了,可不可以赏给我几个窝窝头,让我填一下肚子,充充饥。”谁说吃饭不重要,如果吃不饱,她哪来的力气上路。
虬髯汉子没说什么,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块饼,递给了她。
黎朵接过了饼,差点喜极而泣,这是她这么多天以来,吃的最美味的一餐了。
“唉……哟……唉……哟……”
“朵丫头,你又怎么了?”
“我的骨头都快断了,脚底都磨的起水泡了,赵大哥,我们到底还要走多久才到呀?”黎朵趁著休憩的时间,窝到虬髯汉子的身旁。
相处了一些时日,黎朵总算模清楚,虬髯汉子姓赵,她都喊他赵大哥,赵大哥的人是标准的面恶心善,不认识的人,还真会让这张脸吓上三分,像她当初一样。
而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后,她也渐渐的接受被“绑”架的事实了,谁教她的命运一向坎坷呢!早已练就了“随遇而安”的个性,况且她原本就是打算“卖身救主”,差别只是这个“主子”不是她当初心甘情愿跟随的……
“就快到了,如果你能闭上嘴,好好认真赶路,再三天我们一定到得了屠龙城。”
其实黎朵这丫头的容貌是丑了点、黑了点,其实也不只有一点,简直就跟黑炭没什么两样,不过做事倒还挺勤快的。
“赵大哥,我们一直向著西北方走,屠龙城到底在什么地方呀?”
黎朵双手环胸,藉以磨擦生热,没办法,她单薄的衣裳,实在抵不住这骤变起伏的温差。
“这件衣裳先披著吧!如果著了凉,可没人会理你,到时可是会把你丢在沙漠里的哟!”
赵谦把自个儿身上御寒的冬衣月兑了下来,不晓得为什么,朵丫头很对他的眼,令他没法不照顾她。
“赵大哥,你还没回答我耶!”
“西域,那里的土地都是属于我们屠龙城的。我们有自己的兵马,自成一个国家,生活上自给自足。主子是屠龙城的少城主,地位相当于你们中原人口中的皇太子一般,而这次回去,他就要接掌大权了。”赵谦的眼里,充满了崇敬的眼神。
西域?那是什么鬼地方呀?她连听都没听过,还要越过沙漠,那里会不会是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不毛之地呢?
“说到咱们主子,怎么从来不见他下轿来呀?”
黎朵觉得这个主子,好大的派头,她至今都还未能与他见上一面。
“你说话得小心一点,别老是唉唉叫个不停,主子的脾气很难捉模,如果你不小心惹上他,那可是要自求多福,连我都救不了你,因为在屠龙城能定人生死的,就是少城主了。”少城主是他一辈子所要追随的人。
黎朵顽皮的吐了下舌头,不以为然。
这么跩,想那皇帝老子也没这么夸张,一定是赵大哥夸大了,依她推测,屠龙城大概是个蛮荒地方。
不过只要肯给她钱,管它是什么鬼地方,她照去不误!
来到西域,黎朵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的离谱。
街上人来人往不说,牛羊马匹更是多的不得了,而且还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场面绝对不比中原的市集逊色。
西域的景色也美的像人间仙境般,那一山一水,就犹如老爷收藏的画一般,简直让她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朵丫头,走路小心点,别光是瞪大眼,如果去撞上了母牛,那可就糗了。”赵谦走在前,不忘回头提醒黎朵。
黎朵没空搭理赵谦的话,她只顾著目不转睛、呆愣出神的猛盯著街上的女人──
哇!大家都穿的好……,透明薄纱耶!里头的肌肤都让人给瞧见了,这样也不打紧吗?
虽然个个脸上都还罩著层薄纱,令人看不清五官,但不遮身体,反倒遮起脸孔,这是什么怪异的习俗啊?
黎朵暗自吞了下口水,以后她该不会也要做这样的装扮吧?
“朵丫头,快进来。”赵谦在大门关上的瞬间,把黎朵拉进了城堡。
“哇!好大哦!比我以前老爷家的房子远大上好多倍。”
没想到门里的城堡竟别有洞天,有假山、有流水,还有回廊,房间一排接著一排,曲曲折折的小径,还有好几个凉亭,及好大的喷水池。
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完,她简直像进了皇宫一般,兴奋的阖不拢嘴。
这样的气派、以及这样的排场,还有每个厅都设计的这么别致,简直已令她眼花撩乱、目不暇给。
“朵丫头,眼睛先别乱瞄,有些地方,下人是去不得的,快来见见堡里的李总管,他会安排你日后的工作。”
在屠龙城里,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及应尽的本分,而处理下人的工作并不是他赵谦所应过问的,所以他把黎朵交给了李魁后,就先行离去了。
“李总管好。”
这李总管脸上堆满了笑意,应该会是个好相处的人吧!黎朵心想。
“好、很好。”李魁笑著脸,视线定在黎朵身上,不停的兜溜著。
朵丫头从没让人这般端倪过,像似在检视物品般……有没有搞错呀!她黎朵又不是东西,凭什么眼光直兜溜著她身体转。
“瞧你长成这副德性,别说是少城主了,就连我都看不上眼,所以服侍少城主的工作,铁定不适合你的……”
“那我适合做什么呢?”黎朵客气的问道,看样子,这个李管家还挺细心的。
“你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从明天起,鸡一啼、天未明就得起床,先把府里的衣服洗完,再接著煮饭,然后要记得去砍柴,午后还要打扫每位夫人的寝宫,以及帮忙府里的嬷嬷做针线活,一刻都不准给我偷懒,否则有你好受的。”李魁笑嘻嘻的把规矩说清楚了。
“什么,我以前当丫鬟的时候,也不曾做过这么多的工作呀!这简直是要人命哪!”黎朵嘟起嘴,忍不住抗议。
这实在太没天理,堡里这么大,应该有不少佣人,怎么需要她一个人做这么多的事,那其他人呢?喝茶聊天吗?
“你……你好大的胆子,敢给我顶嘴,来人啊!家法侍候!”李魁精明的双眼,顿时射出了恶毒的光芒。
黎朵还搞不清楚状况,身旁却突然多了两名大汉,分立两旁架住了她的身体,让她丝毫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著鞭子从半空飞了下来,一鞭一鞭的抽打在自己的身上。
“好疼啊!痛啊!”黎朵受不了痛苦,大喊出声,泪水也跟著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死丫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顶嘴!”
李魁在抽打了几下后,一股怒气才渐消,他这才命人抬起黎朵的身子,往小柴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