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在不急不缓的旋转,转眼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若雁,你怎么了?”范又琪敏感的发现蓝若雁的脸色不大好看,极其疲惫的样子。“没事,”她温和的笑了笑,“大概最近太累了吧!”的确,她最近早起早睡,除了自己的专业,她把大部分的时间花在了商务知识方面。再加上学生会、社团的一些工作,让她的体力严重透支。“别再这么拼命啦!小心身体累垮!”范又琪担心的说,作为她的好朋友,她最明白她心里的苦痛。“恩,知道了。”撩了撩长发,一边微笑,一边从容的收拾起桌上的资料。近乎神圣的举止早已看呆了周围的一大票人。什么叫优雅?什么是惊为天人?蓝若雁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追星族,一致的理由都是因为有她。
回到寝室爬上床,很快就入睡了。最近,她总是感觉很累,看来最近真的太勉强自己了。她昏昏沉沉的想到。“若雁!”范又琪轻轻的叫她。虽然她实在不忍心叫醒她。但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下来吃点东西吧!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谢谢!”她起身,闻到一股肉味,忽然觉得胃里有酸酸的东西直往上冒,连忙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片刻传来了呕吐的声音。“若雁,你没事吧?”虚弱的她根本无法回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你最近怎么回事啊?又是那么容易困又是吐的……”范又琪被自己的话惊呆了!过了好一会,才试探性的问:“你那个多久没来了?”听到这句话,蓝若雁触电般呆住了。她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我……”话说不出来。范又琪明白了答案,也沉默了。
站在聂家住宅的大门口,她的手几乎拿不住手里医院的检查结果书。她听他几个好友说过,他很快就要出国去进修商务,最近在等签证,这几天呆在家里准备行李。“小姐,你找谁?”聂家大宅里的管家发现了她,礼貌的问。“请问,”她迟疑了一下,才鼓足勇气说,“聂天枫在吗?”“你找二少爷啊!请问,你是?”“我,”她悲哀的想,其实我什么也不是啊!不过,她还是微笑着回答,’我是他的大学学妹,找他有点事情,可以让我见他吗”“这…”管家犹豫了。最近二少爷的脾气变的很坏,让所有的人都胆战心惊的。他能让她进去吗?如果惹二少爷生气了,那可就麻烦了。
“不方便吗?”她观察到他为难的神色,善解人意的说,“那算了吧!我还是打电话给他吧!”虽然满心失望——她的心还是渴望能够见到他。静静的转身,她浑身上下所散发的落寞让管家感到了一阵歉意。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出现的情况,直到她撞了一个人,这才惊觉,抬头说:“对不起,我……”她呆住了!她看见了聂天枫,微笑着的,全身带着阳光的他——不,那不是他。那只是相似的脸庞,却住着完全不同的灵魂。“大少爷,你回来了!”管家恭敬的对他说。“秦管家,这位是?”他微笑着,看着眼前有些恍惚的她。“哦,她是二少爷的大学同学,有事找二少爷。”
她回过神,露出笑容,说:“你好!我叫蓝若雁,聂天枫是我的学长。”天枫的学妹?他不禁多看了她几眼。虽然是微笑着的,却有掩饰不了的悲伤;衣着简单却有一种隐藏的精致;没有让人惊艳的装束,却自有一番耐人寻味的气质。不错!他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你好!我是聂天枫的哥哥,聂天桦。”相似的五官,多出了几分成熟的味道,笑容中有掩饰不住的精明干练,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听说你找天枫有事?”虽然两人心中都对彼此迅速做了判断,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对话。“本来是的,”她的眸子黯淡了一下,“可是好象不太方便。”聂天枫怎么会错过那一刻的变化?天枫最近的脾气变的那么坏,却怎么也不肯说出原因,这个女孩子,应该起了一些作用吧?“怎么会呢?”他笑了,笑的灿烂中带了些算计,“跟我进去吧!”
她不会想到就这么见到了聂天枫。一进聂家大厅,就看见了他。正斜倚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东西。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的照进来,洒在他脸庞上以及手中的书册上。她感觉有一种东西在心中萌发了。眼眶中染了一层水气。她想他,好想好想,即使他那样的误会她,那样残忍的对待她,她还是想他,还是爱他。想到痛彻心扉,爱到刻骨铭心。
其实只有一秒钟那么短暂。对她而言,却有一世纪那么漫长。
“天枫,你的学妹来找你了!”聂天桦的声音。
他抬头。
他看见了她。
他的眉头紧皱。
他站起身,一步步向她走来。
他冷冷的开口:“你来干什么?你还想怎么样?”
她还是微笑着,只是笑容勉强了些。“我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商量?”他冷笑,“商量一下看看我是不是能接受你?”
“你们慢慢聊吧!我有事去书房了。”见到如此诡异的气氛,聂天枫准备先走为妙,给他们一个独处的时间好好谈谈。他不等回答,快步走向楼梯。
大厅安静的让人窒息。蓝若雁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安静的站着,看着站在眼前的人。“你有什么事就快说,我没时间跟你耗。”厌恶的盯着她,他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愤怒。她默默的将手里的验孕单递给他。
安静,沉默,紧张。
聂天枫盯着那一夜的结果,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打掉。”她悲哀的望着他,怔怔的不发一言,好久才轻轻的说:“好的。我知道了。”她看着他走回沙发,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书册,——她看见了,那是一张合照——叶可晴和聂天枫热恋时的合照。照片里的表情她看不清,只是感觉阳光照射下,照片里的人洋溢着幸福,
她低低的说:“对不起。”或许她真的错了,不应该接近她,不应该爱上他。“对不起?”他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那么费劲心机,终于成功了!”她不回答,她不想回答,她不去回答,只是深深的看着他。“哼!”他冷笑,“我明白了。你要钱是吧?说吧!要多少?”悲哀的摇头,她望着自己所爱的人,慢慢的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而已。”转身,她离开了。
她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她早已知道的。可为什么心还是好痛?
她去了医院。
她独自坐在等候的走廊上,接受路人各式各样的目光。
她寂寞的走进手术间。当冰冷的手术器械将她身体的一部分分离出来时,她的眼泪也冰凉。
她木然的走出医院,回到学校,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
醒来时,好象一切都变了,一切也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