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无奈
温柔的关怀,
善解人意的体贴,
隐藏在戏谑的面具下。
究竟哪一个才是你?
没一会儿,他们就被安顿在一问装潢典雅的双人房里,而行李随后被司机送了上来。
这时,艾宏棋的手机响起,他有点懊恼地皱起眉。
「羽儿,你先去梳洗一下。」
羽容点点头,从行李袋里拿出自己的换洗衣物走进浴室,当她出来时,就见到他正在整理她的行李。
她连忙奔过去,不过,显然迟了一步,她的内衣裤已被整齐地叠在他的内裤上了。
她立刻烧红了睑,弯去把自己的内衣裤一把抓起来,塞回自己的行李袋里。
「羽儿,你连我的一条内裤都拿进去了啦!你喜欢我的内裤吗?那就送给你好了。」艾宏棋竟然笑咪咪地说。
羽容羞得差点无地自容,她慌忙地打开袋口,却只看到一条紫得很骚包,布料又极少的男性内裤,竟夹在她的两条内裤之间。
他一定是故意这样摆的,真是太邪恶了!
羽容又羞又怒,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当着他的面前拿起那条性感小内裤,她只好迅速地看他一眼,无言地请他自己拿回去,俏颊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你不喜欢吗?」艾宏棋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好像很失望。接着,他伸出两手,慢慢地拿开她的内裤……
他、他、他……他的手掌竟然覆在那有内衬的地方,还故意捏来捏去的。这、这,这……这真是太过分了啦!
羽容羞得浑身热烫了,她后悔死了!早知道就用一根手指头挑起来还给他。
艾宏棋慢条斯理地拿起自己的内裤,在她涨红的俏颜前晃动着,还「更过分」地用邪恶的声音低问:「你嫌它哪里不好呀?款式不够性感吗?还是颜色不够漂亮?这可是今年最新流行的颜色及款式耶!」
为了避免被他的内裤碰到,羽容赶紧跳开,抓起自己的行李袋冲到沙发旁。
「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被碰到又不会衰三年!」他哀怨的说。
羽容垂首站在原地,虽然很生气,却又羞得不知该如何骂他。
艾宏棋终于憋不住而笑出声,他乐不可支地笑了好半晌,才走过去亲昵地搂搂她。「小妞儿,这么害羞啊?」他摇摇头,依旧吃吃的笑着。「我是逗你玩的啦!别生气喔!」
做了那么恶质的事,又说了那么多不正经的话,然后才叫人家别生气?这男人真是太太太可恶了!
现在只有尽快补办好证件,才能早日月兑离他的「魔掌」。
「我的证件该怎么补办啊?据你估计,大概要多久才能办得下来?」不再理会他的不正经,羽容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呃!那个碍…」艾宏棋敛起笑容。「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我朋友,把你的个人资料交给他了,他答应我会尽快处理,等明天我带你去照相,再请人送过去就可以了。」
「哦?不用本人去吗?」
「我这几天的行程表都已经排满了,要不然我就能亲自带你去。你放心,我这个朋友做事很稳当的!」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羽容先前听他说过他是来出公差的,如今要他这样帮忙,实在觉得有些愧疚。
「都说过别跟我客气了!这件事你别再烦恼,交给我就好。」他温柔地拍拍她。
羽容感激地点点头,向来淡漠的心湖中泛起阵阵的涟漪。
「很晚了,我们叫晚餐上来……还是你想去餐厅吃?」
「不,不用了,就叫上来吃好了。」其实,她很想出去外头吃,虽然这间是双人房,可她老觉得空间很狭小,空气也有点闷闷的。
「看看想吃些什么?」艾宏棋把点菜单递给她。「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吃完了就早点去睡吧!」
这似乎是一家非常讲究的国际大酒店,不但有各国风味的菜式,每道菜还都有中英日法四种文字的介绍,并附上一张小图。
可是,当羽容看见价钱时,却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我……我不饿,你自己吃吧!」最便宜的竟然也要五、六十块美金?!这么贵,她可不舍得吃。
「羽儿,我不是说过别跟我客气吗?想吃什么尽管叫,别理那些价钱。」艾宏棋看透了她的心思。
羽容摇摇头。「这样不好,你已经不收我的房租了,我怎么好意思再……」
虽然知道他很富有,所以不在乎这些小钱,可是,她不喜欢欠人的感觉,她已经欠了他许多的人情,这辈子可能都难以偿还了,不想再多加一项。
「难道这几天你都不用吃饭吗?」见她默不作声,艾宏棋叹了一口气,对她的顽固着实感到有点无奈。
「这样吧!这家酒店有包早餐,以后晚餐我请你吃,午餐则轮到你请我吃——我这人向来不挑嘴,随便你请我吃汉堡,还是便当,只要能喂饱我就行了。
「当然,钱由我先付,回国后你再还我,怎么样?一人一顿很公平吧?再说,你不吃的话,我怎么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吃呢?」
面对他如此善解人意的体贴,羽儿无法不感动,她的一颗心暖烘烘的,感激地朝他点点头。
艾宏棋回她一个微笑,「那我做主点菜喽!」
点完菜后,他坐在沙发上,朝她露出一抹佣懒的微笑,两潭黑眸绽出柔光。
羽容又感到一阵心悸,羞怯地垂下头去。
艾宏棋忍不住欣赏起她的娇态,片刻后才突然道:「我先去冲一下澡。」便疾步走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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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餐一顿后,羽容拿了一个枕头到沙发上,准备安歇。
艾宏棋挑眉看着她的动作,但自诩为绅士的他,这次倒没有让出床铺的打算。他沉默了半晌,才按了内线要服务生送来一床棉被。
「来,躺好!」
羽容见他摊开棉被站在她面前,顿时觉得好笑。她又不是小孩子,睡觉还要人帮忙盖被子?!
不过,拒绝的话却突然梗在喉咙里,她想到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人为她盖过被子呢!或许,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么一次了……
该拒绝他,还是……她的脑海里乱烘烘的,身子却好像有自我意识似的往沙发上躺下去。
「你会不会怕黑?留一盏灯给你,好吗?」他蹲在地下柔声地问。
艾宏棋靠得她好近好近,说话时呼出来的气就喷在她晕红的脸颊上,害羽容的心怦怦直跳。
「不用了,我不怕黑。」她边说边摇头,不料,她发烫的粉颊竟又不小心碰上他炽热的双唇,她连忙往内移了移。
「晚安,羽儿,祝你有个好梦。」
他略带沙哑的低柔嗓音在耳畔响起,羽容发觉自己必须费很大的力才能发出声音。「晚安!」
当她感觉到他离开后,才不自觉地吁出了一口气。他听到他躺上床的声音,然后灯光被熄灭,只剩下柔柔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轻轻的撒进来。
室内忽然变得好寂静,连呼吸声似乎都清晰可闻,还有她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跳得好大。
羽容不敢大力呼吸,怕扰乱了一室的宁静,但在静默中,却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随即好像有东西掉到地下。
她转头看了一眼,藉着昏暗的月色,认出那团白色的东西就是他冲完澡后套在身上的浴袍!
当时,他出半个胸膛,也没有穿长裤,害她一顿饭吃下来,一直战战兢兢的盯着餐桌,就怕不小心看到什么会让她脸红心眺的镜头。
如今,他竟然月兑了那件浴袍,那他岂不是只着一条……
她不由得震惊地朝他望去。
而他仿佛感觉到她询问似的目光,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解释道:「我睡觉的时候,习惯一丝不挂,赤身。」
好像怕别人听不懂似的,他说了「一丝不挂」还不够,还要强调「赤身」四个宇。
闻言,羽容反射性地背过身去,又将被子拉高到头上蒙祝
随即,室内便响起一阵闷笑声。
这个男人真是太无耻了!居然连遮不了多少的小内裤都不穿,而且,还说得那么yinhui!天啊!这男人的用字遣词就不能含蓄点,他非得用那种露骨、邪恶的字眼不可吗?
羽容暗暗申吟了一声。
「傻羽儿,别忘了要出来透透气,这样子很不健康喔!」黑暗中,传来他好心的提醒,只是声音中夹带着浓浓的戏谵,让人更觉得他「不安好心」。
这男人就不能维持一分钟的正经吗?!羽容恼怒地不理他,还是将全身发烫的身体牢牢包住,誓死不转身!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离她五尺之处,居然躺着一个赤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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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羽容是在那张大床上醒过来的。
她一睁开眼,就看见刚自外面回来的艾宏棋,并且马上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曾被移动过。
「我怎么会在睡在这里?」
「早啊!」艾宏棋咧开嘴笑,俯首就要吻她的颊,但却被羽容闪过。
他耸耸肩,不以为意。「我想,你睡沙发一定很不舒服,所以临出门前就把你抱上床。」
「哦!下回……不用了。」昨晚她翻来覆去的一直到黎明时才睡着,却没想到竟然睡死过去,连被他抱上床都毫无所觉。
艾宏棋笑了笑。「肚子饿了吗?」
羽容瞥了一眼床头上的电子钟,不由得弹跳起身——原来已经十二点半了!
「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好!」她急忙冲去梳洗。
出了酒店后,他把她载到最近的一家麦当劳,买了两份套餐,然后又开车到公园里,在一片清幽的草地上坐下来野餐。
偌大的公园占地辽阔,一片绿草围绕着一个湖,湖水清澈见底,湖面上有几只天鹅悠游其中,而湖畔正有几个小孩拿着面包在喂鸽子。
羽容咬了一小口汉堡细细嚼着,然后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混合大自然气息的清新空气。
原来,仅仅只是青山绿水,微风暖阳,就能如此的醉人!
艾宏棋贪婪地凝视着她清雅的容颜,注视着她每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他无法克制心头的阵阵悸动。
以他「阅女无数」的经验来看,能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这样吸引人的魅态的女人,除了眼前的她之外,他还不曾见过。
「好美!」望着她如花似的娇颜绽出喜悦的光彩,艾宏棋情不自禁地喃喃道。
羽容睁开眼,对上他熠熠生辉的黑眸。
「我喜欢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很轻松自在,不像平时那样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羽容猛地僵住,心头掀起了汹涌的狂涛巨浪。
她以往跟别人共处时,从来不曾感到轻松自在过,可刚才……
她为什么能在他身边全然地放松自己?仿佛……仿佛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似的。
怎么会这样呢?!
「羽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有什么事不对吗?」艾宏棋关切地问。
羽容再度一震,摇摇头表示没事,低下头轻啜着手中的柳橙汁。
艾宏棋深思地看着她,他不喜欢她这样,明明有事,却不对他说,防他像防贼似的。
但是,他知道不能逼她,要是逼急了,只怕她会更拒他于千里之外。
对她,他似乎只能耐心点,慢慢来,没有别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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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沉默中回到酒店,羽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察觉到一向多话的艾宏棋也不同于寻常地沉默着。
「羽儿,我等一下得去开会。我会叫JAMES在楼下大厅等你,你不是有张地图吗?想去哪里玩,你指给他看,他就会载你去。」
JAMES就是昨天去接他们的司机,也是艾宏棋每回在美国时的专属司机,他是个五十多岁的美国人。
「不用了,你上班也要用车……」
「没关系,我开会的地方只要走几步路就到了,而且,若有事要外出,我会开公司其他的车出去。你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迷路了,会很危险的,别让我担心!」
他黑眸中闪烁的柔光让羽容的心掠过一阵轻悸,她垂下眼睑,羞赧的点点头,却见到他拿起她放在桌上的背包。
她不解地望着他,只见他从皮包里掏出一叠百元的美钞和一张名片,一起放进她的背包里。
「不用这么多,你只要借我一百块就行了。」羽容连忙阻止他,那一叠起码有二、三十张,她哪需要用到那么多的钱?
「有备无患嘛!」艾宏棋说完,又另外掏出一张名片直接放进她的牛仔裤里。
他大手的热度透过牛仔裤口袋直达她的大腿,令羽容吓了一大跳,如被火烫到般地想跳开,不过,在她要动作前,他的手已经抽了出来。
「有事就打电话问我,这里坏人多,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知道吗?」他似乎已忘了当初他对她来说也算是个陌生人。
「不准跟陌生人说话,听见吗?」见她没有反应,他又认真地叮嘱了一次。
羽容只好点点头。
「最迟六点以前就要让JAMES送你回来,我差不多那个时候会回来带你去吃饭。」
羽容又点点头,可这回再仰头时,却见他的唇落下来,她一时措手不及,就这样被他用力地亲到了脸颊。
「我走了,拜!」艾宏棋笑捏了一下她被自己吻过的地方,然后踩着优雅的步伐离开房间,直到传来门合上的声音,羽容才回过神来。
可恶!他竟然趁她心神恍惚的时候,偷吃她的女敕豆腐!
她想也没想便冲过去打开门,却听见他正风骚地吹着响亮的口哨,而且听见开门声,他回过头来,冲着她漾开一笑。
「我的羽儿想回我一个GOODBYEKISS吗?」他像个痞子似的展开双手,「来吧!」还故意顺便闭上眼睛,嘟起嘴。
羽容又羞又怒地「砰!」一声甩上门,外头随即传来他愉悦的大笑声。
真是个不知羞的家伙!也不想想那是走廊耶!随时都会有人经过,他竟然……
可是,望了一眼桌上的背包,她却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时候,他确实是个好人。
只要他不要老是说那些色色的话,又动手动脚的吃她豆腐,搞得她羞愧难当、心慌意乱,那么,他就真的算是个「大」好人了。
还有,如果他不要再拿他那双仿佛会看透她的眼睛盯着她瞧,她会更加的感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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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又在她耳边响起,羽容下意识地往内缩。
连着两天,她的精神都有些恍惚,因为她想来想去,都想不透自己那天为何能在他的身边全然的放松自己?
艾宏棋轻笑出声,「羽儿,你是怎么了?这么怕我做什么啊?」他调侃着,双手捧住她的脸蛋,眼睛直盯着她瞧,最后落在她那两片粉女敕娇艳的唇瓣上。
羽容别开眼,不去看他那像会放电的黑眸。「我……我想睡觉了。」
「那就闭上眼睡吧!」艾宏棋低语着,但手却没放开,眼光也没有移开。
羽容索性真的闭上眼睛,以隔绝自他眸中所射出的高温,而后她立刻就感觉到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唔——你……」
艾宏棋趁她开口的瞬间,想要将舌头溜进她的小嘴里。
羽容反射性地伸出软舌要将他的舌头顶出去,当两舌相触,他们彼此都震了一下。
艾宏棋立刻把握机会含住她的丁香小舌,辗转吸吮、轻咬慢舌忝,逐步逼退她的香舌,然后舌头探入她的小嘴里,尽情地与她纠缠翻搅,肆意掠夺她唇齿内的芳甜……
直到羽容觉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才放开她,让她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快点睡!」他粗喘着气,丢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然后疾步往浴室定去。
羽容怒瞪着他的背影想要骂他,却发不出声音来,最后只好气呼呼地将棉被往头上重重地一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