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主人的品味往往从他的办公室的格局与布置中可以展露出来。这是一间融欧罗巴的前卫和古典中国的优雅风格于一体的办公室。淡淡的雅致的竹叶绿加上繁复的麦穗般缕空雕饰的窗帘,从落地窗中静静地洒下清晨橙色的阳光,照至藤椅上,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与影的杰作。简洁的富有流线型的乳白色办公桌与相称的同色系椅,椅子上坐着的一个穿白色套装的小女人,她轻轻地伸了一个懒腰,脸上淡淡的疲倦与闲适跟这间被布置成完全富有家居风格的办公室极为相称。这样的温和的感觉,如果有人看到的话,一定会对这个娇小的女性产生一种莫名的依赖。这样的一间办公室的主人,应该是一个母性意识很强的女人吧。虽然说她身上的这种气质跟这幢讲究效率、快节奏的大楼不是很相称,但它们却无一丝冲突地结合在一起,突兀吗?好像根本就没有这种感觉。
伸了一个懒腰之后,连游漪满足地站起来,走到窗旁,打开了窗户。清晨的雾气渐渐弥漫进房,带给这个空间一点柔软温郁的湿意,空气轻轻地流动着,窗纱随之轻轻飘扬。抬手捂住口打了个呵欠,她看了一下表,然后回到了她原来的座位。凌晨三点到达机场,再是三个小时的车程,现在离端木恪到达这儿还有一个小时……连游漪想着,脸渐渐地贴到了已经被雾气染得有点凉的桌上,长长的睫毛轻轻地合下来,覆到了不由自主瘫软下来的下眼睑上,睡意慢慢地浮现,一缕头发从她的耳后掉落下来,垂到了她的脸上,在风的吹动下调皮地轻轻拂动着,在她的肌肤上碰触一下,又飘开,可是沉睡的人儿却丝毫没有感觉。
这是一个宁静的清晨,什么工作都还没有开始,一切都在静静之中,时间如流水一般温柔地滑过这个片断——
门“哐——”的一声被撞开,一阵巨大的旋风刮进了办公室,超乎人耳膜接受范围的声音让沉睡中的连游漪不得不张开眼,抬起头来。冲进办公室的是一个一身黑色皮装的男人,男人有一张阳刚气息极浓的俊脸,完全是东方人的浓密的黑发,刀刻般如希腊神像的五官,一双黑潭般的星眸中闪烁着怒火与急躁,笔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薄唇紧抿着,疾速流动的空气将他身上的男用香水味传过来,一瞬间,令还未清醒的连游漪有些恍惚,梦的残影在她的眼前晃动。
还在做梦吗?
“你找谁?”眼前的男人肯定是第一次到这儿来,不然他不会冲进来几步又突然站住,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一脸的不解。待会儿真的不要忘记告诉这个长相俊帅的男人一声,要他进来的时候要记得敲门,这样漂亮的男人,真的不应该有这样粗鲁的动作。
“SHIT——”男人冒出一句令连游漪不敢置信的脏话,她的眼立刻瞪大了。
“该死的!”男人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他在女人心目中的形象,从外文的脏话到中文的不雅词语,男人在抛下一句令连游漪瞠目结舌的话语后,同来时一样,像一截冒烟的火车头冲出了门外。
他——连游漪错愕了几秒,下一刻,她突然微笑起来,呵呵……真的看不出来。他的伤好了吗?过了一个月左右,他当然没有事了。身子舒适地向后倾,她靠到柔软的真皮椅背上,同时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还没有数到三,门再次被人撞进来,不出她所料,进来的又是刚才的那个男人,不同之前进来时的“彬彬有礼”,这次男人冲口就是一堆不知道哪国语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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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离开艺辰才不到半个月,他的专属办公室就变得面目全非了!他就知道辛悝这个家伙没有那么好心让他休假!而且还多了一个女人——女人!混蛋!敢情他好不容易向外界宣布他是一个GAY的消息就这样被毁了。
“你找谁?”眼前这个好像还没有睡醒的女人奇怪地问道。
他找谁?
他怎么知道。
他是走错了地方了吗?该死!头还在嗡嗡作响,飞机起降时带来的不适还残留在体内,还有没有调整的时差,他宁愿相信他此刻的不适是来自于时差也不愿承认实际上是他晕机。
“该死的!”他咒骂了一声,向着门外冲去。
但还没有走出几步,他又停了下来。熟悉的楼层,熟悉的四周,熟悉的来往的人,这完完全全就是他的地盘嘛。他根本就没有走错地方,完全就是那个现在在他办公室里的女人霸占了他的地方,还大咧咧地问他找谁。岂有此理!
火大地转身,端木恪踢开门,大踏步地朝着那个女人走去。
“你可以滚了。”
连游漪慢悠悠地挪了挪身子,将她自己的身子更舒服地埋进高质量的皮椅靠垫中,微笑着望着他。名义上说是他的经纪人,实际上就是不得不跟他捆绑在一起,唔……这样子的话,她真的有必要跟眼前这个显然不满于她侵入他地盘的男人好好相处。可是……好像很难……
“女人,我说你可以滚了!”心火旺盛地揉揉太阳穴,端木恪眯着眼望着还窝在他的椅子里而且好像连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的女人。她欠扁!
“我想我们有必要认识一下,我叫连游漪。”她微笑着伸出手来。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男人应该会明白这句话吧。
“滚!”端木恪不爽地开始发怒,“如果你是想期待着我的临幸的话,老实告诉你,我现在一点兴趣也没有,而且我也不会对你这种干巴巴的女人产生兴趣。好了,你可以滚了!”对这种傻乎乎的一脸白痴笑容的女人,他是讨厌到了极点。
唔……连游漪挫折地缩回手,窝回到皮靠垫上。没想到他的脾气这么差。相比之下,她还是喜欢那天晚上他半死不活的样子,至少一点危险也没有。那天他惟一让她不悦的就是可怜地为了让自己不被人放到手推车里面而悲惨地摔下来。真的不想和这种男人打交道。而且看他现在的表现,他好像根本就忘了她。她微微地眯了眯眼,不经意间看到那个男人也不悦地眯起了眼——咦!这个男人这种表情跟她倒是一样的。“是对我没兴趣吗?”连游漪慢慢地吐出一句好像只是她自己在自言自语却让他想要吐血的话语,“还是他……有……病?”
“你找死!”端木恪暴跳着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喷火的黑眸瞪视着她,“你敢再说一遍?”
“我叫连游漪。”望了望自己的衣领,她现在居然可以看到她今天穿的蕾丝内衣了,呜……那个辛悝好像说过端木恪是不会对女人动粗的。
“我管你叫什么!我叫你滚!我要你立刻从我的办公室里消失!”因为乘飞机而没睡好的端木恪两眼布满血丝,肝火旺盛得头顶上都快要冒烟了。
“连游漪,连是我爸爸的姓,游是我妈妈的姓,漪是我的名。”连游漪好脾气地解释。虽然说现在她被迫春光外泄了,但很明显眼前这个跟她靠得过近的男人没有这种眼福,问题还是不大。她是可以不用计较啦。
“混账!”眼前的这个女人跟他简直就是鸡同鸭讲,端木恪瞪了她片刻,猛地放下她的衣领,冲出他的办公室。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揍扁辛悝那个早晚要死在他手下的家伙!
鼻息间,好像有一股很熟悉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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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担心,端木恪不会对女人动粗的……”
呵呵呵,那个姓辛的艺辰唱片公司老总讲得还真的不错,端木恪还真的没对她动粗。不过……连游漪望了望自己的胸口,她仅有的一件上得了台面的衣服的领子全毁了——如果前提是现在揪成一团的那个部分还算是衣领的话。
他真的不会对她动粗吗?
望了望被摔得半边月兑开的门,她苦笑了一下。她真的是不能肯定。照眼前的情况看来,她还是识相点比较好,否则她很有可能成为这扇刚装好的门的代替品。而且这扇门的质量……好像真的不够好。
拿起桌上的电话,连游漪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装修公司吗?你们新装修的那扇门好像需要修一修了……”门还是修得不要太牢固比较好,太牢固了要是那个男人一脚不能踹开的话,可能接下来的火气要更大。
呜……她第一天的工作,就仅是要打这一通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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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球室里,清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蓝山咖啡所特有的浓郁香馥的气息,黑人乐队JENIA淡淡的沙哑极富抒情性的嗓音在轻轻地飘荡,偌大的台球室中只有几个人,偶尔有几次对话声传过来,连脚步声也显得特别响。
正中的台球桌前站着几个身材魁梧长相均是俊美的男人,VLS的组合中“冥使情人”冷孛慵懒地靠在台球桌上,修长的左腿闲适地伸直,右腿微微弯曲,优雅地靠在左腿上,两手肘部向后轻松地支着,身体舒适地往后倾,淡淡的帅气和高贵在不经意间轻易流露。而有“天使情人”之称的段慕还是一种他招牌式的颓废,看似他好像对什么都不会在意。他正微笑着,对着其中的一个正趴着瞄准什么的男人谈着些什么,爽朗的笑声不时地传过来。而正对着段慕的好像一边在听着他的话,一边仔细地计算着距离的人,是一个长着一双猫眼的男人,狭长的眼角像剑削过一般,有点冷冷的魅力,又带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这位正是DELERY组合所属的艺辰唱片公司的总裁辛悝。他的眼眸中有一丝不易看出的幽蓝色,好像他是某个王公的私生子的传闻,对于他的身份,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8号球在球棒的敲击下,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碰击到离它不远的2号和9号球,发出轻轻的碰撞声后落入洞中,接着又是两声轻轻的球被撞入的声音。
一抹微笑在辛悝的唇边出现,“该你了。”他收起手中的球棒,抬起下颌指了指闲在一旁的冷孛。
“辛悝,你这个混蛋!”一声火药味极重的叫骂声突然响起,在清冷的台球室里引起一阵阵的回音,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你敢算计我!”随着话音,端木恪的拳头笔直地向着他的俊容挥过来。
不同于刚冲进来的端木恪的冲动,猫眼男人只是略略地偏了偏头,拳头从他的脸颊擦过,疾速的拳风使得他额前的头发有一缕散乱了开来,垂到眼前,刚好挡住他眼中一道急速闪过的诡异的光芒。
“恪还是那么冲动。”段慕笑着拉开了他的拳头,虽然他有好多次也想像端木恪一样痛扁这个叫辛悝的男人,但他可不会像端木恪一样用这种最蠢的办法。他只会来阴的。
“你的表情好像你极其希望他能揍死我。”辛悝瞥了在心里偷笑的段慕一眼,环臂靠在台球桌上,眼神淡淡地飘到额头上已经冒起了青筋的端木恪的身上,视线从他结实的手臂到他肌肉累累的胸部,再到他修长健硕的双腿。这家伙的身材还真是壮硕啊……他思考着。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端木恪推开挡在他面前的段慕,再次向那个瘦削高挑的男人袭击,“你给我说清楚!”他的拳头向着他冲过来。
“她没跟你介绍吗?”轻松地闪开端木恪的攻击,辛悝迅疾地躲过他一次又一次的袭击,“她没跟你说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吗?”连游漪可是他好不容易选中的最适合人选。
“救命恩人?”在一旁的另外两个人饶有兴味地望着他们。
救命恩人?他该死的什么时候让人救了?他有什么问题是自己不能处理的,就算是被人捅了一刀丢在那个暗黑的连狗也不会经过的小巷里——他倏地停住手。刚才的那股淡淡的纯净的香气——“是她?”他抬眼问辛悝。
“是的。”他肯定地说。
“浑蛋!那你想要我干什么?要我报恩吗?休想,我是不会报恩的!”他的火气更大。他什么时候要报别人的恩了?一个女人……哼!那天他没有对她非礼已经是她的万幸了。
“她将是你的守护者。”
“去你的什么守护者!”他吼一声,又一拳向着辛悝的脸揍过去,“说得那么恶心兮兮的。”
“她是你的经纪人。”
“我才不要什么经纪人!”端木恪的攻击在他发觉冷孛和段慕在悄悄逃跑时停了下来,“你们去干什么?”他大吼着叫住他们。混账!这两个家伙还是他的死党吗?这么没义气。
“呵呵……”段慕笑着停了下来,“我们去喝杯咖啡……”怎么被他发现了呢,真是倒霉。
端木恪的双眸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眯了起来,他仔细地打量着离他不远的两个人,“你们的经纪人呢?”打从一进来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原来是这两个家伙心情特别畅快,居然还跟辛悝那个家伙有说有笑的,这种情况什么时候在艺辰出现过啊。
“呵呵……”段慕有点不自然地干笑着。
“有什么好呵的!”看他们的那种笑容他的心里就不爽,“你们的经纪人呢?”VLS中每个人的待遇都是一样的,他现在被分派了一个经纪人,他们也不能例外吧。
“很不幸的,他们还没有。”辛悝慢吞吞地在一旁开口回答他的话。
端木恪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他的火气奇异地消了下去,但其他的人都不自觉地感到心里警铃大作。这个冲动的家伙真要是对你动粗的话,只能证明你还是幸运的,当他看上去情绪稳定的时候,除了一种可能就再也没有别的了,而那种可能就是——他更大的火气正在蕴酿之中。
“我是反对有个经纪人的。”一直不开口的冷孛说话了。他的声线轻微地有点沙哑,但不是太低,和他的人一样,有一种自然而成的高贵感觉。
“这项决议是在你休假的时候决定的,冷孛是真的反对,再加上他现在也没有什么月兑轨的地方。”辛悝的唇边好像总是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纹,“段慕是举双手赞成,但我担心配一个女经纪人给他可能带来更多的麻烦。所以就先不管他了。”依段慕那种花心的程度,找的经纪人只要是10岁以上60岁以下的,都有可能被他吃进去。
“那为什么是我?”端木恪好像是极度冷静地问着他。
“因为你不在。”冷孛的话很简单,但显然他挑起了端木恪的火气。
“混蛋!”端木恪一拳重重地捶到了段慕的小月复上,引起他的一声闷哼,“你们居然敢趁着我不在的时候算计我。”
“我是没办法的,谁叫你太过分,被人打得快要死掉,我们好心地让你去休假,你不给我好好养伤,还找了一个男人进宾馆,还特意让人拍下照片,你要是不弄得太出格,辛悝他会这样做吗?”段慕哼哼着说道。唔——这家伙的一拳还揍得真重。
“要不是你们该死的要出我的写真集,我才懒得找那个男人呢。我要你立刻将这个女人弄走。”端木恪揪起辛悝的衣领叫嚣着。报恩的事他自己会处理,用不着让这几个男人帮他多事,他们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恪……”段慕哼了一声,摇摇头,“这好像……不能!你有一个经纪人的消息早就已经发布出去了。”话音没落,他的小月复上又落了一拳,“唔——端木恪,你不能这样对我——”呜……好悲惨,他们VLS三个男人竟然起内哄了,居然自相残杀了……那个辛悝为什么就一点事情都没有?“端木恪,你为什么不去揍他!”他苦着脸指着在一旁看好戏的辛悝。呵!他竟然在那个家伙的脸上看到了一抹笑容——这个魔鬼!他简直不是人,他竟然就这样看着他被挨揍。
“真是笨哪。”在门口,冷孛回身望着还在台球室里的三个人,同情的目光落到段慕的身上,“这么多人之中,你以为谁的跆拳道、柔道、空手道是最差的?”
在冷孛走后,热闹的台球室里,激动悲惨的叫嚣声仍不断地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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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他的办公室,端木恪狠狠地瞪了一眼还窝在他的椅子上的女人,深呼吸几次,接着,他冲进他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里,想要拿回自己的衣物就走人。
连游漪有点莫名其妙地望着他笔直地向着他的目标冲过去,但不到一刻,他又像一只喷着火焰的恐龙一样冲回她的面前,“你把我的东西放哪儿了?”端木恪脸红脖子粗地对着她叫嚣。
“东西?是指那些乱七八糟的健康危害物吗?”依之前的情况,他的休息室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休息室,有的只是各种各样的烟酒。这好像根本就是一个醉生梦死的地方,而且更让她咋舌的是她居然在那间所谓的休息室里的床下找到一个……
“该死的,你把我的那些东西放到哪儿去了?”每条以美元论价的Kent、LuckyStrike、Benson&Hedges等名烟,限量珍藏了上百年的名酒,这些东西是这个白痴的女人能品赏的吗?量她也不知道它们的珍贵。
“扔了。”她淡淡地吐出一句话。
“扔了?”端木恪立刻火冒三丈,几乎立刻就想把眼前的女人拖出来痛扁一顿。
“是啊!办公室重装修的时候这些东西搁着太麻烦,我就叫人把这些东西扔了,而且辛总裁也同意了,他好像还帮着收拾这些东西呢。”
“该死的辛悝!”端木恪恨恨地咒了一声,他知道他的东西现在在哪儿了,八成是被他那个嗜好酒色的花花总裁享用了。
“辛总裁说烟酒对嗓子不好,所以,以后就由我帮助你戒烟。再说了,你被人伤得那么重,就算伤好了,也不能有太多的恶习,这样对身体一点都不好。”辛总裁就是那天录取她的那个猫眼男人,也许是出于对他的感激吧,她真的是很想做好这个全世界女人都羡慕的工作啦,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好像一点跟她合作的诚意都没有。真是让人郁闷。
“帮我戒烟?”端木恪的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小得可怜的女人,“你怎么帮我戒?”
“很简单啊,不是有很多戒烟糖吗?如果你对那些东西不放心的话,我也可以让人用中药帮你调理。”连游漪好心地提议。
“是辛悝那个家伙告诉你我讨厌中药的?”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字一句,慢吞吞的,却又隐藏着炸药。
“是。”有些事还是推给别人比较好,像这种可能会遭至人痛扁的情况,就要把责任全部推给比他和她都要大的头来承担。
“哼——”他冷笑一声,“如果我因为不能抽烟喝酒而心情郁闷,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呆着吗?”他什么时候倒霉到连一点个人的小小嗜好都不能有了?
“郁闷时你如果有什么要求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她好意地回答。毕竟这个男人现在很受女性欢迎,尤其她的老妈和小妹都是他的忠实追随者,要是被这些恐怖的女人知道她虐待她们心中的偶像的话,她可能死得很惨,她还不想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死。
“帮我解决?”他哼了一声,黑眸放肆地在她的胸前扫视,“你以为凭你就能解决我的需求吗?”他的双眼在瞄到她胸前的领口时停住了一会儿,套装的领口开得很低,在刚才那个被他揪过的地方,隐隐好像有一些旖旎的春色。那一晚,他走得很急,没有仔细看她,根本就记不住她长得什么样,不过现在看来,她还不是那样糟糕。
这个男人对解决的了解难道就仅于此吗?连游漪叹了口气,看来她有必要帮这个男人解决中文问题,这可能会对他的创作有帮助,“如果你真的有什么要求的话,我可以帮你。”她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如果我要你呢?”他的视线落在她的领口,言语中没有一丝的尊重意味。
“很抱歉,我个人认为男人还是适当禁欲比较好,在这个问题上,美国布什总统也是抱持这种想法的。”连游漪整了整衣服,虽然说她现在没有一丝春光外泄,但他看她的目光好像她衣衫不整。他到底知不知道要尊重别人啊。
“禁欲?”他撇撇嘴,显然是对这个想法嗤之以鼻,除了要他戒烟禁酒,这个女人竟然还要他禁欲?
“‘精满刚溢,精亏则虚’,从养生学上讲,还是适当地禁欲比较好。”连游漪略有些不悦地过去整理被风吹乱的窗帘,背对着他,以挡住他不礼貌的凝视。他那种炽热的目光,那种深邃的黑眸中蕴藏着的危险太多,她不想让一些对她不利的事情发生。
“你信不信我会在三天之内赶你走?”他突然觉得,有一个人作为他发泄不满的工具倒也是不坏。
“随便。”她微微笑着,脸上有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该不会又被辛悝这个家伙陷害了吧?心头隐隐敲起了警钟,太古怪,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好了,端木先生,总裁考虑到您今天刚下飞机,可能会有不适的情况,所以没有为您安排什么记者见面会,您可以休息了。”而她今天好像也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是吗?”他望着站起身来经过他向门口走去的连游漪,她好像真的很小,放在女人身上应该说是娇小吧。她这种样子,如果不是穿着套装的话,他真的以为艺辰公司给他派了一个中学生来管教他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可能就要立刻被气得吐血身亡。
“啊——”一股突如其来的拉力加在她的腰间,连游漪惊叫一声,下一刻,她的身体落入了他的掌握之中,“你想干什么?”她瞪着双眼望着眼前的男人。
“你说我想干什么呢?”他邪邪地笑着,大手肆无忌惮地在她的身上移动,揉弄着她柔软的娇躯,视线落入她的眼底,在她的眸中如愿地看到了他想要的惊恐,他微笑着放开她。
“你,你,混蛋!”气息混乱的连游漪花容失色,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那个无礼的男人。他!他——是噢,他倒是真的不会对女人动粗,但辛悝这个混蛋也没有告诉她他会对人这样啊。
“你如果现在打算逃跑的话,我可以放过你。”端木恪吹了声口哨,视线落在她因气恼而酡红的脸上,啧!这个女人真的是太适合生气了,老像刚才那样四平八稳的多讨人厌啊!因为刚才的挣扎,她梳得整齐的头发有些乱,冒火的双眸散发出一股说不出有多吸引人的神采,双唇被她极强的自制力控制了,她将自己的下唇咬在口中,编贝般的白齿咬得原本红润诱人的下唇微微有些发白。
“你真的是太过分了!”深深吸口气,连游漪警告自己不能像他那样粗鲁,不能像他一样毫无礼性。
一抹得意的话出现在他的唇边,他笑得那样的猖狂,以至于连游漪不由地仔细看了他一眼,而这个无礼的家伙竟然坐到了她的办公桌上,压到了她刚整理好的有关他的下半年的工作表。
他啧啧地叹了一声,望着正在努力隐忍怒气的连游漪,嗤笑一声,说道:“你这种表现十足像个脑子里被封建思想教养得良好的淑女。”而显然,他不是对淑女感兴趣的人。
连游漪强迫自己不去看他搁在椅子上的大脚,抬起头来应对他:“而你的表现完全像一个没教养的流氓。”
他突然不语地注视了她良久,猛地,他的猿臂一伸,再次把她瘦小的身子带到了他的怀里,这一次,他不是像刚才那样绅士地抱一下就放开,他冰冷的唇在她柔软的身体刚贴到他的身体时就欺了上去。
“唔……”完全没有预警地被一个男人强吻,连游漪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对着想要向她的唇舌间侵占的舌尖咬了下去,一股血液中特有的腥味和鲜味立刻在她的口中弥漫开来。
“你这个混蛋!”突然遭受重创的端木恪迅速推开她,“该死的女人!”还没有一个女人能这样毫不留情地对他这般,尤其是她毫无理由地引起他想要吻她的冲动时。
如果这时有人在外面,他就可以听到,办公室除了一个男人疯狂的叫嚣和咒骂声之外,还有不是太响的“砰——”的一声。那是连游漪被他推开时倒霉地撞上了地板,额头上擦伤了一块。
真是狼狈啊!连游漪努力地站起来,扶住墙壁稳住自己的身子,头被摔得嗡嗡作响,眼前也晕黑一片,隐隐地,有双火热的唇再次霸道地毫无理性地覆了上来,将狂野的昏眩与热情强迫让她接受,同时狠狠地咬了她那双小巧精致的红唇一口,如愿地以他的方式报复得逞。
“你……”她骇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你听着,女人。”他舌忝了一下她流血的唇,离开她,深邃的黑眸注视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她,“我会在三天内赶你走,不管用什么办法。”刚才的,只是他对她的一个小小的下马威。
门“咣”的一声,一个高大的黑影冲了出去。他冲得那么快,不知道是不想再看到她,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留在办公室里的女人只有努力地稳住自己的身体,捂住额头,再次拿起电话。
“喂,是辛总裁吗?你没有告诉我他会对我有人身上的侵害……”
就算她可以为了这份工作受点伤,但她的初吻不能就这样完了。这只不过是她工作的第一天啊,她就损失了一件衣服,连带赠送了一个精神性意义极强的礼品,而且是在她一点都不情愿的情况下。
话筒里传来好像早就准备好的说词:“你可以不定时地向我提出加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