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折的不错喔。”那个女孩看着我折的纸鹤说。
我把—只刚完成的纸鹤交给她:“没有,是你教的好啦。”“哎呀,没纸了。”
“还差几只啊?”女孩数了一下手中的纸鹤说:“就差最后一只了。”
“怎么办?你再找找看,我也看一下我有没有纸。”翻了一下背包没发现可以用的纸,往内袋看去那封信和地图出现眼中,我拿出信,想了一下问:“写过字的纸可不可以?我这边有一张信纸。“女孩回答:”是没有关系,可是我看这封信是别人寄给你的,有了行动电话和网路之后现在很少人会亲自写信了,所以这一定是一封很重要的信,而且你对写信的人采说一定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还是不要用好了。“
“可是就差一只了。”“没问题,”女孩拿出一张白色的纸,“我这边还有一张纸,只是颜色不一样。”
女孩瓶中的纸鹤和我们刚刚一起折的纸鹤不是红色就是蓝色,这张白纸如果折成纸鹤看起来是会比较奇怪。
“颜色没有关系吗?”“心意比较重要,而且这样一眼就可以认出这只纸鹤啊,”女孩把纸交给我说:“这最后一只白色的纸鹤就交给你折吧!”
“给我折……”“嗯,交给你了。”她又重复说了一次,从注视的眼神里可以感觉到他的重视。
我收起手中的信纸接过那张白纸,开始小心翼翼地折这最后一只纸鹤,看着装有信纸的背包,心中想:“我真的是一个重要的人吗?“潞骀驹”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在这间餐厅吃饭,每次过一阵子就要来一次?“”你忘记了吗?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餐厅啊,那时候我还以为屋顶会漏水,因为我的头一直被水滴滴到,后来回头看见你,但是你含着吸管一直向柜台嘟嘴,所以结帐的时候我才跑去问你啊,结果被你认为是搭讪。:”那是我想嫁祸给小慧,没想到你的理解力这么差。““不是我的理解力差,是你用的方法大深奥了,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还有什么原因吗?”“嗯,还有这家餐厅的音乐很好听。”
听到这句回答让我整个人的神经都竖起来,一阵阴影飘过心头,店里放着不知名淡淡的爵士,配合着女歌者的声音,把整间店带进一种缥缈的境地。之前不知道这是什么音乐,但是日记告诉我这是Billie
holiday的歌声,仔细的回想,在那天和姐妹聚会的时候店里面好像也是这音乐,这代表了什么,只是一个巧合吗?我宁愿相信这是一个巧合。
“你还记得吗?那天我把公司的赠品拿给你的时候你问了我一句话。”“那天?那天我问了你很多话啊?”
“你不记得了吗?”“开玩笑的,我当然记得啊。我问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嗯。”“你跟我说你相信,因为你知道那种感觉。”
“对,我相信,就好像在雨后的下午,你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或者是下班后,在流动的人潮中被推着往回家的方向,一切如往常般的进行,你却突然回头望着刚刚擦身而过的某一个背影,一个好像似曾相识的背影,可是当你努力回想却又记不起曾经有过这样一个朋友、这是因为他并不是你的朋友,那个似曾相识的感觉只存在你的脑海中,你认识他,他却不认识你,是你自己在无数次的幻想中所刻划出来的影像。”“可是当你问我相不相信一见钟情,我才猛然惊觉,你就是在那个脑海中影像,所以我告诉你我相信,我的回答背后就是这么单纯的想法,你的呢?你也是吗?”“对我来说,那就像是两个人在某种时空之中约好,可是在我们所生存的空间中这样的记忆却消失了,记忆虽然消失了可是约定还在,就这样带着没有记忆的约定各自生活着,如果两个人没有遇到,这样的约定还是存在,只是永远都不会实现,直到有一天两个人不经意遇见,才唤起这沉睡的记忆。”
“当我看见你,我知道你是来和我实现这个约定,所以我问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
各自的回答让我们之间沉默了一阵子、我们想像的画面是同一个吗?
“所以我们真的是一见钟情吗?”“当然啊,我们是一起来实现那个曾经作下的约定啊。”
你的回答很快、很坚定,可是传进我耳朵却有些犹豫,因为在你没有让我进入的那个日记的世界里,我不确定这一切是不是我拥有的。
但就像大家平常约见面的地方,不是麦当劳就是车站,会这样约跟是什么人没有关系,而是因为这些都是大家知道的地方,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到这些地点,所以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巧合。
之后你送我回家,门口前那条小巷子因为上个星期翻修,所有的路灯都换掉,不再是传统高高的路灯,全部变成底都会发光的小圆柱,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那种从头顶上洒下来的淡黄色光圈。
“路灯换掉了啊?”
“上星期换的。”“比以前漂亮喔。”
路面照的比以前亮,大家也都说这样让小巷子变漂亮了,可是小圆柱发出来的光芒能很清楚的照出路面,也可以让脚步踏的更清晰,但是光线却照不清巷子里行人的脸,远远有人走过来,总是要到快擦身而过的时候才能认出,我不喜欢这样的改变。
“可是我不喜欢。”“为什么?比之前亮啊,也比较安全啊。”
“可是这样让我看不清楚你的脸。”我把握着的你的手握的更紧,因为一切好像突然都有了变化,这些改变是我不熟悉的,只有你手掌的温度让我感觉到安心。
“哎,你想太多了。“”是我想太多了吗?我只想掌握住我现在能掌握的部分。尽管故意走的很慢,但家门口一下子就出现在眼前。
“再见。”“不是说过了吗?要说拜拜,不要说再见。”
“喔…………好………………拜拜。”我站在已经开门的楼梯口,看着你离去,走出几步之后你回过重头向我挥挥手,我也对你挥挥手,又走了几步你再次回过头,我远翟远地看着你的嘴形像在说:“上去吧。”
我点点头转身上楼,正在反手要将门关上那一刹那的空间里,一幕影像突然闪过,那个场景是在机场里,一个女生在即将失去意识的痛苦中挣扎,她望着远方一个男生的背影,渴望他的第三次回头……
日记中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有第三次回头吗?那幕影像还没消失,我转身打开原本要关上的门,随着门一寸寸移动,有个人影也一时时清晰,小圆柱的灯让我看不清楚他的脸,我努力地把头往前伸想要得到确定,那个黑夜中的人影停了下来、缓缓转过头,向这边挥了挥手,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这真的是你的第三次回头,就像日记中说的三次回头吗?我在心中不断地、不断地说服自己相信这也只是一个巧合。
黑夜中你已经转过角落消失在巷子的尽头,随着视线延伸的只剩两排小圆柱的灯,天空虽然像是擎天岗上那般的深蓝,可是却看不到半颗星星,是有云挡住它们,还是它们只存在擎天岗夜晚的天空里?
望着天空找寻被失望藏起的星星,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但如果这些都不是巧合,那我不会原谅你的……“一走进家门大头年就问我:”姐,你最近没喝四物汤了啊?“
穿过大头年和电视的之间的视线、我回答:“四物汤?没有啊,不是跟你说过我从来没有喝那种东西嘛。“背后继续传来:”那就奇怪了,你最近的气色没有以前好了耶?喔!我知道,失恋了喔。“
手中白色的纸鹤已经完成,我把它交给女孩,火车继续往远方铁轨的交会点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