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御史 第三章 作者 : 兰京

她才不要被雅希禅一口吞入肚月复。可是……

无路可走的小人儿扁起小嘴,皱眉瞪大了不甘示弱的水亮双眼,就是不肯掉泪。

远处逼近的杂沓喧哗声,宛如送她出殡的铙钹响,愈听愈教她恐慌。她才没有陷害六婶,绝对没有!只不过,她完全拿不出证据——有也没胆拿出来。

怎么办?她的人生真要栽在这关卡上了?

三哥深深一叹,揉著额角,眉头蹙得老高。

「雅希禅,你带宝禄去避一避,我出去堵人。」他有气没力地起身,亲自出马,替小妖女挡驾。

「三哥!」

「别在这节骨眼撒娇,我回家後自会找你算帐。」他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才不甩她的含泪感激。

「宝禄格格,请。」

她厌恶万分地狠睇雅希禅。他倒享受,活像她是送了一记秋波,在跟他眉目传情,心情好得不得了。

「滚开!你挡著路,教我怎么走?」

「你打算怎麽走呢?直直冲出去与那些人正面撞上?」

这倒是。「那、那你有什么其他建议?」她努力抬高下巴,勉强睥睨。

「我这不就在等著了吗?」

她狐疑地瞪视他一直伸向她的两条铁臂。这是在等著什麽?

外头人声已经明显逼近,雅希禅只得苦笑。

「宝禄格格,请你将就一会儿了。」

她还没搞懂他在说啥,就被一双铁臂打横抱起。下一瞬,整个人已由侧窗飞腾至半空。他朝高耸的树干轻蹬一脚,便藉力翻飞至屋顶上,轻盈俐落,无有声息。

宝禄也安安静静的。不是因为她很合作,而是吓呆了。

雅希禅带著她腾跃数重屋顶,最後翩然飘落在人烟稀少的林间长廊,暂避风头。

放下怀中娇躯时,瞥见她那副傻相,他忍不住轻噱。

「醒醒啊,小睡娃,我还得赶回大厅里呢。」

他……他带她,用飞的过来。这太……太不可思议了,人怎么会飞呢?

「你也未免被保护得太好了吧。」连这种场面都没见过。

这也算做是武功吗?怎麽和哥哥们平日练的拳脚不同?还是,他身怀异能,会飞天遁地,跟鬼一样?

「宝禄?」

她眨了眨呆眼。什麽东西,怎麽在她脸上揉来揉去的?

疑惑的小手才正往脸上的怪异感扫去,就被另一股力量握住,倏地将她往前拉去,落入一堵壮硕的铜墙铁臂中……

雅希禅以火辣的唇舌纠缠掩饰他的轻笑。他难得见著如此鲜活倔强的娇贵丫头,既是天真,又是狡猾;既是善良,又爱惹祸。

他腻了性格单薄的女人,偶尔玩玩这类有趣的小东西也不错。

而且,她的天分……相当好。呵!

宝禄晕头转向地瘫仰在他臂弯里,任他或轻或重地吻吮翻搅。她不行了……真的,她投降……

她一面陶醉,一面对自己绝望。她这个败类,居然拜倒在这无耻之徒的侵扰下,还觉得好舒服、不想叫他停手。这简直天诛地灭,丢尽祖宗颜面!可是……

对不起,再让她堕落一下下就好,她待会儿马上就改邪归正。只要再一下下……

「学得不错,小家伙。」他正在她唇上赞赏,颁吻奖励。「只是还太生女敕,跟不上我的速度。不过不要紧,太老练了反而容易腻。」

她忽然醒过来,连眨数回,一脸莫名。「什麽女敕呀腻的?又不是在吃东西。」

「我是在吃东西啊。」他宠溺地摩弄著她红艳润泽的小唇,赞叹著那份小巧丰女敕。「女人就像美食,各具滋味,诱人品尝。不同的女人能提供不同的享受,吃腻了还可换换口味。」

宝禄当场一巴掌甩过去,忿忿推开他放肆的搂抱,却猝然腿软,差点滑跌到地上。

「小心。」

「别碰我!」她才不屑他的援手。「你……无聊!无耻!无赖——」

「好好,别再继续了,否则迟早会骂到无种。」他可是很带种的。

「你还敢跟我打哈哈?!」

「哈哈。」

宝禄差点被他灿烂的笑容气炸,双眼喷火。她从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对手,愈是缠斗,他愈是优游。她无往不利的小性子、小手段,一碰上他就全都不管用。

真是讨人厌的家伙!

「我警告你,别把我当愣头愣脑的草包看,也少拿你对付其他女人的烂招在我身上施展,姑女乃女乃我不吃你这套!我家哥哥们跟女人交手的伎俩我看多了,你道行差远得很。你对女人的看法也幼稚透顶,自以为尝遍万紫千红,对女人评得头头是道,其实自己不过是个味觉白痴,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根本没资格上桌,净会耍嘴皮子,卖弄风骚!」

「哇。」真了不起。「你好了解我,不愧为红粉知己。」

「红粉知己个头!」居然还敢得意。

「那天回府後,还好吗?」

什麽还好?没头没脑的。

「身体啊。」他慵懒地倚在长廊的扶栏上,笑容可掬。「有没有发觉自己的身体其实很有趣?」

她浑身轰地烧红,再度情不自禁地瞄向他手上的牡丹戒指。她实在很不想再忆及那晚发生的任何事,太难堪了。可她的身体却有记忆,不时提醒她神秘的女性秘密。

蓦地,她惊觉到这话中的重点,怒气卷土重来。

「你刚刚在厅里就认出我是那天夜里借躲在你房里的人!」

「是啊。」

「我既然当时和你在一起,你就该知道我那夜被追击得多惨,根本没空分身去设陷谋害我六婶!」

「没错。」

「那你为什麽不挺身为我的清白作证?」

「你要我怎麽说?」

「就说我当时是——」

「在我房里跟我大搞男女游戏?」

她闭紧双眸,懊恼申吟。

「瞧,不是我不帮你,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让我帮忙。」他展手耸肩,模样极其无辜。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也自有办法证明我的清白。」她自牙缝间低狺每个字,娇美的小脸蛋万分狰狞。

「那好,祝你早日洗刷冤情。」

他欣然甩甩衣袖,潇洒而去。

他这样就走了?可她还不晓得去哪儿找其他人证实她的清白呀。

「雅希禅!你——」

她这一急急追上来拉住他衣袖,立即发现自己又犯大错。

他的顺势回眸,悠哉万分,得意非凡,摆明了就故意要钓她上前求他。

真想叫他滚蛋,或一脚把他踹到吐鲁番——等他帮完该帮的忙,她马上就这么做!

「雅希禅,你别走,我不能没有人帮我。」变瑛招数,嗲功上阵。

他朝不及他肩头高的小可怜淡淡苦笑。只能说,她太受老天眷顾了。娇艳可人的甜相,无论或怒或笑,都能揪人心肠,不忍吐出任何会伤她脆弱芳心的字眼。加以她甜美稚女敕的细嗓,以及她在这方面的灵活善用,把小艳娃的缠绵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要我怎么帮你?」老狐狸对小狐狸温柔一笑。

哼,果然上钩了,笨痞子。「你有没有什麽办法,既不用抖出我和你呃……在一起的事,又可以证明我当时根本无暇去陷害六婶?」

「有啊。」

她双眼大亮。「怎么做?」

「先谈酬劳再说。」

她傻眼。这人看来衣著光鲜,又风度翩翩,居然会一开口就谈这么俗气的事。「好啊,你要多少?」

「嗯……」他悠然盘算一会。「给你个折扣,我取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两就好。」

宝禄吓得合不拢嘴,连口里大牙都见光。

「你……你有穷到这种地步吗?」

「还好。」他勾著兴味盎然的嘴角。「人情特价,还满意吗?」

太昂贵了。她虽然对钱财没啥概念,却很清楚这种价码她是无法不动声色地自帐房取得。

或许可以找三哥暗中支援,还有她的一些珠钗宝饰,再请死党禧恩友情赞助……

「你确定你能洗刷我的罪嫌?」她正颜厉色。

「能。」

「而且不泄漏那夜我们……的事?」

「我不会。你会不会,我就不晓得了。」

她无聊啊,没事自毁清誉做什麽?「好,成交!」

「慢。」他从容地朝她展著右掌。「我答应帮忙是一回事,你却不能就此完全把烂摊子丢到我头上,自个儿逍遥去也。」

他怎么知道她在打什麽鬼主意?

「可是、可是……我生性淡泊,生活单纯,爱好和平,人又很、很乖巧文静,玩不来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恶,连她自己都鸡皮疙瘩掉满地了。

「唔,跟我那夜听到的不太一样。」他颇伤脑筋地搔搔方正刚棱的下颚。时值傍晚,颚上已微露青碴。

灼热的记忆倏地扫掠她全身。那一夜,他就是用那刺刺的扎人下颚抚弄她柔女敕的身躯,在她脸蛋上,酥胸上,来回游移,挑逗她的易感。

照理说,如此仪容不整的男人应该会很邋遢、很恶心,但在他身上,却化为奇异的魅力。那股魅力,配上他低沉厚实又有些瘖痖的醇嗓,慵懒颓废的邪恶笑容,对她造成严重的致命威胁。

他应该……有二十七、八岁了吧,和三哥的年纪差不多,却有种奇特江湖味。所幸他似乎出身良好,不致流气,反教浪荡的神采平添魔性,看来坏坏的,却又很温暖,好像每时每刻都挂著和煦笑靥。

他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还是只对她这样?坦白说,他对天下女人八成都一个样儿,没给她任何特别优惠。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她在他心中没什么特别。可他在她心底却是特别的,她从没碰过这麽奇异的人,令她既是反感,又是好奇。她该不会对这痞子产生兴趣了吧?

「难道不是吗?」

「啊?!」给他发现了?

雅希禅弯著邪气十足的笑眼!观赏她失措的困窘模样。

「你没在听我说话吗?」

「有、有啊。」吓死人了,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就是呃……你说,那个……」

「我说,我以为你会和当夜给我的感觉一样,是个勇於冒险的小侠客。」

「喔?」她双眼大放光明。侠客吔,他居然赞扬她像个江湖豪杰吔。

「特别是你六婶失踪的案子,曲折离奇,危机重重。出事的人既是你的亲人,你还为此蒙上不白之冤,加上一连串对你不利的证据,这,有点巧得过分诡异。」

「对对对,我也是这麽想!」

「我怀疑,你才是被陷害的那一个。」他故作老谋深算,双眸犀利而危险。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她以拳击掌,可终於遇到知音了。「你的推测与我的不谋而合。」

「但是我缺乏你那方更多的线索,无法更进一步探究。」

「要什么线索,你尽管说!」

她只顾著享受英雄豪情,竟忘了提防他过分友善的可疑笑容。

「我想,第一步动作便是:回到当时事发的地点一趟。」

宝禄猝然冷颤。要回到她最先窃听到太子机密的地方?

「这……不太妥当吧。」

「为什么?」

这人记性还真差。「你忘了当夜我被个多恐怖的人沿路追击吗?」

「啊,对喔。」人一旦上了年纪,脑子就不管用了。「对方干嘛要追击你?」

她晶亮的大眼闪过一抹机伶。「你先告诉我,你和那人究竟有什么关系,我就告诉你对方为何追捕我。」

「看来我们彼此都握有许多秘密。」呵呵。

「这样的合作才有趣。」她单纯,可不代表她愚蠢。「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目标得一致。」

「洗刷你的嫌疑。」

「而且是在不破坏我名誉的前提下。」

「这么想抹掉我们那夜的事,嗯?」

「那夜的事?」她无聊地挑眉打混。「什么事啊?」

「小坏蛋。」

「彼此彼此。」大混蛋。

哎。「好吧,一切依你,我会尽量忘掉你的双乳尝起来有多鲜女敕。」

「住口!」她愤然吼得青筋暴绽,大失先前的悠哉姿态。

「我说了我会尽量忘掉的。」他老实地展手保证。「而且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你遭人蹂躏时可以变得有多浪。」

「不准再说一个字!」

「好吧,那就说两个字的:狂野。」

她恼得一掌愤恨甩去,却被他懒懒攫住,乘势将娇躯一把搂回怀里。

「放手!」

「没问题。」他马上放开她的小手,双掌改而揉捏住她的俏臀,将之紧紧压往他。「这样你有没有觉得好些了?」

「我是要你离开我!」

「你这股咆哮劲儿,会把旁人引过来喔。」

「那更好!」省得她又沦入魔掌。

「啊……」他吟得好高兴。「原来你也和我一样,很喜欢被人围观的刺激感。」

宝禄登时哆嗦,倔著小脸拚命压低声量。

「我们的合作并不包括这些不规矩。」

「也没限制我不能踰矩吧?」

「若我现在开始限制呢?」

「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他缠绵万分地吻住她的唇,迟缓地,深入浅出,似在邀请,又像在倾诉唇舌纠缠可以有多销魂……

糟糕,她好像……又要犯病了!

小手惶惶揪住低俯的厚实肩窝,稳住虚软的身势。这番举动,更加鼓励了他辣手摧花的野心。

「我决定,一定要把你彻底带坏。」他笑著加重手劲,害得她弓身抽搐,将他更加拉向柔软的胸脯。

但他却很杀风景地赫然拉回她暴露的衣衫,挺身而立,恢复疏离却有礼的对峙。

她傻住,迳自眨眼急喘著,等著他的回应。

怎麽了?忽然撒手不管他在她深处激起的涟漪,恢复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德行。这样……就结束了吗?

「别急,来日方长,多得是机会。」他悠哉安慰。

这话是什麽意思?在耍她不成?为什麽突然——

「你还在这里蘑菇什么?」

长廊另一侧传来的不耐烦低怨,吓了宝禄一跳。

佑芳?什麽时候来的?

「大厅的人都已经开始商议正事,你还在这儿晃荡。」害佑芳得亲自前来叫人,沦为信差。

雅希禅抚著後颈感慨。「真是,一定又会被人认定我迟到了。」

「你哪次不是和女人瞎搅和而姗姗来迟?」少装无辜,佑芳才不吃这套。

「那这小东西就交给你罗。」他开心地朝痴呆的宝禄抛媚眼。「下回再续。」

宝禄愣愣不知所措,就这样张口结舌地目送他远去。

「雅希禅很厉害吧。」佑芳不知何时竟在宝禄後方显灵,阴森森地呼呼冷笑。

「说什麽鬼话!」她碰著火烫铁板似地弹得老远。「什么厉害不厉害?」

「我看到了。」佑芳笑得比不笑时更骇人,阴沉又冰凉,无神上吊的双眼却闪闪发亮。「你的胸部变得比我上次看的还大。」

「你无聊!」羞煞宝禄。

可恶,刚才的事竟给佑芳看见了。

「你若不服气,我也可以给你看。」

「谁要看臭男生的胸部!」尤其是从小男扮女装的大变态。

佑芳傲然轻哼。「还说什么要跟我做一辈子的好姊妹,一发现我的秘密,马上就翻脸不认人。」

谁会晓得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友竟是个假娃儿!若不是四年前他俩意外落水、一同梳洗更衣,她差点就认个男人做姊姊。

她早听过有人为了避煞改运,而将家中小儿当女娃养的事。可佑芳都满十七了,却迟迟不归回男儿身,成爱装作美娇娘,颇有以此终老的打算,教宝禄恶心万分。

「雅希禅和你进展到什么地步了?」佑芳凉凉道。

「他一定不是第一次碰你,对吧?」

他怎麽知道?「你……胡说八道!我哪会跟他有关系,我甚至是今天才第一次见著那家伙。」

「不对。」他流露千年幽魂般哀怨神情,配以令人毛骨悚然的笑靥。「他一定早就认识你,这我先前在大厅一旁看你们交谈时就发觉了。」

「那又怎样?」

「他捏你胸部时你感觉如何?」看起来好像难以承受,又好陶醉。

「我要回家!」再待下去她会疯掉。

「你跟我说,我又不会泄密。」他只是想研究男女感受的不同,动机高尚。

「可我不想跟你说!」走人!

「那我就去跟师父说你和雅希禅早有一腿。」嘿嘿嘿。

她火得直想把他绞成麻花下锅炸。三哥为什么要收这只败类为徒?

「是你让雅希禅指上的牡丹绽放吧。」

宝禄一慑。「你说那只戒指吗?它不是本来就是那样?」

「它本来是死的。」

「啊?」

「那是一块已经死掉的稀世美玉,你却让它活过来了。可见得,它找著了新的主人。」

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哼,没意思。「我不缺饰品。」

「你却已经被选定为牡丹精。」

「我还狐狸精咧。」

「所以你必定会受制於看护你的御史。」

「告辞。」

「你会因此愈来愈亮眼,愈来愈鲜艳,而且,愈来愈野喔。」

「你咒我?!」

「你自己难道没这感觉?」她气嘟著红脸,不敢作声。

「要不要我帮你月兑离魔掌?」

「不要。」谁会相信他那副奸笑。

「那我就去跟师父告密。」

「不准!」

「你来贿赂我啊。」掐死他岂不更省时省力?

「能帮你躲过雅希禅的只有我喔。」

「我会保护自己!」不劳鸡婆。

「就像你和他刚刚那样?」

佑芳这一冷笑点醒了她。是啊,她哪有本事对抗雅希禅?!一利他接触,整个人就像著了魔,连连做出她想都没想过的事。

她的确太人单势孤了。

「你没事干嘛帮我?」佑芳哪会是什麽善男信女。

「因为你必须和我哥玛沁完婚。这样,未来的皇后才会生在我们家。」

宝禄没力。皇后个头,再待下去,什麽牛鬼蛇神都可以扯到她头上来了。

「喂,你认真听我说话好吗?」

「你自个儿慢慢说吧,恕不奉陪。」

佑芳却一把箝住宝禄右臂,森寒低吟,「牡丹可是花中之王,到了人间就是身分最高的女人。上一个让牡丹御史玉戒开花的,是顺治爷最宠爱的董鄂妃。」

宝禄敷衍地哈哈两声,无聊透顶。「她不算皇后。」

「史上有哪个人像她一样,生前皇上为她废后,死後还能被追封,晋为皇后?」就算她死了才成后,仍是个皇后。

她有点哈不下去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跟雅希禅斗,就得让我加入这场游戏,否则你一定输。」

「我哪有要跟他斗,只是要跟他合作——」啊!

佑芳笑呵呵。「喔,台作啊。不知道师父发现这事时,会做何感想。」

死妖怪……宝禄咬牙切齿,欲哭无泪。

难得她有和雅希禅单独相处的机会,这程咬金半路杀出来凑什么热闹!害她……

她愕然一怔。

她在期待什么?和雅希禅独处?为什麽会有这么古怪的念头?

顿时,她莫名惶恐。她并不想和雅希禅有任何感情纠葛,但她的演出似乎愈来愈荒腔走板。不会吧?她对他……应该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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