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时候,气氛变得很诡异,基本上都是依莲一个人在兴奋地自说自话。
不知道原惑在想什么,他只是沉默地听,也没有向夏暖暖特地解释自己和依莲到底是什么关系,任由夏暖暖胡思乱想,完全把依莲当成了假想的情敌。
可是……情敌?!
自己脑海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夏暖暖因为胸口翻腾的苦楚饱受折磨,脑海中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又把她吓了一跳,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她本来就不耐烦原惑整天死缠着她,之所以勉强在这里住下来,也不过是因为这里的环境清幽,空气新鲜,正好对孕妇有益才答应的。
她最初的愿望就是要做个单身妈妈,根本不想要什么老公,也不觉得自己的孩子出生之后会需要一个爸爸,如果因为依莲的出现让原惑放弃自己,那不正是获得解月兑的大好机会吗?
虽然理智上是这么想,实际上看到依莲那样缠着原惑,而原惑也不拒绝,夏暖暖还是气得手脚冰凉,心窝一阵又一阵的抽痛。
「原惑,哥哥说很久没见到你了,希望你去我家玩喔。」依莲根本无视夏暖暖的存在,时不时地凑到原惑身上搞亲密。
「我暂时没空。」原惑淡淡地说。
「哎呀,干嘛说得这么冷漠,你在台湾又没有什么值得眷恋的人了,你以前不经常这么说吗?」依莲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瞄了夏暖暖一眼。
夏暖暖的胸口剧烈地疼痛起来,在桌子下握紧的双手也不断颤抖着,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像个傻瓜一样待在这里看别人的亲热戏码。
「依莲,妳和我并不熟,不要用一副很了解我的语气说话。」原惑也看了夏暖暖一眼,终于不忍地制止了依莲的言语刺激。
「真的不熟吗?嘻嘻,我们明明都……」依莲做了个鬼脸,故意把话说得暧昧不明。
夏暖暖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发出很大的声音,「我吃饱了,失陪!」
像逃难一样,她躲进了卧室。
依莲伸出手指,比了个V型手势。
「依莲!」原惑生气了。
「好啦,人家是专程来找你玩的,干嘛对我凶巴巴的!早知道我不来台湾,去哥伦比亚找教父玩就好了,哼。」依莲骄蛮公主的个性到哪里都难以改变。
原惑皱紧了眉头。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哥哥快要举行婚礼了,他很希望你能够参加,你却用这种态度对待我。」啪的一声,依莲把筷子扔到桌子上,完全不顾贵族礼仪,气呼呼地说。
「真的?」原惑大吃一惊。
「真的真的真的,我多希望是假的!」依莲气愤地大吼,「见鬼了,哥哥怎么可以娶一个要外貌没外貌,要家世没家世,要个性没个性的丑女?!哇啊啊!气死我了!」
原惑噗哧一声笑起来,他现在终于理解依莲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并且脾气比以前更坏的缘故了。
今年刚满十八岁的依莲虽然外表劲爆成熟,其实还是个名副其实的小鬼,因为家人把她保护过度,虽然IQ很高,EQ却低得吓人。
她深深迷恋着自己的哥哥兰迪.霍华,从小就发誓要做兰迪的新娘,现在哥哥要结婚了,她不气疯了才怪。
「不过,情场浪子兰迪居然肯结婚,确实很奇怪。」原惑微笑的说。
「当然奇怪了!我就说那个丑女人是东方女巫,一定对哥哥施展了黑魔法。如果那个丑女像夏暖暖那样美艳,我还稍微可以体谅,她明明就是个见不得光的丑八怪,为什么我哥哥还要娶她?啊啊啊……我只要一想起来就想杀人!」依莲又开始抱头怒吼,一副郁闷无处发泄的模样。
「东方女巫?」原惑挑了挑眉,「是东方女人?」
「是啊,而且还是道地的台湾人。气死我了!所以我才要来这里,看看是不是台湾的女人都是妖魔鬼怪,随便一个竟然能把我哥哥给迷惑住!」
原惑大笑,依莲有时候真是天真得可爱。
「砰!」
声音从浴室传出来,原惑吓了一跳,立即冲了过去。
「嗨,发生了什么事?」依莲在后面问。
原惑已经冲进了浴室。
夏暖暖仰躺在地板上,全身光溜溜的,肚子鼓起,四脚朝天,像只正在晒壳的乌龟一样。
虽然她的样子很滑稽,原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事实上他的胆都要被吓破了。
「暖暖?有没有摔疼?」他一边暗暗自责,不该和她赌气,一边想把夏暖暖抱起来,查看伤势。
夏暖暖推开他的手,扭开头不看他,自己笨拙地翻过身爬起来,地板很滑,她的身体很不中用,尝试了几次又差点摔倒。
原惑不顾她的反抗,一把抱起了她。
「滚开!不要你管我!你走开啊!」夏暖暖用拳头使劲捶打他,眼泪却不争气地冒了出来。
「我帮妳洗。」
原惑先用莲蓬头把她冲洗了几次,然后才把她放进调好水温的浴缸中。
夏暖暖还在打他,但拳头都是软绵绵的,毫无力道。
她紧咬双唇,免得自己丢脸地放声大哭。
她恨死这个现在还一副温柔体贴模样的男人,明明情人都找上门来,他为什么还能够这样没神经地帮她洗澡?
「依莲是我朋友的妹妹,我和她之间没什么。」原惑轻描淡写地说。
夏暖暖的心一跳,但一想到他们见面时的热吻就浑身不舒服,冷着脸回道:「你和谁有什么关我什么事?!」
「真的没什么吗?」原惑邪邪一笑,抱着她坐在浴缸里,坏心地撩拨她。
夏暖暖的手指嵌进他的胳膊。
原惑笑起来,「妳的指甲该剪了吧?瞧,把我都抓破了。」
夏暖暖低头一看,他的胳膊果然已经破皮,她一惊,讪讪地松开了手,却还是无法轻松道歉。
之后两人就很单纯的洗澡,原惑没有再挑逗她,夏暖暖因为心思烦乱,也忘记了身体的骚动。
替她穿好睡衣,又帮她把头发吹干,原惑让她在床上坐好,自己半跪在床前的地毯上替她剪指甲。
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不时有小小的水珠滴落他赤果的黝黑肩头和胸膛上,夏暖暖看得口干舌燥。
「我觉得老天真是太厚爱妳了,连手指都这么漂亮。」原惑边说,边忍不住把她的手指抓到嘴边轻吻。
手指酥酥麻麻的,夏暖暖受到蛊惑一般看着他,妩媚的双眼湿润而明亮。
原惑的陡然一热,竟然张嘴含住她的手指,一个一个轻轻重重地啃着、咬着、含吮着。
夏暖暖吓了一跳,可是那种异样的感觉让她伸出舌头舌忝舌忝嘴唇。
原惑仰头看着她说:「等妳老了,还是让我这样为妳剪指甲,好不好?」
「笨蛋!那时候你也老了,说不定比我还不中用。」夏暖暖怔住,随即她的眼睛湿润起来。
「那我们就互相帮忙剪。」原惑的眼神幽黑而明亮。
夏暖暖猛然把他拉起来,扑进他怀里。
「暖暖?」
「抱我。」夏暖暖的声音低哑而充满诱惑。
他低头深吻,舌头侵入强取狂夺,夏暖暖的任何一次回避都会令他加紧攻势,任何一次的回应都会让他更加穷追猛打。
两人唇舌交缠,相互摩擦,几乎击出火来。
也许是禁欲太久,现在一旦崩溃,就像烈火般熊熊焚烧。
原惑一手帮夏暖暖月兑衣服,一手疯狂地抚模着她的身体,粗糙火热的手掌引燃夏暖暖身体各个部位,全身汗水密布,气息紊乱潮湿。
「原惑……原惑……」夏暖暖抱住他的头低唤。
「不要再和我呕气,好不好?」原惑啃吻着夏暖暖的嘴唇。
「嗯……」她意外乖巧。
夏暖暖已经让他燃尽最后一丝理智。
「啊……该死!」他低咒一句,猛地扯开夏暖暖的睡衣。
「不要!不要看!」夏暖暖有些惊慌地遮掩住自己鼓胀起来的月复部,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丑。
「为什么不能看?在我的眼中,妳一直都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现在更是迷人。」
「原惑……」
「嗯?」
「外面有人……」夏暖暖的脸涨得通红。
「妳不是更希望被她听到吗?」男人坏心地问。
「你……」夏暖暖气结。
「妳是在吃醋吧?」
「谁……谁吃醋了?」被说中心事,她羞红了全身。
「如果不诚实一点,我就要离开了喔。」
「我……要你……」在哭出的剎那,夏暖暖喊了出来。
「真好……我渴望这一天很久很久了。」男人叹息着,向她的深处挺进。
「惑?」他也期待很久了?那他这段时间为什么迟迟不抱她?
「我不想强迫妳,不想妳不高兴。」
男人的表白让夏暖暖震惊,原来他们两人都在努力克制自己?
「暖暖……暖暖……我爱妳……」原惑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的痛苦,他咬住了夏暖暖圆润的肩头。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爱。
她就在这样令人沉醉又迷眩的摇动中沉入了黑甜之乡。
放浪形骸的结果就是夏暖暖隔天浑身酸痛。
男人已经不见了,夏暖暖郁闷地躲在被子下,抱着枕头茫然发呆,全身的酸痛,尤其是那可耻的地方更加如同火烧,在在陈诉着一个可怕的事实:她昨夜有多疯狂!
可恶!她怎么会这样?
虽然早就想要那个男人了,对于因为怀孕而雌性荷尔蒙高张的她来说,原惑是个可口的诱惑,但是仅仅因为情敌的出现,就让自己理智崩溃、情绪失控,甚至做出主动引诱他的行为,想想就觉得丢脸。可恶!可恶!可恶!幸亏那个男人还懂得节制,否则她真担心自己肚子里的宝宝会不会出什么状况。
宝贝,你的爸爸妈妈是不是太过分了?
呃……爸爸?
她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做单身妈妈了吗?
可是原惑和她印象中的男人有点不一样,她也不怎么讨厌他,也许他可以……
夏暖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这时门被推开了,她以为是原惑,却意外发现是那个令她讨厌的性感小美女。
「哈啰,早安。」依莲笑咪咪地和她打招呼。
「早。」夏暖暖的脸红了,其实不怎么想面对她。
「你们昨夜很热情喔。」玻璃屋就这么大,本来就是为了两人居住而设计的,所以房间内部没有添加隔音板,结果就变成依莲受了一夜「噪音」的荼毒。
夏暖暖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很想挖个地洞藏起来。
「不过,妳知道原惑为什么对妳这么温柔吗?」居然让失恋的她听到那种声音,依莲火大到想杀人,所以笑得像个恶魔。
夏暖暖慢慢探出头,疑惑地望着她。
「因为他曾经强暴了妳,害妳大病一场失去记忆,所以他的良心不安,单纯想补偿妳而已。」依莲冷冷地说。
宛如一道青天霹雳击在夏暖暖的身上,刚刚感受到的一点点幸福立刻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