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若蜷缩在锦被里,哆哆嗦嗦。
她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被人捉上床,成为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刚刚祁越手下的人来禀报,说锦王依然昏迷不醒,她听得又疼又急,本想直接拉著祁越冲进宫中,却被他三言两语拦了下来。
祁越说,事已至此,只有先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再以苦命小鸳鸯的身分去面见皇帝,才有可能保证大家都能全身而退。
生米煮成熟饭……
祁天若继续哆哆嗦嗦,把头埋在枕头里扮鸵鸟。
外头有细微的衣料摩擦声,她忍不住稍微探出头观望,只见祁越正慢条斯理地解上的太子服。
和皇帝龙袍上的九条五爪龙不同,太子服上只有七条四爪龙,但这并无损祁越的气质,极品料子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是那样的熨贴,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泱泱大度的风范气质,儒雅却坚定。
祁天若不得不承认,年方十八的祁越确实比她成熟太多,他身上有著可以媲美她爹爹的温文尔雅,却又和爹爹文雅下蕴藏著火山的性格截然不同,祁越就像高山,像大海,似乎更加深不可测。
难怪爹爹一向很推举他。
祁越将月兑掉的衣裳放在床头旁边的柜子上,祁天若觉得他就连月兑衣裳这样的动作都可以那么优雅从容,实在有够装模作样。
她小声嗤了一声,慌忙的把头重新埋进枕头里,心儿怦怦跳著。
糟糕!
她刚才不小心瞥到那个混蛋的了。
和他脸上的肌肤一样,他的全身也是古铜色的,好像吸足了阳光的力量,闪著健康的光潭,宽屑窄臀细腰,强健的手臂修长的双腿,结实而充满力度感的胸肌,平坦而紧绷的小月复,再加上笔挺的鼻梁和线条分明的唇,这个男人完美得令她惊艳.
而他身上紧绷而细致的肌理,和她身上软绵绵的肥肉截然不同。
呜……
祁天若的心越跳越快,同时第一次对自己这一身赘肉感到了不满。
明明都是人,为什么她像小猪,而他却像一头优雅、但绝对潜伏著无限攻击力的猛兽?
被子被掀开了一角,祁越侧身躺到她身边。
祁天若的身子猛然绷紧,下意识朝旁边挪了挪。
她大气都不敢出了。
“你不用这么紧张。”祁越沉沉一笑,好像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大手在她肥肥软软的手臂上模了一把,“今天纯粹是为了办事而办事,我对这么丰腴的你并不太感兴趣。”
祁天若的心跳停止,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气涌上来。
嫌她胖?
好像他付出了多大牺牲一样?
“我可是个彻头彻尾的美丽至上者。”祁越的声音越发低沉,大手也沿著她的手臂滑到腰,手下是光滑无比的肌肤,只可惜是水桶腰。
他忽然狠狠一掐,祁天若痛得尖叫起来,“你干什么?”
好痛!好痛!好痛!
她的肉肉都快被掐掉了。
祁越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两人脸对脸,眼对眼,鼻子靠鼻子,气息几乎也搅在一处,祁天若的呼吸又混乱起来。
“你……你……你不要靠这么近,我都没法呼吸了。”
他的手在她身上继续肆虐,臀上捏一把、腿上拧一下,痛得她泪眼汪汪,却又畏于这个男人忽然变成野兽的危险眼神而不敢声张。
“你究竟是怎样把自己吃得这么肥的?”祁越的声音里带著无限的憾恨。
“要……要你管!呜……好痛!”
这个混蛋居然敢掐她的胸部,呜……真的好痛!
“明明一个美人胚子,居然敢给我变成丑无盐,你实在太欠缺管教了。”他的手又在她另一侧的娇蕊上捏了一下。
痛!
可是好像还伴随著奇妙的酥麻感……
祁天若哀哀的惨叫声,随著那双邪恶的手上下肆虐……
从懂事起,他唯一渴望的女人就只有她。
他的初潮梦境里也是她。
他是如此如此地饥渴,如此如此地拚命想拥抱她。
可她却只愿意眷恋在锦王的庇护下,对他不理不睬,甚至因为莫名的原因自两年前突然发胖起来,让那些原本向她求婚的王公贵族纷纷退避三舍。
天若……天若……
祁越低声呼唤著这个在他心中千回百转的名字,不能自抑地放纵激情。
原来想要一个人的时候,怎么样的拥抱都不够。
祁越出东宫的时候已近黄昏。
那个小胖妞早就累昏过去,在他的床榻上和他的被子抵死缠绵。
想起她酣睡的模样,祁越的嘴角微微上扬,心情比天边的云霞还灿烂。
他进宫是为了觐见皇帝。
一名小太监禀告万岁爷正在西苑的乐成殿。
宫里的人都心知肚明,乐成殿是整个皇宫里只有皇帝和锦王能够进入的地方,那也是皇帝和锦王一起玩耍长大的地方。
祁越小时候曾经听老宫女讲过,锦王年纪比皇帝小,皇帝从小就看护著他,好像看护著自己的小孩一样。
大小孩带著小小孩,小时候的两人是皇宫里最惹人喜爱的宝贝,只可惜长大的皇帝越来越阴厉可怕。
说到最后,那老宫女还忍不住抖了抖,证明她和其他宫女是如何的畏惧现在的皇帝。
此时的锦王祁叠锦正昏睡在殿后小室内的床上。
皇帝祁熠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奏章,眼神不时飘向床上之人。
长眉凤眼,挺鼻薄唇,玉一般的肌肤衬托著如玉的气质,如果祁叠锦不说话,是绝对当得起“温润如玉”这个美誉的,只可惜,个性比牛还拗,总喜欢和他唱反调。
而且越大越不听话。
祁熠煌不知不觉就走了神,望著那张俊秀的面孔发呆。
有时候,他真恨不得把祁叠锦揉捏入怀,吞吃入月复,或者用绳索把他绑在床上,让他再也不见天日……
如果他再这样倔强,十头牛都拉不回,祁熠煌怀疑自己可能真的会发疯,不顾一切把这个他看著抱著疼著长大的小孩毁掉。
当年自己满心疼宠的小孩已经长大,甚至他的养女都到了该出阁的年纪。
哼!
一想起那个圆滚滚的小丫头,祁熠煌就心头冒火,祁叠锦对她的宠爱简直超乎想像,让他看到就心烦。
胖丫头,早晚把你关进冷宫不见天日!
“万岁爷,太子求见。”贴身太监扬声禀报。
“让他进来。”祁熠煌皱皱眉,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儿臣叩见父皇。”祁越一进门便行大礼。
“起来说话。”
“事关重大,儿臣不能起来。”祁越仍然双膝跪地,坚持不起来。“还先请父皇饶恕儿臣的荒唐罪过。”
“喔?”祁熠煌浓眉一挑,“荒唐?你做了什么荒唐事?”
“儿臣……请父皇先饶恕儿臣之罪。”
“你但说无妨。”
“儿臣一向倾慕天若郡主,前些日子偶遇郡主,就……就做下了荒唐事。”故意把话说得吞吞吐吐,说完祁越立即再次叩头。
祁熠煌站了起来。
祁越心虚的低下头.
“你说什么……”一直假装昏睡不醒的祁叠锦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王爷?”祁越吃了一惊。
祁熠煌却眼神灼亮,咄咄逼人地盯著脸色煞白的祁叠锦,“皇叔,你醒得可真是时候啊。”
祁叠锦不理会他的讥嘲,只是震惊地看著祁越,眼神里似绝望似悲怆,“越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祁越老老实实承认。
“你……你……你你你怎么能……”祁叠锦一连串的指责,身体颤抖不已,最后双眼一闭,“是若儿去找你的吧?”
“是。”
“为了救我?”
“是。”
“那个笨蛋!”祁叠锦一口血涌上来,全溅在被子上。
他装昏是为了什么?
那个小笨蛋!
那个愚孝的傻瓜!
以为她的爹爹对付不了区区一个皇帝吗?
“锦,你连吐血的样子都这么美。”祁熠煌坐到床边,拿过太监奉上的帕子为他擦拭唇角,“朕就说玉玺不过擦过你的额头,破了点皮渗了点血丝,还不至于昏迷这么久吧,原来是锦儿的‘内伤’如此之重。”
祁叠锦瞪著他,再瞪那个跪在床下一脸无辜的祁越,再想想那个让他吐血的天下超级无敌的笨女儿,喉头又开始发腥……
可怜的祁叠锦再次吐血。
这个该死的皇室家族,一个个让他不得安生的混蛋和笨蛋,真要活活把他气死不成?。
他原本和祁越商定好的,如果有机会他就装昏,祁越假装来看望他时把他的军令拿走,两人联手以武力胁迫皇帝专心国事,放他去四川。
结果呢?
他是装昏了,但祁越这死小子却迟迟不来,反而乘机吃了他的宝贝女儿。
真要活活气死他!
这皇家之人果然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全是不顾伦常的死变态。
就连那个小胖妞都笨得不可理喻。
祁叠锦瞪著那披著狼皮的父子俩,两眼一翻再次昏厥过去。
这次,他是真的被气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