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了,我带来爸爸亲手做的点心,你很爱吃的那种哦。”聂心蕊连忙打开手提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她忘记带钥匙,却记得带来他喜欢吃的点心。
“啊……糟了,都压得变形了。”她看着被挤压得面目全非的点心目瞪口呆,然后眼眶开始泛红。
呜……她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
聂心磊却没有骂她,只是瞪了她半晌,然后伸手取过点心就往嘴里塞去。
他吃完点心,并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看着她,看得她如坐针毡,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
该向他表白吗?
告诉他她爱他……
“那个……你和沈小姐订婚了吗?”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个问题,但想收声已经来不及了。
“啊……嗯,对,差不多了。”
聂心蕊小手一抖,杯里的牛女乃洒了些在她的裙子上,她手忙脚乱的站起来,结果剩下的牛女乃全洒在地板上。
聂心磊动也不动,只是冷眼旁观。
“对不起……那、那……恭喜你。”聂心蕊觉得自己衰毙了,抽了几张面纸擦着地板,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
还没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还是你想重新在台北找工作?“
“我……我只是来办理果果的转学手续,明天就走。”聂心蕊慌乱地找着借口。
“是吗?”他的语气更加冷漠。
“呜……”她终于忍不住的哭了出来,“我……我还是现在走好了,打扰你了,再见。”
她哭泣着往门口走,一颗心就像跌落万丈深渊般。
只不过她才走了几步,便被聂心磊抓回来,她诧异地回头看他,他的目光闪烁着炽热的,让她吃了一惊,但她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低头覆住她的唇。
“不要!我不要!”
聂心蕊挣扎着,她才不要和一个已经决定和别的女人订婚的男人。
可是聂心磊宛如野兽般,粗鲁地扒掉两人身上的衣服……
他们就这样在床上缠绵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时,聂心磊抱着她去洗澡,因为忍受不住诱惑,在浴缸中又做了两次,等一切都平静下来时已经是午后两点多。
聂心蕊像个被使用过度的破玩偶,瘫软在床上,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可恶!
明明都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却还这样不知节制的和她寻l欢作乐,那个女人真的好可怜。
聂心蕊反而可怜起沈嘉千来,如果她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和别的女人鬼混,她宁愿死也不会嫁给这样的男人。
聂心磊做了炒饭,抱着她在床上吃。
因为她懒得动,他就用汤匙一口一口地喂她,这种被极度宠爱的感觉让聂心蕊又开心又伤感。
吃饱喝足之后,聂心磊又强行要了她一回,她恨恨地叫他野兽。
他笑着说:“我是饕餮转世,所以总是喂不饱。”
因此,他就继续吃她,不停不停地吃。
吃到最后聂心蕊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随着他沉溺在那个令人巅狂的极乐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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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聂心磊帮她洗完澡后,拿了件漂亮的晚礼服给她穿上,他自己也换上正式的西装。
“要做什么?”聂心蕊诧异地问道。
她今天本来要回垦丁老家的,却被他死死困住,根本没有机会出门。
“去参加订婚宴。”他淡淡地说。
“什么?!”聂心蕊尖叫一声,握紧粉拳捶着他的胸口,“我不要!”
为什么她要去参加他的订婚宴?
该死的聂心磊!
他是个从头坏到脚的坏家伙,呜……
见她又哭了起来,聂心磊伸手抹掉她的泪水,“别把脸哭花了。给你化妆太费力了。”
“呜……”
不管她多么不情愿与悲哀,聂心磊仍是拉着她出门,来到一家高级餐厅……
餐厅里人很多,包括了沈明轩夫妇、陆冠宇,以及秦子旭一家人。
一看到他们,秦子旭便叫道:“喂,心磊,这种非常时刻你也敢迟到。”
聂心磊笑着和众人打招呼,并紧紧地把聂心蕊揽在怀中,深怕她会夺门而出。
聂心蕊一言不发,泪水直流个不停。
“呜……”她好想逃跑哦。
“怎么还在哭啊?”秦子旭不解地问道。
聂心磊拉着她走到沈嘉千的面前,笑着说:“嘉千,恭喜你。”
沈嘉千羞赧地回以微笑,“谢谢,看来你已经和她和好了,我也要恭喜你了。”
聂心蕊歪着头不解地看着他们,不懂他们到底在讲什么,未婚夫妻是这样客气来客气去的吗?
聂心磊捏捏她的脸蛋,“她以为今天晚上是我和你的订婚宴。”
“喂!不要乘机吃我老婆的豆腐。”秦子旭连忙环住沈嘉千的小蛮腰,将她搂住怀里。
“咦?”还是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聂心蕊,瞪大眼睛,像个好奇宝宝的看着他们。
沈嘉千莞尔一笑,“一定是心磊故意欺负你的,今天晚上是我和子旭的订婚宴。”
“啊?聂心磊!”聂心蕊气恼地怒视身旁的男人。
聂心磊笑得很是邪恶,“怎样?谁教你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而且死也不说那句话。“
“哪句话?”她有些心虚的问。
“如果你不说,早晚我要去外遇,我要和别人订婚、结婚,哼!”
“喂!”聂心蕊着急起来,眼里又浮现一层泪雾,“心磊,我……我回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你能不能让我做你的米虫啊?“
“凭什么?”聂心磊凶巴巴的质问。
“呜……让我做一辈子米虫好不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让她看起来楚楚动人。
“不行。”
“鸣……”聂心蕊又开始哭。
秦子旭忍不住踢了好友一脚,“今天是我的订婚宴,你们给我捣什么乱?再让她哭一声,我就让你好看!”
聂心磊只好低头封住聂心蕊的哭声,在她的哀兵政策中点点头,“那你再也不许说要离开我的话,否则我就囚禁你一辈子。”他威胁道。
“嗯。”聂心蕊乖巧地点头。
“你还没说那句话。”
“哪句话?”她开始装傻。
“聂心蕊!”
“嘻……我才不说!”
为了惩罚聂心磊故意欺骗她,她才不要轻易把那句珍贵的话说出来。
嗯,等以后再说吧,如果他够乖。
上梁不正下梁歪
女儿聂晶走进书房,聂心蕊正趴在书桌上校稿。
双胞胎的聂晶、聂华已经十六岁,都念高中了,她还在做校稿的工作,连聂心磊都佩服她这种奇特的“嗜好”。
“这是为人作嫁衣裳,你居然还做得这么起劲,而且一做就是十几年。”聂心磊揪着她的耳朵,很不满意地说。
那次是儿女出去玩,聂心磊难得休假,家里只剩下夫妇两人,色心十几年如一日的聂心磊开始对她进行性骚扰。
聂心蕊手中的稿子赶着要交给出版社,对丈夫的骚扰,她只是淡淡的说:“乖,去一边玩。”
因为照顾孩子习惯了,聂心蕊对待老公也是用这种态度,而且还捏了下他气呼呼的脸,对他露出一个慈母般的微笑,毫不客气地拍掉他的禄山之爪。
聂心磊依然不死心地从后面抱住她,像只大狗一样在她的脖子上咬来咬去,她被弄得痒痒的,手中的笔不小心在稿子上划了两道线,气得她哇哇叫起来,一怒之下把他推到书房外,然后把门锁起来。
聂心磊在外面气愤地说:“你就和你那些垃圾作伴吧,我要去外遇。”
外遇?
聂心蕊的眉头皱了一下,正好她在校对的稿子里也有外遇的情节,男女主角相遇相恋,却是男已娶、女已嫁,只能泪眼相望,恨不相逢未嫁时。
真是老套!
“你不会想个比较新鲜的借口吗?”她无奈地问道。
这个借口他已经用了十几年,只要哪天她懒得理他,他就会用这一招来威胁她。
这是最烂的一个威胁,可是聂心磊显然不晓得,依然像小孩子一样每次都愤恨地说着。
会叫的狗不咬人,会咬人的狗是不会狂叫的。
同理可证,会外遇的男人没有一个会在老婆面前这样大呼小叫的。
聂心蕊想通后,就开始像看猴子耍把戏一样看着他上窜下眺。
这么单纯的男人,她以前怎么会害怕他呢?
对这一点,聂心蕊百思不得其解。
见自己的威胁没有见效,聂心磊开始在外面絮絮叨叨地抱怨,他这么辛苦工作,还买下这间三百多坪的大房子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希望她能过得舒服,然后多一些属于两人的空间?为什么现在她却比他还要忙?
她辛苦一个月换得两、三万块的稿酬,可是和他的收入相比,根本连零头都比不上,她却依然做得兴致勃勃,真是莫名其妙的女人。
抱怨归抱怨,聂心磊还是帮她把稿子校完,然后才迫不及待地把她抱到浴室里洗鸳鸯浴。
有时候聂心蕊也会觉得奇怪,为什么聂心磊对她的感情不会改变?
自从孩子出生后,她的身材日渐走样,虽然原来就不怎么标准,现在更是和曲线玲珑窈窕相差十万八千里。
在令人意乱情迷的欢爱之后,她趴在丈夫的胸膛上问:“有那么多的女人比我好,为什么你不要她们?”
当然,这么愚蠢的问题换来的是聂心磊又一轮的凶悍攻击,直到她没有力气再问这种笨问题。
虽然抱怨他的毫不温柔,其实她连在睡梦中都在窃喜。
看了那么多比现实要浪漫一百倍的言情小说,但书里还是会有许多残酷的情节,所以她更加深刻体会到能得到这个男人的爱是多么幸福的事。
她喜欢校稿的工作,因为自己写不出小说。
她喜欢给丈夫制造点小麻烦,因为他一向是她最好的善后者……
“妈……”聂晶的呼唤声拉回她远扬的思绪。
聂心蕊托了托眼镜,“什么事?”
因为常年看着稿子,她的眼睛已经近视了,工作的时候就要戴上眼镜。
聂晶的小脸有些红红的,“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很重要吗?能不能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情再聊?”
“妈,你总是在忙啦,先听我说嘛。”聂晶是个独立自主的女孩,很少向父母撒娇。
聂心蕊的心一动,难道女儿谈恋爱了?
她放下手中的笔,“好吧,我们现在就谈。说吧,什么事?”
“那个……你当年是怎么嫁给爸的?是妈先追爸,还是爸追求妈的呢?”
这次换聂心蕊脸红了,“怎么想起问这个?你老爸不是时常说个没完没了吗?”
“可是我想听听妈的说法啊。”聂晶摇着她的手臂笑咪咪地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妈妈比较笨,没有什么社会适应能力,只有找个老公嫁掉当米虫,正好你老爸愿意做傻瓜把我捡回家,所以我就嫁给他了。”
“哎呀,妈,你就不能讲得浪漫一点吗?比如爸很爱很爱你,爱在心里口难开,然后有许多许多的波折发生,像是第三者的刺激啊,家庭的反对啊,备受煎熬啊,但你们丝毫不肯放弃,最后终于冲破心里的棚锁,有情人终成眷属什么的。”
聂心蕊拍了下女儿的脑袋,“你傻了,还是小说看多了?你老爸向来只会对我恶言恶语。”
“可是妈,你们原来不是姐弟吗?爸还说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愿意承认爱着他的。”
聂心蕊点点头,“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还是会难以冲破心理障碍。”
“那妈最后是怎么突破的?”
“最后……水到渠成吧,或者该说根本是无可奈何,你老爸很霸道,根本不容许我反抗。”
“那证明爸很爱你啊。”聂晶羡慕地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见话题扯远了,聂心蕊把话题拉回来。
“啊……这个……”聂晶的脸更红了,“妈,如果……如果有类似的事发生,比如原本是一家人却发生那种感情,你会反对吗?”
“嗯?”聂心蕊警觉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忽然想起了苏果。
苏纯仁出狱后,不久就因为病去世了,苏果依然由聂心磊夫妇收养,一直到现在。
“妈,你会反对吗?”聂晶小心翼翼的询问。
聂心蕊深吸一口气,伸手模模女儿的头发,“我不会反对。只要你们是真心相爱。可是你现在才十六岁,而果果也才刚大学毕业,现在就谈这个话题,不觉得太早了吗?”
“妈,太好了!你真的不反对吗?”聂晶跳了起来,欢呼雀跃着,“只要你不反对就好,现在果哥哥烦得要死,整天躲着我们,他觉得这样会对不起爸爸、妈妈。”
聂心蕊笑了起来,苏果是个懂事的孩子。
“他怎么会认为对不起我们呢?只要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爸爸、妈妈是很开明的。”
“哇!真是太棒了,我就说他们两个是笨蛋,自己躲起来伤心难过得要命,还不如直接和妈谈谈,妈的心最好了,一定会支持他们。”
“等等,支持谁?”聂心蕊诧异的看着女儿。
“果哥哥和我那个笨蛋弟弟啊。”聂晶笑咪咪地说。
同、同志?!
宛如一个超级巨石砸在聂心蕊的头上,她登时僵住了。
聂晶却没注意到的在她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兴高采烈地跑出去,向那两个男生报告好消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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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聂心磊打开灯,抱住翻来覆去的妻子,“怎么了?”
聂心蕊扁了扁嘴,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让你愁得睡不着。”
她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叹了口气,“老公,咱们以后抱不到孙子了。”
“胡说八道什么?”聂心磊好笑地捏捏她的脸,“现在就开始想抱孙子了?”
“唉!”聂心蕊继续长吁短叹。
“说啊,出了什么事。”
“唉……那个,咱们的儿子爱上了男生。”
“什么?!”聂心磊霍地坐了起来。
“别急、别急,你千万别去兴师问罪,会把他吓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孩子从小就胆小。”聂心蕊急忙拉住气急败坏的丈夫。
“兔崽子,他怎么可以爱上男生?”聂心磊气得脸色铁青,“不行,咱们家的小孩都很乖,一定是哪家的坏小子勾引华华的,我要找出来他是谁,打断他的腿!”
“他是苏果啦。”
聂心磊瞪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片刻后,一声愤怒的吼声划破了聂家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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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自己的身体安抚了愤怒的丈夫之后,聂心蕊已经快瘫软成一摊泥了。
“听说喜欢男生的男孩子都是很敏感、很脆弱的,我们一定要小心地爱护他们才行,否则一不小心他的心灵受伤,很可能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哦,若是导致他们性情大变,万一做出危害社会的事就糟了。”聂心蕊努力劝说着老公。
“哼哼。”
“老公……”聂心蕊还是感到心惊胆战的,聂心磊不说话的时候,就表示他正在预谋什么坏事。
“苏果那混小子,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把他养大了,居然敢动我的宝贝儿子,看我怎么好好整他。”聂心磊恨声道。
“老公,你可不要做傻事!”聂心蕊越发害怕了,“听晶晶说,是咱们儿子缠着果果的,而且果果交女朋友的时候,咱们儿子还难过得要死要活的,果果也拿他没办法啊。”
“我不管谁先缠谁,反正苏果就是不对。”聂心磊是标准的溺爱子女的父亲,一颗心永远只向着自己的孩子。
“老公……”聂心蕊无奈地叹息。
“明天我就要他到公司上班,准备好为聂家做牛做马一辈子吧!”聂心磊恶狠狠地说。
哦……原来只是让他做聂家的奴隶,这样也好,以后可以让儿子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玩好的,那个笨蛋儿子也不用担心不适应社会了吧?
呵呵呵……
这样想着,聂心蕊也就放心地睡睡了。
在别人家会掀起十二级台风的男男恋,在聂家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解决了。
毕竟,聂氏夫妇实在不是常人。
一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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