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双手托腮,呆坐在窗前,意兴阑珊的叹了口气。
自从姑姑结婚后,霜儿觉得自己更加寂寞了。为什么一样是结婚,姑姑与新婚夫婚之间尽是浓情蜜意,而她与丈夫之间却如此疏远呢?她甚至没有见过夫君的笑容呢!
为什么她跟仇焰的婚姻不能像姑姑他们一样呢?为什么他对她始终冷淡,难道他一点也不喜欢她吗?那他为什么又要娶她呢?一向无忧开朗的她,此刻心中乱成了一团。
「我去找姑姑谈一谈好了。」她自言自语说着,并快步的往姑姑所住的阁楼走去。
霜儿所有的问题,在见了姑姑不甚佳的脸色后消失,难掩忧心的问道:「姑姑,-的脸色好象不是很好,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事,-别担心。」欣宜只是淡淡的一笑,「来,过来坐姑姑身旁。」
「可是我觉得-最近有点不对……」霜儿突然停下了话,奇怪的看了窗外的令狐夏一眼,奇怪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姑丈有事吗?」霜儿眉头微锁的问着。
「没事。」令狐夏微笑的摇头,假装自己只是路过。
霜儿狐疑的皱皱鼻子,又转头看着姑姑,「我觉得姑姑不但人没精神而且……」霜儿终于忍不住转头瞪着令狐夏,「我说姑丈,你可以回去工作了吧!别老是鬼鬼祟祟的从窗户探头。」
「我……我怕-累着了-姑姑嘛!她现在需要多休息。」令狐夏腼腆的说着。他远远见到霜儿往这个方向走来,便不放心的回到云飞阁,为的就是保护他心爱的妻子。
「拜托,我只是陪姑姑谈话,又不是带她去爬树……」
「不可以,绝对不行。」令狐夏飞快的走进房间,小心的挡在妻子前方,保护她免于霜儿的魔爪。
「不可以什么啊?」霜儿莫名其妙的问道。
「不可以带她去爬山、爬树、吹风淋雨等等,反正任何危险的事她都不能做。」如果可以跟-保持距离更好。令狐夏在心中暗——补充道。
「谁会带姑姑去做这种事啊!姑爹,你怎么会变得如此神经兮兮的呢?」霜儿被令狐夏激烈的反应搞得一头雾水。
「不是我神经兮兮,而是欣宜现在的身体非比寻常,我自然得多加小心呵护,不能让她冒任何危险。」
「姑姑怎么了吗?难道她生了什么重病吗?」霜儿忧心仲仲的问着。
「呸呸呸,-少诅咒她了,她的身体好得很。」令狐夏没好气的说道着。
「既然姑姑身体健康,那你为何这么神经兮兮的呢?」
「谁神经兮兮了,她现有孕在身,我自然得好好照顾她的健康。」本来妻子还不想道么早让大家知道这个消息,可是令狐夏决定还是先说清楚,免得堡主夫人这个「危险人物」做出什么有伤孕妇的事。
「姑姑怀孕了?!」霜儿惊喜的问着。
「对呀!所以-说我能不谨慎吗?」今孤夏骄傲的轻拥着妻子,欣宜则害羞的红了脸。
「恭喜姑姑、姑丈。」霜儿开心的恭贺着。
「谢谢。」令狐夏难掩得意的笑着。
「现在我知道姑姑怀孕了,我保证自己一定加倍小心,绝对不会让她做任何危险的事,请姑丈赶紧回去工作吧!我有些话想跟姑姑说呢。」
「好吧,那-一定要小心照顾她哦!」令狐夏一脸不放心的交代着。
「好啦!我知道了。」霜儿轻轻将令狐夏推出门外,走回房内嘀咕道:「没看过这么神经质的准爹爹。」
「-别笑他!他真的很担心。」欣宜微笑的说着。
霜儿突然吃味的嘟嗳道:「我比姑姑还早完婚耶!为什么姑姑比我还早怀孕呢?送子娘娘真是不公平。」
「傻瓜,生儿育女造种事是急不得的,缘分到了自然得以养儿育女。」欣宜恬淡的说道。
「可是我真的好想有一个小女圭女圭可以玩哦!」霜儿期许的想着,也许有个小女圭女圭,她与丈夫之间的情况就会-善了。
「会不会是我跟夫君做的不正确,所以才不能顺利怀孕,姑姑,-教教我嘛!-跟姑丈是怎么做的?」
「啊!」欣宜脸颊火红的看着霜儿,「这……这种事怎么教呢?」
「很简单啊!比如说该用什么样的姿势,或是该采取什么特殊方位呀!-可以提供-跟姑丈的方法让我参考嘛!」霜儿天真的问道。
「-……-怎么连这种话都问得出来啊?」
「不问我怎么会知道呢?姑姑,-就告诉我嘛!拜托啦!」
「我的天啊!」欣宜的脸更像是火烧了似的发烫,像是快窒息般的说道:「这……这种事情-要姑姑怎么开口?我……我……」
「有那么困难吗?我只想知道自己该睡什么样的位置啊!是外边理想还是里边好一些,该趴着睡或仰睡,这真的很难说出口吗-」
霜儿的天真言语今欣宜狐疑的轻蹙眉,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姑姑,-的脸怎么越来越红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霜儿赶紧将手放在姑姑的额头上,测量她的体温。
「霜儿,我没事。」欣宜轻轻拿下露儿的手,将之紧握着,表情略为尴尬的清了一下喉咙,轻声的问道:「-老实告诉姑姑,新婚之夜后,-的身体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事关霜儿的幸福,再怎么难以启齿的事还是得问。
霜儿回想了一下,点头说道,「有啊!我觉得不舒服而且疼痛,后来足足休息了一天才恢复正常呢!」
很正常啊!欣宜松了一口气,为了更确定,于是继续问道:「后来呢?」
「后来就没事了呀!只是我再也不敢喝酒了,因为醉酒的感觉好可怕,而且我的夫君也不准我再喝了。」
「醉……醉酒?!」欣宜惊愕的看着霜儿。
「对呀!新婚之夜我不知道那是甜酒,一时贪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隔天起床身体就很不舒服,头也疼痛不堪,难过极了。」
「-刚才说的不舒服与疼痛措的是宿醉吗?」
「是啊!不然还会是什么呢?结婚只不过是两个人共睡一张床,其余的不都一样吗,难道该有什么不一样?」
「堡主从没碰过-吗?」
「嗯!」霜儿认真的想了一下,老实的回答道:「很少耶!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我碰他,不过那是因为我把他当成棉被了。」她不好意思招认她很喜欢黏着丈夫。
「从结婚到现在,你们一直都是这样!躺在床上什么事也没做?」欣宜难以置信的看着霜儿。
「当然有啊!」
「你们都做了什么?」欣宜急切的问道。
「睡觉。」
欣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霜儿一脸迷惑的看着姑姑,「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呢?-跟姑丈都做些什么?告诉我好吗?也许这就是姑姑比我早怀孕的原因呢!」越想越有这个可能,霜儿也就更急切的拉着欣宜的手,心急的问道:「姑姑,-快告诉我嘛!你们还做了些什么?」
老天啊!这叫她怎么回答呢?真是羞死人了。欣宜的脸像是火烧似的发烫。
「姑姑,-快说嘛!」
「我……我们……我们……朗诵唐诗。」欣宜只能随口胡诌着。
跟往常一样,仇焰总是在夜深人静之后才回到房间,所不同的是他的妻子竟然还没有入睡,一看到他便大声的嚷着:「夫君,如果我怀孕了,你会不会很开心?」
「-怀孕了?!」仇焰难以置信的吼着。一股狂烈的风暴在他眼中酝酿着。
霜儿低头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很遗憾的说这:「应该还没有吧!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如果-真的怀孕了,我就杀了那个男的,然后把-关在地牢中。」仇焰无意表现得这么气愤,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显得咬牙切齿。
「哪一个男的?」霜儿搞不清楚夫婿在生什么气,更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当然是让-怀孕的那一个。」仇焰气呼呼的吼着。
「是吗?」霜儿依然一头雾水,「可是你为什么要杀掉自己呢?」
「因为我……」仇焰突然停下话,惊讶的问道:「我自己?!」
「你是我的丈夫,如果我有孩子,你不就是那个让我怀孕的人吗?你怎么会问这么笨的问题呢?我觉得你今天晚上怪怪的耶!」
「没什么。」仇焰不自在的倒了杯水饮用。
「哦!」霜儿轻轻耸肩,也不想再追问,只是忽然一脸热切的招手道:「好了,别管这些事情了,你快点上床,让我们开始制造小女圭女圭吧!」
仇焰的响应是被嘴中的茶水给呛着了,猛烈的咳了几声后,张大双眼的看着他的妻子,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喝茶的时候小心些嘛!」见丈夫张口结舌的看着她,不由开口道:「你别发呆好吗?我们已经浪费了许多时间了,现在不能再拖延了,你快点上床啊!生孩子这件事可不是我一个人做得来的。」
「-……-……」他不敢相信他那纯真的小妻子,竟然会这样迫不及待要他「上床」,这……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还在那发呆呢?快点上来了啦,我们得赶紧一起朗诵唐诗,这样才能有小女圭女圭。」
「朗诵唐诗?」仇焰下巴掉了似的看着妻子。
「对呀!这是我特地跑去请教姑姑的方法,既然姑姑都快当母亲了,她所提供的方法一定有效,虽然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夫妻一起朗诵唐诗就很快会有小女圭女圭,也许是送子娘娘喜欢唐诗吧!」霜儿叽叽喳喳的说着,「反正我们只要做就对了,别去想那么多了啦!你快点上床呀!」
仇焰无语问苍天的看着地的妻子。
「你怎么慢吞吞的,我看八成是你不够努力,所以我们才会到现在还没有女圭女圭,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会好好监督你,说什么也要你给我一个女圭女圭。」霜儿宣誓般的说着。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说了多少「儿童不宜」的话。仇焰苦笑的被妻子拖上床制造女圭女圭——用朗诵唐诗的方法,老天啊!
仇焰静静的坐在书房中,手中拿著书,思绪却不受控制的奔腾着。
从幸福的家被毁了那一刻开始,所有美好的事逐渐离他远去,他的生命开始围绕着仇恨打转,复仇成了他存在的唯一价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牵绊他的思绪,但这个情况逐渐改变了,而这个改变始于他的妻子。
妻子天真无忧而近乎白痴的思考逻辑、她如初生之犊般大无畏的勇气、她的天真纯洁,在在牵绊着他的心。
想起每天晚上必定要朗诵的唐诗,他的嘴角不由轻轻牵动了一下。只有她会天真的以为只要夫妻两个人一同躺在床上朗诵唐诗,便能很快生出小女圭女圭,还一付很权威的告诉他,跟着她做绝对没有错。想必是在她不断追问之下,她的姑姑只能尴尬的随口胡说,没想到霜儿却视若圭臬并天真的奉行着。
又来了,最近他的思绪越来越常在她身上打转,越是想控制越是难以约束,他心情沉重的放下手上的书册。
外面传来些许声响,他以为是霜儿,抬头看向门口,惊讶的发现来人竟然是令狐夏,而他脸上的复杂表情令仇焰不由眉头深锁的说道:「看来霜儿的影响力是无远弗届的,连你也感染了她的无法无天。」
令狐夏当然知道仇焰指的是什么,「我以前之所以不曾踏入你的书房,是希望为你保留一点空间。」
「而你认为现在已经不需要?」仇焰轻轻扬眉。
「不,不是的,只是因为我今天想跟你谈论的是私事,这里是最适合的地方。」
「你想跟我谈什么?」仇焰有预感,这不会是他喜欢的话题。
「为什么不跟嫂子圆房?」令狐夏单刀直入的问着。这个问题果然够私人的了。
「谁告诉你我们没圆房的?」
「当然是欣宜,这只是她的猜测,不过我绝对相信她的判断;基本上一个结婚数月的女人,还天真以为只要一男一女躺在床上睡觉就会有小宝宝,结论就不得而知了。」
「别忘了唐诗。」仇焰涩声道。
「什么?」令狐夏莫名其妙看着仇焰。
「没什么。」仇焰重叹了一口气。
令狐夏狐疑的看他一眼,接着说道:「本来这是你的私事!我根本不该多问,可是这关系到霜儿的幸福,欣宜为此忧心不已,只好由我来找你问明白。」
「娶她只是复仇的一部分,自然没必要让她真的成为我的妻子。」仇焰简洁的回答着。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同房呢?」
「我压根没有打算跟她同房共眠,只是新婚之夜我前去新房,想把事情说清楚,不料霜儿已然酒醉,并缠着我不放,为了怕弄伤了她,我只能留下来过夜,倘若我从第二天开始与她分房,下人们会怎么看待她呢?所以我只好继续留在新房过夜,但至少我没有玷污了她的清白。」
有点不习惯仇焰的长篇大论,令狐夏惊讶的眨眼,好一回儿才回过神说道:「不管你有没有跟她圆房,在世人眼中她已是你的妻子,她未来的幸福取决于你的决定,你对她到底有何安排?」看来仇焰对霜儿并不是没有感情的,否则他怎么会替她想这么多呢?
「我早已决定,等复仇后便将她送出『孤星堡』,并替她安排一门好的婚事,我不会让她孤独一生。」
令狐夏原本略为放松的心,再度沉重了起来,眉头紧锁的问道:「你怎能如此儿戏婚姻,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仇炮眼中闪过了一丝愧疚,但说出口的依然是冰冷无情的话-,「我现在唯一的事只有复仇,其它的事我无法顾及。」
「那么复仇完成后呢?那时你的人生还剩什么?」
「那并不重要。」仇焰淡淡的说着。
「谁说不重要,仇恨已经主导了你人生的前半段,难道你要你往后的人生继续笼罩在仇恨的阴影中吗?爱与复仇并没有冲突啊!为什么不给你们彼此机会呢?虽然霜儿有时显得太过天真与迷糊,可是她正是你最佳的伴侣,只有她可以温暖你的心,让你走出悲情。」
「我……我从没考虑过这些事。」
「那么就请你好好的考虑清楚吧!幸福有时就在你身旁,只是你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幸福只有自己捉得住,千万别等它消失了再来后悔。」说完他轻步的走了出去,留下仇焰一人独自沉思。
仇焰与令狐夏两个人激烈的讨论着,因而没有发现霜儿就站在书房门口。
她没有勇气听完他们的谈话,因为丈夫冷酷而绝情的话已深深的伤害了她,她死命的咬着嘴唇,一步一步的走离了书房。
「夫人,-怎么了,怎么脸色变得这么难看?」等候在入口处的月儿,关心的望着堡主夫人不佳的脸色。
「我……没事……」霜儿哽咽的丢下这句话后,便快步的离去。
「夫人?」月儿呆愣了一下后,才慌乱的跟在后面,可是一下子便失去了夫人的踪迹,只能盲目的在堡中找寻着。
霜儿第一个反应是去找她的姑姑,可是想起姑姑目前正身怀六甲,她不能让姑姑为她烦心,放是只能盲目的往没有人的方向跑,不知不觉来到了后山。
「小白,你在哪里,快点出来。」她突然哽咽的唤着她曾经拥有的宠物。小白兔当然不可能出现在她眼前。
「连你也不爱我了。」霜儿泪眼模糊的往前走,根本不在乎自己要往何处,她不小心踢到了一根突起于地面的气根,为了保持平衡而手舞足蹈,一个不小心竟滚下了右方的山坡,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是像球体一样的往下翻滚,直到树丛阻挡了她的身体。
从未有过的惊慌,使霜儿的心像是快跳出来似的鼓动着,身体传来了一阵阵痛楚,思及自己差点命丧于此,又思及丈夫刚才的冷酷言语,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这么爱他……我爱他?!」霜儿吃惊的忘了哭泣,呆呆的张大了嘴巴。
「我真的爱上了他吗?我真的……哇——」霜儿哭得更伤心了,她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冷血的男人啊!更惨的是他一点都不爱她,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没有用的垃圾,随时可以送给别人。
越想越觉得委屈,越觉得委屈就哭得越大声,压根忘了自己正危险的吊在半山腰,更别说是想办法救自己了。
「不见了,夫人怎么可能不见?!」听完了妻子随身侍女的报告,仇焰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又急又气的吼着。
原本就一脸仓皇的月儿,面对堡主的怒火,更是魂飞魄散,整个人抖个不停的回答道:「夫……夫……人……她……她……」
「她怎么了?快说。」仇焰不奈的大叫。
「她……她……她……」
「堡主,你先别生气,你把她吓坏了,这样根本什么事也问不出来,还是我来问她吧!」令狐夏赶忙让仇焰坐下,然后才转身看着月儿,「-别怕,告诉我,夫人什么时候离开-的视线?」
「夫……夫人今天去书房找堡主,奴婢跟往常一样站在入口处等夫人,夫人才进去一下很快就走了出来,脸色变得很苍白,突然……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往外冲,我……我也跟在后面追,可是一下子就不见夫人的踪影,我只得赶紧告诉总管,请所有的人帮忙找,一直找到现在仍不见夫人的踪影。」
「夫人到书房是什么时候的事?」令狐夏大感不妙的问道。
「大概在午时。」
「糟了!」令狐夏低喊一声,抬头看着仇焰,发现他的表情跟他一样难看。
「康总管。」仇焰大吼一声。留在门口等候的康总管,很快的走到他跟前。
「传令下去,所有的人立刻停下手上的工作,赶紧把夫人找出来,任何一个角落,甚至每一棵树都不能放过,还有立刻把看守各个角落的弟兄叫进来。」
「是。」康总管迅速的头命而去。
「我——」令狐夏才要开口便被仇焰打断。
「你先回去云飞阁吧!问看看霜儿的姑姑是否有见到霜儿,顺便安抚她的情绪,省得动了胎气,有需要的时候我会请人到云飞阁通知你。」
「嗯!」令狐夏点头快步离去。仇焰也神色慌乱的开始寻人的工作。
霜儿的失踪,让「孤星堡」陷人了一片混乱之中,所有的人莫不尽心的找寻着,可是一直到夜色深沉时,她的芳踪依然渺茫。
她会在哪里呢?他已经问过看守的弟兄,确定露儿并没有离开「孤星堡」,可是为什么不见她的芳踪呢?他甚至没放过任何一棵树,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她-仇焰一脸担忧的看着凄黑的星空。
经过了令狐夏的点化,他终于开始认真思考他们的未来,为什么却又要碰到这种事?她会在哪里呢?她还好吗?
他不死心的再一次走回他们的闺房。景物依旧伊人却不知身在何处,轻轻拿起她的象牙梳子,她的倩影盈满了他的脑海。她毫不畏惧的与他对峙的模样、她拚命催他上床朗诵唐诗的模样、她开心的从树上飞向他的模样、她明明做错事却一脸无辜的模样、她说她会想念他的模样、她开心的抱着小白兔的模样,她……小白兔!天啊!他怎么没想到呢?她一定是到后山了。
「来人,快请康总管过来。」仇焰朝门口大叫了一声。
接到命令后,康总管很快来到堡主跟前。「堡主有何交代?」
「有没有派人到后山去找过?」
「有啊!那边有好几个人去找过了。」
「再找一次,我先过去,你多派几个人拿灯火到那里跟我会合。」交代完话,仇焰立刻施展轻功而去。不一会儿,整个后山便笼罩在一片灯海之中。
「仔细的搜寻每一个角落,尤其是树上。」仇焰一边细心的找寻着,一边下令道。
「是。」所有的人分头进行。我们要找的是夫人还是猴子啊?为什么堡主一直强调要找「树上」呢?很多人心中有这样的疑问。
内疚的月儿压根不敢歇息,拿着灯火加人搜寻的行列,突然有一只动物从她脚前跑过!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还好及时攀住了路旁的树,总算没有滚落山坡。
「-没事吧!」站在她旁边的总管赶紧伸手想扶起她,谁知她突然又发了一声更尖锐的叫声,害康总管吓得跳了起来。
「-见鬼啦!叫这么大声,想把我的老命给吓掉是不是?」他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脯。
「是……不是……是夫人的鞋,这是夫人的鞋。」月儿拿起地上的绣花鞋,语无伦次的叫着。
「夫人的鞋?」康总营看看月儿手上的鞋,再转头看着一旁的山坡,脸色苍白的低呼着:「-确定那是夫人的鞋吗?」
「我确定,因为这是我亲手做的。」月儿几近崩溃的点头。
「那夫人……夫人她……不会吧!怎么可能呢?夫人她……她……」他不敢继续往下想,只是拿起夫人的鞋,脚步沉重的走向堡主。
「有什么发现吗?」
「发……发现夫人的鞋了。」
「在哪里发现的?你快带我过去。」
「就在……在那里。」康总管脸色苍白的指着发现鞋子的地方。
仇焰猛然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的盯着一旁的山坡,此处虽然不算悬崖峭壁,可是坡度却不算小,而且约有千尺之高,由于此地山势险峻,所以并无人在此留守,若真的从这里跌落,除非运气好被树挡住了,否则……他不敢继续往下想。
「确定这是夫人的鞋子吗?」仇焰紧握着妻子的鞋子。
「嗯!」康总管沉重的点头。
「立刻派人去通知副堡主,请他过来协助安排事情,还有请大夫到此待命。」交代完话后,仇焰便纵身一跃,朝着漆黑的山坡而去。
「堡主!」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叫着。谁也没有想到堡主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