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好不容易等到午休时间的堂野责骂了喜多川。说对方没有遵守承诺这样是违反规则的行为之类。
喜多川却问道:“为什么?”
“在别人睡着的时候,这样做不是很卑鄙的吗?”
在书架的一角,堂野小声的数落道。
“就是在睡着的时候才好吧。崇文醒着的时候,我一定会被骂。”
“这是当然的!”
“睡着了的话,就不会注意了。因为不会注意,我才想这么做。”
“胡说些什么!”
“已经是第五次了哦,可是只有昨天被崇文发现了。”
还并不止是这一次,堂野受了不小的打击。
喜多川一副害怕的样子。
“要直到现在五回的份一起生气吗?”
“我没办法和你交往的。”
“无论你怎么生气,睡在你身边的就是我啊。”
连谈话也让人厌烦起来,还是先离开吧,转身要走的时候右手却突然被拽住。
“不要走!”
被摇晃着手腕。
“我爱你呀!”仿佛哀求般的话语。
“我明明这么爱你,就算睡觉时也想着要亲吻你。我明明这么爱你。”
喜多川眯起了细长的眼睛,仿佛看到了这边的动摇般反复的说着“我爱你”明明像个孩子,但是这么做却并不能让人原谅。
“不要像玩具一样反复说怎么几句话,我会反胃。”
“我真的是爱着崇文呀。”
堂野欠下腰来。
围墙外面也好,开玩笑也好,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一次被这么说道“我爱你。”
在夜里被吻无论如何还是阻止不了。即使说了不要对方也还是听不进去。抵抗的话只会笨拙的引起骚动而给同房惩役带来麻烦。所以即使是感觉到喜多川口唇的触感,堂野也不会睁开眼睛。就这样继续装睡,等待喜多川的离开。
因为在监狱里生活的时间很长了,喜多川对夜勤担当的脚步声非常敏感。
在吻的最热烈的时候,还想着怎么突然离开了……这么想的时候,隔了十几秒之后喜多川又会吻回来。
刑务官的巡逻,因为脚踩铺在地上的绒毯,脚步声非常的轻。只能听见微妙的响动。另人恐怖的听力。
喜多川也是隐藏的名人。在感冒时给堂野的感冒药,也是夏天的时候在医务日里撒谎“我感冒了”而骗来的。把得来的药并不吃而放起来的话是要受惩罚的。
但是喜多川在去工场和回牢房的所持品检查时,都没有被发现身上的药。总的来说喜多川就是对“隐藏”很有一手。
被“啪嗒啪嗒”吻着的时候堂野就是不能对喜多川做什么的任由时间经过。堂野渐渐的也习惯了这样的距离。连这不自然的被吻也是……这是堂野从来都没有想到的。
让他注意也听不进去,只会说一些叫人不明白的理由。这样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说也不会这样生气。堂野也就沉默了。更加给了喜多川“他明白了吗?”的错觉,更理所当然的触碰,亲吻起堂野来。
喜多川对堂野的执着,公文最初还会调侃两句,但是后来什么也不说了。芝也是采取了一切事不关心的态度。
好象要把一切冻结的二月结束了。星期天的时候有二级者的集会。惩役从四级开始到一级分四个等级。三级以上的人就有休息日,可以参加有点心和果汁的电影观赏集会。
因为堂野进来这里还没几个月,所以还是四级。不能参加集会。
喜多川则是二级。那一天是二级者的集会,喜多川在中午的时候就看电影去了。有一天的时间可以没有喜多川在身边围绕,堂野就好象突然放下了肩上的重担一般轻松了些。
好久都没有尝试过一人慢慢的看书了。
对面的柿崎却叫道:“堂野桑。”
“堂野桑,你的肤色可真白啊。”
感觉到这种说话方式里,好象还有什么含义。只是礼貌性的回答道:“因为没怎么出去吧。”
“并不是没出去晒太阳的缘故吧,堂野桑本来就很白。洗澡的时候,都让人离不开目光。”
一想到在洗澡的时候还被人盯着看,一阵不快感。
“我,有一直在想。难道喜多川哥正是堂野桑喜欢的类型吗?”
被当面干脆的那么问,堂野不知如何解释。
“我和他……那个,并不是这样的关系……”
“无论怎么看也不像HOMO啊。”
谈话中断,堂野想不出要接的话语。就算自己想解释,但是在夜里“啪嗒啪嗒”的被吻,果然还是被看成同性恋者了。
柿崎从桌子上探过身来。
“只在这里说哦……”
“喜多川哥他是,还没有任何经验的哦。”
明明是很小声很小声的但还是被公文听到了,他兴致满满的赶过来。
“那么就是童贞喽?骗人吧。”
柿崎耸耸鼻子哼了一声。
“真的哦。我有好好问他本人。他不是杀了个人吗?那个时候才十九岁。直到十九岁还没有经验,然后就进了监狱来。……这样算的话,还不知道女人也是当然的吧。他也说没有和男人做过的,那么就是童贞哦。”
公文抱着胳膊“窟、窟”地笑。
“二十八了还是童贞呐啊,那家伙的那儿,不是不能有效活用吗?真浪费呐啊。”
“这可跟男人关系很大哦。”
话题渐渐的进行到自己不拿手的领域。堂野还是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书本上。堂野至今为止,和三个女往过。与其中的两位发生过关系。可能次数是很少,但是还算是有这方面的经验了。
“堂野桑,被没有经验的”大哥”突然进入的话,后面可是会受不了的哦。不如和SIZE刚刚好的我做吧……”
柿崎的头马上被公文扣了一下。
“你呀,即使是开玩笑也不要在喜多川的面前诱惑堂野,小心被杀!”
“我知道啊。所以不是趁他不在的时候说嘛。”柿崎抱着头。
在这之前只是专心听着的芝也把书合上,叹了一口气。
“我总觉得只是喜多川单方面的感情吧。一点也好,堂野你就不回应一下吗?”
“啊,恩……”暧昧的躲避开来。他们不能理解吗?柿崎一脸的还不能释然一般。闪着光的目光一下一下的瞟向堂野。
不理会那视线专注于书本,“果然还是招来误解了,亲吻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要制止的好。”堂野闷闷的想到。
天黑之前,喜多川从集会回来了。不知从哪里取出用塑料袋包着的曲齐。一下吸引了四人的视线。在监狱里,甜食可是贵重品。
一开始,堂野并不能理解想要甜食的惩役。现在也明白了。无论怎样,就是想要甜的食物。
“这个,是怎么回事?”
喉咙吞咽了一下,公文问道。
“是集会剩下的,这是芝、公文还有柿崎的份。”
惟独没有被提起名字的堂野受了很大打击。三人一边瞄着堂野一边偷笑。抱歉喽……一副我不客气了的表情吃起曲奇饼来。
不去看那三人还有喜多川,堂野想不通为什么曲奇没有自己的份。明明至今为止都是自己受到喜多川的优待,为什么只有这次例外呢?
因为自己让他不高兴了吗?这种想法在心中一掠而过。明明喜欢,爱你,不停的这么说,因为自己一直无情的面对,所以今天才遭受这样的报复?
但是在大家分完曲奇之后,喜多川还是老样子的坐回堂野身旁,又兴致满满的说起有的没的。只是堂野心中还不能释然。
到了夜晚,在被子里睡下后堂野还想着白天的曲奇。连一块也不分给自己,这也太无情了,果然还是觉得委屈。但是却不愿意问喜多川“为什么没有我的份呢?”
夜勤担当刑务官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感觉到旁边的男人在动作,堂野转向另一方背对着男人侧卧着。
头发被抚摩,鼻尖也压上了堂野的脸颊来。一直只是无视和等待喜多川的离开,只有今天特别讨厌。不要被刑务官发现的觉悟就是特别强烈而用被子紧紧的盖着头。
但是还是被强力的拉开了。紧锁眉间地闭上双眼。耳边却响起了抑制小小兴奋的话语“有好东西给你。”,堂野睁开了眼睛。
喜多川手里捧着的,是曲奇甜饼。白天,大家都分过了只是没有自己那份的曲奇。鼻子凑过去,可以闻到甜甜的点心香味。
在还没说谢谢之前,就被喜多川捏开了嘴巴。
“在下次刑务官过来之前吃了吧。”还拿起饼干,放在堂野口中让堂野吃。
快点啊男人催促道。堂野急急的咀嚼起来。一口、两口。在被口唇接触的时候有想过停止吧——狼狈的吃着甜食的心情也被对方的唇掳掠走了。
不觉,喜多川睡在堂野身上亲吻起堂野来。口腔被占据了。有着甜甜的曲奇香味和舌头在口腔中搜刮的快感。
真是奇妙的感觉。果然他还是给了自己曲奇。一想到自己是特别的,就非常高兴,放下心来。也因为这样堂野心中有一部分特别顽固的心情,也好象一时之间崩溃——第一次强烈的意识到与喜多川的接吻。
气息,曲奇的香味,还有全身发热的存在。股间一阵难受,因为自己的反映堂野十分羞耻而全身发烫。在推开对方的同时,手腕也细细的颤抖着。
但是喜多川并没有注意到堂野的反映,只是在亲吻之后就回到自己的那边睡觉去了。
堂野却不知该怎么处理硬起了的那里。下床去取卫生纸就太露骨了,如果就这样放着不管的话,也只有梦遗。呆呆地,只有想其他事情。无论如何都是太冲动了。……那一夜,堂野做了一个梦,被喜多川玩弄之后射精了的真实的梦境。
即使堂野意识到自己对喜多川有性意识,也无法说出口。向男人求爱,在男人手中射精,这连想象,都不是普通的。
但是依然在晚上被吻,那个枷锁般的深吻。就算有感觉而股间硬起,喜多川也只是在接吻之后干脆的离开。自己有反映,那么喜多川的感觉又如何呢?堂野不禁这么想。
不会像生理现象那样出现下半身的反应吗?如果不会的话,那么只有自己有这般微妙的可憎感觉,变得郁闷起来。
喜多川已经习惯了牢房里的生活,在卫生间中,只要数秒的时间就可以射精。
“所以不会积存太多。”——听到这么一说法堂野也可笑地想开了。
即使心情微妙的变化,生活也没有任何改变,平淡的过着每一天。
在冬天过去了感觉到春的气息是在三月。
堂野离出狱也只还剩三个月。然后就得到了蓄发签。如果离出狱还剩三个月的话,为了出去做准备而提出蓄发申请的话,批准了那就是蓄发签。
平头,无论怎样都会给人一种,是“惩役”的感觉。堂野对可以蓄发这件事,感到由衷的感激。
堂野开始留发以来,喜多川微妙的表现出一丝不安。严肃的说来,是恢复了凶暴性。并不是说欠缺协调,只是从以前沉默的男人,变得更不爱说话了。
只要谁说“堂野桑还有八十日就出狱了啊。”他就会狠狠地盯向说此话的对方。
如此这样的事反复几次,谁也再不敢在喜多川面前提起堂野要出狱的事情了。
一天夜里,堂野在喜多川的吻之中醒了过来。
因为睡眼惺忪的一时还弄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对方柔软的舌舌忝着自己的口腔。
普通是不会给予对方回应。但是这次,因为知道他是没有任何意图的,而且出狱的日期也将至,堂野的警界有一些松懈了。
唇舌缠绕的感觉真好。自己认为这是在梦境中的。于是更贪婪的索求对方。长吻过后,意想不到的突然被紧紧抱起,被压制的苦闷让人一下清醒过来。
当醒悟到这是在实实在在的现实中时,有一点慌张。也不知道巡视官几时会来,一直只是俯在堂野身上的男人,今天却好象若有所思,侵入了堂野的被单之中。
就这样一会儿,喜多川突然唐突的返回到自己的被盖中。意识到巡视官可能要来了,果然不出一会儿,巡视官的脚步声就在班房前通过。
巡视官一不再出现,喜多川就起来去洗手。不想听见那水声的堂野,堵上自己的耳朵。
洗完手之后,喜多川轻声的返回自己的床铺,然后抓着按住自己耳朵的堂野的右手腕。刚洗过的手还有一丝冰凉,但是很快又就温暖了起来。
直到早晨两人的手还是牵在一起。半夜里堂野几次想抽回手来,但都被警觉的喜多川固执握回。
那一天是运动日。觉得还是不要一直和喜多川两人一起比较好的堂野,主动想去和芝说话。可是就在这之前被喜多川逮着,被紧抓着手腕带到围墙之下。
不自然紧贴的坐了下来。
“对接吻有感觉的,原来以为只有自己。”
那一夜,因为接吻而的事情,堂野低下了头。
“没有办法啊!”
“我不想离开你。”
右手腕依然被对方紧紧抓握着。
“不想离开。”
被不断的这么倾诉,内心一阵牵动。
被母亲虐待,还成了杀人犯的替身。并得不到任何人情感的男人向自己依赖。堂野感觉有一定要做做什么事的责任。
“你也还有一年就可以出去了不是吗?这样我们在围墙外还可以再见面啊。”
“出去了的话,崇文可以和我一起吗?”
听到喜多川窥探着自己脸色小心翼翼说出。一起……堂野正在思考这个意思。
“虽然一起生活的话不太可能。但是偶尔聚一聚还是可以的啊……”
“我想和你住在一起。”
“两个男的住在一起很怪呀。”
“HOMO情侣也有会住在一起的,柿崎是这么说的。”
HOMO……竟然被认定地这么说了。堂野一阵打击。
不说自己并没有“一起住”这个打算,连同意被吻,也纯粹只是息事宁人的妥协而已。
“我……那个,并不是HOMO所以……”
“因为和男人接吻了,所以你就是HOMO,不对吗?。”
脸刷的一下红至耳边。
“那……那个、不是这样的……”
“不是的吗?”
“在外面还有恋人等着我。当,当然是女的。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
看见人的表情这样突然骤变还是第一次。
“所以这样,不能和你同住但是……朋、朋友,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惊讶地还半张着嘴的同时,喜多川低下了头。两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变得小小的。
就当看不见他那个样子,堂野转移注意到网球比赛上去了。
因为被告知有恋人的冲击,喜多川老实了一阵。并不会紧紧的粘在堂野身旁,或半夜偷偷去吻他了。
一直都是一副想太多的样子,然后一有空,就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堂野而已。
堂野在男人的视线中也感受到了他不好的心情,但这样的内疚感也随着时光一点点流逝了。
然后在离出狱还有两个月的一天傍晚,饭后,同房的其他三人开始谈论起右手边邻房新来的男人。堂野是看书,喜多川则是呆呆的盯着堂野看。
“我明年的八月十五就满刑期了。”(SAKA:8月15~~猴子捞月亮~~的猴子……很像喜多川……)
突然喜多川冒出话来。
“八月……”
“是八月的中旬。出狱之后,我就要去和堂野见面。”
呓语般说着。
“好啊。再见面的话,我们一定还有很多话要聊。”
“你住在公寓里的吗?”
一边想着他为什么会这样问,一边还是给予了回答。
“啊,恩。我想很可能会是公寓。因为双亲也都去乡下了。我再搬过去又会给他们添麻烦。而且在都心比较好找工作吧。”
“和恋人一起住吗?”
在听到这句话之前,早已把自己有恋人的谎言忘了个干净。
“那个,现在还不清楚啊……”
“如果崇文一个人的话,我想和你一起住。”
“这是不可能的,不是说了吗……”
“你要和恋人一起住我知道。那就在结婚之前就好。房子小的话能容的下我就行。等工作了,我会还崇文钱的。”
堂野一片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有考虑过很多。但是我果然还是想在你的身边。”
堂野掰着自己的手指。
“那个……你的心情我很高兴,可是……”
“我想和你一起住。如果堂野要带恋人来。和我说一声“想做”就好。我会在结束之前都出去外面的。”
谈论越来越进入瓶颈。堂野制止道“等等”就去了洗手间。在出来之后,还是能感觉到那份沉闷的气氛。
在互相沉默的同时,就到了预备就寝的时间。整理房间,换上睡衣之后堂野就很快的睡下了。
“那个……”
躺下刚闭上眼睛,喜多川又开口了。
“虽然大家都说我怪,但是我真的愿意一生都住在这儿。就算会热会冷,但好歹不会饿也不会累。即使出去了,我也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但是,一想到出去能和崇文一起住,可以一整天不受任何人打扰的在一起的话,我就又想出去了……”
感觉到不能再无视他的这番话了,堂野明白到了对方的认真程度。
“在崇文说了自己有恋人之后,我就一直在考虑。但是无论怎么想,我还是想在你的身边呀。”
喜多川紧紧的盯着堂野看。
“我,一直都是想着堂野的事情。从早上起来到晚上睡觉,都在想着你。崇文的恋人也,和我一样这么想念着崇文吗?”
“快睡吧!”这么说道,闭上了眼睛。
一说要睡觉,喜多川就不再说些什么了。闭着双眼的同时,堂野回味起男人刚刚说的那番话来。虽然谎言让自己有强烈的罪恶感,但却没有收回的心情。
休息日,喜多川和公文一起去参加二级者的集会了。
公文因为是第一次参加二级者的集会,所以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留在房里的芝和堂野就看着书,柿崎则是看汽车杂志。但不一会就好象厌烦了一般返回到座位上来。
“堂野桑的女朋友,是怎样感觉的一个人?”
堂野从书中抬起头来。
“我从哥那听来了哦。吾~你出狱了的话就会结婚对吧?有了前科她还一直等你还真是一个好女人啊。”
“啊……是这样的吧……”
没有想到喜多川会苦闷的到处“哭诉”。堂野回答的语气都有一丝浑浊。
“啊,但是我很惊讶哦。一直都以为堂野桑是和哥一起的呢。夜里你们也办成好事了对吧。”
“那个……那……”
“我虽然羡慕也没办法啊。但是这几天,哥好象突然又没那么粘堂野桑了。”
柿崎耸耸肩。
“按理说哥那么高大,心思却慎秘到极点。要把外面和这里分清楚才行啊。”
地抱怨道,接着声音潜了下来。
“没和哥做过的话……那一定很辛苦吧?我很擅长哦。”
“都说了我没有兴趣……”
“你不是和哥接吻了吗?”
一时语塞。
“我认为堂野桑的本质就是这样的哦。看见过你和哥很多次接吻,明明一副很沉醉的样子嘛。”
“适可而止了!”
芝看不下去的压制了柿崎。
“堂野也说了没那份心情,喜多川也放弃了这不是很好吗?”
“啊啊~,但我想哥肯定是藕断丝连的。有时我晚上醒来,会看见他一直盯着旁边的堂野桑看哦。在想他是不是要做,但好象并不是那样。也不会出手,只是安静的看着而已。”
从远处传来了点检的铃声,喜多川和公文从集会上回来了。公文兴奋的说起吃点心的话题,喜多川则只是一昧低着头。
夜里,被摇着肩膀的堂野醒了过来。接着嘴边被塞过来什么东西——刚注意到那是巧克力曲奇的时候,堂野就把它抿进了嘴里。尽量不发出声音,安静的吃了起来。
喜多川一直看着堂野吃东西的样子,然后问道:“好吃吗?”
点点头,喜多川笑了低下头。
“谢谢……但是,真的够了。”
小声说道,喜多川又不解的看了过来。
“不必这样,为了我拿点心……被发现的话,那不是很危险的吗?”
吃完之后才说的自己,没有半分说服力。
“就算受惩罚也好。”
喜多川淡淡的说道。
“能让崇文快乐的事情,我想不到其他了。”
堂野垂下眼帘。
“虽然我喜欢崇文……”
“可是,喜欢的这份心情,可真叫人难受啊。在我喜欢崇文的期间,我就要一直这样下去不可吗?”
想要逃避这份真挚的告白,心中却一片难受。有一份割舍不下的情感,也有想要回应他哪怕一点也好的心情。
“在这里也只还有一个月了……”
喜多川低语。
“比起恋人来,更考虑我的事情吧。还有一个月你就不在这了不是吗?在这期间就好……”
在这期间就好,堂野迷惑了。
即使把自己心中的一部分想法,用一句语言给予他回应也好……是这么想的。
“我明白了……”
听到堂野这么回答的喜多川突然振奋地抬起头来。
“只在这里的时间就好,的话……”
本来一向只探过身来的喜多川突然骑在了堂野的身上,堂野吓了一跳。
就在接下来的一刻被深深吻住了,连气息都仿佛要停止了一般。以为只是心情的问题,确实没想到这还包含着关系的意味。呼吸都变得絮乱起来。
在喜多川反复的吻之中,堂野的股间也硬了起来。之后,被潜入被子之中的喜多川发现了。
“感觉到我了是吗?”
隔着布料,对方的手按了上来,堂野侧过脸去。
“那是骗人的……”
“什么?”
堂野移开视线。
“女朋友的事……”
“你骗我。”
“吾,这回不会……”
“睁开眼睛,这样崇文就会明白我的了。”
被责骂了,堂野咬紧双唇,对方的舌头还是把这样的口唇撬开,连声音也发不出。在连抵抗也做不到的情况下对方的手指潜入睡衣之中,把中心握的非常痛,不断给予刺激。
激痛的快感布遍全身,越来越叫人不明白了。在就快射精,背部一阵阵颤抖的时候,喜多川却回到了自己的被子中去了。
“啊……”
睡衣的下面,内裤被扯开,被毛布摩擦着。
巡视的夜勤担当的脚步听到了,却等不及他走过,堂野自己握住了分身,摩擦着顶端。在手中吐出了的液体。
等巡视官一走过,比想要起身取卫生纸的自己,喜多川先一步进入了自己的被子之中。
发现堂野的分身形状改变了时,喜多川小声的问道:“自己做过了吗?”
沉默过后,喜多川把的睡裤向下拉去,在堂野的腿间摩擦着。
数分过后,在一阵激烈的摇动之后,堂野的感觉到了一股温暖的气息。喜多川很快的起身,去置物架上拿来了数枚卫生纸。
擦拭着堂野的同时。又一次的深吻了。
一切结束之后,喜多川返回了他的床铺。然后在握着堂野右手的情况下,安稳的睡着了。
一开始因为右手上还有自己的东西,堂野坚决的抵抗着。还是被喜多川固执的掰开了手指,感觉到那一片湿滑之后,喜多川终于知道堂野为什么顽固的不让他握手的理由了。
“这个,是崇文的?”
回答不了。喜多川看此情形明白了,便舌忝起堂野的掌心来。
“不、不要……”
连手指也被舌忝拭了。在那之后,喜多川就牢牢的握着堂野的手,闭上眼睛。
只是心情,只是这份心意,就算自己并没有继续交往的打算,喜多川可不是这样想的。
堂野在说自己有恋人之前,喜多川还没有如此的表现出对堂野的依赖。
但是现在,已经达到了不顾刑务官视线,让堂野在牢房内简直是整天担惊受怕的地步了。
一到傍晚,喜多川就表现出不触碰堂野不行的样子。一定要牵着手,或搭着堂野的肩膀才行。说话的时候,也时常对着堂野亲密的耳语。
亲吻也非常的频繁。不仅是夜里,像晚饭后的突然被吻也有。房里的伙伴们都惊讶的瞪大眼睛……。在别人面前不要这个样子这么告诉他时,喜多川却说“他们不用担心。”这样一言就把堂野打发了。
喜多川对自己的着迷,简直到了不能理解的地步。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喜多川的眼里就只有自己。真的是只注意着自己的事情。这个如果就是“喜欢”就是“爱”的话,看来对这本来万事不关心的人类也试用。
实际上,堂野也妥协了。最初拼命抵抗的在众人面前的吻也渐渐不在意起来。每晚被潜入自己的被单下,只有自己一人全果被玩弄的事情也习惯了。
喜多川又画了一张画。那是一间房屋的平面图,一间小小的平房。
“这里是玄关,走廊的右边是厨房,对面是客厅,再过去里面是卧室。浴室在这,而厕所在它的旁边。”
这些喜多川都一一的给堂野说明。
……“周围有一圈矮围墙,庭院中有树木。可以开花的树比较好,樱花之类的吧。”
喜多川高兴的又添上几笔。
“也想养小狗。大型犬好啊,然后在傍晚的时候我可以和你一起带着那家伙散步。”
听喜多川说着即不像想象又不像梦境的话语,堂野有一丝不安。这样的关系,也只剩之后几十天的约定而已,却像要持续很久的童话一般。
“这样的家,要多少钱呢?一百万?(日元)我明年出去的话劳动奖励金也只有三十万左右,果然还是不行啊……”
“我,和崇文一起的话住桥底下也可以,但是这样崇文又要受冻了,也会很快感冒……”
快速转头确定了身后无人,喜多川咬了堂野颈脖一口。并开始了有点疼痛,吮吸般的亲吻。一阵跳动的快感在背部游走。
“我们的约定,还记得吗?”
喜多川偏偏头。
“那个……就是只在这段时间内……的约定。”
“我……”
喜多川垂下眼帘。
“打算从这里出去之后,和你的恋人谈一谈。你的恋人或许对象不是你也行,但是我不是你就一定不行,一定不行。”
“你是怎么考虑我的事情的?”
闭上眼睛,喜多川从上往下面向堂野。
“你不是,也喜欢着我吗?”
说完之后,睁开眼睛盯着堂野看
“不是这样的话,是不应该那么温柔的。”
脸颊被舌忝拭了,好象小狗表示友好一样,喜多川把鼻子压了过来……
突然响起的警钟。大家都吓了一跳,引起了一片骚动。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公文赶紧走到走廊旁张望,说这一层并没有人进出的样子。好象是发生在别层或其他栋的牢房里。好象发生了很大的打架事件一般。
对响个不停的警钟还在担心的堂野,就突然被喜多川抓住了右手腕。
“怎么?”
喜多川也并不回答,只是把堂野塞进墙壁前叠放着被子的小小空间里。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吻起堂野来。然后探索至堂野的囚衣之下,想也没想就把堂野下半身的衣物扯了下来。
堂野看见了柿崎冲进洗手间。
被整理好衣物,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被带回座位上的时候,堂野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真正是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在大家都看的见的地方被侵犯,而且过程中也不允许自己逃走和隐藏。羞耻至极,悲惨至极,难看至极。堂野两手护头趴在桌子上。忍受着腰部一阵阵的疼痛。
“会痛吗?”
对从背后覆盖过来的男子的声音,并不回答。
“但是如果习惯了,就不会痛的了……”
两眼充满泪水,是后悔还是痛感羞耻,这一切的感觉都不是很清楚。肩膀一阵止不住的颤抖。
“崇文?”
“喜多川!”
直到现在都沉默不语的芝,开口了。
“在之前都不是这样不是吗?堂野太可怜了!”
“啊……”
“又不是晚上,而且是在大家的面前,你这么强迫他张开双腿,不是太让他难堪吗?”
喜多川沉默不语了。之后在趴着的堂野耳边轻语:“我爱你哟!”
预备就寝之后,堂野就把自己裹进了毯子里。
但是,还是去了两回卫生间。好象发生了奇怪的肚泻,每每蹲下来的时候,肛门更是一阵阵刺痛。走路的时候也是,因为疼痛而保持前倾的姿势。
也非常不能忍受被大家看到这种丑态。
喜多川的那句我爱你仿佛魔咒一般在耳边环绕,堂野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就寝时间,光线一暗下来喜多川还是潜入堂野的被中,好象紧追上来般,抱住紧紧的亲吻。
喜欢,喜欢,就算被在耳边重复说着这些话语,堂野也做不出回应。察觉到堂野不快的喜多川,惭惭回到自己的那边。就算想像以前那样牵着手,堂野也不让他这样做。
明明那样的心情不好,喜多川又这样的玩弄自己的身体让堂野非常生气。就算推他,也没有半点反应。
“圭、圭、不要这样。”
小声的责备也没有被听进去。
“堂野桑。”
听到的声音,并不是喜多川的。因此堂野吓了一大跳。
“让我舌忝一下就好,我不会要求后面的,就一下……”
“不、不要,不要……”
当知道对方不是喜多川之后,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走开!”
“一下就好!”
——一阵攻防战之后,被子被突然掀开。把堂野睡裤拉下随心所欲的柿崎慌忙抬起头来。
喜多川以王者的姿态,瞪大双眼怒视堂野身上的男人。毫无容赦的朝他踢去。惨叫着的柿崎随之还被紧揪睡衣,被狠揍着脸颊。柿崎被打飞至对面公文的床铺上,公文随之被惊醒。
“什……怎么了?”
柿崎不停的呀呀叫唤。躲在了公文的身后。但还是被拽了出来,喜多川又狠命给了他两拳。
“啊!哥,我错了。”
并不听柿崎的道歉,抓着他的头向墙壁撞去。柿崎跌落在床的时候,又被掌刮。芝在这时从背后抓住了喜多川。
“冷静一点!喜多川!”
在喜多川被芝稍微制约之时,柿崎便马上逃向了卫生间。
“你们在干什么!!!”
外面传来了夜勤担当赶来的脚步声。就连这个仿佛也听不到一般。喜多川奋力挣月兑芝,冲向卫生间,一脚踢开了卫生间的门,扑了进去。
柿崎的悲鸣不断响起。
警笛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靠近。冲进牢房的4位警官,把卫生间的两人带了出来。
柿崎满脸是血,鼻子还吹着血泡泡。喜多川则是大暴乱,被四个警官抓住手足,简直就像大虾跳出水盆。其中的一个警官,往这样的喜多川月复部狠踢一脚。咚的一声,喜多川的一切动作在一瞬间停止。
“不要乱动!!”
堂野被驱赶并警告“靠墙不许动”脸上还被扇了一巴掌。
看到此景,喜多川突然又暴乱起来。警官们便全部加入到踢踹喜多川的行列中来。
筋疲力尽的喜多川,像行李一样被拖出了牢房外。堂野想去呼唤他却被夜勤担当阻止。
喜多川在“崇文、崇文”的悲鸣渐离渐远。堂野被夜勤担当塞回牢房。
柿崎是医务室,喜多川则是被带去了调查室,房中只剩下三人。三人在担当的命令下收拾好了房间,随后便被命令好好躺下。
即使躺入被单,一切恢复平静,堂野也不得安宁。一想到喜多川是不是遇到了残忍的对待,会不会和自己一样被关进保护房。
——一这么想,堂野就真心的祈愿希望喜多川不要遭受到这一切。
骚动过去的第三天,第四天,喜多川和柿崎都没有再回来。
第四天里,柿崎只是被拿走了房里的行李。死了吗?堂野想着一阵动摇。
芝说:“那只是换了房间吧。”这才放下心来。
就在这期间,房中来了新的惩役。是因为携带兴奋剂而被捕的四十岁男子。肥满的身体,鼻头像蟑螂的翅膀一般无一刻停止翕动。
喜多川没有回来,已经过去四星期了。堂野离出狱还剩一星期。自己还在的期间看来喜多川是不会回来了。
无论如何都有一种不会在出去之前有再见面机会的预感。曾向其他房的惩役询问,以前,也有因打架闹事而受处罚的男人,被罚了一个月独居的轻刑。
堂野有在想,在喜多川从独居房出来后,就拜托芝把自己的住所地址告诉他吧。
在房里喜多川的东西里哪里写附上也好,但如果被检查出来的话又会对喜多川不利。相比之下还是让芝口头告诉喜多川的好。但是这样的拜托也要慎重选择对象。如果好象以前的三桥,恶用自己住所地址,居心不良的家伙也要小心。
活动时间的时候,堂野把观看着网球比赛的芝带到了运动场的一角,说出了希望芝帮忙把自己的住所地址告诉喜多川。
芝想了一会后看向堂野。
“我是没问题,但是堂野桑这样做真的好吗?”
“真的好?的意思……”
“也就是,出去之后,喜多川还是抱着要和你交往的心情那怎么办。”
“老实说吧,我觉得就这样切断不更好吗?并不是说喜多川是很差劲的人,但毕竟这里和外面对人的看法也有很大不同的。出去了,面对那么多选择机会,你还会选择那个男人吗?”
直到现在还在一心想着要怎么把地址告诉喜多川……但是这一席话之后,堂野犹豫了。
“如果没有赔上一生的觉悟,我觉得还是这样就算了。什么做朋友之类也是,我看喜多川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家伙。”
芝走远了,被留下独自一人的堂野开始认真思考。
自己喜欢喜多川吗什么之类。最初认为他是很冷酷的男人。渐渐是温柔然后是可怜的人。
虽然自己也想温柔的对待他,但这真的不可以说是恋爱感情。同情着对方不幸的过去,难道不是被这种特异状况带着随波逐流吗?
但是想见面,一想到就此分别就非常难受的心情是从何而来?无论怎么想,自己的心中都没有一个明确的主义。
在出狱的前一天,堂野换了房间。
大前天,晚饭的时候芝说:“很快就要出去了啊”之后还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礼仪话。
如果自己拜托芝,他是一定会帮忙把自己的住所地址告诉喜多川的。但是堂野并没有告诉芝。即使这样也真是很不情愿想象自己和喜多川的关系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