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厢房正在宽衣解带的楚御,一听到那声熟悉的叫喊,再加上登时忆起前一次的经验,立刻重新穿戴起自己的衣物,冲了出来。
果不其然,他一眼就看到那个因尖叫声而引来众人围观的该死女人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气急败坏的问。
好不容易惊吓过度的尖叫声停止,却完全没想到会招来那么多人,正愁慌得不知所措的芷馡,一看到楚御,无疑像看到救命神明,立刻扑了过去。
“阿御,好恐怖……”
“我问你为什么会来杏花楼?”楚御不理会她在惊怕什么,拉开黏在身上的小身子,咆哮如雷。
“谁教你打扮成这副不伦不类的样子?”虽然她现在是男儿装扮,可她一沾上自己的身,他的居然立即狂燃。
“为什么你认得出我?”芷馡似乎在这一刻才想起不对之处。
楚御啼笑皆非的翻翻白眼,“你以为自己伪装得很成功吗?”
她又干又扁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男人,老鸨想必是为了钱而昏头,否则凭她阅历丰富的那双利眼,怎会看不出?
“对啊,都没有人认出我呢!”芷馡得意的炫耀,有他在身边,她就是知道自己会很安全,什么问题都不会发生。
虽然他很凶,不过每次凶完,还是会帮他将事情给解决的……“你刚才又在叫什么了?”她一定是他的天生克星,先后两次的好事都被她给破坏!
经他一提,芷馡啊的一声,像只八爪章鱼,立刻又攀爬上他的胸膛,一只小手指着身后一对因她的尖叫声而吓得服装不整跑出来的男女。
“阿御……现在是不是流行那种惩罚方法,否则为何他们也那么做?那个女人握着他的宝贝……他的宝贝突然变得好大、好吓人……她还抓他那儿,看起来似乎很痛,那个男人呼呼喘个不停,像是要岔气了……”
即使她的一段话说得零零落落,但在这样的场所说出这种话,明人都听得出来她话里的含义,瞬间,除了楚御一人轰红了满脸外,所有的男女都大笑出声。
“楚少爷,令妹真逗人啊!”不明就里的人有一对精明的眼,瞧出了芷馡女扮男装,但却没有一颗清楚的心,忘了城外的云河山庄没有女孩儿。
“是啊,好可爱!”一人跟着附和,胁肩谄笑。
“楚姑娘,你不知道吗,杏花楼是窑子,男人找乐子的地方,陈公子很快活,银花姑娘也很爽……不,是爽毙了!”说完,便兀自哈哈大笑,引来银花的装腔作势,娇嗔不依。
另一人眼里净是轻佻的邪光,“楚姑娘若想试试,在下不介意教教你……”
“你敢?”楚御霍地撇开芷馡向前,拽住男人的手臂,那力道猛得不可思议,只是一使力,就听得一声清脆的断骨声。
“啊……痛!痛──救命啊……楚少爷……饶命啊!”男子痛得五官纠结成团,整个肩膞缩得半天高,眼泪几乎逼出弓眼角。
一旁的男人见状,纷纷倒抽凉气,没人见过温文儒雅的云河山庄少主子动过如此的肝火,谁也不敢上求情,个个退避三舍。
男人只得自力求济,“我是开玩笑的……”
“她不容你开这种龌龊、下流的玩笑!”楚御冷起脸睨住他呼喝着,气势飞扬跋扈。
“我知道,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阿御,你快放开他,,他的手快断了……”芷馡也吓坏了,那抹卡喳的声音,她虽不是当事人,却也煞有其事的抚着自己的手臂,觉得疼痛极了。
她不知道楚御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那个男人的嘴脸是很讨人厌,说话的口气更让人倒尽胃口,但不至于要接受断骨的惩罚吧?
“你还为他求情!?”楚御一怒之下,手下的力道再也不受控制,男人因而再次受痛,更加鬼哭神号。
“走!”
松开男人的手臂,楚御的前臂如闪电般立即绕住她的腰,将她猛提至双脚悬空。
她打他、咒骂他,像个愤怒的小孩般尖叫,左右扭动,但他仍紧扣不放,突然间她变得无力,像个布女圭女圭般挂在他的臂膀。
“你们还-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请接骨师来……啊,我的手断了啦!”倒卧在栏柱前的男.,哀嚎的乱叫。
然,所有人的视线都胶着在那一大一小离去的背影,压根儿没人理会他的喊叫,只听得议论声浪如潮汹涌。
女人一旦团结起来,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更何况滴水可以穿石,女人家的长舌根要是努力地给他嚼起来,力量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那个小个子是女孩儿啊?”
“可是楚庄主没有女儿……”
“等等,她该不会是云河山庄九年多前领养的那个童养媳吧?那个阮家的女儿?”在花楼打混多年的老鸨知道的事情也够多了。
“应该不是吧?听说楚少爷对阮芷馡不理不睬的,也没正式娶她为妻的打算……不过刚才楚少爷对那个女孩儿的保护,像是所有物似的,运用言语调侃也不许……”
“那她到底是谁?楚少爷对她那么关爱,阮家女儿不是很可怜吗?”
“明儿个云河山庄的厨娘会来市集,再打听看看好了……”八卦流言向来不嫌多。
“你们谁行行好,先去帮我请接骨师吧……”受伤的男人痛得连申吟都模糊了,终究还是没人记得他。
***
“我不是跟你说过这种地方女人止步吗?”楚御怒不可遏,“你将我的话当耳边风?”
若今天不是因为他适巧在那儿,她不就要让那些油腔滑调的浮佻男人轻薄去了?
“哪有?就是因为记得你的话,所以我穿男人的衣服、扮成男人去的啊!”芷馡的意思是她此刻的身分不是女人,请他别搞错了!
“你──”简直是在鸡同鸭讲!
楚御相信自己倘若有一天提早一命呜呼,那肯定是被她不成体统的举措给气死的。
“而且……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护镖到北方去了吗?”
“回来了。”
“这么快!?不是得要两个半月吗?”芷馡记得她纸上的记录,今天距他离庄刚好满两个月。
自他离家护镖的那一天,她就开始闷得发慌了,于是随意拿起一张纸,画了七十五个圆圈,然后一天砍掉一个,她的喜悦也就每天多一分,因为那代表他回来的日子愈来愈近了……以前他也常常出外办事的,可是她却不曾像这次那么想他……每当没人陪着她玩时,她就一个人坐在后院的花园里发呆,想着每次他飞到树上去找她、想着他的霸道怒吼、想着他的……触模,然后她会边笑边脸红,心情同时也愈来愈郁闷……她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
她经常想到他,他们分开后,她感到寂寞,心里好空虚,不像他们在一起时,她总是很快乐,不仅是快乐,她的世界因而变得有意义,她因他而感觉满足……“事情办好就提早回来了。”楚御一副不愿多谈的神态。
出外的这些日子,每每一阖眼,他的脑海就浮现她小巧玲珑的身影,依稀见着她如出水芙蕖、宜嗔宜喜的那张粉脸……明明知道她有多不可理崳、个性是怎样的刁钻古怪,但他就是对她念念不忘,甚至刻骨相思、眠思梦想。
她的杏眼圆睁、桃腮微晕的样子,都让他牵肠挂肚且归心如箭。
所以,脚程加快了,他忘了要体恤弟兄们的辛苦,赶在两个月内将委托者的东西安全护送至北方后赶回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先回山庄?”
芷馡意识到他一回杭州,第一个想看到的人居然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叫梦翾的女人,即恼怒的生着闷气,很是不能原谅他的行径。
虽然她没有和梦翾打过照面,但她已经发现了,杏花楼里的女人个个妖声妖气,看起来就很惹人厌!
“我有需要。”楚御的声音有着浅浅的压抑,他还不曾为任何一个女人忍欲
过。
担心自己忍了那么久的男望,回庄后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儿会管不住自己的行为,在心绪未明之前,再次占有她……于是他选择了先到杏花楼发泄,因为对梦翾,他没有所谓的责任问题,也不会有丝毫的愧意。
“什么需要?”
“女人不懂。”
“你可以把我当男人,我现在就穿男装啊!”芷馡追着他的大步伐小跑步,气息紊乱。
最后干脆顺着他的衣袖子像只小猴儿一路往上攀,直到攀住他强壮的上臂,才把身体黏上去依附着。
“很难。”楚御瞥了没有忧患意识,又擅长得寸进尺的丫头一眼,对手臂上的重量似乎不以为忤。
“为什么?”
“因为男人很少有像你一样唠叨的。”她的呼吸仍喘得很急,他看见她吸气时鼻孔微微翕张。顽固的女人,他想道。
芷馡登时一呆,“你这么说话真是太失礼了!才不尽然是这样呢!”她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
“怎么说?”
“因为你比我还唠叨!”芷馡嘟翘着红嘴儿,轻而易举就反将他一军。
满街的人潮就好像密密麻麻的蚂蚁,似乎转眼间全爬在楚御的心头上,钻开了无数的小洞,令他烦躁得可以。
其实他也有些矛盾,一方面想将她驯服成依他、恋他、离不开他的小女人,另一方面则希望她能维持活泼好动的个性,好永远勾起他的兴趣。
“站好,自己走。”想甩开她,但她却巴得更紧。
此刻她的胸房以他的臂膀为分界,贴在他手臂一左一右的肌肤上,她稍微使力,它们就挨擦得更紧、更暖!
他不是圣人,无法对这样的诱惑没有感觉。往往她一个不经意的青涩动作,就足以让他欲火狂焚,挺拔似剑,两个月不见,她的影响力更炽!
“那你走慢一点。”芷馡发觉他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因此松开了些许。
只是些许,因为她无法完全放开。她自有一套想法,似乎觉得这样搂住他,他就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我已经走得很慢了!”
芷馡不能茍同他这句话,“我腿没你那么长,而且我们又不赶时间……要不然这样好了,你背我,这样我们的速度就一致了。”她对他撒娇。
“不可能!”楚御严峻的说道,眉头深锁。
“你以前就背过我!”芷馡觉得他去一趟北方回来,整个人都变了,以前很多事情只要她一耍赖,他就会依她的……“以前是以前,这里是大街上,你又穿着男装,我若背着你像样吗?人家会以为我有断袖之癖!”楚御不看她,“现在,跟我回山庄,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下次你再偷偷溜出来,我不会对你客气了!”
心底埋藏的那道情愫愈渐清晰了,而他却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这样的情绪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他毫不知觉?难道是因为日积月累凝聚而成,所以平日才察觉不到吗?
芷馡愣住了,因为他严厉的语气。他们已经那么久没见面,为什么他还那么凶的对她?
他知不知道因为是他的交代,所以她每天都将厨娘烧的菜吃得碗盘朝天,厨娘若忘了,她还会跑去提醒她喂自己吃补身的药丸……可他这样子让她的心好痛、好痛……见她一直杵在原她,没有移动的打算,楚御知道自己吓着她了,他不该迁怒叹了口气,他往后退,别扭地牵住她的手,“可以回去了吧?”
他尴尬的撇开头,没有看到芷馡因为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而瞬间一扫愁容,绽开甜蜜的笑颜。
***
“阿御,你回来得正好,你何伯伯和寄远也刚到。”楚文唯喊住刚从北方回来、梳洗完毕正经过大厅门前的儿子。
楚御往厅内步进,礼貌性的对何顺英问好,“何伯伯。”望向何寄远的眼神却是寒气逼人。
“阿御啊,听说你这趟跑很远,到北方去了,是不是?”何顺英随口问道。
楚御点头,开口的话却字字讽意,“还好,并不是很远,比起何伯伯与何公子两个月造访云河山庄两次的路程比起来,相差应该不是很多。”
拜访他家那么勤,像在走自家厨房一样,他们的心思都摊在阳光下了!
楚文唯的脸一阵白、一阵青,“楚御,你给我闭嘴!”
真是反常了,他平常的教养都搁到哪儿……忘了带在身上吗?何家父子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何每回对人家都没有好口气?甚至怀着那么深的敌意,屡次在他们面前丢他的老脸!
何顺芵顿时也有些尴尬,陪笑了两声,“楚庄主别动怒,阿御只是开玩笑,不是存心的。”
“你何伯伯今天是来提亲的,你给我放尊重一点。”楚文唯怒喝一声,都二十好几了,却愈活愈回去!
楚夫人见情况不对,连忙切入正题,“阿御,原来寄远一直在等着小馡长大,他以前不说是因为她是咱们家的童养媳……”
“既然知道小馡的身分,还来提什么亲?”楚御一派桀骜不驯的态势,逼视着站在一旁的何寄远。
让他三分,这会儿居然想喧宾夺主了!?
想都别想!
“楚伯母,我来说吧。”何寄远不畏不惧的迎视他的目光,“楚大哥,如果你对小馡没有那种感情,请你放心将她交给我,我保证会好好对待她。”
他见过楚御与小馡之间的相处情况──楚御以为没有人注意的时候,眼睛就会跟着她打转,一发现有人在看时,就绝对不去看她……可是那种眼神可以解释为兄长对妹妹的呵护,他吼叫的模样也像是兄长指正妹妹时的义正辞严……总归一句话,他认为女人是拿来哄的,楚御若真心喜爱小馡,早该迫不及待地给他正当的名分,而不是这样恶意的拖延。
“阿御,寄远的话不无道理,虽说小馡是咱们楚家的童养媳,但若你对她仅有兄妹之情,也不好继续再耽误她,她已及笄了……寄远从小和她玩在一块儿,会好好疼她的,难得他那么有心……”
“有心能当饭吃吗?”楚御倏地眯起眼,悻悻然地问,不满所有的人都站在何寄远那一边。
“你们不怕她走后,娘的病又复发?你们当她是什么,一颗利用的棋子!?利用她的生辰八字来调和在内的瘴气,医治娘诡怪的病症后就要赶她走!?”
“楚御!你怎么这么说话?”楚文唯不敢置信的望着儿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竟说得出口!”
他心疼的伸掌包握住妻子闻言后频频颤抖的双手。
他当然知道爱妻没有那个意思,他们就是因为疼惜小馡那孩子,所以才希望她有个美好的婚姻,嫁位好夫婿。
如果可以,他们更希望小馡能成为他们家的好媳妇,可是阿御和她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他们夫妻俩无力将他们勉强凑合成一对。
“老实告诉你们吧,你们知道的小馡的生辰八字全是她亲娘胡诌的,那是阮氏为了在她撒手人寰后独生女儿能过着无忧、快乐幸褔的日子,所以使了一点手段,让他有机会住进山庄……接生她的产婆能印证她在中秋出生,而非炎炎的夏日时节。”隐瞒那么多年的秘密,楚御逼不得已在今天公开了。
厅堂的所有人因为这个消息而饱受惊撼!
“既然如此,小馡就更没有留在云河山庄的理由与必要了。”何寄远认真的端详楚御的神情好半晌,确定他没说谎后,下了这样的决定──“我要带她走!”
“如果你能自我手中带走她的话!”楚御阴狠的睥睨他一眼。
“留下她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何寄远仍不死心,他真的模不清这个诡谲多端的男人。
楚御瞳仁闪过扑朔迷离的神采,“那是我的自由,恕不奉告!”
他的语气冷冽,威胁性十足,一身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冷傲与狂鸑,是如此的骇人魂魄。
***
云河山庄后出的小温泉边,一位妙龄女郎正坐在大石上,石头两旁散落着她的衣物,此时只见她全身仅剩一件小肚兜,右手拿着一只小镜子,脸部表情写满了惶惑。
然后,她用力吸了口气,再张开两腿,将持镜的小手颤抖的移至两腿间,另一只小手则小心的扳开那两片花瓣,按着稍微移动镜子的方向角度,好将的样子照得更清楚……不一会儿──她看到了,而她也尖叫了──“啊……”
正因四处找不到芷馡人影而酝酿了一肚子火气的楚御,听到这阵叫声,立刻脚步一蹬,借力于脚边的大石,寻声飞也似的赶来。
在这短瞬间,他的脑海飞掠过各种情况:她不慎滑了一跤,跌入温泉里受了伤;或是有人闯进云河山庄,意图对她非礼……但他万万没料到所有不安的猜测在看到眼前实况时,霎时变得如此可笑。
“这是你想引起我注意的手段吗?”她什么事也没有,还几乎月兑得精光,根本一点防备之心也没有。
就算这个地方很少人来,但她也不能如此掉以轻心,若这一幕让人撞见了……女佣还好,若是让男仆见着,他铁定会挖出唐突者的眼睛!
“啊……!吓一次还不够,他像个冒失鬼突然窜出一抹声音,惊得芷馡弹震一大下,身子一个偏颇,眼看就要往水里头栽。
“你能不能学着机警一些?”电光火石之间,楚御纵身过来,拦腰搂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
“放开我……你放开我……”非常强烈的意识到自己此刻衣着不整,芷馡用力的推抗着他。
就是因为这儿鲜少人来,所以她才来这儿进行她的计画,因为她担心自己房间门前的廊道,时时刻刻都会有佣仆走动,怕他们发现她躲着做这种羞人的动作……谁知,温泉边也不安全,他不知看到了多少?
羞死人啦!
“别动!”楚御低喝,她这样蹭来蹭去,根本是在考验他的意志力!
而他的意志力显然输给了她的诱惑力……他望着她美丽如丝的背部线条,不禁伸手触碰她的颈部,而后延伸至背、纤腰、慢慢滑至那圆翘的臀。
“你……要做什么?”他的手指模索着芷馡曼妙的胴体,每到一处都熨烫着她的肌肤,灼热她的蠢动,也淡化了她的倔强。
“你刚才又叫什么了?”她若这样有事没事就放声尖叫来吓他,他的胆子早晚会禁不起这般折磨而选择自己爆裂!
芷馡的粉脸顷刻间红若朝阳,有些窘然的微仰头望着他,赧涩的问:“阿御……那个……”
“有话就直讲,不要吞吞吐吐的!”
又吸了一口气来鼓足勇气,芷馡一古脑儿的喊了出来,“你看过我的那个,对不对?”
“哪个?”她没头没尾的话,任楚御对她的心思再如何了若指掌,还是不明白。
“就是下面啦!”急了,声音自然也大了,压根儿忘了这会儿讨论的事情方才还令她脸红了好一阵。
楚御的视线越过她的身长,看见被丢弃在一旁的小镜子,再想起早上她在杏花楼撞见的“好事”,心里大略知道她一个人躲在这儿做什么研究了。
“这个──嗯……”
“啊──”芷馡又叫了,“丢脸死了,被你看见那种东西,我想死啊!”
“说这什么话,我还亲了那里好几次。”楚御认为她的观念有待补强。
“别说了,别再说了……”她伸手捂住双耳,头摇得像波浪鼓。
“你不是第一次看自己那儿,知道它长什么样子吧?”楚御明知故问,她的反应早让答案昭然若揭。
“我又不是成天闲闲没事做,拿着镜子探索自己身体的奥秘……那样岂不像个婬女吗?”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竟和杏花楼的银花差不多,芷馡恨不得洗洗眼睛,好忘了它的长相。
“好恶心……”
“怎么会恶心?你那儿的滋味可口清爽极了……就像这里一样……”
他火焰般的唇蓦地直直落下覆住她的,如烈火般肆虐,饥渴且毫不留情地碾弄着她的柔软,吻得狂炙又孟浪,绝对的热情!
“嗯……不可以这样……我今天没有做错事……你不可以处罚我……”芷馡的胸部因大力吸气而起伏,双手握拳压在腿恻,紧握的指甲将肉掐出新月形,吓得半死。
她的小脑袋瓜里装的全是从杏花楼看来的场景,害怕他又要像上回那样把她弄得好疼好酸了……她不要啊!
“谁说你没有?你女扮男装混进杏花楼的行为,就该打一百大板!”不知有意或无意,她的胸部压靠在他赤果的胸膛上,甚至隔着薄薄的抹胸,他也可以感受到她硬挻的抵在肌肤上的感觉。
像她这样靠在他身上,对事情一点帮助也没有!
该死的女人,难道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吗?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也知道这么靠近会使得他很快地融化在她手里。
而他现在最不想要的就是和她,会上杳花楼就是不想再碰她……可适才在大厅的争吵与此刻的诱惑,都逼着他再一次占有她──尤其是那双含波水眸,覆上深不见底的迷蒙幽潭,更加引人心神微漾。
“一百大板?”芷馡瞪直了黑白分明的大眼,想着自己的肿得坐也不能、躺也不行的痛苦。
“能不能一天打一下?”一次打一百下,她的一定会面目全非。
“不行。”楚御失笑,这种事居然也能分期付款!?
芷馡的希望破灭了,只好含泪的认命,“那你这次不要用你的宝贝戳我,只用手指,好不好?”她很努力的继续和他打商量。
“你先下去将身子洗干净,我考虑考虑。”他突然很想见她出浴的撩人姿态。
“真的?”她又燃起了一丝希望火光,傻愣得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踏入他设下的陷阱中。
“嗯,我就在这里认真考虑。”楚御在那颗大石上坐下,双手环胸,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