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财团二十五楼的露天花园阳台中,璩立气呼呼地对慕容夜咆哮。
慕容夜倒一脸悠然地拈起新开的桂花,放在鼻端轻嗅。啊,多么芳香恰人的气味!
「为什么我要当你的男佣?」他可是众多千金趋之若骛的调情圣手——璩立耶,几时沦落到必须当她的男佣?
「因为你欠我人情。」慕容夜理所当的回答,又把鼻子凑到一朵罕见的紫玫瑰前,汲取它的芳香。
其实是她想要留他在身边,不管是按摩或是逗着玩都好,当然,没事享受他的吻也不错啦。
「你说的那些根本不算数,」璩立终于有洗清冤屈的机会了,「关于那颗弹头,我是莫名其妙被卷入,说起来也是受害者之一;你说我调戏你,那实在是……实在是……」
那些下意识的动作,他怎么解释?说连他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说连他也无法分析那念头的来源?
「我了解。」慕容夜很懂事的替他接下去,「因为你是野兽男,见到美女难免会有难解的冲动。」
「慕容夜!」他以为她会给他台阶下,谁料却一脚把他踹人陷阱。
「哎哟,这位哥哥,你放心让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没人照料吗?是你的孩子耶,难道你不想看你的精子如何在女人的肚子里从一个胚胎,渐渐变成一个婴儿?」慕容夜诱之以人类的恻隐之心与天性,「我可以感觉到那个胚胎在成形喔,很神奇吧。」
「慕容夜……」璩立后悔自己意乱情迷疏于防范,让她有受孕的可能。
再怎么说他都是个恶棍,在众大家闺秀、名门千金心目中,是行情最看涨的风流大少、人人引以为傲的交往对象,他怎么可以为一颗种子而放弃整座花园?再者是,他不甘心放弃风流逍遥的惬意生活。
而且,过去那喜新厌旧的感情生活多轻松愉快呀,没有责任、没有义务,全看他高兴,全依他喜恶,那些名门千金任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爱怎么换就怎么换,简直享尽人间至乐!
他怎么会笨到去放弃这种连神仙都钦羡的生活呢?
「我想我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孩子是她要的,又不是他,她没有任何柬缚他的权利,他也就没有实现她任何要求的义务了。
「好吧,那也无所谓,反正以后我要是怀孕而浑身酸痛、双脚浮肿,随便一招手,就会有人自愿来帮我,还会有人愿意模着我的肚子,感受孩子的律动。」她说的当然是渴孙心切的劝婚二人组。
她撇撇嘴角,向来就不喜欢强人所难,微笑着对他挥手,「谢谢你提供的精子,野兽男。你走吧,不送了。」
潇洒的与他挥别,望着他的背影,她的心底却慢慢泛开一阵酸楚。
为什么?这是从未有过的。
耸耸肩,慕容夜刻意漠视心底的感觉,趁大伙儿没发现,先溜再说。
她当然不会乖乖回劝婚二人组面前,被拷问精子的来处喽。
难得的大型众会,全台湾有名的青年才俊全聚在一起,喝咖啡聊是非。
「听说璩立又单身了。」名媛们谈论着这个话题。
「真的吗?那我要展开行动丁。」
「他和慕容夜交手,结果如何?」
「应该是慕容夜输吧,否则璩立怎么可能恢复单身?」
「搞不好是平手,慕容夜是『男性杀手』璩立是『女性杀手』,该是再三争执,最后两败俱伤,宣布解散吧。」
「那慕容夜到底有没有得到璩立的精子?」
「当然没有。」郝红是全世界最坚持这点的人,「璩立那么讨厌她,怎么可能会让她有怀孕的机会?」因为不甘败阵,所以咬定一个否定的答案,其实她比谁都清楚结果并非如此。
「这么说,我们还有机会喽?」
「也许多加把劲,就可以将喜新厌旧的璩立纳入石榴裙下,证明自己比慕容夜更有魅力。」
「对呀,我们只要有机会,就好好引诱他吧。」
冲着「比慕容夜有魅力」这句话,名媛们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在另一方面,各小开们也有属于自己关心的话题。
「听说慕容夜到某个秘密的地方安心待产去了?」
「真的吗?谁的种?」
「也许真是璩立的。」
「不可能,璩立那么恶名昭彰,慕容夜再怎么失去理智,也不会找那样的男人,因为她至少要顾及慕容财团的面子。」
「那可不一定,慕容夜的思考方式异于常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都做得出来。」
「那倒是。」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她在哪里待产?」
「如果知道就不叫秘密了。」
「那慕容财团不就靠慕容日一人独撑?他愿意吗?」
「听说他欠慕容夜很多人情,不愿意也得愿意。」
话题沸沸扬扬围着慕容夜与璩立打转,直到宴会散去,仍在空气中飘荡。
璩立的日子照样过,只是不知为何,时间显得走得特别慢。
他身边依然不缺女伴,上个星期是刘芳,这礼拜是姚英,交往才三天,他已经觉得索然无味。
「立,你在想什么?」姚英偎近璩立,把他的注意力拉闪自己身上。
逛个百货公司,他居然逛到失神,莫非这是「喜新厌旧体质」提前发作的徵兆?
不会吧?大伙儿不是说他这种体质至少要十天才会发作?
璩立没有回神,姚英顺着他的眼神望去,看到一个大月复便便的孕妇。
「又是孕妇。」姚英不悦的低瞠,「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老是看着孕妇发呆?」她扯扯他,硬是把他从太虚幻境中拉回来。
「没什么。」璩立歉然一笑。
「要是这么喜欢看孕妇的话,你让我变成孕妇不就好了。」姚英厚颜的说,「好不好嘛,我们生一个小孩。」这可是人人梦寐以求的。
「噢,那不行。」璩立轻佻的拍拍她的臀,调笑道,「生小孩会害你身材走样,我会很心疼的。」
「只要能吸引你的眼光,就算身材走样,我也不在意。」姚英半责怪半撒娇道。
姚英说得没错,他是没把眼光放在她身上,不只是她,之前的那几个,都无法引起他太大的兴趣。
他的注意力,全被街上那些大月复便便的孕妇吸引去了。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那些孕妇充满母性的光辉,美得令人难以抗拒,尤其她们不辞劳苦的挺着大肚子做事,那伟大精神令人不得不佩服。
其实他是下意识地寻找慕容夜的影子,她的肚子里正孕育他的骨血,受精卵会在她的体内慢慢生长、茁壮、渐渐成形,变成一个会哭闹耍赖的小孩,再过几年就会成长,慢慢的开始像他,愈来愈像他……
「好不好嘛,我们生一个小孩。」姚英又任性的要求。
「你先回去吧,我再去找你。」璩立烦闷的挥挥手,除了追逐孕妇那圆滚滚的肚皮,他的心早已不知去向。
「噢。」所有上道的女人都知道当璩立这样说,她最好照办,以免落得纠缠不清的可耻罪名。
姚英再怎么不情愿,也得乖乖模着鼻子走人。
璩立继续在百货公司馏躂,以目光追逐来往的孕妇。
慕容夜大概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吧,该是怎样的光景了呢?多久照一次超音波?可以看到胚胎吗?挺着肚子难过吗?
她会不会像恶整他一样,恶整肚里的小乍命?
不知为何,他的心情无端落寞。
慕容夜的秘密待产区,一个嬷嬷级的村妇正追着她跑。
「小姐,你走慢一点,你已经有四个月身孕了,千万要小心。」
「王嬷嬷,你放心啦,医生说三个月后,就没有流产的危险,做什么都可以了。」她又没打算做什么,只是想出去玩弄嘛。
这里是南台湾的一个小镇,放眼望去,东边是—片新插的秧苗,西边则是黄金般的稻谷,到处行人播新种,也有人收割,田里忙碌的不是老农夫妇,就是尚在就学的小伙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村生活,充满惬意与随性。
「可是还是要小心啊。」王嬷嬷不放心的叮咛。
「我会小心的啦。」说完,慕容夜兴匆匆的蹬上脚踏车,去找她的朋友,留王嬷嬷在原地担心。
在这里住了几个月,她已经结交了不少朋友,从爱带头到圳沟里去捉鱼的那票顽童,到老在田里焙土窑的那堆大朋友,甚至傍晚总在田里打棒球的那班国中生,都有她的势力介入。
她的生活很随意快乐,而且优闲得很心安理得——反正公司有慕容日扛着,绝倒不了。
但只有—件事例外,那就是当她玩累时,少个人为她按摩。
他们都说孕妇不能按摩,可是就轻轻捏捏嘛,捏捏手,捏捏脚,捏捏背也好啊。
可恶,为什么璩立不当她的男佣?这样她不但可以随意差遗他来捏手揉脚,还可以随时享受他的拥抱、他的吻……
可恶!亏她还蛮想念他的体温。
算了,反正她一开始就不期待那么多,就算心中有什么复杂的心绪,也显得太多余。
眼前呢,就是要把握这难得的时机,好好享受这千载难逢的田园时光,先当个乡下野孩子再说。
「小夜姊姊,快来,我们来玩灌蟋蟀。」
瞧,野孩子们在对她招手了。
璩立赤果着上身,坐在窗台上抽烟。
夜凉如水,一缕烟从窗内飘出窗外。
凌乱的被褥中躺着他的新女友,佣懒的睡姿、若隐若现的大腿、映着灯光闪闪生辉的肌肤……这些往日令他血脉债张的画面,现在变成视觉上的麻痹,再也勾不出丁点感觉。
日子愈来愈苦闷。
对女人失去感觉、对事业也提不起劲,他做什么事都失去了兴趣。
五个月有了吧?怀孕五个月的女人该是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一直跟着他,逛街时、和女人上床时、独自发呆时、开车时,甚至此时此刻,也一样无所不在地萦绕着。
慕容夜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平安吗?
当这个念头升起时,他简直坐立难安。
慕容夜现在在哪里?她平安吗?谁在照顾她?挺着个大肚子,累不累?站久了脚会不会抽筋?累了有没有人帮她揉寻捏脚?
—想到他全然没头绪的这些事,—颗心就抽痛不已。
他后悔当初没有留下来。
他应该留下来的。
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感受小生命的成长,就算做个专供她使唤的男佣,也胜过此刻的茫然苦闷。
那个小生命,是他的孩子呢!他怎么会以为自己可以无视这骨肉至亲的天性?
这种复杂难解、苦不堪言的口子,他简直一刻也过不下去了。
他得去找她,为了心中那份挂念、那份担忧、那份不安,就算把整个台湾翻过来,他也要找到她!
夜愈来愈深了,他却觉得愈来愈有希望,因为他终于承认了心中那份爱、终于找到了生活的目标。
大大的太阳再怎么舍不得,还是得下山去,让瑰丽的彩霞来接班,而太阳一下山,放学的孩子们就会像获得解放的难民,飞也似的奔过田埂、乡间小路回家去,丢下沉重的书包,马上又像月兑缰的野马,奔驰在刚收割完的稻田里、小圳旁,和晒谷子的稻埕上。
「小夜姊姊,要不要玩跳绳?」远方小女生向慕容夜招手。
「你是找我麻烦吗?明知我挺着大肚子,还问我要不要玩跳绳!」慕容夜从远远的树下喊过去。
她刚和小毛头们一起硿土窑,现在正和那些家伙们坐在树下边休息,边吃热腾腾的蕃薯。
「嘻嘻。」小女生捣嘴轻笑,就是找她麻烦嘛!
「小夜姊姊,要下要玩棒球?」高高的男生左手戴着棒球套,右手不停地将球丢进手套里,边走过来边问,摆明了也是找她麻烦。
「好啊好啊。」慕容夜看出他的心思,连连点头,指着微微隆起的小月复,「不过你得跟我的小宝贝打个商量,叫他先出来休息一下,等我打完棒球,肚子再让他住。」
「哪有人这样的?」小男生拗不过她,露出灿烂的笑脸,从旁边一位小朋友手上抢过蕃薯,被追着跑开。
「小夜姊姊,小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小小的女生指着慕容夜的肚子问,想模又不敢模,「真的可以叫小妹妹出来一下吗?」好天真的眨着眼睛。
「小夜姊姊,小弟弟要在肚子里住多久啊?」另一个吃得满脸脏兮兮的小男生问,他一直固执的认定慕容夜肚子里的宝贝跟他一样是男生。
「是小妹妹啦。」小女生不满的向小男生抗议。
「是小弟弟!」小男生也固执己见。
「小妹妹!」
「小弟弟!」
旁边的几个孩子也加入阵容,几个小鬼几乎要吵起来了。
「好啦,你们不要吵了,会吵到小宝贝睡觉喔。」慕容夜笑着阻止战火的扩大,「给你们模模小宝贝,可是要小心一点喔。」
「是小宝贝啦!」一名自以为是的孩子吼道,那头头的架势令人发噱。
其他小孩似懂非懂,只好不甘认输的瘪着嘴。
小朋友的小手既好奇又害怕的伸向慕容夜隆起的小月复,起初不敢触碰,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模到,却吓到连忙拿开,发现肚子不会咬人,又兴匆匆的伸过去,如此试探两三次,才敢把手放在肚皮上,停留没五秒钟,就兴奋得又叫又跳,好像完成了一件伟大的探险。
「小夜姊姊,是不是肚子愈来愈大,小宝贝也愈来愈大?」
「小夜姊姊,小宝贝是怎样住到肚子里去的?」
「小夜姊姊,我也要让小宝贝住进我的肚子里。」
「小夜姊姊,小宝贝住在肚子里,要吃饭吗?」
「小夜姊姊,小宝贝住在肚子里,不用玩游戏吗?」
「小夜姊姊,我的洋女圭女圭给小宝贝玩,好不好?」
「小夜姊姊,小宝贝会搬家吗?」
小朋友们像麻雀似的,吱吱喳喳地问着天真的问题。
「喂,小鬼,捡球!」远处一个大男生指着滚过来的棒球,边喊边走过来。
其中一名热心的小朋友捡起球,很用力的向前丢,可是球就是不听话的落在他脚前,连试两三次,还是老样子。
「笨死了。」大男生早已走到小朋友面前,轻拍他的头,惹得小朋友气得要命,才拔腿跑掉。
「好了好了,小夜姊姊要回家了,你们也快回去吧,以免爸妈找不到你们。」慕容夜辛苦的从地上站起来,挺着大肚子真是蛮不方便的。
「小夜姊姊,我们送你跟小宝贝回家。」小朋友们扯着她的手,紧捉着不肯放。
「好啊。」慕容夜微笑的应允。多么体贴的小朋友啊,希望她的小宝贝也这么贴心。
「夜,小心!」千辛万苦找来的璩立大喊着,眼看一颗棒球正快速地朝慕容夜的后脑勺飞来。
她是个孕妇,关系到两个人的安危耶,我的天!
璩立一共找了十天,从北台湾找到南台湾,请卓飞动用黑道的力量,又让他的情报网利用所有关系,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关系的关系的关系,不知透过几层,几乎滴水不漏的访查,才终于有了一点眉目。
然后,凭着这一点眉目,再深入追查,他找到了这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
风景美丽如画、空气好得不像台湾、水质也干净得无可挑剔,他不禁佩服慕容夜的本事,居然能在环境污染严重的台湾找到这么一块净土。
漫步了半个小时,终于给他找到那栋独立小屋。
「请问慕容夜是不是住在这里?」出来开门的是个非常纯模的老妇,璩立和善的问着,胸腔里一颗心几乎已经跳到咽喉。
她会不会见他?她会不会讥笑他改变主意?她会不会气他,然后避不见面……
一路上,这些问题一直在他脑海中飞来飞去,令他愈来愈不确定,也愈来愈胆怯。
为了化解见面可能会有的尴尬,他生平第一次用心挑选了一大束花。
「慕容小姐喔,她现在不在喔。」老妇亲切的回答。
「她不在?」璩立的一颗心提吊起来,不是怀孕了吗?难道是发生了什么问题?「她去哪里?」连脸色都刷白了。
「她说要出去玩,可能是到那边的田里去了。」老妇指着远方,「你到很吵的那里去找找看。」远方正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
出去玩?璩立觉得头上奸像有一群乌鸦飞过,情况显得有点混乱。
「她不是孕妇吗?」
「是啊,她有五个月的身孕了。」老妇点点头,「没关系,附近的人会互相照顾。」
不愧是慕容夜,走到哪里都有办法找人关照她,这里已经变成慕容夜的地盘之一了。
「那我去找找看。」说着,他朝声音吵杂的地方走去。
走没五分钟,他果然看到了她,满腔浓烈的爱在心中滚沸,一颗心激动得几乎泫然涕下。
那才是他该去的地方,走向她,才是他今生该做的事!
她坐在那棵大树下,一群小朋友围在她身边,安详的画面让他不自觉停下脚步,生怕惊扰了那和乐气氛。
她更美了,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光辉,全身充满爱的力量,整个人就像顶着光环的天使,将温暖的爱散布到世上。
小朋友吱吱喳喳的争着模她的肚子,几乎要使他发狂。
那里面是他的骨肉、她是他聂在意的人,他都还没触碰,这些小家伙怎
可是当他们争先恐后扶慕容夜起身,要送她回家,他不禁动容——
他凭什么去与这些小鬼争?是他们在照顾慕容夜,而不是他这个号称孩子的爹的人!
璩立羞愧难当,他缺席了五个多月,现在才出现会不会太迟?
那些小鬼头那么小,万一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他们能帮上什么忙?
他正想上前去扶慕容夜,怱见一颗棒球以快速绝伦、雷霆万钧之势朝慕容夜的俊脑勺飞来——
「夜,小心!」话声还没落,慕容夜仿佛后脑长眼睛,熟练的将头一偏,球直直朝璩立飞来,落在他的脸上,他当场两眼一直,倒地昏了过去。
「喂,璩立!」慕容夜拿脚尖踢阳他,不见回应,证实他真的昏过去了。
小朋友们好奇的蹲在璩立四周,咯咯的笑成一团,搞不清这位大哥哥为什么连一颗球都躲不过。
「你们别笑得太大声,这位哥哥本来就很逊的。」慕容夜也笑得肚子发疼。
除此之外,还有更令她高兴的事——他来了耶,总算有人可以供她差遣、恶整了,这次他说什么也跑不掉啦,呵呵呵呵……
「他要睡到几点呀?天黑了耶。」一位小朋友看着璩立的脸,好奇的问。
「在这里睡觉会被狗吃掉喔。」另一位小朋友说。
「晚上有鬼会来。」
「对呀,万一被鬼吃掉就糟了。」慕容夜心生一计,咧嘴一笑。
「那怎么办?」小朋友们着急起来。
「鬼怕狗,让小黑来守着他好了。」小黑是这村子里体型最庞大、最凶悍的猎狗。
「好,小黑很凶,一定可以把鬼赶走。」小朋友们拍手附议。
「我去带小黑来。」村长的小儿子自告奋勇提议道,
「又要整人了。」来捡球的大男生笑得比慕容夜还,贼。全村里的孩子,没有人没被慕容夜整过。
「我这么天真、善良、纯洁,怎么会整人呢?」慕容夜露出甜甜的笑容。
大家全笑歪了。
这号表情,不久前才被封为「整人第一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