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立将慕容夜捉回公寓,让她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慕容夜不断地往墙角缩,因为她正面对一个发怒的野兽男。
「我……我告诉你喔,」璩立那阴沉表情,令她遍体生寒,「你要是敢打我一下,我……我就上法院告你。」她边说,边往墙角退,声势有余,气势不足。
「想不到你也会害怕。」璩立冷笑着逼近她,「当初你算计我时,怎么不害怕?」
「那个……」慕容夜结结巴巴,一半是因为他的气势,一半是因为心虚,他的表情指责她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要物尽其用嘛……」
「你是什么意思?」璩立闷吼一声,擒住她的手,阻上她继续缩退,「设计这种圈套来骗我,你很高兴吗?」
璩立气死了,他为她牵肠挂肚,不惜一切与曲中翻睑,甚至拿曲氏的所有资产来救她,谁知这一切却是她一手设计的,目的仍是他的精子、他的种,甚至还想把他的精子拿去卖人!
难道别人怀他的种,她一点都不介意吗?
可恶,光是她的安危,就令他疯狂若此,为什么她仍可以一手策画这些,企图让别人有怀他骨肉的机会?
她这样伤害他,他的心好痛。
「那个……」被他说中了,她是很开心,尤其是看到他欲火焚身的可笑表情,不过现在千万别让他知道,「我是真的被绑架啊!」只是后来她的聪明才智扭转了情势嘛。
「真的?那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在超大萤幕前欣赏他的现场表演,还说她被绑架?连鬼也不会相信!「你到现在还想骗我?」
「你小力—点啦。」愤怒使他揑痛她纤细的小手。
「我为什么要?」璩立非但不放松手劲,反而更用力在她手上握出一道指痕,愤怒的脸在她面前不断放大,「在你这样伤害我的同时,我为什么要顾虑你的死活?为什么?,一他的眼中布满红色血丝。
「不要这样嘛……这位哥哥……」他那强烈的受伤情绪令她心惊,那心痛的感觉侵蚀她的心,令她心颤、心疼……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玩弄一个人的感情,你很高兴、很得意、很自满吗?」
他激动地摇晃她纤弱的身子,不明白向来对女人一点都不在乎的他,为何会气愤若此,胸腔中那燃烧得快爆炸的情绪,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些什么在灼烫?
天啊,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慕容夜能掀起他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没……」璩立气恼的脸庞在她面前扭曲着,庞大的心痛席卷她浑身所有知觉,她的眼眶发热,烫人的水雾在眼中凝聚。
心……好紧、好痛、好难受……
她为什么要去感受璩立这庞大的受伤情绪?他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吗?为什么她的心会因为他而痛得这样令人无法漠视?
「对不起……对不起……」两手抵着他的胸口,她难过得低垂下头,眼泪纷纷落在墨红的地毯上。
「对不起就可以了吗?」他心痛的吼,「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逃避后果,就可以推卸责任?」他为她承受的诸多折磨和付出的感情,岂能如此轻易打发?
她那姿态……又想要计抹煞这一切了吗?又想用那些戏弄人的手腕打发他吗?
他不允许!他不准她再如此漠视他的情感,不准她再让他那满腔火热的感清变得如此卑微。
「我都已经道歉了,不然你还要怎样啦?」慕容夜抬头大嚷,发红的泪眼一览无遗,「你不要逼人太甚!」
一见她晶莹的泪眼,璩立整个人怔住了,一种比被伤害更痛的感觉漫过他最深沉的灵魂深处,痛得他忘却呼吸、忘却心跳、动弹不得……
「你!」他嘶吼一声,紧紧地把她拥进胸怀,牢牢地按在最心痛的部位,「该死、该死、该死的!」拳头落在坚硬的墙上,藉以发泄心底那复杂纠葛的痛。
她为什么能如此轻易地牵动他?谁来告诉他,他该怎么办?
「你……你不会想……」「杀了我吧」这几个字还没出口,红唇就被迫不及待地吻去。
狂霸的唇舌撬开她的贝齿,粗暴地在那柔弱的方寸之间挤压肆虐,慕容夜被压迫得难以呼吸,想挣开,他却像一堵墙,怎样也无法移动分毫:想攻击,却被封锁在比她大一号的躯体之下。
她承认自己想念他的吻,可她想念的是那种带着恋爱感觉,甜甜、酥酥、令人全身发麻的吻,而不是这种充满伤害、独占、掠夺的吻!
委屈的泪水滚滚落下。
「啊!」他的吻更炙人了,充满令人惊惧的。
他会强暴她、会极尽所能的蹂躏她、会……恐怖的预感蓦然振动她每根神经。
「不要!」趁那十分之一秒的空档,慕容夜用尽全身的力量挣开他。
逃!除了逃她没有别的念头,她要逃到璩立找不到、捉不到的地方,逃到一处安全的地方!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
打开大门,朝安全门拔腿狂奔,裙子勾破了也不理,鞋子掉了也不回头,她一心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璩立那野兽男。
追逐的脚步在宁静的楼梯间敲打出狂乱的声响,形成了无比紧张的气氛。
「慕容夜,你给我站住!」璩立疯狂的大吼,
他再也不能承受失去她了。
慕容夜狂奔于大厦的楼梯间,好几次差点被璩立捉住。
开玩笑,他是野兽男耶,被野兽捉住能有什么好下场,义不是不要命了。
慕容夜打着赤脚一路跑出大厦,边跑边回头,就怕璩立穷追不舍。
就因为边跑边回头,才—不小心狠狠地撞上来人,被反弹开来。
「噢,好痛,哪个没长眼睛的人,敢挡姑女乃女乃的去路?」她正打算破口大骂,整个人却莫名其妙的被架起来。
「璩立,别动。」架着慕容夜的男人拿她要胁璩立。
璩立果然听话的站在—旁喘气,再也不敢逼近。
「你们是什么人?」听得出他非常喘。
慕容夜顺了口气,才看清眼前的局势。
架着她的是两个连在这午夜也戴墨镜的男子,而面前的璩立则一脸狼狈,手里勾着她的高跟鞋,模样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野兽男,你怎么会有这种连半夜也要出来按摩的残障朋友?是不是景气不好生意接得少,就想绑架勒赎?好可怜喔。」她一脸悲天悯人,既不挣扎也不慌张。
「闭嘴。」黑衣人对慕容夜吼道,随即向璩立说:「如果要她的命,就把弹头交出来。」
「我知道,你们说的就是那颗价值一佰万美金的古董弹头吧。」慕容夜恍然大悟,露出无比欣赏的表情,「好厉害喔,你也有这个情报耶,是谁告诉你的呀?」
几番追逐奔逃,慕容夜虽然狼狈,却依然掩不去那动人风情,黑衣人当然也被迷得忘却今夕是何夕了。
「是误射。」黑衣人乖乖回答,被慕容夜的表情电的一楞一楞的,「那颗子弹的目标本来是慕容财团,由于情报错误,才误射他人,我主人说这世上只有慕容日配得起这颗子弹。」
慕容日?这白痴哥哥又得罪什么人了?慕容夜决定回去后,好好拷问他。
原来是弄错了,曲中这家伙,运势虽然不好,命倒挺大的。不过让价值一佰万美金的子弹狙杀,应该算很有身价吧?
可是他也太不应该了,竟把他扯进去,现在又害慕容夜落入恶人手中。璩立很想把曲中海扁一顿,更想一脚把罪魁祸首慕容日踹到太平洋去。
「为什么要射杀慕容日呢?虽然他忘恩负义、丧尽天良,做人奸诈狡猾,做事卑鄙无耻,可是长得很帅呀,对妻子也很好,对父母更是没话说,为什么要射杀他呢?」
这些话让人怀疑慕容夜的目的是鼓动他们再接再厉,继续狙杀慕容日而不是就此打消念头。
「我家少爷和慕容日是康乃尔大学的同学,因慕容日已经多年没有和我家少爷联络,我家少爷很想念他,便派我们来射这颗子弹,相信慕容日看到它,就会想起我家主人。」当黑衣人谈起这段时,脸上的表情彷佛正在诉说一段很珍贵的友谊。
「原来不是暗杀喔。」慕容夜一脸失望。
璩立也有一种大惊小怪的感觉,要找慕容日,跟他联络不就好了,来这一套要吓死多少人?
「把弹头交出来!」黑衣人彷佛如梦初醒,在后悔说得太多的同时,也不忘押紧慕容夜以威胁璩立,「不然我就在你面前杀了她。」摆出正统的恶人脸谱,动手掐慕容夜的脖子。
「你们别动她。」璩立紧张的喊,他实在吓死了,「我给……你们不要动她。」
正当璩立动手翻找经过这些折腾不知被塞到哪里的弹头,一阵怪异的声音,令璩立的所有动作戛然停止,正以为黑衣人对慕容夜不利,想展开救人行动时,他却看到那两名黑衣人抱胸申吟,慕容夜早已跑到前头去了。
「弹头在我这里,你们要就来拿!」她边跑还边不怕死的喊,「好值钱的弹头唷,我要拿去卖。」
可恶,她又在想什么?璩立又怕又气,却拿慕容夜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们别被骗了,弹头在我这里!」他对他们的背影大喊,他们却已经跑远了。
可恶,他尽其所能的想救她耶,她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拔腿随后追去。为了让自己的心跳状况稳定一点,他非得跟在慕容夜身边,看着她、守着她不可。
慕容日才刚进办公室,就看到他的办公室里来了一群睡姿不雅的不速之客——两名黑衣人躺在地上,慕容夜睡在沙发上,璩立伏在那两个黑衣人身上,看起来那三个男人就像被打昏后,堆叠在一起的。
「喂,起床。」慕容日推推慕容夜,然后吩咐秘书,「给副总裁泡杯咖啡。」
慕容夜困难的睁开眼睛,「除了不加糖的咖啡,其余的别来吵我;除了新闻股市外,其他都滚开。」身子一翻,掉在那堆男人上头。
「喂,你要玩也不该玩成这样子。」慕容日伸手把慕容夜拎回沙发,看慕容夜没有再起身的打算,便放心的去开会。
慕容夜乖乖躺了一会儿,便爬下沙发,在办公室内晃来晃去。
璩立刚刚被慕容夜一压,人也醒了过来,伸手模模发疼的后脑勺,一眼看见游魂般的慕容夜,整个人蓦然惊醒。
「慕容夜!」璩立连忙推开压着他手、脚的人,起身去拉回正想从窗口钻出去的慕容夜,「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这里起码有二十层楼耶。慕容日也真是的,连防弹玻璃都舍不得用吗?
他记得昨晚一路追着慕容夜,不知不觉就追到慕容财团来了。
「咖啡……」慕容夜梦呓似的低喃,一双美目即使在这种时候依然勾人心魂。
「好,我去替你找咖啡。」可恶,这里不是慕容日的地盘吗?难道他连一杯咖啡也付不起?
说着,将慕容夜安置在办公桌后的皮椅上,他拔腿便冲出去找咖啡。
本以为外面会有秘书等着接受吩咐,谁料只有一张整齐的桌子和空着的椅子。
那么附近应该该茶水间吧?谁知放眼看去,除了一排排透明的办公室,没发现半间茶水间,想找人间,想不到连人影也没见着半个,至于贩卖机,当然更下可能出现在这么一高级的办公大楼里。
找了老半天,直到遇见差点把他当小偷的工友,才问出了茶水间的地点。
泡了杯咖啡来到办公室时,他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那两名黑衣人正把昏迷的慕容夜五花大绑,想把她拾出这栋大楼。
「可恶!」璩立丢下手中的咖啡,连忙过去扯开那两个人,将慕容夜抢过来,「你们又在做什么?」该死,他们最好保证慕容夜没受到一丁点伤害。
「既然她说弹头在她身上,我们又找不到,当然是带回去盘问。」黑衣人理所当然的回答,「小子,劝你让开,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这么说,你们碰过她了?」璩立勃然大怒,表情狠戾得像面对不共戴天的仇人,「该死!」说着,凝聚全身愤怒的拳头挥向那两人。
来不及闪避的黑衣人重重飞出去,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放弃。
「别动。」黑衣人手上握着一柄手枪,指着璩立,「主人说,妨碍好事的人,射杀在所不惜。」
「可恶!」冷汗涔涔地从璩立的额头淌下来,除了双手握得咯咯作响外,他没有丝毫办法。
「我怎么觉得这论调好熟?」话声才落,一个人影闪过黑衣人面前,那柄枪已经易主,「想玩枪到靶场去玩,别破坏慕容家的产业。」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很不负责任地把会议丢给他无所不能的特助,自己则溜出来透口若悬河气的慕容日。
「慕容家……这么说这里是慕容财团?」笨黑衣人这才发现这点,「那慕容日……」
「就是区区在下、小弟我。」慕容日很搞笑的鞠躬哈腰,再直起身体时,枪口已经瞄准黑衣人,「这枪好像是扳一下这里就会发射喔?」
语调漫不经心,却快把那两各黑衣人吓死。
「呃……我们……我们……」黑衣人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们是来找你的。」璩立瞪—眼黑友人,对慕容日说,「却把一堆人卷入漩涡了。」
他努力地把慕容夜身上的绳子解开,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费这么大的工夫去绑一个弱女子?
「咦?小夜还没醒?」慕容日对慕容夜的现况感到意外,「不是叫秘书泡咖啡了吗?」他想起了会议桌上那多出来的一份资料和咖啡,难不成秘书以为慕容夜要参加会议?搞什么乌龙呀?
「如果我晚一步回来,她就被这两个家伙绑架了!」璩立恶狠狠的瞪慕容日和那两名黑衣人一眼。
「哦?是这样吗?我知道了。」慕容日用枪指着那两名黑衣人,笑着说:「来者是客,走,到会客室去坐坐。」他用枪口指指会客室的方向。
慕容日用枪「请」客人到会客室去沟通;璩立则一把抱起慕容夜,走回总裁办公室。
「小夜?小夜?」璩立试着把怀中的慕容夜拍醒。
她洁白的肌肤上有几处勒痕,让他心痛不已,再想到那些恶人曾趁她意识不清对她上下其手,他就要发狂。
「嗯……」慕容夜睁开惺忪的睡眼,焦点无法集中,「给我咖啡……」
「好。」说着,他喝—口桌上的咖啡,将咖啡注入她徽启的唇、一口、又一口。
他想念她,他的心想念抱着她的这份温暖,他的身体想念她每一寸肌肤。
饥渴的吻从脖颈婉蜒而下,到半果的胸,她的衣眼经过昨夜的折腾,已经下成原形,尤其领口、袖口、裙摆,更变成布条垂挂在身上,几处被勾破的地方更是惨不忍睹。
含上那娇女敕的蓓蕾,那柔馥的滋味令他想念、眷恋,也勾起他积郁多时的。
「嗯……璩立……」一声嘤咛轻叹,慕容夜从迷乱的梦呓中醒转,发现方才那场春梦竟是真实的,脚一伸,就把他踹到墙角去,「你这个野兽男!变态!恶棍!」她破口大骂。
「看来你是真的醒了。」璩立苦笑着从地上爬起来,一颗心也就放下了。
好在他昨天亲眼目睹她把那两名剽悍的黑衣人甩昏过去,不然这样活生生被甩出去,他岂不吃惊得下巴掉下来?当然,他也能想像自己昨晚是如何昏睡过去的。
「当然要醒,不然任你揩油呀!」慕容夜闷嚷,野兽男就是野兽男,只会乘人之危。
她做着伸展运动,后颈突然一阵剧痛傅来。
「好痛,哪个该死的打我……」她手抚着后颈,拧着眉喊疼,身形几乎站不稳。
「小心点。」璩立连忙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真的很疼吗?」他轻揉她的后颈,每一个动作部写满心疼。
他的捏揉真是舒服极了,慕容夜觉得如果能收他作专用男佣,每天替她捏手揉脖子,她一定会长命百岁。
「到底是哪个活得不耐烦的?」下手这么重,她真想把那人抓来喂狗,「咦,那两个黑衣恶人呢?」
「被慕容日请去商量大计了。」璩立据实回答。
「什么?被慕容日抢先了?」慕容夜几乎是跳起来的,「这怎么行,我会少掉一次威胁他的机会。」说着人已夺门而出。
「回来。」璩立把她捉回来,「看看你的样子。」
慕容夜一低头,才发觉自己的狼狈。
「等我一下。」语落,冲进办公室里的另一扇门。
才几分钟的时间,慕容夜一身亮丽的走出来,美得不可方物,璩立简直连呼吸的本能都忘了。
淡橘色的旗袍,把她洁净的肌肤映得更白皙,也把秾纤合度的身材衬托得更玲珑曼妙,绾起的长发,修长的小腿上配着同色系的高跟鞋,使她的形象更显专业俐落,气质更加娇柔尊贵。
但是,显然慕容夜并不想表现出与外型相符的行为。
她一脚踹开会客室的门,把里面的两名黑衣人吓了一大跳,慕容日反而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
「这两个人是我牺牲色相、跑坏两双鞋、又使出一堆力气带来的,这是你欠我的第一个人情。」慕容夜伸出指头对慕容日掐算人情。
「你朋友的手下差点绑架我,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多加计较,这是第二个人情;还有,那颗价值一佰万美金的古董弹头在他身上,他归我管辖,我可以让他与你条件交换,这是第三个人情。」慕容夜指指璩立。
璩立一脸不解,他几时归她管辖了?
慕容日还是一脸笑容,只是那笑容愈来愈僵。
「还有……」
「什么?还有?」慕容日终于表现他的惶恐。三个人情已经够被她整得昏天暗地了,竟然还有?
「对,还有。」慕容夜点点头,突然把矛头指向璩立,「你!」
慕容日因此而大松一口气,却换璩立一脸如临大敌的惶恐,募容夜整人
「你再三调戏我,这是第一笔帐:你没事带个弹头在身上,害我遭遇不测,这是第二笔……」还想再细数下去,门外传来令慕容夜闻之生畏的声立曰。
「听说小夜那丫头回来了,人在哪里?」母亲大人中气十足的声音。
「阿日啊,小夜在哪里,叫她不要躲了,快出来。」祖母大人老迈却健康的声音传来。
慕容夜一溜烟躲到椅背后去,恨不得当场变成乌龟,缩回龟壳。
「慕容日,你敢吭一声,我就绑架你儿子。」慕容夜严重恫吓,只可惜她的恫吓太迟了。
「你敢绑架我孙子,我就跟你断绝母女关系。」母亲大人赫然擦腰站在她面前。
「你……你这个不肖女,居然为非作歹到想绑架我宝贝曾孙……」祖母老大人也指着慕容夜,一脸失望透顶的模样。
慕容夜再怎么也躲不住了,只好乖乖的站出来,装出一副乖巧小女儿的姿态。
「她是开玩笑的。」一见劝婚二人组那凶巴巴的模样,璩立那扞卫慕容夜的责任感就自动自发地跑出来。
「你是……」劝婚二人组轮番打量许久,终于认出这狼狈得像流浪汉的男人,「女性杀手——璩立!」她们啧啧称奇,「你这死小子,什么时候跟慕容日勾搭上的?」
母亲大人冲过去扭着慕容日的耳朵,「你这死孩子!已经结婚了,还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勾搭,你什么时候连男人也要啦?」
「不是我啦。」慕容日被拧得莫名其妙,「是小夜带来的。」
「小夜!?」母亲大人一脸不信,「你们谁呀,去给我准备十面镜子来给他照照,看这猪头哪里配得上我家小夜!」
慕容夜啼笑皆非,那是她不久前说过的话耶。
璩立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但他起码知道;—点——慕容夜的个性得自这两位婆婆妈妈的真传。
「妈,他没有要配我啦。」慕容夜撒娇的扯着母亲的衣摆,「他只是有把柄落在我手里,自愿当我的男佣兼保镳而已。」
「他?」该不会是想把我们家的女管家、女仆人都泡光吧?祖母大人斜眼打量璩立。
「我?」他几时说过这种话啦?璩立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茫然。
「对呀。」慕容夜喜孜孜的点头,他们的表情她都很满意,「妈咪、女乃女乃,我告诉你们,璩立很会按摩喔,他的手劲刚好,按摩起来比三温暖里的按摩师还舒服,把腰酸背痛的毛病交给他,包君满意。」
「真的吗?」劝婚二人组两眼登地大亮。
「假的……」璩立一张脸奸苦,人家他只想替慕容夜服务而已。
「而且,我正打算生个孩子给你们玩,身边有个男佣照料,可以省却很多麻烦。反正他欠我人情,叫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有意见。」慕容夜如意算盘打得很周到。
「不会有意见?」璩立简直要咬牙切齿,她还说他不会有意见?他到底是招惹了天上什么神,才会落得这种被慕容夜恶整的命运?
「好好好。」劝婚二人组连连点头,望孙心切的她们,听到「生个孩子给你们玩」这几个字,就全陶醉在含饴弄孙的天伦图里,听不进后面的话了。
「好什么好?」璩立发现他如果再不出声,自己就要被拍板卖掉了,「我什么都没答应。」
气氛一下子变得可笑起来,所有人全一副大局已定的模样,只有璩立一人费力挣扎。
「慕容夜,你过来。」璩立一把将她扯出情势对他极端不利的会客室。
其他人乐得擦亮眼睛看好戏,反正任何人都斗不赢慕容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