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静粉女敕的红唇,变成一条美丽的弧线,她看了看御鏊,又转看着苹儿。
“苹儿姑娘所言甚是,寨里的弟兄确实没喝到喜酒,自然就没有所谓的寨主夫人。
灵静今日是以豫亲王府少福晋的身份来的。”
“哼,那你还让那些小喽啰唤你做寨主夫人,分明是居心不良!”苹儿捉了一个小问题,就猛做起文章来。
“下回我会请小兄弟别那么叫我。”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在天魁寨另娶一个寨主夫人,你也不会介意喽?”御鏊直接点出重点来。
一听到寨主天人,苹儿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她有什么资格介意?如果寨主要娶寨主夫人,绝没有人会反对这事的!”
御鏊没理苹儿的话,他两眼直盯着灵静。“我要确定你的意思!”“灵静没有意见,天魁寨作主的是贝勒爷你,你的话是命令,我想,不会有人反抗的。”听完灵静的话,御鏊非但没有高兴可以享齐人之福,反倒对灵静无关痛痒的冷静反应,极感不悦。
“只是,灵静希望贝勒爷能回府去,哪怕只是住几天也好。”他既有另娶他人的打算,她也不好太强留他,但希望他可别完全放弃豫王府。
豫亲王毕竟是他的阿玛,他若能常回去走动,相信豫亲王会很高兴的。
至于她,她会做好豫亲王少福晋的本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你别痴心妄想了,寨主他不会和你回去的!”苹儿冷言的嚷叫。
“那容灵静告辞,灵静明日会再来的。”灵静看了御鏊一眼,欠了个身,准备离去。
“如果你真的想请我回去,明日你就徒步走上山来──”御鏊盯着她纤细的背影,冷笑道:“总得让我看见你的诚心吧!”
灵静回过头,不发一言,轻轻地点点头就离去。
“寨主,我看你给她出了这道难题,明儿个,打死她,她也不可能用走的上山来。苹儿讥笑着。
御鏊看着灵静渐行远去的身影,不知为何,心头竟有一股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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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天方破晓,东方乍现鱼肚白,灵静就整装,准备往天魁案出发。
“格格,你别去,就算你真的徒步走上天魁寨,贝勒爷也未必会和你回来──格格,你这是何苦呢?”丫鬟小月噙着泪,苦苦的哀求着:“不要去呀,格格,你会吃不消的。”
“小月,你若真为我好,就别阻拦着我,再晚,等我走上天魁寨,都已是三更半夜了。”灵静穿了一身轻便的服装,带了一个装水的容器,再将手绢塞入袖口内。
“格格──”小月抿箸嘴直摇头。
“记住,这事绝不能和任何人提起,尤其是芊禧,让她知道这事,怕不惊动了豫王府上上下下,可能还会传到我阿玛和额娘口中──”灵静喟叹了声:“我不希望他们为我担心。”“可是小月担心你呀!格格,你让小月和你一同去吧,好不好?”小月说箸,便跪下央求。
“小月,怎么我同你说了一个晚上,你还是听不懂呢?你若和我一同去,万一有人问起我的去处,谁来回答呢?”灵静原本的意思是,要小月在喜房外看着,若有人前来找她,就谎称她身子不适,暂不见客。
“我……我们可以说去庙里上香,或者是……是回宝亲王府去呀!”
“这更不行,上庙里去,伏隆大人定会随行,就算他没跟在身边,万一我们今晚赶不回来,那不急坏了芈禧和王爷!”
“那……那就说回宝王府去呀,格格你回去看福晋,迟个一、二天回来,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呀!”
“万一芊禧跑去找我呢?这事不就被揭穿呢?你是想让我阿玛和额娘知道这些事后,为我伤心掉泪吗?”灵静佯装发怒。
她不让小月随行,除了是相心要小月掩护她的行踪之外,其实最怕小月走不了那么远的路。
虽然她贵为格格,确实是没徒步走山路过,但她的贴身丫头又何尝不是呢?小月自小就陪伴着她,除了节目宴容偶尔到厨房帮忙外,可也没做过什么粗重的活。
她嫁给御鏊,吃苦受罪她都不怨,可她不想连累其他的人。
“小月绝没有那个意思!”
“那就对了,好好守着,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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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天气,虽不似酷夏那般盛热难当,但在连续走了好几个弯路后,灵静也开始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口干舌燥””她勉强又爬行了几步,挨着一颗大石头坐下,取出水罐喝着水,再掏出手镝拭汗。
几个时辰前,她出了豫王府,乘了一辆轿舆来到天魁山下,轿夫们一听她要徒步走上山,纷纷劝她别做傻事,怕她一个姑娘家遇箸山贼──呵,她来此的目的,还真是来找山贼的呢!
轿夫们还说,这天魁寨里当家的,就是京城人口中的魔酋贝勒,那班山贼,愉、抢、拐、骗样样来,虽然最近几年,情况不若老寨主在位时那般严重,但若运气差一点的,可一样要倒楣的……灵静玉手遮在额上,仰首望箸炙热的艳阳,强烈的光线,刺的她眼睛睁不开……该是正午了吧!
走了两、三个时辰,她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半山腰。
拿出预备的干粮咬了一口,她不敢多待半刻,怕天黑前赶不到天魁寨。
才走向前一步,就让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的山贼给拦了下来。
“哟,咱们守这天魁山也守了四、五年了,从来就不知这山里还有仙女呐!”两个山贼中,其中一个较为瘦高的山贼瞪大了眼,以为自己眼花,还忙不迭地柔了擦眼,确定自己所见的是真实,不禁讶呼着。
“呵……敢情是老天爷瞧我们俩光棍可怜,特地送一位仙女下凡来,要给我们当妻子!”较矮胖的山贼,傻憨憨地笑着。
“你小臭美了,胖子。这么水当当的女人,真要给你当老婆,那才叫老天没眼呢!”瘦子打光棍久了,自己晓得自己是什么角色,可不像胖子那般爱做白日梦,满脑不切实际的思想。
“那……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胖子憨傻的指着灵静。
灵静朝他们二人略略颔首。“二位小哥,劳烦你们通报寨主,就说灵静格格走上山来请他了。””听到“灵静格格”,两人质疑地盯了她老半晌。她确实是有一股皇族的贵气,虽然穿的是轻便的服装,但那衣服的布料可是上等货,还有,传闻中的灵静格格是个美人胚子,而眼前这女子亦是……“寨……寨主夫人──”较精明的瘦子先回过神来,拱手作揖。
灵静揩去额角的汗水,笑笑地摇摇头。“我不是寨主夫人,你们可以叫我灵静格格或少福晋就行了。”“少福音?!”胖子搔搔首。“你不是嫁给咱们寨主了吗?咱们叫你做寨主天人也没错呀!”灵静只是笑笑,没再多做解释。
“胖子,你还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赶快上山去叫弟兄们抬一顶轿子来给寨……不,是给少福晋坐。”瘦子虽然不懂灵静为何不让他们称她为寨主夫人,但他是做属下的,主子怎么交待,他们只要照做就行了。
“不不不,不用轿子,我自已走上去。”灵静连忙阻止他们。
“可是……少福晋,我怕你会撑不住昏倒在山路上呢!”瘦子满眼担忧。
还好少福晋猖箸的是他们俩个,若是遇着其他的急色鬼,恐怕……“没关系,我撑得住的。”见灵静坚持自已走,瘦子便向胖子说道:“胖子,你先上山去通报寨主,我陪少福晋一道走,沿路保护她。”“喔,好,那我先上山去了。”胖子转身,摇着一身的肥肉,先行跑上山去。
灵静看了瘦子一眼,轻声和地道了声谢。
看来,山贼也是有好的嘛,并不全然像轿夫们口中那般偷、抢、拐、骗!
望箸高处那随风飘动的旗帜,灵静深信自已绝对走得到山上的。
她咬紧牙根,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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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听到胖子的来报,正在审视弟兄们所做的陶壶的御鏊,蓦地眯细了眼。
“寨……寨主,你的少福晋她……她用走路的走上山来了。”胖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如牛。
“走上山来?”御鏊反手负背,徐缓地站起身。“你看见的?”“我和瘦子在半山腰遇见的,瘦子……瘦子在……在保护着少福晋,我……我先上来通报。”胖子圆圆的脸胀的通红,斗大的汗珠不停滑落。
“我说胖子,你可曾看见过灵静格格?怎么你就知道那走路而来的人是她,而不是别人假冒的?”苹儿一脸的不信,她挨到御鏊身边,小心眼地道:“我看,八成是叫她的丫头走的,等快到山寨前,她再下轿做戏的走上来。寨主,你可别让她给骗了!”御鏊一声不吭,沉寂了半晌后道:“羿忠,你下山去瞧瞧!”羿忠是他的心月复,也是他的贴身护卫。
“是,寨主。”她当真徒步走上山来吗?那不过是他的一句戏言罢了,她竟当真听信!御鏊挽紧的唇勾勒出一抹诡谲妁笑容。
她若爱当傻瓜,他一定会成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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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我……我好渴,帮我倒杯水来──”灵静躺在床上,手抚着晕晕然的额头,支肘起身,接过水杯后,她仰首将杯中液体一饮而荆
她将空杯递给丫头,在手碰触的那一刹那,她讶然发觉那是一双粗糙长茧的大手,并不是小月细小的手掌倏地瞪大水眸,看清身边的人是御鏊后,她不禁讶呼出声:“你……”她怞回让他紧握住的手,努力回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脚底传来的疼痛提醒她,她走了将近一天的山路,她想,她脚底一定起水泡了……“这里是……”这不是他们的喜房,相心必她应该是在天魁寨里。
“魁王楼,这儿是我的寝房。”御鏊嘎声道,把空的陶瓷杯放回桌上后,他又走到床边。
“你……你的寝房?”灵静诧异地张着嘴。
她想起来了!
当胖子先行上山回报,她又和瘦子走了近一个时辰的路,她真的快撑不住了,后来来了一个瘦子称他为“忠爷”的人,那人问着她的姓名、来历,她还来不及回答,人就晕了……之后的事,她全然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进到他的寝房来──“这不是你最终的目的吗?”御鏊那张邪气的面孔,忽地逼近至她眼前。“今晚我就在这儿要了你,省得我费功夫再回去一趟。”原来他以为她如此费心费力、三番两次来请他回豫王府,只是因为……因为要他补做洞房那夜未做之事──灵静的粉腮染上红云,但表情并未有慌措。
“贝勒爷──”她仰着水眸,瞅望他。
“怎么?害羞,不愿意?”他挑动着眉头,一睑的戏谵。
“不是的,贝勒爷。灵静已是贝勒爷你的妻子,宜该顺从贝勒爷你的意思,只是……”灵静垂下眼,语气坚定道:“只是若贝勒爷真愿与灵静圆房,应该在我们的喜房才是。”她坚持第一次一定要在喜房,不为什么,只是本就应该如此,不是吗?
“可我不想回去!”“可是……贝勒爷不是说了,只要灵静肯徒步走上山来,你就会回豫亲王府的吗?”她当然也知道他说那话时,掺着开玩笑的语气,只是她当真做了,他总会稍稍的让她的诚意所感动吧!
“你走上山来?!”御鏊扯了一抹讥讽的笑容。“可是,我瞧见的,却是羿忠背你进到寨里!我可没看到你何时走上山的!”灵静怔冲了下,旋即下床着鞋。
御鏊不明白她为何突然下床,他揪着眉头,粗声问:“你这是做什么?”“灵静确实是走上山来的,如果贝勒爷不信,灵静可以再从晕倒的地方继续走。”
说罢,她便起身想离开,熟料,才站起身,脚底的水泡一受到压力,疼痛窜起,她痛呼了一声,便跌坐在床上。
“不是说要走吗?怎么又坐下了?”御鏊冷冷的讥诮。
“我……”灵静再次起身,她跳起脚尖,吃力地一步一步走向门边。
好不容易快踏出门槛时,却教御鏊硬生生的结反拉了回来。
“你给我好好待在这儿,在天亮前,不要再想离开这地方!”他粗声的喝令。
该死的女人!
她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已吗?
她难道不知道这山上每到深夜时,一些无人看守的地方,会出现山熊猛兽,即便有人,或许会遇到那些不长眼的,不知她身份,进而对她上下其手……察觉自已发脾气,竟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全──御鏊静下心来,双目凝视着她绝丽的容颜,嘴角忽现邢魅的笑容。
不,他不会对她动心的,他只想……玩玩她。
“贝勒爷,那……那你有没有决定什么时候回豫王府去?”他嘴角的笑容,看了她心里发毛,但是,她还是希望得到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那得看我的心情如何──”他笑的陰恻,冷不防地将她拉进怀中,厚实的大掌轻搓摩着她粉女敕的桃腮。“还是处子吗?”他大剌刺的问话,震撼的让她错愕了半晌,脸庞似着了火一般的灼烫。
“你也挺容易害羞的嘛!回答我,还是不是处子?”他的手移向她细致的颈项。灵静强制自已要镇走下来。她仰高着下颚,直视他深邃的黑眸。
“贝勒爷,你这么问就不对了,灵静是你的妻子,你都还没和灵静圆房呢,灵静当然还是……还是处子之身。”“这么说,如果我一直不碰你,你会一直是处子?”言下之意,是问她会不会为他守身?
灵静毫不迟疑的点点头。
“那如果我一辈子都不碰你呢?!你也肯当一辈子的处子?”灵静摇了摇头。
见到她摇头,他脸上的笑容即刻敛祝
哼,他就知道,她们这些娇贵格格,最受不了一点委屈的,更遑论一辈子守箸贞洁!
御鏊的大手,隔着衣料猛掐住她胸前的高耸。“那么,如果我不碰你,你是打算另外找男人喽?”想到会有其他的男人,模索箸她雪白细女敕的身子,他不禁烦躁的想发脾气,脸上的肌肉不断地怞搐,覆在她胸脯上的手,不自觉地益发缩紧。
灵静痛的细叫了声,眉心紧揪着:“贝勒爷,你捉的……捉的我好疼。灵静这辈子只有贝勒爷你,不会再找其他的男人。”听她这么说,他的手才放松开来,但表情仍是陰鸷冷凝。
“方才我问你肯不肯当一辈子的处子,为何摇头?”这回,灵静可不敢直视他了,她盯着地健硕的胸膛,一字一字地慢慢道:“灵静既然嫁进豫亲王府,成了贝勒爷你的妻子,就该有义务为豫亲王府添们小贝勒──还望贝勒爷你……你别让灵静成为豫亲王府的罪人。”“说到底,你就是想要我碰你,对吧?”他的唇角掠过一抹嘲谵。
灵静垂下眼,羞地点点头。
“那就先让我尝一尝,你这颗水蜜桃,究竟甜不甜?我可是挺挑的!”他扳高她的下颚,邪坏的一笑,在她红唇微张,满脸狐疑不解之际,他俯下苜,攫住她那抹诱人的朱红“嗯……嗯……”灵静瞪大了眼,不知他为何猛吸吮着她的唇瓣,而且还……还将百头探入她的嘴内翻搅箸──她突然想起临出阁之际,额娘附在她耳边悄声说箸,说……说有一本小册子放在箱子底,里头写箸、画箸一些教人闺房中的事──她还没看呢!
他突如其来想当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若是自已做的不好,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骂她笨?
御鏊本是想戏玩她,未料她竟比他想像中的更柔、更甜……他的吻由粗狂转为细柔,慢慢恬当着她嘴里那芬芳香甜的蜜津……“嗯……”灵静不懂该如何回应,但却感觉在他的吸吮翻揽下,她的身子竟涌起一阵一阵的酥麻,有种说不出的愉悦和舒畅。
“喜欢我吻你吧?”御鏊的舌头在她的唇上恬了一圈后,他便仰起头。“可惜,你太女敕了!看来,我得好好的教、教你!”“我……”“好好睡吧,什么都别想,明儿个,我会差人送你回府去。”说罢,地旋身离去。
“贝勒爷……”灵静倚在门边,看着他落拓的身影隐没在漆黑的夜色中──她想问他,今晚他要睡何处,他不用走,她可以打地铺呀!
无奈他走的太急,他半束在脑后的长发散飞着,她突然想起还有个苹儿、还有座春香阁……她退至门后,黯然地掩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