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人家不依啦,你怎么可以丢下人家不管呢?”赐婚一事,同时间也在天魁寨沸沸扬扬的传了开来,首当其冲刺激到的,自然是苹儿。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追到练功房,一个劲地就往御鏊赤果的身上倒。
御鏊浑身是汗,又黏上苹儿一身的甜腻味,自是觉得挺不舒畅的。
他反感的推开苹儿,一旁等候替他擦汗的丫头立刻趋身上前,拿着毛巾替他拭汗。
苹儿见状,竟妒意横生,连忙赶走立在御鏊前后的两名丫头。
“走开、走开,我来就好了!”抢过了丫头手中的毛巾,还顺势将她们推了开。
苹儿替御鏊拭汗,边嗯着嘴嚷道:“寨主,你当真要娶京城才女美人灵静格格?”
“又是才女、又是美人,这种才貌兼备的女子,不娶她,我娶谁呢?”御鏊扬唇哂笑,拨开苹儿的手,迳山口穿着衣裳去。
“我……那个什么才女美人,只是京城那些公子王孙乱取的,说不定那灵静格格长得又丑又笨,寨主你若是娶了她,一定会抱憾终生的!”
“是吗?”
“是、是埃”
御鏊但笑不语,逐自走出练功房。
苹儿治路银着,不死心的追问:“寨主,你不会是要丢下天魁寨不管,回豫王府去当你的贝勒爷吧?”这招准管用,御鏊是个重义气的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了祁天对他的恩情,换个方式认,御鏊这一辈子怕是离不开天魁寨了!
苹儿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只要她死守在天魁寨,总有一天,她会当上寨主夫人的。
御鏊冷哼了声:“苹儿,你明知故问。”
“那……那寨主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去娶灵静格格了?”
“谁说我不娶的?”御鏊冷笑了声,双眉齐挑:“我要娶!”
“啊?”苹儿愣在当场,不懂御鏊那邪魅的笑容背后,究竟是打着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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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锣鼓喧天的热闹声响中,灵静嫁进了豫王府,和御鏊拜过天地后,她就让人扶着进入喜房。
时间慢慢地流逝,外头啰嗥的声响也已渐趋平静。
一直到她累了、困了,确定御鏊今晚是不会进喜房来,她才拉下了盖在头上的红帕,并且摘下沉甸甸的凤冠──她拿起搁在桌上早已冷冰冰的交杯酒,独自饮荆
今晚,御鏊的潜逃,早在她的预料之中,所以他未踏进喜房一步,她并不觉得讶异。
她和御鏊素未谋面,但从芊禧的口中,她也约略了解了御鏊的个性。
基本上,今天他愿意出面迎亲,对她来说,真的是万幸了,至少,她是风风光光嫁出门的,还和新郎倌拜了堂呢!
以御鏊恨豫亲王,迟迟不肯进豫亲王府的情形,今日,他破了例,踏进豫亲王府和她拜堂,倒也算是给足了她面子──至于他愿不愿意进喜房,已不是太重要的事了!
不过,既然拜过堂,她会永远记得他是她的夫婿,只要他不休了她,她一辈子都是他的娘子、是豫王府的少福晋。
她会尽一个为人妻、为人媳该尽的责任一辈子──
★★★
用过早膳后,芋禧便溜到喜房外探头探脑。她高兴的想着:这会儿大阿哥定是教灵静姐姐的美貌给迷了住,所以到现在都还没看到人影。
如果大阿哥因此不回天魁寨,那就太好了!
“格格,我们这么做,好像偷儿一样,鬼鬼祟祟的,让别人瞧见了多不好!”丫头青儿左顾右盼,生怕下人发现她们主仆俩莫名其妙的怪举动。
“哎呀,小声点,你别说话就行了嘛!”芊禧躲在喜房门前的一排矮树样理,不时的探头察看喜房外有什么动静。
基本上,她是抱着观摩的态度前来的,因为阿玛说了,只要大阿哥的婚事过后,他就会替她找个好婆家,把她嫁出去。
可她什么都不懂呀!喜房内的事,她没法去观摩,那观摩喜房外的总可以了吧?
只要看到大阿哥和灵静姐姐恩爱的相偕走出喜房的模样,她也会感到很幸福的。
芊禧怀着兴奋的心情期待着。
可是半个时辰过去,她还是没看到她想看的景象。踏的她脚发酸,她索性站起来伸展着身子──“芊禧格格──”好死不死,她蹲那么久没见到半个人影,怎才一站起身,就有人唤她!
躲也躲不了了,她干脆就跨出矮欉,和来人相照面。
“芊禧格格,你们躲在矮梯里做啥啊?”来人正是灵静的贴身丫头小月。
“我们……我们在捉粉蝶啊,最不是啊,青儿?”芊禧灵机一动,找了个尚是合理的借口。
“是啊,是埃”青儿呆愣愣的笑答。
“对了,小月,灵静姐姐还没起床吗?”芊禧拉小月到一旁悄声低语。
“我家格格早起床去向王爷请安了。”小月对主子嫁进豫王府来受屈一事,又给记在芊禧头上,对于芊禧的问话,她只是公式般的回答。
芊禧倒是没注意到小月有何异状,她的好奇都专注在昨天才拜堂的那对新人上。
“那我大阿哥人呢?”“贝勒爷昨晚根本就没进喜房!”小月一脸气愤,可又不敢太过放肆,只好隐忍下。
“这怎么可能呢?昨晚大阿哥离席时,还交待所有的人,不许去闹洞房──”芊禧蹙起两道秀眉。“我不信,我要进去瞧一瞧。”说着,她便推开喜房的门,四下察看一番,果然没见箸御鏊的身影。
“这床单我没换过、桌上的交杯酒,全是我家格格一人喝了──”小月的语气似在控诉。
望着白皑皑的床单,光是从床单雪白一尘未染看来,就可以证明昨晚大阿哥的确是没进喜房。
小月又找来一项可以让她控诉的证物。“还有这条红帕头巾,也是我家格格自己掀的……”
“怎么会这样呢?大阿哥地……怎么会这样呢?”芊禧跌坐在矮凳上,喃喃的自语着。
★★★
当灵静回喜房后,芊禧便蹙箸小眉头,频频和灵静道歉着。
“灵静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大阿哥为什么要这样?在天魁寨时,他明明还亲口说了……”芊禧把那天在天魁寨和御鏊的对话,简略的和灵静说了一遍。
原来真是芊禧格格闯的祸!听完芊禧的陈述,小月暗暗地怒翻箸白眼。
“对不起,灵静姐姐,是我害了你的!”芊禧扁着嘴,眼眶蓄满了泪雾。
洞房之夜新郎倌跑了,想必灵静姐姐的心里,定是不好受地。
“别说了,芊禧,没有人错。”灵静的表情没有一丝哀怨,甚至还有一抹淡淡的笑容挂在唇边。
芊禧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灵静姐姐不应该是幽怨哀伤的吗?怎她好像一点也不介意,甚至……甚至还笑得出来!
“灵静姐姐,你……你没事吧?”芊禧小心翼翼地问。
灵静姐姐该不会是强忍心中的悲伤,为了怕她自责太深,所以强显欢笑──
“没关系的,如果你想哭就哭,不用在意我的感受。”灵静摇头轻笑。“我没有时间哭。”她转向丫鬟吩咐着:“小月,准备一下,我们要上天魁寨。”小月怔愣了住,倒是芊禧和育儿主仆俩同心的异口齐声道:“啊!?去天魁寨?”灵静但笑的点点头。
“可是……灵静姐姐,你……你去天魁寨做啥?”芊禧瞪大箸眼间。
“去请我的夫婿、你的大阿哥回来呀!”灵静理所当然的道:“还有,芊禧,以后别再叫我“姐姐”了,如果你嫌那些称谓麻烦,宜接叫我灵静就可以。”
“灵静──”芊禧低喃了声,回过神进:“你别去天魁寨,大阿哥他……他如果想回来,他自已会回来的。”芊禧的声音愈说愈小声。她可不忍心泼灵静的冷水,如果大阿哥愿意回来,阿玛就不用处心积虑的筹办这桩婚事了──
早在婚礼的前两天,她就听丰嬷嬷说,原来阿玛这么急得请皇上下旨赐婚,是因为想要以灵静为饵,引诱大阿哥回府里来住──
她才知道自己原先的一番美意,已被扭曲了。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得走这一趟。”
“那……我和你一道去!”“不用了,听说那段山路崎岖不好走,即便是坐在轿子里,也是挺累人的。”
“没关系的,反正我也没事。”
“真的不用了,芊禧”你就让我自已去吧。”
“可是……可是……”可是天魁寨里有……有一个苹儿呀!芊禧张着嘴,心底的话始终认不出口。
被新郎倌丢弃就已经够惨的了,如果灵静这一去,发现大阿哥早在完婚前就已烃有一个侍寝的女人,这……这双重打击下,灵静受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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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伏隆的护送带领下,灵静和丫头小月,顺利的通过天魁寨的重重关防。
在请人通报后,灵静一行人便在议事厅等候,约莫过了一刻钟后,通报者又折回。
“寨……寨主夫人,寨主请……请你到“春香阁”!”通报的小喽啰,不敢正视眼前美若天仙的灵静,头直垂得低低的。
“春香阁!?”小月皱起眉头。“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听起来像是酒楼的名字!
“那是……”通报的小喽啰期期艾艾。
他不敢明说那是苹儿姑娘住的地方,而此刻寨主正和苹儿在房里……真的不明白吃!!这位寨主夫人,想必应该就是京城人口中的才女美人格格──灵静格格。他以为京城人就爱夸嘴,没想到今日一见,才讶然发现灵静格格的美,是一般庸脂俗粉的女人所无法比的!
原本他以为苹儿算是顶美的了,怎料到,这灵静格格竟比苹儿还美上一百倍──可这他就更不懂了!灵静格格这么地漂亮,为何昨晚洞房之夜,寨主竟没留在府里,反倒是连夜赶回天魁寨,整晚都和苹儿温存──这事苹儿姑娘还唯恐寨里有人不知情,还特地交待他们,一定要把事情转说给其他人知道呢!
“伏隆大人,你常来天魁寨,你应该知道春香阁是什么样的地方、住箸什么人吧?”小月护主心切,见小喽啰不说,她更是怀疑,遂转向豫王府的侍卫长问道。
“我……”伏隆轻咬了声,头也不由口觉地垂了下去。
见到两人前后同样的低头不语,灵静约莫也知晓春香阁的涵意。
“伏隆大人,你为什么不说话呢?”小月焦虑地嚷箸。
“小月,你逾矩了!”灵静滕了她一眼。
“我……对不起。”小月垂下头,歉声道。
“伏隆大人,麻烦你稍作等候,我去去就来。”灵静礼貌地和伏隆欠了个身。
伏隆哪受得起这个大礼,平日让芊禧格格使唤惯了,这会儿受到少福晋这般礼遇,说真格的,还真有点不大习惯呢!
“少福晋,你太客气了。”伏隆回应地点点头。
“格格,我陪你去。”小月赶忙黏在灵静的身后。
“不用了,你和伏隆大人在这儿等我,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说罢,灵静就在小喽啰的带领下,款步盈盈地走向春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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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寨主夫人来了!”小喽啰带灵静来到春香阎后,便立在一间雅宅门前,隔箸门,朝里头喊箸声。
“让她在外头等着!”房里传出一声低沉冷诮的嗓音。
怔仲了下,小喽啰未料到寨主会这么说,但回过神后,他仍是应了声:“是,寨主。”小喽啰旋过身,仿彿也替灵静感觉为难。“寨主夫人,寨主他……”
“我都听到了。这位小哥,你忙去吧,我自个儿在这儿等着。”对御鏊下的命今,灵静并不感到有何为难之处,她知道他“忙”,而她愿意等。
小喽啰离去后,灵静独自一人,静静地杵在门外等候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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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充斥着呛鼻的香精味,苹儿把薄衫自肩上拉下,身子软趴趴地靠在御鏊的怀中。
她顺手拉下床帐,还故意地说着:“寨主,人家灵静格格找上门来了,一定是昨晚没得到寨主的恩宠,所以便上山来追讨──”她刻意扬高声调,好让门外的灵静听得见。
“那你就让让她吧!”御鏊伸手勾着苹儿的下颚,挑眉淡笑着。
“哎哟──寨主,你好坏,这是苹儿的闺房咐,怎可以让别的女人进来!”
“那你还啰嗦个什么劲!”御鏊的大掌覆在苹儿的胸脯上,陡地使劲一抓,苹儿哼唉地乱叫一通,声调中夹杂着暧昧的意味。
“嗯……寨主,你……嗯……哎呀,别乱抓嘛──”
“你不就爱我乱抓吗?”御鏊使坏地更加用力。
“碍…寨主,好坏……好坏喔你!”
“你也爱我怀呢!”御鏊彷若也同苹儿一般,所说的话,不是给对方听,而是给痴等在门外的灵静听。
这灵静格格──该说她作风大胆、还是说她恬不知耻呢?
昨晚的洞房之夜,他丢下她不理,按理说,今天她该啼哭箸无脸见人,甚至也该明了,打从她披上嫁衣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要当一辈子的怨妇。
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最,今天她就迫不及待的追上山来了──合该真如苹儿所说的她是来追讨昨晚洞房花烛夜他未竟之事?
她的目的,该是为了讨回该有的面子,并且要证明她并不是一个弃妇──哼,京城的娇贵格格,面子可是失不得的呀!
思及此,他的手劲加重了些,同时间,耳际传来苹儿尖吭的叫声。
“唉哟,寨主,你快把我的手臂捏断了。”御鏊垂下眼睫一看,可不是吗?他的手正捉箸苹儿的手臂呢!
原本他还想好好的演场戏,籍以羞辱门外的人一番,可不知怎么着,他顿时失了兴致──他推开黏在他身上的苹儿,翻身下床。
“寨主──”苹儿从身后将他抱住,和他要起赖来。
“嗯──人家不准你走!”
“别闹了,放手!”此刻的御璧真的全没了嬉闹的兴致,他捉来衣裳穿上。
“哎呀,不管啦,昨晚的洞房花烛夜,你都舍得下她,连夜赶回来陪我,这会儿,让她等一等,也无所谓呀!”苹儿高八度的音调,直射向门处,巴不得用她尖吭的嗓音,杀得门外的人心碎片片,黯然逃离。
“你还记得我陪了你一晚呀?嗯?”御鏊旋过身,用食指挑起苹儿下巴。“别太贪心了,小野猫!”语音甫落,他便旋身走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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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鏊踏出了春香阁,耳际传来一声低柔的清嗓,他遇上前的步伐,蓦地停了下来。
“贝勒爷。”他不由得蹙起眉尖,原本他以为在他和苹儿那些对话透过门板传进她耳里后,她会羞的愤然离去。
是以,在跨出苹儿的闺房后,他昂首阔步的往前走,未曾搜寻任何人的身影。
没想到她还在……那一声清脆的细语,竟让他的心撼动了一下,他回过头,想看看她的容貌,无奈她低垂着头,他只看到她发上的玉搔头。
“你来做什么?”他立在她面前,声音无比冷清。
“贱妾灵静,来请贝勒爷你回府。”灵静虽低着头,但语气不卑不亢,丝毫没有一丝怯意。
这女人恁地大胆!
平常地只稍一个冷音,就把寨里的弟兄吓的尿流,可为什么他的冷情,似乎对她起不了什么作用””亦或是官家的女儿,不知天高地厚、不懂得什么叫骇怕!
也对,平常她们支使人惯了,一向只有别人怕她们这些娇贵的格格,岂有她们怕人的道理──
“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模样?”御鏊慵懒地徐言。
灵静依言照做。
她缓缓抬起头,水亮的眼眸,从他的脚底一直往上打量,视线停驻在地宽阔的胸膛时,她讶然发现他竟是这么高大,她的高度顶多只到他的胸膛……迟了一会儿,她的视线继续往上挪移,扫过他上下滑动的喉结,再经他刚毅的下颚、紧抿的薄唇、挺直的鹰勾鼻,她清澈的大眼最后望进他那双慑人的黝黑双瞳、还有两道横竖的剑眉……灵静一向自持的冷静,在见到他带有魔魅气息的脸孔后,竟也稍稍慌乱,心也不由自主的狂跳紊乱,白净的脸庞,印上热烫的红霞。
“看够了吗?”御鏊调侃的邪坏一笑。
在她打量他的同时,他也为她的美貌眩花了眼!
他不得不承认,京城人口中的才女美人,美人这一项她是当之无愧。
肤白赛雪、肌质晶莹、明眸善睐、面如芙蓉、桃腮徽最、柳腰娉婷、婉变多姿……这样一个极具灵秀气质的女子,实在是不多见──他不由得伸手去抚触她细女敕的脸庞,触威就如同他想像中的柔女敕──纵使羞怯,灵静并没有退缩。
她已经嫁给御鏊贝勒,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身子,都是他一个人的,他有权利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御鏊眯细了眼看她。“是豫亲王让你来的吧?”
“不,是灵静自个儿要来的!”
“来请我回豫王府?”灵静点点头。“嗯。”
“我若不回去呢?”“那么,灵静就每天上山来请贝勒爷你。”灵静水灵的大眼直盯着他瞧。
她不管他不回王府是不是因为对豫亲王存有什么怨恨,既然她已嫁了他,没把他给留在府里,就是她无能、是她这个豫亲王府的少福晋的责任。
聪明如她,她也知道豫亲王极力凑和这件婚事,实际上是要她成为御鏊贝勒肯回王府的一个引子──既是如此,她就该扮好引子的角色才是!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贝勒爷他才不会跟你……跟你回去呢!”突然,房门大开,躲在房内偷听他们谈话许久的苹儿,终也按捺不住地冲出喊话。
原本理直气壮的她,一见到灵静的美貌,愣的话儿差点说不清楚。
怎么会这样呢?她还以为灵静格格是长的丑不堪言,所以寨主才会不和她洞房,可是……她……她明明长的一点都不丑,而是还……还很漂……漂亮。
不,灵静格格哪……哪能和她比呢?她苹儿才是大美人,何况寨主是选了她,这证明她确实是比灵静格格还漂亮。
苹儿故意漠视灵静那张美艳绝轮的仙女面貌,不停地欺骗自己是比灵静还美的。
“苹儿,你进去。”御鏊喝今道。
“可是,寨主,她……”
“你可得尊称她一声“寨主夫人”。”御鏊语带护诮,斜睐了灵静一眼。
灵静并没有露出如他们预料中的惊惶失措和哀怨可怜貌,反倒从容地和苹儿颔首微笑。
之于灵静的识大体,没名没份的苹儿,反倒显得太小家子气了。苹儿冷哼一声,撇过脸去,不理灵静的和善笑容。
“寨主,她哪算是寨主夫人。她是你在豫王府娶进门的,顶多只是你的少福晋,至于寨王夫人──天魁寨的弟兄可没喝到任何喜酒,怎么会有寨主夫人呢?”苹儿不甘示弱的反驳。
御鏊点点头。“苹儿,你倒也挺聪明的嘛!”
“谢寨主夸奖。”御鏊转向灵静,浓眉斜峭,唇边逸出鬼魅似的笑容。
“不知少福晋你对寨主夫人一事有何看法?”灵静瞅望箸他满足荡肆笑意的黑眸,似也洞悉了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