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后,尚旭王宫。
旭日宫,是历代尚旭王所住的宫殿,六年前上任尚旭王因病逝世后,就换新的王进住,而新的王正是尚湛。
夜已深,王宫里的烛火已暗下,到处都静悄悄的,却没想到,王宫大门在此时出现蚤动,让守夜的宫人们开始紧张起来。
宫女如意以最快的速度奔进旭日宫,来到王的寝殿隔壁的一间小偏房里,赶紧摇摇床上的人儿,「茉儿,快醒醒!」
浅眠的楚茉儿马上因为这一阵摇晃而醒了过来,她撑坐起身,困惑的问:「如意,怎么了?」
「王回来了,侍者传回消息,王的轻骑队已经到王宫大门了,马上就会进到旭日宫。」
尚湛带兵出征已有两个月,半个月前捷报才传回尚旭国,说尚湛又顺利将邻近经常扰乱边界的小国,收归为尚旭国的版图,预计还要几日,征伐的大军才会凯旋回到尚旭国。
但尚湛和他的轻骑队却提早几日回到国都,宫人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一团混乱。
「王回来了?」楚茉儿立刻下床,开始披衣打扮。「把旭日宫里的灯都给点上,还有,把浴池准备好,王随时都有可能要沐浴。」
「知道了。」
如意领命而去,赶紧打点王回宫的大小事情。楚茉儿只来得及穿好衣裳,披散的长发只用丝带简单绑起,便赶紧到旭日宫的宫门前,等待王的归来。
尚湛自从六年前登基之后,就开始他征战的霸业,经常一出征就是两、三个月才会回来。
他骁勇善战、带兵有方,每每都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占领其它小国,让各国闻风丧胆,时时刻刻都在注意他的举动。
他喜欢速战速决,讨厌拖拖拉拉,所以他会抛下行进缓慢的凯旋军队,自己先回王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楚茉儿等了一会,终于见到长廊远处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面貌俊朗,剑眉有型浓密,鼻梁高挺,薄唇性感勾人,不笑的时候,只消用眼神淡淡一扫,就有一股不怒而威的王者气势,让人不由得慑服。
他就是她的王,她一心一意跟随的王,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直到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只剩下短短的几步,楚茉儿才回神,赶紧有礼的躬身,开口说道:「恭贺吾王凯旋归来。」
尚湛拉开脖子上暗红披风的系带,将披风交给她,脚步完全没有停下来,「我要马上洗去一身的风尘。」
「是,浴池已经准备好了。」楚茉儿赶紧跟在他的后头。
两人绕过旭日宫的主殿,来到后头一间独立在花丛中央的小房间里,一打开门,里头是一座宽阔的浴池,一扇大屏风成为房门和浴池中间最好的阻隔,温热的水不断从浴池四方的龙形洞口流出来,满室弥漫着淡淡的雾气。
其它宫女们早在浴池内待命,一看到尚湛进来,马上恭敬的躬身行礼,等候差遣,但尚湛却挥挥手,命令道:「都退下,留下茉儿一人就够。」
「遵命。」宫女们接连走出浴池,但依旧不敢走远,就在浴池外守着。
楚茉儿将手中的披风挂在一旁的衣架上,来到尚湛的面前,熟练的开始替他宽衣,他的衣裳一件件被月兑掉,露出精壮的胸膛,她不禁感到胸口一热,但依然极力维持镇定,继续手上的动作,不敢让他发现任何异样。
虽然已经看过无数次他不着衣衫的模样,但她还是会感到害羞不已,甚至有些心悸,就算努力想保持镇定,但还是抵挡不了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强烈吸引力。
他是个很好看、很有魅力的男人,但却不是她所能奢望的男人,所以她只能努力想办法让自己心如止水,做好贴身宫女分内之事,不敢让自己的心,有任何逾矩的机会。
尚湛等她帮自己把所有衣服都褪去,便走下浴池,靠坐在浴池边,舒服的吐了一口气,楚茉儿接着跪坐在浴池旁,用浸了热水的湿毛巾盖在他的肩颈上,替他按摩肩颈,让他原本紧绷的身体可以彻底放松。
她知道王在休息放松的时候,不喜欢讨论公事、战事,而她身为一个宫女,也不适合说这些,便找其它的话题,不想让浴池里太过安静。「王其实可以缓一些回来,这样连夜赶路,长久下来,对王的身体不好。」
原本闭眼享受的尚湛听到她这么说,微微挑眉,睁开双眼,故意质问她,「妳认为朕会体力不济?」
「奴婢不敢。」她暗自皱眉,早知道会引起反效果,她宁愿让浴池里安静到令人不自在也好,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反而自找麻烦。
「妳不敢?」尚湛淡淡一哼,「嘴里说不敢,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妳的心思,朕难道还会不晓得?」
「奴婢真的不……啊?」
楚茉儿的话都还没说完,尚湛却突如其来伸手将她拉进浴池,害她惊叫出声,不但全身衣裳都湿了,还不小心吃了点水,看起来颇为狼狈。
她赶紧坐起身来,轻咳出声。她实在想不透,只是关心他而已,这样有错吗,他何必这样惩罚她?
尚湛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在水中扯开她的腰带,紧接着拉开她的衣襟,露出里头的粉色肚兜,他的眸光一黯,毫不犹豫的低头开始吮咬起她敏感的脖子、锁骨还不够,再将她湿透的上衣往下一扯,露出大片雪白诱人的肩背。
「王……」她倒怞一口气,留连在她肩颈的灼吻,正熟练的勾起她的,让她完全无法抗拒,「您才刚回来,需要……好好休息……」
「还说妳没有认为朕体力不济?」他将她柔软的婰紧紧压向自己,让她感受到他正明显勃发的,「朕现在的精神正好,妳可以亲自体验看看,妳错得有多么离谱。」
她害羞得双颊泛红,赶紧求饶,「奴婢知错了……」
「既然知错,就更该受罚。」
「但……这里是浴池……」外头的宫女会听到的。
「那又如何?总而言之,朕现在一点都不想饶过妳。」
「王……」
不再给她任何求饶的机会,尚湛霸道的吻住她的唇,勾起她小巧的舌尖,惩罚性的轻咬了一口,害她吃痛的想要缩回,却又被他吮住不放,他将她欺负得彻底……
深夜的浴池里,男女欢爱的交缠声响清晰可闻,在外待命的宫女们了然于心,却依旧静静的等待,直到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的声音,逐渐平息下来为止……
她还记得,当她在芒花丛里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个温柔的人。
冷漠,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但她却在他冷漠的双眸中,看到一抹安全感,好像只要待在他身旁,她就可以很安全,再也不用担心会有人伤害她。
那一日,她跟村里的其它孩子们一起玩捉迷藏,她一时兴起,不顾芒草刺得她双手痛痒,悄悄躲到芒花丛里,心想其它人一定找不到她。
没想到,她却因此逃过灭村之祸,全村只有她一个人存活下来。
眼睁睁看着村人被杀,她吓得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在敌人离开之后,她依旧不敢出来,只能继续躲在芒花丛里静静等待,希望有人能够找到她,任何一个生还的人都好。
但她等了好几日,村子里始终静悄悄的,难闻的尸臭味弥漫在空气中,而且越来越刺鼻,她原本怀有一丝期待的心,也逐渐冷却,不敢再抱持任何希望。
直到他发现她的身影,她才终于等到解救她的曙光,当然会毫不犹豫选择紧紧抓住他不放。
想跟?我偏要看看妳有多少能耐,能跟我跟多久……
他对她冷冷一笑,将瘦小的她甩下,无情的策马离去,那一瞬间,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硬是追了上去,生怕自己就这么被他遗弃。
他刻意放慢速度,让她以为自己有机会可以赶上他,却发现彼此之间始终维持一定的距离,完全没有缩短。
他是故意在耍她,为的就是要看她什么时候才会放弃,但她却管不了那么多,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紧跟着他,而且绝对不能跟丢,她不想再孤伶伶的一个人了,她要逃离那可怕的人间地狱!
不知道追了多久、多远,虚弱的她终于体力不支,扑倒在地,她的身旁有个男人赶紧伸手想将她拉起来,没想到他的斥责也紧接而来。
「沐全,谁准你帮她的?她要跟就跟,但我不准任何人帮她,她有本事,就自己想办法追上来。」
「殿下……」
「沐全,放手!」
一旁的男人无奈的放开手,她咬着牙,努力站起身,脚步踉跄继续追赶,一路上,她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但凭着意志力,她仍站了起来。
只不过她越走,脑袋就越空白,整个人头昏脑胀的,根本无法思考,双脚却依着本能,不停地往前走,走得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昏倒。
走到最后,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眼前白光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原本酸痛的双脚也麻痹了,没有任何知觉,好像不是自己的。
他发现她始终没有放弃,原本看好戏的冷淡神情,忍不住微蹙起眉,对她的执着感到不可思议,但他却没有停下来,赌气继续策马前行,他就不信她能坚持到最后。
直到他进到尚旭国军队驻扎的营区里,还是没有摆月兑掉她,她苍白着一张脸,跌跌撞撞的追到营区里,其它士兵对突然出现的小女娃感到非常讶异,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从马上跳下来,将马交给其它士兵牵去喝水,而她拖着疲惫又虚弱的身躯来到他面前,不管怎么样,她就是不想被他抛下。
他没想到她真的办到了,好看的浓眉紧紧皱在一起,完全不懂她的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妳……」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惨无血色的嘴唇,漾起一点点笑容,随即闭上双眼,向前扑倒在他怀里,昏死过去。
在她倒向他的那一瞬间,他的胸口被她的小脑袋狠狠撞了一下,不得不伸手接住她,一股莫名的震撼也同时撞进他的心里,让他呆愣了好一会,才又恢复意识,赶紧唤道:「军医在哪?快叫军医过来!」
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女娃,他真是彻底服了她了……
之后,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当她终于有力气睁开双眼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座军帐里,全身酸痛,头还是有些昏昏的,非常不舒服。
「妳终于醒了。」
「呃?」
她一转头,才发现他就坐在床边,双手环胸,用惯有的冷漠目光盯着她,但他此刻的眼神,似乎又多了一点什么东西,像是在……犹豫……
她赶紧从行军床上坐起身,顾不得头重脚轻,身体摇摇晃晃的,连忙伸出小手再度抓住他的衣襬,像是非得这么做,她才能感到心安一样。
看到自己的衣襬又被抓住,他已经懒得再甩开她,原本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他真的被这个令人意外的小娃儿给彻底打败。
「妳紧抓着我不放,是想跟着我?」
可以吗?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只能紧紧抓住这一道劫后余生的希望光芒,好让自己有机会继续活下去。
「既然要跟着我,妳就要有所觉悟,妳得把自己完全奉献给我,不论是妳的人、妳的心,或是……妳的命。」
其实她不太懂他真正的意思,但只要能让她跟着他,他说什么她都答应,他要她去做什么,她也会听话,乖乖照做的。
「跟着我,一辈子都得完全属于我,妳真的想好了吗?」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其实她根本没什么好想的,一辈子就一辈子,反正她已经无家可归,只能跟着他了。
「那好,身为主子的我,对妳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告诉我妳的名字。」
她张开干涩的双唇,试着发出声音,但多日不曾说过话,让她一时之间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像忘了该怎么说话似的。
试了好一会,她才勉强发出沙哑的嗓音,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他,「茉儿……楚茉儿。」
这一刻,他,尚湛,成为她唯一的主子,也是她往后人生里最重要的存在。
至于她的人、她的心、她的命,要怎么完全奉献给他,那时的她还不懂,也考虑不了那么多,直到……
直到多年以后,她才终于明白,他所谓的觉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恍恍惚惚之际,楚茉儿睁开疲累的双眼,原本混乱的意识慢慢清醒过来,才知道,原来她梦到十二年前和王初遇的情景,一切就像昨日才刚发生过,还深刻的印在她的脑海里,就算再过十年、二十年,这些记忆也不会淡去。
她躺在王的寝殿里,宽阔的大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柔滑的锦被盖着她赤果的娇躯,窗外的天色早已大亮,显然时间已经不早了。
「糟糕,我睡迟了。」
她两手一撑坐起身,全身上下明显的酸痛让她差点又倒回床上,动也不想动,干脆让自己睡死算了。
一想到昨晚,她的双颊便不受控制的瞬间染上红艳之色,她只不过说错了一句话,他就刻意惩罚她,在浴池要了她一次还不够,将她抱回寝殿里,继续折磨她,过了大半夜,直到她真的受不了了,他才肯放过她。
「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精力……」她难掩羞涩的轻声抱怨。幸好他此刻不在,要不然她可能又要因此「受罪」了。
忍着身上难耐的酸痛感,楚茉儿终于下了床,缓慢的穿起衣裳,将自己打理完毕之后,才走出房。
站在房外的如意已经等候好一阵子了,看到楚茉儿终于从房里走出来,便马上把放在盘子上的汤药端到她面前,「茉儿,赶紧喝了吧。」
楚茉儿没有迟疑,伸手便将药碗捧起,慢慢喝下。她很清楚,这是防止她怀上身孕的药,药味虽然苦涩,但她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难以下咽。
喝完药之后,她才问道:「王呢?」
「王一大早就起身上朝去了。」如意收下空碗,试探性的问道:「王对妳真的很不一样,在王的心里,肯定对妳有好感才是。」
楚茉儿有些讶异的反问:「妳怎么突然这么想?」
「是大家都这么想,王只让妳一个人贴身服侍,十二年来都是这样,而且妳还是王身边唯一的一位『使姬』,要大家不这么想都难呀!」
如意所说的使姬,其实就是专门贴身服侍王的宫女,还身兼侍寝的侍妾身分,但又因为没有真正给一个妾的名分,所以使姬的地位介于真正的妾和宫女之间,非常微妙。
不过使姬有使唤其它一般宫女的权力,只是在王或其它后宫妻妾面前,使姬依旧只能算是个宫女,没有资格和妾平起平坐。
而楚茉儿本来只是尚湛身边单纯的贴身服侍宫女,三年前及笄时,被他要了第一次之后,她的身分就变得不太一样,成为他目前唯一一个使姬。
面对如意的询问,楚茉儿只是淡淡一笑,柔声解释,「王只把我当成他的所有物,我的一切都属于他,他想要我就得给,这其中根本无关情爱。」
就像他曾经说过的,不管她的人、她的心,甚至是命,都是属于他的,他只把她当成予取予求的所有物,因为这些本该就都是他的,就算他只把她当成纯粹泄欲的对象,她也只能接受,没有第二种选择。
而她也心甘情愿的奉献自己,因为她早已有所觉悟,跟在他身边,就是这么一回事,他是王,她是宫女,她只能顺从他,如果一不听话,她知道自己就不能再待在他身边了。
「如果真像妳所说的无关情爱,王为什么只要妳一个使姬?他可以要更多的使姬,可是这三年来,就只出现妳一个而已?」如意还是不怎么认同楚茉儿的说词。
尚湛自从即位之后,就致力于扩展尚旭国疆土,无心立后,甚至连妾都没有,只有楚茉儿一个使姬,大家会有这样的困惑,不是没有理由。
楚茉儿一顿,又再找了一个理由,像是很不希望其它人有所误会,「大概是我跟在他身边最久,他最习惯吧,或许某天他突然看中别的宫女,就会再收其它的使姬,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她不敢奢望他只有她一个女人,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王,总有一日会迎娶王后,甚至是为数众多的妾,而她,只会是他众多女人之中最渺小的一个。
她不断告诉自己,他之所以会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只是因为她跟在他的身边最久,他早已习惯她的靠近、她的服侍,当然,也顺其自然的要了她,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的原因了。
对她存有情爱?这种事情,她想都不敢想呀……
接近晌午的时候,尚湛才从朝中回到旭日宫,在宫内等待的楚茉儿一见到他出现,随即躬身迎接,漾起一抹浅而柔的笑容,「恭迎王归来。」
他身穿繁复隆重的朝服,显得威风凛凛,更有不凡的王者之气,众人都觉得在他身边会有压迫感,所以行事无不战战兢兢的,但她却从来不这么觉得,总是以最坦然的一面面对他,不像其它人那样拘谨畏惧。
尚湛独自一人走入宫里,其它的侍者都停在门口待命,这是他向来的习惯,私底下的他不喜欢太多人在身旁走动,扰他清静。
「过来帮我更衣。」他的语气平稳且不容拒绝。
「是。」
楚茉儿随着尚湛进到更衣的屏风后,熟练的替他卸下有些沉重的朝服,动作轻柔却毫不马虎,非常认真的看待帮他更衣这件事。
尚湛沉默的看着她,她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从来没有违背过他的命令,柔顺到了极点。
对于她的顺从,他应该感到满意的,当年他在决定将她收在身边时,也是希望她听话,将他当作她的天,不准违抗他所有指示。
但是曾几何时,他居然开始觉得不满足,每次看她毫无怨言的顺从,反倒让他觉得……很不是滋味。
她对他的予取予求百依百顺,从来没有抱怨过,但她过度的听话,却让他觉得她只有身体顺从他,心却还是自己的,拒绝属于他。
他刻意微俯,在她耳边暧昧的低语,趁机观察她的反应,「怎么不多休息一会,昨夜妳不是累坏了?」
她的脸蛋顿时抹上一片绯红,她极力掩饰自己的羞涩,力持镇定的回答,「奴婢是宫女,睡迟了没起身帮王更衣上朝已是不对,又怎敢多休息?」
「我让妳睡,妳就睡,担心什么?」他不叫醒她,就是允许她继续休息,难道她还不懂?
「奴婢当然担心,因为这已经逾越了奴婢的身分。」
「那又如何?」
「其它人知道,肯定会说话的。」她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想要避开他刻意的亲昵,免得控制不了自己隐隐悸动的心,让他察觉到她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王,衣裳已经换好了,还需要奴婢做些什么吗?」
尚湛的眉忍不住揪拧。她的谨守本分,别人或许会称赞她懂得分寸,但他却觉得异常碍眼,可是又没有办法直接把自己的不满告诉她,只能暗自气恼。
她拒绝他给的特殊待遇,反而认为自己和其它宫女没什么两样,这对他来说,不是懂得分寸,而是不识好歹。
她一直都是这样,表面看似顺从,但他能掌握到的,只有她的身体,却始终无法捉模她的心,她将自己的心绪隐藏得非常好,让他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完全无法了解她真正的心意。
只得到她的人还不够,他要她的心也属于他,这才算是真正完全拥有她!
尚湛表情淡然,其实内心却对她的不识好歹气恼得很,语气冷漠的说:「退下吧。」
「是。」
楚茉儿行完礼后慢慢退出去,直到知道他再也看不见她时,她才敢轻靠着边墙,深深的喘了好几口气。她的小手压着快速跳动的心口,希望自己的情绪能赶紧平静下来,不要再受到他的影响。
她知道他一直在试探她,却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能努力掩藏自己真正的情感,尽可能不让他发现。
虽然这么做很累,但她却不得不如此,就怕失了该有的分寸,反倒被他彻底厌恶,以为她妄想高攀他,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
她明白自己的身分当不了凤凰,所以只要能在他身旁当个小小的贴身宫女,她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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