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文声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向他飞奔而来的人──是沅青吗?
“司徒大哥!”
真的是她。
一骨碌翻下马,他伸长手臂迎向她。多令人惊喜呀,经过漫长的六年,他终于再见到她──他的义妹、他的红粉知己、他的恩人。
“沅青。”他笑咧着嘴。
“司徒大哥。”青娘激动的喊着。
多么动人的一幕重逢呀!
眼看两人仅隔数步之遥,就要……“司徒文声,不许你抱我的女人。”一声暴喝破空而来。
司徒文声立即反应的站住,下意识偏头过去,正好瞧见冯云半挂在窗边,暴怒的双眼正熊熊的燃烧烈焰。
惹不得。
“司徒大哥。”青娘却一头撞进文声的怀里,“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她低喊,嘤嘤哭了起来。
司徒文声尴尬的举着手,不敢将她抱个满怀,但表情却显现了他的快乐,“傻女孩,有什么事不能告诉大哥,却要选择离开呢?”低沉的嗓音宠溺的低斥着。
“司徒文声,你给我放开。”冯云的怒吼又再次袭至。
“司徒大哥,”青娘抬起泪痕满腮的脸庞,“我也不想这样,可是……”
“你没有听见是吗?”冯云怒吼更甚,声音已是十分嘶哑。
司徒文声不耐烦的偏过头喊,“你要我怎么放,我又没抓她。”喊完随即回过头来继续柔声的向青娘说:.“有什么委屈,你大可向我讲,我会为你作主的。”
青娘静静的离开他的怀里,“我不想让你为难,”然后偏过身朝向冯云所在,愤恨的举起手直指向气青脸的他,“我的不幸都是因为他。”
“确实是。”司徒文声一点也不否认,“而他的帮凶就是我。”他提醒着。
“大叔,大叔,我要下马。”望儿不耐烦的大叫。
青娘回头看去,望儿正不安的在高大的马上动来动去,正试图想要独力下马,太危险了。
“我这小侄子还挺好动的。”司徒文声一点也不担心。
“望儿。”青娘担心的奔过去。
“娘,你看这马好高好漂亮。”望儿笑着向青娘炫耀。
“望儿,下来。”青娘小心的凑到马旁边。
“别担心,我这马儿是不会乱动的,只要你的望儿不妄来,绝对不会有事的。”
司徒文声跟着踱近,气态悠闲的说。
青娘却不这么认为,她紧张的将手伸向儿子,“望儿,到娘这儿来。”
望儿笑着点头,侧身一滑,滑进了青娘臂弯里,“娘,这位大叔不错喔!我不反对他当我爹。”
天哪!
青娘直觉得一股热气由脚底直冲脑顶。这小子什么话不好讲,偏这么胡说?
这句话同样也呛得司徒文声尴尬的咳了咳,“沅青,你这娃儿倒挺好玩的。”
“作梦,他们是我的。”冷绷绷的低吼沉沉的传来。
司徒文声转身看去,原来是冯云已经走出屋外了,只是走得稍嫌缓慢,走得摇晃了些。
“听岳父说你在荒乡得了重病,看来还真不假呢!”司徒文声评断道。
冯云颤巍巍的走来,“他们是我冯家的人,不许你动他们。”
“我知道,”司徒文声走向前想去扶他,“只是沅青也算得上是我的妹子,如果她不肯。谁也不能勉强她。”说得轻描淡写的。
“你……”冯云拍开他的手,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甚至气得让身体摇晃得更厉害。
“不过,我知道你总有办法让她回心转意的。”司徒文声咧开嘴。
冯云只觉得天地在猛烈的晃动,“司徒的,我跟你梁子结……”话还来不及说完,疲惫不堪的身子竟软软的倒下。
司徒文声眼明手快的及时接住了他,并震惊于他的舅子竟也有变得如此衰弱的一天。
“他……没事吧?”青娘担心的声音细细的传来。
司徒文声听了,不禁漾开了一抹浅笑,看来她还挺担心它的,至少还有些在乎他。
或许,他们俩并非完全无望。
“你醒了。”
冯云睁着刚醒的变眠曾向声音来处,一点也不讶异的对上司徒文声的那双笑眸。
“你实在很碍眼。”冯云皱眉的埋怨。
“这事我早就知道了。”司徒文声端了碗鸡汤过来,“这是沅青为你熬的,你是要自己喝,还是要我喂你。”
冯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没事少给我嘻皮笑脸的。”他慢吞吞的坐了起来,“我冯云还没虚弱到要让你伺候。”他朝司徒文声伸出手要那碗汤。
司徒文声耸耸肩,将汤端给他,然后拉了张椅子到他床前坐下,“大哥,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但你也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好歹我们也是亲戚。”
“你是个小偷。”不但将他心爱的妹妹偷走,还百般阻扰他跟沅青的好事,他……厌恶他极了。
“好吧!”司徒文声耸耸肩,“随你好了!”
冯云继续喝着汤。
“你怎么都不问-儿怎么了。”司徒文声挑着眉再度开口。
冯云不说话,双眸一下子黯淡了。
“你不是一向很疼她的吗?”
冯云搁下了汤匙,“原先我可以赶回去见她最后一面的,”他猛抬起头,满脸忿恨,“要不是你那该死的堂兄搞鬼,我不会躺在床上看你嘻嘻哈哈的。”
司徒文声的笑容一下凝结,身体也变得僵硬,“你见到我堂兄了?”他难以相信的问。
说到此事,冯云就有气,“要不是司徒文柳,你以为我会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吗?”
“他在哪儿?”司徒文声着急的揪住他的襟口。
“你以为我会知道吗?”冯云毫无所惧的迎向他的脸,“我比你更想知道他在哪儿,我恨不得打他一顿。”
“这么说你不知道了。”司徒文声失望的放开他,然后低叹口气,“那他……有没有说些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冯云整了整衣服,不由得想起司徒文柳曾说过-儿不会在这一年内香消玉损的话,如果他说得没错的话……“-儿怎么了?”他终于还是问了。
“没死。”司徒文声收起怅然的心情,咧嘴对他一笑,“适巧有位江南名医旅游岳阳住在我家,机缘凑巧的救了-儿。”
太好了,冯云欣喜的想道。
“你该谢谢我的。”司徒文声似有所期待的坐回椅子睨着他。
冯云故意装作没听到的偏过头,“我要重重酬谢那名大夫。”
“可是是我将他及时送到冯府的。”司徒文声仍不放弃。开玩笑,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可以让每天给他脸色看的大舅子向他低头,怎么可以轻易放弃。
冯云冷哼一声,“谁要你多事,湘云自然会帮我将大夫送去。”
这倒是,湘云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儿死去。
被抓到话柄了,看来这次的机会又溜了。
“大哥,你真的是人不给面子了!”
冯云嘿嘿冷笑,“面子?我让你保留了条小命,苟活于人间已经算是不错了。”
又是这种眼神,愤恨得仿佛想将他杀了似的。
唉!他明白他的心情,但大错已成又能奈何?更何况,他的立场也很为难。
一方,是妻子敬爱的大哥,另一方却是自己疼爱的义妹,他很难全帮,也无法都帮。
真麻烦。
“你打算如何处理沅青和望儿的事?”司徒文声严肃的询问。
“迎娶沅青入门,让望儿正式认祖归宗。”冯云冷硬且肯定的宣布。
对于这样的答案,司徒文声觉得满意,更何况他也看出沅青多多少少对冯云也有情意,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如何让沅青风风光光的嫁进冯家。
“受我所累,沅青成了岳阳名闻遐迩的花魁。”司徒文声轻轻一叹。
“没错,是你害我误以为沅青是……算了。”收回了怒气,他又开始喝那碗鸡汤。
司徒文声则继续说,“沅青现在将一切的希望全放在望儿身上,她深信望儿将来一定会考上状元。”
“而她不希望她的状元儿子有个曾作过妓女的娘。”冯云静静的接下去。
司徒文声点点头,“既然你明白,告诉我,你要如何在不违背沅青的心意下迎娶她回府。”
“办法就是──宋沅青回迎春阁重作冯妇。”
司徒文声不敢置信的睁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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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沅青是不是你的另一个名字?”望儿睁着晶亮的双眼问着正在桌而做针线活儿的青娘。
青娘惊讶的愣了愣,不由得停下手上的针线,与对坐的江姥姥互望一眼。
“当然不是。”青娘斩钉截铁的回答,但视线却忧虑的偏了开去。
望儿不放弃的走到她面前,“那为什么两位大叔老是喊你沅青?”
“这……”青娘又偏开头去,对于他的机灵着实感到头疼,颇能体会为何苏东坡宁愿自己的儿子又愚又呆。
“娘,你不是常说做人不可以说谎吗?”
“没……没错。”青娘清了清喉咙,但却涨红了脸。
“所以娘绝对不会对一个小孩子说谎的,对不对?”
说得青娘惭愧极了,多想就这么干脆的承认自己就是宋沅青,但为了望儿的将来……“傻孩子,你娘她干嘛要骗你呢?”江姥姥适时的出声,及时断了青娘想说出口
的冲动。
望儿耸耸肩表示不知道,“那沅青是谁?为什么两位大叔都叫娘沅青?”
“这……”江姥姥也答不出来,不禁忧虑的与青娘对望着,真是“小人”难养呀!
“因为你娘长得和一位叫沅青的姑娘很像。”司徒文声站在门边插进来道。
“司徒大哥?”青娘转过头去,惊讶的轻喊。
只见司徒文声走过去,一把将望儿抱起来放在膝上,然后坐到板上正的说“这位宋沅青不但和你娘长得像,并且和你娘是姊妹。”
有吗?
青娘睁大眼,相当意外司徒文声竟会说出这样的戏本。有任何其他的用意吗?
“这么说我还有一个阿姨-!”望儿高兴的问。
司徒文声点点头。
“那么我从没见过这个阿姨?”
“因为她旅行到很远约北方。”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
“快了,她就快回岳阳了。”
谁说的,我才不回去。
青娘一脸不苟同的瞪着司徒文声,但司徒文声视若无睹。
“可是,我又不去岳阳。”望儿嘟着嘴。
“别担心,你娘就快带你去了。”
“司徒大哥?”青娘惊呼,不敢相信他竟然问都没问她,就这么“答应”了望儿。
司徒文声举起手暗示她别再问。
“娘,我们真的要去岳阳见阿姨吗?”望儿旋即转头问道。
青娘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
见沅青?怎么见?
她既是宋沅青,也是宋青娘,她要如何跟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自己相见?司徒大哥到底在搞什么鬼?
还是,这是少爷出的主意?
青娘眼光不由自主的瞟向司徒文声,“大哥,我这位姊妹干嘛回岳阳?”怀疑的眼神询问着另一个问题──你到哪儿生出另一个宋沅青?
司徒文声只是漫不在乎的轻笑,“当然是回去再闹个轰动的狂花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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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司徒大哥到底在搞什么把戏?”青娘再也忍不住好奇。
整晚的翻来覆去,却思索再三犹不得其解,不得已干脆来个“打开天窗说亮话”,大家把话说清楚,也不要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犹不自知。
所以见天一白,她随即迫不及待的闯进自己的闺房,叫醒正沉睡在她的香寝上的冯云。
“你说什么?”冯云惺松的眼睛睁开一条线。
“我什么时候答应忙回岳阳了?”她吼得更大声,“还有,是谁说宋沅青要回迎春阁?”
冯云总于睁开双眼,“是我。”
“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冯云慢慢的坐起身,“我绝不放你走,你是我的。”
这是什么答案呀?简直牛头不对马尾,但他耶眼神着实认真得可怕,好像谁挡了企图一定会被他灭顶似的,吓得青娘不由得退了一步,吞了好几口口水。
“不择一切手段。”冯云强调的补充。
这时候反驳他不是明智的选择。
“你在作梦吗?”她轻声道,企图清淡的带过这紧张的情势,并一步一步的退向门口,打算伺机而逃。
“你又想逃吗?”冯云恶狠狠的瞪住她,“逃了六年,你以为还能再度轻易的逃离吗?”
青娘不由自主的僵立在原地。
“你好狠。”冯云起身下床走向青娘,“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不让我解释,不让我弥补,最狠的是你拆散我们父子六年。你怎能如此?”他抬起她的下巴直直望进她水盈盈的双眸。
他叫屈?有没有搞错,最委屈的是她耶!是她被强夺清白,是她被遭误会,是她含泪离开,独力抚养稚儿长大。
她才是那个该要求、该叫屈的人。
但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冯云轻轻的用手画着她的嘴唇,“那时,我嫉妒,嫉妒蒙蔽了我的理智,而如今,我依然嫉妒,为什么最接近你的不是我。”双手捧住她的脸,他再也按捺不住的将热唇印上那玉颊上的殷红──恣意品尝回味。
她惊呆了,全身酸软无力的枯站着,圆睁的杏眸一瞬也不瞬的瞪着他细长抖动的睫毛,昏乱的意识只模糊的感觉到他灼热的唇及那毫无顾忌掠夺的蜜舌。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大脑敲起了警钟。
她举起乏力的手想要推开他,但那微弱的力道根本不够与他紧钳的双手相敌。于是,她猛力的偏开头。
“别……别这……样……”声音颤抖得令她吃惊。
冯云一把将她的娇躯纳入怀中,“你是我的妻子,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娶你进门。”他深深的叹口气。
那是她六年前梦寐以求的声音,如今听到却徒惹阵阵的酸意。
“别……别再说了,我不行的。”她哽咽着。
“为什么不行?”他粗声质问,钳着她的双臂更加收紧。
青娘皱眉的想拉开他的手,“你弄得我好痛,放开啦!”
冯云这才不甘不愿的放松了力道,“说,你有什么理由不做我妻子?”他厉声问。
想想,除了望儿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等等,那位在他昏迷中,口口声声呼唤的-儿是谁?真的是他的妻子吗?
“那-儿怎么办?”她紧张的揪住他的前襟。
“关-儿啥事?”他不解。
还装?
“-儿不是你妻子吗?”她生气的嘟着嘴。
“怎么可能。”他迅速的否认,不待她反应,立刻解释,“他是我女儿。”
原来是女儿。
青娘不禁稍稍松了口气,但立刻又觉得不对。
“那她娘呢?”
“死了,在生下-儿后就去世了。”冯云答得爽快,甚至高兴青娘如此“向他问个清楚”。
青娘明知道不该,但心中的窃喜却是不容置疑的。
“那……那你现在有任何妻妾吗?”满满的一颗心都在期待他说没有。
“没有。”
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她只好掩饰的低下头。
“还有任何理由阻止你嫁给我吗?”冯云再问,嘴角翘个老高。
青娘本来想点头,随即又想到的摇头,“不行,我不能让望儿……”
“可以的。”冯云肯定的打断,“我已经跟文声商量好了,一切都没问题。”说得一副胸有成竹。
青娘推开他,疑惑的打量着他的笑脸,“你们到底是在计划什么?”
“让宋沅青不是宋青娘。”他得意的宣布答案。
青娘一时无法意会,“我不喜欢打哑谜。”她不悦的瞪着他。
冯云咧嘴,“让宋沅青回迎春阁,而宋青娘则入我冯家门。”他再进一步说明。
啊!她明白了。
惊喜的眼眸不敢置信的对上他充满笑意的脸庞。
或许,他们还是有那个名份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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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这么快就要回去啦?”望儿沮丧的噘着嘴,跟在司徒文声后头来回的穿梭屋内屋外。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司徒文声开始整理缰绳。
“那你带我走好不好?”望儿扯着他的衣角。
司徒文声惊讶的停下动作,非常意外自己会如此受个孩子欢迎,简直太令人受宠若惊了。但这不是个好现象,望儿该喜欢的是冯云而不是他,如果这种情形被冯云瞧见,他一定会气他跟他抢儿子。
这是个麻烦,他得尽量避免,即使望儿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不行。”他看也不看望儿一眼,继续做事。
“为什么不行?”望儿不高兴的反问。
司徒文声叹了口气蹲,打算彻底毁灭他的妄想,“因为我不喜欢你跟在后面碍手碍脚的。”
“你嫌我?”望儿不敢置信的睁大眼,后退一步,他激动的宣布,“你一定会,悔的。”
他才不会后悔。
“我干嘛要后悔?”司徒文声不在意的摆摆手。
“我长大后是国家的栋梁,你一定会后悔没巴结好我,沾我的光。”望儿仰起头,意气风发的说。
巴结?有没有搞错?
司徒文声简直连下巴都快掉了,有生以来见过最狂妄的──非这小子不可,甚至比起过去的他还厉害。
沅青是怎么教的?
“对我好一点,说不定我还能容许你用我的名字为你的儿子命名!”望儿继续说。
根本没必要。
“如果你对我够好,我还可以写一副对联、画一幅画送给你收藏。”
小孩子的鬼画符有什么价值,再说他司徒山庄多的是名家的水墨。
“如果你带我回岳阳,我不介意跟你出入各筵席,让你炫耀我的奇才。”望儿看向他,等待他的点头。
但司徒文声只是不以为然的瞅着他,“小小年纪竟说此大话,也不怕被人耻笑。”
“谁敢耻笑我?”望儿涨红了脸,“也从没有人像你如此无礼,竟然污袜我的天赋。”他气呼呼的。
天赋?吹牛的天赋吗?
那的确是不容忽视的。
“我不认为那有什么好值得夸耀的。”司徒文声老实的说,毕竟一个小孩太会吹牛不是件好事。
“谁夸耀来着?是他们自己以我为荣,滔滔不绝的夸赞。”望儿急着辩驳。
谁会这么盲目,竟把个小娃儿捧上天。
司徒文声明显不相信。
“小孩子要乖乖听话,不要乱说话。”他模模望儿的头,宣告他是大人的威信。
望儿甩开他的手,“你会后悔的。”他叫。
又来了,司徒文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马少爷?”远方传来声声呼唤外加阵阵的马蹄声。
司徒文声讶异的看过去,看见了个小厮骑着马正往这边接近。
奇怪?一个大人找个小娃儿会有什么事?.
“他找你干什么?”司徒文声不禁好奇。
“八成是找我去吟诗作对吧?”望儿答得烦躁,似乎颇为厌烦。
没搞错吧?找他?
吟诗作对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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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终于来到望儿面前,随即跳下马必恭必敬的趋近,“马少爷。”
“你是刘举人家的阿旺,是吧?”望儿立即认出来。
举人?竟然是举人找他。
“马少爷真是好记性。”阿旺陪笑着。
“这谁不知道。”望儿立刻高兴的挺起胸膛,“说吧,找我何事?”
着实够大牌!司徒文声不由蹙紧眉头。
“是我们家老爷今天下午在青水湖畔办了个夕暮诗会,邀请这方圆数百里的各界文人参加,希望马少爷能拨冗参加。”
还真的是来找他吟诗作对的,这小子该不会真有奇才吧?
望儿绽开笑靥愉快的点头,“好,我去。是轿子来接,还是马车?”
轿子?马车?真是礼遇呀!
“是马车,待会儿就到了。”阿旺答着。
望儿点点头,“那好,我先进屋跟我娘说一声。”临行之际还不忘瞥司徒文声一眼,那眼神仿佛在夸示──看吧!我才没有在吹牛。
司徒文声摇着头看着他进屋,不禁好奇的询问阿旺,“望儿有多厉害?我看你们都挺宠他的。”
“他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以后一定是朝廷的大官,现在跟他打好关系,将来绝对可以沾得到好处。”
说的竟然跟望儿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