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纳贺亲王府是由各色花园打造而成,那可一点也不夸张,蓝羽莲发现这里不但花团锦簇、百花奔放,而且一个旋身、一个转弯都能看见簇簇艳美花红,可见步郧是一个爱花的男人。
然而男人爱花,是不是表示他也爱女人呢?如果他的个性风流一些,一点,或许她的复仇之计会顺利一点,但倘若他不是这种人,她该怎么办
就在蓝羽莲犹豫踌躇不定之际,突然传来步郧轻柔浅缓的低吟:'身子骨才刚好些,怎么就起来坐着呢?
蓝羽莲赶紧拉回心思,一转头,便对上步郧犀利如常的神色,'躺了好一会儿了,所以我想起来动一动,想想事情,希望能早日忆及往事,这么一来我才不用一直叨扰下去。
'……快别这么说,整个北京城都为我所管,姑娘既在我的管辖范围内遇难,我就该负责。'步郧眯起笑眼,自动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对了,姑娘可是想起什么了?
蓝羽莲摇摇头,悲苦一叹,'一无所获,简直跟废人无异。
'唉,你又来了,这等事怎么能急呢?愈急就愈乱,脑子就更混沌,你呀……就好好地在这里住下,别再胡思乱想,懂吗?'步郧弯起嘴角,凑着蓝羽莲那张矜冷无绪的表情直瞧。
'可……
'行了,你别说话,由我问你。'步郧索性伸出手,强拉蓝羽莲坐下,'我知道你住在这里事事陌生,起居生活定会感到非常不便,我正准备找个人来伺候你。
'万万不可,您有恩于我,理当由我服侍您。
蓝羽莲垂下小脸,压低声又问:'公子方才说这整个北京城为您所管……莫非您……您是皇上?
蓝羽莲此话一出口,可是让步郧笑不可遏,'你这句话若是让皇上给听见了,他肯定会后悔赐给我那么高的权力。
步郧摇摇头,盯着蓝羽莲那对明眸,'你忘了你的名,可我又不喜欢老是喂喂喂的喊你,这么吧,我替你取个新名字怎么样?
他贴近的绝俊笑容极具危险性,具有瓦解一切戒心的魔力,让蓝羽莲忍不住心思蠢动。她赶紧控制好自己的心跳,对着他扯开柔唇,'为我取新名字?
'对,取一个非常适合你现在的名字。'步郧懒洋洋地说着,身上隐隐散发的压倒性魄力还真是今蓝羽莲无法喘息。
'小女子身份卑微,又怎好劳驾公子?
'你是我带进府的第一个女人,意义非凡啊,我偏要。'步郧深邃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话中带着一股淘气的任性,蓝羽莲其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安畿王!
'我瞧你总是借言如金,说出的话就跟吟诗般简扼,可却又像有千言万语,想说又说不出口。这么吧,我就喊你诗语,希望你日后不再对我吟诗诵赋,心中千千万万的话语都能对我说出口。'步郧豁达开朗的一笑,黑白分明的睿智双眸紧紧勾慑住蓝羽莲的心房。
蓝羽莲愕然地望着步郧,没想到他居然能够猜中她的心思!没错,她是有许多话想说,想问他究竟将爹爹送到哪儿了?更想问他知不知道这整件事的祸首是罗明而非她爹。
可是她始终不敢,因为阿贵一直说时机未到……而她究竟要忍到何时呢
'怎么,对这个名字不满意吗?'步郧挑起眉,将蓝羽莲怔仲茫然又无措的表情尽收眼底。
'不……我喜欢。'蓝羽莲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转过身。
'诗语,你对我看似客气,实则冷漠,我不太喜欢耶。'步郧鼓起腮帮子望着蓝羽莲纤柔的背影。'会吗?'蓝羽莲赶紧转过身,绽出一抹最热烈的笑容。
'你瞧你瞧,你现在脸上的笑容多牵强啊,好像有满月复的心事,能不能说给我听听?'步郧单手支颔,等着她的下文。
'心事?小女子脑子已是一片空白,过往记忆全无,谈心事未免太早了。'蓝羽莲抿紧唇,身子绷得死紧,因为她发现步郧看似轻率,其实很精明。
'也对,说不定你的心事就是来自于对过去的一片茫然,你放心,以后就跟着我吧?'步郧又坐了下来,随即换了个坐姿,'你告诉我,喜欢哪一类的丫环伺候你,我好去帮你物色。
'不,不用了,您让我住在这里,我已是万分感激。'蓝羽莲直摇头,她可不想有个人跟在她身后监控着她。
'这么吧,你又不喜欢人家服侍你,可是我又满喜欢和你在一起的,以后……以后就由你服侍我,当我的贴身丫环。'步郧突发奇想地说。
蓝羽莲张大了眼睛望着步郧,若真如此,他们以后相处的机会就增加了,这可有益于她的救人大计。
'你考虑一下,你若不愿意,我是不会勉强你的,嗯?'步电子俯,谜样的眼睛凝视着蓝羽莲的眼瞳。
在近距离的凝视之下,蓝羽莲发觉步郧那双微带湛蓝的眼瞳,彻底彰显出他身为满族红旗人的骄傲。在当时,满族红旗是当权之贵,因为他们有着独特的蓝瞳,虽不会很明显,可在这样的角度看过去竟是如此明亮。
'可我不记得曾不曾服侍过人,若有怠慢之处,还请公子别在意。'蓝羽莲怯怯地说。
'不会不会,我这个人很好相处,不会赚你的。'步一手托着腮,突然说:'我现在肩膀有点儿酸,你帮我捶一捶。
'嗯……好。'蓝羽莲看了步郧一眼,这才走过去,小手轻轻柔捏着他的肩膀。
'这边重一点。'步郧指着右肩。
蓝羽莲加重了力气,步郧挺惬意地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指尖在他肩头轻捏的痛快,'诗语,你服侍我,我倒觉得很舒适。
'若公子喜欢,我以后可以常常为您按摩。'既然他喜欢,那她就会尽力博得他的欢喜,这样才有机会问出爹的下落。
'那好,以后我去哪儿你就跟着我,嗯?'步郧站起身,大胆地紧握住蓝羽莲的手。
蓝羽莲的手一抖,想怞开手,却又僵在原地。
'哈……你真的好有意思,本性矜冷却逼着自己要对我展现热情,何苦这么委屈自己?'步郧放下蓝羽莲的手,朝外走去,'对了,我明天想去东坊买些东西,你跟我来。
'是。'蓝羽莲赶紧屈膝答应。
'很好。'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步郧眼角的笑痕轻轻闪动了两下,这才缓步走了出去。
直到步郧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蓝羽莲才轻吐了口气。她真的好怕……好怕他那双闪烁精光的大眼,会瞧出她心底的计划。
不知为什么,每每一接近他,她心底总会出现一种说不出的骇意,怎么也无法拿出平常心来面对他。
唉……真不知道再这么下去,她还能隐瞒到几时。她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爹爹呢?
离开蓝羽莲的房间之后,步郧一个人来到偏厅喝茶。
左萨从外头回来,在书房没看见步郧,于是立刻转往偏厅。
步郧一听见脚步声,左萨还没踏进屋里,他就问道:'我要你打听的消息,你打听得如何?
'属下已经打探出来了。'踩进门槛的同时,左萨也回话了。
'怎么样?说来听听。'步郧为左萨斟了杯茶,'过来喝茶,还有瓜子可以嗑,慢慢说。
'属下还是站着说吧!'左萨说什么也不敢冒犯。
'我要你坐下就坐下,别跟我嗦。'步郧索性拿起一粒瓜子,朝左萨的右膝弹去,这结结实实的一疼让左萨软了腿,重重坐了下来。
'这才像话嘛。'接着步郧又将斟满茶水的杯子往左萨身上一执,左萨已有心里准备,赶忙伸手接住。
呵,步郧这招可是学皇上的哟!'把茶喝了,就可以慢慢说了。
在步郧的提醒下,左萨赶紧将大口喝光,接着说道:'爷,我已经找到威扬武馆其他人的落脚处。
'哪里?'步郧闭上眼问。
'城南的一座破庙内。'左萨又道。
'喔?'步郧发觉这件事似乎愈来愈有趣了,'蓝世宇还有些什么亲人?
'蓝世宇有一妻一女,以及整座武馆三十七名弟子。'左萨想了想说。
'妻、女……'步郧眸子一亮,'女儿多大了?
'听说今年十七了。
'十七!正妙龄呢。左萨,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就去破庙探探。'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一探必能探出好玩的事。
'这好吗?那些人全是怨民,而且出身武馆,武功必然不弱,爷还是不要轻易尝试。'左萨紧张地说。
'你以为我打不过他们?'步郧模模下巴,'想想还真的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若他们真的动手,就当成是练拳的好机会。
'爷……您真是要把属下给吓坏了,我看我还是多唤些人手陪您一道去。'左萨说着便站起身打算离开。
'等等,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是要找人打架。
'那爷的目的是……'左萨不解。
'去看看那位蓝家妙龄姑娘。'步郧挑眉睨视着左萨,左萨却依旧懵懂。
爷并不是个贪恋美色之人,为何突发其想要去看什么姑娘呢?唉,反正不管怎么说,他都得准备大批人马跟随,以备不时之需。
爷就是这样,每每贪玩一样东西总是非做不可,却不知道他们在后面可是急得团团转呢!
步郧掀起瓷盖,又啜了一口花茶,'对了,诗语已经答应当我的随侍丫环,明天就带着她一道去吧。
步郧想到明天可能出现的情景,忍不住哂笑出声。
'爷,谁是诗语?'左萨更不明白了。
'就是昨儿个那位失去记忆的小姑娘,她既已失去记忆,我就替她取了一个名字,你说诗语……'思宇',好不好听?'步郧说着,明眸生辉地望着左萨。
'好听、好听。'瞧着爷那张孩子样的笑脸,左萨当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喔,真是单'蠢',去吧,去准备一下。'步郧挥了挥手,着实对这位憨直的下属又气又疼。
'是。'左萨一离开,步郧又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嘴角咧开的弧度愈来愈大。
蓝羽莲一整夜都睡不安稳,她一闭上眼睛就想起步郧离开时眼角流泛的鬼祟笑意。那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诗语……你昨晚睡得好吧?'蓝羽莲怎么也没想到,才刚起床就见步郧走进她的寝房。
'公子!'她意外他居然会起个大早,'您起来了?
'嗯……早起来了,在你门口探了好几回,可见你还睡着,着实不忍吵醒你呀!'步郧噙着一抹别有用意的笑容。
'您起那么早做什么?找我有事吗?'蓝羽莲提高警觉,生怕他是个不轨之徒。
'练身呀,像我们这种练家子七早八早就得起来提提气,不然身子骨会生锈的,至于找你嘛……'他贴近她,直睇着她那张美得令人屏息的容颜,'是谁说要服侍我的生活起居?
'呃,公子见谅,诗语忘了。'蓝羽莲脸儿一躁,她真的忘了自己的工作。
'我这就去端水来,公子是要梳洗吗?'蓝羽莲慌张地冲出房门。
'……'步郧长臂一伸,立刻将蓝羽莲勾入怀中,'想要服侍我的人很多,不差你一个,你别急。''你的意思是不需要我了?'蓝羽莲拧起眉头。
'怎么可能?我非常需要你。'步郧双手霸气地锁住蓝羽莲的腰,柔声地说:'可我不要你做跟她们一样的事。
'她们做什么事?'被步郧这么搂着,蓝羽莲感觉更热了。
'就是一些端茶、叠被之类的杂事。'步郧一用力,将蓝羽莲锁进厚实的怀里。
'我不做那些,要做什么呢?'蓝羽莲开始不安地蠕动身子。
'嗯……可以跟我说说话,或是听我说话。'察觉到蓝羽莲的别扭,步郧更得意地牢牢抱紧她。他就是要激起这小女人心里真正的感受,让她早点儿露出马脚。
'好,我听公子说话,但公子可不可以别这么对我?'她的忍耐力已濒临极点,嗓音也变得尖锐了!
'好好好,不碰你就是,别发那么大的脾气嘛!'步郧露出一脸的无辜,随即撇唇勾笑,'昨天我不是说要去街上逛逛,那就走吧!
'是,公子上蓝羽莲屈膝应道。
步郧望着蓝羽莲,直摇着脑袋。唉……还真是一板一眼的小女人。
他们走出府门,坐上早已备妥的马车,先是朝东坊行驶,可没一会儿工夫,步郧却突然对在前方驾车的左萨说:'东坊我常去,我看我们还是转往城南吧!
'城南?'乍闻这两个字,蓝羽莲的反应有点激烈。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步郧张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等着看蓝羽莲的反应。
'没……没有。'蓝羽蓝眼底出现惶色。师兄和娘他们就藏在城南的破庙内,会恰巧遇上吗?城南这么大,步郧不太可能逛到那么偏远的破庙吧?
瞧着蓝羽莲那张瞬白的脸色,步郧心底扬起一抹早已预知的笑容,呵……这实在是太有趣了!'那好,我们这就过去。'步郧试探性地握住蓝羽莲一只柔荑,放在手心中轻柔慢捻着。
步郧手上的温度极具诱惑地引诱着蓝羽莲的心,他每个指头上都有苦练武功所留下的硬茧,从矜贵潇洒的外表看来,实在无法想象他能承受那种劳其筋骨的躁练。
思绪一拉回现实,蓝羽莲告诉自己,步郧是个满人,如果她不能顺利救出爹爹,就必须与他谈判,到时候他们可能会成为对立的两个人。
蓝羽莲潜意识地怞回手,然后看向窗外。
'怎么了?'步郧眯起眸子。
蓝羽莲虽然仍看着外头,但他每一句哝软语,都已牢牢攫住她心头的轻颤。
'唉……好伤心喔,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么冷冰冰地对我,不觉得有愧于我吗?'步郧显现出一副委屈十足的模样。
蓝羽莲心口猛地一紧,'我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可以,我愿意以命偿还,可是……
'可是却不愿意让我碰一下?'步郧深邃的眼眯成一条线。
蓝羽莲抿紧唇,一股强烈的无措感在她心中泛生。
'嗯,我明白了,那就不碰你了。'步郧挪回身躯,当真不再碰触她,表情中有着深深的埋怨。
'爷,城南到了。'这时前方的左萨突然说道。
步郧和蓝羽莲下了马车,眼见他们居然停在离破庙不远处,她不禁吓了一跳!
步郧仍旧板着脸,'好,咱们这就四处巡视巡视,听说有不少乱党余孽窝藏在这里,左萨,你给我好生察看。
蓝羽莲的心脏瞬停半拍,随即转向步郧,'你说什么?要查……查乱党中
'对,据报城南几个破庙内走动的人变复杂了,我得好好查查,免得乱党再次扩大。'步郧边说边不露痕迹地瞅着蓝羽莲。
'不,不是的,那些人不是……
'你怎么知道?
'呃!'蓝羽莲支吾半晌才道:'我是想……或许那些人是流民,别把他们也视为乱党呀!
'嗯,你虽然失去记忆,但懂的还满多的。'步郧刻意不拆穿蓝羽莲,只是话中有话地说着,好笑于她纤美容颜中更形仓促的无措。
'我……我只是潜意识这么说出口。'蓝羽莲咬着唇,说不上涌上心头的怪异感受是什么?步郧眼底那调皮的光束已经消失,变得干练而深沉,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敷衍过去。
'那表示你有自己的见解,很好。'步郧不再逼问,大步朝破庙的方向走去。
'公子……公子…?'蓝羽莲惊愕地追上步郧。
'你既然自愿服侍我,那以后得和左萨他们一样喊我一声爷。'步郧并没有停下脚步,挺拔的冷硬背脊真令人悚惧。
蓝羽莲无端端地打了个冷颤,心底直担忧着。她害怕等会儿师兄弟们会暴露了她的身份,更害怕步一会将他们全逮进大牢。
瞧蓝羽莲的脚步愈来愈慢,整整落后他们一大段路,步郧不禁转首问道:'怎么,走不动了?
'我……
'若非你不让人碰,我可以抱你过去。'步郧挑勾起嘴角,一丝玩世不恭的味道荡漾在眉宇之间。
'对不起,我马上跟上。'蓝羽莲立刻加快了脚步。
瞧蓝羽莲那对金莲,是满族女人不曾扎过的小脚,步郧不禁凝起眉,又问:'诗语,你们藏在裙里的脚这么一丁点,真能走路吗?
当年他乍闻汉人有这种传统时,第一个想法就是――太残忍了!然后他又想到,这么一来女人一定跑不快,难怪汉女看起来总是畏畏缩缩,不过也增添了几分娇羞的妩媚。
'嗯……走习惯了。'步郧愈是注意她的脚,她就愈是慌乱,一个不注意居然绊了一跤。
'小心!'步郧矫健地即时拽住蓝羽莲的一只胳臂。
'谢谢……谢谢您。'蓝羽莲赶紧怞回手,低声抱歉。
'才刚问你这么小的脚一定不好走路,你就摔一跤来回答我,真有你的。'步郧朗声笑起,流露出狂放不羁的另一面。
'爷……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用过去了?这里好偏僻,应该没有人吧。'愈接近破庙,蓝羽莲愈是老下心不安。
'你不明白,他们就是喜欢窝在偏远的地方。'他放慢了脚步,好让她跟得上他们,然后他故意朝左萨问道:'你可准备了大批弓箭手待命?
左萨先是一愣,随即在他的眼神示意下赶紧点头,'是的,都已准备好了。
'你说什么?!弓箭手!'蓝羽莲急切地捉住步郧的手,眼露仓皇,'有这个需要吗?如果真是无辜的人,岂不滥杀了
'你为何那么紧张?我不过是准备着,可没说真要杀他们啊!'说着,步郧的目光往下一瞥,凝注着蓝羽莲紧握着他手腕的地方,'瞧,这下是你碰我而不是我碰你哟!
蓝羽莲赶紧收回手,顾不得一切地直往前走,如今她只希望能救阿贵他们,及时给予他们暗示,否则一切都太迟了。
望着蓝羽莲往前快速移动的身影,步郧转首对左萨笑了笑,'说她不会走倒还挺会跑的,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左萨则犹豫地发问:'爷,本来属下要准备人手来保护您,是您拒绝了,可刚才为何说我准备了弓箭手
'真傻,我不过是吓唬吓唬她,懂了吗?'说着步郧也加快脚步跟上蓝羽莲,只剩愣在他身后的左萨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
准备弓箭手和诗语姑娘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