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什么?
像个大孩子一样咧嘴一笑,把手中奏折抛给下面掩不住好奇看着他的人。
接住,打开。
“这是云摩将军的折子。此人虽是已故李太师的门人,却颇有才干满腔抱负。朕曾经和他深谈过一次觉得他倒是个可用将材,脑子也不糊涂。后事实证明他也确实深明大义。这个折子倒也递得及时。”
阅完折子中所奏事情,唐池轻敲桌面开口道:“陛下是想借收服杨显叛乱军的机会收回周丞相手中的兵权?”
点点头,“你猜得不错!朕确有此意。”
端起太监送来的茶水泯上一口,清清嗓子后,宛如自言自语一般,“臣想陛下大约不会让周丞相门下将军领兵。因为这样,最后兵权还是在周丞相一干人等手中,而且其门下将材稀少,带兵平乱恐不但不建功效反而损我大亚兵将数目。那么陛下是准备让云摩将军或兵部尚书陈琛带兵平乱,然后借口兵力不够,要求周丞相把兵权交出支援么?可是……”
“可是周老头可以推荐其门下将领出兵支援,但仍把兵权牢牢掌握手中。如果强行令他交出,恐引起他的猜疑,进而产生叛乱之心。难保他不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趁国家未稳之际另立为王。”盛凛帝接口说道,同时暗自心惊这唐池竟对自己想法了解至此。幸亏他对自己毫无贰心,如果他为别人所用恐将会成为自己一大隐患。
“那……陛下准备怎么做?”
“你认为朕此时应该怎么做?”彖反问道。
没有听出话声中有什么不对,唐池以他对自己兄弟的了解及现在的状况分析中得出结论:“御驾亲征!”
年轻的皇帝不惊反笑,“哈哈哈,好!说得好!你说得对,朕确是有御驾亲征的意思。唐池啊唐池,你对朕还真是了解!朕有你这样的贤臣辅佐何愁不坐稳江山。”眯起眼睛,瞄向下首,“唐池,你今后如一心一意辅佐于朕,朕自不会亏待与你。权势金钱土地美人任你取用!你明白朕的意思么?”
内心一悚,赫然想起坐在上方之人并不是自己记忆中那可爱聪慧的小弟弟彖彖而是大亚皇朝的第一人当今的圣上,哪容得他如此放言!
连忙站起抱拳躬身:“微臣明白。微臣绝不会生有贰心!只要微臣在世一日,心中将只有陛下。只要陛下能信任微臣,臣唐池不要任何身外之物。”
顿了一顿,“其实臣今日原本想向陛下提出辞官回归故里一事,所以才会在门外犹豫徘徊半天。但考虑到如今天下未定,臣又实在担心圣上安危,所以想等叛乱军一事了后再跟陛下提出此事。”
“噢?你想辞官?为什么?朕对你不够好么?”听到唐池竟有辞官之意,盛凛帝突然生出不明所以的焦躁。
“不是。陛下对臣……封官加爵赏赐宝物,臣已汗颜。”你虽然对我好,但那只是一个皇帝对一个有功臣子应有的封赏,而我想要的并不是……,“臣在陛边侍候虽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却已深为陛下为人吸引。但老实说,以臣的性格并不适合官场,这一年以来也深为官场中的沉沉浮浮尔虞我诈感到疲累,而陛下本身就聪慧绝顶加上身边也有不少贤臣辅佐,所以臣……”
“够了!别再说了!朕不准!不准你辞官!不准你返乡!你觉得官场黑暗肮脏没有真实想要辞官离去,可你有没有为朕想过,如果你离开朕,朕要到哪里才能听到没有奉承的实话?朕要到哪里才能找到像你这么忠心的侍卫?朕有心里话还要找谁去说?你别再去想什么告官返乡的事,寡人绝不会答应!除非朕老得不想做皇帝了,你才准重提此事。好了!这件事今后再不准提起!”随手翻出几本奏折,一古脑儿全部丢下来。
“帮朕看看,有好的再呈给朕。”
“皇上……”
不理,盛凛帝假装埋首于公事,一看到唐池闲下来想跟他解释什么,就赶紧又找些什么事给他做。
深夜,当今圣上躺在龙床上休息时,很正经的想要不要挑一个公主嫁给唐池,好让他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效命。
次日,早朝上。
在盛凛帝的示意下,几名原属二皇子手下的年轻将官朝臣一个劲儿地把话题往叛乱军上带,并略微加以夸大形容其实力的危害性。
唐池作为皇帝的侍中郎,没有与朝臣将相一同列位,而是立在盛凛帝的左手侧后方静观事态发展。
“臣以为此事绝不可再拖!现今天下民怨道哉对大亚皇朝苛捐杂税严刑酷罚多有怨言,如不能及时收服乱军,恐危乱更加扩大,且对圣上今后统治天下也大大不利。臣恳请陛下早下决断解决此事。”陈琛走出位列,躬身启奏。
“启禀皇上,臣也认同陈尚书所言。”吏部尚书杜渊出声附和。“如今据查,杨显军日渐扩大已经增至十万众。这两个月以来,竟连续攻下我大亚皇朝皇城池六座。因为其打着‘替天行道,均粮平地’的口号,不光是连年受灾的西北境民,其他地区的贫苦百姓也纷纷揭竿响应。如不能在该军尚未形成扎实根底之前铲除,恐会有动摇我大亚皇朝根基之惧!望请圣上立刻派兵镇压!”
其余朝臣在听闻如此消息后,也深感其危,交口附和。
“陛下,臣请命带兵镇压叛乱军还我大亚安宁。”云摩将军欧阳飞出列。
“启奏圣上,臣也愿意身先士卒。”新封的从将张良守亦抱拳请命。
“嗯……,爱卿们所言及是。可如今不光是百姓内乱,皇朝边境之国也是蠢蠢欲动对我朝虎视眈眈。如果朕派你二人镇压,那么你二人的守地怎办?敞开大门让敌军入境么?胡闹!”
见各臣陷入沉默,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到来,“陛下,臣有一建议。”周丞相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说说看。”哼!来了。就不怕你不上钩!
“臣推荐从三品归德将军带兵镇压叛乱军。归德将军吴孝成领兵多年对战场甚是熟悉,且其属下兵众屯集境内随时可派,就算怞出也不用担心边防失守。至于欧阳将军和张将军就不妨专心边防即可。”这哪里是推荐,根本就已经是代替当今圣上做下了决定!从心里轻视年轻皇帝的周丞相,显然认为自己只要提出意见,盛凛帝就不得不尊重采纳。
“丞相一心保举这归德将军,说他领兵多年,但区区怎么没听说这吴将军有打过胜仗哪!既然他手下兵众调出也无问题,那不如交给陈尚书,让其领兵镇压叛乱军又如何?”云摩将军出言讽刺。
陈琛一听此言,赶紧出列,“臣愿意为陛下效劳。身先士卒在所不辞!”
“且慢!”年近六十仍旧野心勃勃的周丞相急了,又跨出一步,“欧阳将军此言差矣。归德将军吴孝成领兵出战只有两次,难免会有经验不足之处,但经过这些年的躁练,及借鉴他过往的经验,老臣相信他一定会不负圣上重托……”
“哼!你自己都说他经验不足,竟还敢让他领兵镇压乱军。丞相可知道这战事之重要,如果一战败之不但有损我大亚皇朝威望更增对方气势,也让边境各国低看我国战斗力进而大胆侵略。到时内外夹攻,丞相可愿承担这恶果?!”
“欧阳飞!你个黄口小儿!圣上看在你是个将材的份上才没有把你和李太师一帮贼子一并处死问罪,如今你自以为得到圣上重用便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么?!”周丞相气的胡子之翘。
“不把你放在眼里又怎样?我的罪是陛下免的,又不是得你之助。还是你认为你的面子比皇上还要重要,让我不顾皇上也要先顾你啊?”看来,这云摩将军欧阳飞也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你你你,你胡说些什么!”怎么样表面也要维持君臣之礼的周丞相虽然心里是这样想,可表面上哪敢就这样表示出来!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陈琛你给朕留守京都,欧阳将军及张从将给朕守好边防。”
听到这里,周丞相乐了,看!小皇帝还不是要给我个面子!正想谢恩,忽听当今天子继续说道:
“既然这归德将军领兵经验不足且又连吃败仗,让他做将领朕也无法放心。周丞相,你看这样可好?”
不知他心里藏的什么葫芦,“听凭圣上吩咐。”
呵呵,如果你真的听凭朕吩咐就好!“周爱卿刚刚说这归德将军所率兵众怞出也无妨,那么,此次镇压,朕准备御驾亲征!来人!传归德将军吴孝成!”
“什么?!陛下!”周丞相和一干不知情者大惊失色。
“此次由朕亲自带兵,平定内乱扬吾国威!归德将军帐下三十万军马皆调归寡人阵下!诸臣有何异议?”谁敢提出异议试试看!
“陛下三思啊!您是一国之尊万金之体怎可登基不久就御驾亲征?如有什么万一……”周丞相不怕死的提出异议。
“怎么,丞相不信寡人治军之力?还是你想让归德将军领兵手握大权坐在朕的头上指挥大局?”言辞已相当锋利,表情也变得危险。
“老臣不敢。”后背急得冒汗,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不同意让吴孝成交出兵权,大概立刻就会被当庭治以藐视圣意之罪。可如果同意,这兵权就要交出,而将来还有无收回的机会当真就只有天知道了!唔,看来这小皇帝要比想象中要难缠的多!得想别的法子来控制他。周丞相决定今夜想法觐见当今太后他的女儿,寻思对策。
话说经过一个月躁练,盛凛帝带着三十万大军御驾亲征,所过州境万民观之,或有恐惧或有愤恨,迎接皇帝大军到来的心情各有不同。但大多数都抱着对该军敬而远之只是观望没有欢迎的意味。
唐池把这些默默看在眼中,心中思索着怎样才能通过这次叛乱军的镇压,不但不增加人民的反感度,反而从中让百姓对新帝盛凛产生好感和敬畏。
三十万大军。十万屯集在中州洛阳待命,十万绕道河道上游截断叛乱军后退之路,另有十万由盛凛帝亲率攻打被攻下城池。
三天。皇甫彖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收回武牢城。
留守武牢的叛军大多数都是百姓军,没有受过正式的训练和组织。装备上也没有正式军来的完整强硬。加上主要首领杨显等人不在,无人有能力可以迎战浸滢兵书十多年天生将材的盛凛帝所率十万大军。不到三日就被攻破城池!这还是唐池大胆阻止当今圣上用火攻水淹等可以快速取胜却伤命太多方法的后果,否则不用三天大约只是一夜,一座小小的武牢城就有可能已被盛凛帝拿下。
皇朝大军大营。夜,亥时。
“陛下,微臣唐池求见。”
“进来!”
“谢陛下。”帐营被掀开,有人低头而入。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跑来做什么?”盛凛帝正在翻阅作战地图。
“经过陛下营帐,见陛下也未安歇,便过来拜见。”唐池走到近前,抱拳行礼。
“呵,拜见?依朕看来,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过来坐下,正好陪陪朕。”对唐池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道一声失礼,撩起衣摆在皇帝身边略微下首的地方坐下。
“朕原先以为收服杨显军要花一番力气,没想到他们抵抗力如此软弱。这样的军队竟也能把正规军打得大败让城池失守,这让朕不得不心忧现在天下各地州县城池的驻扎官员到底是怎么一个糟糕法!看来这次回去,第一件事便是需要大开科举重选文武官员。把原来那些老糊涂小糊涂大贪小贪全部换掉!免得弄得朕的天下乌烟瘴气。唐池,你可有推荐之人?”
摇摇头,“陛下,臣确实有事想要禀告。还请陛下按住怒火,慢慢听来。”
“什么事?你说。你有任何失言朕也不会怪罪与你。你要是实在担心,要不要寡人先赐你一块免死金牌?哈哈!”年轻的皇帝在他的贴身侍卫面前很是随意,表情也没有平日的冷酷严厉。
笑起来,绷紧的身体也略微放松,“陛下明日可是准备在阵前处置那些收押的叛军?”
“嗯。”
拎起小炉子上的茶壶,给彖添满。
“皇上可知那些叛军也只是些吃不饱肚子不得不揭竿而起的贫民老百姓?他们家中应上有老父母下有妻儿待养,臣虽然明白陛下是想在阵前立威,好让反叛军失去气势心慌不安失去战斗力顺便起到杀鸡敬猴的效用。可是,这样一来,陛下大概会大失民心,弄个不好激起天下义愤,到时战火四起,恐怕不是一年两年可以平定。”知道自己这番话已有逾越之处,但因不想看到彖变成没有仁慈心的暴帝,唐池把生死置之度外大胆进言道。
嗅着爱闻的淡淡清香,盛凛帝没有开口,手捧起茶盏。
干脆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和建议说出,停下话头,静待当今圣上的反应。
抬起眼睑,静静注视着眼前有张淳厚秀气面庞的下属。半晌,才开口道:“朕会考虑你的建议。不过,你的胆子也确实很大,你就不怕朕半途生怒降罪与你么?”
“不怕。臣相信圣上!而且臣一心只为圣上,心中无鬼无愧,何怕之有?”
“说得好!好一个无鬼无愧!唐池,朕原来就跟你说过,在人后,朕允许你不用卑称。要知道……,朕偶尔也想有个可以随意说话的对象。”
神色变得柔和,看向年轻皇帝的眼神也尽是柔情,“啊,我明白了。请陛下放心,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您身边听您说话。您想说什么我都会洗耳恭听。只要您不觉得我烦就好。”
“嗯,这样就顺耳多了。”双手搭上唐池的肩头,站起身,“唐池,你今夜就别回你的营帐去了,留下来帮朕暖暖被窝。虽说已经是四月末,可是在这大西北,寒意还是往骨子里透。明晚你就搬来和朕同寝,直到回宫。”
经常被当今圣上半夜打搅共分被窝的贴身侍卫唐池,对彖这样的要求已经逐渐习以为常。笑着点头答应。
厚实的锦被里裹着一对睡得正香的人儿。
啊,不对,有一个是在装睡。从他颤抖的眼皮和肩膀偶尔的移动可以看出他并没有进入熟睡。
唐池睡不着。怎么都睡不着!
不知是因为不是自己床的缘故,还是出宫头一次二人共枕,男子有着奇怪的异样感觉。
比起西北地荒凉冷硬的土地气息,身边男人的身体温度和隐约的暗香更让他难安。
无法进入睡眠状态的神经变得尖锐敏感,就连男人吐出的平稳呼吸也变得扎耳蚤扰人。
睁开眼睛,侧身望向已经安心熟睡的当今天子。
黑暗中,隐隐约约浮现的深刻轮廓好像具有了魔力。吸引着唐池越落越深。
这是我的彖彖呵,我的小彖彖……
手指不敢碰到他的脸上,悬空顺着他的轮廓描画着他的眉眼鼻唇。手指禁不住落到他的发上,闭上眼睛,感受指尖在发间滑动的感觉。实在忍不住,大着胆子,收紧手臂把当今天子搂进怀中。
呵,我的小彖彖长大了呢……
盛凛帝没有醒来,可能是因为身边的气味已经熟悉,被拥住后,不但没有推开,反而咕哝一声张臂反抱住温暖厚实的身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陷入更深的睡眠。
男子感动的鼻子一酸,把头脸埋进年轻皇帝的长发中。
清晨,传来鸣钟。
唐池穿着内衫跪坐在床上,为皇帝披上外衣扎紧束腰,没有传声唤服侍的随行太监进来。而皇帝也好像认为没有这个需要,任由自己的侍卫为自己着装、束发。似乎把这些当作理所当然。
用木梳挑起黑油油的长发,握起一摞在手,再挑起另一摞,仔细而又温柔的梳理束结,挽成髻用龙头金簪固住。
帘子外传来侍候太监的声音:“皇上,奴才磕见。”
皱起眉头,“不用进来了,朕已打理完毕。”顺手把身边的帝冠递给身后为他梳头的男子。
“是。奴才遵旨。”太监等在隔壁,不敢进来。
“还是你帮朕弄得舒服!每次让那帮太监宫女梳理,不是这不舒服就是那不对劲。呵呵,朕想到如果以后你犯错,该怎么惩罚你了。寡人会把你阉成宦官干脆让你从此侍候朕的起居算了。哈哈哈!”盛凛帝对自己突然的想法开心,不由大笑。
阉割?宦官?就算我犯错惹怒你,你也会希望我留在身边么?唐池心中想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阳翟城外。两军一里一外对垒。
阵中,赫然跪满黑压压的人群。这是?
突然皇帝军发出声声大吼:“恭见万岁——!”十万人的吼声响彻云霄。
随着吼声只见盛凛帝一身武皇盛装从皇旗下骑马出阵,身后侍中郎唐池错开五步,紧跟其后策马而出。
不去看城头已竖起的弓箭,来到战俘跟前,停住马匹脚步,怞出宝剑——吼声嘎然而止,宝剑缓缓横摆与腿上。扫视了一眼地下跪满的百姓军后,
“尔等是想活还是想死?”威严冷静的声音不大,可偏偏全场都能听到。
众战俘一听此言,纷纷抬起头来。怎么?我们难道还有活的机会?
“朕明白尔等原本是善良百姓,只是无法耐住酷税严征天灾人祸,才会被叛乱者煽动不得不为保命揭竿而起。”
敌人、自己人在听此言后,人人大惊。当今高高在上的天子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可是,如果朕在此保证你们,此战事一了,必将大赦天下!全国遭遇天灾、贫苦难过地区皆免税免赋三年!朝廷筹粮筹钱给与救援!你等,是否还会生出叛逆之心?!回答朕——!”
真的?假的?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不但不问罪还……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终于战俘中有人大起胆子,询问道:“您……您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盛凛帝抬起头仰天长笑,笑声一止,“君无戏言!不光是你们,其他叛逆者朕也一视同仁!朕现在再问尔等一次,如果朕出言必行,尔等是否还会再起叛逆之心?!”
一阵寂静后,阵中忽然像热开了锅一样,沸腾开来。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如果能让俺们有口饭吃,谁还会举着刀剑成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如果不是把俺们逼得太急,谁也不愿意离井背乡刀头恬血呀!”
“俺们只是想活下去啊……!”
“好!朕给你们一次机会!”举起宝剑,“让路!”
军阵分开,形成一条出路。
转身面对民众,“朕现在放你们回乡!让你们回去重建家园!如果朕出尔反尔没有做到今日之言,尔等不妨再提刀重回!”好一幅胸襟!
众战俘愣住,随后发出冲天狂喜的欢呼:“万岁!谢万岁——!”阵中的百姓军有的直接在地上磕起头来。
盛凛帝见达到效果便缓缓退到侍卫唐池身边,带着别人看不出的微笑小声说道:“你满意了?”
忍不住露出笑脸,同样小声地说道:“皇上此举定会让天下百姓交口称赞,且让敌军大大动摇,陛下,您看,对方的城头……”
果然,阳翟城的城头出现凌乱的场景,有人已经收起弓箭。看来里面正有什么变异。
战俘从地上爬起,向军队让开的道路奔去,有的人在经过盛凛帝面前时,不由自主地跪下双膝,磕头谢恩。
解放的战俘中不时传出:“这次的皇帝看来是个好皇帝啊!俺们百姓有福了!”
“回家了!可以回家了!终于摊上了个好皇帝啊!老天保佑啊!”
……
突然,对方的城头上出现白旗,连晃三下后,有人在城头高喊:“我等愿意降服——!”
盛凛帝和唐池对看一眼,眼中互含欣赏之色。——你,做到了呢!
大亚皇朝第十七代帝盛凛在战场上所说内容于一夜之间传遍天下。万民震动!
后继阳翟城之后,叶城也开城门表示愿意归属,恳请恕罪。天下间原本蠢蠢欲动想浑水模鱼抱有各种各样目的的叛乱军也一下消了势头。很多地方已经集结好的民兵竟在一夜跑光。但仍有些地方不相信盛凛帝所言,准备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如果事后证明皇帝真的君无戏言,便解散军队各自回家,如是假则更有了发动政变的借口。
如今唯有杨显所率军队尚有反意,到处游说归家的百姓军,缩到卫南城准备和皇帝谈判。
“你们听过杨显这个人么?可知他的弱点或特长?”看着手中探子递上的报告书,盛凛帝坐在大帐中问下面参与作战会议的下属。
“启禀圣上,末将听过此人。”此次镇压叛乱中没有任何建树的归德将军吴孝成赶紧开口表现。
“噢?说来听听。”
“咳,听闻杨显此人当年还中过举人。因为家境突然败落,只好弃文从农。嘿嘿,听说他的妻子相当美丽,只可惜是个妓女出身。末将也曾见过他那妻子未嫁前的样子,那确实是个大美人!啊!当然不如圣上美似天人……”
“……嗯,你除了记得他有个美丽妻子以外,还记得其他什么?”从神色完全看不出盛凛帝的喜怒。
唐池暗叹一声,知道此人命不长也。
“这个……这个,末将只知道这么多。”身子虽不臃肿,但也不象经常有在锻炼的归德将军支支吾吾。
看他走路下盘虚浮,也知他必是个之徒。没想到他色胆包天,竟敢在作战帐营中对他这个当今天子露出色相!表面虽未见动静,心中已经把此人放进黑名单中的盛凛帝开声问别的将领道:“还有何人知道什么?”
“启禀皇上,末将听说此人已经自立为国威大将军。而且……,刚才吴将军提到的那个妻子已经被贬为妾,现在坐在他正妻位置上的已是他人。另听闻此人似乎不愿让人轻易近身,就连他的左右臂膀都不会随便和他接触。”原本只是一个小队长,后在躁练中被盛凛帝看重,提拔为从将的王友生也说出他所知道的情报。
“嗯。”点点头,觉得和探子所查基本接近。看向下首的五员将领,“你们对这次攻城有何建议?”
“皇上威望天下,出阵即可震敌!只要陛下临城一喝,不怕杨显不主动投降。”看来在周丞相那儿就是靠拍马屁爬上来提不出任何建议的吴孝成连忙出言奉承。
用无名指敲敲书案,盛凛帝等待其他人的发言。
唐池注意到了他这个小动作,心中一动。呵呵,彖彖和我有一样的习惯呢。不耐烦或思考问题的时候会无意中动动无名指。原来,我和他在某些小地方也是互相连着的呢!莫名的感到开心。
“陛下,依末将之见……”原本在皇子时期十二常侍之一,现被提升为军中将领的李轩提出自己的建议。
其他将领也在他提出的建议下展开讨论,各抒己见。只有归德将军吴孝成时不时把眼光瞟向上首的魅力新皇,显得心不在焉。
翻看着刚才盛凛帝递给他的密书,唐池半靠在床上就着灯火边看边思考可以兵不刃血攻打卫南的方法。
“你可想到什么好主意?朕的仁厚侍中郎。”左边压上一具男人的身体,耳边响起调笑声。
不自在的缩缩脖子,放下密探送来的密报,扯起棉被把天子裹好。
“天气凉,小心别冻着。”
“呵呵,有你这个现成的大夫在,朕担心什么。告诉朕,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不知是不是真地感到冷,手一伸把坐着的人一起拉倒,钻进棉被中说起悄悄话。
很喜欢和彖彖这样亲近的感觉,唐池脸上漾起微笑,放松身体把手臂借给对方当枕头,在皇帝舒舒服服枕上去的时候,趁势把人环进怀中。
“陛下,看您胸有成竹是否已有妙策?”
“嗯,有是有,朕想再听听你的意见。今日的作战讨论你都没有作任何发言。”
“……,我毕竟不是将领,而且我只要能在暗中辅佐您就好,陛下,您明白么?”映着灯火,看进他宛如深潭的双眸。心中不住叹息他的美貌是如此举世无双。看久了,让人不自禁的产生出一些奇怪的魔念,说不出道不来。
“你不希望建立功勋好让朕给你封冠进爵么?难道你一辈子只想做朕的侍中郎?”眼神在探测他神情中透出的真实虚伪。唐池这个人,想必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心中想些什么脸上其实都写了出来。
一辈子么?一辈子都留在你的身边默默的陪着你守着你,这好像也很不错。只是你会允许我留在你身边一辈子么?你会不会有一天不想再看见我……
啊,我在想些什么?我不是决定将来等天下平定朝廷清明时便悄然离去的么?为什么会生出一辈子都想留在他身边的念头?我,我是怎么了?
“你还在想着离开朕的事?哼!朕不允许!”手掌一紧,扣住他的手腕。
“陛下,我怕……”
“你怕?怕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怕什么。我只知道如果我再这样下去,迟早一天我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
“我怕自己将来持宠生骄。”随便找了个理由。
“持宠生骄?哈哈,亏你想得出来!唐池,你是不是有事隐瞒着朕?”
避开对方探视的眼光,盯着他的领口,“没有,陛下。”
“真的?你不要欺骗寡人!你应该知道朕最恨别人的欺骗。”
“不敢。”彖彖的领口拉的好开,赤果的胸膛一览无遗。看不出来他平时外见显得削瘦,衣服下的身体原来这么坚韧有力。忽然,唐池觉得喉咙一阵干燥,心脏突然不受控制的越跳越快……怦怦怦怦……!
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水土不服?我生病了么?
“唐池,你没事吧?脸色好红。该不会是受了风寒?”微凉的手掌贴上他的面颊。
闭上眼睛,从心中发出一声叹息:好舒服……!我喜欢彖彖用他的手掌抚模我……天!我在想些什么?!眼睛一下睁大。
拼命想要抑制住心脏大声的鼓动。他会不会已经听见我的心跳声?这么大声……
“陛下,”慌乱的开口,移开视线,“天色不早,既然陛下已有妙策,明日便要拔营,还是早些睡下补充体力的较好。”
深深看了他一眼,决定今夜不再逼问他什么,点点头,“你面色火红,想必受了冻,大概是你把被子都盖到朕身上来的缘故。来,靠过来一点,贴紧点,出点汗明晨说不定就会恢复。你要是病倒了,朕可就没人侍候了。”有力的臂膀一伸,把男子紧搂进怀中。
搂着唐池的感觉似乎很不错,除了他以外,自己好像从没有和男子同床共枕过。不知其他人搂起来是不是也和唐池一样?在脑中幻想了一下,盛凛帝当即就把这个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看来,要抱还是抱女人的好。唐池可能是个特例,他身上的味道朕很喜欢,抱起来又暖和又顺手,是不是朕对他最为信任的缘故呢?
做皇帝的搂着舒服,跟抱个火炉似的。被抱的唐池,可就可怜了。心跳的快弹出口腔,偏偏又不能推开皇上的搂抱,闭着眼睛强自忍耐浑身被蒸的感觉。第一次,唐池在和彖一起睡的时候是如此渴望清晨的到来。
次日,盛凛帝收到来自杨显本人的亲笔书函。其中要求,如果给予他一品大将或镇守一方的爵位身份,并同意永不追讨与他,便开城迎帝。
盛凛帝皇甫彖冷笑一声,把信函扔给一边的贴身侍卫。转告杨显遣使:朕不与叛贼谈判!如他招降,便饶他一命放他归家。如否,人头落地一切皆空。
卫南城外十里坡,杨显带领剩下的所有兵众与皇帝大军对垒。
气势上,杨显军已输一筹。加上军中有不少准备见风转舵之人,更是显得军心不稳。
在双方大将,连出两员相互搏斗,杨显军将领连败两阵后,骑在马上年约三十左右的杨显心知大势已去,可又不甘就这样为保命轻易投降。
杨显走出阵营,和左右臂膀来到军队前,“盛凛帝!你要把我们这些贫苦老百姓逼到什么地步?!什么免税免赋朝廷支援灾区,这些只听你口头上说说,也没见你有任何实际行动,你想欺骗天下百姓么?”随着他的话声,百姓军也一阵喧哗。
军阵分开,四大将领及侍中郎身着重装伴随庄严隆重的龙辇出现。身着龙袍,头戴帝冠,手持宝剑威严万分的盛凛帝端坐龙车上。——好一幅天子威仪!
一出阵即起到震慑作用的年轻皇帝听见对方放言,不由放声大笑:“可笑你杨显领民作乱,竟无脑子!”
笑脸一收,“朕阵前所言,乃是十五日前,朕尚未归朝天下未定,要怎样实行政法?不过,只要今日收归这座城池,斩下你的脑袋,朕亦可立即搬师回朝发布政令。大赦天下,贫苦地区免税免赋给予支援。杨显,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为天下百姓着想,那么你就引颈就戳吧。”
“你!”杨显大怒,可又无言以对,月复中连弯三绕,总算逼出一句话来:“谁不知你们皇甫皇室势力已微,宠信小人重用无才之辈,收刮天下民脂民膏,不顾百姓生存只顾自己日夜笙歌。说到底,这天下富的还是你们这些作皇作王作官的,可怜贫苦的仍旧是我们这些老百姓。我杨显为了替天行道为了实现均粮平地,就算身死沙场也在所不惜!”
“说的好,说的果然是慷慨激昂颇有英雄风范。只可惜……,你杨显是真的为了贫苦百姓么?”盛凛帝坐在龙辇上击掌而笑。珠帘挡住他的面容看不清他的表情如何。
“什么意思?!”杨显心中一惊。
“朕且代天下百姓问你,你可有推翻大亚皇朝自立为皇的意思?你为何要自称国威大将军?你为何让人送来密函要求一品以上官爵王位?你说!这些难道就是你为天下老百姓做的事情?你敢说你没有利用他们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吗?!”言辞犀利,无可避免。
听到身后百姓军传来蜂鸣似的议论声,周围有点刺人的眼光,杨显开始动摇,“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可没有自称国威大将军,那是众人送给我的尊称。我送你密函只是想保住这一城池百姓的性命,这才委曲求全……”
“真是好笑!这满城百姓军的性命要你保全么?朕连收三座城池,可有乱杀?可有平常百姓损命?你说你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朕问你,你藏于老家周仓的金窖之金银财宝从何而来?你把粮食分了为什么不把你夺来的金银也一并分出?”
他怎么知道?!杨显两眼圆睁。
杨显军大哗,“什么?!将军有金窖?他不是说都分给我们了么?难道他在骗我们?他在利用我们?”
“杨将军,请你作出解释!”,“就是!快做解释!你说那是怎么回事?!”
眼见效果渐起,盛凛帝又再火上浇油,“杨显,朕听闻你曾做过举人,似乎那时你最瞧不起的便是贫苦百姓。常说他们鲁莽野蛮浑身臭味不肯轻易让他们近身,曾经有乞讨人进你家门,你嫌对方发出恶臭还放狗咬人了是不?后来你家道中落,靠曾经是一代名妓的妻子带来的私房钱买下荆州小吏的官职,最后勾结山贼发动叛乱,自立为大将军重娶名门之后女子为妻,把当年的糟糠妻抛弃。这样的你,真地会替天行道为天下穷苦百姓着想?!嗯?!”
“你在胡说!满口胡言!”杨显神色大乱。
“大胆!”听闻叛军头领出言侮辱圣上,十万军众发出如雷吼声。
被吓得一个激灵。
此时,杨显军众已经闹开了锅!刚刚从当今天子口中说出的事实,他们多少也有些耳闻,只是不去多想而已。如今一旦被揭开,疑点便越来越多。对国威大将军的信任度也越来越低。
突然,被杨显视为左膀的刘将领一扔宝剑,带马走到场中央,“圣上所说确实属实,我亦对他此点多有不满,如今即遇见贤皇,罪将愿意臣服。恳请圣上恕罪。”
“刘将军,你!”杨显指着他的背影,浑身发抖。
略微犹豫一下,另一将领也效仿之。有其一,便有其二,有其二,便有其三,表示愿意臣服的人越来越多。杨显军阵内,地上扔满了刀剑。
“天要亡我啊!”杨显知道已经不能挽回劣势,长呼一声后举剑自刎。
至此,失去城池全部收回。盛凛帝御驾亲征兵不刃血,短短一月收回失地建下威望,这在后来的大亚皇朝历史上也成为传说。尤其是最后一战,只凭几言便瓦解掉敌人军心,让叛军将领自刎当场之事,更是前无古人,令万人传颂。
但谁又知道,在这场皇帝成功镇压收服叛乱军传说的背后,曾经有一个小小侍卫唐池在中贡献多少?就凭他的建议,救下了多少无辜性命?
唐池那时对于大亚皇朝来说还只是个小小人物,但是后来……,至于后世关于他的传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呢?嘛,这是后话,容后在提。
“你说死的不是杨显本人?”正在搬师回朝的途中,盛凛帝坐在龙辇上低声询问密探。
“是。他的妻子,那位名妓看到尸体后做出证明。”单膝跪在车外,专门负责刺探各种事情的密探低声禀奏。
“周仓的金窖可有派人看好?速命人把金银搬出转移。”心中有所思量的皇帝吩咐道。
“这……,禀圣上,该金窖的金银突然消失。”抬眼偷看皇帝的神色,见他正盯着自己,连忙又低下头去,“微臣已派人前去察看,发现金窖下面有条地道,这在当时没有留意到。所以……”
“所以给他钻了空子!下去,密查他的行踪,尤其注意……”弯,附耳一番密语后,抬起身,“切记,不可泄漏杨显还活着的事实。他剩下的家属……”作了个“斩”的手势,“朕不想听到外界有任何奇怪的传言!”
“是。微臣遵旨!”密探得令后,悄然退去。
“陛下,您有何打算?”一直隐身在一边的唐池没有隐瞒他已经听到其事。
“当初陛下设计收买其左右双将,并安排内线混进叛乱军中,造成声势瓦解其军心,可是没想到……”
盛凛帝似乎也不打算隐瞒他,冷笑一声:“朕当时还觉得奇怪,这叛贼怎会被朕两三句话就说地自刎而不做丝毫抗争搏杀。原来他是玩的金蝉月兑壳之计!想必他观天下形势知道现在就算他死力拼搏也毫无胜算,所以找人代死暗中转移金银,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好一只狡濑!”
唐池忧心从从,“臣只怕他有牵头之人,否则天下之大,他要投奔何人?又有何人敢隐藏他?留下这个后患……”
“朕不会让他成为后患!如果他老老实实躲着就罢,如果他敢蠢蠢欲动,正好借他这根绳头拽出他身后的蚂蚱。”盛凛帝脸上尽是寒意。
“陛下可是对他投奔之人是谁已有线索?”
“天下之大,如今敢与寡人作对,暗中想掌控权势的也就那么几人!哼!等朕抓住他们的把柄再慢慢收拾他们!”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请圣上小心暗算。”
“那就靠你这个忠心侍卫了!朕的安危可都交在你手上了,别再给朕提什么你想辞官的浑话!”年轻的皇帝看向自己的侍中郎,表情似笑非笑。
“……是。臣会尽力。”我是否已经离不开他,做皇帝的原本就生活在每天都有可能被人暗算的危险下,我如此担心他,以后要怎样才能离开?
“启禀圣上,前方已到临潼。州官与县令文武各职已在城门外五十里处相迎。”王友生骑马来到銮驾前,翻身下马跪地禀告。
“嗯,知道。你转告当地官员,朕今日在此安寝。”
“遵旨。”王友生传令而去。
“希望这次的官员不要像上次的州城一样,大力奉承极是豪华。否则陛下还未归京,斩下的州官脑袋已经比死去叛军还多。”唐池笑着随口说道。
“哈哈!这样岂不正好可以看出该州县官员清正有用于否?”一路归朝斩了不少恶霸贪官的盛凛帝抱着正好借此机会清理朝政官员。
“陛下今夜是不是也要宴请本州官员?还是早早安歇,尽快归朝?”
摇摇头,“朕已命暗探前往调查,今夜见了主要官员便准备歇下。唐池,你这几日似乎过于紧张没有好好歇息,今夜朕让李轩派人守夜,你与朕一同安歇吧。”
愣了一下,想要拒绝又不知该如何拒绝起,这几日找了理由说要巡夜没有与彖同寝,看来今夜……,“谢陛下关怀!”
临潼城内,诸官员一一见过当今圣上盛凛帝后,临潼县令与州令二人留下伴同皇帝一起用晚膳。唐池与其余主要将领也一并同列。
正用膳间,忽听临潼县令击掌命人上酒。声落,一阵铃佩声响伴随着一群婀娜多姿手捧酒壶的妙龄女子出现在大厅。
每人不用吩咐,分别井然有序的走到各个文武官员前面,跪下奉酒。
之徒的归德将军吴孝成见此阵势,已笑眯了眼。心中暗道这个临潼县令果然上道,自己只不过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句,便能弄出如此阵势出来,想必平日里便没少享乐。
唐池虽只是侍中郎的身份,却是唯一被当今圣上叫到近前用膳之人。眼见美女近前也无什么反应,只是看着为盛凛帝添酒的美貌女子。
唐池看上这个女子了么?当然不是!那他为何会紧盯其不放?只因那女子过于大胆,竟然在添酒之时有意用自己的胸膛去蹭皇帝的手背臂膀。
再观皇甫彖,只见他眉眼含笑似无不愉之处。
一顿饭吃的唐池食不知味,满脑子都在想这女子怎么如此大胆不知羞耻,还有彖怎么没有丝毫的警戒心,如果女子是那未死的杨显派来刺杀他的人,岂不是危险?
是夜,唐池伴着皇帝早早退席准备就寝。
当他们梳洗过后,随同侍候之人前往县令安排的寝室,打开门进入里间时,赫然,屋内的地上已跪了一盛装打扮千娇百媚的女子!
“小女子蔓儿给皇上请安,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软软柔柔的声音甚是悦耳。
“你是何人?抬起头来。”盛凛帝不冷不淡地问道。
“启禀皇上,小女子乃是临潼县令之女,特来侍候皇上。”女子抬起头来,呵!好一个眉目如画的美人,细观其眉眼竟是刚才奉酒的大胆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