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礼拜了!宋洁轻笑。她想到阆梏耕一天比一天更臭的脸不禁莞尔。
她婆婆的执行力果然不是盖的,现在连爷爷和公公都联合起来,阻止阆梏耕亲近宋洁。
宋洁愉快地从浴室走出来,刚沐浴完的她,仅着件浴袍,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头。
想起这一个礼拜以来,他每次想和她独处,都被家人“无意”地打断。不是爷爷又要他再看一次婚宴的客人名单,就是婆婆要她试穿礼服。
这是他们两人在一起以后,最长一段时间没有同房了,她想着他是个极强的人,以往他们每天都会,有时还一天两次以上呢!她脸红地想着。
这么久的禁欲,一定很令他发狂吧?!宋洁忍不住笑出声。
全家人都可以感觉到他的情绪一触即发。他看她的表情,简直就像饿狼见了猎物一般,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能有机会整整他真是大快人心!
宋洁皱眉地想到今晚吃饭时,他竟然大胆地在桌下轻抚过她的大腿,还害她差点噎到。这男人,真是没有一点羞耻心。
宋洁看着那张大床,心里叹了口气。唉!她又何尝不想念他的拥抱呢?她还不是整夜辗转地想着他。
一声奇怪的声响打断宋洁的沉思。
她讶异地睁大眼睛,看着阆梏耕由窗户爬进来。
“老天!这是二楼!你怎么上来的?”她惊呼。
阆梏耕把了把狂乱的头发,咬牙切齿他说:“还不是他们那群天杀的老顽固,我只好爬树上来找你。”
她被他那副狼狈又狂野的模样吓呆了。
他一点也不浪费时间,大步走向宋洁,将她粗暴地拥入怀中。
宋洁正想抗议。他却立即用唇将她的叫声堵住,动作快速地将她的浴袍扯去……
她笑看着他那一副像刚偷过腥的猫一样满足的脸。
他忽然想到什么,起身忧虑地看着宋洁。
“我没伤到你或孩子吧?”
宋洁羞怯地摇摇头。他刚才确实很粗野,但她却没事。可能是她一样急迫地需要他吧!
宋洁轻推着他。“喂!该回房了!等会儿你妈知道你在这儿——”
他怒吼了一声。“这算什么嘛!为什么我在你房坐还要偷偷模模?!”
宋洁轻笑。她默默地为他穿衣,虽然她也不想离开他,但她也不好意思违逆长辈的意思。
阆梏耕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宋洁推出门口,恼怒地盯着宋洁的微笑,忽然他一把将她抱起,又往房内走去。
宋洁惊呼抗议
他将她的嘴堵住,把她压在床上。
“再一次就好!”他那如魔咒般的声音,令宋洁迷失在他所布下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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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洁懊恼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天哪,被吻肿的双唇,和脖子上明显的吻痕,叫她怎么面对他家人。
他是故意的!宋洁忿忿地想。今早还故意拖到清晨五点才回客房。
宋洁鼓起勇气下楼吃早餐。她不自在地模模脖子上的丝巾,天哪!这种天气围着丝巾,会不会太奇怪?!
想不到一到餐厅,她婆婆和阆梏耕都在。她有点心虚地打招呼。
“宋洁,昨晚睡得还好吗?”
婆婆的问候,听在宋洁耳中却是一阵心惊。
她低喃着还好,却不敢看婆婆一眼。
蒋文娟看在眼里,笑在心底,外表上却一派镇定。
“对了,最近闯空门的小偷特别多,我已经要人把你房间的窗户封起来了。那窗子旁有棵树,不法之徒很容易爬进去的。”
听到这活,阆梏耕和宋洁几乎同时呛到。
他愤怒地盯着视若无睹的母亲,而宋洁却是全身上下都羞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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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二天,家中来了一位访客——阆梏劭。
他趁阆梏劭上班的时间来访,就然是想与宋洁谈谈。
宋洁有些歉疚地看阆梏邵。她知道自己忽然辞职,对他一定造成困扰,而且她看得出来,他对自己还是念念不忘。
“想不到,你真的要和STEPHEN结婚了。恭喜你!”
他的声音有难掩的苦涩。宋洁并非完全不如,只是她又能如何。
“你毕竟错了,你说STEPHEN不爱你,可是事实证明他不但爱你,还要娶你呢!”他试着以玩笑的口吻来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宋洁苦笑,对他,似乎不需要隐瞒真相。
于是她无奈他说:“我怀孕了!他是为了孩子才娶我的,你别误会了。”
他惊讶地瞪大双眼,激动地握住宋洁的手。
“宋洁,你不用为了孩子而勉强自己的。我会帮你,你现在后侮还来得及的。”他急切地想说服宋洁。
宋洁既抱歉又难堪。她没想到他对她的感情那么强烈,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阆梏劭,你别傻了,阆梏耕不会放过我的。况且,后天就是婚礼了,我怎能现在退缩?”宋洁苦笑。
“我原本以为阆梏耕爱你,所以我才诚心的祝福你们,可是,如果梏耕只是为了孩子才娶你,我不会允许他为了自私的理由而绊住你一生的。听我的!我带你走!”阆梏劭不放弃任何说服宋洁的机会。
宋洁被他的急迫吓了一跳。“不!我不会跟你走的。我想过了,就算阆梏耕不爱我,但起码他肯为了我的孩子和我结婚,这对孩子来说,可能是最好的。我自已是个私生子,我最了解那种痛苦。”
“宋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为了一个未出生的小孩,要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你听我说,孩子还小,可以拿掉,你不要太傻!”
宋洁恐惧地抱住肚子,她震惊于他竟有这种想法。
“不!我不会把孩子拿掉的。阆梏劭,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阆梏劭充满挫折地看着宋洁的退缩,他实在不忍见她如此无助地任阆梏劭摆布。
宋洁正不知如何向他解释她的决定,忽然听阆梏劭冷冷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阆梏劭,你和宋洁在聊什么?”他的语气简直冷得可以将人冻成冰。
宋洁觉得头皮发麻,她颤抖地回头,看见阆梏耕那隐忍着怒气的脸。老天!他该不会全部听到了吧?!
阆梏耕不发一语地盯着阆梏劭和宋洁,他们刚刚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他忿忿地发现宋洁只是为了孩子才同意与他结婚,而她竟然还说他不爱她。难道这女人瞎了吗?看不出来她对他有多大的影响力吗?如果没有孩子,她八成恨不得立刻离开他好阆梏耕一起吧?
阆梏邵这时还不知死活的挡在宋洁身前。
“阆梏耕!宋洁都把真相跟我说了,你别为难她。”阆梏劭认为自己应不畏强权,保护宋洁。
宋洁痛苦得申吟。阆梏劭到底在做什么?他不知道阆梏耕那欲杀人的眼光透露着多么危险的讯息吗?她拉住阆梏劭的手,将他拉开。
“阆梏劭,求求你,回去吧!”宋洁不禁哀求他。
阆梏耕冷冷看着宋洁维护阆梏劭的模样,心里更是火冒三丈。
“是呀!你听到宋洁的话了。她是我的未婚妻,你还在这里缠她,你不觉得太逾矩了吗?她可是你未来的堂嫂。”阆梏耕拼命克制自己不去拉开他和宋洁的手,对他抱以老拳。
宋洁恐惧地看阆梏耕眼中的怒意。她用尽全力想将阆梏劭推走,而且还不停说服他快离开。
阆梏劭既伤心又痛苦地看着宋洁那急着赶走他的模样,他瞪着阆梏耕。
“你别想要欺负宋洁,如果我听到一丝一毫你对不起她的传言,我会要你好看!”阆梏劭气愤他吼着。
阆梏耕冷哼了一声。“我和我妻子之间的事,轮不到外人来管。”
宋洁实在受不了两个男人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态度。她催促阆梏劭立刻离开,甚至半哀求半强迫地才说服他走。
阚梏劭的车开走,她才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接着,逃命似地冲上她的卧室,她感觉到阆梏耕一直冷冷地看着她送阆梏劭,可是她实在没有勇气面对盛怒的阆梏耕。她还记得他丧失理智时的样子有多吓人,她宁可先暂时躲避他的怒气。
阆梏耕耗费惊人的自制力,才克制自己想冲上她房间的冲动。她怀着身孕,无法承受太大的压力——他一直努力说服自己。阆梏耕自己知道,以他目前愤怒的程度,可能无法控制自己做出伤害她的事。
他挫败地捶着墙,可恶!她为什么那么不情愿嫁给他!宋洁和阆梏劭的对话一再在他耳边重复。
他的心好痛,却又无处发泄——
他发了疯似地冲出家门,以骇人的速度在山路上狂飙。
宋洁!宋洁!他心中狂喊。为何你不能学着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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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洁痛苦地看着镜中自己的影像。天哪!那个穿戴华丽的白纱新娘的女人是她吗?她感觉好不真实。
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可是她却没有一丝兴奋的情绪。她想起这二天来,阆梏耕对她冰冷的态度,不禁感到绝望。
自从他听阆梏劭与她的对话,他就一反之前那种温柔的态度,开始对她不理不睬。她宁可他像以往一般将怒气发泄出来,至少她不用整日提心吊胆。
她苦笑。她曾一度以为,他虽不是因爱而娶她,但他至少在rou体上还受她吸引,他带她回家后,他的家人对她的接纳,也令她备感温馨。她原以为可以这样平静地结婚、生子,但是,阆梏劭的一席话,打破他俩努力维持的和平表象。
他变了,变得冷漠而疏远,令她措手不及,令她的美梦破裂。
也许,这样比较好吧!宋洁苦涩地想,不要对他们的婚姻存在太多不实际的幻想,以免以后伤得更重。
敲门的声音惊醒在新娘休息室型的宋洁,她静静地看着阆梏耕走进,感到心跳明显的漏跳了一拍。
天哪!他是如此英俊,穿着深色礼服的他更显得壮硕、优雅。这太不公平了,为何她总对他无可救药的爱恋。
他对她伸出手,示意她该下楼见宾客了。
阆梏耕将她的手握住。她那高挑、绝美的身材令他心中一窒,他不敢将他心中的爱慕说出口,怕她将之视如粪土。
他痛苦地看着这个刚成为他妻子的美丽女子,心里充满挫折,为何他无法撼获她的心。
两人沉默地踏入餐厅。
宋洁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有些微微发抖。天知道她婆婆怎么有办法在二个星期内办出这一百多桌的婚宴,宋洁自己并没邀请什么朋友,除了沈韵如之外。那么,其他的就全是男方亲友啰!真惊人!
感觉到宋洁的怯场,阆梏耕鼓励地握紧她的手,令宋洁在心慌下还感到一丝温暖。
她像个布偶般,任阆梏耕带领她走向主桌。
一整晚,她几乎没吃,不断地要和数不清的亲戚、朋友敬酒,令她头昏脑胀。她确实见识到阆氏家族的庞大势力以及政经关系之良好,见到许多平常只在电视上出现的政治家与企业家,令她咋舌——她到底嫁的是什么样的人家呀!她开始有些不安……
在这场热闹而隆重的婚宴中,有个人整晚都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盯着新郎和新娘——那就是董慈芬。
这一切原本都是属于她的!她在心中呐喊。就为了一个不如名的宋洁,她编织许久的美梦竟被夺去。她实在不甘心,她一定要报复。
“慈芬,干么板着一张脸,来,我敬你一杯!”
董慈芬皱眉地看着拼命往她身边靠的赵明。这家伙是个色鬼,从以前就一直不知好歹地想追求她,令她嫌恶得想作呕!
“我不喝!”她断然拒绝。
“别这样嘛!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嘿嘿!”
赵明眼中的暧昧令董慈芬尤为愤怒,现在全社交界都知道她被抛弃,叫她如何吞得下这口气!
“来!喝点酒会舒服点!”赵明仍不识相地缠着董慈芬。这朵社交界之花,他早就想摘下来。要不是之前她一副以阆梏耕未婚妻的身分自居,他早就下手了,这下她可落单了吧!看她如何逃离他的魔掌。
“你别烦我行不行?”慈芬已经动怒了。
“没必要为了那个妓女气坏身子嘛!”赵明完全不被董慈芬的态度吓退。
董慈芬怀疑地眯起眼睛。“你说什么妓女?”
“就是STEPHEN那个新娘嘛!我记得她好像叫VIVIEN,好像在二年前见过她。刚刚一下子没认出来,因为她当年穿的是惹火的比基尼,现在穿白纱,哈!怎么认得出来嘛!哈哈!”
董慈芬睁大双眼。“喂!你乱说什么?她是妓女?!”
“我才没乱说!”董慈芬的反应令赵明窈喜,她终于注意他了。
“你想知道细节的话,和我回家,我慢慢说给你听。”
赵明见机不可失,连忙借机先把慈芬骗回家再说。
董慈芬恨恨地看着赵明那副暖昧的表情。她很清楚他的意图,可是,她实在忍不住要知道宋洁的来历,只要能有机会报复他们,她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董慈芬咬咬牙,下定决心。“好吧!我跟你回去!”
赵明得意地笑了,想不到这小妮子那么容易就上钩了。等他将她带回住处,他要她怎样,想必她也没办法拒绝了!
阆梏耕疑惑地看着董慈芬与赵明相楷离去的身影。奇怪!董慈芬一向对赵明不假以颜色的,怎么今那么亲密?
他苦笑,唉!也许她是另一个伤心人吧!
想想自己,眼看着所爱的女人成为自己的堂嫂,那种痛苦,简直令人发狂。
他默默地离开吵杂的会场。够了!一整天的强颜欢笑,已经令他身心俱疲。现在,他需要独处,好独自恬舐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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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洁满脸倦容,她机械性地换下礼服、卸妆、梳洗。一整天的劳累,令她几乎支撑不住,但她还睡不着,因为,婚宴结束后,阆梏耕一直没回房来。
她躺在那张特大的新床上,两眼空洞地瞪着天花板。回想今天的种种,令她的胃纠结。
在人前,STEPHEN一直表现出对她的宠爱,她的同事们都以羡慕的眼光看着她,甚至连沈韵如都被他的伪装所骗,以为他们是为爱才结合的。
她讽刺地露出一抹苦笑。只有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才恢复那副冷冰冰的脸孔,而这是别人都看不到的,她不了解他怎能变脸变得那么快。
也许,他的伪装是有必要的吧!她无奈地想。
至少,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是因相爱而结合的,没有人会加道她只是他用钱买来的情妇。
宋洁不敢想像,如果他的家人知道她曾是为了钱才和STEPHEN在一起,会有什么反应。她打了个寒颤,她很清楚,以阆家的财势,STEPHEN应该娶的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
而他们接纳她,是因为STEPHEN表现出他非娶她不可的强硬姿态,当然,还为了她月复中的胎儿。
然而,如果,他们知道她曾为了钱而出卖自己,又会有什么反应?她被这个念头吓得傻了。
今晚,她见到赵明了,她恐惧地想起那一幕。
当她被介绍给赵明时,她好怕他认出她来并当场拆穿她,所幸,他好像不记得她了。这点令宋洁大大松了口气。她实在无法想像,如果他说出她曾以十万元为代价陪了STEPHEN一晚,她的公公、婆婆会有什么反应。
经过这二个礼拜的相处,她的公婆和爷爷,对她都那么好,她实在无法让他们知道事实真相。她好害怕他们会因此而看轻她。
一整夜,宋洁在忧虑、担心之中过去,她无法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尤其是,一整晚STEPHEN竟然没有回来。
天哪!这就是她的婚姻生活吗?好一个“开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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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使董慈芬不适地申吟。她勉强张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腥红的床。天哪!这是哪里?
她惊讶地坐起身来,才发觉自己竟然全身赤果,她蓦然记起自己竟和赵明渡过难堪的一夜。
她厌恶地瞪了眼身旁仍沉睡的赵明。她暗咒,这个小人!趁人之危。
慈芬走进浴室,急急地想洗去那男人在她身上的气味。真不甘心,为了STEPHEN,她竟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没关系!这一切,她都要向STEPHEN及宋洁讨回来!她恶毒地想。
她心中不断计划着如何揭穿宋洁的假面具。她想到当阆家知道STEPHEN娶了个什么样的老婆时,他们将会如何愤怒,以及宋洁会有多难堪。她得意的露出邪恶的笑。
STEPHEN竟然娶了个妓女回家!!哈哈!这将是今年社交界最大的笑话了。
她要阆家为了宋洁而抬不起头来,她要他们付出代价。
哼!这就是他们不要她而要宋洁的报应。
董慈芬深深沉醉在自己的幻想里,她想到阗家长辈们将宋洁赶出家门,而STEPHEN终究会回到她身边,甚至求她嫁给他,她狂妄的大笑出声。
她已经等不及要展开她的报复计划,但首先,她必须尽速离开这个令她恶心的男子。她忿忿地用力搓着被他抚模过的每一寸肌肤。
☆☆☆☆☆☆☆☆☆
阆梏耕悄悄地打开新房的房间,当他看到宋洁熟睡的脸后,松了口气。
他颓然坐在床畔,看着她紧锁的双眸,忽然有种冲动要将它们抚平。
他不是故意要整夜不回房的,他知道这样对她很不公平,但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
阆梏耕叹了口气,在宋洁身旁躺下。
他贪婪地吸取着她独特的清香,不禁一阵心动。他就是如此不可救药地被她吸引,只要她在身边,他就无法克制自己的生理反应,他诅咒自己。
宋洁一个转身,将身体自然地偎在他身边,他哀号了一声,脑中警铃大作。
天哪!这女人总能迅速的瓦解他的一切自制。
他不可克制地看着床单滑落后隐约露出她那日渐丰满的身体,此刻正柔软地靠在他紧绷的手臂上,他倒怞了口气。他不是柳下惠,何况,他身边的人是他的新婚妻子。
宋洁睁开双眼,看进了STEPHEN那深邃的眼眸,心跳漏了一拍。
她很清楚他眼中的,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有什么关系呢?她凄楚地想。唯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能和平相处,而不再是剑拔弩张。
宋洁毫不保留地抱紧他的颈项,她感觉到他一僵。
他讶异于她的热情,而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
他用力地吻住她的双唇,像是惩罚,又像是在诉说他压抑许久的深情。
宋洁毫不隐藏自己的感情,她回应着他的怒气,以全然的包容,迎接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宋洁的降服令他心动,她那全然信赖的脸庞激起他强烈的占有欲。他以一记又一记猛烈的绿动来回应她的深情。
良久之后——
他们的身体仍紧紧拥抱在一起,有一种比肉欲更深一层的情愫在两人间弥漫。
他们都不想说话,怕会破坏这神奇的一刻。
两人各自陷入沉思。
如果,起床之后,他们又回到那种“相敬如冰”的情景,他们宁愿永远不要起来。两人苦涩地紧拥着彼此,深怕再次面对痛苦的现实。
☆☆☆☆☆☆☆☆☆
宋洁全身酸痛地醒来,她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今天早晨他们疯狂的令她欣喜。也许,他们之间的共通点实在少之又少,但至少,他们在床笫之间的协调,可以成为两人冲突下的润滑剂。
她有些失望地发现阆梏耕已不在房内。
宋洁缓慢地起身更衣、梳洗,她想到今后每天能与他共处一室,心里不禁有种又甜蜜又苦涩的快乐。
忽然,楼下的争吵声令宋洁眉头一皱。
奇怪!发生了什么事。
她走出房间,听到董慈芬的声音时不禁犹豫地停住脚步。
她为什么在他们新婚第一天就来家中?宋洁忽然有种强烈的不安。难道,她还不放过阆梏耕吗?
她迟疑地站在楼梯口,却听到她与阆家人的对话……
“爷爷!”董慈芬嗲声地说。“你要相信我!我都是为了你们阆家好,才来告诉你的。”
董慈芬的声调竟有点硬咽。“那个宋洁,真的不是个好女人,她是个妓女啊!”
宋洁面如死灰地听着董慈芬的控诉。
董慈芬的一字一句都无情地伤害着宋洁的心。
“赵明告诉我,宋洁在二年前在俱乐部遇见他和阆梏耕,她还不知羞耻地穿着比基尼泳装在那里勾引男人。最后,以十万元的代价卖给阆梏耕呢!”
董慈芬看着爷爷气得胀红的脸与阆父阆母震惊苍白的表情,不禁暗自得意。她还不放弃,继续努力的加油添醋。
“唉啊!伯父、伯母,你们不知道我昨晚听到赵明的话有多吃惊。在婚礼上,万一赵明讲给别人听,那你们阆家的脸要往哪摆?真看不出来,宋洁是那种女人,她实在太过分了,竟然欺瞒你们。搞不好,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野种,她是因阆梏耕有钱才赖上他的。像那种妓女,怎么知道她的小孩是跟谁生的?”
宋洁觉得全身血液像流光了似的冰冷,她恐惧地看到爷爷的怒气和公公、婆婆那不敢置信的表情。她心痛地发现,阆梏耕背对着她。她虽没看见他的表情,但他面对董慈芬那尖锐的指控,竟然没有一丝一毫为她辩白的意图。
她的心沉痛地像被撕裂一般。
爷爷愤怒地瞪着阆梏耕。“阆梏耕,你明知宋洁是那种女人,为什么还瞒着我们?甚至还娶了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爸!您别生气,事情可能不是慈芬说的那样。”蒋文娟急切地拉阆梏耕的手。“梏耕,告诉爷爷这是一个误会!你说呀!”
宋洁含泪看着婆婆那着急的模样。婆婆待她那么好,她实在不忍伤害她。
“董慈芬说的是真的!”阆梏耕缓缓他说。
宋洁脑中轰地一响,她的世界一下子崩溃了。经过了这些时日的相处,他还是将她当成一个妓女,甚至在他家人面前,也不留给她—点尊严。
她没有听阆梏耕接下来说了些什么,她已经痛得无法思考、无法感觉。她只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面对他、面对他的家人。
宋洁发了疯以地冲下楼,不顾一室讶异的眼光,她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只是拼了命的想要尽速逃离这里。
她跑出大门,惊觉到身后阆梏耕正追赶而来的脚步,她跑得更急了。她满脸泪痕,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去,那只是本能地想逃开这一切。
阆梏耕恐惧地看着宋洁不要命似地在山路上跑着,她刚刚下楼时那死灰的脸色让他心惊、恐惧。
蓦然他看见一辆轿车正向宋洁迎面而来,而她竟然没看到——
砰地一声,宋洁被撞飞了出去——
阆梏耕感到全身冰冷,当他看到宋洁如一块破布似地躺在路旁,他的心脏都纠结起来了。
他急速地冲到宋洁身旁,她惨白的脸及紧闭的眼睛,令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拼命地将她载往医院。
喔!天哪!宋洁!你不能死!
阆梏耕从未感到如此害怕与无助,这段到医院的路仿佛变得好长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