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妻 第四章 作者 : 语绿

“你就是芸娘吧?”萧萍慈爱的目光看着芸娘娇小纤细的身子,和清丽月兑俗的容颜。

“希望我那粗鲁的儿子没有伤害你。”芸娘的身子颤动一下,怨恨地看了耶律拓一眼,随即低下头掩饰怒气。伤害她?何止伤害她,他简直将她彻底毁灭了。

“别怕,你在王府就和我住,相信不久之后,拓儿就会让你回去的。”萧萍的和善燃起芸娘一线希望。

“不!”耶律拓咆哮道,母亲的干涉,令他第一次出言不逊地对娘大吼。“她是我的奴隶,我要她住在我隔壁的厢房。”

芸娘的双颊蓦地发红,他怎能这样对她,在他娘和弟弟面前,这等于是宣告了她和他的关系。

他警告地瞪着她,芸娘愤怒地回视他凌厉的目光。

“别想我娘会保护你,这里由我作主。”他陰沈地捉住她的手,不理会母亲愤怒的惊呼。

“现在,回房去等我!”他粗鲁地放开她的手,害她几乎跌倒,屈辱的泪在芸娘眼眶打转,但她骄傲地拒绝示弱,她抬起头,大步地跟随管家走入内院,她再也没勇气看萧萍和耶律彻一眼,他们怜悯的目光令她难堪不已……

芸娘在全身酸痛之中醒来,连日的赶路再加上昨夜耶律拓贪得无厌的需索,令她疲累至极。

她睁开双眼,刺眼的阳光令她皱眉,身旁空着的床位让她有片刻的失落感。

虽然他走了,但室内仍留有他的气味,芸娘看了眼凌乱的被褥,全身不禁泛过一阵酥麻,她的肌肤清楚地记得他每一个碰触。

想念他的情绪,困扰着芸娘。她不能再待在这个小房间了,再这样下去她会发狂的。

芸娘用力地擦拭身子,想把他的气味去掉,她穿上外衣走出门外。

房外是个庭园,园内有雅致的假山、流水,和一座富丽的亭子。

芸娘走到亭内,看着水池内的锦鲤,内心充满苦涩。她不也像那池中鱼,没有重获自由的可能。

无法确定哪一样此较糟,嫁给郑忠或被耶律拓所俘掳?但她不得不承认,至少她还不讨厌耶律拓的抚触。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男人──所有的男人都觉得自己有权支配女人的一生,这真是既疯狂又残忍。

“沈姑娘!”

芸娘回头,看见耶律彻年轻而略带稚气的脸。

她有点不安,他是另一个耶律家的人,他是否也想伤害她?她警戒地看着他。

“嘿!别这么看我,我又不是我哥,你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年轻人豪爽幽默的口气令芸娘心安。

“对不起……我只是……”芸娘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

“娘要我来看看你。你住得还好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他真诚的关心令芸娘又惊又喜,也有一份难言的感动。

“你和耶律夫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芸娘不禁哽咽。

耶律彻显得有些为难地抓抓头。“大哥和大嫂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大哥从小就认定萧绮是他的妻子,大嫂的背叛给他很大的打击。”

他的话带给芸娘一阵翻腾的酸味。耶律拓一定是很爱他的妻子,否则也不会那么恨郑忠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哥要把气出在你身上,娘和我都劝过大哥,可是他该死的顽固。唉……”

芸娘感到一阵心寒,耶律拓是不会受人影响的。他决定的事绝无更改的可能,只是,他到底要怎么折磨她才够……

“沈姑娘,你千万别误会,我大哥平常是个公正而仁慈的人,事实上,上京的百姓都对大哥称颂不已。这次他真是鬼迷心窍了,我相信等他清醒之后,一定会补偿你的。”

芸娘心中一痛。公正?仁慈?她实在无法将这两个形容词放在耶律拓身上。

“他能怎么补偿我!”芸娘恨恨地说,屈辱的泪在眼眶打转。

耶律彻哑口无言。一个女孩子的贞躁要如何补偿!他很尴尬地看着芸娘,该死的大哥!为什么独独对这个弱女子那样残忍无情。

芸娘看出耶律彻的不安与无奈,错不在他呵,何必为难这个关心她的人。

“我们别谈那些了。说说看为什么你们的汉语讲得这么好?”她强装出一抹浅笑,掩藏起内心的悲哀。

“因为我们俩兄弟从小就在大宋习武,所以才会说汉语。嘿!不如我来教你契丹语吧!”耶律彻提议。

芸娘讶异地看着他兴奋的神色,他那天真、毫不掩饰的关怀打动了她,她的内心也跟着开朗起来。

她对他展露出,这十几天来首次愉悦的微笑。

她的笑容是那么甜美!闪闪发亮的双眸,让她整个人仿佛都沐浴在一片光环之中。

耶律拓入眼的就是这一幕。

他如遭电击。她好美!纵使他将她撩拨至疯狂的状态之下,她也不会对他展露过那种撼人的美。

而她却对彻笑了!晶莹的目光信赖地仰看着彻。

妒忌、愤怒,和说不出的心痛啃啮着耶律拓。

“彻!你在这里做什么?”耶律拓怒吼。

亭中的两人立刻惊跳起来。

耶律拓看见芸娘的脸刹地变白,眼眸中的愉悦被恐惧所取代,这更增加了他的怒意。

该死的!难道他真的那么恐怖?让她对他只有惧意!

他将怒气全发泄在彻身上。

“难道你没其它事好做?是不是我指派给你的工作还不够?”他严厉地瞪着一脸愕然的彻。

“嘿!老哥,别那么紧张!我只是和芸娘聊聊天!”

耶律拓伸手粗暴地将芸娘置于身后,占有欲强得不得了。

“她是我的人,你别浪费时间在她身上了。”

他自己都没察觉他的语气中带有多浓的醋意。

芸娘站在他颀长壮硕的身后瞪着他。他怎么可以那么霸道!

他的态度羞辱了她,残酷地斩断她得来不易的友谊。他说得很清楚了,她只是个奴隶,不值得彻的关心。他竟然那样轻视她!

耶律彻则是充满兴味地瞄了一眼怒气腾腾的大哥。他从没见过大哥曾为了哪个女人生过这么大的气,他在妒忌!

一抹神秘的笑在他唇畔泛起,很好!显然芸娘在大哥心目中的分量不轻,他才不是为了报复郑忠而留下她的。他的目的早就达到了,他继续折磨芸娘的理由只有一个──大哥爱上她了。

彻嘲弄的眼神只是更激怒了耶律拓。

他没想到自己竟有些心虚。

“这里没你的事了!走开!”他厌恶地斥责他的弟弟。气愤地拖着芸娘走进房中。

他紧握的手捉痛了芸娘,她再也忍不住泪水滴了下来。

“放开我!你这个暴君!你弄痛我了!”她控诉道。

他回视她的神情是风暴般的狂怒。

“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去招惹彻,否则我会把你锁在房内。”

他的无情指控彻底地伤透她的心,她只想用同等的恶毒回报他,以保护自己。

“是吗?”她讥讽地尖声道:“我以为我的责任是提供你们兄弟俩的娱乐,原来你这么自私,打算一个人享用我。”

“婊子!”耶律拓狂怒至极,他抬起巨掌,准备掴去她脸上的不驯。

芸娘一点也不畏惧他的怒气,她的愤怒和他一样浓烈,她回瞪着他,拒绝求饶。

耶律拓愤愤地放下手,他就是无法下手打她,他的怒意无从发泄,身边的桌椅可就遭殃了。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房内就有如暴风扫过,桧木桌四分五裂成碎片,椅子被拆散了一地,连床柱都被他打弯了,巨大的床在芸娘面前猝然倒下。

芸娘看了不由得目瞪口呆。

她心里直发毛,天知道他那一掌原本要打在她身上。迟来的恐惧让她全身颤抖。

耶律拓喘息的看着一脸惨白的芸娘。该死!他吓着她了,她眸中的惧意刺痛了他。

“永远不要激怒我!懂吗!”他对她大吼,有力的双臂握住她的身子摇晃着。

她有如狂风中的小草般颤动不已。

“走吧!”他粗鲁地抱起她,走出门外。

芸娘在恍惚之中任他抱着走过一室的狼藉。她忽然领悟到他的举动是在保护她不被地上的木块所伤。

讶异、心动和一股安全感袭上她的心,她不敢相信这个造成大破坏的男人,竟以相同的力量提供她强而有力的保护。

“我们出去走走。”他发现自己不想放下她柔软诱人身子,和她相处的是如此强烈。

芸娘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不由地双颊嫣红,她的心还因着方才的体认而蚤动。

一路上他都保护地圈搂着她,骑在马上。芸娘早已习惯被他抱在马上,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他稳定强壮的心跳声令她沉醉。

他们沉默着,若有所思地经过京城,渐渐走向郊外的树林之中。

在人踪杳杳的林中,气氛忽然变得亲匿起来。

芸娘感到他的心跳加速,手臂也不自觉地收紧。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而她竟然也期待着……

忽然间他停住了,她感觉到他的僵硬,他将她置在身后,警戒地看着林中。

然后芸娘听到一阵马蹄声,随之一片尘土飞扬。

只见一队契丹骑士身披锦袍朝两人而来,为首的一人穿着红袍,骑着一匹高大神骏的黄马,气势非凡。

芸娘感到耶律拓身形一僵,随即跪下。

“万岁!”

被强拉着跪地的芸娘仍一片迷惘。

那红袍人乘马驰向耶律拓,大喊:“好个耶律拓!叫你陪本王射猎,推说没空,这会儿却在这林中做什么?”

芸娘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红袍人下马将耶律拓一把带起,两人四手相握,状甚亲热。

此时那红袍人注意到仍跪在一旁的芸娘。

“原来你有佳人为伴,难怪……”他嘲弄地看一眼耶律拓。

耶律拓则不安地挡住芸娘,他下意识地不想让皇上见到芸娘,明白她惊人的美貌会惹来麻烦的困扰。

“启禀皇上,这只不过是我俘掳的汉女,她生性叛逆,我正在教训她。”

“是吗?”耶律隆绪的双眼眯起。“我想我知道你是怎么教训她的。哈!哈!哈!”

耶律拓黝黑冷峻的面容,竟泛起一抹可疑的红光。

“让朕瞧瞧是什么样的女人会引起咱们契丹大英雄的兴趣。”耶律隆绪一个大步走向芸娘,抬起她的下颚。“啧!啧!果真是个大美人!”耶律隆绪赞赏地看着娇美的芸娘。

芸娘颤抖地抬头看着那个陌生人眼中赤果果的。他是谁?连耶律拓都要向他下跪!难……难道是大辽皇帝?

她不安地瞄了眼一旁的耶律拓,他下颚紧绷,显然正隐忍着怒意。

“拓!你这幸运的混蛋!竟掳了个这么的美人儿,让她来服侍朕吧!你怎么说?”耶律隆绪忍不住轻抚着芸娘粉女敕的脸蛋,芸娘忍不住地发颤,那男人轻狂的举动只令她觉得恶心,她向耶律拓投注一抹求助的神色。

“皇上!”耶律拓双眼冒出火光,他不顾礼仪地一把将芸娘扯在身后,防止皇上色眯眯的目光。

“她不是普通的俘虏!是我仇人的妻子,恳请圣上让我来处置。”他的语调并不如字面上的谦卑。他看着皇上的眼光充满警戒,仿佛不惜甘冒触怒君主危险也要保护那名女子。

耶律隆绪难掩愕然,拓从没违背过他的旨意,而现在,为了一个俘虏!一抹嘲弄的笑意软化了他震怒的神色。

原来如此,拓这回认真了,他看着那汉女,她娇孝而比例完美的曲线巧妙地吸引了男人的保护欲。看来这汉女已掳获拓的心了。

“皇上,我们说好来打猎的,这下子为什么不走了?”一个清亮娇脆的女声打破这尴尬的场面。

耶律拓看向那女子,心中暗叫不妙。

是萧薇,萧绮的妹妹,也就是他即将迎娶的女子。

萧薇骄纵地拉着皇上的手,看着耶律拓的双眸中溢满着高傲。她无法否认从小就爱上这个皇族之中最英俊潇洒的表哥。可恶的是从小到大他眼中只有姐姐,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就算姐姐死,他也从没理会过她这未婚妻。

这对自小就受尽宠爱的萧薇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恶毒的双眸扫过跪在地上的芸娘,她不屑地望着她那玉洁的肌肤,瘦小但匀称的身形。妒恨的火光在她眼中燃烧。她才应该是男人们注目的焦点,而不是这个弱不禁风的汉人奴隶。

耶律隆绪有趣地看出表妹的怒气和妒意。很好,将有好戏看啰。

“拓!很久没见过你的未婚妻了吧,来!你们小俩口也该好好叙叙旧了。”

皇上的声音中加了些许坚持。

耶律拓下颚紧绷,冷漠的双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但他还是向萧薇走去,他不能忘了他的责任,纵使再不情愿,他也必须娶这个女人。

芸娘忍不住看了眼那名骄傲美丽的契丹女子。一股强烈的自惭形秽令她羞愧不已,她既高大又貌美,身上的貂皮大衣更是完美地衬托出她的高贵气势,她是优雅、艳丽和身分的代表。

她看见耶律拓走近她的身旁,两人的身高、容貌、衣着是那么相配,她的指甲不自觉地戳入掌心,强烈的苦涩几乎将她击溃。

萧薇看出芸娘的痛楚,眼中闪过一抹胜利的光芒,这个不知好歹的奴隶果然恬不知耻地觊觎着拓。她以为自己是什么身分!她决定要好好给这个奴隶一个教训。

“皇上,我们打猎了一早上,歇息会儿吧!既然巧遇表哥,不如到他王府去吧!”萧薇撒娇地攀在耶律隆绪身上,恳求着。

耶律拓狠狠瞪了萧薇一眼,她的话破坏了他想尽快摆月兑皇上一行人的想法。该死的!他现在只想尽快将芸娘藏起来,以免皇上色心大发。

“好吧!朕就到拓的王府走走,一来也让你们有时间多聊聊。”

萧薇脸上的娇羞和耶律拓的陰沈成了强烈的对此。但耶律隆绪隐忍着笑意,显然拓对强悍的表妹也没辄。

耶律拓闷闷地领旨,走向芸娘,正要将她抱上马时,萧薇突然尖声叫喊:“拓!你怎么可以跟一个下人同乘!她是个俘虏,应该用走的!”

耶律拓以杀人的目光怒视萧薇,他真恨不得塞住她恶毒的大嘴巴。

“是啊!有道理。既然这女子是俘虏就用走的。除非……她有什么特殊身分……”皇上邪恶的笑令耶律拓大为光火,他知道自己不能在人前表现出对芸娘的特殊待遇。以萧薇不服输的个性,难保不对芸娘更加恶劣。

他粗鲁地将芸娘抛下,冷酷无情地命她和随从用走的。芸娘眼中的错愕与伤痛令他心一恸,但他无法解释,也不该解释。

他狠下心来不理她,走向他的骏马,忿忿地朝前行去。

芸娘辛苦地走在队伍之后,每一步都愈来愈痛苦。她领悟到这就是俘虏的待遇──低贱、卑微。

她被汗水刺痛的双眼费力地看着前方和耶律拓并骑的贵族女子,椎心的痛苦差点令她窒息,他们是一对的,而她算是什么呢?只不过是他报仇的对象和泄欲的伴。此刻她心里只有恨,恨他让她陷入这种地步,恨他如此轻贱她……

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芸娘才走到王府,她虚弱无力地迈着蹒珊的步伐。她的衣服因汗湿而贴住身体。在正午的艳阳下走了数里的路,早已消磨了她所有的力量。

王府门口像往常一般平静,芸娘苦笑一声,她在期待什么?耶律拓会在门口迎接她?她跟着皇上的仆从走入大门,全身疼痛不已。

“小姐!”

芸娘隐约听见小珍的惊呼。

小珍及时扶住芸娘瘫软的身子。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小珍费力地将芸娘扶至后院,直到将她移回房,她才喘了口大气。

芸娘虚弱不已,看见小珍的表情,不由得一阵愧疚。“对不起!小珍,麻烦你了……”

“小姐,别说那些了。”小珍匆忙倒了杯水喂芸娘喝下。“到底怎么回事,主人怎么会让你用走的回来?”

芸娘想起今日所受的污辱,大辽皇帝肆无忌惮的轻薄,那贵族女子的鄙视。而更令她心痛的是耶律拓的默许。她摇摇头,心中一片冰冷。

一阵敲门声响起,王府总管走进来。

“大人要沈姑娘至前厅服侍贵客用膳。”

芸娘和小珍皆惊讶地瞪大双眼。

“可是,小姐从没做过那些下人的工作……”

小珍的抗议被芸娘打断,她很清楚她没有拒绝的权力。

“没关系的,小珍,我去。”芸娘撑起疲累的身子,抬起下巴,尊严地走向总管。

她被带至如火炉般炙热的厨房。所有的仆役都忙碌着,但芸娘可以感受到每个人看着她的那副幸灾乐祸的眼光。她是个奴隶,比下人还低贱的奴隶。

芸娘拒绝让沮丧的情绪击垮,她接下装满烤肉的大盘子,走进大厅,服侍座上的客人。

耶律拓几乎在她一进门就看见她娇小的身躯,他看她费力地抬着沉重的食物、汗水淋漓的模样,强烈的沮丧与不忍令他坐立不安。

他一直看着她,直到她走出视线之外后,才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更气自己必须让她做这么卑贱的工作,他看出母亲和彻不赞同的眼神,心中的怒火更盛,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吞下手中的烈酒。

当芸娘再度走进大厅时,手上拿着巨大的酒壸,开始一一为客人斟酒。

她无可避免地来到耶律拓身边,虽然一再警告自己,但她还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而那一眼击垮了她。

芸娘见到他和那贵族女子亲匿地坐在一起,她诱惑而妩媚地依偎在拓的身边,她迅速低下头掩饰突如其来的心痛。

但芸娘并没有看见拓的目光根本不在萧薇身上,而是热切地盯着她。芸娘匆匆为拓倒完酒,正准备为皇帝斟酒。

耶律隆绪放肆地落在芸娘婰部的手令她惊呼出声。

“小美人。别那么辛苦了,你只要服侍我一个人就可以了。”皇上慵懒而挑逗的语气充分表达出他要的“服侍”可不只是倒倒酒而已。

屈辱的泪在芸娘眼中打转,她愤恨地瞪着耶律拓的沉默。他怎能任她被人污辱而不发一词?或者这就是他复仇的一部分,将她当成娼妓般贡献给他的君王?

怒气在她体内迅速引燃,她俯视这一室的蛮族人,知道他们全都以看戏的心情见她受辱,没有一个人会为她反抗皇上。

她恨透了他们每一个人!她要为自己奋战。

芸娘粗鲁地甩开皇帝的手,毫不客气地将酒倒在皇上的脚上。

惊喘声四起。

芸娘不驯地瞪视耶律拓,她要他知道她宁死也不受辱。

一个巨掌将她掴得跌坐在地。

芸娘抬起头,看见身前是高大而骄蛮的萧薇。

“你这该死的奴隶!胆敢冒犯圣上。”

她恶毒严厉的口气,和再度举起的巨掌都令芸娘忍不住颤抖。

她闭上双眼,等待接下来的处罚。

但没有!

芸娘睁开眼,看到耶律拓正愤怒地握住萧薇即将落下的手。

“不准你打她!”耶律拓沉厚的嗓音表达出不容反驳的威严。

“她只是个奴隶。而且还胆敢犯上!”萧薇的脸气得通红。

“她是“我”的奴隶!”耶律拓答道。“只有我可以处罚她。”

耶律拓甩开她的手,跪在皇上面前。“皇上,很抱歉让您不悦,请容我好好教训这不知好歹的女奴。”

耶律拓心中不安。他不知道皇上会有多生气,但他更怕芸娘会被赐死,该死的!只为了她愚蠢的自尊!

耶律隆绪只觉有趣,那小姑娘的勇气惊人,他实在很好奇拓会如何驯服她?看拓那副紧张的模样,他知道他害怕那女奴会被赐死。

他才不想轻易错过这幕好戏呢!但此刻他不能让别人看出他的心意。耶律隆绪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身前的耶律拓。

“耶律大人!显然你没教好你的奴隶!”他一副君主的派头。“我要你好好教好这个女奴,十天,我给你十天的时间,训练好之后,将她送进宫!”他冷峻地命令完之后,随即起身离去,不再看一眼已全身僵硬的拓。

皇上走后,耶律拓仍全身发抖地怒视他的背影。沮丧、挫败、愤怒的情绪在全身翻腾着。他第一次对他的君主有种强烈的憎恶感。

一想到他将必须把芸娘献给别的男人,就令他发狂。他怎能忍受别的男人在她身上发泄兽欲。

这一切都是那个鲁莽的笨女人惹出来的麻烦,她如果乖乖地扮演一个听话的女奴,就不会让他陷入这种困境了。

耶律拓怒气腾腾地走向芸娘。

芸娘感觉到他的靠近,她不敢抬头看他,由他愤怒紧握的双手,已经足以让她了解他的怒气了,她的身躯不由得轻颤,方才的勇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该死的女人!”他愤怒地将她一把拉起,粗鲁地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

“哥!别伤害她!”彻焦急的声音只会让耶律拓更加心烦。他怒视彻一眼,无言地警告他别插手。

恐惧纠结在她的下月复。她伸手要推开他,却被他霸道的扛上肩。

她恨他这样对她,仿佛当她是一具没生命的女圭女圭。可不管她如何挣扎都逃不过他的钳制。

他大力地踹开房门,毫不怜惜地将她抛在床上。

芸娘决定奋战到底,反正她已经豁出去了。她从床上弹跳起来,想逃开他。

但耶律拓的动作更快,他抓住她,将她按在膝上,无情地拉起她的裙子,着实给她一顿好打。

他的巨掌无情地落在她赤果的婰上,芸娘痛呼出声。但她随即明白那残暴的男人根本不在乎,她必须保护自己,她张嘴用力咬他的腿。

耶律拓推开她,怒气腾腾地瞪着她。“你真是野蛮,皇上说的没错,你需要好好教训、教训!”

芸娘惊骇地缩在床角,双峰急剧地起伏,她的秀发散乱,脸上泛着愤怒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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