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喃喃的低语声后,身旁的温暖消失了。
芸娘迷糊地睁开双眼,她发现自己裹在一团暖被中,赤果的。
娇羞的红潮立刻布满她全身,她想起了昨夜的一切。她的童贞,被一个契丹蛮子夺去──而她竟然感到幸福约满足。
她发现耶律拓似乎正背对着她和人交谈着。芸娘害羞地闭上双眼,假装熟睡。
“室里,为我拟好一封信,要郑忠备好黄金五百两,准备赎人。”耶律拓以汉语和通译交谈。
芸娘心中一惊!
他向郑忠要赎金?这么一来,是不是他收了钱就要放她走了?
奇怪的是芸娘不但没有感受到一丝喜悦,反而沉痛得想哭。
“另外──”他犹疑了一会儿,“将这方床巾送给郑忠。”
“这是?”室里疑惑地抬眉。
“这是他未婚妻贞节的证明。”耶律拓冷酷地哼了一声。
那一瞬间,芸娘只觉眼前一黑,她的肠胃纠结,呼吸变得困难无比。
他怎能?她无言地低喊。
她好傻,他开始就对她讲得一清二楚,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报复。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那么残酷、冷血地将他们结合的证据当成战利品。
昨夜的温柔缱绻对他而言,不过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而她,却如此心甘情愿地踏入他的陷阱中。
芸娘再也忍不住泪水盈眶,她紧咬着下唇阻止自己出声。
她好恨他!
他持续与室里对谈着,显然一点也没察觉芸娘微颤的身躯。然而芸娘再也听不进他的任何话语了。她心灵深处的某个部位,已经破碎、消失,再也无法挽回了。
不知过了多久,谈话声音停止了。
听见他沉稳的脚步声,芸娘全身僵硬。她不想让他发现她已醒来,闭上双眼,努力维持呼吸的平稳。
耶律拓在她身后伫立片刻。
她听到他几不可闻的短暂叹息声,随即他走出帐幕。
芸娘自床上坐起,她的眼神是吓人的空洞,泪已流干,她不知道未来会是如何,她要怎样再去面对耶律拓。这些烦人的问题令她头痛欲裂。
“小姐!”一声怯懦的声音打断芸娘的沉思。
芸娘看向帐口──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她会说汉语?
“您醒了?真好,大人交待我要服侍您更衣的。”小女孩急忙来到芸娘身前。
“你是?”芸娘对这小女孩立刻有种莫名的好感。
“我叫小珍,是耶律大人刚买下的俘虏。大人要我服侍您。”小女孩柔顺地回答。
“俘虏?你也是被掳来的?”芸娘立刻感到愤慨不已。
“这些契丹蛮子好大胆子,任意捉人,竟连你这样的小女孩都不放过!”
小珍脸色一黯。“谁叫两国交战,边界百姓也只好受苦了。”她认命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有着超龄的沧桑。
“不过,小姐您别担心,您很幸运,耶律大人从来不曾虐待俘虏的。况且,他对您真是好得没话说,还买下我来做您的侍女,由此可见,您的身分真是和我们大不相同。”小珍反而羡慕地看着芸娘。
芸娘心中一痛,外人怎么会了解耶律拓是如何蹂躏她、折磨她的。
她咬咬牙,咽回苦涩。“小珍,你被掳多久了?怎么没人赎你回去呢?”芸娘关心地询问。
小珍苦笑。
“小姐您别开玩笑了,我们是穷人家,哪可能有钱赎身。我两年前就被北院大王抓来,至今……”小珍想来便不禁哽咽。她甩甩头,咽回自伤的情绪。
“小姐您别担心了,您的情况和我们不同,很快就可以回大宋了。”
此话听在芸娘耳里,反而有种强烈的失落。
回大宋?回大宋做什么?她已经不是原来的沈芸娘了。她家人还会接受她吗?她想到爹自私无情的嘴脸,心中一颤。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她爹会怎么对她?
“小珍,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可以更衣。”
芸娘见小珍走来,羞怯地拉起被褥,她不想让那小女孩见到赤果的她。小珍会怎么想她?
“小姐,别害羞了。”小珍了然地笑了,神情竟是出奇的成熟。
耶律拓站在帐门口着迷地看着芸娘,今晨的她看来分外艳光照人。他想起昨夜的缠绵,下月复部窜过一阵燥热。
她是那么娇孝纯真,但同时又是那么热情。他知道她试图抗拒或隐藏她一部分的反应,但这却更令他勃发。他好想立刻再回到她体内,他想像她沉浸在中的嫣红面容,火热的立刻燃烧起来。
“芸娘,过来!”他粗嘎的嗓音透着浓浓的。
芸娘羞愤地瞪着他。
这个自大的暴君!他以为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羞辱她的吗?他怎能好像无事人似地认定她会乖乖地任他宰割。
耶律拓皱眉,她怎么又回复到那副倨傲的脸孔?难道她听到早上他和室里的对话?不会吧!他压抑下不安和些许的罪恶感。他不该觉得愧疚,这很公平的,他只不过是向郑忠讨回他欠他的。更何况他并没有强暴她。
小珍害怕地瞄了眼互相瞪视的两人,空气之中有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小珍告退了!”她喃喃低语,垂着头就要逃走。
“不准走!”芸娘命令道。小珍立刻尴尬地站在当常
耶律拓震惊地看着芸娘,她何时变得这么强悍?他随即气愤不已,她难道不知道他想干嘛吗?为何还故意留下个碍事者?
“小珍,退下!”耶律拓充满威严地一吼。
“我说不准走!她是我的侍女,应该听我的!”芸娘毫不畏惧他的权势。
耶律拓的双眼危险地眯起,他一个大步走近芸娘。
“你搞错了!她和你都是我的奴隶,这里只有一个主子──就是我。”
芸娘怒气腾腾地瞪着他。很好,他终于露出本性了,他要她像个奴隶般听话,她偏不依!
“小珍!”芸娘叫着,却发现女孩早就逃走了,她气得直跺脚。
耶律拓却满脸得意地嘲笑她的天真。
“过来!”他自信满满地命令着。
“我偏不!”芸娘挑衅地瞪着他。“我不会让你再次强暴我,我会反抗到底。”她的熊度激怒了耶律拓。
“是吗?我可不会把昨夜视为强暴。”他陰森地冷笑。“是谁申吟着哀求我的占有?是谁难耐地在我身下蠕动……”
“够了!”芸娘霎时羞红了脸。她恨死他了,竟然无情地耻笑她。
“别闹了!”他一把捉住她。“我知道你也想要……”
“放开我!你这个野蛮人!”芸娘发了疯似地在他怀中挣扎,怒气和恐惧占据了她。
不得已,她奋力抬起腿往他鼠蹊部踢去。
他痛苦地闷哼一声,放开了她。
芸娘立刻跳开,她退入帐篷内处,警戒地看着他。
他英俊的面容因极度的疼痛而扭曲。芸娘睁大双眼,她的攻击竟然让他这么痛苦?
慢慢地,一抹胜利的笑在她嘴角泛开,原来他的弱点是那个部位……很好,她以后再也不用怕他了。
蓦地,她的笑容僵祝
他抬起头,怒目瞪视着她。
芸娘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方才的一丝得意消失无踪,现在她只觉得骇怕至极。他满眼狂暴,怒气腾腾地逼近她,就在他要捉住她那一刻,芸娘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
“哈!哈!哈!很好!女人就是需要好好管教!”
一阵粗鲁的狂笑声,打破两人紧张的对峙。
芸娘看见一个和耶律拓一样穿着华服的男子走进帐中。她发现自己无来由地对这陌生人产生一股厌恶。
那男人满腮虬髯,肥胖臃肿的身体几乎占满整个帐口。
奇怪,穿在耶律拓身上的毛皮只会更增加他的威严,但在那男人身上却只令人感受到他的残暴。
“萧大人!我不记得有邀请你。”耶律拓沉声道,显然正极力隐忍着不满。
“哈!哈!耶律老弟,我知道是我不该打扰你的好事,下次为兄的定当送上更多的汉俘虏作为赔罪就是了!”那男子轻浮地大笑。
芸娘不知他说什么,但他看着她的眼中充满yinhui,却足以让她作呕。
“想不到耶律老弟你终于开窍了,懂得享用汉女了。”他走近芸娘身边,肆无忌惮地用那双色眼看遍她的身子。
“不错嘛!这货色挺好的,哪一天你用腻了,也给我尝尝。”那男子狂肆地搂着芸娘细致粉女敕的脸颊。
“放手!”耶律拓大吼,一把将芸娘扯至身后,防备地瞪着那男子。
芸娘因那男子邪恶的碰触而全身颤抖,她躲在耶律拓身后,奇异地感到一股安全感,她微颤的身子紧贴着他。
“小珍!”耶律拓威严地一吼,小珍立刻出现。
芸娘看见她在看到那男子时流露出强烈的不安和恐惧。
“把芸娘带走。”耶律拓将身后的芸娘交给小珍,示意她们走开。
芸娘此刻也不想反抗他,她只想立刻逃离那个恶心的男人。她匆匆随小珍走出帐外。
芸娘注意到小珍站在帐外,身子犹且抖个不停。
“小珍!你还好吧?”芸娘的关心让小珍的泪再也忍不住簌簌而下。
“小姐……他……他是我前任主子……北院大王……萧大山……”小珍眼眶含泪,牙齿直打颤。
芸娘皱眉。小珍对那什么鬼北院大王那么害怕,就连提他的名字都抖成那样,到底那个人对小珍做了什么?
“小姐,我好怕再被萧大王带回去!那简直是地狱。”小珍哽咽。“这样吧!我们偷听他们在说什么。”擦干泪水,小珍带着芸娘躲在帐外一个陰暗处。
帐内的人似乎正交谈着。小珍竖起耳朵,但芸娘则一句也听不懂,她只好无奈地陪她躲在草丛中。
帐中的交谈似乎告一段落。小珍匆匆拉起芸娘的手走进一个营帐之中。
“小珍,到底怎么回事?”芸娘急迫地问着若有所思的心珍。
她被小珍感染了,对那个北院大王也不由得变得十分畏惧。
“小姐,看来耶律大人要回上京了。”小珍说。“耶律家和萧家订有婚约,耶律夫人死了,现在大人得娶萧二小姐为妻。这次萧大人就是来催耶律大人回京成亲的。”
小珍的话如一把利刀刺穿芸娘的心。他要成亲了!
“那……那我们怎么办?他是不是会放我走?”芸娘呆呆地问,离开他的念头竟是如此苦涩。
“我不知道,小姐,也许大人会将我们留下来等赎金,也许会带你一起走,我真的不知道。”小珍怜悯地看着满脸苍白的芸娘,她了解她的无助。
“芸娘!你在哪里?”
耶律拓愤怒的吼声传遍草原,显然他的怒气并未因萧大山的打扰而中断。
芸娘身形摇晃地站起身来,她的内心充满恐惧,但同时也充斥着愤怒。
她恨他,恨他劫走她,毁了她的贞节,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要和别人成婚了!她拒绝去分析为何她对他要娶亲的事感到在意,她只觉得一切都变得令她再也无法忍受。
芸娘大步走出帐篷,勇敢地面对他狂怒的神色。
“回到营帐来,立刻!”他冷酷地命令。
芸娘回瞪他,转身大步走向他的大帐。
她一进帐内,就被他狠狠地攫住,他强壮的身子将她固定在床上。
“你怎么敢反抗我?别忘了我是你的主人!永远别忘了这点!”他恶狠狠地警告她。
芸娘不驯地迎视他的目光。“这只是暂时的,等赎金一到,你就再也无法监禁我了。”
“是吗?”他的双眸危险地眯起。“别激我!否则难保我不改变决定,留下你。”
芸娘不敢相信他会如此疯狂。他的目的不就是屈辱郑忠吗?而现在,他的目的都已达到了,不是吗?
“你不会的……”她开始恐惧地在他身下轻颤。
“我不会吗?”他邪恶地一笑,一双魔手残酷地在她胸前放肆地柔弄。“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的身体了。”
“不……不要!”她转动螓首,躲开他覆上来的唇。“你……你不是……要成亲了吗?”她喘息道,因他的唇在她细白的颈项展开攻击。
“该死!小珍这个大嘴巴!”他怒咒,随即一抹残忍的笑缓缓地泛起。
“我的妻子和你无关,我要把你禁锢起来,蹂躏你,让你成为我的妓女,我要郑忠知道,我是怎么样让他的妻子在我身下喘息,任我亵玩!”
芸娘深怞了口气,他残酷的话已经彻底粉碎她最后一丝情感,此刻她才明白他的恨有多深,他竟然会这么折磨她。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宁可死!”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内心的仇恨和他一样深。
“我不准!”她的威胁激怒了他,想到她会死去就令他无法忍受。“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记住!我是你的主人,我随时可以使用你的身体,而你没有说不的权利!”他朝她大吼。
芸娘疯狂地挣扎起来,这个男人疯了!他怎能这样对她!
他毫不费力地制住她的粉拳绣腿,用一只手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上,一手解开裤头,他必须让她明白谁才是发号施令的人。
然后他掀起她的裙子。
芸娘的尖叫淹没在他的口内。
他的坚硬抵着她,灼热且已就绪,而她……芸娘羞耻不已的发现,她的身体背叛了她。
他进入时,她闭上眼睛,无助地试图抗拒那份原始的冲动。
然而在他有节奏的摆动中她再也无法思考,他控制了她的躯体和灵魂。
她申吟着,强烈的颤抖窜过她全身,他俩交融在目眩神迷的狂喜时刻,以前从未有的疯狂结合彼此的身体。
结束之后,他放开她,保护性地圈住她的腰。
眼泪开始涌出她的眼眶,他赢了!他证明了她真的是他的娼妓。
耶律拓皱着眉,她的泪水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我弄痛你了吗?”
芸娘摇了摇头。
他烦躁地起身,为自己的罪恶感而气愤不已。
“眼泪改变不了你的命运,省省吧!”他尖酸地道。
芸娘转身背对他,她再也受不了他的残酷恶语。
耶律拓看着她凌乱的长发和被他扯烂的上衣下粉女敕的肌肤,忽然感到无比的挫败。
天知道他现在想立刻抱住她,安慰她,和……天哪──和再次与她。
他真是疯了!
他咒骂着走出营帐,不顾众人奇异的目光,策马奔出营区。
他们花了五天的时间回到上京。对芸娘来说,这五天简直是炼狱。
他恶毒的警告是真的,他不但残酷地利用她的身子,而且还明目张胆地侮辱她。
他毫不隐瞒他对她永不停息的,他的属下早已习惯他突兀地停下车队,将她拖至最近的树林中,只为平息他丑恶的欲火。
他成功地让她成为他的娼妓、他的禁脔。而这点令芸娘厌恶不已,却也无能为力去反抗。
芸娘看得出他的属下对她的轻视,但至少他们都谨慎地对她,没有任何轻薄的举动。
小珍一再向芸娘强调她的幸运,她认为耶律拓对芸娘的专宠是芸娘的福气。小珍因此而羡慕芸娘,这点令她又气又无奈。
难道她还应该感激他?
车队终于在一座巨大宅院前停住,从进城以来,夹道欢迎的百姓几乎让车队动弹不得。由民众热切的程度,不难想见耶律拓之深得民心。
芸娘忍不住好奇地由马车向外看,只见城内街道宽阔,市容繁华。芸娘心中感慨,大辽果真比大宋强盛许多,契丹人的骁勇慓悍更非宋人之文弱可比拟。
南院属官将耶律拓一行人迎入王府。
芸娘木然地跟随在他身后走入府内。置身于宏伟的王府之中,她感到分外无助。这座王府就像他的主人一样,充满威仪、狂霸之气,而她一个小小汉女,有什么能耐抵抗!
芸娘清楚地感受到,一行属官和仆役投注在她身上好奇的目光,她感到羞辱的泪就要决堤,但她不愿在人前示弱,她抬起小巧的下颚,努力维持她最后一丝自尊。
屋内走出一名中年妇人,雍容华贵且满脸慈爱的笑。
“娘!”耶律拓快步走近那名妇人。
芸娘看着他和母亲相聚的场面,震惊地看到耶律拓所流露出真诚而稚气的笑,那个笑抹平了他平日紧绷的面容。他看来是那么英气逼人,芸娘的心被狠狠的敲痛了,她多希望他能这样笑看她。
她随即摒退自己的遐想,他才不会给她好脸色呢!更何况是笑。
“大哥!”
一个几乎和耶律拓一般高大的男子热络地抱住耶律拓,他有着和耶律拓相似的英俊面容,但脸上的线条较温和,不像拓给人一种压迫感。
芸娘不由得被这一家人相聚的场面感动了。她从小一直幻想著有慈爱的双亲和手足,但这些对她来说真是太难了。想到回家只有带给她恐惧,她苦笑摇头。
“这位是?”
芸娘僵住了,耶律拓的母亲和弟弟盯着站在耶律拓身后的她,令她浑身不自在。
耶律拓皱着眉,仿佛不乐意听见这问题。
“她是我的俘虏,郑忠的妻子,沈芸娘。”
萧萍和耶律彻惊异地吸口气。
“大哥!你不是从不捉汉人俘虏的吗?”耶律彻眼中充满不解。
“拓儿!你还没放弃报仇吗?你要对这女娃做什么?”萧萍不安地询问。
对娘和弟弟的追问,耶律拓只是紧抿着嘴,满眼陰鸷。
“我永远不会忘记郑忠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他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他故意用汉语回答,芸娘在他仇恨的目光下不由地颤抖。
萧萍和耶律彻震慑于耶律拓严峻的声势之下,有片刻的愕然。
“拓儿,你……”萧萍温和的美颜覆上一层愁雾,她不知该如何平复儿子的复仇心。耶律拓是个喜恶分明的人,而他有绝对的权势及决心去完成他的计划。
她看着耶律拓身后一脸惨白的女孩,心中有一丝不忍。她是无辜的啊!天知道她儿子对她做了什么,她必须努力确保她不至于受到更多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