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阳女皇收到龙御的来信,这封信与其说是外交信,不如说是挑战书。此时她已经得到消息-联军已经被击溃,联军的三大首领:普鲁图王子裘飘正、芙兰将军星野都已被杀;阿莲图将军狼奴被俘。
这样的结局是让她不敢相信,也恐慌不已的。
起初裘飘正来信向她提议联盟时,她也是思考再三才点头同意。没想到被她认为强大的联军会这么快地就变成一盘散沙。
当龙御消灭所有的残余势力之后,毫无疑问,他定然会将目标指向月阳。
也正因如此,他写信来说要与她在两国边境谈判,让她心中不禁暗自打鼓。
龙御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陛下绝对不能去赴会,毫无疑问,龙疆王是想摆鸿门宴。”大臣们都拚命劝阻。
“那么,如果我们迎战,我们有胜算吗?”她的问题却没有得到肯定的答覆。“所以,朕去不去赴约,对结果来说并没有区别。”她决定了,就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绝不能丢了月阳人的骨气。
“乘风和冷艳呢?怎么还没有他们的消息?”这是她最后的杀手镧。
依然没有人能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原来到了最后,她谁也指望不上。
忽然有名宫女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陛下,公主殿下不见了。”
“你说什么?!”月阳女皇惊呆了。
龙御指定的谈判地点-月阳与龙疆的交界处,就是普鲁图皇宫。
夕阳低垂,皇宫正宫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女人,身披雪白的缎袍,像是一幅清凉优美的水墨画。
皇宫内,走出一个人将她拥住,用唇摩挲着她的后颈,“我的艳儿又在看夕阳了?”她握住偷袭到她胸前的不规矩的手,“陛下真的给月阳送信了?”
“艳儿吩咐的话,我哪敢不听啊?更何况我们人都来了,你还有什么疑问?”
“你真的会放过月阳吗?”她依然质疑他曾经许给她的诺言。
“那要看月阳的表现,如果你的主子还是要杀我,我也不能客气了。”
他看似漫不经心,实际暗藏杀机的话让她沉默片刻,才道:“让我先跟女皇陛下谈,如果我谈成了,你答应我绝对不向月阳发兵。”
“我怕她会逼着你离开我。”他扳过她的脸,给她一个细腻缠绵的长吻。“我真的不敢确定她对你的影响力有多大。”
“这一次,我会主宰自己的命运。”她低吟着,还是拗不过他的蛮力,被他抱在膝头一番热烈的缠绵。
“陛下,我们抓到了一个女人,自称是月阳的公主。”
殿门外士兵的大声禀报让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动作。
冷艳率先挣月兑龙御的手,冲出殿门外。
皇宫的正门外,几个士兵正押着一名神情桀惊的少女。她的冷傲和挺直的背脊都说明她的来历不凡,即使她的身形纤细得像一根棍,也不能让任何人小视。而当冷艳看到她时,立刻月兑口而出,“殿下,您怎么会自己到这里来了?陛下呢?”。
“冷艳,你果然在这里。”欧阳青恶狠狠地瞪着她,“乘风说你叛国了,说你真真正正成了龙御的女人。我还不信,结果你……”
“她做朕的女人有什么不行吗?”龙御懒洋洋的声音随着他的身形一起出现。
欧阳青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像是突然忘记了下一句要说什么。
龙御走过冷艳的身边,站到她的面前,俯,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奇妙维系起他和冷艳的少女。
“月阳公主欧阳青?”他细细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但是印象实在模糊了。
欧阳青张大嘴巴望着他,那种惊诧,或者说是痴迷,让旁观的冷艳都为之动容。
“听说你很喜欢我?”他微笑着问出今天面对她的第三个问题。
欧阳青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回答,“是:-…”
“喜欢我什么呢?”他继续追问。冷艳忽然感觉不太妙,急忙拉他一把,“不要再拿这个问题问公主了,她不能受这样的刺激。”
“你胡说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回答?”欧阳青突然暴怒地对冷艳大喊,“凭什么你能喜欢他,我就不能吗?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喜欢他!”
龙御也不禁有些吃惊,虽然听冷艳说过欧阳青为了他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的,但是亲眼见到,还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陛下,月阳女皇也来了。”士兵们指着远方叫道。
龙御抬起头,只见远处有大队人马正在赶来,为首的正是月阳女皇。她满脸焦虑地一马当先冲过来,还大喊着,“龙疆王-请不要为难我的女儿!”
龙御微笑着对欧阳青说:“你母亲来接你了,殿下。”
欧阳青望着他,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嗫嚅着问道:“我能不能做你的女人?”
龙御依旧挑着眉,唇角的笑容未退,却带着轻蔑的寒意,“可惜,朕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女人,住不下公主殿下。朕还要感谢公主,将朕这辈子最爱的女人送到朕的身边。”
欧阳青脸颊上的酷红倏然变成雪白,她瞪着龙御身后的冷艳,疯了似的要冲上去揪她的头发,却被龙御一掌拨开,在地上摔了个跟头。月阳女皇这时已经抢身到跟前,抱住女儿,不顾一切地怒道:“龙疆王!就算天下无敌,也不应对我女儿如此残忍吧?她不过是个女孩子而已。”
“朕没有做什么啊,只是让她认清一个事实而已。女皇陛下太过宠溺女儿,才会让她变得这么疯疯癫癫。”
龙御拉着冷艳向后退了几步。两军对决,他也不想距离对方太近。
月阳女皇狠狠地盯着被他庇护的冷艳,厉声道:“冷艳!你忘了你是月阳人吗?忘了朕交给你的命令吗?”
“没有。”冷艳轻声回应。
“那你为什么还让龙疆王好好地站在这里?难道你就这样不顾廉耻,一定要做一个为他暖床的女人?”
她的话并没有刺伤冷艳,却让龙御脸色大变,“女皇陛下,你这句话是在羞辱朕的宠妃,就算艳儿有容人的度量,朕的心胸向来不够开阔。“来人啊!”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出现无数的龙疆士兵。原来龙御早已在附近埋伏大军,只等月阳女皇出现。
冷艳急忙按住他的手,“记得你答应过我吗?让我先去跟她谈。”
“现在这种情形,你能谈出什么?”龙御并不相信她能谈出什么结果。“艳儿,事实摆在眼前,你回不去月阳了,你只能是我龙御的人,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我会留在你身边,但在此之前,我首先是个月阳人,让我把欠月阳的债了结吧。”
她推开他,几步走到两军之间,走到女皇面前,然后跪说:“陛下,冷艳自幼得您相救,习得一身武艺,得以存活,一直无以为报。陛下交予我的任务,属下只能尽力去办,但是对龙御……属下下不了手。请您谅解。”
“哼,一句谅解就算完了吗?”月阳女皇的目光是可以杀死人的冷绝。“我月阳国自古以来没有出过你这种通敌叛国的奸贼!”
冷艳低垂着头说:“所以属下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我既可以偿还陛下和公主殿下对属下的栽培之恩,又不会背叛自己的心。”
“什么办法?”
她沉声回道:“我之前去皇宫,是公主命令我想办法接近龙御。但是之后情势有变,我有负公主重托。就请公主刺我一剑,倘若我就此丧命,就算是我以命报答了月阳所有的恩情。倘若我侥幸能保得残命,我和月阳就再无瓜葛。从今以后,无论我是月阳人,还是龙疆人,都不会再有负罪之感。”
她的这一番话不仅震动了月阳女皇,更震动了她身后不远处的龙御。
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用这么决绝的方法跟月阳女皇谈判。
他愤然奔过来要将她拉开,但是她一闪身拉起月阳女皇怀中的欧阳青,退到一个更远的地方,然后怞出一旁一名士兵的佩剑,交到欧阳青手中。
“公主殿下,请动手吧。”她刎颈以待,那种平静、那种从容,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震撼。
“艳儿,你敢用这种方法再折磨我一次,我死也不会饶过你!”龙御几乎要癫狂了。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用近乎自杀的方式来解决眼前的局势?
“艳儿,你回来,朕答应你不会攻打月阳了!”
但她没有回头,只是望着欧阳青,微笑着再次说道:“公主殿下,请动手。”
欧阳青看看手中的剑,又看看她,蹙眉心,“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说罢一剑直直地刺向她的心房。
就在此时,两道人影快如闪电,分别从两个地方冲了过来,一个人拉开冷艳,一个人拉开欧阳青。
欧阳青正要刺剑,忽然被人拉开,不禁大怒,回身一剑刺在身后那人的胸膛。
“师兄!”冷艳惊呼,呆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两军之中的乘风倒在地上。她奔了过去,扶起他,“师兄,我以为你会希望我死。”
乘风苦笑着,“我…和梅姬都是一样的人……”
一样为爱痴狂,一样陷入绝望。前路茫茫,索爱无路,他们最终都选择了一条绝路。这是他最后的一句话,此后就悄无声息。
欧阳青被龙御点中袕道,然后丢回给月阳女皇。
龙御冷着脸说:“这一剑就算是了结一切了吧?朕不希望看到接下来再有什么人死伤。”
月阳女皇看着乘风也怔了好一会,最终缓缓点头,艰难地说:“如果龙疆可以放过月阳的话,我愿意谈和。”
“为了她,朕承诺,在朕有生之年,龙疆再不犯月阳边境!”
“如违此誓,有如此剑!”他用脚尖踢起倒在乘风身侧的那把剑击向一旁边的宫墙。
随着话音落下的,是断落的两截剑身。龙疆与月阳在这一日签下和平协议,此后五十年,两国再无战火。
夸某年某月某日,极乐宫中。
龙御满身是汗地拥抱着冷艳,虽然激情刚过,仍然兴奋不已地抚模着她身体的每一处。
龙御抱起身子有些虚软的冷艳,正色说:“艳儿,昨天我命人把那船南海珍珠做的珍品送给你,你为何不要?”
“因为我不是妲己,不是杨玉环。臣妾上面还有个皇后,不能逾矩。”
她喘息着回答。
他笑道:“胡说,你眼里从来都没有皇后,少来惺惺作态。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会双手奉到你面前。”
“我要……你的命。”她故意说得恶狠狠的,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一直以来都是他欺负她,每次咬她的肩膀就像是吃糯米糖包一样,这一次换她“品尝”了。
他配合地呼痛一声,又大笑着说:“朕早就是艳姬的裙下之臣了,无论是朕的身心,包括这条命,都已交给你,你就不用再迟疑了,赶快拿去吧!”
他一把扯下勾起的床帐,覆盖住了满床春色,丝毫不舍得外露。
帐内,她的娇吟伴随着埋怨还在迥荡,“陛下耍赖,不是说交给臣妾?为什么还要压着我?”
“朕怕你吃不下朕这么大的一个人。”他戏谵的笑声悠悠飘出,接下来好久都听不到任何一个字。
“陛下,那个密道的入口到底在哪里?”她怞空问道。
“朕已经封了那个入口,你再也找不到了。”
“为什么?”
“朕说了,不会给你机会再逃跑出宫的,包括外面湖水和护城河连接的出口朕也命人封了。”
她吸了口气,“陛下对我还是不放心?”
“你就是朕最不敢放松的一块心头肉,必须好好看守,死死盯住。”又过了很久,龙御粗重的喘息声再度响起,“艳儿,我一直没有听你叫过我的名字。”
“陛下……不习惯被人直接叫名字吧?”
“但我想听你叫我,在没有人的时候……比如现在……”
她忽然一记惊喘,然后不受控制地嗫嚅出那个字、那句话,“御,我爱你。”
这是她第一次将这句话真切地传达给他听,不是为了分离,而是因为相守。
这一次他可以心满意足了吧?她,也终于了无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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