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不要跟我争孩子!求你不要把小智抢走,你不要这么残忍!”一想到他会狠心的分开他们母子,她的心就像被硬生生撕裂般,痛不欲生。
“残忍?”他冷笑,“残忍的人是你吧?是你要把小智从我身边带走,他可是我的孩子,你就算不为我着想,也该为小智想想,他还这么小,你忍心剥夺他享受父爱的权利?”
“不要说了!”她的泪落得更凶了。
她知道,她不该拆散他们父子,但她又放不下孩子,要她割舍自己的骨肉,还不如拿把刀剜她的心!
“滨野晏,我真的好恨你!”这一切的一切都怪他这个始作俑者,他这个罪魁祸首!她恨他让她怀孕,生下他的孩子,让她陷入这种两难的局面。
这也是为什么她急着要离开他的原因!她怕他再度让她受孕,滨野晏一直很想要她为他生一个小女娃儿……
她试过偷偷的服用避孕药,却被他霸道的阻止了。
一个小孩已将她绑得死死的了,如果她再多生一个,天哪,那她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
不,不!她一定要在那之前逃走,不然她就真的一辈子都走不掉了!
“留在我身边吧,小婕,让我们三个人都能在一起,这样不是很好吗?”他真的不明白,事情明明这么简单、这么美好,为什么她非要钻牛角尖不可?为什么她非要把大家搞得这么痛苦?
倪婕猛掉眼泪,“你当然觉得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要的是什么!?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我心里很痛苦你知不知道?!”
滨野晏闭了闭眼睛,沉痛地问:“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她气苦地怞噎,“你对我再好也没有用,这不是我要的!”
她就是不要他对她太好,她怕自己的心会一寸一寸的被他的深情征服,到时候她就变得不是她自己了.
“好,那你告诉我,你要的是什么,只要你开口,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达到你面前。”滨野晏急于讨她欢心,“我可以为你买一座城堡,把里面布置得跟童话世界一样,让你和孩子开心的住在里面,好不好?”
城堡?童话世界?
倪婕缓缓摇头,不,她从来不曾想要这些。
“我要的自由,你可以给我吗?”不自由,毋宁死,这是她一生的信仰。
闻言,滨野晏眉心打了个死结,自由,又是该死的自由!她始终像个斗士,誓死维护她的自由!问题是,地所要的自由跟他对她的感情是势不两立的!
她不要感情的束缚,他却爱她爱到不能自拔……
这是一场艰苦而又漫长的拉锯战!
“我要恢复单身,你愿意跟我离婚吗?”倪婕幽幽地问,明知道他不给她迫切想要的!
“不行,离婚绝对不行,我绝不答应放你走!”他紧紧地抱住她,好像害怕一松开手就会失去她。
她深觉无奈,静静地不再开口,他们之间的矛盾根本不是言语所能解决的,何苦白费唇舌!
“为什么不说话?”她的安静让他不安。
“我没什么好说了。”多说无益,她的神情变得冷漠。
“小婕,不要这样。”滨野晏勾起她的下巴,直直望进她无一丝温度的眸里,她无言的退缩令他心痛。“小婕,你说说话呀,说什么都行,你不要这样一句话都不说。”
倪婕倔强地不肯理会他,目光呆滞地看着远方。
滨野晏威胁道:“你再不出声,我要吻你了。”
良久,见她还是呆呆地不发一言,看起来就像一具丧有生命的塑像,他不安地用手指试探地抚弄她的唇,感觉到她的唇仍是柔软的、温暖的,他才感到松了一口气。
“小婕,你再不说话,我不但要吻你,我还要……”
长长的睫毛闪动了下,凄迷的目光缓缓收回,终于落在他脸上。
“我连沉默的权利都没有了,是吗?”异常平静柔缓的声音,听起来分外的委屈辛酸。
滨野晏胸口一窒,“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要她说话,是因为他受不了她消极的沉默,她整个心魂好似封闭在另一个世界,令他不安惶恐!
但是,她却觉得他是在逼她!
他的爱,真的带给她这么大的压迫感?
他挫败地垂下肩膀,难道,他非得放开她不可?
滨野晏长叹了一声,“你如果真的要离开我,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得想个法子打破这僵局。
“你的意思是?”她抬起眼睑,满月复狐疑地问。
如果是以前,她会因他这样一句话而欣喜若狂,升起重获自由的期望;但是,在跟他相处了三年之后,她已经不会天真到相信他会轻易放她走。
“我不会马上对你放手,你要走,必须自己争取。”
主意已定,滨野晏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要我自己争取?你是嫌我逃得不够积极、不够努力是吗?”冷冷的讥嗤从她口中逸出。
“不是这样。”滨野晏退了开去,正色对她说道,“你别逃,我不要你逃,我要你面对我。”
“你又想要什么花样?”倪婕怀疑地瞪着他。
“我厌倦了我们之间的僵局,但是,我又不可能叫自己放了你……”
“所以呢?”
“除非我能证明你一点也不爱我,一点也不留恋这桩婚姻……”
“怎样证明?”她迫不及待地问,心急的样子令他黯然神伤。
“我们来打个赌……”
倪婕不客气地指出他的语病,“你刚才说证明,现在却说打赌,滨野晏,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其实是一样的,你先听我说。”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很快地接下去说:“我给你半年的时间,这期间我会和你分开住,你和小智必须继续住在大宅这里,我则会暂时搬出去……”
倪婕纳闷地眯起眼,她没有听错吧?
滨野晏要跟她“分居”?他真的愿意搬出去?
“我会定时安排时间跟孩子见面,但是,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要你在这段期间好好的想一想,没有我在你身旁,你是不是就会更快乐?如果你真的觉得不需要我,这半年里从来不曾想我,也不愿见我,那我也只好认了,到时我会无条件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名。”
“小智的监护权,也归我?”
“嗯。”滨野晏沉重地点了下头。
“那……”她觉得自己前景豁然开朗,简直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如果你来找我,小婕,你听着,要是你主动来找我,我就当作你心里是有我的,打赌就算你输,我这辈子说什么都不会再放你走了!”
他一字一句地说出这一番话,倪婕听得完全呆住了。
“一次……也不能找你?”她喃喃地问道。
“你现在就开始觉得不能没有我了,是吗?”滨野晏挑眉笑问,尽管是玩笑似的轻松语气,一双幽亮的黑眸却写满了认真的期望。
倪婕皱了皱鼻子,她会想他……才怪咧!
细思片刻后,她谨慎地问:“万一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必须找你,怎么办?那算不算数?”
滨野晏嘲弄地笑了,“你不是要过一个人的生活吗?在你的人生规划中,并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位置,不是吗?那,假设你现在是一个人生活,有事你是应该自己解决呢,还是来找我?”
真讨厌,居然这样不留情面地损她!
倪婕尴尬不已地红了脸。唉,或许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了凡事都仰赖他了,她得把对他的依赖心彻底去除才行。
“不管什么理由,你来找我,就算你输。”他再次强调。
“要是你自己食言,跑来找我呢?”
“那就算是我输了,我会把离婚协议书双手奉上。”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在动什么歪脑筋?”她越想越不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而且,你有说话不算话的不良纪录,我觉得不太能相信你,打这样的赌,对我一点保障也没有。”
闻言,滨野晏认真地想了下。
“你说得没错,”他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我现在说什么一定会信守承诺的话,恐怕你也是不会相信的,那刚才我所提的事就当没说过好了……”
“等一下!”倪婕急切地喊了起来。
“嗯?”滨野晏懒懒地挑起眉,算准了她会上钩。
“赌就赌!”有赌就有机会,只好放手一搏了,况且,无论结果如何,至少她能享受一下半年不会被他蚤扰的清静生活。
“你说的。”滨野晏捏了下她的鼻子,看似乎常的一个小动作却流露着无限宠爱,“我们就一言为定了。”
倪婕定定地看着他耐人寻味的表情,想在他脸上看出一丝端儿,“滨野晏,这次你不会又使诈了吧?”
瞧他一副胜券在握的笃定样,令人很难不起疑心。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跟这种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打赌,她是不是在做与虎谋皮的蠢事?
“我保证,我不会再使手段。”他认真地看着她说,“虽然,在这段期间不能见你,不能跟你在一起,我一定会非常难受、非常寂寞,但是,我相信,你同样也会想念我的……”
她会想念他!?倪婕不以为然地扬了杨秀气的眉毛,却没有开口反驳。
他继续说道:“我想,唯有这样,才能让你认真审视我在你心中的位置,要最你心里真的没有我,我就当作这半年是个过度期,让我试着慢慢地忘了你。所以,如果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一丝眷恋也没有,那你就不要来找我,不要再来挑动我的心!”
他凝重伤感的语气,令她心中掀起了一丝不忍。
面对这样的他,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无情……
不!她不能够心软!对他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不能让一时的情绪淹没了理智,滨野晏说得很清楚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如果她搞砸了,恐怕这一辈子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下一秒间,她又武装了自己的心防,重新戴上冷漠的面具。“你放心,我不会去找你的!”她坚定果决地对滨野晏淡淡一笑,“我有预感,你会来找我。”
倪婕倔强地抬高下巴,“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去找你!”
“是吗?那就走着瞧吧。”滨野晏炙热的视线停留在她脸上,爱煞了她此刻高傲倔强的神态,他的手自有主张地抚上她的粉颊。
“我们的打赌是不是即刻生效?”
“嗯?”他心不在焉地漫应了声,轻柔地抚模着她细致的颈项,然后往下到那诱人的胸脯……
“你不是该去整理衣物了吗?”她催促他。
“不急。”他张开大手,罩住她的,着迷地柔弄起来。
倪婕忍无可忍地眯起眼,该死的,他是不是有健忘症?五秒钟前的事,他是不是全忘光了?现在他又对她毛手毛脚的,他们刚才达成的协议到底算什么?!
她咬牙提醒他,“在我们打赌的期间,你不能再碰我!”
滨野晏顿了一下,饱含的眸光紧锁住她的脸蛋,“亲爱的小婕,就因为接下来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我无法碰你,所以,今天我决定一次要个够。”
一次要个够?单是这么听着,就叫她头皮发麻了。
她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不,打赌……即刻生效,你……”
他熊熊的哪一次不是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现在,他居然说要一次要个够!?
滨野晏一把攫住她,不容许她退缩闪避。
“急什么,我们的打赌,从明天开始。”他朝她露出一个邪气的迷人笑容,“在那之前,我要好好的爱你……”
“啊……”在一阵低呼声中,她身上的衣服被他撕去。
“不要……”倪婕脸色泛青,双手顽强地捍卫着自己的身体。尽管这三年来他要了她不下千百回,但,他每一次的碰触都无法不叫她心惊胆怯,对他的抗拒只怕是这辈子也改不了的!
早已习惯了她的反抗,滨野晏驾轻就熟地把她压在身下,三两下便除去她身上被撕成碎片的布料,然后动手扯去她的贴身衣物……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心跳越来越不规律。
不行,再这样下去,她又会迷迷糊糊地任他摆布!
“晏,我肚子好饿,我想吃东西。”她急中生智地想到了一个好借口,希望能逃过此劫。
“你想吃东西?”滨野晏眉心高高地蹙起。
“我还没吃早点,”她努力地扮可怜,博同情,“昨晚回来到现在,我都还没吃东西耶,我真的好饿了耶……”
“这样啊……”他内心天人交战,既不忍心让他的宝贝饿肚子,又不舍得在这个欲火熊熊的时候离开她诱人的身子。
这三年来,每次她落跑一被他揪回来,失而复得的心情使得他分外的想要她。昨晚见她又累又哭的,他已是网开一面,没有趁她沉睡的时候要她,辛辛苦苦地压抑自己的,让她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现在,他几乎是一刻也不能再等下去了,他要她,马上就想要她!
“你不是说佣人煮了粥吗?我们快下去吃吧。”倪婕见他沉吟不语,便又加把劲地催促道。
“不,不用下去,我们在这儿吃。”滨野晏下了个决定。
“在……在这儿吃?”情况不妙,倪婕脸青唇白地想要爬走。
“你想去哪!”长臂一伸,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抓回,他笑吟吟地看着她,“今天你除了持在这张床上,哪里都别想去。”
“不要,我要下楼吃粥!”
“乖,听话。”他捡起她的,俐落地将她的双手反剪在后,绑在床头,“我不会饿着你的。”
“滨野晏,放开我!你干嘛绑住我!?”她愤怒地挣扎,对自己最珍视的自由竟如此轻易葬送在他手中,感到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
“你等我一下。”滨野晏开门出去,不一会儿,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鲜美鱼粥回来。
他坐在床沿,舀了一汤匙的热粥,放在唇边吹凉了,才送到她眼前,要喂她吃。
“我不吃!”倪婕赌气地别过脸。
“你一定要吃,你饿了。”
“我不要你喂,我要自己吃!”意思是要他松绑。
“乖,我喂你吃比较有情趣……”他的声音异常的低哑,流露着不言而喻的深沉欲念,他觉得由自己动手喂她比较快,因为,他已经等不及要吃她了。
“不要,我不吃!”倪婕倔强地摇着头,不肯吃他强喂的粥,她的下巴不小心跟汤匙碰撞了一下,汤匙里的粥溅到她胸口上。
“啊!”
“有没有烫着?”他着急地问。
幸好是已经吹凉的粥,不至于烫着了她,刚才的低呼只是出于一种本能。
她忿忿地指责他,“都是你啦!你还不放开我!”
滨野晏盯着她因激动而急促起伏的酥胸,久久无法移开目光。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但是,她就连生气反抗都显得那么吸引人,她所有的对抗,只会适得其反地勾起他更霸烈的占有欲。
毫无预警地俯下头,他恬去她酥胸上的粥粒。
倪婕倒怞了口气,天哪,他恬得她浑身都寒毛竖立了啦!
滨野晏故意伸长了舌头,绕着自己的嘴唇恬了一圈,动作带着邪气的挑逗意味,“嗯,真的好好吃,你不吃可是会后悔的哦!”
他又舀了一汤匙的粥,细心吹凉了,送至她口中。
倪婕咬住下唇,不肯屈服在他的滢威下,结果,那汤匙粥又洒落在她身上,他不以为杵地再次恬进嘴里,这次,他恬舐的动作更加煽情、更加邪气。
对倪婕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你不要太过份!滨野晏!”她气得眼眶泛红,浑身颤抖。
“我是不想浪费食物嘛!”他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驳。
由于溅出来的粥不偏不倚落在她胸前,他便趁机对她诱人的凝侞又吻又吮的,硬是在上面留下许多鲜明的吻痕。到最后,他甚至张口含住那颗小红梅,津津有味地吮吸起来。
倪婕又羞又怒,“滨野晏!你好了哦!”
她气自己不能无动于衷,在他的吮吻恬舐下,她的身体掩饰不了一波波情潮翻涌。
滨野晏后退一点,满意地看着她的诱人娇躯布上了一层淡淡嫣红,那是她动情的征兆。
“嗯,好不容易终于恬得干干净净了——”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舀了粥继续喂她。
这时,倪婕已经不敢再贸贸然的把粥泼翻了,她不想给他机会在她身上乱恬乱吮的,她忍气吞声,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粥吃下去。
“对,这样才乖嘛!”滨野晏很高兴地一口一口喂着她,偶尔有粥粒掉在她身上,他仍是照样恬进嘴里。
喂着浑身赤果果的她进食,他体内的欲焰炽狂地燃烧着。
他想要她!他的眼神透露他的渴望……
倪婕吃得很慢很慢,在他炙热邪肆的目光下,她食不下咽。她了解自己的处境,一旦她吃饱了,他就会扑到她身上,她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头皮发麻。为了把那恐怖的一刻延后,她吃得更慢了。
她没想到的一点是,时间拖得越长,滨野晏体内的欲焰就焚烧得越来越炽旺,他的爆发力就会更加骇人而且不管她吃得多慢,最后,一碗粥还是会吃完的。
看着他将最后一汤匙的鱼粥送入她口中,倪婕欲哭无泪地瘪着嘴,拼命祈祷时间在这一刻停摆。
“你吃完了,该我了。”他随手把空碗往桌上一搁,站起身,在她面前褪去身上的束缚……
春天来了,园里的樱花正开得灿烂。
倪婕懒洋洋地倚在躺椅中,目光怔忡地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致。
漫漫长日,做什么好呢?
除了逗儿子,她似乎没其他事可做。小智午睡的这段时间,她特别觉得寂寞。
寂寞?
她幽幽叹了口气,以前,她根本不晓得何谓寂寞,全副精神不是用来对抗滨野晏,就是忙着策划逃跑的路线,心情低落时使怨叹自己命苦,然后把害她如此命苦的罪魁祸首滨野晏咒骂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