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强行闯关
项思龙见自己“想曹操曹操就到”,心底暗惊,一敛之下又不觉哑然失笑。倒是上官莲听得这声粗骂,老脸一寒,阴沉沉的朝发声处望去,却见一头大如斗、长发散披、脚大手厚、目光阴冷如电的粗犷老者策骑朝众人飞驰而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二十几个一身劲装武士服的侍卫。
到了众人身前,老者策马驻步,横扫了一遍众人后冷喝道: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公然强行进城,与朝延为敌!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者话音刚落,上官莲气极的正待飞身去教训教训这家伙,马车右侧的鬼青王这次已是率先从马背上飞起身形往老者疾射过去,口中同时喝道:
“竟然敢骂我们主人!你才是活得不耐烦了呢!”
言语中已是拔出了腰间佩剑向那老者面门劈去。老者似未想到对手竟然敢抢先动手发动袭击,且功夫如此厉害,惊怒之下,身形也已从马背上飞起,同时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向鬼青王击来长剑硬碰过去,“当”的一声清响,老者猝不及防下虽是架住了鬼青王击至的长剑,但由于未及运注功力于剑身,被鬼青王此击震得手腕一阵发麻,长剑差点月兑手,身形亦也被震得向后暴飞。
上官莲见了冷笑道:
“此等武功也来丢人更眼!鬼青工,这家伙若是不让道就宰掉他算了!”
鬼青王沉声应“是”时,老者已是稳住身形,闻言气得暴跳如雷的道:
“女乃女乃个熊!我魔尊法王还从来没有人敢用如此语气对我说话!”
鬼青王冷冰冰的道:
“今天你不就听到了吗?昭!你是让道亦或是不要命?”
魔尊法王自出道以来何曾受过这等鸟气?怒极反笑的吼声道:
“本法王今天不但不让道,反要把你们这帮目无王法的家伙全给宰了。”
说完已是手中长剑“删”地一晃,泛起一片剑花,额上手上青筋条条暴起,宽大的衣服也被他所运的真气鼓起。鬼青王见了心神暗暗一敛,想不到这魔尊法王果真有点斤两,但见如此等阵势,便知他也练过什么霸道的内功,且有了几分火候,当下也不敢大意,把“鬼冥神功”提至了第八层功力,气势也倏然猛增,使得魔尊法王见了心中不禁暗暗纳闷。
这行人到底是何来历?
一个下属武功已是练至如此深不可测的境地,那他主人的功夫岂不更是骇人?心下虽是如此暗凛,但魔尊法王却也并不惧怕,因为他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原来这魔尊法王乃是在苗疆一带称雄称霸、横行无忌的魔头,一身“天罡真气”已是练至刀枪不入的至高境界,且一手“天罡剑法”更是威猛绝伦,自出道以来从未遇过敌手,后被赵高的四大法王里面,魔尊法王的一身功夫仅次于恨天法王,位居第二,所以甚得赵高嚣重。
此次两大法王和稷下剑派的高手来到彭城,是因当前的形势危急,因为项梁,项羽的江东八千铁骑白占领吴中之后,挥师北上已是声势日渐浩大,而朝中唯一可用的猛将章邯却又因为了彻底歼灭陈胜一军而被拖在东北一带。
彭城乃是兵家战略重地,若然被项梁大军所得,则对秦王朝的安危深受影响,而章邯又知项梁大军的幕后指挥者乃是当年威震七国的项少龙上将军,因此急奏秦二世,务必加派实力人手坚守彭城,且把自己的得力战将司马欣派往彭城镇守,给兵十万。
秦二世看得章邯所奏,知助父王登上王位,当年闹得七因鸡飞狗跳的项少龙出世了,吓得当即连夜与朝中诸位重臣商议此事。
深悉项少龙厉害的李斯等一批大臣闻言,也是人心惶惶,曹秋道因当年与项少龙发生有过节,也即请命让自己稷下剑派的高手去彭城相助,但秦二世胡亥还是放心不下,又严令欲谋篡位的赵高把他得力的两大法王也派去彭城增缓。
赵高可不敢明着与胡亥相抗,因为他终究撑握着全国的兵权啊1何况朝中胡亥的实力也还不小,再加上权衡轻重,若秦王朝被灭了,自己所做的皇帝梦也实现有了不说,且会连现有的一切也没了,说不定头掉了都还不知道。
斟酌之下赵高也便派出了自己最后的两个左膀右臂来了彭城镇守,抵抗项少龙。
鬼青王见魔尊法王凝然突地不动,只要双目如电的注视着自己,心下不知他在玩什么把戏,但如如此僵挂着,上官莲等或许还会以为自己胆怯了呢。自己这可是第一次为新鬼王府出力,若不能漂亮的办完,自己还怎配有脸去任地冥鬼府的总护法之位呢?就是项思龙仍是不说什么?其他的兄弟也会有异议,自己也觉惭愧啊!
如此想来,鬼青王突地暴喝一声,身形跃起,手中长剑己化作一道精芒,疾劈魔尊法王的下盘。剑气顿刻弥漫空中。魔尊法王早蓄势静待,严密戒备,见鬼青王长剑攻来,忙急提一口真气,贯注剑身,长剑亦也应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妙若天成近乎神奇的轨迹,封锁住了鬼青王长剑的攻势。
鬼青王见一击不中,老脸上露出讶异之色,但身形却突地似变成了一道影子,在对方的剑影中快若闪电的闪移逼进,手中长剑同时与身形一伸一吐若隐若现,教人根本模不清他剑势的虚实。
魔尊法王见了心中大骇,不过却仍能在转瞬中出剑严守。却见他突地大喝一声,把“天罡真气”提至最高境界,四身周围的空气顿时随着他所释发出的真气滚动着,凝成了一股强大的气流,把他防守得密不透风,且身体在绕身旋转的气流中亦也疾转起来,手中长剑在他转动身形的舞动下在这周身气流外又形成了一团剑芒,剑芒受气流的冲击,有若无数飞针般向鬼青王虚幻无定的身影射去。
鬼青王见魔尊法王防守如此严密,且守中有攻,身形有若滚动的刺团。如此内力剑法也确是世属罕见了。禁不住喝了声:
“好!”
当下把“鬼冥神功”提至第十层功力,手中长剑直指对方,身形修然后退,但又旋即向前如箭般的射出,竟完全是一派以硬打硬的拼剑攻法。
“当2”的一声响起,鬼青王长剑攻破对方防守的剑芒气流直刺向魔尊法王的身体,幸得魔尊法王反应得快,鬼青王上剑气触体的千钧一发之际,身形突地定住,长剑快捷推出格挡住了这就是刺进心脏的一剑,但由于突守身形,功力不继,而鬼青王这一剑是全力而发,剑虽格住了,但手腕虎口却已是震得破裂出血,嘴角亦也透出血丝,身体“蹬蹬蹬”的连退了四五步才勉强站定,显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鬼青王则只是身形微微晃了两晃,虎口稍觉发麻,冷冷的看着脸色发白的魔尊法王,心下却是暗叫侥幸,想不到自己冒险一击,果也凑功,但若是此击不能破得对方真气防守,那此刻流血当场的应该是自己了。
项思龙和上官莲等本也看到鬼青王自大急进,为他暗捏一把冷汗,此刻见他冒险成功,心神顿然一松,其中有不少武士竟是哄然叫好起来。
魔尊法王的一众手下见他受伤,顿即有几个武士冲上前来扶住他摇晃的身形,其他的则是颤魏魏的拔出兵刃,哄然作势的将鬼青王围住,却是不敢向他发动攻击。
鬼青王见状发出一阵哈哈狂笑,魔尊法王骇异的看着鬼青王发愣,闻得他这阵笑声,倏然见着自己手下的熊样,苍白的面容上泛同青红之色,冲着那十几个脓包家伙哑声喝道:
“他妈的:你们在那里丢人现眼啊!给我退回来!”
顿了顿,狠毒的看了鬼青王一眼冷森森的道:
“阁下武功如此高明,应当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吧?不知可否赐教姓名?”
鬼青王望了项思龙和上官莲一眼,默然无语。上官莲已是自车上飞出,落身至魔尊法王身前四五尺之遥处,竟是没发出一丝声息,冷冷的道:
“你是想日后向我们寻仇是吧,好!我告诉你,我们是西域地冥鬼府的人,你若要寻仇,就来西域找我们好了。”
魔尊法王听了身躯陡然一震,骇然道:
“什么?你们是鬼血王西门无敌的属下?这个……在下方才多有失礼了!”
上官莲听他语气似乎与鬼血王很熟,不由大讶道:
“你认识西门无敌吗?”
魔尊法王这时态度大有转变,显得很是恭敬的道:
“西门教主与在下师尊天罡真人乃是亲生兄弟,阁下等既是西门教主的属下,那今日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说着发出几声嘶哑的干笑。鬼青王却是突地道:
“我怎么从来没听师父说过他有个什么兄弟?”
于是魔尊法王尴尬的解释道:
“显王即位时,见鬼王欧阳明的地其鬼府势力遍及整个江湖武林,怕他危及自己的王位,于是派水月公主以美色引诱欧阳明,想把他收为己用,但岂料水月公主见到欧阳明后竞是深爱上了他,且告诉了欧阳明显王的阴谋。
欧阳明知悉后于是携着水月公主逃至西域隐居起来。显王见水月公主背叛了自己,气怒交急之下虽是恨得要命,但因欧阳明的势力确实是太大,一时也不敢动他分毫。
于是再生一计,把西门无敌安插进了地冥鬼府,且制造种种假象让西门无敌获得欧阳明的信任。因西门无敌本是大内侍卫的总教头,武功也出类拔卒,所以被欧阳明提任得很快。后来因地冥鬼府的至高无学秘英《鬼冥宝典》被盗,西门无敌找回‘宝典’而立大功,被欧阳明升为鬼王四护法之一,同时获赐可以学‘鬼冥宝典’的部分武功。
然而其实‘宝典’本为西门无敌所偷,且己抄寻下了副本。三年后显王和西门无故自觉依‘宝典’所载武功练习有了八九成的火候,于是迫不及待的策划了华山之颠的一战,欧阳明被击重伤逃月兑,地冥鬼府鬼王之位则由西门无敌胜任。
但显王为了牵制西门无敌,于是把他所有的家属都移居宫内且都委任以闲职,实则是借此要挟西门无故。这一招果也管用,西门无敌心中虽是恨极显王,但表面上还是只得对他服服帖帖。
我师尊天是真人西门空宇就在这段时间内被显王任命为内待郎中,专管朝中文书典籍,然而也就在这段时间内,师尊在书库中无意间发现了一本‘天罡真解’,于是按典籍上所载修练,却果也被他练成‘天罡神功’和‘天罡剑法’,武功大成后师尊便密杀了一名身形与他差不多的侍卫,把他面容刺毁,装份成自己的模样,从而得以逃出了宫廷。
显王见‘西门空宁师尊’突然‘被杀’,也不敢把真象告诉西门无故。怕惊引起他的震怒,反是毁尸灭迹来个象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似的,以至西门教主也不知他有个兄弟还活在这世上,因为显王老年时杀光了西门教主的家人,西门教主也与他大干了一场,最后月兑离了显王的控制,至于显王为什么杀西门教主的家人,这中间的原因在下也不大清楚,或许是因发现了西门教主给他的‘鬼冥宝典’里其中有假的吧!显王晚年临终是因练‘鬼冥神功’走火入魔而死的。”
项思龙和上官莲等听了魔尊法王这一大篇详洋洒洒的话,心中不禁又惊又奇,想不到显王、欧阳明和西门无敌之间还有这许多错踪复杂的关系,但对什么西门宁空是西门无敌的兄弟这一说法还是感到将信将疑。
管他呢!是他自己要与自己等扯上关系!为了度过眼前的危机,何不索性假装信了魔尊法王的话,认了这层关系?反正鬼血王己死了,他也不知地具鬼府已“改朝换代”,且听他对其中内幕如此清楚,说不定也说的是实情呢?
项思龙心下如此想来,当即趁魔尊法玉不注意的时候飞快的向鬼青王和上官莲使了个眼色,二人见了顿即会意。上官莲装作愕然大悟的道:
“噢!原来果真是自家人!”
魔尊法王见上官莲认了自己这门届关系,当下大喜的道:
“不知这位前辈是……”
说着呐呐的望着上官莲且目中余光向马车上的项思龙膘去。鬼青王见了语气稍转温和的道:
“她是鬼王的义妹,车上的那位是鬼王的唯一嫡孙!”
说着指了指上官莲和马车上的项思龙。项思龙和上官莲听了均都心中大是叫屈不己,尤其是上官莲气得恨不得去打鬼青王两记耳光,幸得项思龙用哀求的目光示意她不要发作,才强忍住了心中怒火没有发作出来。这时魔尊法王已恭谨的向上官莲深施了一礼后道:
“原来是上官前辈和少主人!晚辈冯剑多有失礼得罪了!还望能让晚辈一尽地主之谊,到得府上休息一晚以谢先前之罪如何?”
上官莲可不愿真与这家伙扯上什么关联,当下忙道:
“这个不必了!我们自会找店投宿,只要你叫那些官兵不来找我们的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魔尊法王闻言老脸一红,目中凶光一掠而过,强压心中不快,自我解嘲的道:
“嘿,这个在下自可保证办到,只是还请各位回到西域后转告西门教主,就说他大哥西门宇空还活着,请他闲暇有空时往苗疆—行。”
说完朝上官莲施了一礼后,带着一众武士告辞而去。一场风波此时也转告平息,但项思龙凭他练成道魔神功后的特有直觉,感觉出这还只是彭城将要遇到危险的一个预兆而已,心中总有一丝忐忑不安之感。
一行人浩浩荡荡在彭城的最繁盛的街上行着,彭城或许是饱经战争沧桑之故,虽然店铺的屋宇都显得壮观豪华,但开门做生意的却并不多,街上的行人也甚是稀少,只有零零落落、衣服槛楼的叫化子最是让人注目又让人毫不为意。巡城的秦兵到处都是,不过或许是受了魔尊法王的吩咐,又或许是对项思龙这“声势浩大”的一行人感到惧怕,竞是没有一个秦兵来查问众人。
众人心中平静了许多,但在城内转了半天,还没有找到一家开门营业的客栈,不觉甚是不耐烦起来,上官莲有点光火的道:
“这彭城怎么像一座死城?如此没有一点生机!难道这些开客栈的人都死光了吗?”
项思龙沉着的摇头道:
“不!我看这种冷落现象有可能是人为的!——或许是一个陷阱!”
上官莲动容道:
“你是说那魔尊法王?他……怎么会对我们不利呢?难道他说的话有诈?”
鬼青王插话道:
“不是魔尊法王!而是他的同党!魔尊法王受了重伤,现刻应该没有再战的能力了!
但我感受到了前面的巷子里传来了一股隐隐的杀气!”
项思龙一对虎目精芒一闪道:
“我们后面的退路也被截断了!现在我们所处的是一条死胡同了!”
上官莲惊怒交急中却是冷笑道:
“我倒是有多年未开杀戒了,这次说不定会例外!”
三人正说着时,巷前巷后,屋顶上己全是站满了手持火把的秦兵,且有大批手执驽弓的弓驽手,其中一个声音象是从冰窟中释发出来的阴冷道:
“阁下等果也敏感得很,不过你等还是陷入了我们的天罗地网之中,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想妄动武功,因为我们屋顶上的人有部分中拿的全是油桶,若是你们一动,我就命他们泼油,那样的话,你们应该可以想象得出其中的后果吧!”
话音刚落时,屋顶上已是站出了一个长发掩面,浑身散发出一股阴邪之气的粗壮高挑身形,在他身后还跟着十多个也是面色阴冷的一级高手。
项思龙见了心中一凛,暗忖道:
“若是真如那‘邪人’所说,自己这一行人死伤将会很是惨重,但如束手就擒,其后果又会怎么样呢?”
正当项思龙心念电闪的想着时,上官莲已是喝骂道:
“你……你敢如此做来,我定要把你们这帮家伙杀个鸡犬不留!”
虽是喝骂,但底气明显不足,那“邪人”听了哈哈一阵森寒的冷笑道:
“我恨天法王可也不是被吓唬大的!当年欧阳明时的地冥鬼府或许还有能力把我们‘杀个鸡犬不留’,但是就凭你们……哼!我想还不够资格!就是西门无故他本人在这里也不敢在老夫面前放肆!”
项思龙听这恨天法王的语气,辈份似乎比西门无故还高,那他现在的年龄定是有一百五六十岁了,看来武功也定是高极,难怪他说话如此嚣张,但不知如此老怪物怎么会甘愿被赵高这样一个宦官所利用,难道赵高有什么特异功能不成?
项思龙心下转动时,突地皱眉一扬道:
“是吗?这位前辈既然敢说出如此话来,功夫定然是高绝,但不知能否敌得过道魔神功?”
恨天法王闻听得这话,掩面长发向后一甩,露出了一张苍白如纸的怪脸,目中厉芒暴长的道:
“道魔神功?谁?谁练成了道魔神功?嘿嘿!地冥鬼府里虽是有这项绝顶的秘英,但是自创此功的道魔尊者练成此项神功得道登仙之后,世上就再也无第二人练成此功。
小鬼,你说这话是否想吓退我吗?哼!可是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子!”
项思龙见恨天法王果也闻听得道魔神功就为之色变,顿知他非己之敌,信心陡然一增道:
“在下!在下就练成了道魔神功!”
恨天法王听了仰天发出一阵大笑道:
“你……就凭你这么一个小鬼竟然敢夸口说练成了道魔神功?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项思龙冷冷地道:
“你若不信,那有没有胆子跟我单打独斗一场?若是我败了,二话不说,我们全部唯你是命,但若是你败了,你就得让我们平安离开彭城。”
恨天法王闻言瞪大眼睛看着项思龙,打量了他良久,突地点头道:
“好!好胆色!就依你之言!但你若败了就得做我徒弟怎么样?”
项思龙略一愕然,但顿即道:
“好!咱们就一言为定,不可反悔,谁反悔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站在恨天法王身后的十二名程下剑派的高于听了二人赌约,脸上均都露出不快之色,似是有点责怪恨天法王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竟然不征求他们的意见就与对方订下赌约,但又像又有点惧怕恨天法王,且似相信恨天法王此战必能取胜,所以也都没有作声。
恨天法王指着项思龙道:
“小鬼,这里扬地太过于狭窄,我们还是换过地方比斗吧!”
此语正合项思龙心意,当即赞成道:
“好!但是我的朋友们……”
恨天法王打断他的话道:
“我信得过你的话就是了,至于你的朋友也随着去吧,但不知你可保证他们不作什么反抗之举否?”
上官莲闻言插口道:
“他是我们的少主,他的话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命令,我们自然听他的啦!”
恨天法王把手一挥朝众秦兵道:
“你们全部退下:领他们去校场!”
众秦兵闻言正待撤退时,稷下剑派的一名中年老者忽地道:
“且慢!”
顿了顿走上前去冲着恨天法王冷冷道:
“冷无心,此举太过冒险,你要知道地冥鬼府的人个个都是高手,若是他们获得自由,一旦作乱起来,我们岂不是要再次大费手脚?且他们很有可能是刘邦叛军的同党,因为据探子回报刘邦身边忽地多了二十几个武功神秘高深莫测的高手相护,且武功路数颇似西域地冥鬼府的武功。我们不可放过这个可将他们一举全部擒住的机会!”恨天法王冷无心听了冷笑道:
“这个不用你来多管!出了问题由我负责!若是对方真练成了道魔神功,嘿嘿,不要说这些油脂烧不着他们,说不定还会被他的功力反震回来殃及己方的人呢!梁坤,你只要负责押阵就行了!”
那叫梁坤的老者冷无心这番斥说气得老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样子甚是愤怒己极,但却最终还是忍了下去没有发作出来,只是目光恨极的瞪了冷无心两眼。
一旁的项思龙见得他们正要狗咬狗,心下甚乐时,又见得那老者平息了下来,不禁大有失望之感,因为若他们起内哄甚至打起来,那对自己等最是有利的了,不过用激将法将住了恨天法工冷无心,解了目前的燃眉之急,项思龙心中也甚是快慰得很,虽是听得冷无心说自己的道魔神功可以破得对方油脂的火攻,不过自己对自己可没有多大把握,万一出了什么闪失也是得不偿失,倒是现在如此一来,只要自己打败了冷无心,冷无心说话算话那自己等就可度过此险关了。
心中知道了刘邦现在安然无恙,暗暗高兴不己,心中深处悬着的一个疙瘩终于消了去,心情顿时畅舒了好多。
那些进退两难的秦兵见梁坤再也没有与冷无心顶嘴,当下依言收起刀剑驽弓,静静的站立一旁。冷无心率先从屋顶上飞身落地,动作优美利落之极,看得项思龙也不禁怦然心紧。
看来这冷无心武功还在魔尊法王之上,但不知他又是何方神圣?像这样的顶级武林高手又怎么会被赵高所用呢?赵高又到底是什么真正来历呢?历史上只记载了他是秦始皇身边的一个心月复宦官,但依情形看来事实绝对不止如此。
项思龙正这么古古怪怪的想着时,冷无心突地又用他一贯冷冰冰的声音道:
“好了,小鬼,我们去彭城的练兵教场来个一决高下吧,那里不会缚手缚脚,有得功夫可尽由你发挥施展。”
项思龙听了一笑点头.跟在冷无心的身后,领了众地冥鬼府的教徒,从秦兵让开的人丛中随冷无心向彭城的练兵教场走去。待得众人完全通过后,后面的秦兵顿刻整装队伍随后押阵。
劲气狂作,杀气漫空,项思龙感觉冷无心的躯体里散发出一股似地狱里才有的森寒阴气,让得他的心神禁不住微微一阵心悸,旋即的将道魔神功运至八层功力,对方传来的气势压力顿被化之无踪,灵台一片空明通透,所有的感觉器官都趋平静且灵敏度大大提升,方圆百丈内的任何声息都只要意念所至就可清晰的传入耳中,皮肤更是清清楚楚的感应到冷无心强大凌厉的气势使空气生出的变异。
同时也感觉出冷无心身体生出的强大气势强弱程度均是分布不一,而是似在随着他意念的催动在试探自己的功力深浅和找寻自己的破绽和弱点,有了这种感受后心念候地一动,当即装作把功力己提升到最高境界的模样,同时亦也把自身功力的强弱点随对方的气机强弱而发生变化。
二人对恃了良久,冷无心脸上神色愈来愈是凝重,目光疑虑的狠盯着项思龙。旁观的那些武功低浅的秦兵见得二人只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而没有发动攻势,不禁均都有点意兴索然。而鬼青王和上官莲及梁坤等楼下剑派的一众高手诸人则都是凝神静气,目不转瞬的看着场中二人,知道二人已是较上了无形的功力深厚程度。
冷无心倏地一阵哈哈大笑,但听来仍是冷冷的道:
“好!小兄弟果然内力深厚莫测!老夫今日倒要领教一下旷古绝今的道魔神功了!”
说着时缓缓从腰间取下一根浑体乌黑,油光发亮,长达二丈左右,粗如儿臂,也不知是用什么木质制成的木棍,爱不释手的轻试着喃喃自语道:
“已经是有八十多年没有用这天机棒了,想不到今天却又遇到了如此罕世难求的高手,看来今天又得让你重振雄风了。”
说完抬头望着项思龙道:
“小兄弟,你准备好了没有?”
项思龙想不到这天下竟还有在打斗时告诫对手的人,心头不觉感到好笑,同时亦也莫名其妙的对冷面老者生出一丝好感来。
“锵”的一声拔出鬼王剑,右鞘左剑,微笑着对冷无心施了一礼后道:
“晚辈已经准备好了!”
顿了顿又道:
“前辈注意,晚辈出招了!”
说着,鬼王剑在身前挥出—团剑芒,身形疾向前冲,强烈的剑气,顿时弥漫空中,冷无心在项思龙拔剑时,就己感觉到了项思龙剑身生出的一股爆炸性的气旋,触体竞是隐隐生痛,似是想不到项思龙剑势身形如此快捷,但却也夷然不惧。
冷哼一声后,身形在空中闪了一闪,不但避过了他凌厉的一剑,且也已决若闪电的应手发出了天机棒的攻势,空中顿时爆起漫天棒影,把项思龙笼罩在捧影之中。
项思龙见对方反应如此快捷,且发出的捧势无论速度劲度,均已达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捧中释发出的劲气也和利刃割体般的刚猛,心神不禁一敛。
忙展开“分身掠影”身法把身形虚化,手中鬼王剑网,把自己守得密不透风,凭项思龙—贯的作风,在对方一击之下竟然被迫由攻势改为守势,不敢冒然进击,可见冷无心武功确是到达了出神入化之境。
“当当当”不绝于耳的器击之声传来,看得围观众人心神均是一震,上官莲更是一颗心都给提到了喉咙里,为项思龙担心不已,因为这冷无心竟然能找出项思龙幻影中的真身,且攻破项思龙剑网的守势,武功之高简直到了已是让人不可想象的地步。
对于项思龙的武功,上官莲是知道的,且深信他已是当今天下没有第二人可敌得过之人,但这次见冷无心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内就尽破项思龙攻势,心神又不由得动摇起来。项思龙和冷无心剑棒双击之后,身形同时暴退一丈之遥,心中也均都暗震对方功力之高。
二人又都目光交击起来,互相紧盯着对方的眼神。围观众人均屏息静气,怕扰乱了两的专注。连那些武功低俗的秦兵,此时也受了二人身上释发出的凝重真气的压力,瞪大眼睛遥遥的看着场中的二人。
项思龙此时已把道魔神功提至了十层功力,深吸了—口气后,再次发动攻势,这次是脚踩“百变迷踪步”,剑施“鬼王千绝斩”,手中长剑红光暴长,生出让人眼灼的厉光,剑锋剑尖变成一条红炼,以若狂浪推击式的迅猛攻势,在空气中挥出一奇异的浪纹,向冷无心疾射过去。
冷无心见项思龙突地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气势陡增数倍,剑势也比先前更是诡异迅猛许多,心神不由一惊,双目掠过惊异的神色,但仍是凝然不惧,足尖一点,身形随之跃起,天机棒化作漫天黑影,身形和棒影同时向项思龙的剑势强硬攻去,棒中生出的劲气和项思龙剑中生出的剑气相碰,发出“啪啪”的炸裂之声,两道人影倏进忽退,剑棒交击之声连连传出。
二人均是长快打快,兵器碰击之声如暴雨般打在瓦片上似的扣人心弦。突地二人身形一滞,剑棒粘在一处,臂上脸上青筋同时暴起,四目都睁得老大,互相紧瞪着,竞拼起内劲来了。
两股罕世匹侍的强大真气在鬼王剑和天机棒上传递较量着,项思龙的鬼王剑已是红光大作,发出“嗡嗡”的龙吟之声,冷无心的天机棒也是乌黑之光暴长,黑中透出晶莹之色,二人真气汝强吾弱、汝弱吾强的通过两件兵刃交击着,地上的沙石也被二人强大的劲气带着飞走起来。空中一时劲风大作,沙石漫空。围观众人武功较弱者身形已是被这强大的剑棒之气逼得连连后退。
项思龙心头又惊又急,想不到对方竟是连十层道魔神功的威力也可承受得住,但见冷无心额上露出汗珠,知他己把功力提至极限,若自己再提升一层功力必可把他击败,然心中对他甚具好感,觉得此老者外表虽冷,脾气且怪,但不失为一个一言九鼎的性情中人,又不忍伤他。
正大感左右为难之时,手中鬼王剑剑柄龙眼上的两颗龙珠,因这两股强大内力贯注之故而隐隐射出红光来。项思龙见了心下叫糟,因为红珠红光暴长的话,自己的功力就会大增,这样一来冷无心也必会被震成重伤。心急之下不由得把功力暗撒。
但高手过招,怎可如此作来?项思龙内力刚稍稍一撤,冷无心天机棒中的强大内力顿即急冲而来,把项思龙自身的内力和冷无心所发出的强大功力同时向项思龙反噬攻来,项思龙顿时惨叫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形也即时猛的向后暴飞,手中的色王剑也给跌落在地。
上官莲和鬼青王等本见项思龙手中鬼王剑柄龙眼红珠射出红光而心中大喜,以为项思龙此战必胜无疑,岂料会是这种场面?
惊叫一声,二人身形掠起,扶住震倒在地的项思龙,上官莲满脸惊惧乍现泪光的道:
“龙儿,你……你不要吓唬姥姥?你没事吧!”
项思龙脸色苍白得吓人,嘴角鲜血不断溢出,显是心脉被强大内力所震碎,一双本是神光闪闪的虎目这时也是暗淡无光,双唇抖动着,气若游丝的道:
“姥姥,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去为……天山龙女……前辈驱……毒呢!”
上官莲见项思龙此等重伤,不由得一把将项思龙紧紧抱住道:
“龙儿,你为什么不全力把那老鬼给杀了呢?你……你太傻了!”
项思龙此时已昏死过去,鬼青工老目也是泪光一现,因为他也看出项思龙是想让这冷无心一把,但岂料项思龙不知此际情况下,除非两人同时撒放内力或一方把另一方击倒,再或有一功力比二人合起来还高的高人化解才可解去二人的内力交拼之势。
目中寒芒一闪,鬼青王朝冷无心望去,却见他也一脸的怔惯之色,目光涣散,天机棒也给抛扔在地,望着昏迷不醒的项思龙,口中怪怪的道:
“我赢了?我输了?”
这两句话反反复复的念叨着,围观的秦兵惊愕一时后,这时哄然叫好起来,但看着冷无心的疯态,又都骇然的止住了笑声,鬼青王虽对冷无心此刻的神态也感讶异,但还是拔剑冷喝一声道:
“奸贼子!竟敢伤了我家少主!”
说着挺创向冷无心刺去。冷无心听得这声冷喝,神情倏地一震,飞身躲避开鬼青击来之剑,身形纵起向上官莲怀中昏迷的项思龙身体飞抓过去。上官莲正沉浸在悲痛之中,一时不察,项思龙身体被冷无心一把抓着月兑出怀中,上官莲见了惊骇得花容惨变的凄厉叫道:
“你……你若是敢动我龙儿分毫!我定要杀光你们这帮狗贼!”
这—声在极度愤怒中运集全部功力喝出,竟是震得场中每人的耳膜都一阵“嗡嗡”
作响,功力较弱的秦兵更有甚者竟被震得跌坐在地,冷无心看了怀中的项思龙一眼,口中露出愧疚和慈爱之色,竟是对上官莲的喝叫充耳不闻,只自言自语的说道:
“小兄弟,我冷无心欠你—个人情,要是你不足心怀仁厚的话,此刻倒地不起的应该是我这老头厂。我……我不会让你死去的!”
说完顿了顿又道:
“道魔神功果是天卜无敌!想不到我婬练多年的北冥神功纵横一百多年从无敌手,就是当年的鬼王欧阳明十二层功力的鬼冥神劝和水月公主联手的足有十层功力的鬼冥神功也不是我之敌,于是取号‘恨大’,恨大下无我之敌。但今天却败在小兄弟十层功力的道魔神功手下。嘿!恨大?恨自己坐井观天,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听着他怪怪的喃喃息语,上官莲心下虽是谅骇,同时也为项思龙的安危担心,再次大喝道:
“把龙儿还给我!”
冷无心这时突地双目一扬,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冰冰的神色道:
“哼!要不是看在小兄弟的份上,你对我如此大喝大叫,平时我早就把你杀了!把他交给你?你可治得好他的内伤吗?”
上官莲闻言一愣,但又叱喝道:
“这个是我们的事不要你管!你只要把龙儿交还给我就是了!”
冷无心突地发出一阵冷冷的大笑道:“把这娃儿交给你们不就是明摆着叫他死吗?
不关我的事?小兄弟是我所伤的当然就关我的事!你不要哆哆哆嗦了,否则这娃儿就没命了!道魔神功和北溟神功都是天下至刚至猛的绝世神功,一个人同时承受这两种神功的冲击力,能够不当场毙命已是奇迹。如再拖延十几个时辰,就是我也救不了他了!”
听得冷无心的这一番话,上官莲一时呆住了,怔怔的问道:
“你可治好龙儿的内伤?”
冷无心语气缓和了些许道:
“这娃儿练成了十二层的道魔神功,他自身已是达到了金刚不死之身,只是由于自震心脉才已造成重伤,至于我击到他身上的功力已被他体力的道魔神功自然防护的反震力消去了一大半,只剩下少许与他自身功力融为一体攻入了他的心脉。
但又由于他只运出了十层的道魔神功,体力还有余气,又消去了这般功力的三分之一。余下的功力虽是不怎么强大,但由于他是自撤功力,以致心脉失守,窜入内脏,致使受伤。但如在十多个时辰之后,他心脉中的残留余气涣散,那就没有救了。在这段时间之内,我却是自有信心救得他的性命。”
上官莲听了银牙一咬道:
“好!我相信你的话,但是治好龙儿的伤,需要多长时间?”
冷无心答道:
“十二个时辰就可!”
顿了顿中着梁坤等道:
“你们去告诉司马将军,就说我现在有要事待办,暂刻不回府中去了。”
说着飞身坐进马车,把项思龙平放在车板之上,正要为他把脉时,梁坤却突地冷冷的道:
“法王要去救这叛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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